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的可以的,让你监视穆慈,你就是这么监视的?!”
手术室外,莫语正在指着我鼻子痛骂。
“不怪这位探员。老爷一直在调查此事,现在也算是尘埃落定了。”讲话的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家,他称呼穆慈为“老爷”,大概是管家之类的角色。
“穆慈到底在调查什么?竟然绕过我们十九局?”关月追问道。
老人家一脸抱歉地回答:“这由我来讲不太合适,还是等老爷苏醒吧。”
一时间,手术室外的所有人一同陷入了沉默。
“谁是家属?”
安静持续到了医生出现,被担心搅乱了思维的我想也不想地站了出来。
“你是家属吗?!脑子是不是瓦特了?!”莫语揪着我的衣领咆哮着。
“老爷没有家属,由我代劳是否可以?”
老人家一句话让我的心又揪了起来。
“嗯……”医生犹豫了一下缓缓说道,“病人内脏有轻微伤,其中胃部伤得比较重……总之,不致死,但需要入院静养半个月,根据恢复情况再确定是否出院。”
“好,那接下来我需要怎样做?”老人家问道。
“办理一下入院手续吧。”医生说着看向我们几个,“你们……谁陪同一下?”
“我!”我连忙自告奋勇。
莫语揪着我衣服的手就没放开过:“你快给我歇歇,眼镜儿你去。”
“我去吧。”关月说道,“老人家,您跟我来吧。”
我看着那俩人的背影,心中无比痛苦。
标有“手术中”的指示灯暗了下来,金属大门随即开启。我失控地挣脱莫语奔了过去,看着面色苍白的穆慈,我的心更疼了。
“穆慈,你还好吧?”
“让一让,病人麻醉没过需要休息,请保持安静。”
听到医生的话,我那强撑着的精神终于如沙砾般散落遍地。我失魂落魄地坐在塑料椅子上,眼睛凝视着地面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莫语默默地注视着我,半晌叹了口气离开这里。
“你爱上他了。”
眼镜兄的语气笃定,而我也没有反驳。
因为,或许就是这样吧。
不知过了多久,莫语回来了。
“夏竹,”
我僵硬地抬起头。
“去吧,801,穆慈醒了。”
我连忙站起身,已经麻木的肌肉让我险些跪在地上。莫语一把扶住了我,眼中满是担心:“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谢谢莫组长。”
对方听罢放开了我:“别谢了,我正想着怎么给你个处分呢。”
“我没有完成任务,愿意接受处罚。”
莫语冲我摆摆手:“行,滚吧。”
801病房门口,我看到了管家先生。
“夏竹探员对吧?”老人家的笑容十分慈祥,“老爷在等您。”
我微微颔首:“谢谢您。”
短暂不过一小时的离别竟让我萌生了名为思念的情愫,此刻的我们仅仅相隔一道门,可我却犹豫了。
“进来吧,我都听见你在想我了。”
受了伤还不忘了调戏人,真是病得不轻。
“都这样了还不休息。”我打开门走进病房,看到那人就这样躺在病床上,本就白皙的皮肤变得惨白。他的手背上插着管子,脸上戴着氧气罩,看起来可怜得要命。
“疼得睡不着啊。”
“我听不出你哪里疼。”我坐在病床边,想了想握住了他的手指,“睡吧,我就在这里。”
“你在这里我可睡不着。”
“那我走。”我作势起身,没想到却被对方拽住。这动作致使埋在皮肤下的软管刺痛了他的手,他嘶地一声放开了我,而我那压抑的情感终于抑制不住地迸发出来。
“你懂不懂得爱惜自己啊?!”泪水蒙住了我的视野,我手忙脚乱地抹掉生怕被他看到,“为什么要救我?要是那家伙受过训练,你很可能就……唔……”
穆慈又一次吻上了我,他不知何时摘掉了氧气面罩,双手捧住我的脸颊温柔地吻着。我想要推开又怕弄疼他,只得扭动身体拒绝。他好像对此很不满,动作也变得粗鲁起来。
我又闻到了那股甜香,而我也知道这代表什么。
“不行……”他的吻落在了我的喉结上,我用尽最后的理智挣扎着,“你不知道你伤得很重吗?”
“疼痛是兴奋剂。”
“你放屁!”
我虽然嘴上骂着、身体拒绝着,可从他的眼睛中我知道自己即将面对什么。
愕然间,我看到他拔掉了输液管。我刚想骂他,可他立刻就堵住了我的嘴,而这次的吻已经满是迸发的情感。
“血,你流血了。”鲜红的色彩敲醒了我的理智,我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他,“不能这样,我去喊医生给你重新弄。”
“夏竹,”可穆慈却不愿意放过我,“刚才我的话没有说完。”
他把我抱在怀里,细碎的吻落在我的脖颈处。
“……什么话?”
“我爱你。”
“我……啊!”他突然发力把我拽进怀里,我担心碰到他的伤不敢太过用力,因此只能言不由衷地挣扎起来。
“你真的疯了!”
“那你就当我疯了。”
刚刚那个虚弱的人好像是个幻觉,现在的我恨不得赶紧来人再给他打一剂麻醉。
“这可是医院!”
“那又怎么样?”他的语气就好像我在说什么笑话。
我不可思议地瞪着他:“谁像你脸皮那么厚啊?”
穆慈笑着,指尖划过我的喉结。我全身颤栗,本来就抵抗不住他的信息素,现在更是快要缴械投降。
但我依旧反抗着他,他对此好像很不满意,竟轻蹙起眉头,眼睛也危险地眯了起来。
“给你个建议。”穆慈的笑容多了几分阴险。
“什么?”我恶狠狠地瞪着他。
“服从我,或许我会大发慈悲给你个痛快。”
“瞧把你厉害的,我倒是要看看你能把我怎样。”
穆慈先是笑意满满地看了我好一会儿,随后竟然拔掉插在输液瓶上的管子。就在我无比愕然的注视下他竟然绑住了我的双手。
“放开我!”
“小声点,”穆慈手指放在唇上,摆出个嘘的动作,“如果被医生看到你这幅模样,你脸皮这么薄,以后还怎么见人啊?”
“疯子!穆慈你个疯子!”
我越骂他就越开心,我从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
“这么喜欢被人骂吗?变态!”
“继续骂吧,算起来你一共骂过我二十次,骂一次我就标记你一次,你大可以继续骂,我是不会介意的。”
我靠……
“你他妈的这叫不介意?我怎么可能骂过你那么多次?”
“二十一次。”
我赶紧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