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古代言情>病美人是修真界的白月光【完结】>第44章 容荒很好,我明白他

  因上次交过手, 海长钰明显知晓自己打不过容荒,所以根本没有与其动手的打算,笑了一声, 身形乍然消失在半空,半点气息都不曾留下。

  一道化作锁链的鬼息掠过去捆了个空。容荒神色间的杀意顿时更浓重了些。

  此处是海长钰的领地,他跑得快, 又完全隐匿了气息,想要抓到他是有一些难度的。

  容荒敛去身上骇人的鬼气,压下眸中的凶意,向沈越山靠近几步,道:“才一会儿的功夫,你就差点有了个夫君?”

  沈越山收起了行露,不言不语望着容荒。

  全然沈越山陌生的目光对视, 容荒眉头压了压,向沈越山凑近了些,低声道:“……又忘了?忘了多少?”

  他靠得太近,俯身几乎就要将脸贴到沈越山脸, 微弱的呼吸交汇,沈越山虽不排斥此人, 但还是不习惯这样近的距离。

  他面不改色抬指在容荒眉心弹了一下,将人推开,平静道:“海长钰好像要篡改我的记忆,只是没成功,我隐约记得一些人和事, 但不清晰。”

  说着他摊开手, 掌心一片榕树叶静静躺着,他道:“魇阵破碎时, 榕树送进来一片叶子,是它让我保持清醒。”

  榕树在世间也不知存活了多久,非但有灵性,似乎还能感知到危险。

  而鲛人族的暗示法则已经生效,让他在踏入此地的一瞬间便忘记了所有,若非这片叶子,他恐怕记忆已经被篡改。

  容荒瞥了眼榕树叶,叶片上脉络划过几道零星微光,他长眸沉了沉,移开了视线。

  沈越山问:“此地不在世道之内,你如何进来的?”

  容荒轻笑:“区区一个方外之界,撕开口子就能进来,只不过出去要费一些功夫……”

  处于魇阵之外,又不在世道之内,是海长钰弄出来的,自然也要抓到海长钰来解开。

  沈越山见容荒抬指用鬼息支起一道大伞挡住照来有些热烈的夕阳,搬出一条长凳摆在沙地。

  他被容荒按着坐在了长凳上,沈越山不明所以抬眸,见容荒唇边带笑道:“等我回来。”话音未落便隐入了鬼雾之中。

  沈越山依言静坐,欣赏夕阳与海平面连成一线,宁静祥和,他指间转动着榕树叶,低眸间记忆在一点一点恢复。

  海面的极远处,隐约能看到升起的风云涌动,浪潮龙卷,似乎是打起来了。

  也没打多久,便重归了平静。

  待沈越山记忆恢复得差不多时,容荒也将被鬼息五花大绑的海长钰丢到了沈越山面前。

  他用方巾擦着手,唇边带笑道:“这条鱼皮厚,煲汤给你修补身体正好。”

  这话虽是笑着说的,沈越山却从中听出几分森冷之意,他没看地上的海长钰,向容荒招了招手道:“过来。”

  他低头灵力施出,将容荒一侧被海水浸湿的衣摆烘干,道:“下次注意些,海水味重,回去记得换衣服。”

  容荒戾气消了不少,顺势坐在了沈越山身边,应声:“嗯。”

  地上的海长钰已显出了真身,一条长长鱼尾遍布伤痕,像是被细小刀片一层层刮过,即便被化作锁链的鬼息捆绑不得动弹,他脸上还维持优雅的微笑,看了看沈越山又看了看容荒。

  尤其是在看到刚刚还剑拔弩张的容荒,呆在沈越山身边却似乎压抑了杀戮本性,低首仔细听着身边人说话时逐渐平和的神色。海长钰想了想,恍然道:“原来魔尊说你们修真界玩得比魔界还花,是真的。”

  这话说得莫名其妙,引起沈越山微微侧目。

  海长钰真诚道:“没关系,我不介意,我们鲛人族不讲究一夫一妻,三个人也可以。”

  沈越山听不懂。

  他瞥了眼容荒:“他在胡言乱语什么,你听懂了吗?”

  容荒听懂了,抬指一道鬼息抽了海长钰趴回地上,哼笑道:“他神志不清,你别理他。”

  “我是认真的。”海长钰贼心不死,道:“我看过你们修真界的花图册,三个人在床上的花样更多……”

  这下沈越山听懂了。

  刹那间他面色一冷,给海长钰下了个禁言术。

  “不会说话,就闭嘴。”沈越山冷漠道:“他是我义子,什么三个人,污言秽语。”

  海长钰说不了话,身上带伤只能勉强坐起来看着二人。

  只见容荒自然而然一手圈禁在沈越山腰侧,顺势靠在沈越山肩头,闷声道:“刚刚抓他废了好大功夫,疼。”

  闻言的沈越山一时分不清真假,以容荒的本事按理说天底下没人能伤到他,生于混沌之中诞生的恶鬼,天道都拿他没办法,怎么会如此轻易受伤。

  但他又不确定,微微低首轻声问道:“伤到哪里?给我看看。”

  容荒:“手酸,他太沉了。”

  一听就知道是瞎扯,沈越山顿时冷淡“喔”了声,拂袖拍开了腰侧的那只手,道:“下次再随便挨过来,疼的就不止这里了。”

  容荒感受到手腕被拍过地方传来的刺痛,挑眉笑道:“好狠的心呐。”不见半点生气的迹象。

  海长钰:“……”

  瞧瞧这相处的模样,这二人之间若是没点什么,谁信?

  沈越山理了理被容荒无意间弄乱的衣襟,瞥向被晾了许久的海长钰,漠然道:“我现在解开你的禁言术,你好好说话。”

  海长钰点了点头。

  瞬间海长钰察觉到嘴上封着的那道禁言术被撤去了。

  他还是那张优雅微笑的脸,沉吟思虑须臾,看着沈越山深情道:“仙君真得不再考虑考虑我吗?以仙君的资质,我们孕育出来的孩子一定是这世上最可爱俊俏的……”

  话说一半,他便被浓厚鬼息以泰山压顶的姿势按回了沙滩,巨大的压力直接压出一个沙坑。

  容荒收敛笑意,冷冷睨着海长钰,长眸之中满是阴鸷道:“再多说一字不该说的话,我便将你鲛人一族屠尽,你明白我能办到。”

  这样狠绝的话,让海长钰心中头一回生出胆寒的感觉。

  海长钰丝毫不怀疑容荒的能力,这样暴虐骇人的力量,恐怕颠覆修真界都绰绰有余,他做鲛人王多年,第一次遇到如此厉害的人物。

  这里可是他们鲛人族独创的方外之地,容荒却能在这里寻找到他的真身,交手连两刻钟都不到就将他身上的力量完全锁住。

  即便不考虑自身,他也得考虑考虑鲛人族。

  不过瞧容荒神色间漫不经心流转出的几分邪气,周身隐隐携带的戾气,手中不知染了多少血,与姿态清冷的沈仙君相较,是孑然不同的。

  和他们魔族反倒有几分相似。

  海长钰心思一转,道:“你们想问什么?”

  头顶沉重的鬼息被撤去,海长钰重新坐了起来,甩了甩身上堆积的沙子,笑盈盈望向二人。

  沈越山道:“你们魔族打算以什么样的方式离开天外天。”

  “这个魔尊并未和我说过。”海长钰双目含情看着沈越山,道:“魔尊只叫我们鲛人族暂且定居此处,得到命令后释放魇术,颠倒现实。”

  他的眼神令沈越山略微不适,沈越山眉头蹙起,道:“你是什么时候收到的命令。”

  海长钰道:“这个啊……”他顿了顿,朝沈越山一笑道:“魔尊前不久给我们消息,说只要看到席海生,就放出魇术。”

  他面色有些困惑,道:“不过我没想到,席海生居然会背叛魔族,改魇术为魇阵,这魇术混淆过去未来,篡改天道现实,乃是禁术,千年方才能动用一次,改为魇阵便影响不了这世道,即便他曾是魔尊最得力的护法,如此违背魔尊命令,少不了脱层皮。”

  沈越山思忖片刻,道:“你们是用什么办法从天外天出来的?”

  “不知道。”海长钰道:“我们鲛人族原本便生活在海底,魔尊只和我们交代了我们鲛人族转移后的位置,随后在海上落了阵法,也就两息的时辰,鲛人一族便迁到了现在所处的地界。”

  沉默了一会。

  沈越山垂眸,嗓音漠然道:“千年方才可动用一次的魇术,需要付出的代价是什么。”

  偷天换日的禁术,不可能说动就动,肯定需要一个引子。

  提到这件事,海长钰脸上的笑也淡了下来。

  良久后,他道:“这样的禁术引子,要鲛人族的血。”海长钰抬眼,深蓝的眼中似有悲悯闪过,道:“一千个鲛人足量的血肉,方能开启足以颠覆世道的魇术禁法。”

  这一两百年,借助人类少女之躯,帮鲛人族孕育出来的后代全数在其中,以无数血腥堆积出来的一次魇术。

  从大榕镇早已覆灭,如今出现的济世镇是之后周边百姓重建起来的,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大榕镇,可那些人终究是无辜的。

  沈越山:“最后一个问题。”他语气平淡道:“镇子上的半鲛,有办法让他们变回普通人吗。”

  海长钰坦然道:“不行,鲛人骨血霸道,无法拔除,只能剜自身肋骨磨为药引,在辅以海底萤草压制,这样可以不显出鲛人本相,用一次可维持二十年。”

  沈越山道:“好,我知道了。”

  说着他视线看向容荒,低声道:“在这里耽误了太多时间,我们该出去了。”

  容荒应了一声,指尖鬼气绕出,目光瞥向了海长钰。

  *

  济世镇。

  落入一片漆黑的魇阵空间不知呆了多久的席玉江,终于在魇阵坍塌之后被送了出来。

  是他动手将魇术改为魇阵,自然也会入阵,但他不明白为什么只有他被关在了天地一片浑黑的地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不管是人是鬼一个也没有。

  水镜当初亦是一片荒无人烟,他早已习惯,所以进去的第一时间便试图摸索到出路。

  很可惜,他走了三天三夜,连个边界都看不见。

  他走累了,就在原地坐下掐算着时间,祈祷沈越山能早点破阵,这一等……就是好几百年。

  魇阵终于破碎,他也终于看见了光明。

  席玉江站在大榕树下,热泪盈眶的抬头看着天空高悬的太阳,深吸一口空气,感叹:“……这才是人间。”

  话音刚落,一道风息刮过,树下又多出了三个人。

  刚从方外之地出来的沈越山,同样也看到了大榕树下的那个人,脸上带着半块凶神恶煞的异兽面具,另外暴露在空气中的半张俊脸却格外憔悴,像是受过非人折磨,眼神呆滞,额间发丝凌乱,浑身透露出‘别管我不想活’的气息。

  沈越山一愣,斟酌了一下,问:“你这是……”

  “小事,小事,习惯了。”

  席玉江扶着面具,眼睛一眯就和被鬼息捆成粽子,沾了一身细沙鱼尾满是伤痕的海长钰对视上了,他当即嘲讽道:“怎么了,大名鼎鼎的鲛人王,您这是要被做成鱼脍了吗?这么狼狈。”

  他这一提,刚好也提醒了沈越山。

  沈越山眸光平静,抬手袖腕中延伸出一截红绳顿时把在嘲笑海长钰的席玉江双手一捆,甩了吊到树顶。

  “差点把你忘了。”他微微昂首,缓声道:“魔尊吩咐过海长钰,让他看见你之后再放魇术,说说你还有哪些没交代。”

  席玉江:“冤枉啊!沈仙君,和我没关系,我在水镜里都被关几千年了,你得问海长钰。”

  沈越山垂眸看了眼海长钰。

  海长钰微笑:“护法大人,你才是魔尊最信任的属下,我怎么知道呢。”

  席玉江:“……臭鱼,你等着!”

  席玉江被吊在树上骂骂咧咧,海长钰微笑时不时阴阳怪气回他两句,避免遇到的人恐慌,沈越山在二人身上施了障眼法,修为没达到一定程度的人瞧不见,也听不见。

  他们骂他们的,沈越山神色淡淡叫住了一位路过的人,道:“如今距离祈灯会过去多久了?”

  那人明显识得沈越山,磕磕巴巴唤了声“仙人”,随后小心翼翼道:“已经过去两月有余。”

  看来魇阵之中的时间流速和外界并不相同,沈越山又问了几句这段时间镇子上发生的事,便将人放离了。

  显然,世人对鲛人的接受度并不高,零星几户愿意接纳半鲛的人家被逼得足不出户,只能夜间出来寻找一些吃食。

  那群被统一安置的鲛人,则被关在了庙内,寻常人也不敢接近,只每日投放一次食物,这两个月所有人都过得战战兢兢,都在害怕。

  沈越山道:“或许要去天外天看一看。”

  顿了顿,察觉到来自容荒的视线,他回看了过去,便见容荒一双幽深的眼眸,意味不明道:“你还要管?”

  听出他语气之中带着明显的不满,沈越山解释:“不是我去。”

  他双手叠出一只仙鹤,在里面留下一道传讯送出后,对容荒道:“天外天的事应该由庚辰仙宗去处理,与我们无关。”

  听到这话,容荒的面色才稍稍缓和了些,他睨了眼榕树上下的一魔一鱼,道:“这两个人,要杀了吗?”

  沈越山道:“不必管,留给庚辰仙宗处理,他们会来济世镇善后。”

  此处最大的威胁便是能颠覆尘世的魇术,如今魇术已经解,其余事情便于他们无关了,事情经过他已经全权在传讯之中写明。

  在榕树周边落下结界后。

  如同对化身幼年的容荒一般,沈越山伸手牵住了容荒,低声道:“走,我们回无念宗。”

  吊在树上的席玉江:“沈仙君,带我一起,可不能让玉黎老儿瞧见我,我会被挫骨扬灰的。”

  差点把他忘了。

  沈越山脚步一顿,魇阵一事说到底席玉江还是帮了忙,但此人是魔族,放出去多半会伤人。

  他思虑须臾,抬指把树上吊着的席玉江放下来,只不过捆着双手的红绳没松开,他对席玉江淡淡道:“走吧。”

  “沈仙君真是人美心善……”席玉江嘴巴开始放炮。

  树下被困结界之中的海长钰,微笑看着沈越山道:“沈仙君,我们还会再次见面的。”

  沈越山瞥了他一眼。

  海长钰双目幽蓝,视线隐晦的从沈越山腰腹扫过,笑道:“希望下次沈仙君可以考虑好,替我孕育我们的孩子。”

  刹那间,席玉江感觉到周遭空气骤寒,沈越山眼神漠然,而旁边的容荒神色阴戾杀气凛冽。

  见识过容荒在水镜之中徒手覆灭异兽大军,撕裂黑蛟的场面,席玉江恨不得把海长钰的嘴巴给缝上,以免被牵连。

  “你就知道生孩子,你们鲛人族脑子里长的都是卵吗?”席玉江唾骂:“滚去你的海底找鱼生。”

  沈越山也轻轻拍了拍容荒的手,轻声道:“别理他,我们走吧。”

  容荒克制了肆虐的杀戮之心,声音沉沉“嗯”了一声,临走前视线冷冷扫过海长钰。

  *

  天府大会早已结束两个多月,各大仙门世家已各自回到自家仙宗地界,无念宗也不例外回来了。

  沈越山和容荒回到天汀洲时,院子里除了日复一日坐着磨药的周江南,旁边石桌上还趴着个拿灵石当滚珠玩的屈行一。

  听到有动静,屈行一立即警觉坐起,看到沈越山一瞬间,登时眼神亮了激动起身冲了过来:“沈长老啊你可算回来了,你这些天传唤铃不回应,消息也不捎带一个,我还以为你跑了……”

  他就快扑到沈越山身上的时候,被容荒一只手挡了回去。

  屈行一这才注意到沈越山身边的玄衣男人,心惊肉跳地打量一番,这异常俊美的面庞他越看越觉得熟悉。

  最后他望向沈越山,犹犹豫豫道:“……我怎么瞧这位有些眼熟?”

  沈越山神情淡然未动,拉过了容荒,对屈行一介绍道:“这是你侄子。”

  屈行一:“我侄子?我又不是余长风拖家带口的我哪里来的侄子……哦好像不对……”

  他眼睛乍然瞪起,不可置信的看着容荒,嗓子几乎喊破调:“容荒?!”

  沈越山微微颔首:“是他。”

  容荒淡淡施舍一个眼神给屈行一,道:“吵。”

  后面磨药的周江南同样受到了惊吓,“小师叔吃什么了,这才几个月,就长这么大了。”

  “……”

  沈越山道:“里面个中缘由比较复杂,这个不太方便说,容荒的事霍洵回来没同你提起过吗?”

  屈行一平复了心情,道:“他提是提过,只不过他说长大了一些,我以为就长高了一两寸,谁知道……”

  谁知道这一长,长得比所有人都高,身姿高大颀长挺拔,谁敢信这样的人几个月前还是个四岁的孩子。

  这绝对不正常。

  屈行一迟疑着,想提醒一下沈越山。

  沈越山瞧出他有顾虑,轻声道:“不必担忧我,容荒很好,我明白他。”

  屈行一摸着鼻子道:“既然你觉得好,那我就不提了,对了传唤铃记得拿出来用,我这天天联系不上你,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想着在这里守一守,等你回来方便第一时间帮上忙。”

  沈越山道:“确实有件事需要你帮忙。”他扯了扯手中的红绳,后头被捆住双手的席玉江被扯到了前面。

  屈行一再一次被吓到,“魔,魔族?”

  席玉江和蔼一笑:“别怕啊年轻人,我不是什么坏人。”

  他一笑,脸上那半张异兽面具也跟着动了动,仿佛活络起来张开了血盆大口,更可怕了。

  碾药的周江南登时打了个嗝,吓得晕了过去。

  沈越山指了指捆住席玉江双手的细绳,道:“这个绳子捆他不是长久之计,需要你帮我找两块玉石过来,我要造一个锁灵器。”

  屈行一:“……行。”

  与此同时。

  庚辰仙宗诸多弟子赶到了济世镇。

  秦怀易在济世镇未发觉沈越山踪迹后,向汇报了当地的情况,便满怀思绪与众弟子一并善后。

  钟离寂踏剑悬浮虚空,肩上停着那只沈越山寄来的纸飞鹤,冰冷的目光扫过榕树下伤重狼狈的长尾鲛人。

  在看到钟离寂出现的一瞬间,海长钰倏然眯起了眼。

  鲛人一族,天生变能断识人心,他喜欢沈越山,不仅仅是因为沈越山身上浓郁的灵气,更因为他有一颗不被尘世污染的心,那双眼眸虽无波澜,却也掩盖不住这种纯粹。

  可眼前这人不同。

  这人神情冰冷无双,一身正气,可那味道却隐约携带了几丝心魔的味道,有几分疯狂,唯有余光撇过肩头停着的纸飞鹤,眸底的冰霜似乎才缓和一些。

  有情况。

  海长钰悄然划破指尖,一滴血伴随神识渗入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