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洲白收回视线,他得活下去,带着陶媛媛和王峰一起活下去。

  继续向前走去,眼前再次蹦出三个转转悠悠的礼盒。

  提醒他选择其中一个。

  徐洲白:小孩子才做选择,我当然是全都要,可惜,抠门游戏只给一个。

  随便的选了中间那个。

  中间的礼盒就加速转悠起来,然后晃悠了两下,伴随着飞舞的彩纸礼盒的盖子打开。

  【恭喜你获得七彩瞳晶一副。】

  徐洲白还没反应过来七彩瞳晶是什么东西,就有什么冲着他眼睛飞了过来,一瞬间眼前一片白芒。

  他不舒服的眨了下眼睛,什么东西啊?继续向前走去。

  走了两步后他放慢了速度,停在原地,满脸的不可置信,甚至是有些惶恐的,转着眼珠向四周看去。

  不适应到他有些站不稳,向后退了两步,摔了一个屁股墩。

  前面的陶媛媛听见动静回过身,见状,跑了回来。

  “徐哥,你怎么了?”

  徐洲白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像是第一次看见这个世界的小孩,新奇的,有点害怕的看看这儿,看看那儿。

  他的眼睛里有了颜色,一刹那各种鲜艳的颜色填满了他的眼睛,让他有些晕眩。

  可是他不敢眨眼睛,他怕再闭上,再睁开他的世界就又变成黑白色的了。

  “徐哥?”

  陶媛媛出现在他眼前。

  徐洲白看向她,原来人类的皮肤是这个颜色,瞳孔没有那么黑,但是他不知道这是什么颜色。

  不过好看。

  所有颜色都那么好看。

  徐洲白傻乎乎,甜甜的笑了出来。

  把陶媛媛整紧张了,难道徐哥失心疯了?要不要给他撒点黑狗血?

  徐洲白站了起来,他迫不及待的想知道自己是什么颜色,脚底着火的向卫生间跑去,陶媛媛连忙跟上他。

  当徐洲白跑进那片落地窗前,他停下脚步,新奇的瞧着眼前的光,伸出手怯生生的去触碰。

  他慢慢地转过头看向窗外,原来阳光也是有颜色的。

  手上忽然一湿,被什么打了下,指尖被惊得一颤。

  他转眼看去,很鲜艳的颜色,鲜艳到刺目,可惜他都不知道这些是什么颜色,不过他从上面闻到了血腥味。

  血是红色。

  他举起手,在阳光的照耀下,手指上的血像是红宝石一样漂亮。

  原来这就是血,这就是红色。

  不过……

  他看向陶媛媛:【为什么要往我身上撒黑狗血?】

  陶媛媛手里还握着黑狗血瓶,有点心虚:“徐哥你正常了?”

  徐洲白失笑,摇了摇头,看来是刚才自己的表现,让陶媛媛以为自己出事了。

  【我能看见颜色了。】他兴奋的把这个消息告诉陶媛媛。

  陶媛媛却不大懂。

  徐洲白指向眼睛:【我的眼睛原本看不到颜色的,但是我刚刚收到了奖励,我现在可以看到颜色了。】

  陶媛媛盯着他的眼睛,原来这么漂亮的眼睛之前看不到颜色吗?不过还好现在能看到了,她为徐洲白开心。

  徐洲白:【我去看看我是什么颜色。】

  他着急地跑起来,笔都掉了,陶媛媛跟在后边捡。

  徐洲白拐了个弯,差点儿和管家撞个满怀,他笑着扶了管家一下,就像一阵肆意的风吹了过去。

  管家停在原地,过了许久,抬起手抓住刚刚徐洲白碰到他的地方,上下摩挲着。

  徐洲白在镜子前,紧张地抬起头,镜子里的那张脸熟悉又陌生,他眨巴着眼睛,脑袋左扭又扭的,一会儿又往后退了退。

  向陶媛媛询问道:【我的嘴是什么颜色?】

  陶媛媛:“应该是粉色。”

  徐洲白知道粉色是樱花的颜色,是很好看水嫩的颜色,他盯着自己的嘴唇看了看,表示赞同,是好看。

  接着他又指着自己的衣服,裤子,还有卫生间里的东西问陶媛媛都是什么颜色。

  陶媛媛耐心的像是个幼师,一一回答着。

  问了几十个问题后,徐洲白也察觉到这样好像有点丢脸。

  控制了下情绪,红着脸,抿着嘴憋笑。

  【好啦,我们去干正事吧。】

  他又盯着笔瞧了瞧:【最后一个问题,笔是什么颜色?】

  陶媛媛笑了:“是土黄色。”

  徐洲白点了点头,收起本子,准备去干正事,但是却被陶媛媛拽走了。

  他有点懵。

  看方向是往花房去的。

  【我们去干嘛?】

  “徐哥你眼睛刚能看到颜色,当然要先看最好看的颜色,最美丽的事情,这也是正事。”

  说话的功夫他们就到了花房。

  徐洲白原本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当他看到那些五颜六色,娇艳欲滴的花时,他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还有那棵柳树,他不知道那是什么绿,淡淡的,光晃上去,朦朦胧胧的,还一闪一闪的。

  这时柳树的枝条缓慢地摆动起来,仿佛那绿色跳起了柔美的舞蹈,紧接着那些花儿也慢慢的小幅度晃了起来。

  美得让徐洲白失语。

  他站在那里,甚至有落泪的冲动,原来这个世界这么好看,那他更得在游戏里活下来了,他还有太多想好好的,仔细的看看。

  时间缓慢的走过。

  一转眼的功夫就到了午饭时间,一向准时准点的管家,在角落的阴影里,瞧着花房里的人影。

  第一次工作失误了。

  直到刘培叫唤着跑过去,惊动了花房里的人。

  管家叫大家用午餐的声音这才响起。

  午饭用过,徐洲白和陶媛媛开始行动起来,他们在二楼的走廊里,一人两瓶黑狗血,各自站在一边的走廊口,对视一眼后同步拧开盖子,将黑狗血贴着墙根向地上撒去。

  他们打算用黑狗血把鬼客人拦住,让它们出不来。

  黑狗血的味道,很快就让那些鬼客人躁动起来。

  管家也很快跑了上来,拦在徐洲白身前:“客人,之前我已经提醒过您这里忌讳这个东西。”

  徐洲白一副没听见的样子,低着头继续往前撒。

  眼看着就要撒到管家身上,管家向后退开。

  “客人。”

  管家的语气加重了。

  徐洲白抬起头:【我知道,但你可没说这么做违反游戏规则。】

  脸是可爱的,人是硬气的。

  管家一时哑口无言,这的确不违反游戏规则,想来游戏创造者,也没想到会有玩家带这么多黑狗血进来。

  见他不说话,徐洲白露出胜利者的笑容,虽然房子因为那些躁动的鬼客人出现了轻微的晃动,但这就不是他需要操心的事情了。

  继续撒他的黑狗血,管家伫立在一旁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陶媛媛:徐哥厉害。

  俩人在走廊尾巴汇合,高兴地击了下掌,他们脸上的笑容和躁动的鬼客人,以及管家的脸色形成鲜明对比。

  徐洲白也不是存心难为管家,但是他得保命啊。

  他们俩弄完这个,也到了午休时间,不留在这儿继续给管家添堵了,各自回到房间去。

  徐洲白还留给了管家一句话:【你擦掉我就接着撒。】

  他有那——么一大盆,绝对够用,更何况,从刚才管家躲开来看,他也不敢碰黑狗血。

  徐洲白回到房间,洗了洗手,在床上坐了会儿后视线停留在屏风上的男人身上。

  走过去,蹲下,眼巴巴的看着。

  萧一的眉毛也是这种黑色么?他的皮肤应该没有这么黄吧,他的眼睛呢?眼睛又会是自己这种黑,还是陶媛媛那种琥珀色?

  不过他肯定是什么颜色都好看。

  他眉目一凝,伸出根手指向屏风男人拿书的手戳去,在手掌侧面有一点和周围颜色格格不入的黑,要是真人的话,就好像这里有个伤疤。

  不过作为这么完美的刺绣,这里就显得十分不对劲了。

  他有点疑惑,之前这里是这样么?

  他还真没怎么注意,不过,应该不是吧。

  这还挺显眼的,自己能没看到?但也许是因为之前自己眼睛的问题,现在眼睛对颜色敏感了。

  想到这件事他就又美滋滋的笑了起来,真是开心的一天,没想到还有这种奖励,在这点上,他要感谢这个游戏。

  无论是耳朵还是眼睛,都是以前的他不敢想的。

  手指头在那块儿搓了搓,就挑起了一道细细的丝线。

  断了?

  徐洲白吓得闭嘴憋气,这么完美的东西被自己弄坏了!

  不对不对。

  他贴上去仔细看着,这好像被烧过?断掉的地方线头是焦的。

  这会儿他的脚已经麻了,他疑惑地站了起来,自己绝对没有拿火烧它,难道是鬼新郎弄的?鬼新郎跑来弄伤一个刺绣?

  这个鬼新郎到底是什么人啊?

  他想不通的摇了摇头,打了个哈欠,那些鬼客人还在激烈的表达着不满,他回到床上躺下了。

  黑狗血都撒上了,应该不会有事了。

  交叉着放在胸口上的手,手指抬起又落下地敲着,没一会儿就把自己敲睡着了。

  12:00

  屏风上的萧一放下书和手里的茶杯,很神奇的从屏风里走了下来,腰背向上挺去,变得和他真实身高一样高大。

  走了两步后晃了下,长臂伸直扶住床框,刚才他的意识覆在在花房里太多花草还有柳树上了。

  现在有些乏力。

  不过为了小仓鼠庆祝,值得。

  他在床边坐下,瞧着徐洲白的眼睛,伸过手去。

  恭喜你,可以看到颜色了。

  捧住徐洲白的脸,对方立刻像是小动物般,抬着下巴颏就把小脸往他的手里凑,黏人得很。

  叫人怎么会不喜欢。

  这还不算,没一会儿就翻过身,抬腿要往萧一身上撂。

  萧一配合的躺下,让自己成为他得抱枕。

  俩人脸对脸的躺着,他也不睡觉,就瞧着徐洲白,然后慢慢凑近,亲吻了下徐洲白的眼皮。

  徐洲白咕哝了声,又往他怀里拱了拱,一大半的身体都快爬他身上去了。

  萧一轻轻的拍着他。

  12:59

  萧一刚回到屏风上,猛地转头向门口看去。

  此时陶媛媛的房间内,墙壁上一个人形东西凸了出来,和房子一样高,眼看着就要从墙壁冲了出来,无声无息的。

  陶媛媛之前就没怎么睡,现在因为有了黑狗血,正在安心的补觉。

  完全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萧一这边没有时间了,把头转了回来,拿起茶杯和书,恢复之前的样子,但意识已经覆盖到陶媛媛房间的书桌上,书桌开始向那边出现异状的墙壁移动,上面的东西掉落,在地上砸出一声响。

  陶媛媛被惊醒,打着哆嗦的蹭地一下坐了起来,看到墙壁上的东西,身体下意识的向后退去。

  傻眼的盯着看了两秒,还算镇定的拧开一直抱在怀里的黑狗血瓶,跑过去,泼上去。

  就在她把黑狗血泼光后,床后的墙壁也出现了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