白廉背着双手站在窗边，目光看向日头正盛的荷花，一尘不染，随风飘摇。
看着看着，眼眶突然漫起一片红意，心头更似一头野兽冲撞，理智慢慢退却，兴奋逐渐占据大脑。
白廉低头，瞧着双手上的纹路，脑海中掠过那些女人在自己身下苦苦求饶却又摆脱不了的样子，不觉兴奋，畅快至极。
托了白廉的福，夜宸今日没能下床，晚上沐浴的时候，手上还拿着最近府上的人名册。
“小姐，奴婢还是进去吧，您万一出事了怎么办啊？”
“不用，你在外面就好，去准备一些吃食吧。”夜宸疲惫的说着，右手微微有些颤抖。
他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好的预感。
白廉这个人生性多疑，没道理会把他晾在房中一连五日，况且现在，他已经发现了白廉私下里的勾当，但是白廉不知道……
等等！
白廉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会出现这种不受控制的反应，不就是因为白廉吗？
但是夜宸现在还想不清楚，这白廉是怎么给他下的毒。
疑心起，杀意生。
想必白廉应该是等不及了。
屋中放置着出嫁之前云父交代给他的一些珠宝嫁妆之类的，除此之外，原本的喜字一褪去，竟变得比之前还要冷清。
“小姐，拿好了，您快起来吧，要不然水凉了就得风寒了。”
小翠把碟子放在桌上，隔着一道屏风，缓缓开口劝着。
夜宸起身，穿上衣服走出去，只看了一眼，便叫人退下了。
桌上的糕点并不是用来吃的，这些天他虽说没有跟白廉一起吃饭，但好歹也是厨房做了小翠亲自送来的，小翠是跟在他身边十几年的人了，定然不会动什么手脚，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在厨房。
所幸，梳妆台前有着好几个银钗，随便那一个试了试，没有任何反应。
“难道真是我想错了不成……”
倏然，门外传来一阵响动，脚步声若隐若现，急切的踏过，但又有些找不到方向的迷茫。
由远及近，仿佛下一秒就要冲进来一样。
夜宸谨慎的摸到门边，门外的身影只是停留了一瞬，便飞快的离开了此地，夜宸开门，却什么都没看到。
他狐疑的关上门，隔绝了一切来往，却又放不下警惕，时刻注意着。
“公子，这些东西，被人翻动过了。”
白廉站在柴房里面，床上的杂草有些凌乱，地上的血迹似乎留下了不属于他们的脚印。
白廉沉了沉脸色，心中杀意肆虐。
看来，还是他手下留情了。
“去，那人带过来，再把床底下的这些都找的地方扔了，看着晦气！”
侍卫点头，转身慌慌张张的就走了。
不多时，一个昏迷的女人被他们绑到了床上，与之前的人都一样，手起刀落，咽了气。
白廉癫狂的笑着，笑声险些遮盖不住。
再有一个，大功告成。
侍卫听着他的笑声，脸上惊恐之意明显，却不敢显露半点，只能加快动作，将藏在床底下的那些白骨拿了出来，和着粗麻布袋子，匆匆忙忙的装进去，也不管有没有装错。
“赶紧扔出去，连同这个女人也是一样，还有今日新来府上的几个下人，底细都要查清楚。”
“是，属下记住了。”
侍卫慢慢拎着袋子走出去，白廉随意擦了擦手上沾满的鲜血，顺着指尖滴落下来，砸在地上，一个小圈浮现，却又渐渐被另一个小圈覆盖。
垂眸冷漠的看着这一切，眼中早已是疯狂的快感。
在白廉眼中，这些女人都是不值钱的，不值得大张旗鼓的出嫁，更不值得活在这个世上。
都是一些下贱的东西！
近几日暴雨不断，连带着府上一片平滑之地，也全都是雨点，根本不敢下脚。
夜宸站在门口，脑海中却一直想着那道身影，跟他在柴房里面看到的好像不相上下，但又少了些什么东西。
指尖轻叩着墙壁，白色的墙灰慢慢落下来，门框被风吹的晃了一下，冷意席卷，让他忍不住的打了个哆嗦。
“小姐，您还是赶紧进去吧，一会冻坏了可怎么办？”
小翠站在身后，手上拿着大氅，火红色的，领口似乎围了一层鹅毛，洁白柔顺。
“你家小姐，怕是在等着什么人。”
夜宸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就被一个声音打断，来者双手背后，面上露着淡淡笑意，一双眼睛背后，藏着一分探究。
来人正是绯歌。
不为别的，只因为眼前此人，对他来说很是熟悉，熟悉到，就好像两人曾是挚友一样。
但一想到她是女人，自己又从未跟女人有接触，不免觉得奇怪。
这才三天两头的跑到这里，就是想知道眼前人身上给他的那种熟悉感到底是怎么回事。
夜宸有些混沌的抬头，黑眸直直望向他，有些迷茫。
清澈的眼底一如当初，就好像……好像孩童般……
绯歌诧异，他为何会有这种想法？
“国师来了，说来也奇怪，国师这么一个大忙人，竟然三天两头的往我们这里跑，不知道的还以为国师才是府上人呢。”
夜宸淡淡说着，双手置于身前，掀开眼皮看他。
“小丫头，我好歹也是个国师吧，总不至于被这样冷落吧？”
夜宸不理会他，转身进去就要关门，但却没想到，这国师竟然跟了进来。
“这是我的卧房，国师进来是不是不合规矩了些？”
“规矩？你去问问大公子，看我想去哪，用不用守规矩。”绯歌低低笑了笑，嗓音透着一丝暗哑，“还是说，你怕了？”
夜宸不自在的往后退了退，眼神有些闪躲，“我怕什么，我可不怕！”
“哦？是吗？”绯歌缓缓靠近，眼神一寸寸落在夜宸身上，似乎并不在意两人之间身份的悬殊。
“传闻说，云家小女儿肤如凝脂，娇软可爱，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啊，就连这双眼，都是如此的清澈。”
绯歌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却说得夜宸有些脸红。
当事人却像是没有发现一样，一步一步的逼近直接将他逼进了角落。
“国师是在说笑吗，你我二人难不成是第一次见？”夜宸站直了身子，避开他的视线，伸手推了推他。
“那可说不准，毕竟前几次，你这个小丫头对我的关注可是少得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