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还有个孩子呢。”山贼看着在啼哭的婴儿,嗤笑一声,随后各种脏话谩骂扑面而来,涌入在场所有人的耳中。
“你…你……”姑娘浑身哆嗦着,看着地上的孩子还是强行压制住了心中的恐惧,大声喊叫着,试图用这种方式来获救。
山贼不以为意,现在这个地盘都是他们麦冬一派的人,就算叫了也是白费力气。
至于那新来的秦王……
他不屑一顾,不过是同以往所有官员都一样的草包罢了。
看着面前容貌甚佳的姑娘,他直直朝她扑过去,将她压制在身下,一双肥胖的手还在那人身上不停地摸索着,将姑娘的衣带尽解。
姑娘的反抗在山贼眼里却没起到半分作用,反而像是情趣。
她无助地抬起头,眼中含泪地看向那大敞着的门,寄希望与此。
秦江淮这时候已经从躲着的地方出来了,他随便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满脸阴沉,眼中是抑制不住的杀意。
姑娘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扒了大半,她双手抱胸,试图用这种方法还抵抗山贼的进一步动作。
“臭婊子,装什么装?”
山贼啐了一口,面露凶狠,女人反抗的动作落在他的眼中倒成了欲情故纵。
不等他进行下一步,他便被人从后面狠狠踹了一脚。
山贼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身形不受控制地往前倒去,姑娘反应地快,连忙往旁边移了点,这才没有碰倒那人。
她看向来人,眼中满是感激,不等她说些什么,秦江淮便先开口了:“姑娘你先把衣服整理整理吧。”
他偏过头去,没有盯着姑娘的狼狈模样,这一偏头,便和正在哇哇大哭的胎儿对上了眼。
似乎是他的动作大了点,又或者是他眼中杀意未消,仅一眼,胎儿哭的更加剧烈了。
听着胎儿的哭声,姑娘连忙加快了动作,三下五除二将衣服收拾妥当,抬脚朝胎儿所在的地方走去。
可她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山贼只是撞了一下,并没有彻彻底底的晕过去。
她才刚向前走了一步,脚踝便被人握住。
姑娘肉眼可见地僵住身子,她以一种极为诡异的姿势僵硬地转过头来,随后,迸发出一声极为大声的尖叫。
地上的山贼头部流着血,面目狰狞,浑浊的眼中满是恨意,见她转过头来,他朝姑娘扯出一抹笑,嘴咧得大大的,看起来格外诡秘。
秦江淮听到这声尖叫,眉头微皱,随后冷眼望向在地上那人,虽嘴角勾起一丝弧度,虽是笑着可眉眼间的杀意却没有因此而消散。
只一眼,便让姑娘静下心来。
似乎是有了秦江淮撑腰,见山贼还攥着她的脚踝,顿时硬气了起来:“你放开我!”
似乎是觉得这样不够硬气,难解心头之恨,她一脚踩在山贼的手背上,随后乘山贼愣神的时候将被握住的脚踝抽出。
她的动作太大,一不小心将脚踝扭伤,不过姑娘却没有过多在意,而是抱起在地上哇哇大哭的婴儿安抚着,怕山贼报复她,还特意躲在了秦江淮身后。
秦江淮:……
这姑娘…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样啊……
秦江淮面上不显,仍旧是那副不近人情的样子,他冷漠地看着山贼从地上慢慢爬起,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
刚刚那一脚,他可是用了五成的力。
不吐血也得掉层皮,若是常人,此刻估计已经跪在地上求着他饶那人一命。
但是很显然,面前的人不是一般人,他撑着身子站起来,眼中猩红,满脸扭曲,怒意涌上心头,他在寨中混的也算风生水起,像这样打过他的人更是屈指可数。
双手紧握,咯咯作响,山贼怒目圆睁,瞪着秦江淮,似乎下一秒便能扑上去将面前的人撕成碎片。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可是麦冬寨的二当家!得罪了你爷爷我就是得罪了整个麦冬寨,我给你一次机会,给我跪下来道歉。”
那人面露得意,在北荒,谁人不知道麦冬寨的威风,独占一山头,为非作歹罔顾人伦,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他身上脏兮兮的,额头还汩汩地流着血,满脸愤恨,却又挡不住洋洋得意。
山贼斜睨了面前人一眼,却发现秦江淮不仅因为他的威胁而害怕地屁滚尿流,而是嘴角含笑,眸如深谭,深不见底令人难以窥探。
他迎面对上山贼,眸光暗淡,冷如冰霜。不知怎么的,这眼神竟让山贼生出害怕的情绪来。
他暗自在自己心里唾弃了自己一口,不就一小白脸吗?还能厉害到哪里去?!
半晌后,秦江淮才悠悠开口:“跪下来跟你道歉?仅此而已?”
这话落入山贼耳中,却变了层意思。
他更加确定了秦江淮是个装腔作势的人,趾高气昂地看着面前正百无聊赖把玩着手中玉佩的男人,转变了主意:“刚刚是跪下来道歉,现在不一样了。”
“你爷爷我要你跪下来把我的鞋舔干净,舔一下叫一声爷爷。”
语气恶狠狠的,若是换做他人,顿时便软了下去跪地求饶。
可,秦江淮也不是常人,他是上过战场真枪实弹地击退南蛮的将军,这点威胁在他眼中根本不够看。
他正欲开口,衣角却被人轻轻地拽了一下。
——是那位正在哄着婴儿的姑娘。
方才哇哇大哭的婴儿此刻也停止了哭泣,窝在她的怀中,似乎是饿了,下意识地吮吸着手指,企图从中获取母乳来填饱肚子。
姑娘面色不佳,看着秦江淮,轻轻摇了摇头,随后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不要去。”
秦江淮不由得失笑,若是按照平日,他定会嗤笑一声冷嘲热讽,可现如今面对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他说不出口。
“会没事的。”秦江淮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安慰了下面前的人,虽然语气仍旧不仅人情,丝毫没有半分安慰的意味。
对姑娘说完后,他面上那几分对她的怜悯也消失地一干二净,秦江淮活动着筋骨,漫不经心地开口:“那倒是要让你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