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误会啊,这是小说世界里的杭州,并不是现实的杭州,别给我乱叨叨啊!)

  楚医生的阿妈是地地道道的家庭妇女,听说以前是镇子上一家医院的护士长,说是因为遇到了一位浑身是血穿着警服的人闯进医院来找她包扎,镇上的人都有人传过他们两个青梅竹马的爱情故事,那叫一个精彩,楚医生的妈妈从来就没有出过远门一直都在自己村子里,除了那天去火车站口去接她孩儿的爸出去过一次,再接着经历了一些事情她就渐渐地不愿意去出远门。

  坐在柳青子越野车上的霁云妈妈一个劲儿地口嫌体正直,疯狂吐槽我们还不忘记去拍照记录最好的东西发给一位再也不可能给她回消息的那个人。

  从S市到杭州开车需要两天一夜才能到,本想着让霁云妈妈和我们一起坐火车去,大不了和其他人组团坐火车去旅游,结果还是不可能,霁云阿姨害怕火车,所以我们遵循她老人家的意愿开车自驾游去杭州。

  一路上走走停停,吃喝拉撒睡,两个人换着开车,没一会儿日夜兼程就到了杭州边,下了高速交个费就入了杭州,对道路不熟悉的柳青子打开手机APP的地图模式戴着老花镜去看酒店的路线。

  早上六点十七分,一到杭州就闷闷不乐发抖的霁云,一只手抓紧安全带,假装睡觉掉眼泪。

  对旁边人情绪很容易就觉察到的楚妄记一回头借着雨过天晴的太阳,见到一向倔强的妈妈第一次掉眼泪,光线彩虹恍惚之间,他似乎感受到了妈妈抽离的灵魂已经陪了他爸爸离开,心里别提多难受的他回头扭过身克制掉眼泪。

  柳青子小时候哭得太久了都忘记了哭是什么滋味,他试探的接住爱人的眼泪放到他自己眼前瞧着手掌心里晶莹剔透的泪珠,嘭的一下分崩瓦解,有什么不好的画面一闪而过,柳青子有点难受捏捏鼻心收回思绪,继续握好方向跟着导航去了酒店。

  晚上七点十六到达安城酒店门口的门口,一下门霁云就被突如其来的车撞伤摔倒在地上,期间并没有任何预兆。

  摔断腿的霁云痛苦叫两声,楚妄记慌乱的不知所措抱着自己的母亲大人哭,今天可是她三十七的生日,是她最开心的一天,却永远也醒不过来。

  旅途变成葬礼的墓碑,与我们认识或者带点关系的人都穿着黑色的衣服戴着白色胸花去了母亲老家墓地祭拜,守灵三天的楚妄记压根就不敢睡,他怕一闭眼眼前所爱的人都会离去,逝去……

  哭干眼泪红着眼圈的楚妄记坐在天台抽着不太熟练的烟,呛得疯狂咳嗽起来。

  这浩瀚的星辰大海总有人拥有着便会失去,我需要的不是一把明月的篝火,我要的是自己想要的团聚,举起两杯酒的楚妄记把酒倒在天台以下的草丛里,柳青子随后上天台补上的一杯酒,接住即将把自己摔死的楚妄记,拉他上来的第一句话,捏着他的两个小脸蛋,一把拉进自己怀里埋进怀里让他抽泣。

  “哥……我的家没有了,我不能跟你结婚了。”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他哽咽了二十多次才说出来这句话。

  “不怕,哥这里有家,哥把宝宝你娶回家,让你有家。”

  第七天夜里,洗完澡坐在地上赏月的柳青子喝着酒哈哈傻笑哭,回忆起霁云妈妈独自约他瞒着楚妄记谈话的内容。

  在去小饭馆吃饭的那天晚上,霁云去见了一个威胁她的人,期间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

  “吱呀”熟悉的开门声打开,师父一抬头就注意到那个在他面前牙牙学语的女娃娃已经长成了大人,还是一位母亲,他连忙招手让她过来,霁云没有过去,从包里取出菜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划出一道疤痕:“不许伤害我的孩子。当年的计划是你泄漏组织的与我没有任何关系,你又何必咄咄逼人,高天翔师兄,你真是个丧心病狂不思进取的混账。老师逐你出家门的那天,你是不是就开始了报复行为。”

  唤为高天翔的男人站起身甩着手里的鞭子打在地上,眼角的混浊浊泪飘落下来,心疼地夺走师妹握紧的刀扎进他自己的身体里,狠狠扎几刀倒在地上,喷洒的鲜血染红了地面纯白的雪花,开出独有的血色彼岸花,看准监控的角度,一把抹上毒药的刀快准狠的扎进高天翔的心口里狠狠扎几刀,染红她的整张脸,她才肯罢休。

  小饭馆等着霁云妈妈的柳青子手指噼里啪啦敲着手机看着手下发来的霁云妈妈视频,轻笑一声打了几个字让手下去清理一下尸体,同样的还有他的小姨妈妈。

  慷慨赴死的师母喝农药自杀。

  完全不知道背后有人的柳青子第一次有一种后背发凉的感觉,突然逃跑的楚妄记第一次有种想杀柳青子的意识,那个人就是害死自己亲戚朋友几家人的重要凶手。

  没有证据证明柳青子就是凶手,他必须要收到……收到……证据才行。

  从容不迫整理很仪容来到小饭馆,霁云妈妈面带微笑给柳青子打招呼,她很平静的坐下吃着好吃的饭菜:“事情解决了,那个人已经死了,你可以放过我儿子了吧。”

  他似乎听到了很好笑的话语,忍不住四下无人笑起来,说道:“凭什么,我还没折磨够呢?他可是一直以为我是一只小白猫。”

  “你——”眼睛瞪大握紧拳头站起来的霁云妈妈,不敢相信这个人说出来的疯言疯语。

  “我还想请您死在去旅途的路上,最好是酒店门口,很惨的行为。”

  这孩子说出来的话让霁云心脏跳的很快很快,快到差点没克制住掐死柳青子的想法。

  “好,我答应你。”

  “你必须保护好我的儿子,确保他能活过二十岁,也就是今年生日,算命的说他活不过二十岁出头,你是我找来救他的你必须保护好他直到你死那一刻。”

  男孩没有回答,默默起身付钱带着那个男孩爱吃的东西回到家中,再回头看看霁云妈妈一眼,说道:“霁云妈妈,对不起也对不起楚妄记,我是个滥好人,在爱情和报仇面前我选择了报仇,我有我的理由,我不会娶他的,他也不用来嫁我,我不配,我是他的哥哥啊!虽然不是亲的,是亲戚家的……”

  按辈分的话,可能楚妄记还是要叫他一声柳青子小叔叔。

  一想到着在幻想楚妄记叫自己叔叔的场面,他还是绷不住的冷笑起来,情绪反转到他自己都觉得是假的。

  沉睡的满天星怎么可能会让他最爱的白玫瑰不去爱人呢!

  有些结局就是你明明知道是不能挽回的可是你却像个旁观者无能为力去选择新的结局来解决。

  妈妈去世的第十四天我因胰岛癌晚期入住肿瘤医院,躺在病床上侧着身子看风景的楚妄记真的一秒都不想见到他本人一次。

  削着苹果回来的柳青子支走所有人,默默拉上窗帘,他就赶紧闭上眼睛,柳青子叹息一声坐在座椅上,说道:“我的家族世代都是医生,二十一年前有一批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医生杀了我们家所有人整容成他们的样子入住我家。年仅四岁的我成了他们的研究对象,不同的针管打在身上很疼很疼,从第一针打到我遇见你们的那一刻,一共有一千多针,差不多每天二十多针。我也想啊当个好人,可惜他们不是好人啊,从一开始就想让我杀你,因为你是神啊。”

  “楚妄记你是个好人是个势均力敌的敌人,我生下来的第一天就会拿来跟你做比较,你知道吗?暗无天日的地下室关着四岁的孩子,他没有阳光只有老鼠蟑螂作伴,没有明确的食物给他吃。他就只能饿着饿着肚子睡觉,每次他们端来的食物都会被地下室的老鼠吃掉,那只老鼠很大很大,小孩子被逼的成长起来拿起拳头打死了那只老鼠,他的血是孩子的水,它吃下去的食物是孩子的粮食。我能怎么办呢?日渐长大的我让他们带走去学了你学的所有东西,模仿你的所有一切东西。楚妄记你知道我过得有多黑暗吗?”

  “我花了三天的时间去忘记了那件事,那群不知来历的人是老师的人,他们打得针也是毒品,是你自己分不清楚。”缓缓睁眼的楚妄记声音沙哑拿起桌上的苹果啃着苹果,“我救赎过你,是你把我推开了。误入你家族的那天夜里我说了要带你走,你为何不走?我不是圣母心,更不是分不清是非黑白的人。你杀了那么多人马上警察就来了,我不可能满足任何一个人的要求,做不到。你为之抱怨的一切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与我们无关。”

  楚妄记用尽一丝力气伸手打了柳青子清脆的一耳光,柳青子呆呆站在原地静止,拔掉输液管的他抱着柳青子从住院部二十五层楼硬生生摔下去,没有带一丝犹豫,两个人的生命都停在了二十岁尽头。

  警察赶来的时候两个人当场死亡,吞下证据的楚妄记在法医尸检时找到了证据,捣毁了一些明里暗里的毒贩地点,为“兔子行动”划上最大的一笔功劳。

  第十三天那天晚上楚妄记冒着随时随地死亡的滋味,把收集到的证据一份吞下,一份交给寄局长保管,跟他行最后一次【敬礼】迈着虚飘的步伐去做他最后的一次任务,为国家清理干净一些危害社会安全的毒贩。

  不能留有名字的他们(缉毒警察)留下了最深刻却不能被人知道的故事,也许这样也挺好的,无声无息是对他们家人最好的保护。

  二十年后,即将退休的寄局长见到了新一期的新警员,亲自主持他们的中华人民共和国人民警察的入职宣誓仪式,也见到几位老熟人。

  新一代的新生警察也知道了老一辈警察的故事,他们在五星红旗迎风飘扬下起誓宣誓入职。

  另一个时空的楚妄记和柳青子五年后的我们———

  再后来我与他于杭州绍兴乌篷船来了一场男子与男子之间的汉服成亲仪式,那天我笑的脸都僵了也要给他最好的状态和笑容,穿着嫁衣的楚妄记按照礼仪与他拜堂成亲,与绍兴乌篷船同来游玩的游客一同完成了最好的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十里红妆,还有恩恩爱爱。

  一把从背后架起不爱穿棉袄的楚妄记,扔在床上,一边挠他痒痒,一边给他穿棉袄,最后穿好衣服的他像个卷心菜走起路来都是企鹅走路法。

  比他大十二岁的柳青子自然穿得比他还保暖,许是上点年纪特别的怕冷,戴上手套牵着爱人的手从年少到头发花白,他们一起走过了六十多年,他七十岁,我六十八岁,两个老头子窝在门口默默注视着人来人往的家门口,无比的热闹。

  梳着麻花辫的小姑娘一见到自家爷爷等着她放学回家,激动的走过去想要拥抱他们,阿妈拉住了小姑娘的手,捂着她的眼睛,不让她去看,小姑娘的爸爸再也忍不住的大哭起来。听到哭声过来的叔叔们再也没有这老哥俩的陪伴,也忍不住哭起来。

  最后,小姑娘长大想起来爸爸妈妈说的最多一句话就是,“你阿爷跟你阿爷一辈子都活得很开心,从来没有离开过对方一次,就是期间兜兜转转比较曲折,差点有一次两个人就死了”。每次说到这里,爸爸就会哭得很伤心,现在我慢慢的长大也就知道了爸爸妈妈说这句话的意思。

  这辈子有爱人,家人,风景为伴,足矣不妄活着一世,为之辛苦。

  被两位爷爷宠大的我自然也不会让他们失望。

  (缉毒篇完。)

  还是那句话:爱能包容一切,但不能颠倒黑白是非对错。

  愿天下无毒!

  我不需要救赎,我真的很不需要。

  作者有话说:

  听着虐歌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