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古代言情>将军的小娇夫他总想下毒>第三十五章 下马威2

  他顿时一激灵,虽然他并没有做什么坏事,但还是莫名地心虚,眼神躲躲闪闪,不敢直视秦江淮。

  沈瑜方才的笑意在见到秦江淮时,消失地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不知所措。

  沉默片刻,他才小心翼翼地试探开口:“夫君也来赏雨吗?”

  “路过。”秦江淮回答完,又想起和刘伯的约定,踌躇片刻,再次开口:“带你出府见个人。”

  秦江淮刚说完,便叫人拿了把伞,两人共乘一把伞,细雨蒙蒙,微风几许,一黑一白两个挺拔的身影,在雨幕中格外显眼。

  雨水拍打在伞面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将沈瑜神游的神志拉了回来。

  他偷偷看了身边那人,男人乘着伞,动作中透漏着矜贵,面容千古如斯,仍旧如终年不化的冰山般倨傲。

  似乎是察觉到沈瑜的目光,秦江淮偏过头看向他,不过这次,却没有和沈瑜四目相对。

  ——沈瑜记住了秦江淮的“谆谆教诲”,在秦江淮要侧目的前一刻立马移开了目光。

  秦江淮看了沈瑜一会,发现他并没有转过头来,反而默不作声地朝左边迈了一步,细不可微地叹了口气。

  原本并肩的两人之间出现了一块空隙,顺着伞滑落的雨水也滴到了沈瑜的肩膀处。不过片刻,沈瑜的肩膀处便湿了大半。

  见沈瑜迟迟没有靠过来的意思,秦江淮修长的手微微调整方向,手中的伞一转向一旁,将沈瑜被雨水淋湿的肩膀遮盖。

  两人就就这这个姿势,一路无言地到了那日刘伯带秦江淮来的寺庙内。

  寺庙内依旧摆放着贡品,不过这次却和秦江淮之前来的时候摆放的不一样了,显然是有专人精心负责的。

  刚入寺庙,雨便大了几分,寺庙年久失修,几块在屋顶的瓦片掉落,雨水顺着缝隙流了下来,将寺庙染得湿答答的。

  刘康见人来,立即便从暗处出来了,他一眼就看到了沈瑜,随即熟稔地和他搭话:“你就是这小子的夫人?长得真俊。”

  “还真是便宜了这小子了。”

  刘康拉着沈瑜自顾自地说了一堆全然忘了他叫秦江淮是干嘛的。

  “刘伯,我们来说说山贼那事。”秦江淮趁着刘康休息的时候,将话题一转,找了块算干净的地方席地而坐。

  见沈瑜在一旁不知所措,他默不作声地朝沈瑜示意,示意他坐在自己身边。

  秦江淮看了看刘康一眼,又看了看乖乖巧巧坐在自己身边的沈瑜。

  他敢带沈瑜来,就说明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一来就算这事传到皇兄那里又如何,为名除害,除去山贼一事本就是正义之举。

  若是靠着沈瑜传递消息,恐怕还能帮他收揽几分民心。

  二来…是秦江淮自己的私心。

  “近来山贼更加猖狂,已有不少百姓被劫去钱财、取之性命,丧命于此。”

  刘康没了之前那副邋遢样,反而容光焕发。若不是那熟悉的腔调,秦江淮怕也认不出面前这人。

  “刘伯认为如何?”秦江淮垂眼思索着,他近来才搬到北荒,而山贼却是搅乱百姓已久,近来才更加猖狂。

  怕是看不起他秦王的称号,也认为这秦王如同前几任官员一般,都是空有虚名的草包罢了。

  北荒离京甚远,有些消息自然不灵通。

  譬如,秦王秦江淮既是当今皇上的亲弟弟,也是镇守边关多年,将南蛮尽数剿灭,擒获敌方主力,威风凛凛的大将军。

  “给你下马威罢了。”刘康深深看了秦江淮一眼,开口道。

  “果真如此。山贼早已无法无天,过惯了闲散日子,自然不可能让这半路窜出来的王爷截了胡。”秦江淮点点头,摊开带来纸,纸沾了雨点,湿了大半。

  他接过刘康递过来的笔,在上边写着些什么。

  刘康识趣地站在一旁,等着秦江淮写完。

  秦江淮细长白皙的手指微微屈伸着,眉眼微皱,半晌后,才搁下笔来。

  他将写满了字的纸递给刘康,眉眼间却是更增烦躁。

  刘康看着秦江淮递给自己的纸,心中一惊。

  秦家这小子虽来北荒不到半月,但却早已将民情了解得清清楚楚。哪户人家常年没有收成,哪地的村庄总被山贼“光顾”,哪个地方下雨时易起水患……

  纸上的虽谈不上详细,但也将事物大致描摹了出来。

  刘康像是明白了秦江淮的意思般,猛得抬头看向面前高挺的男人:“王爷,你的意思是…先从民心入手?”

  秦江淮微微一笑,将方才的烦躁一扫而光。

  他生得好看,一双丹凤眼此刻泛了三分笑意,薄薄的嘴唇也微微扬起,增添了几分风流公子的意味。

  “不错。”

  “当下北荒民心恍恍,虽有镇北大将军的名号在,但仍起不到丝毫作用。如不尽快做出对民众有用之事,必会落得那‘虽有万里河山却无天下民心’的下场。”

  “北荒土匪势力强悍,短时间内无法将其剿灭。”

  刘康苍老的脸上多了几分黯然,随后似是想到什么般,看向秦江淮,等待着他说出自己那所想。

  秦江淮也不负他的期望,薄薄的嘴唇一张一合,将那方案尽数道出:“先治本源。”

  有土匪产生的原因无非两种。

  一是走投无路,无财无学。

  二是土地贫瘠,收成无望,无粮生存,饿死的比活着的人多得多。

  而北荒,常年飞沙走石,水源稀缺。

  虽有些许民众博学广才、武艺高强,但也只是空有一身本领,却无处施展。早在赶考的时候,便已经饿得骨瘦嶙峋。

  最后的结果都只有一个,被活生生饿死。

  如此,出路只有一个,改进北荒土地现状亦或者找到适宜种植于此的作物。

  而改变土质,便更是一大难题。

  从古至今,成功的不过廖廖几例。

  它不像洪灾可修堤坝防洪,也不似灾荒可开放粮仓救济,暂时度过这荒年。

  权宜之计,只能先用王府现有钱财救济民众,并勘察土地,了解劫匪大致路线以及寨帮。

  秦王府虽是个王府,却也谈不上繁华。

  甚至可以说有点破旧,但比上街边那些民众的居所,可以说是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至于钱财,虽谈不上多,但救济灾民,够了。

  但如今他的行踪却掌握在秦均舒手中,只要他稍有一点动静,指不定就会被灌上“策反”的名号。

  属实难办。

  秦江淮微微颔首,仔细斟酌着可行性。

  坐在一旁的沈瑜全程一字不漏地听完了秦江淮和刘康的对话,顿时呆愣在原地。

  这…这是他能听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