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疯子。
十七年前——
月黑风高夜的下雨天，一辆行驶在山路十八国道高速公路的大货车，遭遇后方车辆的强行追尾导致大货车人仰车翻摔进深山老林里，沿途没有现在科技使用的监控摄像头，搜寻的队伍一批接着一批进入深山老林寻找，时间过了三天三夜，几乎没有人知道大货车上的几个人是死是活？怀着沉重的心情搜寻队伍全部无功而返回到队里也是深深的自责，由当地派出所民警暂时签订的被困者死亡证明至今压在老郑头的心间，无法释怀。
每每想起来不是自责到打自己几个耳光，便是托人到处把事情捅出去最好是能够捅到当事人的家中，让他们把事情闹到大点，这样没有人会发现隐藏在背后的真相。
面对科技没有太多发展的小城市里普遍用的交流工具还是“呼机”这种小型易拿来进行简单的操作，可以把自己想要的不用面对面传输给对方，案子发生的那天的是愣头青苏队在管，高高的个子，瘦瘦的身体，秃头的光头男人，人送外号“光头苏”，也有的人叫他“苏大爷”，主要是因为他的面相比同龄的老郑头还要显老，队里的人打趣叫道，谁知叫着叫着连苏队懒得去计较一些有的没的。
二十多岁的小姑娘牵着一名十二岁的小男孩由楼梯口走上来，右转又左转两到三次穿上警服的她向前一步整理好自己的仪容仪表敲门而入，“报告，伤员楚素甦请求苏队批准，让其归队，破案子解救更多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受害者，给他们家属一个交代。”吃瓜群众不明真相地眉毛一挑一挑观察着师徒两个人之间的差距争吵，一个觉得自己有理其他人谁也不对，一个不服理认为谁说的话全部皆是错的，孤独的小男孩习惯了大人之间的相互争吵关系。
呼机叮当叮当响起清脆的短信声音，小男孩翻找书包找到姐姐的呼机，原本不爱笑的小男孩陡然丢下双手中捧着的呼机，拉过姑姑的左手拍拍两下，附在楚素甦耳畔说道：“线人有消息了，说是让姑姑去一趟东城百货大楼的化妆柜台隔壁的米线摊聊天。”
知道了大概的事情，楚素甦抱起自己的侄子交给老郑头独自一人去赴约。
作为外人是真的不能管别人家的闲事，稍微管不好惹得自己一身被骂的口水喷的那里都是，不划算。苏队和楚队典型的站在一起互相不认识的陌生夫妻，结婚不到三四年几乎没有真正的见过他们小两口在局里以外的地方说上两句话，除了工作以外，其他时间两个人压根不在一个频道，一个热爱工作致青春于不顾，一个视案子为中心其他全部都是浮云的流逝，就这么一直到生命的尽头。
“你在郑爷爷这里乖乖的听话，不要捣乱，不要惹麻烦，姑姑很快回到你的身边，之后带你去吃你最喜欢吃的汉堡包好不好？来我们拉钩上扚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就是小猫咪，喵喵喵。”慈祥的笑容瞬间让小男孩想要不开心的脸瞬间有了一丝温暖的笑容，小小的手指头勾着姑姑最温暖的小拇指，一大一小温暖的释怀大人和小孩之间的不等配，也慢慢理解了大人之间的“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男孩不待见他这个不着调的姑父，所以三言两语说不完他们之间的故事到底是有着怎么样子的渊源，说白了还是：
——姑姑当年瞎了眼看上他，并且嫁给他。
——其二，姑父弄丢了他们两个的孩子，至今没有找到任何有关的线索，所以姑姑恨他。
——其三，有一次差点把犯罪嫌疑人打死，住进了医院，人家父母不乐意决定起诉他，告了他三天三夜每每坐在简陋的法院门口的石墩子睡觉。结果差点导致姑父姑姑离婚，为此小两口大吵一架，之后就再也没有了和睦相处的一分一秒。
小男孩撇撇嘴看着眼前的高大男人，有股说不上来的害怕心理干脆直接后退好几步把自己躲在郑爷爷背后，吓得浑身哆嗦，老人家护着小男孩轻轻摇摇头，“你啊别那么凶客气点，吓到小朋友最后还是要你来哄他不哭。”楚队冷哼一声默默回到办公室拿出来一根放在口袋里捂碎的冰糖葫芦，慢吞吞走到小男孩身后拍拍他的肩膀交给他后就连忙跑走，不带一丝一毫地解释。
突如其来的好让小男孩心生怀疑，一个人不会平白无故对你突然这么好，更不会因为别人的几句话对任何人有所改观，小男孩吃着碎掉的冰糖葫芦回头一看，遍地站满浑身是血没有影子的鬼魂，他们围绕在苏队的周围十米左右，一位抱着脏兔子娃娃的小女孩“唰”一下像一阵风飞扑到小男孩面前，对他一笑，食指放在她的嘴唇正中间比出噤声的手势再次歪头离开。
小男孩吓坏了，急忙往后退撞入别人的怀抱里，冷！浑身的冰冷感置身在南北极两个地方的寒冷，皮肤如白面的颜色，血管五颜六色埋在皮肤底下，修长的绿色指甲刺破小男孩的后背，浓稠的血液循环不断从伤口里跑出来。
饿极的孤魂野鬼嗅到食物的血液香味纷纷往一个方向飘着去，一边是准备榨干小男孩血液的孤魂野鬼，一边是尘封多年真相的大人，两边极限拉扯受伤小男孩的胳膊，愣是谁也没有分出来个高低上下，太阳的灼热刺激小男孩面部皮肤，烫的他浑身难受不已。
年关将至，扒手是越来越多，偌大个派出所里没有一个人可以陪着他一块说话，呆呆地坐在台阶的一旁不挡着别人行走的路线，人如车水马龙之间，走走停停，停停看看，成长的道路上总会要去失去，失去的越多越让人觉得难受，“下雨了……”，郑爷爷望着不远处喃喃自语说话的小男孩，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牵着的活泼爱动的小皮猴，不成器地踢他一脚解解气。
小男孩不乐意地嘟囔两到三句话，撇着嘴不乐意说道：“踢我干什么？他乖巧听话懂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呢？他又不是我家人，我才懒得管他是谁呢？”
老头子气的跳起来追着他打，一老一少在小小的院落门口围绕着一颗老榕树打得那叫一个温柔体贴的鸡飞狗跳，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会因为这个人得到不一样的人生轨迹。
红色高跟鞋踩在地面的土坑发出清脆难听的“嘎嘎嘎”声，走来走去不约而同拒绝告诉当事人的同事们快步离开是非之地，至于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一群暖黄色鸭子游在池塘里冲着岸上不会回家的鸭子们叫着，然后腿弯曲差点摔飞出去。
“郑老山！”他虎躯一震停下脚步委婉地回头甜蜜的叫着一声“夫人”二字，迈着威严的四方步走到中年妇女身旁，拉着她往一旁悄悄的说话，又把小男孩推给另外一个小男孩双双没站稳摔在台阶以下在他们愣神的第三秒，敷衍了事：“赶紧的带他去吃饭别耽误我的时间，记住别给我省钱，你们的郑奶奶会生气的。”
不爱笑的小男孩：“你好，我是楚望。”
小男孩：“我叫寄向语，寄存希望的意思，你的呢？”
“我的吗？”小男孩想了很久很久自己名字的含义，都没有别人的那么有意义，为了不让眼前的新朋友伤心，他把爷爷告诉他的故事讲给他听，说到一半突然发现他为什么要去解释，素未谋面的陌生人还没有做到让我信任的地步，干脆自己想一个，“我的名字从一开始便是一个“代号”，没有意义的解释对我来说根本不值一提，寄向语，未来的某一天我是要死去的，请你不要跟我做朋友会带来灭顶之灾，不管你信不信，我们两个本来便是死局。”
“哦！”寄向语故作惊讶地震惊两下又没心没肺推着楚望往派出所大门右侧的小糕点摊走去，卖西点的老板娘是个年轻的漂亮姐姐，眼睛一笑是个月牙的形状，倒像是把月亮挂在脸上，看到小朋友们的到来第一件事送给他们一人一个棉花糖吃，让他们稍作等待一会儿再吃小蛋糕。
长长方方的小桌子上面摆满小盒子里四四方方的小蛋糕，有草莓味，有蓝莓味，有草莓味，还有一种彩色的小蛋糕，等到老板娘有时间小朋友们一窝蜂冲过去抢着去吃出摊的第一口，两个比小朋友还高的小朋友站在旁边的石墩等着，虽然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但牟足劲儿打算带着楚望冲过去的他，被突如其来地变故袭击后悔终生。
“咚”——乐器敲击的美妙声音引入人进去特定的区域，恍惚之间，浓雾包围侵占我们的脑中世界，陷入沉睡的人会看到自己最想见到的一个人并会跟着那个人一起离开别人的视线。
一拳打在寄向语的眼睛，清澈的眼眸瞬间模糊不已，越来越看不清楚的他，眼睁睁无言发出声的寄向语人群中悸动查看车水马龙中被人敲晕带走的小伙伴，着急的他围着三条街转来转去，人生地不熟的小伙伴在他的手中出事，回家第一件事会被他爸爸妈妈混合双打半决赛，懊恼的寄向语拨动掉落在地上呼机传信回去不到一分钟，迎面开过来一辆黑色的车，车门打开，一位黑色长纹手握拐棍的瘸腿老先生走过来蹲下身子抱着寄向语痛哭起来。
怕是知道丢失之人的重要性，少年第一次求助他的爸爸妈妈让他们帮帮忙，不料，天不遂人愿，寄家夫妇二人外地出任务遭遇车祸导致休克，现在躺在医院里重症监护室抢救进行救治。
一老一少背靠背坐在夕阳余晖下的一片废墟中，手表的定位系统虽然不太精准，但也大概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线索，身后的身影越走越长，长的，楚望看不清楚对面的人是人是鬼？
无法诉说自己的心情好还是不好？
泥泞的猩红铺满白色地板大大小小的地块，画上一幅优美的油画，一脚一脚踩在脚下，五颜六色的五脏六腑栩栩如生出现在幻境里道路的尽头，他伸出手去抚摸属于亲人的血液，耳畔萦绕着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他说道：“来吧与她坠入无间地狱感受使者的向他们走来，去吧去吧……”。姑父的声音很难听，难听到他从幻境里苏醒过来。
大雾散去的同时他亲眼看到了举起屠刀杀掉他姑姑的血腥场面，眼底的泪水一颗一颗滴在泉水池内打转，刺耳的惨叫声让楚望心如死灰破灭的希望不亚于任何事物。
“姑父……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姑父…………哈哈哈哈哈……我要你给我姑姑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