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道?有公道的话哥哥的腺体就不会退化了。他的腺体已经完全萎缩掉了,你一个Beta怎么可能懂得这意味着什么。明明就是抑制剂有问题,你们这些吃官饭的却视而不见。”
原来Noha是他的哥哥,这绝对是今天最大的意外收获了。
“为什么说是抑制剂有问题?谁告诉你的?”
“是我自己想到的,这难道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抑制剂只有Might这一个品牌吗?你可知道任何品牌的抑制剂只要过量使用都会造成腺体退化吗?”我笑道,“难道销量高就得做靶子吗?”
对方果然被我惹怒了,那双漂亮眼睛里的情绪突然变得歇斯底里:“明明证据确凿却选择无视,你们这些家伙都收了脏钱,心眼都坏掉了!”
这个秋梦觉实在太偏执了,我的耐心已经快要消磨殆尽,要不是看他是孩子早就抓起来带回局子了。
“Elliot死了,尸体在郊外被发现,身上有被刺伤的痕迹。”我收起笑容,语气是尽可能的严肃,“死亡时间就是你报案的那一晚,或许你想说是穆慈杀的,然而那晚他和我在一起。”
我停顿片刻,眼看着秋梦觉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解释一下吧,小秋先生。”
“没必要跟他废话!”怒急的南风挥刀而来,却被我闪身躲过。她被吓到了,显然小看了探员的实力。
装弱鸡就真的信了,真不知该说他们单纯还是愚蠢。这俩孩子都竭力装作处事不惊的成年人模样,事实上认知和思维都很符合年龄。
“妹子,”我又一次轻松躲过她的攻击,顺势握住了她的手腕,“我劝你还是老实一点,别再给他增加罪名了。”
“放开我!!”
南风死命挣扎,不过我们之间悬殊的力量差距还是让她的抗争显得有些苍白。
“小秋,如果你愿意相信我,那么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问。”
秋梦觉几近崩溃边缘,仅仅两个字却颤抖得让人可怜。
“Elliot是你杀的吗?”
“不是。”
“好。”我放开了南风,“我相信你们。”
“你……”秋梦觉满脸的不可思议,“你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就你们两个小屁孩儿我有一万种方法让你们听话。”
南风果然满脸愤恨地冲我挥舞刀刃,只可惜她在我眼里已经没有任何威胁了。
“……你想说什么?”
“你知道自己现在是嫌疑人吗?”意料之中的,我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无法言状的震惊与恐惧。
“…为什么我是嫌疑人……那西装……我……不是……我……”秋梦觉崩溃地瘫坐在地上,口中满是破碎的话语。
“小秋怎么可能是嫌疑人?你们探员都是吃干饭的吗?!”
“他是西装最后的所有人,而且从那一晚之后就再没人见过Elliot。如果是你,你认为谁最有嫌疑?”
面对我的质问,南风终于哑口无言。
倏然,树林远处传来了脚步声。特查组不会来得那么快,很可能是遛弯的普通人。
“有人来了,你们走吧。”
秋梦觉的神情恍惚,好像没有听懂我的意思。
我只好示意南风搀起他:“等你想好了再把知道的告诉我,不要想着骗我,我说了,我有的是办法找到你们。不过我不想对个小屁孩严刑拷打,我要的是真相。”
看着那俩人跌跌撞撞地离开,我的心情很是复杂。就这么把他放掉肯定是冒险的,但从这两个孩子澄澈的眼睛里我实在看不到杀人剖腹的狠辣。
而且秋梦觉肯定知道一些内情,获得信任比抓他回十九局严加审问要有用。
话说回来,到底是谁遛弯遛到树林子里来?从脚步声我听出对方只有一个人,这也是我没有过分警惕的原因。
可当我看到一个高大、五官硬朗且身着高级西装的男性Alpha时,我立刻意识到对方不是迷路,而是为我而来。
我绷紧神经警惕地问道:“你是谁?”
“穆总吩咐我过来看看,正巧在附近就来得快了一些。”对方回答得格外诚恳。
“穆总?”
“是不是打扰到您了?”
我连忙掏出手机手忙脚乱的翻看通话记录,而最近一条上显示的名字让我怔然当场。
那电话竟然是穆慈打来的?他就那么确定我开了静音?万一让秋梦觉他们听到怎么办?
“说谎了吧,”我沉下脸来,“你在跟踪我对吧?”
对方没有回答,只是职业地抿唇一笑。
“算了算了,”都是打工的,我也不想难为他,“您怎么称呼?”
“不用客气,我是穆总的助理谢之,您叫我的名字就好。”
“谢之先生啊,”既然让我别客气,那我就直言不讳了,“他让你来做甚?”
“来接您,”谢之诚实回答道,“穆总很担心您。”
“让他不要担心,事情解决了。”
“您的手受伤了,让我为您包扎一下。”
“不用了,小伤,”我没有逞能,这伤只是看起来深而已,“回吧,还劳烦你跑一趟。”
“如果让穆总看到您的伤没有妥善处理,我的工作就不保了。”
我靠……你不会就是那位问个衣服款式就被威胁辞退的人吧?
“……这领导你也愿意跟他?”我愤愤不平道,“算了也罢,带路吧。”
走到郊野公园停车场,只见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的丰田埃尔法。
“保姆车啊。”我小声嘟囔了一句,虽说这种贵且矫情的车挺符合穆慈的个性,但我还以为会看到什么宾利劳斯莱斯,毕竟霸道总裁嘛。
“我想您应该想休息,车里为您准备了饮料和更换的衣服。如果您要洗澡,穆总在这附近正好有套房产,您可以……”
“好了好了,”我果断打断他的滔滔不绝,“包扎好送我回家就行,我家里有衣服。”
谢之没有再开口,而是默默为我妥善处理伤口之后把我送回了小区。我很是感谢他,因此也懒得纠结对方为什么知道我住在哪里了。
停车后我跳下车准备跟他挥手告别,却不成想对方竟然也一同下了车,而且手上还提着一个纸袋。
那是著名数码品牌的包装袋。
“你这又是干嘛?你们穆总有钱可以做慈善。”
“您那部手机的振子已经坏了,很容易漏接电话。”
我靠穆慈竟然连这个都知道?
“那我也可以自己买,他是小看公务人员的收入吗?”
“夏先生,这是我的工作,请您理解。”
行,可以,竟然拿这个要挟我。
既然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不想收也得收,只能等穆慈回来再还给他了。
我拍拍他的肩膀:“那谢谢你了,也别您您的了,都是打工人,知道你不容易。”
谢之的“职业假笑”终于真诚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