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雪越来越凶,很快风起来了,把白雪吹得飞扬,天气太冷了,尤烬提着东西牵着她往家里走,一步一步,把地面上的雪踩到融化。她脖子上的围巾很明显,进门就让张阿姨看到了。

  张阿姨不是很确定她出门戴了这个东西,盯着看,又想了很久,总觉得这不是尤烬会戴的东西。

  柳苏玫正在偏厅看今天的初雪,思考怎么构图,看到她们回来,好奇地问她:“去买围巾了?也是,变冷了,突然下雪了。”

  尤烬说:“她织的。”

  柳苏玫没听清,反应了一下看向度清亭,度清亭很不好意思,双手插着兜蹭蹭地跑上楼。

  柳苏玫是做艺术的,不会做这种手工。给尤烬最好的就是买,只有在她很小很小,到冬天的时候阿姨会给她做小鞋子和保暖毛衣,大了之后再也不会做这些了。

  尤烬把大衣脱了,说毛衣也是。

  柳苏玫过去看,再看袋子里的东西,在冬天收到这样的礼物,柳苏玫都觉得暖,她抬头看看,度清亭缩在门后偷看她们,两个人的视线对上,度清亭立马把门关上了。

  度清亭可能刚刚被冻久了,现在脸颊一直发热,手指贴在脸颊摸,压在上面揉了两次,又把门拉开一点,听听外面在说什么,好像夸她手巧。

  度清亭低着头看看自己的脚,她穿着棉拖鞋,轻轻地在地上跺了几下。

  柳苏玫说手是挺巧,尤卿川从楼上下来,说了句下雪了,看着她俩坐在一起,问:“在弄什么?”

  “度清亭给尤烬织了手套。”柳苏玫说。

  “还有毛衣,围巾。”

  尤卿川停下脚步,往下看,几秒钟后慢吞吞下来,尤烬递给他看,他没接,顿了顿,再去接着,说:“她自己织的?小时候手不是挺笨吗?”

  “但是现在长大了。”

  “手也变巧了。”

  “嗯。”尤卿川说:“冬天了,变冷了。”

  度清亭在屋里坐了一会儿L,又去了阳台,雪花还在飘,听着外面的夸赞,真的好开心啊。

  趁着没人,在沙发上滚了一圈。

  一个人坐着也是傻乎乎的开心,她去拿房间的小音响放了一首

  和冬天、和初雪有关的歌。

  “初雪落下,

  我发现你在的世界如此的美,

  我牵着你的手,

  呼吸之间,我深爱着你

  在掌心吹一口暖气,

  你给我温柔的暖意,

  我在你身边,说遍了爱意的誓言

  寒雀飞过枯枝

  冬天落至你的头顶

  在我手心,细细的掌纹变成皱纹

  我不敢想象,这是你老去的模样

  如此美丽。

  如此甜蜜。”

  歌声缓缓慢慢的,还挺好听的。

  就让她想到她和她的冬天,两个人在漫天飞舞的雪里,雪停在光秃秃的树枝上,四周是一片白色,她们就在雪里牵手,朝着家的方向走,从小时候走成可以恋爱的大人。

  度清亭起来去拿自己的平板,她坐在阳台的沙发上,虽然有暖气吹着手指还是会觉得冷,画了半个小时,再去屋里把门推开听外面说话。

  尤烬好会夸,都夸她一个小时了。

  开心啊。

  轻声细语的说她会画画,说她织手工很仔细,说她很好很好,说她很爱她。度清亭望着外面的纷飞的雪,她一直觉得拿不出手,很不好意思,却被尤烬视若珍宝了。

  这雪下了一天一夜,家里开了暖气,热烘烘的,两个人窝在床上,什么都做了,甜得像是捧了一个蜜薯在掌心。

  尤烬回到房间,就撑在她身上一直亲她。

  度清亭嘴唇微微麻,挑着眉,故意说:“你也太黏我了吧?尤烬小姐,请适可而止。”

  尤烬停了半分钟,再低头去蹭蹭她的鼻尖,她深呼吸着,最后无可奈何地叹气,说:“是啊,我一直也很黏你。”

  她说:“开心吗,小时候你黏着的姐姐,现在反过来,姐姐要你的亲亲才能活。”

  身份对调,仿佛间她尝到了另一种感觉,很得意很解气,尤烬再次吻下来,她完全招架不住,勾住她的脖子狂热的回吻她。

  窗外的雪纷纷落,针织的衣服也落地。

  就两个人陷入柔软的被子里,尤烬陷入这柔软中,轻挑着眉,身体白皙,她捏着度清亭的下颚,度清亭立马压下来

  咬住她的唇。

  “好冷,给姐姐暖暖。”

  她握着度清亭的手。

  /

  冬天盖着被子,窝在房间里,喜欢的姐姐坐在她怀里,她们坐又做,真的很舒服,很暖和。

  度清亭很馋,在她身上含了一口冰雪还不解渴,说:“姐姐,老婆……再轻轻叫两声听听好不好?”

  尤烬在她耳边里轻嗯。

  冰雪融化成了水,湿黏黏,每次分开,她低头去看时,总会觉得很难过很空虚,可是她们又分不开,之后再重重的相连。

  她自己也说不出什么。

  回忆起以前有种心酸的想法,尤烬身体后仰,头发顺着肩头往下滑,之后她挺直纤细的后背,双手抱着度清亭的脖子,说:“你会哭吗。”

  “啊?”

  “能不能哭着给我*。”

  “想看小狗一边哭一边求,姐姐好想要。”

  初雪里的炽热,留下了一点点遗憾,两个人肆无忌惮的品尝着对方,被感动的是尤烬,度清亭没哭,倒是在尤烬的锁骨处留下了好几道牙印。

  还故意问她:“好看吗?”

  “嗯。”

  尤烬扣着她的后脑勺,“可以咬重一点。”

  她的妻子在床上一直以来是个尤物的存在,姿/势从来不会约束她,随便她怎么来,是上是下,重了还是轻了,轻了就勾/引她,重了就还回去教育她,从来不会说停。

  雪连续下了两天,附近的楼房、街道都覆盖上了一层薄薄的白色,热搜上全是京都的第一张雪,网友拍了很多很多风景图。

  度清亭早起,搓搓手,抓着热度尾巴发了个微博。

  是她画的冬雪图,俯视图,寒雀看着树下的人,那人戴着围巾穿着黑色大衣,安静又漂亮,她停在树下似在等人。

  绝美。

  粉丝就问:【你最近怎么不画画,不嚎着挣钱了,你不活跃我都担心了,你婚姻怎么样?】

  度清亭回:【老婆说让我安心画画,暂时别接其他的商图,每天在老婆公司上班。】

  粉丝:【当小蜜吗?】

  度清亭一惊,这群粉丝怎么什么都知道,在她家里装监控了?

  度清亭严肃地回:【怎么这么说,也太不正经了。我是什么很不正经的人吗?】

  粉丝:【你还能有什么正经工作吗?你能做什么正经工作吗?】

  这么说也是。

  粉丝最了解她是什么德行。

  度清亭把手机塞兜里,尤烬起来在她身边换衣服,围上了围巾,昨天洗了特地烘干是为了今天戴,度清亭穿了件黑色的羽绒服,她在旁边扯扯围巾摆,问:“要不给阿姨叔叔也织……”

  “不准。”尤烬说。

  “啊,为什么?”度清亭听出了里面的醋意,装作不懂。

  尤烬认真的看着她,在她耳朵里叮嘱,说:“只能给我织。”

  度清亭得意的连续点了两下头,她把拉链拉好,双手插在兜里,说:“行吧。”

  等尤烬收拾好,小小扯她的围巾,说:“果然是长大了,以前我给你点东西,你都不喜欢呢。”

  尤烬反问她:“我什么时候不喜欢了?”

  “我给你,你总是一副不想要的样子啊。”度清亭回忆着。

  说着,卧室门开了,杜宾咬着自己的狗绳蹲在门口,尤烬斜了杜宾一眼,说:“如果不喜欢,接都不会接。”

  度清亭愣住。

  尤烬走过去,她蹲下来摸杜宾的头,“不行了,外面下雪了,很冷,你在院子里跑跑,等到不那么冷了,我就带你去出去玩,怎么样?”

  杜宾看看她,又去看看度清亭,度清亭也开始盯着杜宾,是啊,不喜欢的话,以尤烬的性子都不会接。

  她喜欢才会接啊……

  度清亭看着尤烬,她的老婆,好像从小就是个……傲娇。

  杜宾跑到她身边看她。

  度清亭双手发热,冷酷的拒绝,“不可以,我也要上班,不像你,是个无业游狗。”

  去公司,度清亭开车,快到公司的路上又下了雪,车里开了音乐,路上度清亭有点飘,就非要挑刺,“那也没看你炫耀啊。”

  尤烬没出声。

  度清亭心说,看吧,小时候送你东西,你真没有炫耀过,我可是眼巴巴等你炫耀我送的东西。

  她打着方向盘,“哼”了声儿L。

  尤烬停下翻文

  件的手,看她,“你刚刚说什么?”

  “没什么。”

  度清亭已经清醒了,拿小时候的事放在现在找茬的行为,实在太幼稚了,度清亭你简直不要脸。

  但是的确是没炫耀啊。

  哎。

  度清亭开车速度比较慢,到车库,她让尤烬先上去不用等自己,她把车上的雪清了一下,这可是她的新车,西尔贝。

  老婆送的。

  尤烬上去,秘书同她说话,她接了一句。

  “尤总,昨天下过雪很冷吧。”秘书说着,看她今天围了一条黑色围巾,“尤总今天都戴围巾了。”

  尤烬点头,问:“围巾怎么样。”

  秘书仔细看看,感觉就她以往的品味,应该不会买这种普通针织的围巾,说:“做工好精细啊,是网上买的,还是自己针织的啊。”

  助理瞥见了,也玩笑地接了一句话,“不会是度小姐织的吧?”

  尤烬没回,脸上的笑意却很盛,问:“我今天的毛衣合身吗?”

  “嗯?”秘书听清了,但是以为自己听错了,“您刚刚说什么,抱歉,我没有听清。”

  尤烬没在应她的话,也没进办公室,转身去了这楼的另一边,秘书歪头看看,好像是苏总的办公室。

  助理惊讶过后再去看秘书,“不会吧,真是度小姐织的啊。”

  秘书同样的表情,“没想到啊,度小姐看着挺粗心大意的,心思这么细,手这么巧,尤总要开心极了吧……”

  不过,说着说到粗心大意,办公室几个人都有些沉默,另一个秘书压了压声音,问:“那个啊,今天那个什么东西有送过来吗?”

  “……有。”

  “顾家那个公子也是执着,度小姐做了什么他这么恨啊。”

  “听说是顾瑞对象看上了度小姐,不惜为了度小姐变性,然后,他一不小心绝望了。”

  “那的确,好好的男朋友变成了女朋友,搁谁谁顶得住,难怪一直要追杀度小姐。”

  “Hello!”

  “一大早聊什么呢?”度清亭一个闪现,手臂压在她们的柜台上,她嘶了一声,这一路上来怪冷的,“你们说什么呢,什么变性,谁变性了?”

  里面四个人看着她,好半天说不出话,度清亭却很好奇,八卦脸的看着她们。

  助理梗着脖子说,“就是一个人,他对象爱上了自己的好朋友,然后他对象去变性了。”

  “我靠……谁啊,去泰国做的吗?”度清亭震惊,“你们公司的吗?这也太炸裂了,惊呆了。哪个部门的?跟我说说。”

  助理对她八卦的精神很佩服,老半天接不上后面的话,求助的看向秘书,秘书接着说:“总公司那边,算是……法务部的吧?就这样,具体我们也不清楚。”

  “咦……”度清亭摇摇头,还是很正经,“那这个事儿L谁的错,他朋友干净吗,有没有主动勾引。”

  秘书摇头,“不清楚……但是朋友应该有对象了吧。”

  “……也许,就是有老婆。”

  “艹,这么炸裂。”

  度清亭天天跟着尤烬上班,尤烬忙起来她也没什么事儿L干,听这种八卦就觉得很有趣儿L,正好充实她画漫画的灵感,她说:“你们继续打听,打听完告诉我后续,上班可真炸裂啊,还是我死宅,想到的剧情有限。”

  度清亭是真没想到天底下还有这种事儿L,她进办公室,没看到尤烬,又折出来问尤烬去哪儿L了,听说尤烬去苏沁溪那里,重重地叹气。

  她还想跟尤烬讲讲刚听到的八卦呢。

  她觉得这个事儿L,不仅老婆有问题,那个朋友也逃不了干系,啧啧啧,骇人听闻。

  尤烬到苏沁溪办公室,苏沁溪正喝着茶,看到她忍不住调侃,“哟,可以啊,稀客啊,没有跟你的小蜜暧昧,来我这里干嘛。”

  尤烬并没有说话,只是解开了大衣扣子。

  苏沁溪捏着茶杯,看向对面尤烬,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她走过去围着沙发走了一圈。

  具体哪里……又很说不上来。

  终于在尤烬摘围巾的时候看出来了。

  “显摆啊?”苏沁溪仔细看了看,抱着双臂走了一圈,说:“这是哪个牌子的啊,感觉纯手工织的,她在哪家买的,版型还不错。”她上手摸了一下尤烬的毛衣,质感也不错,“现在很多都说手工制作,真没几家能手工制作。”

  尤烬说:“是挺贵。”

  “说个价,我看她对你几份诚意。”

  “她织的。”尤烬说。

  “什么?”苏沁溪惊了,又去捏了一把,尤烬轻轻拍她的手,“掐到肉了。”

  苏沁溪松了劲继续掐,反复几次,说:“她给你织了一件毛衣?不是吧,她这么狠的吗?”

  “真的。”

  苏沁溪记得度清亭以前手多么笨,幼儿L园搞个什么兴趣活动,别人做很厉害的手工,她做的是什么叉子,就绑了一根线,她觉得很了不起,问尤烬要不要,非要送给她。

  还做什么月饼,里面塞的是橡皮泥,就挺丑的……反正,就没见她在兴趣爱好方面手灵活过。她问:“这得织多久啊,给你织了件毛衣。”

  尤烬说实话,她也不记得是多久,她记得那一句玩笑话,大概是顾瑞调侃度清亭穷,可,那会,两个人可能恋爱都没谈吧。

  那时候度清亭就开始织了吗?

  “还有别的。”她说。

  “嗯?”

  “围巾,三条围巾,一个手工包。”

  “嘶。”苏沁溪说,“你这是捡到宝了。”

  苏沁溪平时爱笑话度清亭,今儿L也忍不住夸赞,“能做到这个地步,恋爱结婚,真可以了。”

  “果然是姐姐严选。不错。”

  尤烬唇角微微动,笑了。

  “我也觉得很好。”

  苏沁溪看她这幸福的样子,羡慕,又止不住调侃,“这是吃到糖了,尤总,心里现在有多甜啊?”

  “你觉得呢?”

  尤烬说:“如果是十分,大概会给她10.01分。”

  “你怎么还多给0.1?”

  “因为……原本只想织毛衣,围巾手套包都超过了她自己的预期,那我自然也会多给她超预期的分数。”尤烬说。

  “是我犯贱不应该问,你不甜也不会特地穿出来秀。”苏沁溪啧啧感叹,说:“待会把其他围巾给我看看。”

  “还有手套。”

  “艹。”苏沁溪没忍住骂了声儿L。

  尤烬认真严肃地看她,叮嘱道:“待会,不准笑她,不然,我会生气。”

  “知道知道,护妻。”苏沁溪说:“

  我又不傻。她给你织毛衣织这么多东西,我羡慕都来不及呢,我怎么会笑话她,就算忍不住也是夸赞的笑啊。”

  尤烬抿着唇,笑容变得更浓烈了。

  苏沁溪靠着椅子,看着沙发上的尤烬,看看冒着热气的茶,打心里地羡慕她,“终于明白你为什么孤注一掷了,她能把小时候那种感动延续至今。你那时候也很喜欢她送的小玩意吧?”

  尤烬眉眼温柔。

  她回:“可能吧,我也说不清楚。”

  现在的爱意,和这冬天纷飞的雪一样,变得越来越朦胧了,看不太清楚,爱就爱上了一点理由也没有。

  那边,度清亭左等右等她也没回来,待着很无聊,又去助理那里听八卦,她在里面坐着,喝口茶,吃吃小饼干,问:“那个法务部的精神状况怎么样,没想死吧?”

  助理现在正在把那边送来的“零食”收起来,一直背着对着度清亭,很想把度清亭支走,助理说:“感觉挺好,挺有活力的。”

  “啧。”度清亭感慨,“那个法务经历这种事都能积极面对生活,顾瑞那蠢狗,一天天的就要死要活,还想把我一起弄死,也不知道最近这么安静是不是在家里上吊。”

  “呵呵,哈哈,是啊。”

  助理赶紧藏死那一箱子纸,庆幸她没看到。

  度清亭不太想回办公室,一个人太无聊了,她根本耐不住性子,起来靠着柜子给黎珠珠发信息:【顾瑞最近怎么样,他是死了,还是活着?】

  对面先是出现“正在输入中”,又停止,度清亭把手机放柜子上,问:“你们还有什么八卦吗?有没有那种出轨,来公司大吵,扯皮的?”

  助理点头,“有,但是在公司外面闹,外人进不到公司里面,我们门禁卡得挺严,家属不让进。”

  度清亭“嘶”了声儿L,我不就是家属吗,霸总的家属,可能是画漫画,她对霸总很没抵抗力,心里泛着各种甜。

  柜台上手机震动,她拿起来看。

  黎珠珠发了个截图过来。

  里面黎珠珠问顾瑞:【你死还是活?】

  顾瑞:【活着!度清亭让你问的是吧,你告诉她,我不会放弃的,我一定会杀了她,让她身败名裂,这辈子都不会放过她

  ,友尽,决裂!】

  黎珠珠回度清亭:【还活着,怨气不减。】

  度清亭发信息:【服了,多久了,小孩一样,没意思,决裂吧。】

  【呸,垃圾。】

  黎珠珠:【你才像个小孩吧,真幼稚。】

  度清亭:【谁像他一样追着不放,我还想着他情绪好点,请他吃饭赔礼道歉。】

  黎珠珠:【可能动真感情了,这次是他的真爱。】

  度清亭:【真爱那在一起不就得了。】

  黎珠珠:【有没有一种可能,人家觉得他有性别歧视,弯不了,立马找了下一任,他更顶不住了?】

  度清亭看看手机。

  靠,还真有这种可能,不然顾瑞也不会拿她开刀,非要她死。

  想着,苏沁溪和尤烬一起过来了,她现在看到苏沁溪就想揍她,这个女人老笑她,真来气。

  苏沁溪走近了说:“可以啊,度清亭给你姐姐织这么好看的毛衣和围巾。听说手套都给她安排了一对,你让我们这些单身狗怎么过冬天。”

  几个秘书和助理都撑着柜子看向她,“哇,都是你织的啊,度小姐你手也太巧了吧。我还以为你就织了围巾。”

  “哎。”度清亭脸颊发热,说:“小意思,小意思,真是的,不值得一提,也就是小玩意……但是这个东西还真不是谁都会。”

  “你自己学的吗?”秘书说。

  “嗯,跟着视频,那玩意真挺难。”度清亭可劲抿唇,怎么大家都知道了,织得很好吗。

  尤烬没说话,她直接进办公室,度清亭在后面跟着,关上门,手插兜里。

  大家都发现了?

  这可真是不好意思。

  尤烬坐上自己办公室,从度清亭提上来的公文包里拿了一对手套出来,苏沁溪过去看,惊叹着上面的一针一线,“捏着就很软和,颜色选得也不错,上面的小狗是你绣的?”

  “那个是缝上去的。”度清亭说。

  想想,她过去说:“绣也不难。”

  “我发现你这个小狗真是不可貌相啊。”苏沁溪一声声夸赞着她,度清亭脑子乱飞,脸都快抽搐了,她努力镇定下来说:“最开始是不会,但是……就是肯学,

  那就什么都会了,再说,我这个人只要想做,没有什么做不到。”

  “是是是,怎么会做不到。”苏沁溪说:“你送个破烂你姐姐都当个宝儿L收藏,你这次送这种大礼,你姐姐得供起来。”

  苏沁溪把手套还给尤烬,尤烬重新放进包里,再把包放进柜子里,很是宝贵。

  苏沁溪摇摇头,说:“去开个会,度秘书?”

  想想不合适,又说:“尤夫人?”

  度清亭皱眉,但是今天她是想去看看怎么开会。苏沁溪笑,尤烬歪头看她,苏沁溪笑得更大声了,这么好玩,她干嘛不逗一下嘛。恋爱,果然是看别人谈更有意思哎。

  去办公室的路上,尤烬用力打了一下她的手臂,冷她,苏沁溪嘶了一声,“还真打真维护她啊。”

  度清亭瞥到了,扬了扬头。

  就应该打她一下。

  办公室足够大,规格也高,中式设计,进去就觉得气势很压人,尤烬入座后,秘书把文件放在她手边,其他人也一一入座,全程没有讲什么废话,从入座人身上西装能看出来每个人的高度。

  门口还有几个旁听一般坐在侧坐着,度清亭也不知道自己坐哪儿L,寻思也坐侧边吧,尤烬的秘书拿了把椅子给她加在桌子左边倒数第二个,伸手很恭敬做了个请的姿势,度清亭点头入座。

  桌子够长,度清亭想看尤烬挺费劲。

  会议室有地暖,度清亭紧张过度,腿还是会觉得冷,地板的凉意顺着鞋底蹭蹭只往裤管里钻,会议超出度清亭想象的严肃。

  站起来的人喊了声“尤总”,尤烬点头,鼻梁上戴着银边眼镜,模样很严肃,度清亭低了下头,假模假样的看文件实际去偷瞥尤烬,殊不知她这个动作在动作端正的其他人眼中特别显眼。

  尤烬捏着黑色文件夹看一眼,再看向投影,苏沁溪坐在她手边,交叠长腿,斜向看那边度清亭,咬了下嘴唇,这个显眼包有点搞笑啊。

  今天是得诱惑死这个没见世面的吧。

  度清亭偷看了好几眼,想着那正式开始了吧,那我也认真听听吧。

  会议开了很久,期间尤烬解开了大衣的扣子,隐隐露出里面的V领毛衣,以及纤长的脖颈,以及某个狗在颈窝处的吻痕。

  尤烬坐在离她很远的主位,没人敢一直盯着她的胸口,可是、可是……度清亭她敢啊。

  秘书走到尤烬身边,轻声问需不需要帮她拿外套,尤烬手指微微动,意思是不用。

  她坐姿算不上端正,也说不上慵懒,就是有种厉的气场,手搭在文件上,干净又漂亮。

  这简单一个动作比她从桌底暗暗蹭她的腿还要撩人,还要人命,本来度清亭觉得冷,现在尤烬像是在她身上纵了一把火,越烧越旺。

  度清亭脸好红,好羞耻。

  很想说,姐姐、老婆这个……这个不用炫耀吧。

  谁家老婆连吻痕都炫耀啊。

  疯了。

  要命。

  度清亭又忍不住多看一眼。

  尤烬偶尔说话,声音带着一股冷,度清亭得抓住机会,当她发言别人看向她的时候,度清亭得立马跟着动作看一眼,只是因为她总抓不住转回来的机会,显得很尴尬。

  而且,她发现这些人根本不像漫画里的剧情,不会在尤烬发言时目不转睛的盯着她,更多看向屏幕上的数据,皱眉,然后开始计算数据。

  她的肆无忌惮在这个时候必须有所收敛,而,尤烬是主导,她不受约束,她可以想看谁就看谁。

  冷漠、严肃的尤烬坐在老板椅子上,听着员工汇报,这次,度清亭倒是听懂了,谈得好像是初雪那天尤卿川跟她说,改变投资方向。

  度清亭听得昏昏欲睡,感觉她们在讲函数,全是各种曲线,尤烬说其他人,“你目前就这个水平吗?”

  偏偏,训完别人,眼睛又移动到她身上。

  度清亭总觉得她也是在骂自己,绷直了背脊,赶紧拿着笔写写画画,尤烬坐在椅子上看她一眼,度清亭就怕,各种支配感袭来,立马支楞起自己。

  认真听,认真听。

  听啥啊。

  尤烬应该也知道她听不进去,还这样反复看她,眼睛那么柔情蜜意,那么的与众不同。

  度清亭明白了。

  嗯,她好爱我。

  度清亭脸颊泛红,继续看,继续想入非非,偶尔眼睛去瞥一眼尤烬的领口上的那一个吻痕。

  她想了很久。

  直到会议结束,所有人都等着尤烬最先走,尤烬走到她身边。度清亭还坐在椅子上沉迷方才的想象,她嗅到了尤烬身上的香气,严肃的尤总低头在她耳边说话,声音热着她的耳朵,她说:“蠢货,来我办公室。”

  度清亭瞬间身体酥了。

  她扭头望着尤烬,更明白了,尤烬还没有解馋,她想在办公室继续。玩的更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