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嘲讽,灵溪的脸青了又白。
“你别以为我做不到。”灵溪咬牙愤恨,仿佛恨极了池岁。
突然抬头看了一眼,见大部队都已走远,只有他们二人落单在后面。
看了一眼寂静无人的山路,灵溪忽然邪恶一笑,将池岁往身后一推。
身后是陡峭崎岖的山路,摔下去不死也残。
胜券在握的灵溪忽然手腕一紧,看到倒下的池岁拉着自己一起向山下滚去,终于不再淡定。
随着身体摔落,失声尖叫了起来。
那一刻她仿佛看见了自己的死亡,被恐惧淹没。
直到池岁清冷软糯的声音传来。
“你太吵了。”
被恐惧淹没的灵溪忽然回过神来,惊恐震撼地看着好好站在自己面前的池岁。
不可置信地低头看了看。
不对,她们明明一起摔下去了,为什么还站在这里?
灵溪惊慌又疑惑,还未褪去的恐惧依旧残留在身上,微微颤抖,脸色发白。
面对死亡的恐惧让她浑身发凉。
这到底是是怎么回事?
“是你,你对我做了什么?”灵溪猛地抬头,恶狠狠瞪着池岁,双目猩红狰狞。
“我有做什么吗,难道不是你做了什么吗?”池岁上前两步逼近,墨色的瞳孔倒映出灵溪惊慌惨白的脸。
看着灵溪颤抖着脸颊,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池岁忽而一笑。
倾身凑近在灵溪耳畔轻声低语。
“别挑战我的耐心,不然我不介意让你在人间混不下去。”
轻飘飘一句话,明明温温软软,可听在灵溪耳中却如坠冰窖。
池岁呵气如兰,轻笑退去。
在离开前,手指轻轻拂过她的耳发,一抹诡异的气息在指尖一闪而逝。
警告完小白花,池岁快步跟上了前面的大部队,没有关心后面被吓得腿脚发软的灵溪。
只觉得对方的威胁真没意思。
只让人在京都混不下去有什么用,要就要让他身在人间却念着地狱。
池岁没想到段野竟然在半路等她,站在上方神色晦暗地看着她。
见她上来,又别有深意地看向山下。
“被欺负了?”段野嘴角扬着痞痞的笑,却笑不达眼底。
池岁停下疑惑看他。
不知对方从哪儿看出来她被欺负了。
她这副模样落在段野眼里就是受了委屈的模样。
“嗤,我这就去弄死她。”段野啧啧有声,抓起额前的碎发,艳丽桀骜的脸上露出烦躁的神情。
说着他就要下山去找灵溪。
敢欺负他的小师妹,他定要好好给她算算命卦。
池岁拉住暴躁的段野,叹气,“她欺负不了我。”
“她对你有恶意。”段野狠狠拧眉,说出实话。
“嗯。”池岁无所谓的点头,她知道啊。
做他们这一行的,对人们的善与恶十分敏感。
于是池岁抿唇微笑,露出乖软纯真的笑容,笑盈盈道,“不对我出手,我又怎么好审判她呢。”
她在等。
之前的幻境是她对灵溪的警告。
而且她发现了点不一样的东西。
想到从灵溪身上取到的东西,池岁神色不明。
拦住了暴躁二师兄,两人一起来到了目的地,神树所在的景点。
胡曦月三人也刚到不久,正坐在椅子上大口喘气歇息。
等休息好后又生龙活虎地学着别人,拿着红绸丝带绑在树上,虔诚许愿。
池岁上来便被神树吸引。
神树的确很大,树干粗壮足要四人合抱,在翠绿的山间它是一抹洁白。
神树上开满洁白的小花一簇一簇拥挤而又灿烂,随着清风拂过摇曳飘落,花瓣落了满地。
它的树枝上绑了一条又一条的红绸带,仿佛把纯白拉入红尘。
池岁站在树下仰头望着神树,站了很久很久。
久到又掀起一股风,将散落的花瓣吹起落在了她的头发上,肩上。
祈完愿后,大家拍完照就开始探索其他地方,只有池岁还站在原地。
原本有个摄像师留下跟拍池岁,可见她一直站在树下不动,久了便觉得没意思。
导演就让他去拍别人了。
池岁又独自站了一会儿。
一股风掠过卷起了地上的花瓣,池岁忽然感受到什么似的,收回目光看向树后。
身着风衣的青年身材颀长,戴着渔夫帽和口罩,站在树后静静凝望着她。
明明看不清他的眼神,但池岁就是知道,他此时眼中定满上温柔缱绻。
池岁想也没想就跑了过去,小炮弹一样冲进他的怀里,满脸惊喜。
“秋秋。”
季惊秋张开怀抱接住了小炮弹,听着她娇娇软软喊着自己,眼底压抑的爱意如潮水般涌来。
收紧双臂,紧紧将其锁在怀里。
下颌抵着小巧的肩窝。
耳边传来满足的喟叹。
季惊秋埋头在池岁颈间,迷恋般轻蹭,隔着口罩都能感受到他炙热的唇瓣。
仅仅几天未见,为何这般想她?
禁锢着细软腰肢的手臂用力到仿佛想将她融入骨血中,永不分离。
“岁宝儿。”季惊秋哑声轻唤。
“你怎么会在这里,不是还有几天才回来吗?”
乍一看到思念的人,池岁欢喜的不得了,抱着季惊秋就像抱着什么稀罕宝贝似的。
“我回来救命。”季惊秋叹气,露出帽檐下那双星光潋滟的眸子。
“救谁的命?”池岁茫然。
“我的。”季惊秋道。
不等池岁变脸色,他凑过去隔着口罩在池岁的唇上亲了亲,委屈的语气染上了思念。
“再不抱抱你,我就快死了。”
突如其来的撒娇让池岁一愣,反手牢牢抱住了他,语气迫切,“抱,赶紧抱。”
说什么也不能让小夫君死掉。
小姑娘竟然相信他,举动可爱的要命。
“嗯,我得把前几天欠的抱抱都抱回来,不然我会死的。”季惊秋得寸进尺,含笑的眸子里藏着丝戏谑。
“好,给你抱。”池岁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大有抱到天荒地老的趋势。
不过她很快又发现了更严重的问题,她看到了季惊秋脖子上的鳞片。
一把扯下季惊秋脸上的口罩,看到他脸上的龙鳞,深吸了一口气。
又掀了掀帽檐,果不其然看到了熟悉的小龙角。
池岁惊恐的发现他不仅脸上有鳞片,手上也有,脖子上的鳞片更是蔓延至衣下。
池岁顾不得那么多,拽住季惊秋的衣领就撕开,露出精致的锁骨。
季惊秋忽然握住她的手,轻笑调侃。
“岁宝儿,我知道你急,但你先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