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天黑得很快,橙色的云在瞬间烧成了灰色,靠酒柜桌子的光偏向蓝调,像是宇宙里的蓝色星光。

  黑色鞋、笔直的西装,工整板正,一丝不苟的形象,耳边的发弯下那么一缕勾着她的脸颊。

  “有那么一瞬间,我也怕自己泯然众人,成为这个世界毫无特点的商人,三点一线的生活,周而复始,不再被人一眼认出来。”尤烬说:“成为这个世界的消耗品。”

  “不会的尤老板。”苏沁溪把手搭在她肩膀上,“不是我的滤镜,是你这个人真的很好,很与众不同,你坐在哪儿都熠熠生辉,光芒万丈。”

  她叹了声儿,她的长发编成麻花垂着,她说:“在我以为我被全世界抛弃的时候,你出现了,跟你做朋友这么久,的确,很多时刻我觉得你是个很糟糕的人,高傲、骨子里有种贵气,总是特瞧不起人的样子,我有时候挺烦你。但是呢,你把朋友这件事做到了极点。我觉得全世界找不到第二个这样好的朋友,这样好的尤烬尤老板。”

  她说:“几年前拉我出来的是你,在我众叛亲离的时候是你找到我,给我了第二次重生的机会。”

  苏沁溪指指窗外的黑夜,“当初要不是你我直接从楼上跳下去了……我告诉你尤烬,她要是觉得你不好,婚后对你不好一改之前的态度,我不捶死她。”

  “所以,你之后对我有诸多不满?”尤烬问。

  “额。”苏沁溪,“你听一下重点好吗?”

  尤烬眨眸,“喝多了吗?突然说这么多……感人的话。”她看向窗户,交叠的手指放下来捏了杯子,极其轻的说了谢谢。

  “哪有。”苏沁溪再拿自己的杯子,她喝了一口,舌头感受着葡萄独特的甜味果香,她和尤烬说:“我呢,已经不懂爱情是什么了,不相信我能遇到什么好的感情,但是,尤烬你一定可以的。”

  尤烬拿起杯子和她碰了碰。

  尤烬喝了一口酒,她说:“好。”

  苏沁溪问:“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我都听着。”

  尤烬问她:“你想找个什么样儿的。”

  苏沁溪看着夜色,“没想过,除了你,无人爱我。我今天还在朋友圈写了个内容,仅自己可见。”

  说时,她看向尤烬的手机,她手机的呼吸灯一直在亮,提醒她有新的信息进来。

  苏沁溪歪过身体,把自己的手机拿过来,她的朋友圈写得是:【我现在只相信那是虚伪的巧合,并不是不经意的缘分。】

  “什么意思?”尤烬问。

  苏沁溪解释:“就是啊,每次来一个人跟我有缘,像是命中注定的姻缘,我都不会再相信那是所谓的缘分,我只相信那是命运的捉弄。”

  尤烬笑。

  “你朋友圈给我看看。”苏沁溪说。

  尤烬说:“我不写朋友圈。”

  “我不信,仅自己可见的也没有?”苏沁溪去拿她手机,尤烬伸手摁住,不让她拿,尤烬说:“我又不像你,有话必须说,话多,藏不住事。”

  苏沁溪笑,“我不信你不写,”她很认真地说:“你既然觉得她给你写信写情书是很浪漫的事,那么你一定会写,会守着这份浪漫。”

  她低着头直视尤烬,相处这么多年她对尤烬很了解,偏尤烬不为所动,手一直没松,还对着苏沁溪的眼睛,和她玩起了心理战。

  苏沁溪啧了声儿再喝了一杯酒。

  俩好友都叹气。

  苏沁溪叹出声儿,尤烬闷着一言不发。

  “再有一笔钱,我去买个江景房,海景也行。”

  “别买海景,海边紫外线很高,一眼看去全是人,江好,有船,有浪,奔腾一泻千里。海边有时潮湿有时起大雾,下雨还会有海腥味儿。”

  “你是个会考察的,说这么现实。”苏沁溪说,“那买个小溪水旁边的,还跟我名字差不多呢,安安静静。”

  尤烬说:“你喜欢就好,只是交通可能不发达。”

  “你呢,买什么样儿的房子,跟你爸妈住吗?”苏沁溪说:“别装,我知道你买好了房子。”

  “应该先跟我爸妈住。”

  “为什么?”

  尤烬说:“两家离得近,热闹,她畏惧寂寞。”

  “你啊,总说自己坏,可是有几分想到自己了。”苏沁溪摇摇头,“她没回来前,你可不是这么跟我说的。”

  尤烬说:“不舍得啊。”

  不舍得……她难过,不舍得……她不快乐

  。

  因为她喜欢她,比她还喜欢,所以很多时候不知不觉就割舍了,选择自己忍着,不舍得过度逼向她,留有一丝底线。

  送的外卖到了,苏沁溪从桌子上起来去拿,她买了一些水果,洗干净切好拿去和尤烬吃。

  尤烬看了一眼手机。

  苏沁溪说:“高中那会我谈恋爱,也说服你谈个,你不谈。我那会换了几个对象,你还一如既往的寡。现在呢,咱俩的地位调换,换成你劝我。”

  “我没劝你。”尤烬说:“我是怕你孤单。”

  “有你这个朋友,我孤单什么?”

  尤烬笑,苏沁溪坐下来,把椅子转过方向面朝着落地窗,她交叠着腿,再偏头看向尤烬,曾经多少年啊,她们都是孤身行走在夜色中,如今好友要结婚了,她似乎也难以相信,她问:“结婚捧花扔给谁?”

  “看你想不想结婚。”

  “目前吧……不想,你先结一个我看看。”

  “好。”

  底下的楼和商铺亮着灯,这个世界像是不知不觉颠倒了,星星在人间闪烁,天上是一片漆黑。

  大抵是知道了什么是多什么是少,成年后无论怎么抬头,无论何时抬头,都难以看到幼时璀璨的星夜,她们再难以把一点点看成很多很多。

  于是,欲望开始要用衡量度来约束。

  苏沁溪手机响了,她啧了声儿。

  跟尤烬说:“度清亭来找我了,我回她信息。”

  她打字:【你姐姐在我这儿,有点公事,谈完了就回去,刚好几个高层在没法回你信息。】

  苏沁溪嘶了一声。

  “她还挺敏锐。”

  尤烬看向她,她把手机给尤烬。

  度清亭:【高层去你家里了?】

  尤烬把手机还给苏沁溪,苏沁溪继续打字:【傻不傻,肯定是高层走了我们才能回去啊。】

  【她刚说今儿在我这里睡。】

  之后,度清亭没有回她,苏沁溪把手机扣好了,又抬手看了看腕上的手表。

  一个小时后,手机响了,尤烬接了,里头的声音急急地说:“我到了,你忙完下来,我看一眼再走。”

  “好。”尤烬往外看,

  看不到别墅区大门,她起身,坐久了脚没有站稳,身体微微晃动,她的手迅速握住椅子。

  苏沁溪比她好一些,她去拿沙发上尤烬的包,在门口把门禁解除了,尤烬偏头瞧,度清亭正在瞅监控,门打开,她小跑着往里走。

  尤烬换了鞋子,坐电梯下到一楼,她一身正装,喝了酒身体热,西装搭在自己的手臂上。

  苏沁溪穿得比较随意,趿拉着拖鞋,“走了,人交给你了。”

  度清亭过去接尤烬,靠近就闻到她身上的酒味儿,她说:“喝了很多吗?”

  “有点。”

  度清亭说:“我叫个车。”

  “坐你摩托吧。”

  “不行,你醉着呢。”

  “清醒着。”尤烬说,她又轻声说:“打车后座坐着很压抑,很想吐,不太舒服。”

  她呼着气,“主要是,想坐你的摩托了。”

  度清亭说好,她的摩托不是用来飙车的顶配,她把备用头盔拿出来给她戴上,帮她合上安全扣,再把她手臂上搭着的西装拿下来给她穿上,度清亭坐在前面,尤烬在后面轻轻地掐她的腰。

  后面的人喝醉了,度清亭缓慢地开着车,偶尔喊她一声确定她有没有睡着。

  “尤烬?”

  “嗯。”

  “难受吗?”

  “还好,只是困了。”

  度清亭说:“靠着我。”

  秋风吹过来,她身上的卫衣被捏出了好几道褶皱,度清亭身体被她抱得特别热。

  到了自家门口,她稍微停下来看尤烬的状态,尤烬并没有睡着,倒是陈慧茹听着声跑过来了,问:“你怎么出门的,是带驾驶证的吧?”

  “带了带了。”度清亭说。

  “那你那张……”

  “妈妈妈。”度清亭呵斥住她,说:“我走了,她还醉着呢,我先送她回去吧。”

  “成吧成吧。”

  度清亭把车开走,陈慧茹还紧张地盯着她俩看,心说:“可别无证驾驶啊,婚前被抓那就丢大人了。”

  度清亭听得脸冒热汗,她也没那么傻好吧,度清亭把尤烬送回家,客厅里没人,她扶着人往楼上走。

  进屋,尤烬坐在外

  厅的沙发上,酒劲上来了,人犯晕,一直闭着眼睛,眉心皱着,她扯着身上的西装,直接把西装扯下来扔到一边。

  西装从沙发上溜了下来,度清亭过去捡,她拍拍衣摆,尤烬喊她,“过来。”

  度清亭走过去,尤烬唇微微张,她说:“亲我。”

  度清亭双手撑在她身侧俯身去亲她。

  这时门被推开,张桂香看到屋里俩人,进不是,不进也不是,她捏了个杯子,说:“要不要喝什么解解酒,我拿了水上来……刚刚你们没有关门,那个,待会你叔叔阿姨就回来了。”

  度清亭深吸口气说好,她站直身体,从兜里掏出一支袋装的桂花蜜,她说:“我带了。”出来找尤烬的时候带的,想着给她解解酒,怕她不舒服。

  “杯子给我吧。”

  度清亭走过去接杯子,尤烬闷声在后面说:“……溜走了,抓回来,就打断你的狗腿。”

  度清亭背后一个激灵。

  冷冷地。

  门口张桂香听着她们的对话觉得怪羞人的,“她开玩笑的,哪会真打你,疼疼你都怕你痛。”

  “我知道。”度清亭拿着杯子过去,把袋装的蜂蜜挤进去,用里面的玻璃棒搅动,她递给尤烬喝,尤烬把手指搭在眼睛上,“度清亭。”

  度清亭嗯了一声。

  “你是个蠢货。”

  “嗯,我是个蠢货。”

  “那你为什么不那么做?”度清亭好奇地问她,“打断我的后腿,折断我的脊梁骨。”

  尤烬说:“犯法。”

  “啧,那你还是个怪懂法的霸总。”

  沉默几秒,尤烬靠近她,酒气落在她的侧脸上,她说:“可是我有别的办法把你困在我身边。”

  “是吗,说来我听听。”度清亭捏着杯子,玻璃棒搅动着里面的蜂蜜,她很好奇,“说啊,你怎么不说。”

  她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已经被困住了。

  “过来让姐姐抱抱。”尤烬温柔地说。

  度清亭把蜂蜜水递给尤烬,尤烬拍拍自己的腿,尤烬只是深深的看着她,度清亭把杯子送到她唇边。

  尤烬语气严肃,“我要抱你。”

  “怎么抱?”

  尤烬说:“坐我腿上。”

  度清亭把蜂蜜水递给她,“先喝。”

  “先抱。”

  度清亭深吸口气,妥协了,她坐尤烬的腿上,尤烬圈着她的腰,捏着她的下颚。

  度清亭再把蜂蜜水递给她,尤烬喝了一口,然后她指指自己的薄唇,说:“这里是甜的,尝尝。”

  度清亭望着她,尤烬主动咬住她的嘴唇,舌在度清亭的唇上描,的确是甜的,蜂蜜的味道,度清亭捏着杯子,一只手臂放在她的肩膀上,尤烬说:“婚后,每天下班都这样抱着你。”

  那婚后也太甜了。

  “爱吃蜂蜜吗?”尤烬抵着她的头问。

  度清亭舔舔唇,说:“爱吃。”

  尤烬把她那根玻璃棒拿过来,玻璃棒上还挂着蜂蜜,她伸出舌尖舔了舔,然后解开了一颗西装扣,在自己锁骨上抹,度清亭眼睛紧紧盯着。

  “舔。”尤烬说着,偏过头,捏住杯子,她微微抬额含住杯口喝水,水从喉咙里坠下去,锁骨微微凸,度清亭怕她呛住努力忍着,桂花蜜的甜一直往她鼻腔口腔里钻。

  她等,她等到尤烬喝完立马扔了杯子去舔。

  舌尖碰到她的锁骨。

  味蕾尝到了蜂蜜,她抬头,又想亲尤烬的嘴唇、她的舌。

  尤烬身体微微靠,由着她亲吻,哪怕现在落下牙印她都不怕因为她醉了,可以随便怎么样。

  度清亭知道不能乱想。

  可是忍不住,她的手搭在尤烬肩膀上,坐直身体捏住尤烬的下颚,醉了的尤烬眼睛湿漉漉。

  度清亭掐着她的脸颊,问:“你一直这样吗?”

  “跟人谈合同喝醉了就这样?”

  尤烬眼眸微微合,又睁开,她看着度清亭,说:“你猜。”

  度清亭先吻她的嘴唇,她明明知道答案,尤烬所有第一次都是跟她,她咬尤烬的嘴唇,把尤烬咬到痛,尤烬吃着痛,双手圈着她的腰,把她拉到自己怀里,说:“度清亭,你比我还要坏。”

  “我是会发疯。”度清亭说着,她咬着尤烬的耳朵,说:“姐姐,我要无证驾驶了,想做了。”

  尤烬纵容她又把衬衣解开一颗扣子。

  玻璃棒另一面的蜜也被涂完。

  甜甜的,是蜂蜜结的果,也是果熟透了流出来的蜜。

  房门还没关,她能听到楼下脚步声,以及尤烬的呼吸声,一切都响起来,沉重的敲着她的耳膜。

  最后她冒着风险臣服在尤烬身边。

  “吃我。”尤烬这么说。

  度清亭知道她这是在引诱自己,度清亭又忍不住,她害怕又恐慌的吻上去,很甜很甜。

  她想,很想趁着尤烬酒劲跟她睡,跟她缠绵,想看尤烬彻底失控的样子,她喜欢尤烬喝醉,那种状态痴迷又深感卑劣。

  像是双重犯罪。

  尽管她才是受害人。

  她再次回到那个开局,她推开门,门里是尤烬,门外是她,如果尤烬勾引她说来甜甜姐姐,又如果尤烬没说她主动走过去了,一切该是怎么样的呢,她没敢往下想,她想的是自己跪在尤烬身边强势的对她越界。

  这一刻想和她结婚的想法达到顶的高峰。

  所有潮点全在尤烬身上。

  甜味过后,尤烬没有放过她,捏着甜味的玻璃棒再涂抹,她说:“还有呢。”

  /

  尤烬去洗了澡,度清亭在旁边给她帮忙,外套脱了袖子挽起来,洗干净拿毛巾给她擦干净。

  不过,也是失误了忘记给她睡衣,等她回去拿的时候,尤烬自己从里面走出来去了床上。

  “让姐姐抱抱。”尤烬靠在床头说。

  度清亭捏着睡衣过去,她拿起尤烬的手往袖子里放,尤烬很规矩的由着她来,手指在她的小腹上滑动。

  尤烬手在她的小腹上,她的手指纤长,她说:“有腹肌了……有人鱼线了,也变得紧了。”

  度清亭深吸口气,她直起腰。

  她一直锻炼身体,腹肌这些不都得变紧实变有劲吗,这是婚前被引诱的夜晚,这才是尤烬喝醉的诱惑,上次一定是假醉,一定的……喝醉的她肆意而野性的撩拨着度清亭的身体。

  手指在她交叠的腿线上滑动。

  躺下来睡觉,尤烬也没有安静下来,无声的触碰着她,半夜,度清亭没忍住,她起来了。

  躺在尤烬身边太危险了,她根本没办法睡,她明天还得去考科

  目三。

  度清亭起来把内裤捡起来穿上,再套好衣服,尤烬合着眼眸睡着了,她犯贱的扭头去看床上的人,又很犯贱的转身跪在床上亲吻她的额头。

  她知道尤烬是炼狱,能把人烧成灰烬,依旧忍不住去冒着被火吞噬的风险去吻她。

  刚要离开,尤烬用力掐着她的手,醉意的扣着她的手腕,度清亭扭头看,发现尤烬眼睛没睁开,度清亭那个心在开始发颤。

  尤烬哑声问她:“你是谁?”

  度清亭想了想,“你的狗。”

  尤烬没松手。

  度清亭想那我总不能说:“我是蠢货吧。”

  “度清亭。”

  尤烬还是没松手。

  “小蜻蜓。”

  尤烬直直地看着她。

  度清亭说:“那,有点,蠢的吧……哎,怎么还不松手啊。”

  尤烬望着她,似乎在确定她是谁,眸子里仿佛有几分不可置信,但缓慢的清明了。

  她声音很轻,说:“如果你是她们,这辈子都不能松手,永远不能松。”

  “如果你是她们……”她声音继续噎进喉咙里,“你要是她们……就不要走。”

  床上的人似乎随着时间越来越醉,越来越软,她的心脏像是跌入什么了,被尖锐的利器划破了表皮,一下一下刺进去,很痛。

  度清亭跪在床上,低头看她,说:“不走好,好,那……那……”尤烬现在变得好乖,度清亭快坚持不住,她是她躁动不安的信徒,迫不及待的想对她发泄些什么,“那,那你学猫叫。”

  尤烬唇抿紧。

  度清亭看着她,她说这话也是在尤烬喝醉了才敢,也没有真正敢让她说敢去听——

  “喵。”尤烬唇微微张。

  她说:“我是猫。”

  度清亭呼吸都急了,不走了,她想在她身边躺下来,就算会死——

  她问尤烬:“告诉我……你今天为什么喝酒,只是因为工作吗?”

  尤烬这些年酒量涨了很多,就算真的喝醉,早已不像刚出道那两天压不住话,不会别人套一套她什么都说了,她一双眼睛望着度清亭。

  眼尾湿润的泛着红。

  她没说

  话。

  度清亭却猜着是因为自己,她想了想,“那你……也叫我一声主人好不好?”

  “我也想当小猫的主人。”

  说这话羞耻难当,但是如果尤烬叫了,她觉得自己可能会想死,现在就去跳楼摔死。

  尤烬太可爱了,尤其是喝醉的尤烬。

  尤烬现在醉了,劲儿没有多大,人很软,度清亭握着尤烬的手指放在唇上亲,“叫一声。”

  尤烬说:“我是度清亭的猫。”

  “度清亭是我的……”

  “什么?”度清亭用力抓着床单,去亲她的嘴唇,亲到喘气才分开,“你说……主人,你说主人,我什么都为你干,我这辈子都是你的。”

  尤烬安静地看着她。

  度清亭却有些急躁,她说:“你跟着我说,以后,真的,你把我腿打断,我都不会离开你,随便你怎么干。”

  尤烬盯着她,眼尾湿漉漉的。

  “来,跟着我学,主、人……”

  “先别睡,你先别睡,我拿下手机。”

  “来,跟我学,主人……”

  “你叫主人我这辈子是你的,一辈子不离不弃,不单单是你的女朋友,我是你的妻子,你的爱人,至死不渝。”度清亭忍不住去诱惑她,“好不好尤烬,尤烬姐姐,亲爱的,宝贝……”

  这一夜睡到十点,度清亭先醒,尤烬还没醒。

  度清亭从房间出去看到她的桌子上的私印,捏着看了一眼,抽屉里就有印泥,度清亭手插在兜里,她破破烂烂的驾驶证还揣在兜里。

  只是,度清亭下楼没想到会碰到尤卿川,尤卿川戴着眼镜正在看什么文件,尤卿川抬头,两个人目光相对。

  度清亭那感觉没法说。

  瞬间,好难受。

  尤卿川眉头皱很紧,说:“明天拍婚纱照?”

  “今天。”

  度清亭开口嗓子有点哑,她咳嗽了一声儿,说:“我待会去考个科目三。”

  “你们婚纱照拍完,我跟你有话说,到时候你空出一天时间,带个律师来。”尤卿川说着,手中的报纸放下,他直视着度清亭。

  度清亭应下,“好。”

  尤烬睡到中午

  十二点才醒,状态不好,身体很累,头痛,再就是嗓子很干。

  度清亭不在旁边,她下楼吃饭,尤卿川在,尤卿川低着头说:“她去考科目三了,考驾驶证。”

  尤烬嗯了一声儿,之后皱了皱眉。

  可能是昨天“无证驾驶”的缘故,度清亭考试时有些紧张,艰险的考过了,到后面科目四就简单了,她回来挺高兴的,直接往尤烬家里跑,寻思着尤烬肯定会夸一下她吧?

  楼上尤烬戴着眼镜认认真真地看文件。

  下午温度回暖,度清亭穿了件白色中长外套,里面搭得白色衬衫,脖子上戴了个牌,手插在兜里,嘴里就差哼个歌。

  尤烬听到动静抬头瞥到她,“怎么没在家门口等。”

  度清亭笑着说:“想来这里等。”想着怎么和她分享。

  尤烬把文件合上,说:“今天先拍内景,之后拍外景。”

  度清亭应了声好。

  “你昨天……”尤烬看她。

  昨天也算是试驾了,开了个小车,度清亭心里慌,面上淡定,她现在科目三都过了,不怕不怂,“你摸了我的腹肌,咱俩没做。”

  “你忍得住?也没亲?”尤烬问。

  度清亭想,蜂蜜都涂在上面,涂到别的地方的时候已经不是甜味儿了,那不算。

  虽然她吃到别的甜。

  “真没有做。”

  “看着我。”尤烬说。

  “嗯,真没有。”

  度清亭根本不敢看,她眼睛闪躲,心里阵阵甜蜜,说:“我很乖,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你说不行,我就没有动,除了你主动喂我吃蜜,挺甜的,其他我没有乱来。”她唇角勾着笑,“我贼听你话。”

  “是吗?”尤烬看着她,眉微微拧,“我现在挺想知道穿着西装的度清亭,究竟是披着羊皮的野狼,还是野狼被彻底驯服的家犬。”

  “啊,我昨天是挺想和你睡,想疯狂一些,发热一些,把自己变得不像人,但是,我忍住了。”

  度清亭说:“我很狗的。”

  她望着尤烬,盯着她的脸,走到她书桌旁边捏着上面的眼镜给尤烬戴上,没忍住用手指勾了她的鼻梁,说:“唯一过线的就是……你昨天学了猫叫,这个你记不记得?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