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都市情感>爱吃甜食的总裁>第二十章 总裁的家人

  安诺的父母由于工作原因常年居住在外地,他一个人在这里不是住亲戚家就是住校。

  自从高中以后安诺就不大想住亲戚家,他的亲戚当然不是什么有钱的亲戚,自家的事都顾不上,哪还有心思管他。

  安诺清楚自己不是白吃白住,可受人白眼是怎么都免不了的,他宁愿去住学校,找兼职,甚至在外面租房子,至少再也不会感觉寄人篱下。

  他父母倒不知道这些,以为他长大了性子倔强,一直麻烦别人也不好,所以没有阻拦。

  安诺一般除了假期是见不到他们的,现在好容易工作了连假期都缩水不少,虽说聚少离多,但父母不比恋人,分隔再久依旧有斩不断的亲缘。

  安诺的父母也是租房子,比安诺从前租的那个大了许多,一家三口很是其乐融融。

  除夕是好日子,安诺下午才到,爸妈都在准备年夜饭,他包都没丢就想撸袖子帮忙。

  安母把湿淋淋的手在围裙上稍微擦了擦,推着安诺出去,一迭声道,“你可别添乱了,乖乖出去吃糖玩儿,这有我跟你爸就够了。”

  对于安诺来说,被当成小孩子没什么意义,在父母眼里儿女都是长不大的孩子,这不奇怪。

  但是对于傅贺城来说,这明显不适用。

  他不仅不会被当做孩子,某些时候还要承担起家长的职务。

  比如,发红包。

  傅贺城除了接受父亲只是意思意思的红包,同时,傅贺慕也会腆着脸给自己讨,给媳妇儿讨,并且给现在还是个胚胎的孩子讨。

  他甩出三个大红包,没好气地瞟了傅贺慕一眼,“你可真是掉钱眼里了。”

  傅贺慕掂了掂分量十足的红包,理直气壮地说,“我这不马上就当爹了么,就领这么几次了,哥,你就大大方方的,啊。”

  傅贺城摸着下巴道,“我有理由怀疑你在显摆。”

  “哎呀哥!我哪敢啊。”傅贺慕一屁股坐下来,忽然眼珠一转,“诶,你有没有给安诺发一个?”

  傅贺城很有几分认真地问,“对,你说我该给他包个多大的?”

  傅贺慕当场就抱怨了,“哥,你双标!偏心偏到咯吱窝了!”

  “你哥偏心谁了?”

  略显苍老的低沉嗓音忽然响起,落在两兄弟耳里却无比熟悉,令人生畏。

  傅贺慕脸都僵了,有些慌张地看了一眼傅贺城,见他收起笑脸,淡定自若地回道,“我当然是偏心我的小侄子了。”

  说着轻轻瞥了一眼傅贺慕,他连忙接茬,“对对对,爸,你说我儿子现在连个影都没有,他的红包就比他老子多,那我能乐意吗?”

  一边说一边起身殷勤地扶着他的老父亲坐下,傅耀重重哼了一声,“你也要当爹的人了,还跟自己儿子吃醋,像什么话!”

  傅贺慕点头哈腰道,“是是是,我不像话,我这不是从小不像话么,爸,你还没习惯呢。”

  傅耀将他雕龙手柄的红木拐杖往地上一杵,沉闷的咚声令人头皮一紧,“我看你哥是该多关心你儿子,别让他到时候跟你一个德性。”

  傅贺慕不干了,“爸,我儿子像我怎么了,你难道觉得我是隔壁老王的儿子吗?”

  傅耀气得拿拐杖扫他,“你个孽障,我倒恨不得只有你哥这一个儿子。”

  傅贺慕眼疾手快地闪到傅贺城身边坐下,不甘示弱道,“那有我这样的女儿您也挺闹心吧。”

  傅贺城低低咳了几声眼神飘忽,傅贺慕昂起脖子像一只战胜的公鸡,何耀被他一噎,立马让老管家扶着他出去顺气儿了。

  傅贺慕得意地瞧了一眼他哥,屁颠屁颠地去厨房闹他媳妇儿了。

  傅贺城向着露台走去,天色有些暗了,仿佛蒙上一层灰色的轻纱,他点亮手机屏幕按了一个数字拨通安诺的电话。

  安诺正咬着一支棒棒糖趴在阳台上看着楼下的孩子们玩耍,接电话的声音显得轻快惬意。

  傅贺城神色不禁温柔起来,嘴上却不饶人,“你没有我在身边好像很开心。”

  糖球被安诺咬得咯咯作响,“傅总,我早上才跟你吻别啊,怎么,现在就想我了?”

  “嗯,我想你,所以……”听见另一头愈演愈烈的吮吸声,傅贺城顿时有些口干,几乎能想象出那一圈红艳水润的唇裹在略微黏腻的圆球表面的模样。

  “诺诺,这样勾引你的男朋友,不道德。”

  安诺舔着唇笑道,“怎么能说勾引呢?我也想你啊,我就把这只棒棒糖当成你了。”

  说完响亮地在那颗糖球上亲了一口,邀功似的说,“你看我亲得可带劲了。”

  “……”傅贺城沉默片刻,“我拒绝和你说话。”

  “诶,别呀,傅总,还说你想我,我都亲了你,你还没亲我呢。”

  傅贺城嘴上嫌弃,心里却笑翻了,“虽然傻了些,但我可以勉为其难答应你。”

  说完,轻轻在手腕处啾了一口,安诺把手盖在脸上,咬着糖含混不清地说,“嗯,傅总千里送飞吻,我很开心。”

  傅贺城笑了笑,叹道,“我可开心不起来,你要怎么补偿我?”

  “别呀,大过年的,开心点儿,我不能陪你过年,但是能陪你过元宵啊。”

  傅贺城念在能一起过十五的份上,终于放过了他,后来又聊到天都要全黑了才依依不舍地挂断。

  安诺心情好,笑得也是阳光灿烂,满脸喜庆延续到了年夜饭的餐桌上。

  过年总免不了那些常规的拷问,虽无七大姑八大姨,但有时候亲妈出马,一个顶仨。

  他才二十出头,按理应该不着急,可是逼婚有时候往往不分年龄,鉴于他还没毕业,结婚可以不说,谈谈感情状况行了吧。

  柏父安母还以为他在和林童交往,谈话间不觉关切了些。

  “我和林童,很好啊,我们一直都那样,没变过。”

  安诺一口不停地扒着饭,心里默念着,我们确实很好,多好的朋友啊。

  事实证明仅仅凭这种敷衍就能让他们一本满足,乐呵呵地开始讨论起了今后工作结婚生仔的各项大事。

  安诺眼看话题已经快要拐到孩子以后的教育问题上,连忙插嘴,“什么?爸妈你们总算要回来住了吗?”

  安母满面红光道,“这不是你工作稳定了,我们老两口也不用那么拼了,这些年攒了点钱,照你这份工啊,等过几年结婚了,给你攒个首付还是能够的吧。”

  安父接着道,“你是不是说你们老板特别好来着,那应该算是稳了,你可要好好干,认真对待,不能松懈马虎。”

  安母又说,“对的对的,好老板那也是百里挑一了,人家是那个,哦,伯乐,我们安诺是有本事的千里马,得亏有个慧眼识珠的伯乐,哎呀,咱们可真得好好感谢他。”

  安诺咬着筷子笑了,听他们有一句没一句地称赞傅贺城,别提多高兴了,那些话题带来的些许不舒服也随之烟消云散。

  “好啦爸妈,菜都要凉了,快吃饭!”

  与安诺这里一家人有说有笑的氛围不同,傅贺城的餐桌上,保持的仍是与往年如出一辙的安静,气氛,还算和谐。

  只有傅贺慕毫无顾忌地高声讨论带来一丝热闹,苏晓有时会应和两句,也只有这时候傅耀傅贺城才最像一对亲父子。

  苏晓刚嫁进来还不怎么习惯过这么冷清的年,还好傅贺慕习惯了,有提醒她,不然她还以为爸爸和大哥在冷战呢。

  不过,多几次就习惯了,要是她把孩子生下来,以后或许会热闹些。

  明年,奶娃娃的哭声应该会成为继他爹后除夕夜唯二咋呼的声音。

  苏晓正在默默进补,忽然听她公公清了清嗓子,“我看,这房子还是人气儿太少,傅贺城,过几天的客人你可要好好招待。”

  苏晓赶忙把头埋进餐盘塞了一大口生菜,傅贺慕看着想要接话,她赶紧也给他塞了一嘴。

  傅贺城专心致志地舞刀弄叉,口中频率不变地咀嚼着食物,拿起餐巾擦了擦嘴,波澜不惊。

  “我知道,他们怎么来的,我会让他们怎么回去,一个,都不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