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瘫了会儿, 姜舒意翻身摸出手机，给宁苏发微信：[苏苏，我好邪恶。]
宁苏回的语音：“宝贝儿早啊, 我在开车。”
姜舒意：“好好开车, 注意安全。”
放下手机, 她起床洗漱，下楼看见小雪糕饭盆里剩着狗粮, 知道韩时已经喂过了, 便不管咸鱼躺的狗子。
今天不想做早餐, 一个人吃没意思，姜舒意到玄关拿到新车钥匙给司机打电话。
司机打车来的, 看到新车眼睛都亮了, 坐在驾驶室说车的舒适感太好了。
去工作室路上, 宁苏回消息：[我停好车了, 说说你怎么邪恶。]
过了想倾诉的时机，姜舒意兴致缺缺：[什么邪恶，我打错字了。]
宁苏：[逗呢？你本来想打什么字？]
姜舒意：[忘了[捂脸.JPG]]
宁苏：[快说！掉人胃口不道德啊，我跟你讲。]
姜舒意：[好吧。我竟然有在卧室装监控的想法，太邪恶了。]
宁苏：[噗——你要干嘛？偷窥你老公？]
正常人都这样想，姜舒意罪恶感更强了：[这件事你听过就忘，别说出去。]
宁苏：[我能跟谁说。话说回来，你的确有够邪恶啊，如果没有限制级画面也给我看看呗。]
姜舒意：[………]
宁苏发来一段笑得花枝乱颤的语音。
姜舒意：[你比我更邪恶, 我被你带坏了！]
宁苏：[主要太好奇高岭之花生活中的什么样子。]
姜舒意：[我也好奇。]
宁苏：[你和他住一起还需要好奇？]
姜舒意：[我看见的还是高岭之花, 只是距离没那么远而已。]
宁苏：[他都吻你了。]
姜舒意：[是啊, 昨晚又吻了。]
宁苏：[搞半天你是来给我喂狗粮的？]
姜舒意：[不是，我很迷茫, 不知道现在是什么状态。]
宁苏：[我说过了啊，你对他动心了，恋爱谈起来。]
姜舒意：[怎么谈？他什么都不缺，我关心都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学做几道菜一半是他不爱吃的，好尴尬。]
宁苏：[沉痛教训，一定要保持新鲜感，但你们住在一起时间久了很难新鲜吧。我问问别的朋友，看他们有没有同居恋爱的经验。]
一路聊着已到商厦楼下，姜舒意下车买了早点，吃完上楼。
进入工作室，摄影师们交方案，脑子里关于感情的迷茫立刻被工作挤走。
运营会议，之前爽约的几个客户令运营部非常重视，这周约单量同比上周减少。
老板没施压，但运营部要给老板一个交代。
与客户沟通，客户只说忙，对质量服务没有不满或质疑，这让运营部十分头疼。
有人分析，不少客户冲老板的名气风格来约拍，但被分给其他摄影师心里有落差。
也有人说，摄影师们该自己拓展渠道，去抓适配自己风格的客户。
还有人提意见，摄影师们可以分为时娱与纯商两派，时娱只拍时尚娱乐人像，纯商提高摄影格调，服化道精细分开。
姜舒意认真聆听，脑内思考创新建议是否可行。
下午，经过细致考虑姜舒意决定举办客户答谢会。
一来让下面的摄影师独立展示作品风格；二来借此了解客户的需求与意见。
临近下班，宁苏发来消息：[我问了，他们说保持自我，有效沟通，发现共同爱好，制造小惊喜，有仪式感。]
姜舒意：[眼睛会了，脑子空的。]
宁苏：[确实，道理都懂操作难，加油！]
看着微信界面，姜舒意指尖活动将页面往下滑。
找到韩时的头像，看昨天那条[我下班了]的信息是几点发的。
五点五十分，姜舒意出现在中洲控股集团总部楼下。
整栋大厦的冰冷压迫感不会消失，并且来这里可能又会碰到路瑶，不害怕只觉得膈应。但心中有力支撑她忽视冰冷排斥。
六点一刻，陆续有员工走出大厦。
其中一些人经过整日工作，职业装依然扣得严谨，气质步伐与普通员工有区别，很容易看出是管理级别。
姜舒意越过人群，等待眼熟的身影，想着要不要给韩时发个消息，万一他不在公司就白等了。
可转念一想，发消息会破坏惊喜（如果韩时觉得是惊喜的话）。就算他不在，等会儿自己回家也无所谓。昨天他去工作室也走空了，算相互抵消吧。
正想着，韩时出现在视野中。
周围员工自动让道，恭敬地说着什么。
他浅浅点头致意，从容优雅迈步前行，身后女员工个个双手捂嘴，激动肉眼可见。
姜舒意提起一口气，从侧面慢慢走向明亮自动感应门。
她与他的距离逐步缩小。
门打开的那刻，韩时目光一荡。
她站在他面前，微微笑着。
韩时没问“你怎么来了”的话，牵起她的手继续朝前走。
“韩时。”她压压他的手掌，喊道。
“嗯？”
“你知道我要来？”
“不知道。”
“那你怎么不惊讶？”
韩时八风不动地说：“我很惊讶。”
姜舒意止步看着他的脸：“让我看看你哪里惊讶。”
“我心里惊讶。”韩时将她的手放在左胸上，“你看。”
掌下心脏搏动强而有力，穿透西服撞击掌心。
不知他平时心跳是多少，感觉现在是正常频率，因为她的心跳比他快。
余光看到他俩亲昵的状态，员工们全都停在不远处，没人从旁边走动打扰他们。
姜舒意抽手不是，不抽也不是，刺激与尴尬交替循环。
韩时唇线微扬，放下她的手，问道：“晚上有什么安排？”
主动来接人自然要想好去哪里，吃什么，做什么有趣的事。但姜舒意没经验，不知道掌握主动权后要干嘛。
转头扫到对面有运动体育专卖店，她说：“去逛街。”
“逛街走左边。”
现在去的方向是停车场，电梯检修要绕路步行。也亏得检修，不然韩时乘电梯直达负二楼，两人就错过了。
两人调转方向，员工们又让出通道。
上次与他同行走过铺着地毯的狭长通道，受人瞩目还是在婚礼上。他什么场面都应对自如，姜舒意则因心境变化没婚礼时那般洒脱。
韩时不是明星，颜值气质远超明星，没人疯狂喊他名字，所过之处却汇聚路人目光。
“有想买的东西吗？”他眼中映着闪烁霓彩问道。
这里商品琳琅满目，不同价位在不同区域，如果没有目标他打算每家都进。
姜舒意指着前面的体育用品店，说：“去那里看看。”
他高中喜欢打球，这是她唯一知道的爱好，现在变没变尚未可知，进店撞撞运气。
“如果你想送礼物给我，去隔壁的JORDAN。”大资本家一眼看穿女孩想法，不多浪费时间。
姜舒意瞪大眼睛，他真的会读心术。
两人进店，运动鞋衣款式很多，犹如乱花迷人眼。
姜舒意不知道怎么选择，跟导购员说：“我想买球鞋。”
导购员问什么款，她答不上来。
韩时直接说：“有没有Luka 1？”
导购员答有，蓝白配色。
“拿43码。”
试完鞋，韩时说包起来，然后问姜舒意要配球衣吗？
姜舒意点头。
跟着他去球衣区。
韩时选了件复刻版公牛23号球衣，之后又选了白色球袜。
一套配齐打包装好，他看着没有付款打算的姜舒意。
“有女士的吗？”姜舒意问导购员。
“同款没有哦，女士可以选其他款。”
韩时说：“你也要打球？”
“我想试试。”陪你玩会儿。
韩时了然，转身去给她配了一套。
两套合计：3289元。
姜舒意结完账，韩时偏头在她耳边说：“我第一次花女孩的钱，有点过意不去。”
姜舒意一激灵，匆匆转身道：“你一顿午饭都不止这钱。”
韩时双手提着袋子，隐隐笑着跟上她。
在附近吃晚餐，韩时没点几个菜。
姜舒意说：“别为我节省。”
韩时放下菜单：“运动前不能吃太饱。”
姜舒意眨眼道：“今晚就运动吗？”
“你不是这样想的？”
是！我有这么好猜？
姜舒意转头看向窗外，心道：“一点神秘感没有可怎么办？”
韩时好整以暇，将洁白的餐巾打开压在餐盘下，说：“两个伤员斗牛，是很新的体验。”
“听起来很危险。”姜舒意对体育兴趣不大，没什么了解。
韩时双指抵着高挺鼻梁轻笑。
他不笑还好，笑起来虽然很迷人，却显得她知识面不够宽泛。
“你又笑我。”姜舒意不开心地瞪他，“我不熟悉运动术语很好笑吗？”
“不。”我笑是因为你没变这句话韩时没说，“我高兴才笑。街篮1V1叫斗牛，分攻守方。如果我是攻方，你要做动作干扰我进攻投篮。”
“干扰你进攻难度太大了。”姜舒意后靠椅背，看着桌下那双大长腿，“身高，体能，熟练度我都不如你。”
韩时说：“你有自己的优势，如果能发挥出来胜负未知。”
“我是小白，除非你让我。”虽然有点耍赖，但是唯一不输得那么惨的办法了，“比赛第二友谊第一，你会让着我吧？”
满以为韩时会答应，他却说：“我会全力以赴。”
第一次示弱被拒绝地明明白白，姜舒意哑口无言。
饭后，两人到干洗店拿了速洗烘干的新球衣，坐车去保利街头篮球馆。
几个小场子里都有人，韩时带姜舒意慢步消食，结合别人的动作给她讲比赛规则。
八点过，有个小场空出来，姜舒意从运动包里拿出自己的球衣去更衣室。
她穿上护胸短背心，套一件宽大篮球背心，扎了个高马尾，雪臂纤细，腿长且直，运动风格青春靓丽。
男生换衣速度快，韩时已经站在三分线外热身，单臂试投球，四发三中。
脱掉严肃商务装，他与姜舒意想象中的帅气学长没差，个高挺拔，强壮矫健，手腿肌肉线条清晰展示出爆发力蓄势待发。弹跳起跃，瞄准投射，每个动作都那么从容自如，帅得人七荤八素。
防守他女生做不到，男生也不一定能做到。姜舒意很想坐在看台上欣赏他打球的英姿，可没有对手他必然觉得乏味无趣。
她原地扭动颈部手腕脚踝，下蹲，折返跑……按照韩时之前讲的热身方法唤醒自己的运动细胞。
韩时看见了将球抛给她，她接住抛回来。
互动数次，韩时把球夹在腰侧，朝她勾手：“来，允许你犯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