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顾温直起身板，眼眸微微眯起，恍然道：“哦…池家的秘书，怎么？这事轮不着你管吧？”
杨新昊身材比不上顾温，只有一米七刚出头。
但为了老板娘不被玷污，他以身为盾，挤进两人中间。
“但顾少…您骚扰的这位可是我们池氏的孩子，如果可以的话，请不要再纠缠他了。”
顾温无法无天贯了，岂会打退堂鼓？
他看中的所有人恨不得跪舔鞋板，不情愿的也能强取豪夺，从没有后退之意。
“我怎么不知道池家什么时候有这么大一个孩子了？你觉得我很很蠢吗？”
杨秘书推了推眼镜，仅说了几个字，“池青魇这么说的，那么他就是。”
顾温：“？？？”
方才十分嚣张的顾温瞬间泻了气，他咬牙道：“即便如此他也不能挡着谢棠凝恋爱吧，我真心想和他认识，你们这都要管？”
“嗯，我刚刚发了个短信，池总说确实得管，不能让谢少教不三不四的朋友。”
不三不四…
还没有人敢指着顾温鼻子骂人，他嚣张惯了，刚想给这不知天高地厚的秘书一点颜色瞧瞧，却听对方又接着补充。
“听说最近顾家想参与新项目投资，我想你也不想闹太僵了吧。”
“还是说…你想让我现在和老顾总聊一聊吗？”
顾温咂舌，“啊说笑了，我当然不是那种强求的人。”
他最终咬牙走了，离开前还恶狠狠地望着谢棠凝，眼神仿佛在说“你早晚是我的”。
【什么普信男，他以为有钱长得帅会唱歌就得全世界围着他转啊！可恶，要是我又实体，一拳打爆他！】
小统愤愤不平，一说了一堆气话。
谢棠凝很怪异系统究竟在夸人还是骂人。
但无论如何，原本系统数据中最厉害的主角攻也被扒下神格，甚至系统也与他站在统一战线上。
失去了来自上位世界的辅助，顾温又怎么能掀起浪花呢？
【好了别生气了，反正等世界意识被击溃，他的好日子也到头了】谢棠凝可是乐观主义。
【啊啊啊，可是他刚刚不是都快碰到你了，还说你出来卖的，他怎么敢的啊！我砰砰给他两拳。】
谢棠凝：【嘛，这不是没让他碰到吗？】
【可是…】
小统气还没撒完，杨新昊已经转身回来了。
谢棠凝不准备多待，便拜托杨秘书帮忙和众人告别，免得进去后又被吴橙和热情的大家留住。
而在场各位也感受到顾温与谢棠凝之间微妙的关系。
两人都选择离开，显然是闹得不愉快，他们也不便多问。
不过…那个男人是谁？
他们隐约有几分印象，但又实在想不起来，等想要追问时，早不见谢棠凝等人的人影。
“池总现在在车子里等着，谢少你等会就能看见他了。”杨秘书边走边说道。
“欸？他腿伤还没有好，怎么可以瞎动啊，这怎么行！”谢棠凝惊讶道，他万万没想到池青魇本人也亲自出动。
“估计是迫切想看见你吧，如果觉得不妥的话，可以等会直接和池总说。”
毕竟，杨新昊也满肚子怨言。
大晚上还在回味直播内容呢，就被某人强行叫起，急急忙忙从酒店赶出来。
好在拯救了险些被变态揩油的谢棠凝，杨秘书此时的内心更多是宽慰。
当然，若能亲眼见到池总被说教的场景，想必今晚能睡个好觉。
“我会的！”谢棠凝捏了捏拳，气势十足地拉开车门，对视后气势全无，将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池青魇周身散发着可怕的威压，仿佛深渊之主再度亲临人间。
他的动作不急不缓，从容的神态下，眼神却带着几分审视。
“你今天又去些不正规的场所…”
池青魇嗓音低沉，但因为腿上还绑着石膏，想要挪动又十分艰难，显得有几分滑稽。
最终，还是谢棠凝挤到后座上，帮忙把池总的脚放好的。
“我，我知道错了嘛，但是剧组的人都是好人，那个顾温是自己非要挤进来的！”
“我知道。”池青魇点头，它的系统时刻监视并汇报谢棠凝的一举一动，当然清楚顾温是何时加入酒局的。
但即使没有亲眼所见，当系统尖叫监控里的两人挨到一起时，池青魇的内心还是愈发抽痛。
前有几百年的白月光，后有各种豺狼虎豹，自己脑内还有系统干扰，池青魇越发感觉身心疲惫。
怎能没有恋爱系统手把手教人？
他压下心中的气焰，压着嗓子说：“算了，你没事就好，不过有条热搜你需要看一下。”
“什么？”
说来也奇怪，顾温方才嘴里也在喊“我知道我知道”，谢棠凝像是完全不冲浪的选手，愣是一个字听不懂。
他拿出自己的手机，刚在发现那栏看见自己的名字，屏幕便被一只大手挡住。
“算了，你还是别看了，明天早上我会处理好的。”
池青魇反悔了，他不想让谢棠凝看见那些污言秽语，即使系统称魅魔老奸巨猾，天天挨骂根本不会在乎。
但，他在乎。
谢棠凝却早有所料，摇摇脑袋，反而安慰对方道：“没事的，我可以接受的，不用担心我。”
……
两人无声对视，最后池青魇败下阵来，长叹一声，将手撤回。
视线重新回到手机上，短短一两分钟，属于谢棠凝的热搜便又上升一位，荣获热搜第一。
但内容却不大友好。
“谢棠凝包养”几字大大飘在首页，点进广场一片骂声。
-“我就说怎么之前完全没听过他的名字，原来是走后门的家伙，快滚出娱乐圈！”
-“就是因为有这种人存在，甚至有实力的人才会被挤下去，拒绝草包！”
-“话说这颜真的好能打，多少钱一晚啊…/狗头/狗头/狗头。”
-“剧组不表示一下嘛，劣迹艺人滚出娱乐圈！”
-“也真服了他能够服饰那些老男人，我看见他们的秃顶都想吐，/吐/吐。”
-“话说感觉他表情也不怎么情愿…？会不会是有隐情啊，不过之前也没听说过他名字，感觉不太行…”
而热门微博上，赫然是谢棠凝出入隐蔽场所的照片，只不过是监控视角，可惜没有人会在意这些细节。
照片数量众多，其中有几张不明视角，似乎拍到房内只剩下谢棠凝与某位老男人，证据确凿。
万万没料到，人还没有火，黑料倒是满天飞，甚至原本稀少的私信都被污言秽语塞满。
还有不入流的小艺人跑出来蹭热度，声称谢棠凝抢了他们的试镜。
池青魇直接抽走手机，板着一张脸，“现在的人总是不知道事情真相，就随意捏造事实。”
他不想让谢棠凝接着翻看私信，沉吟片刻，又扭头问道：“需要我帮你吗？”
他询问的意义是自己想帮，但脑内的系统又在叫嚣，难得的，池青魇的思想出现混沌。
【不可以——————绝对不行！！！谢棠凝必须成为万人嫌下行，反正他结局也死不了，你管网友想法干什么？】
而池青魇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回复系统，恐怕也是最后一次，【不行。】
凭借池青魇的财力，多养一个人没有任何问题，但他无法容忍他人的诋毁。
也更想放手，让谢棠凝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察觉到谢棠凝似笑非笑的表情，池青魇再度询问，沉声问道：“需要我帮你吗？”
“噗。”谢棠凝突兀地笑出声，感慨道：“我发现你还真没有当霸道总裁的天赋啊。”
池青魇：“？”
真正的霸总哪个不是大手一挥，直接解决困难的。
哪还会直接问对方。
若是碰到脸皮薄的对象，岂不是这事就搁置下来，只能任事情发酵？
小统也点头分析，【是的是的，不过没事，咱们小棠一定能把它一定能把他调教好的，所以…现在需要他帮忙吧！】
【不不不，不需要的】
小统：【？】
谢棠凝没有直言为何，拒绝的举措把在场人都整懵了。
而他反而换了个姿势，翘起纤细的长腿，手心里把玩着从吴橙那顺来的打火机。
池青魇拧眉，“这个太危险了，不要在手上玩。”
“欸，没事的，我盖子都没开呢…”谢棠凝倏地抬手，卖关子卖到最后，“唔，我有种预感，事情马上就能反转。”
什么都不做怎么可能反转？
况且还有世界意识和池青魇的系统顶着，就算网上有支持的言论，也会被重叠信息或是限流。
但谢棠凝却轻笑着摇头，车子恰好通过黑暗的隧道，都市的霓虹也被黑暗吞噬，只剩下一闪一灭，快要坏掉的灯源。
以及……那双蛊惑人心的双眸。
在黑夜里闪着诡异的紫光，宛如梦魇中掠过的蝴蝶，让人不禁沉沦其中。
“3”
“2”
“1”
谢棠凝缓缓倒数，打了个响指，又兴致缺缺地躺回座椅上，“唉…还是没学会打响指，根本做不到嘛，可恶。”
可惜，好学生池青魇也没特意学过。
他的思想被带偏，刚想查阅如何打出响指，反倒是脑子的系统将他的思绪扯回正轨。
【怎么回事，这不可能，根本不可能！怎么会这样，谢棠凝明明不应该如此！】
而谢棠凝趁机抢回手机，亲眼查看自己的杰作——————
他在几个月前就埋下后手，当时蛊惑了前经纪人。
让对方明白自己犯的错误，终日活在忏悔中，并在这段时间努力收集公司的罪证。
并在热度最高的时候，一举点爆全场，为谢棠凝造势，瞬间逆转风评。
“唔，我就说不用了吧，你看，天上掉馅饼了。”
谢棠凝眨了眨眼，语气颇为惊喜，表明自己是无辜的，只是运气过好罢了。
但他的眼睛却闪着狡黠的光，宛如黑夜中最危险的恶魔。
而池青魇的内心，乃至灵魂，也不自觉陷入其中…
作者有话要说：
具体伏笔在第二章 呜呜呜
好耶！写到这了，小棠是那种会像很远的人，所以他不会让自己留下污点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