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一大早姜舒意去酒店健身房暴汗。
运动放松神经, 淋浴完过去的事随水流逝。
向前看是强者的眼界,这些年她在工作上着眼未来,生活有点停滞不前。昨晚韩时为她解开谜团, 帮助她纾缓情绪。得夫如此, 此生何求。
她现在只需往前看。
午间, 姜舒意在餐厅碰到时念。
这次不是巧合,因为时念的表情并非以往那种随性自然, 僵硬地笑笑说来餐厅吃午饭。
姜舒意已经吃完了, 也不与他多讲, 只道两点见便离开。
时念没胃口吃饭,回房告诉时暮这事太难做了。
看出他想临阵脱逃, 时暮气炸, 可箭已上弦换人来不及, 只能压着脾气, 给不争气的东西打气。
时暮问姜舒意的反应,时念如实描述。
他洗脑道:“你别把这事想得太恶劣,我们不过拍几张照片,事后你好好向她道歉,她会大度原谅你。”
时念说:“这不是道歉能解决的事,单就损害他人名誉这一条,刑法明晃晃写着呢。还有违禁药品和绑架……”
“出事我担着!”时暮受够他的软弱,重呵,“我拼命向上为了什么, 受人白眼那些事你都忘了?男人不狠, 地位不稳, 顶层成功的人有谁清清白白。刚进娱乐圈,是谁委屈告诉我差点被潜规则?我真是把你保护得太好, 搁这跟我普法!”
时念耷拉着脑袋不吭气。
时暮把准备好的酸橙饮料给他:“就这一次,以后哥不会让你做不好的事。她和韩时离婚后你想追就追,哥也认可她是气质独特的好女人。这次手段不光彩,但哥是在帮你铺路啊。”
时念不接饮料,时暮咬咬牙:“好,我亲自去。”
“哥……”时念扯住他胳膊,“我去。”
一点五十五分,姜舒意下楼,远远看见时念一身深色休闲装,拿着胸包站在大厅门口。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连体衣,不紧不慢朝时念走去。
“姐姐。”时念笑着招呼她。
这会儿他又变自然了,不愧是混娱乐圈的。
姜舒意微微点头,问:“坐我的车去?”
“我邀请姐姐观赛,自然准备周全。”
“行。今天就麻烦你了。”
时念摆摆手:“千万别跟我客气。”
走出酒店,一辆SUV缓缓开来。
时念第一次绅士地为姜舒意开车门。
从酒店到蒙扎国际赛车场并不远,二十几公里路眨眼就到,封闭车厢内两人心思各异,时间就显得很漫长。
时念的手一直没离开过鼓起的胸包,姜舒意余光注意到,便开口和他聊天。
先聊赛车,提到几个著名赛车手,姜舒意表示给其中两位拍过照。
话题自然过渡到摄影工作,时念顺口说时尚摄影工作能接触很多名人,真令人羡慕。
姜舒意不否认,但苦笑着说心酸压力也很多,经常焦虑失眠靠药物入睡,后来产生耐药性,医生不让加重剂量,推荐心里辅助舒压。可以想见任何光鲜工作背后都有各种难处,娱乐圈也一样。
这话迅速引得时念共鸣,聊所谓顶流再怎么火,不过是资本赚钱的工具,违背兴趣做自己不喜欢的事,被条条框框限制死。
聊起劲了,时念几乎忘记此行目的。
司机是时暮找的人,除开车之外要监督时念行动。自己的弟弟是什么样的人,他一清二楚。
一个路口,司机猛地急刹车,停车后说分心听他俩聊天,差点闯红灯。
时念意识到该做事了。
他先拿出一瓶水打开自己喝,“忽然”发现没给姜舒意拿水,说着抱歉又拿出一瓶,并细心地提前拧开瓶盖。
姜舒意接过喝了点,说不喜欢意大利酸橙口味,感觉怪怪的。
时念生怕她品出蹊跷,问司机到哪儿了。
司机说还有十来分钟到。
车里没人再讲话。
几分钟后,姜舒意身体微微倾斜用手撑着头。
时念问她是不是晕车。
她摇头说有点疲倦,好像早上健身过度了。
时念知道她早起锻炼过,拿靠垫让她枕着舒服点。
如果他没有坏心思,姜舒意可以把他当弟弟看待。但没有如果,在递出饮料那一刻,他已没有回头路。
车辆继续行驶,走的路线已偏离赛车场。
姜舒意一会儿闭眼,一会儿困难地睁眼。时念问她的话前面还能答几句,渐渐没了声音。
时念伸手揽她肩,她软软地抬手挡,说没事儿,可能真的有点晕车。
车进入一条小道,在一幢花园house前停下。
司机下车和时念一起搬运意识模糊的姜舒意。
清醒的人装晕难度很大,姜舒意尽量想象自己被催眠的状态,放松身体让四肢不那么僵。
她想过一直半晕半醒不是个事儿,糊弄时念还行,时暮那关不好过。
从司机的行为语言看,他是拿钱办事的同伙。专职开车的人不会出现听雇主讲话忘看交通信号灯,着急忙慌踩刹车的事。这关乎职业操守和安全问题。
两人只顾把她弄进房间,没特别注意细节。
时念打横抱起姜舒意,司机象征性托着她的腰。
不远处的另一所房间窗户前,韩时脸色沉凝,身旁飘窗柜上放着一把□□M92手.枪。
黑.手.党起源的意大利允许合法持枪,商业竞争中难免遇到极端对手,韩时兴趣不广,但学得本事多,射击也在日常范围内,精准度不言而喻。
如果事情偏离他的预期,这把在阳光下泛着冷峻银光的杀器会毫不犹豫地展示威力。
如时暮所言,顶层成功人士没谁清清白白,与亡命之徒的区别在于一个精通规则,就算擦边也能合法保障自身权益。一个行事鲁莽,凭感觉做事。
对面房门关闭,韩时转向监控荧屏。
时念把姜舒意放在沙发上,司机离开,时暮靠近查看姜舒意的状态。
他先捏着她的下巴转动,然后伸手拍打她的脸。
听声音没怎么控制力度,时念皱眉说:“晕着呢,用不着这么大力。”
“刚进来,我看见她的手臂有意识地动了下。”时暮说。
“饮料她没喝完,有点意识正常。”
时暮:“但她现在又晕得沉。”
“……”时念想赶紧完事,催促,“相机呢,赶紧拍,完了把她送回去,我真受不了。”
“出息!”时暮指着卧室,“把她弄到床上去。”
时念瞪眼:“这儿不能拍?”
时暮:“床照更有冲击力。”
“你本来的计划不是把照片给她看,让她自己退出吗?意思到了就行了,别搞得太难看。”
时暮:“正是给她看,普通合照不痛不痒,床照才能让她感到羞耻,没脸在韩家待下去。你抱不抱?不抱我动手了。”
时念黑着脸,弯腰抱起姜舒意走进卧室。
黑曼巴□□M92被韩时放进内揣,他戴上耳机走出房门。
另一边卧室里,姜舒意平躺在床上,双手接触被褥,汗湿掌心。
时暮从三脚架上拿下相机,不怎么会调,也不需要调,看得清楚就行。
他让时念脱姜舒意的衣服,时念看着连体衣犯愁,不能只脱上面,留着下面。但他不想让时暮看见姜舒意的身体。
“愣着干嘛,动手啊。”时暮又催。
时念背对时暮解姜舒意领口的扣子。
时暮转到侧面,按下相机拍摄键,先拍张看看效果。
拍完第一张照片,他平端相机正要看,忽然听到门铃声。
这会儿谁会来?他狐疑着,走到智能可视设备前查看来人,却发现设备坏了。
门铃持续响,他靠近门边用英语低声问:“谁?”
“韩时,27岁,中国人,中洲控股集团驻法CEO,性格不明,耐心不好,业余爱好要介绍一下吗?”
时暮瞬间石化,语速很快的自我介绍令他清晰地排除产幻的想法。
下一秒门被大力踹开,时暮眼前一花,脸遭重击,鼻血喷溅而出。
韩时甩了甩手,逆着光线走进房内,身后两个意大利女人快步进卧室控制时念,躺在床上的姜舒意醒了。
“别人有礼貌地敲门,有教养的人就该马上开门,懂吗?”韩时慢步走向捂着鼻子惊骇不已的时暮。
“时暮先生,第二次见面,你比我想象的弱,也比我想象的蠢。”
韩时每进一步,时暮就倒退一步,被逼到走投无路。
韩时拿出□□,时暮噗通一下跪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