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耽美小说>暗恋至死不渝【完结】>第一百章 荡荡你有点烫

  都是男人,抽烟喝酒这些都很正常,何况他自己本来也不是个好学生,对于这些早就偷偷学了去。

  毫不夸张的说,在学校他每天就没断过烟酒,就算队里严格规定不允许,但都还是凑在一块偷偷聚众。

  他感觉他哥比魔鬼教练还严,在学校被逮到了无非就是面临着无止尽的折磨,对于各种加练加练再加练的酷刑都能吃得消。

  但是此刻在他哥面前,他还真没这个胆,他敢确定,如果被他逮到了,他真的会被揍的连爹妈都不认识!

  封然一条腿搭在他肩膀上,甚是休闲,嗓音也轻缓许多,慵懒涣散,“你也可以趁着我不在的时候偷偷试试。”

  他明明用着最淡然的语气,但封后还是忍不住浑身打了个激灵,讨好性地给他捏着小腿按摩,“不试不试,哥你放心!保证听话。”

  封然哼笑一声,似有似无地“嗯”了一声,这才放过他。

  大小伙子在他哥面前老实的不行,又或许是因为封然应承了带他去海边,于是一直坐在地上,任由着对方的腿一直架在自己的肩膀上。

  后来也不知道是谁拿了电视遥控器换了个台,四个大男人凑在一块看起了动画片,那么多年都没看了,一时竟然也没人觉得幼稚,愣是一集接着一集的往下看。

  有薄言在,时间似乎总过的很快,等到封然起身要走,琛柏书这才注意到时间都已经九点多了,外面的天色早就漆黑一片。

  走了一个人,气氛瞬一下子冷淡许多,明明看的还是同一个动画片,但给人的感觉明显就是差了点意思,看了几个小时的电视眼睛也有点酸涩,于是就打着哈欠回房间休息。

  草草收场,身后的男人也跟着一起进了门,沉重的阴影被灯光打的沉重,将身前的人彻底笼罩在其中。

  随后,身后的房门被人推上,伴随着突兀的落锁声。

  这一道声响,让琛柏书有些不解,他回头看了一眼,但身后的男人离得很近,将他的目光全部挡住。

  锁门干嘛?

  琛柏书还没想明白,脑海里突然又回想起昨晚的荒唐事,瞬间脸红耳赤,有点不知所措的慌乱。

  锁门不会又要做那种事吧……这会不会太早了……

  琛柏书一阵后怕,昨晚的薄言强硬骇人,完全让人招架不住,他到现在喉结还隐约能感受到微痛呢,但沉重的阴影下,又夹杂着微末的期待。

  想到这,他不可控的往后退了两步,坐在床上,眼神颤动地看着男人。

  男人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心思,也没有他想的那种想法,神色淡然,伸着懒腰进了浴室。

  “荡荡,那我先刷牙了啊。”

  “好。”内心的航脏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自己到底有多不要脸,应了一声过后,确认薄言看不到,羞臊地狠狠搓了把脸,把自己骂的一文不值。

  变态啊你!怎么动不动就想这种事,你脑子里除了这些不堪的东西还能有点正常的吗?能不能不要把所有人想的都和你一样,自己不要脸就算了还扯上薄言,你这和变态有什么区别啊!

  琛柏书倒在床上痛苦的抓着头发翻腾,直到浴室传来牙刷抨击水杯的声音,他才连忙爬起来坐好。

  稍过片刻,薄言就洗漱完出来,都没等对方开口,他就手忙脚乱地跌进浴室,这个时候,他根本没有这个勇气去直面对方,甚至连一句话都不敢说,怕一张口,就紧张的说不利索。

  “砰”的一声,直接拍上了浴室门。

  薄言看的不明所以,但琛柏书的样子,怎么都看着忍不住想笑。

  稚嫩中带着点狠戾,嘴角一撇,凶的呦,根本移不开眼。

  琛柏书在卫生间待了有十分钟才缓过劲,冷水一个劲的往脸上拍,他几乎不是在洗脸,而是为了把自己内心所有的不堪全部都冲洗掉,洗到最后,手指都开始褶皱泛白,他才磨磨叽叽地打开门,走了出去。

  薄言已经坐在床上,赤裸健硕的身躯半靠在床头,手里刷着手机,看到他出来,抬手将手机摁灭放在旁边的柜子上,声音轻缓地冲他招招手,拍了拍旁边的位置。

  “荡荡,我都等困了,快上床睡觉了。”

  上床……睡觉……

  仅仅是两个字眼,就将刚沉寂下去的不堪再次勾的浮出水面,琛柏书抿紧了嘴唇,薄言的动作轻缓,可在他眼里,薄言拍的仿佛不再是床,而是他。

  身上的火热清晰地刺激着他的神经,每走一步,神经就被撩拨的颤动一分,等他走到床边,神经已经彻底疯狂,停不下来。

  “那我关灯了。”琛柏书哑着声音,手指颤抖着将睡袍脱掉扔在椅子上。

  他不知道身后的薄言此刻是用什么眼神在看他,但心虚让他的感官无限放大,哪怕是细微的目光都变得炽热灼人,也不等薄言回话,他就慌乱地拍上灯,在黑暗里缩进被子里。

  房间一下子归于黑暗,谁也琢磨不清对方的心思。

  “荡荡,我怎么感觉你在发抖啊?”男人低低的笑意显得狰狞,充满邪意,似乎也是看出了他的紧张,长臂一展,手掌从他的脖子下穿过去,力气之大,直接将人翻了个身,强硬地圈进怀里。

  “没,没有。”这突如其来的行为,让他蓦地心悸,男人的气息突然逼近,压的他几乎喘不过来气,只能伸手推着男人灼热的胸膛。

  “没有?”男人明显不信,任由他无用的推着,双腿夹着他的小腿,将他彻底禁锢住,大手也跟着他的动作贴在他的后背上,似乎是要验证,低哑的嗓音在他耳边厮磨,“荡荡,你身体怎么那么热?”

  “正常体温,正常体温。”赤裸相对,琛柏书找着蹩脚的借口,他当然知道自己的紧张和羞臊,鼻息间男性的荷尔蒙浓郁强烈,几乎将人彻底覆盖在其中。

  他吞着唾沫,男人的体温火热,像个火炉,在凉意十足的房间里,根本无法抗拒。

  第一百零一章 暴虐肆意妄为

  “正常体温啊?”薄言嗓音慵懒,他似乎格外喜欢垫着琛柏书的肩膀冲着他的脖颈说话。

  每一次的喘息,他都能感觉到对方身体轻微的战栗,像是打心底对他的害怕,身体本能地呈现出畏缩的状态,而这种惊惶无措的畏缩,更能激发出他内心潜藏的野性。

  那么多年,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原来自己也这么经不起诱惑,只是轻轻的撩拨就让他热血沸腾。

  什么理智,什么自控,在此刻,全都不值一提,仿佛云烟,随着夜色尽数消散。

  此刻,不论是身心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眯起眼睛,贪恋地闻着对方身上的气息,忍不住将人搂的更紧,“荡荡,你身上好软。”

  不仅软,还好香,鼻息间弥留着淡淡的沐浴露的奶香味,在神经中缭绕,勾的人暴虐肆起,叫嚣妄为。

  “痒。”琛柏书不安的缩着脖颈,男人灼热的呼吸尽数喷洒在他的脖子上,敏感的肌肤仿佛被野兽视为囊中之物,恐慌的汗毛直竖。

  耳边阵阵是男人粗重的喘息声,身体本能的呈现出畏缩的状态,男人每喘一下,他的身体就止不住的哆嗦一下。

  琛柏书因为男人的动作贴合在他的肩膀上,男人的身材比他好的太多,肩膀健硕的肌肉鼓起虬结,充满了力量。

  “痒也忍着。”男人的态度不容置疑,和白天的温润尔雅完全不相干,高挺的鼻翼蹭着对方微凉的脖颈,低哑的笑声不断。

  笑着笑着,嗓音就变得危险起来,掀起了一股邪狞的趣味。

  黑暗中,男人的呼吸粗重,似是不再满足现在这种似有似无的距离感,强硬的气息也开始夹杂着迫不及待的粗暴躁气。

  难耐的吞咽声过后,男人口干舌燥地舔了舔嘴唇,眼眸深邃猩红,火热灼人,眼前的人儿乖巧无助,他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狂躁内心的暴虐与急切,倾身上前。

  “呃,疼。”

  脖颈突然的刺痛让琛柏书感到恐慌,无措的瞳孔不安的睁大颤抖,锋利的牙齿厮磨着肌肤,疼痛与酥麻紧随,瞬间传遍了身体的四肢百骸,每一个毛孔。

  微弱的呻吟声撩人心弦,更能刺激到眼睛猩红,极度亢奋的男人,铺天的欲望犹如滔滔江水,叫嚣着身体的每一个细胞,内心最深处的暴虐被无限发掘,脑子里的叫嚣一声盖过一声,阵阵回响。

  男人的神志被欲望支配,他陡然松开紧咬的脖颈,琛柏书无助的刚想松口气,下一刻,男人沉重的阴影强势逼人,压迫感十足。

  琛柏书心惊胆战的同时,一双大手已经卡住他的两个手腕置于头顶,无视于他的反抗。

  他感觉男人在黑暗里细细地看了他一眼,随后,男人不再犹豫,满是戾气地向他逼近。

  这现实极不真实,让人无法相信,琛柏书蓦地瞪大眼睛,瞳孔惊慌的颤抖,胸腔的心跳声骤然激烈,一下又一下,再无平静。

  夜色撩人,窗外总是聒噪的知了不知是否已经歇下,半分动静都没有传出来,窗外的凉风吹的窗帘“哗哗”作响,原来是白天通风打开的窗户竟然忘了关,可任由动静再大,也挡不住室内的一方春色。

  男人的吻生涩,琛柏书难受的同时,他竟然还有空想了一下,看来薄言真的没有骗他,他是真的没有谈过恋爱。

  只是这恍惚并没有维持太长,男人似乎察觉到他的走神,略带不满地卡着他的下颚。

  但双手被男人攥的严实,根本就挣不开,男人的禁锢强硬紧密,不容抗拒地将他所有的退路都断绝个干净。

  他想说话唤醒男人,但所有的支吾在没吐出来之前就被尽数堵了回去。

  男人的强硬让人吃不消,却在这禁锢的火热中,不得不继续承受。

  房间里发出令人匪夷所思的微末动静,夜色撩上窗边细缝,偷溜进来。

  只见房间里的两人,一个瞪大眼睛慌乱无措,不敢相信,而另一个,眼底猩红,满是情欲。

  一切的荒唐都在不言中,就好像多说一个字都是浪费这奢侈的时间,气势如江水,汹涌澎湃,狂滔不止。

  琛柏书无声且无用的挣扎更加激烈,男人的气息就像个侵略者,将他彻底禁锢,蹂躏。

  他下意识地去抵抗,可一接触,他就感觉到男人的身体骤然僵硬,下一刻,只见男人周身的的气息骤然暴涨,如汹涌不止的江水,将人淹没。

  琛柏书无助的颤抖,在无声中与徒劳中挣扎,可他每动一分,男人就暴虐一分,直接将他所有的徒劳都化解个彻底。

  男人的大手卡着他的下颚,琛柏书脸色涨的通红,男人的急切让他喘不过来气,几乎要晕厥过去,这个时候的薄言,总是让他吃不消的。

  不稍片刻,房间里的呼吸声更加急促粗重,琛柏书小脸涨红,只能做着些微末的挣扎与抵抗,嗓子里不断发出“唔唔”的含糊低音。

  瞳孔逐渐涣散失焦,眼前一片迷糊什么都看不清,就在他神经快要崩溃,快要窒息晕过去的时候,男人才终于放开他。

  久违的空气瞬间涌上来,琛柏书嗓子湿润酥痒,但他已经顾不上这些,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几乎要窒息的大脑有了喘息的功夫,他第一次有了活过来的感觉,也是第一次感受到崩溃无助的绝望感。

  “荡荡。”男人的嗓音嘶哑,温柔体贴亲昵,柔情似水的情欲伴随着强烈沉重的气势,将他包裹。

  对方的气息回味无穷,薄言从未如此着迷一个人的气息,他感受不到任何不适与别扭,对方的每一寸的呼吸都让他在情欲中颤抖哆嗦,至此不散,让他上瘾,发狂。

  “荡荡,你好香。”他贪恋地嗅着他身上的气息,沉浸其中。

  “别,不行。”琛柏书无助的蠕动着双腿,被子早就被男人掀开,空调的冷风虽然一直对着他的位置吹,但是身上男人体温灼热,让他根本感觉不到冷意。

  第一百零二章 坏痞肆意玩虐

  他不清楚薄言怎么会吻他,他们只是朋友,就算是罕见淫靡的互帮互助也与之不能相提并论,他更不确定薄言到底有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又是以什么态度来做这种事。

  但不提薄言为什么会突然亲他,他就算用各种说法再怎么安慰自己也无法欺骗自己的内心,他是高兴的。

  薄言亲他,和他做这种事,他是高兴的,亢奋的,激动的。

  男人的气息将他的意识瓦解溃散,梦里的虚无在此刻有了实形,无时无刻都在提醒着他这绝无可能的事在此刻成了真,而且最关键的是,一切的荒唐,都是从薄言开始的。

  

  “为什么不行?”男人似乎带着恶趣味,故意这么问他,淫靡的行为一直没有停止。

  琛柏书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他也不确定这到底是因为刚才接吻憋的还是被男人的话问的,不过他想,应该都是。

  但是男人的话让他有点接不下去,准确来说,他是不知道该怎么接,这种话,他要怎么说出口啊!

  “荡荡,为什么不行?”男人在亲吻的途中等了一会儿,没有听到回答,不满的咬着他,含糊的加重语气又问了一遍。

  琛柏书支支吾吾的根本说不出口,这话说也羞臊不说也羞臊,而且当着薄言的面说着话,和他当众裸体一样羞耻。

  可想想,他现在不就赤裸着吗,但他还是选择了在薄言面前留了点脸面的方法,抽着鼻子闷声说:“反正就是不行。”

  “那怎么才行?”男人微微松开口,直视他的眼睛,嗓音沙哑危险,给他不断施加压力,说:“昨天都可以,今天为什么不行?”

  “这……这……”琛柏书被男人邪狞的眼神盯得毛骨悚然,讷讷道:“我们都是男人,这样不对。”

  他意在提醒,可说出的话低语就算了,连半点气势都没有,说完他自己都不确定男人有没有听清他的话。

  不过片刻,男人就打消了他的担心,肃然中夹杂着理所当然,道:“怎么不对?都是男的怎么了,有需求难道不能互相解决吗?”

  琛柏书忍不住勾着手指,男人的话打在他的心口,无不颤抖。

  “可……可昨天已经……”

  “昨天已经什么?”男人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坏痞,强迫着他继续说下去。

  琛柏书哽咽着支吾不肯,男人眼眸一深,变本加厉的威逼利诱,下身的双腿开始不老实,不断摩挲着他的双腿。

  身体的接触让琛柏书呼吸一滞,浑身僵硬,脑海里都是昨晚夜里的荒唐,他根本无法去忽视。

  男人察觉到,更是过分,直接压低身体,贴合着让他更加亲密地去感受。

  “昨晚已经什么?”

  琛柏书瞬间被吓的呆住了,一动也不敢动,紧张地也顾不上羞耻,低语道:“昨晚已经帮你弄过了。”

  听到答复,男人满意地低低笑着,心情愉悦,可即是如此,强势胁迫的行为却是一丁点儿都没有退去,说出的话也让人无助崩溃。

  “昨晚是昨晚,今晚是今晚,并不冲突。”

  阴鸷的嗓音过后,男人起身将躺着的人儿拉起,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身体两侧。如果说昨天的荒唐是薄言求来的,那今天的荒唐,就是他硬生生强迫出来的。

  仅剩的一层布料是唯一的防线,琛柏书半跪在床上,慌乱的不肯。

  他忍不住抖了抖,想要缩回双手,却被男人强行拉住,命令道:“快点!”

  男人深邃的眼眸散发出摄人的光芒,语气粗哑,言语凶狠,完全没了平日里的温柔,吓得琛柏书只能按照他的命令行事。

  高大的身躯贴近的时候,琛柏书再也坚持不住地瘫坐在床上,饶是昨晚见过,还亲身体验过,他也做不到视若无睹。

  但不得不说,清秀乖巧的人儿给了男人莫大的刺激,内心的暴虐也尽数发泄出来,到最后,完全是怎么坏怎么来,把人折磨的哽咽抽泣。

  夜色正浓,喘息和低哑淹没在口中,今晚太疯狂,男人疯了,他也疯了。

  琛柏书眼前一片白光,什么都看不清,最让他吃不消的还是薄言对他的玩虐,对于情事生疏的他,根本就是灭顶的体验

  半响他都没反应过来,他忍不住抓着男人的头发,直白的说,他想继续,他敢说没有男人能拒绝这种事,他也不例外,何况眼前的男人还是他喜欢了十多年的薄言,他就更没法推拒了。

  这一刻,所有的顾虑都是浮云,顷刻间便烟消散尽。

  男人察觉到他的回应,沉闷的嗓子里发出低低的笑声,也正因此,他更能深刻了解到男人骨子里的坏痞。

  当他还没从纾解后缓过劲来时候,男人已经打开灯,然后在他惊恐慌乱的目光中,肆意地打量着他的窘态。

  他想抬起手挡一下,可男人如果不许,那他怎样也无济于事,男人一只手卡着他的两个手腕将他拎起来,喉结滚动,眼睛猩红,仿佛像头野兽。

  眼前的一切荒谬无比,他睁大眼睛,忘了反抗,全凭着男人带着他肆意,鼻息间男性浓烈的情欲气息,这荒唐的画面,被彻彻底底地印在脑海里。

  琛柏书眼神迷惘失神,只能任由男人攥着他的手腕,仿佛是个被玩坏的破旧娃娃,眼神半阖,半响都没有一点反应。

  但男人似乎很满意他的这个样子,凑上前轻轻吻着他早就红肿不堪的嘴唇,蜻蜓点水过后,他拦腰将人抱在怀里,一起到浴室清洗。

  水声不久,浴室突然传来一声闷哼,紧闭的门板后面,大半的浴缸水波闻起。

  薄言坐在身后,灼热的胸膛贴着削瘦的后背,双臂顺着对方的腰肢伸到前面,带着胡须的下巴有点扎人,细微的尖锐刺着肩膀的肌肤,呼吸灼热酥痒,嘴角的笑意一直不减,尽情尽兴,不妄此行。

  “心肝儿。”他轻轻亲着对方纤细的脖颈,嗓音里满是爱欲,贪恋的纠缠。

  窗外的知了似乎是休息够了,不久,便又噪了起来。

  第一百零三章 情深的早安吻

  一夜疯狂了三次,饶是平常再禁欲也吃不消,琛柏书还没从浴室出来就累的眼皮半阖着,反观薄言,直到搂着他一起倒在床上还兴致的意犹未尽,缠得人火热。

  但这深更半夜,他也的确没有这个精力继续帮下去了,脑袋一歪,直接就睡了过去。

  翌日醒的时候琛柏书还有些恍惚,身体一阵饥饿,大有一种被掏空的空虚感,等他缓过劲,才看清眼前古铜色的胸膛,随着均匀的呼吸起伏,他抬头一看,薄言难得的在他醒后还在。

  男人睡的不沉,他一动,腰间环着的手臂也骤然跟着收紧,于此同时,沉睡中的男人也睁开双眼醒了过来。

  四目相对,眼眸漆黑凝重,但随后在看到人儿的时候,这份凝重就转变成了深情。

  薄言勾着唇角低下头,贪恋地吻在他的额头,低哑惺忪的嗓音携着笑意,“早上好荡荡。”

  一吻过后,琛柏书手忙脚乱地推开男人爬起来,刚掀开被子要逃走才想起自己被子下空空如也什么也没穿,又连忙用被子盖住,羞臊的不敢正视男人摄人的眼眸。

  “早,早上好。”他一开口,顿时吓了一跳,只听嗓音沙哑干涩的厉害,正当他惊讶怎会如此,脑海里已经突兀地浮现出昨晚在浴池里哽咽的求饶,瞬间明了。

  薄言看着他的慌乱,目光也不知道在他身上哪里停顿了一下,随后低低地笑着,赤身下了床,从柜子里挑出睡袍穿上,又将旁边略小一号的睡袍也挑出来放在床上。

  男人神色轻佻,“荡荡,别不好意思了,该看的和不该看的昨晚都看过了,你忘记了吗?”

  沉重的记忆将他的思绪拉的无限长,粗哑的声线在耳边嗡鸣,薄言的话就像个流氓,没个正经。

  “你……我……”他羞耻的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男人。

  这说的也太直白了吧,好歹给他留点脸面啊。

  男人神色依旧,淡然自若,他身上只披了个睡袍,除此之外再无其他遮掩,而且他腰间的带子也没有系上,赤裸的展示着男人庞大的资本。

  早上的充血让他看起来狰狞可怖,他似乎并不在意影响好与不好,大有一种再琛柏书面前贯彻到底不要脸皮的架势。

  最关键的是,他也享受着琛柏书看到后的羞涩,慌乱,惊恐等等的各种情绪。

  这会给予他莫大的刺激和满足,而且自从他们发生了这种事之后,他的内心,早就演变成了污秽,就好像前面那么多年的禁欲都是伪装,现在有了发泄的对象,也不再继续惺惺作态下去。

  或者说,这才是真正的他。

  “乖,该起床了荡荡,不然你上班可能会来不及的。”他笑着揉揉琛柏书的脑袋,“我去外面的洗手间洗漱,不会耽误你的。”

  男人的神色明明温润,可动作却轻浮色情,再加上赤裸的身躯,完全让人无法与他平日的形象联系到一起。

  “好。”他点点头应和。

  男人索了吻,压抑着分离,呼吸粗重,他知道再这么待下去更走不掉,咬着牙直起身,定定地看了半响,才狠下心转过身去,拿了衣服和洗漱用品出了房间。

  琛柏书脸红耳赤,内心浮躁,他根本不能理解薄言的行为,可他又没法不让自己多想,如果只是简单的互帮互助,那他们真的要做到这种程度吗?

  他不知道薄言到底是怎么想的,又或者是因为那么多年都没有纾解过,所以在他这里产生了欲望,只是抱着朋友间互相帮助的态度来做这种事。

  可不管他怎么想,内心的雀跃也始终压不下去,他突然大胆许多,不妨哄骗自己一下,也许薄言,真的是对他有除此之外别的想法呢!

  想到这,他激动的捂脸低吼,将整张脸都埋在枕头里无声的喊叫。

  可随后思绪又乱的一团糟,薄言那么多年都没谈过恋爱,那他到底有没有正视过自己的内心,既然没有找过女朋友,那有没有……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其实也是喜欢……男的呢?

  琛柏书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像是做了一件无恶不作的坏事,连忙抽了自己两个巴掌泄气,抽完他不敢再这么顺着想下去,手忙脚乱地爬起来穿上衣服,踉跄的走进卫生间。

  他挤了药膏刷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心跳跳的厉害,总有种心神不宁,极度忐忑的感觉。

  他忍不住咬着牙刷,呼吸急促,狠狠地否认了自己的想法。

  不不不不,不可能,薄言那么优秀,怎么可能会和他一样呢。

  想法一出,慌乱之后他又突然冷静下来,刷牙的动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的。

  他看着镜子里的男人,镜子里的男人也看着他,明明做着一样的动作,表现着一样的情绪,可镜子里的男人眼底却仿佛带着其他思绪,比他看起来更加强硬,自信。

  怎么……为什么……就不能呢……

  他含着唾沫,突然喃喃自语,含糊不清。

  人一旦不顺心起来,那事情总会一件接着一件的接踵而至,洗漱完,琛柏书又在衣服上的事情上犯了难。

  他在家喜欢穿闲居装,轻松宽敞,直到快要上班他才会换正装,但今天是个例外。

  洗漱的时候他才明白为什么薄言大早上就笑的愉悦,原来是他的脖颈间还残留着男人昨晚啃咬后青紫的吻痕,而且非常突兀明显。

  他看着先是有点心悸,可心悸过后,只剩慌乱,他不断抹着那一片淫靡不堪的青紫,试图擦掉,可他弄了两下,不仅没有擦去,反而将那一小片的肌肤搓的更加红晕。

  这脖子那么明显,他该怎么见人啊!

  琛柏书欲哭无泪,抓着头发疯狂,最后只能换了正装,敞开的领口无法遮瑕。

  思考过后,为了防止单穿衬衫扣子却扣到顶太过引人匪夷所思,他只好又打了个领带,在确定真的没有其他痕迹露在外面后,才总算是松了口气。

  第一百零四章 荡荡你真好看

  可扣子一扣,领带一系,他立马就感觉到一阵呼吸沉闷,身上闷燥,几乎要把人憋死。

  这哪是人干的事儿啊!

  谁家傻子三十多度的大热天会穿衬衫打领带,裹的严严实实的啊!

  但他现在也顾不上发牢骚,客厅传来动静,声音隐约可察是封然到了。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苦着脸一脸绝望,他现在这个样子出去绝对会被封然一眼看穿,这要是再问个两句,按照封然的逻辑,恐怕不要多大一会儿就能把他所有的老底都给猜出来。

  门外的走廊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逐渐清晰,琛柏书肉眼可见的慌乱无措,又扯领带又塞衬衫下摆的,手忙脚乱的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嘛。

  如果问起来他要怎么说?

  这这这他还没准备好说辞啊!

  该怎么说?嫌冷?需要见客户?

  来人没有敲门,门把手被人从外边拧开,他一口气憋在嗓子里不敢吐出来,在看到来人时,才蓦地将这口胆颤吐了出来。

  原来是薄言。

  他有点庆幸,不然他真的一时半会儿想不出合理的说辞啊。

  男人在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之后明显一愣,也不言语,走进来带上门,突然一步一步地朝他走了过来。

  琛柏书一颗心又重新紧张起来,男人的眼眸猩红可怖,像极了野兽,浓郁强烈的侵略气息瞬间朝他逼了过来,几乎压的人直不起腰。

  他太熟悉这个样子的薄言,每到深夜他都能见到,见到这个样子让人畏缩的薄言。

  从进门一共就四五步的距离,他还在怔愣,男人已经走到他的面前。琛柏书怕死了,根本不敢直视男人的眼眸,不受控制地往后退了一步。

  但男人似乎并没有要给他遗留退路的打算,他退一步男人就进一步,直至将他逼到床边,瘫坐在床上。

  “薄……薄言。”他颤抖地叫了一声,内心的害怕更加强烈,身体止不住微颤个不停。

  “荡荡。”男人低哑地唤他,单腿压在他身侧的床铺上,瞬间压的陷入了一块,他凑上前,一条手臂撑在床上,也不做过多的解释与缓冲,直接顺势压了下去,贪恋地吻在他的唇上,吞咽着唾沫说:“荡荡,你真好看。”

  男人的嗓音充满了情欲,缠绵似地亲吻,

  “别,我,我等下还得上班,衬衫会皱的。”琛柏书想起来封然就在客厅,生怕他偷偷溜了过来看到这荒唐的一幕,伸手推拒着男人。

  “晚上,”男人攥住他的手,低头吻在他的手指骨节上,眼睛猩红,“晚上,可以穿着给我看吗?”

  眼前的荡荡一身正装,肩窄腰细,将他的身材勾勒的流畅分明,更能刺激到他心底的欲望,也给他一种新的体验。

  那么干净的荡荡,真的让人忍不住想要将他蹂躏捏碎,弄脏弄坏。

  他现在越来越沉浸其中,几乎无时无刻都在贪恋着,琛柏书就像是个妖精,轻而易举的就能勾起他的欲望,让他无法自拔,欲罢不能。

  “不行,不能再弄了。”琛柏书瞬间就明白过来他的意思,紧张地抓着衬衫吓得摇头,连续两天无止尽的荒唐,让他本能的在面对薄言时已经产生了畏惧。

  男人每次没完没了,仿佛永远不够,每当他合着眼皮要昏过去的时候,男人总会咬着他,从肩膀到耳垂,再到喉结,反反复复的折腾,永无止尽。

  到最后,他几乎已经没了丁点儿的意识,只能跟着男人的动作沉浮。

  “为什么?你——”男人突然抿着嘴唇,下巴绷得紧紧的,有些微微的颤抖,瞬间红了眼眶,“你……你是觉得我恶心……是吗?”

  他的拒绝对于男人来说无异于灭顶的打击,声音也有些颤抖沙哑。

  琛柏书没想到男人会那么想,把头摇的更狠,急切地攥着男人粗壮结实的小臂。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只是我想能不能歇一天啊,太累了,我受不了了。”话没说完,他就已经羞臊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他这都说的是什么话啊!

  男人直视着他的眼睛,追问:“那明天呢?明天可以吗?”

  “明天再说,再说。”琛柏书心都在滴血,他根本做不到拒绝男人这无理的要求,只要他说出一个不字,他都感觉这是对男人残忍的惩罚。

  男人漆黑的眼眸犀利,没有得到准话不肯罢休,但没等他再说什么,客厅已经传来封然粗犷的声音。

  “你俩干嘛呢?还不出来吃早餐,马上就凉了。”话响起的同时,也夹杂着杂乱无章的脚步声。

  琛柏书吓得脸色苍白,连忙把男人推开,但薄言攥着他的手腕压着他,神色未变,更是步步紧逼,让他恐慌。

  “明天可不可以?”他依旧问着这么一句话。

  “可以,可以,封然要到了。”琛柏书吓得不轻,他就算再不要脸也不敢让封然看到这种场面,这个时候,他根本就无法再多想,一股脑的全部应和着男人的话,只想让他先起来。

  薄言满意地笑笑,低头再次吻在他的哆嗦的唇瓣上,再最后的时刻,才松开他站起身。

  琛柏书心中余悸,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口,他慌乱地爬起来,整理着衣服。

  “咚咚咚。”粗暴的敲门声响起,“琛宝贝儿,我必须要提醒你,上班如果迟到,会被老大在早会上骂的。”

  “知道了,就出来了。”

  他心里又是后怕又是庆幸,幸好封然没有直接推门进来,不然他们现在这个样子,一眼就能看出来发生了什么。

  琛柏书松了口气,心态平缓许多,他对着镜子大致整理了一遍,确认无误后才压着呼吸走出房间。

  薄言的目光从始至终都落他的身上,脚步跟他保持一个步伐,一同出了房间。

  他们出去的时候封然正低头玩着手机,听到动静之后,只见他抬起头,一脸怨气,似乎是想吐槽两句,可嘴刚张开,也不知道是看清了什么,一下子就僵住了。

  第一百零五章 你嘴怎么肿了

  只一眼,琛柏书就汗毛直竖,几乎只在瞬息就生出来转身就走的念头。

  救命!他看出来了!他绝对看出来了!怎么办?怎么办!

  他一边撕心怒吼,一边强忍着逃离的念头。

  在他的抓狂中,封然撑着下巴笑的意味深长,招招手一脸谄媚,“琛宝贝儿,快点过来啊,再不吃,包子就凉了。”

  琛柏书腿仿佛千斤重,只能煎熬地走过去,他感觉封然话里的意思其实是:

  小琛子,快滚过来老实交代!赶紧的!别磨叽!

  哪怕他再怎么不想过去也没办法,等他坐下来,封然将包子给他分好种类,还贴心地将粥插好吸管放在他面前。

  其实这都是他每天做的事,并无特意,可今天他做这事在琛柏书看来,就不是那么心安理得了,总觉得封然别有他意。

  他第一次那么希望早餐可以尽快过去,或者各吃各的都不要说话,可不论他怎么祈祷,这都是不可避免的,不可能的事实。

  封然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喝着粥挑眉问:“琛宝贝儿,这条领带什么时候买的,挺不错的嘛。”

  这话已经说的相当明显,琛柏书羞臊到无法直视,半低着头吃着包子,选择装傻听不懂他的话,肃然道:“前几天刚买的,正好今天试试怎么样。”

  很好!完美避过了“怎么突然打领带”的这个话题了!就这样。

  他还没窃喜两秒,只听封然又道:“什么时候买的?怎么没叫我一起帮你参谋参谋啊。”

  琛柏书内心气的抓狂,但面部上还是维持着淡然,简言意骇道:“网上买的。”

  “看着挺不错的啊,链接发给我吧,我也想买条,配我这衬衫刚合适。”他说着拍拍袖口,随后按亮屏幕,将手机推到他面前。

  琛柏书已经非常确认了封然是故意欠揍,眼眸微微眯起,森然地生硬笑道:“哪有买一样款式的,想要下了班咱俩一块去店里看看,款式还多,还能多挑两条。”

  他字咬的极深,攥着的包子也被他捏的陷进去一块,呼吸略显粗重地喘了两下,直勾勾地盯着封然。

  他的意思也很明显,要是想死,你就尽管继续蹦跶!

  “那还是算了,天太热,上一天班了哪还有精力去挑领带。”封然身体往后靠,眉目戏谑,他看着气的不轻的琛柏书,有些恶趣味。

  琛柏书听他这么说,蓦地松了口气,大口吃着包子,只想快点结束赶紧去上班,以免封然再问些有的没的,令人起疑,毕竟还有个封后在呢。

  他想的倒挺好,但封然就仿佛存心和他做对一样,将喝空的粥杯用力捏瘪,随手扔进垃圾桶里,随后,他突然惊奇一声。

  琛柏书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现在是一听到封然的声音就胆战心惊的,实在怕的慌,生怕他又整什么幺蛾子出来。

  封然慵懒的姿态立马来了兴趣,凑上前,指着他的嘴唇问:“宝贝儿,你嘴怎么肿了?”

  琛柏书一口包子瞬间就咽不下去了,心虚似地抿紧了嘴唇遮掩,被封然这么一说,他也隐约感觉到嘴唇的厚度和往常不一样了。

  话音一出,封后也跟着看过来,随即的,还有更加炽热的目光,他就算不扭头看,也知道此刻的薄言肯定也是一副戏谑看戏的神情。

  “对哎琛哥,你嘴唇似乎真的有点肿了啊。”封后也道。

  琛柏书脑袋一阵抽疼,他本来就不知道怎么说,更要命的还是薄言也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态度,惊讶道:“真的啊荡荡。”

  琛柏书赫然震惊地看向他,几乎要崩溃了。

  你个罪魁祸首还问这话?!

  薄言看着他这个幽怨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笑,舔了舔嘴唇,也没再继续戏弄下去,抽了一口冷气帮他解围,“是不是晚上开空调,房间太燥了引起的?”

  琛柏书的脑袋随之闪过一道灵光,连忙点了点头,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对,房间半夜有点燥,睡的迷迷糊糊的,好像一直都忍不住舔嘴唇,可能因为这吧就肿了。”

  封后一脸忧虑,“也对,那琛哥晚上的时候可以接半盆水放在房间里,这样会好点。”

  琛柏书三两口将包子吃完,底气不足地点头道:“之前没想起来,晚上是得接盆水放房间里了,哈哈,哈哈哈。”

  他一边笑一边看向封然,只见对方虽未说话,可笑意却一直未减,一副尽在掌握,了然自若地笑着看他。

  琛柏书心都在颤,胡乱塞了两个包子就连忙说吃好了,封然心情甚好地伸了个懒腰,给他收拾东西准备上班。

  琛柏书头皮发麻,一想到出了这扇门,封然可能会对他进行无止尽羞臊的拷问,就忍不住望而却步,但不管他怎么磨叽都是逃避不了的,只能担惊受怕地选择顺其自然。

  出门之前他又找了个口罩戴上,本来他是没觉得怎样,嘴唇也只是微肿,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

  但封然的话让他没法不在意,心虚和羞耻总是格外的窘迫,如果有人问起,他至少可以打着生病的幌子来解释,而不是拿着蹩脚的借口来糊弄嘴唇红肿的事。

  路上封然虽然一句话都没说,但这样更加给人一种恐吓的感觉,似乎一切尽在不言中。

  琛柏书气的瞪他,可奈何人装傻装到底,不论他怎样都不去正视他的眼睛,就连看右视镜也只是简单地扫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最后还是琛柏书先忍不住,低呵一声:“你能不能别笑了!”

  此言一出,封然笑意更深,眼尾都弯了一道弧度,无辜地问:“荡荡怎么了嘛?怎么突然那么凶啊,吓我一跳。”

  琛柏书气的咬牙切齿,这时候他是一点都装不下去了,索性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把一切都说清楚。

  他不断的低吼质问,嗓音都夹杂着崩溃,“你根本就看出来了是不是?就故意吊着我是吧?”

  这一路他都快被封然给逼疯了,就一副我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不问的态度,就吊着你让你陷入恐惧,而我就静静的观赏。

  第一百零六章 互相弄是有了

  这就好似头顶挂了一顶大刀,绳子明明已经断裂连接不住,却又欲坠不坠的挂着,给足了恐惧感。

  他宁愿能给他来一场痛快,也好过这充满无尽惊慌的折磨。

  封然拉长嗓音,“荡荡说的是?”

  琛柏书眼睛通红,咬牙瞪他,“你有种再说一遍?”

  封然立马老实了,撇了撇嘴说:“这都明摆着的,我还能看不出来啊!”

  琛柏书听着他理所当然,甚至可以算是随意的语气,不禁有些自闭。

  封然用余光扫了他一眼,语气戏谑,略带惊讶,“不过我也没想到,你进度挺快的啊,到哪步了?”

  琛柏书攥着手机,眼角抽搐跳动,封然的话赤裸坦荡,令人窘迫,但这时候也没外人,他也顾不上羞耻与难堪,直白道:“反正互相弄是有了。”

  “那他现在是怎么想的,我看你俩这也不像是确认了关系的啊。”

  琛柏书垂着眼皮,失落不加掩饰,他想了一下,还是将这两天的事都和封然大致说了一遍,他现在迷惘的不行,根本没有任何出路而言。

  他也想大胆一把,可又怕是自己想得太多,误会了薄言的意思,闹的太难堪对谁来说都是得不偿失,以至于他现在什么都不敢多想,什么都不敢多做。

  没等他说完,封然原本兴致的神色就已经满是复杂,过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地开了口,但话里的情绪似乎又夹杂着难言的隐忍。

  “互帮互助还能亲上嘴?还能在你身上乱啃?”

  他一个局外人都觉得不可置信,此刻是真的无语,琛柏书不管怎么傻,那至少也得分场合分情况吧,现在清白都被人占了个干净,还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这不是傻到了极致是什么!

  琛柏书莫名紧张起来,低语道:“你的意思是?”

  封然握着档位的手指骨节分明,恨铁不成钢地说:“本身互帮互助就已经够奇怪了,现在都上升到亲嘴乱啃了,你难道就没觉得不对劲?你见过谁家两个大男人成天亲嘴的?”

  他大喘一口气,“而且现在最关键的是薄言先主动的对吧?那不就说明了他对这种事并不抗拒,并不排斥,并不觉得恶心吗!这意思还不明显?”

  琛柏书一阵怔愣,似乎被点醒,缓缓地睁大眼睛。

  封然胸口憋了一腔热火,这就好似自家白菜被猪拱了,而事后白菜还傻傻地要给猪辛苦费一样,把他气的发慌。

  但对方是薄言,他顿时只感觉有气撒不出的烦躁感,这该死的男人,把琛柏书哄的一愣一愣的,都快成愣头青了!

  他憋屈的都快炸了,呼吸粗重,给出最后一棒重击。

  “你和我说!我要让你随便去亲一个人,或者让你随便和个人弄这种事,你觉不觉得恶心!”

  琛柏书身体一震,死死地咬着舌尖,眼前一片恍惚。

  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车子驶到公司地下停车场,封然看了眼腕表时间,沉声道:“这事已经八九不离十了,不过你先别急着问他,这事儿不能你主动,你现在就差个契机。”

  琛柏书已经被连哄带骗的清白都没了,他必须得想个更好的法子出来,让琛柏书属于掌握优势的一方。

  琛柏书的嗓音颤抖沙哑,“什么样的契机?”

  “一个能让他认清自己,主动追求你的契机。”

  车子停进车位,一切归于寂静。

  琛柏书跟着下了车,坐着电梯上了楼。

  上午有点小忙,一个上午开了两场会议,手机也是不允许带进会议室的,等到中午吃饭的时候拿到手机,他才看到有一条来自于薄言的未读消息。

  “荡荡,我有点事儿得先回去一趟,过两天有时间了我再过来。”

  看到消息,他好一会儿都没反应过来,后知后觉他才想起来薄言这次过来也是突然的行程,肯定还有很多事需要等他处理。

  但薄言的离开令他有点失落,嗓子干紧,握着手机迟迟没有打出一个字,好不容易回了消息,还没等他放下手机,对方的回复就已经跳了出来。

  消息一出,沉重的失落骤然消散,瞳孔缓缓睁大,过了两秒,他“啪”的一声将手机扣在桌子上,紧张地往四周看了看,生怕被别人看到内容。

  “早上说的事不许忘了,下次过来,必须穿着给我弄!”

  琛柏书脸红耳赤,一阵语塞惊慌,这人怎么走了还记得这事儿啊!最主要的是他后面还用了一个感叹号,可想而知他的坚决。

  他似是心虚,又是不放心地扭头看了看周围,幸好封然没有在意到他的反常,不然他真的没有脸面再继续直面封然下去了。

  冷静半响,他才深呼吸地拿起手机,颤颤巍巍地给薄言回了消息。

  “你忙吧,有时间再联系。”他只字不提刚来的消息,两只手捧着手机,拇指在屏幕前不断交织躁动。

  他又是紧张又是期待地等着薄言的回复,趁着这间隙,他又在心里设想薄言会怎么说,会不会强硬地要求他必须应允。

  那之后呢?他应该怎么说?他是直接答应还是选择矫情几句,答应还是不答应?不答应的话薄言不会直接给他弹视频吧!这还在公司,如果被别人知晓了那就麻烦大了吧!

  想到这,他莫名地紧张起来,但内心深处又溢出刺激感,深深包裹着他。

  直到他胡乱臆想了一通也没等到薄言的回复,这则消息就仿佛石沉进了大海,哪怕午休结束,他睁开一直没睡着的眼皮也没等到回复。

  薄言一走,内心的空落感尤其强烈,虽然每天家里大多都是三个人,但与之前薄言在的时候相比,还是有些孤寂。

  但一切或许都是他的心理作用,日子还和往常一样,封然照旧每天把封后当免费劳动力使用,封后天性洒脱活跃,不管挨揍还是打骂转头就忘,而他每天依旧坐享其成,舒坦随意。

  可也只有他自己清楚,薄言的身影早就已经走进了他的生活,他没法忘怀。

  第一百零七章 薄言的狼尾巴

  自从薄言走了之后,他们依旧每天开着视频,以前的时候他们总聊些有的没的,可自从发生了关系之后,一切就都变了。

  薄言缠人的厉害,完完全全地将狼尾巴给露了出来,他是一点都不会拐弯抹角,只要晚上一开视频,那第一句话就是让他脱衣服。

  琛柏书燥得慌,他从来都没遇到过这种不堪的事,支支吾吾的不肯。

  薄言不急不躁,却又拿之前的一套说辞威胁他,一脸淡然地说如果不听话下一次就把他事后的样子拍下来,销魂的表情配上赤裸的躯体。

  说到这,他目光一沉,回味似地“啧啧”舔着嘴唇,又说了一堆后果和恐吓,琛柏书哪里是他的对手,三两句话就吓得他眼睛通红,嘴唇颤抖地脱了睡袍。

  视频一开就是半夜,男人坏到了骨子里,开始有多凶恶结束就有多温润,低沉磁性的嗓音句句缠绵情话,体贴地安抚他的情绪,亲昵地总给人一种恍惚迷惘的错觉。

  就好似,最开始的痞坏都是他臆想出来的一样。

  琛柏书清理完趴在床上,半张脸埋在枕头里看着屏幕里的男人,一想到他们不堪的慌乱,就忍不住羞红了脸,遮掩性地只露出一只眼睛来。

  他看着男人,男人也看着他,笑的深情,可他看着看着,就生出了一种念头。

  他们现在这个样子,和情侣并无两样吧。

  只是他没敢在这个节骨眼上旁击敲侧,怕说出口,两个人都难堪,毕竟他们最开始的想法,就是互相解决而已。

  他想着再等等,等到合适的机会再说,他们的关系刚升温,还冒不起这个险。

  他又想起封然说的话,于是将千言万语都吞了下去,胸口顺畅许多。

  他承认自己和封然有着云泥之差,这种事他真的不能靠着自己的感觉行事,一步错步步错,封然总不会坑他,总会给他想出一个他口中的天赐的良机。

  往后一连几天皆是如此,晚上被人欺负,白天他就欺负人,他这周没有休息,以免一个人上班太无聊,他也不许封然休息,就得让他陪着。

  封然听了之后一脸震惊,半响都没缓过来,哭着闹着求放过,他下个月工作就要结束了,别说正常的双休了,就连去年的年假都还没休完,求他给自己留个睡懒觉的机会。

  琛柏书听他这么一说就更坚决了,我都睡不了懒觉你还想着搞特殊?那不行,必须同甘共苦,于是扬言只要他敢休息就弄死他,同时这也是作为他即将离职的惩罚。

  封然双目涣散,眼里无光,和他商量,“打死也行,不过打小崽子可以吗?我俩不分彼此。”

  他这时候倒是不分彼此了,每天又打又骂的愣是一点都没想起来手下留情。

  琛柏书冲他微微一笑,“不行。”

  封然趴在桌子上,一蹶不振。

  周五的时候行程不忙,想着今天有时间索性叫宋之迎和林琅出来吃一顿,也算是感谢他们之前的事,琛柏书觉得可行,于是同意下来,封然和人提前打了个招呼问今天有没有时间。

  也赶巧,俩人都有空,宋之迎提议吃火锅,封然虽然觉得和上次相比来说差距引人所思,但也没做过多推辞,相较于奢侈的正餐而言,火锅店的热闹更加让人轻松,四个人也点了一千多,宋之迎有会员卡,折后还没到一千。

  封然付了帐,时间也才八点多,天色也才刚暗没多久,现在散场也太早,几个人商量着再玩一轮,林琅提议去他旗下的娱乐场所玩,种类多,也能换着玩。

  众人一拍即合,晚上没喝酒,又开车过去。

  不得不说,林琅家是真的有钱,一个娱乐场所都大的离谱,光是从外面看就偏向于高端档次的出入场所,进到里面,很类似于视频通话里薄言店里的布场,进门之后像个小酒吧,娱乐场所则分布在两边。

  吧台边喝酒的人零散几人,大多都是聚集在舞池,几个人对这种泡吧兴趣不大,直接往里走,还未走到,几个人就听到“咚,啪”的球类的撞击声,等走近,发现打桌球的人最多,都正火热。

  宋之迎看了手痒,要先打桌球,两两分组,按局打,琛柏书没玩过,简单熟悉了一点就被迫上了场,他看着也有意思,也想试试。

  打了几局,琛柏书几杆子下去连规则都没记住,不是空杆就是捣的乱七八糟,好不容易进了个球,落网的还是白球。

  他和封然一起,一局200,封然输的裤衩都快没了,一局结束,他是打不下去了,连忙告辞,正好林琅也没多大兴趣,陪他去看看别的。

  封然看了他一眼,琛柏书摆摆手,“你俩继续玩,我们去玩别的。”他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让封然跟着他一起,何况也就在附近逛逛,没什么大不了的。

  封然了然,跟着他走,结束桌球的确说不过去,点点头应了一声,继续跟着宋之迎玩。

  琛柏书没怎么出入过这种场所,懂的也不是太多,但看到什么都属于想摸两把的态度,最让他感兴趣的还是射箭和打枪,根本就挪不动步。

  男人对这种热血的项目总是百看不腻,人也多,他俩站在旁边等了一会儿才终于等到一对小情侣离开,连忙抱着提前买好的装备凑了上去。

  拉弓射箭这种项目果然还是要上手才知道难易程度,有些东西不是所谓的口头说说,什么有手就行就能解决的,俩人玩了几十支弓箭,最好的一个成绩也就才压线十环,就那还是纯运气造成的结果。

  玩了一会儿,旁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俩小年轻,正眼巴巴地看着他们筐里的弓箭,看样子就等他们结束腾空,琛柏书本来就菜的不能看,有了俩观众,顿感如坐针毡,手一僵一松,直接脱靶。

  这也太丢人了吧!

  琛柏书脸一红,失语地把弓箭放回架子上,林琅见了也不玩了,玩这种高难度的项目纯属就碰运气,索性也把位置让了出去。

  第一百零八章 完全自由正常

  “哥,你们不玩了吗?这剩下的箭可以给我们玩吗?”两个小年轻见了,连忙凑上前问。

  “你们玩,你们玩。”琛柏书往后退了步,将地方留给他们。

  “谢谢哥。”两个小年轻一个劲地说谢谢,边说边直接上手架起旁边的弓和箭,对准一瞄,连个犹豫都没有,直接松了手。

  “唰!”

  弓箭划过空气,发出一道赫然的哨声,随后在几个人的目光下重重地击中标靶。

  九环!

  琛柏书瞠目结舌,惊讶的没说出话,看了两支,叹服地走了,与小青年相比,根本小巫见大巫,完全没法比。

  人家光从拉弓射箭的姿势就比他们专业的多,实实在在的输在了起跑线上。

  俩人四处闲逛,正巧走到看台,只见台上赫然呈着一架钢琴,他突然想到什么,定在原地,站在台下抬头往上看。

  林琅见状,问道:“柏书懂琴吗?这钢琴放在这好几个月了,还没被问津过几次呢。”

  琛柏书一步一个阶梯,走的十分轻缓,手指拂过琴盒,顺着扶上琴键,微微下压,滑过一连串的音节。

  他笑笑,“懂一点,不过也好多年没碰了。”

  林琅说:“试试?”

  琛柏书也不矫情,坐在椅子上,钢琴上放着一本乐谱,林琅刚想帮他打开,就见他的双手已经十分自然地放在琴键上,连忙退下站在身侧,以免碍事。

  白皙的手指按下一个音节,轻缓的停顿过后,音阶明显快了许多,昏暗灯光打下的阴影将手指拉的修长纤细,林琅眼眸漆黑明亮,细细地看着每一帧画面与动作。

  他不知道琛柏书弹的是什么类型的钢琴曲,但快节奏的音节流畅又压抑,像是开了二倍速般,令人发慌,但发慌的同时,还有着不可言喻的震惊。

  他不懂钢琴,但从这敢肯定,琛柏书的实力绝对不像他说的那样自谦,他忍不住挪动了半步,想去看清琛柏书脸上的神情。

  可他一看才发现,琛柏书竟然是闭着眼睛在弹,像是去感受每一个音响和蕴意,手指下的动作也完全是跟寻着下意识的动作在演奏。

  这得多熟悉才能做到这种地步!

  眼前的人身体倾晃,跟随着每一阶音节晃动,他离得近,音乐还能听到一阵细微的,和钢琴曲类似的哼唱。

  琛柏书的动作流畅分明,每一次的琴键按下换键都没有任何犹豫和迟钝,三分多钟的钢琴曲,不仅给足了视觉和感官上的冲击感,更给人一种精神上的升华感,仿佛被艺术熏陶。

  “好,厉害!”

  演奏结束,琛柏书的手指还放在最后的琴键上,四周瞬间响起一阵轰雷般的掌声和喧嚣。

  原来不知什么时候,台下已经聚集了一群观赏的人,远点的,连娱乐都没继续玩下去,也是凑着望向这边。

  “厉害啊,这是大师吧!”

  “这没个大几年出不来的吧!”

  台下掌声不断,琛柏书怔愣许久,才收回手站在台上,右手一抬一转,做了个优雅退场的手势,跟着林琅一起下了台。

  他还是第一次那么不要脸,心跳加速,无不心悸。

  还没走两步,封然已经从人群中挤了过来,一把搂着他的脖子,同样是一脸震惊。

  “卧槽了,卧槽了!”他来回就那么两句,震惊的都已经说不出来话了。

  琛柏书对他的反应相当满意,略显深意地抿着唇笑,“冷静啊小伙子。”

  宋之迎也神色火热,“佩服佩服!”

  琛柏书笑笑,没等他回应,封然已经搂着他往外围带。

  “你这让我怎么冷静!”封然一条胳膊都在抖,嗓音也颤个不停,他哆嗦地收紧手臂,咬着字吼,“我他妈怎么不知道你还会玩钢琴?还那么牛逼!你他妈什么时候背着我偷偷学的?”

  这就好像自己最好的朋友偷偷背着内卷,宁可兄弟贫,不可兄弟富,这比杀了他还难受啊!

  琛柏书笑的身体都在颤,“我小时候学过几年,没和你说过吗?”

  封然咬牙切齿,“你说呢!”

  “都一样,都一样。”琛柏书心情甚好,这也算他总有一件事是足以让封然也大为震惊的了,“现在知道也不晚啊。”

  封然恼羞成怒,气的攥着他的肩膀掐了两把,恼道:“这能一样吗?”

  琛柏书也歪着头看他,理直气壮道:“怎么不一样?”

  封然又是恼羞又是自豪,一时间他也摸不清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情绪,主要他还是没想到琛柏书竟然还懂这些光听起来就很高端的艺术,而且刚才台下那么多人鼓掌称赞,无不叹服。

  想到这,他面色不由好些。

  “行吧,一样就一样吧。”封然彻底明白过来自己现在最多的感触就是自豪,低语问:“不会就我自己不知道吧!宋城知道吗?”

  琛柏书才想起这茬,迟疑一下,老实道:“好像也不知道。”

  封然这下开心了,嘴角勾起笑,走路都带飘,“那我就原谅你了,宋城也不知道,牛啊,这下我心理就平衡了。”

  胸口蓦地舒了一口气,彻底将他所有的烦闷舒了出去,宋城都不知道,那他就算不知道也能说得过去了,不过令他疑惑的是,琛柏书到底还瞒了多少不为人知的事。

  从对薄言的暗恋,到林琅的殷勤,再到现在私藏了十几年的钢琴功底,他忍不住想,还会有其他什么吗?

  他暗暗记下心,也越发觉得惊奇,他自认明明能将琛柏书所有的情绪看透,却又在此刻生出了朦胧感。

  琛柏书打断他的思绪,“心理既然平衡了,就回头就不要再没事找事了,知道了吧!”

  “要不是看宋城也不知道,我今天铁定把你扒干净了严刑拷打。”封然哼笑一声,想起来问:“刚才那首钢琴曲叫什么?我他妈都震惊到失语了!”

  琛柏书笑着说:“克罗地亚狂想曲。”

  这是他学的第三首钢琴曲,也是他最喜欢的一首,他弹过无数次,先不论曲目背景的含义,他觉得这首钢琴曲最能映照出他内心的压抑。

  没有精神寄托的时候,我完全自由且正常。

  第一百零九章 男人没有不行

  七月底是付睿哲的生日,小年轻不想办的太大,只邀了几个关系好的一起吃顿饭聚聚。

  琛柏书和封然提前两天就买好了礼物,下了班回到家,洗个澡换身衣服就拎着礼物出发了。

  封后唉声叹气,目送俩人出了门,他也不吭声,就眼巴巴地耸立在门口看着,琛柏书心头不忍,想着要不和付睿哲说声带个人,没等他做出决断,封然就回头瞅了一眼,随后直接破口大骂。

  “站那看个屁!滚回去喝奶去!”

  封后被呵的脑袋一缩,立马退了回去,顺势把门也给带上了。

  琛柏书一阵汗颜,俩人开车到了聚会的地方,是个火锅店,在楼上包厢,等他们到的时候一群人正聊的火热,付睿哲在看到俩人后眼睛一亮,站起来迎他们。

  “生日快乐,小付同学。”

  “生日快乐啊。”

  俩人把礼物塞给他,琛柏书送的是手表,封然送的是中配显卡。

  “谢谢琛哥,谢谢封哥。”付睿哲高兴不已,抱着俩礼盒傻呵呵地笑着,连忙让俩人坐下来。

  一共就七个人,不认识的两个是付睿哲的大学同学,另外两个就是公司的秦淮和与付睿哲同一批过来的郝文,一行人打了招呼,都聊起天。

  秦淮边倒水边挑了挑眉说:“刚才小付同学说还有两位没到,我一猜就是你俩。”

  封然揽着琛柏书说:“再怎么说我们琛大帅哥也是今天主角的师傅,有点特权怎么啦!”

  秦淮把茶水递给他,说:“那你呢?你这可不是师傅了,你怎么还来那么晚?”

  封然接过杯子,笑着说:“我是倒贴的,仰仗着宝贝儿的光那也说得过去,是不是啊小付同学!”

  付睿哲坐在正中间,手边就是琛柏书,他笑意不减,一个劲地点头。

  秦淮撇撇嘴,“收个礼物还收傻了?”

  付睿哲脸一红,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有多傻,敛了笑,恼羞道:“那也比你好,只会送小视频的家伙!”

  秦淮一点都没不好意思,甚至还比较偏理直气壮,“你就说实不实用吧!”

  一群人哈哈大笑,说到礼物,琛柏书让付睿哲把手表拆开试试尺寸,他不带手表,也不懂品牌和样式,还是让封然帮着挑的。

  付睿哲小心地将包装打开,鎏金的机械腕表被灯光打的流光溢彩,琛柏书帮他带起来,大小伙子抬着手腕转了看翻过来看,喜欢的紧。

  “看来尺寸应该刚好,我挑的时候还犯了难呢,幸好封然说你俩手腕应该差不多,我就按照他的尺寸给你挑的了。”

  “很好,我很喜欢,谢谢琛哥。”付睿哲爱不释手,一直摸着腕表。

  “出息啊,这再喜欢也得回家偷偷摸吧,被你琛哥看到了还不丢人?”秦淮笑着开玩笑,又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手表,有些咂舌,问:“不过这表得挺贵吧?”

  付睿哲高兴还没一会儿,一听他这话顿时吓得瞠目结舌,连忙摘下来。

  其他几个人听了也颇为大惊。

  “好了啊,没那么贵,就听他哄你,这可是生日礼物,可不能这么不给面子啊。”琛柏书攥住他取手表的手,佯装不满。

  付睿哲心慌意乱,就算他那么说,他也才意识到这表价格肯定不菲。

  “好了啊,你琛哥送的你就收下,哪那么多顾虑,”封然喝了口水,气愤地说:“你不要我可就要了啊,我去年过生日,你琛哥扣的可就请我吃了顿25块钱一位的旋转自助火锅,我可记到现在,对你可比对我好多了,你还不知足啊?还不再谢谢你琛哥。”

  有封然的推波助澜,付睿哲更加确认了这表的价值,又是胆战心惊又是受宠若惊地一个劲说谢谢。

  琛柏书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他不要在意。

  不多时,点的菜也陆续端上来了,人多,火锅烫的也快,索性一股脑的往下倒,趁着菜下锅里煮烫,一群人先一起碰了一个,挨个和付睿哲碰杯。

  “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啊小付同学。”

  付睿哲端起酒杯:“谢谢各位能过来帮我庆生啊,今晚不醉不归,我已经提前和前台打过招呼了,到时候会帮忙联系代驾的,男人不能说不行,谁先投降可是要被录视频嘲笑的啊。”

  秦淮端起酒杯冲着他说:“别说大话,今晚你是主角,首当其冲的肯定是先灌你,距离你求饶的时候我看是不会太久的。”

  “这可就过分了啊。”付睿哲瞪大眼睛,有点措手不及。

  “你是主角,不坑你坑谁,乖乖认了吧!”

  两杯酒下肚,气氛正火热,火锅这东西果然百吃不腻,哪怕吃的额头起了热汗都不带歇停的。

  他们人多,点的也多,一整个大圆桌摆的满满当当的都没放下,剩余的都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酒水点的也多,但都是啤酒,本来吃的就辣,掺的太杂也怕吃坏肚子。

  酒过三巡,一群人又玩起划拳,琛柏书不会就看着,封然和秦淮是主力,其他几个也明目张胆的联合起来坑付睿哲,没过几圈,付睿哲就摆手投降,让他缓缓。

  “这就不行了?谁刚开始就大放厥词来着?”

  付睿哲喝了杯冰水,漱了口吐在垃圾桶里,没好气地骂道:“你们几个玩我一个,不要脸的玩意。”

  旁边的人说:“不行就不行,别找借口啊。”

  付睿哲酒嗝不断,脸喝的通红,仰着脖子喊:“谁说我不行了?男人就没有不行的!”

  秦淮笑道:“那就继续来?”

  付睿哲立马苦了脸,加了两块肉胡吃海塞,含糊其辞,“我饿了,先吃会儿,吃饱了再喝。”

  郝文故意刺激他,“不行了就直说啊,找什么借口。”

  付睿哲酒精上头,完美抵不住他满是挑衅的话,顿时放下筷子摩拳擦掌,气势汹汹地吼:“放你的屁,老子就没有不行的时候!”

  一群人哄笑,又玩起来,倒也没再故意为难他,喝的还算轻松。

  第一百一十章 小付惊慌失措

  一顿饭吃了快三小时才结束,一群人醉意不轻也没忘记切蛋糕的事,又叫店员把冷藏的蛋糕拿过来拆开。

  “你今年23岁生日吧?插三根蜡烛?”

  “放屁,”付睿哲撑着桌子站起来,脸红脖子粗地吼:“我23岁,又不是3岁,必须插23根蜡烛!”

  秦淮把装蜡烛的袋子用牙齿撕开,一根一根地说着,数了半天才数明白,有点呆愣地说:“可蜡烛只有10根啊。”

  付睿哲大手一挥,“那还不让蛋糕店再送几根过来!”

  全场就他俩喝的最多,一群人笑的不轻,琛柏书走过去从秦淮手里把蜡烛拿过来,拐回来问付睿哲,说:“等蛋糕店送过来都得明天了,要不就插三根吧。”

  大小伙子朦胧着双眼,似乎是在努力看清眼前的人,听到说话的人是他,顿时傻傻地笑了两声,乖的不行,一点也没了刚才的大呼小叫,老老实实地点头说:“好。”

  琛柏书把蜡烛插上,封然也把包厢的灯关上,随着蜡烛被点燃,包厢里闪烁着烛光,付睿哲傻呵呵地看着,凑上前要吹,被秦淮一把捂住嘴推坐回椅子上。

  “许愿啊,还没许愿呢你吹个屁!”

  “对啊。”付睿哲这才想起来许愿,双手交织握拳,张口就来,“那我希望——”

  秦淮又一把捂住他的嘴,将他的话摁回去,气的大骂,“愿望要在心里许,你脑子被门夹了吗?”

  一群人笑的不行,也不知道谁开了个头唱生日快乐歌,其他人也带着酒气唱了起来,杂乱无章的声音一声盖过一声,付睿哲“唔唔”两声,秦淮松开手。

  付睿哲眯着眼睛说许好了,这才吹灭蜡烛。

  “生日快乐!”

  封然开了灯,付睿哲把蜡烛都拔出来扔掉,拿了专配的刀切蛋糕,切了一块,他第一个先递给了琛柏书。

  “琛哥第一个,琛哥先吃,我就不说感谢的话了啊,脑子太乱,怕说错了的。”

  “行,谢谢了啊。”琛柏书也不推脱,从他手里接过蛋糕。

  付睿哲冲他笑笑,挠挠头一脸纯真,秦淮趁机用手指抹了一块在他脸上,他竟然也没察觉到,继续切蛋糕挨个分。

  蛋糕买的是冰激凌蛋糕,面包只有浅浅的一层,奶油也淡,这个天吃这种凉凉的种类的确舒服,一群人喝了酒又吃了那么多菜,诺大的蛋糕最后愣是也被一群人吃的没剩。

  时间也不早了,一群人下了楼,付睿哲买单的时候大着舌头问店员代驾的事,店员说代驾先到了三个,还有两个没到。

  琛柏书和封然又不急,何况他俩喝的最少,也最清醒,索性让他们几个先走,自己再等等,几个人一想也行,也不推辞,先走了。

  琛柏书问了洗手间的位置,问他俩去不去,付睿哲喝了一晚上酒,早就想上厕所了,忙不迭地答应,他走了两步还踉跄着,封然笑着扶他。

  上完厕所,琛柏书先出去了,封然叫住跟在其后的付睿哲,提醒他还没洗手。

  付睿哲低头看了看,恍然大悟,又拐回来洗手。

  等他洗好,封然凑上前搂着他的脖子,付睿哲没多想,以为他还是来扶自己的,真诚地笑着说:“谢谢啊封哥。”

  谁知他刚走了一步又被人拉回来,他有些不明所以,扭头看向对方。

  封然笑呵呵地凑到他跟前,说:“小付同学,封哥问你一个事儿可以不?”

  付睿哲把湿漉漉的手在衣服上蹭干净,想也没想地就答应了,“当然可以。”

  封然一笑,低声问:“你琛哥人怎么样啊?”

  付睿哲晚上喝了不少酒,脑袋疼得厉害,耳边一阵嗡鸣,但他还是听清了封然的话,话音刚落,就似是迫不及待地点了点头,点完可能是觉得诚意不够,又重重地点了两下。

  认真道:“很好,非常好。”

  封然见状,继续问:“那喜不喜欢你琛哥?”

  付睿哲打了个酒嗝,眉头先是微皱,随后才是舒心眉展,他脚步不稳地挪了挪位置,目光望向洗手间出口的方向。

  坚定道:“喜欢,很喜欢。”

  封然趁他酒精上头,哄诱道:“是什么样的喜欢?”

  付睿哲又打了个酒嗝,轻微摇晃的身体令他看起来像是神志不清,但当封然引人匪夷所思的话说完之后,青春活力的少年头一次这么不合时宜地保持沉默没有回应,可能是没有听清,又或许是怔愣住了。

  “是什么样的喜欢?朋友的,还是——爱情的?”

  封然揽着他,怕他听不清,故意拉长了嗓音。

  说完他也不急,眯起眼睛轻轻的哼了两句小曲,等他哼完,少年还是没有做出任何回应,但肉眼可见的是,少年的身体逐渐僵硬。

  他安抚似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醉意朦胧地笑着,他也没继续追求一个答案,而是换了种说法继续说下去。

  “你琛哥人傻,你要不说清楚,他是永远都看不出来的。”

  付睿哲只感觉此刻如被一盆刺骨冰凉的冷水从头泼到脚,浑身止不住的冒着冷汗,一动不动,也不敢动,旁边的目光炽热灼人,仿佛在说着我看透了你所有肮脏的想法。

  他紧张地吞了口唾沫,半分醉意都感觉不到,此刻,他清醒的不能再清醒,脑海里却是一片空白,犹如死机。

  被发现了。

  他肮脏的想法,被发现了!

  付睿哲肉眼可见的恐慌,语无伦次地解释:“不是……封哥,我……你……我没……”他手足无措地想要解释,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反复就是“你”“我”两个字支支吾吾。

  “别紧张啊小付,”封然笑的意味深长,嵌了嵌他,说:“今天怎么说也是你的生日,你才是主角,我只是给你提个意见,放松点,放松点。”

  他不停地拍着付睿哲僵硬的肩膀,试图让他缓解下来,继续哄骗,“你封哥也没其他意思,主要我和你琛哥关系最好,他这一直单身我也烦啊,肯定想帮他物色一个我放心的。”

  第一百一十一章 封然哄诱小付

  “你虽然才来几个月,但你的表现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我也是放心的,今天还是你生日,所以我这才想着找你说说嘛。”

  付睿哲听他这么说,心底才蓦地松了口气,但封然的话回荡在耳侧,后知后觉他才品出意味来,微微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封哥,那你……那你的意思是?”

  封然低低笑了两声,一副“我看好你”的神情自若,他也不答,却是说:“主要还是对你放心,不然我也不会背着你琛哥偷偷和你说,实不相瞒,最近你琛哥可是炙手可热啊。”

  付睿哲立即就慌了,“有别人也在追琛哥?”

  封然说:“那当然,你琛哥那么优秀,追求者肯定多的啊,人家都追了大半个月了,你琛哥你一直在考虑,主要我对那男的了解不多,不放心,我怕那男的再这么坚持下去,不要多久,你琛哥……”

  说到这,他故意停下来,欲言又止地看着付睿哲。

  付睿哲慌得浑身发抖,一把抓住封然的胳膊,求救似地露出恳求的目光,语无伦次道:“封哥,你帮帮我封哥,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琛哥,从刚来公司我就喜欢琛哥了,我一直不敢说,我害怕,可你今天告诉我这事,我再害怕下去我就真的没有机会了,封哥你帮帮我吧,帮帮我,我一定会对琛哥好的,求你了。”

  封然故作为难地迟疑,直到将付睿哲的决心刺激到眼眶通红,几乎要崩溃地哭出来,才佯做狠下心,咬了咬牙道:“行,那我就信你一回,一会儿我故意走开,给你俩单独留出来空间,不过你可不能和你琛哥说我找过你,不然要被他知道我可就完了。”

  付睿哲激动的双眼放光,“封哥您放心,我保证不会说的,谢谢你,我要成功了,我一定好好请你吃顿饭感谢,谢谢,谢谢你封哥。”

  封然搂着他的肩膀走出去,戏谑轻扬的嗓音在卫生间里空旷回荡。

  “没事儿,都是自己人,那你可要加油喽。”

  醉酒的人,内心藏着不可告人秘密的人,最容易挑拨了。

  俩人出去的时候琛柏书正站在店外和薄言打视频,男人得知他喝了酒有点严厉,让他乖乖地不要乱跑,必须有封然带着回家才行。

  他喝了点酒,胆子也大了点,当着男人的面笑的肆意妄为,一个劲地就和他唱反调。

  “就不,我就自己回家。”他说着走了两步,故意当着男人的面蹦跶。

  “你敢!”男人双目一凝,发出摄人的光芒,语气森然,“荡荡,我劝你最好乖一点,不要以为我现在不在你身边就治不了你,你今天敢一个人乱跑试试,我非把你扒光了吊起来打!”

  “用什么打?”琛柏书一点都不怵,走到一处树荫下蹲下来,和男人对峙。

  这无异于调情,男人的嗓音干紧,沙哑地问道:“你想用什么打?”

  “我想——”琛柏书歪着头细想,只是没等他想出来,身后就传来脚步急促的动静。

  他回头一看,只见是付睿哲和封然,他刚站起来,就见封然突然冲他莫名微微一笑,随后就走开了。

  他被弄的莫名其妙,抬眼看过去,就见付睿哲已经走到他面前。

  “琛哥,我想和你说个事。”大小伙子涨红个脸,双手扭捏地背在身后,气势壮如牛,肃然威严。

  他张了张嘴,有点摸不清头脑,“啊?”

  少年突然喘了口大气,简言意骇地爆出一声轰动,说:“琛哥,我喜欢你。”

  琛柏书有些没反应过来,怔愣了一下,他以为是朋友间的说辞,温馨地摸摸他的脑袋,他刚想说:“谢谢,我也喜欢你”,少年已经兀自继续说了下去。

  “是想和你在一起的喜欢。”

  这一声过后,琛柏书骤然瞪大双眼,惊措不已。

  夜色正浓,路上车辆疾行,一阵晚风吹过,扰了宁静。

  琛柏书太过紧张,一下子就攥紧了手里的手机,等他事后摸出手机一看,发现手机一阵黑屏,原来是他当时慌乱的攥的太紧,不小心将手机强制关机了,而等他将手机开机,赫然跳出了十几通未接电话。

  回去的路上琛柏书郁闷胆战,头歪斜着抵着窗口,一遍又一遍地将软件退出再进去,他发了几个消息都没人回,电话也打不通,他头一次那么慌乱。

  他知道薄言肯定是听到了付睿哲和他的对话,但听了多少听到什么时候他就不知道了。

  说到底薄言还是个直男,虽说平时温柔亲昵,但也都是介于互相解决生理问题,可真到了现在这种两个男人表白的情况,接受不了也是正常的。

  醉意上头,他闭上眼睛,心口一阵发酸难受,几乎有种无处宣泄的憋屈。

  所以,他们还是走到头了是吗?

  可他认识薄言,甚至连一个月都没有,可再怎样,现在又能如何?

  他联系不上薄言了。

  车子什么时候驶到家的他都不知道,还是封然提醒他到了他才回过神,脚步不稳地下了车,一阵无力,他差点没直接坐在地上,好在封然眼疾手快,连忙大步绕过来扶住他。

  他摆摆手站稳,让封然也早点回去吧,他恍若不知地上了楼,封然还没睡,半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到他回来,连忙站起来迎他。

  他强撑着笑和封后打了个招呼就回了房间,封后可能看了出来,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还是吞了下去,只说了句晚安。

  他看出了封然的担心,但此刻他真的一点精力都提不起来,甚至连走一步都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可他不能倒,倒了一切就更说不清了。

  好不容易回了房间,呆坐了半响他也没缓过劲,房间里飘逸着浓烈的酒气和臭汗味,他只能又爬起来洗了个澡,但就算洗完澡,他也没能从失望中缓过来。

  关了灯,他瘫软地倒在床上,抱着被子蜷缩着身体,将整张脸都埋在被子里,鼻息间隐约还弥留着男人浓郁强烈的气息。

  第一百一十二章 你只能是我的

  他鼻头一酸,差点哭出来,他想了很多,将这大半个月的事都想了一遍,可越想越难受,总接受不了这突然的现实。

  到后来,他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埋在被子里发出沉闷的哽咽,连什么时候哭着睡着的都不知道。

  只是睡到半夜,他突然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怔愣片刻,才听清动静是从客厅传来的,他按亮灯爬起来,突然想起来上次薄言半夜过来的时候也是这个动静。

  但想想觉得不对,上次薄言是给他打了电话的,而且按照薄言的习性,他也不会在大半夜造出那么大的动静。

  只是当他出来一看,瞬间就僵在原地,只见客厅赫然站着两个身高相近的男人,正是封后,以及薄言。

  俩人似乎在说着什么,但一切直至他出来之前,从他出现在客厅的那一刻,男人犹如野兽般血红的眼眸就直射在他身上。

  危险,恐怖,狰狞,还夹杂着更多他看不懂的意蕴。

  他吓得退后一步,他从来没见过这个样子的薄言,一时间,吓得毛骨悚然,双腿打颤。

  “没事儿薄言哥,你来我和琛哥都很高兴,不要介意刚才的事儿啊,时间也不早了,你和琛哥也早点休息吧,有什么事儿我们明天再说。”

  “好。”男人声音极度沙哑,听起来令人头皮发麻,他一步一步,径直走向呆愣的琛柏书,带着一身的戾气和暴怒。

  “薄——”他刚叫了男人一个字,手腕就被一股大力攥住,强硬地扯着他走向房间。

  男人的力气很大,琛柏书疼的闷哼一声,这个样子的薄言,他真的怕极了,他想挣开逃避,可身后的封后还在,他怕被对方看出什么,根本不敢有任何动作,只能任由男人强迫性地攥着。

  十几步路的距离,他连吞着唾沫,所以薄言这是发现了被骗,被一个带着肮脏变态想法的男人欺骗,这是要打他是吗?

  他带着忐忑与害怕,恐惧与哆嗦走进房门,还没等他站稳,一股大力已经袭来,男人关上房门的同时,将他死死地摁在门板上。

  “对不起。”琛柏书浑身止不住的哆嗦,男人瞳孔血色,一身的戾气几乎要将他撕碎。

  薄言伸出手,死死地卡着他的下巴,琛柏书疼的缩着下巴,可男人的力气太大,就好像要硬生生捏碎他的下巴一样,丝毫不避。

  男人暴怒地凑上前,抵着他的额头,露出一排森然整齐的牙齿,“说,你同意了没有!”

  琛柏书疼的眼泪都快溢出来,但面对着此刻的薄言,他根本不敢乱动,也不敢哭出来,怕一切的行为在男人眼里都是厌恶,都是恶心的做作。

  “什么?”他声音颤抖,男人猩红的眼眸里呈现出他惊恐的模样。

  “我听到了,有个男人对你表白。”男人的暴怒瞬间提升了无数倍,周身的气场冷冽刺骨,卡着下巴的大手突然松开,琛柏书还没松口气,那只大手就已经卡在了他的脖子上,并且开始用力。

  “而你,将手机关机了,我给你打了16通电话,一通你都没接。”男人像是在对他最后的宣判,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暴怒使男人额头的青筋暴起跳动,狰狞可怖,似乎只要等到回复,他就会用力,然后将眼前清秀的男人掐死。

  可他等不下去,一秒都等不下去!

  “说!你同意了没有!”男人低吼,卡着脖颈的大手再也抑制不住的用力。

  “没,没有。”琛柏书眼睛泛白,扒着男人的大手,身体剧烈地挣扎着。

  “真的?”听到他的话,男人的戾气蓦地涣散了些,但还是没松开。

  他一想起来就要发疯,前一刻他们还在好好聊天,后一刻他就听到一个男人的表白,而且最该死的,是视频突然挂断,他听不到任何的回应!

  他发了疯一样的打电话,一通接着一通,五分钟的时间里,他打了12通电话,每一分一秒他都在发狂!崩溃!害怕!恐慌!

  可是!可是!可是他妈的一通都没有接听!每一通电话他都等不到接听!

  “真的,我没有骗你,对不起,对不起。”琛柏书第一次感受到恐惧的窒息,吓得惊魂未定,狼狈的喘着粗气,一个劲地道歉。

  “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对不起……对不起……”琛柏书哽咽地说,眼眶一片模糊,蓄满了泪水。

  男人再也忍不住,指骨上顶,将人儿的下巴抬起,随后低头,肆意暴虐地狠狠咬了上去,将对方所有的哽咽,都吞吃入腹。

  哽咽戛然而止,唇上触到柔软被顶开,滑腻的舌尖在口腔肆意探索,琛柏书怔愣地瞪大眼睛,眼眸颤动,不可置信地看着贴在眼前的男人。

  男人血色的眼眸充满了恐慌,失而复得的恐惧让他忍不住死死地抵着清秀的男人,一点空隙都不敢留,大手覆上对方的后脑勺,粗暴地摁向自己索吻。

  熟悉甘甜的气息再次探寻到,一整个晚上都处在崩溃边缘的意识再也抑制不住,眼眶瞬间湿润,下一刻,陡然滑下来两行热泪。

  琛柏书被烫的激灵,眼眸一颤一惊,男人的粗暴令他痛苦,可他刚动一下,身前的男人就更加暴虐,手臂收紧,将他完全圈在怀里。

  男人脚步挪动,圈着他一边索吻一边倒在床上,大手攥着他的两只手腕置于头顶,另一只手也随之撩开他的衣服胡乱摩挲。

  “薄……唔……”琛柏书几乎要窒息,口中的异物肆意妄为,夺取着他的每一寸呼吸,而衣服里的大手也让他吃不消,浑身酥软,可一张口,男人的凶势更加不可阻挡,几乎要探进他的嗓子眼里。

  “我的,我的,”男人失神自语,强迫他抬起下巴承受,他突然重重地咬了一下,暴虐的吮吸,“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

  琛柏书疼的闷哼,忍不住弓起身体。

  男人喘着粗气,嗓音沙哑,“乖一点,荡荡,乖一点,别惹我,好不好?好不好!”

  第一百一十三章 我不想失去你

  琛柏书疼的闷哼,薄言每次最喜欢的就是咬着他的喉结厮磨,又啃又咬又舔的他实在招架不住,身体无意识的颤抖。

  他抓着男人的头发想将他推开,每到这时,男人就会惩罚性地咬住,他酥痒难耐地缩着脖子畏缩,可男人向他逼近,直到他再也没有任何的退路,只能被迫地承受。

  “薄言,疼,疼,别咬。”琛柏书眼眶通红,眼泪翻转,惊惶无措地低声求饶。

  男人感受到他的求饶,果然轻了许多,但不停地流连舔吻,等弄的人止不住哆嗦,他才缓缓停下,薄唇顺着往上,落在对方颤抖红肿的唇瓣上。

  “荡荡。”男人的嗓音沙哑,没有了最开始的暴虐,反而充斥着情欲和痛苦,“荡荡,不要答应别人,你只能是我的。”

  琛柏书双眸涣散,无法聚焦,眼神迷惘地看着男人。

  耳边嗡鸣,他有些没听清楚男人在说什么,男人的情绪慌乱,不住地吻他,鼻息间男人的气息浓郁强烈,将他包裹。

  这是不打他了吗?

  琛柏书嘴唇开合两下,却没说出话。

  薄言吻干他眼角的泪痕,凑在他耳边低哑哽咽地说:“荡荡,不要答应别人,你考虑考虑我可以吗?我不想失去你,我不想失去你,我会努力做个好的男朋友的。”

  琛柏书耳边清明,他这次终于是听清了,身体一僵,瞳孔睁大,大脑闪过一道白光,惊慌失措地看着头顶的灯光。

  “对不起,我知道我说的太晚,但是我真的,我真的喜欢你,我怕你嫌我恶心,我才一直不敢说,可有人惦记你,我害怕,我真的害怕,求你了,求你考虑我一下可以吗,我保证,我保证会对你好的。”

  薄言的嗓音颤抖崩溃,滚烫的热泪顺着脸颊滑落,打在琛柏书赤裸的肩头,他第一次感到那么恐慌,就好像他的所有被人惦记,被人窥探一样。

  他联系不上,恨手机,恨自己,时刻都在煎熬中抓狂,他等不了,也等不下去,暴虐地将手机砸个稀碎,疯了一样地彻夜赶过来。

  他恨自己怎么就不在荡荡的身边,如果他在,又怎会被别人捷足先登!可他毫无办法,两个小时的车程他一路飙过来,路上想了很多,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胆怯!没用!

  就因为他没用!像个废物!才会导致成现在这个局面!

  如果他在认清自己感情的那一刻就和荡荡说清楚,现在也不会那么害怕,那么恐慌!

  他后悔得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如今失而复得,他的内心根本无法平静下来,心跳激烈地跳动的,内心的慌乱恐惧令他身体颤抖。

  他看着琛柏书,唇角哆嗦颤抖,他想给足了琛柏书思考的时间,这事毕竟不是儿戏,但他又怕得到的结果不是自己想要的,如果被拒绝,他又该怎么办?

  他办法接受琛柏书不属于他,从他心悸的那一刻起,他就该意识到的,可他像个废物一样,只敢打着噱头哄骗,去做着那些淫靡荒乱的情事。

  如果不是仗着荡荡乖巧,但凡换一个人,他都是个该被社会惩治的恶心的变态。

  也是,哪有什么借口互帮互助,都是他恶心到极点的诡计。

  他心口止不住的抽疼,一阵接着一阵的几乎要晕厥过去,他强撑着,死死地掐着大腿的肌肉,才让自己保持着清明。

  他等了许久,每一分一秒对他来说都是种煎熬,琛柏书的眼神太过纯洁,他甚至不敢直视,他颤抖地用手盖住他的眼睛,喉咙一酸,死死地咬着舌尖,才不至于让自己哭出来。

  “琛柏书。”他似乎是第一次这么叫他,生硬的让人心疼。

  凛冽冷酷的嗓音透着无尽的寒意,琛柏书蓦地惊醒,他下意识地攥着男人粗壮的手腕,这一切太过虚妄,让他不敢相信,哆哆嗦嗦的颤个不停。

  薄言刚才说的什么?说的是——

  “琛柏书!”他咬着牙,几乎要将一口牙齿咬碎,暴怒几乎是吼出来的。

  所以,现在已经连搭理他的话都不想说了吗?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薄言心口抽疼的厉害,他不想这么对待荡荡的,可他等不到任何结果,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他只想把眼前的人关起来,只想打断他的腿将他永远的关起来!

  琛柏书被这一声低吼吓得哆嗦,神志被唤回,他激动,亢奋,多想立刻马上就和薄言说清楚,说“我也喜欢你”。

  他连忙张嘴说话,可他突然废物到了极致,他努力发声,竟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他尽力地“啊”了一声,也是一个字音都发不出来。

  琛柏书慌乱无措到了极点,他想让薄言知道他的心意,他不想错过,也不想错过他唯一的机会。

  他想坐起来抱住男人,可他刚有了动作,在暴虐的男人看来却更像是逃走的挣扎,冷酷的男人更加暴躁,捂着他眼睛的手掌用力,死死地将他压在床上。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男人已经癫狂,大手扯着他身上凌乱的睡袍扔在地上,声音犹如深陷地狱,“如果你今天不答应我,我就把你的腿打断,让你再也下不了地!”

  琛柏书莫名打了个寒颤,他以为男人是要来硬的,心中正慌,可男人脱了他的衣服后,却没有再继续下去,而是直起身似乎在弄着什么。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突然听到了手机的“咔嚓”声。

  男人在拍照!

  男人在对着他现在这个赤裸的样子拍照!

  琛柏书冷汗直冒,剧烈地挣扎着,“不,薄言!”

  谢天谢地,他总算能发出声音了!

  下一刻,眼睛上的大手突然松开,久违的光明有些刺眼,琛柏书难受地眯起眼睛,只是没等他适应,一双大手已经将他从床上扯了起来,强迫他看着手机里淫靡的照片。

  他吓得哆嗦,伸手去抢。

  他的手机!他的照片!还是以那么淫荡不堪的样子出现在手机里!

  第一百一十四章 十二年的青春

  他现在已经来不及多想男人是怎么知道他的锁屏密码的,手机在男人身上,他怕死了对方会胡乱发出去。

  “我劝你最好想清楚,我不是什么好人,你见过的,不是吗!”薄言卡着他的下巴,眼神痛苦,阻着他想要抢夺手机的无用功。

  “薄言,你听我说——”

  “咚咚咚。”琛柏书的话没说完,紧闭的房门突然被人敲响,沉闷的声响突兀,瞬间响彻房间,惊住了房间里的两个人。

  是封后!

  门没锁!

  琛柏书吓得怔愣,薄言瞬间反应过来,一把扯过床尾的被子将他赤裸的身体裹住,却没有松开,而是继续强硬地圈在怀里。

  封后担忧的嗓音随之响起,“薄言哥,琛哥,你们是吵架了吗?别生气啊,有话好好说。”

  琛柏书害怕地缩着身体,薄言衣服正常,可他却赤裸坦诚,只要一眼就能看出来他们在干什么,门外就是封后,这种就要推门进来捉奸在床的恐惧感格外刺激着他的神经,绝对不能让封后看到他们现在这个样子!

  但好在他的担心是多余的,小孩儿只是站在门外,并没有突然闯进来,但饶是如此,他还是忐忑害怕。

  薄言感受到他的害怕,将他整个人都圈在胸膛,随后清清嗓子,声音又归于平静的温润,“只是有点不愉快,我和你琛哥还在聊,一会儿就能解决了,事得说明白才行,不然影响我和你琛哥的感情。”

  “不愉快也千万不能动手啊,琛哥很好说话的,你们好好说,不要再吵架了,都是朋友,什么事说明白就好了,你们这样我也很担心的。”

  “好,不用担心,你回去睡觉吧,我们一会儿就能谈好了。”

  “那好,”封后应完迟疑片刻,过了一会儿,突然又道:“琛哥,如果你有事的话叫我一声,我在客厅能听到。”

  门外没有传来脚步离开的动静,琛柏书立马明白了小孩儿的意思,强镇定地扬声说:“好,不用担心小后,打扰你休息了啊,一会儿就好了。”

  “没事儿,琛哥那你和薄言哥好好谈啊,我就在客厅。”说完,过了两三秒之后,门外的少年才离开,脚步声渐行渐远。

  人一走,薄言的气势骤变,脸上的温润瞬间变成了冷酷邪狞,他缓缓地低下头,眼眸森然可怖地盯着琛柏书,手腕用力,再次将他推压在床上。

  男人的力气很大,琛柏书根本连个反抗的余地都没有,但当男人的动作袭来,他就立马伸出双臂搂住男人的脖颈,男人一时没反应过来,顺着他一起倒下去。

  琛柏书好不容易找回了身体的使用权和话语权,根本不敢再耽搁下去,直接弓起身子抬起头,吻在了男人的唇角。

  这一切只发生在瞬息,男人健硕结实的身体蓦地僵硬,瞳孔骤缩,一动不动地压在他身上。

  眼眸迷惘怔愣,有些没反应过来。

  一吻结束,琛柏书收紧双臂,将男人的脑袋搂的更紧。

  “我也喜欢你!”琛柏书急忙说出口,他怕再磨叽下去,失语是一方面,男人要弄疯他也会成为另一方面。

  话音一出,男人脸上的僵硬和错愕直接定格,他像是在努力确认这话的含义,戾气的唇角缓缓地抿上,再是抿紧,而紧绷的下巴,肉眼可见的在颤。

  琛柏书连呼吸都不敢重一下,内心的激动将他淹没,他现在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狂躁,全部都在叫嚣着一个事实。

  薄言也喜欢他!

  他暗恋了十二年的人,现在竟然也喜欢上了他!

  “我也喜欢你的,薄言。”琛柏书无法压抑自己的亢奋,他只能直视男人的眼睛,肃然真诚的让男人明白他的内心。

  “你说……什么?”薄言面色僵硬地看着他。

  “我也喜欢你。”被男人这么直勾勾地盯着问,琛柏书还是有些羞臊,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加让他窘迫,可更多的,还是难言的激动。

  他太激动了,薄言也喜欢他!

  “我也喜欢你!”

  “真的?”男人的嗓音沙哑的厉害,一开口,哽咽的腔调已经快要哭出来。

  “真的。”琛柏书连忙凑上前亲他。

  薄言眼眶通红,“不是因为我要打断你的腿,故意骗我的?”

  琛柏书嘴角抽搐,但还是连忙摇摇头,“当然不是。”

  薄言的眼眶蓄出两行热泪,继续追问:“不是因为我拍了你的裸照,故意骗我的?”

  琛柏书心疼地擦去他脸颊的泪水,语气坚定,“当然不是!”

  薄言彻底绷不住情绪,泪水无止尽地顺着眼眶涌出,眼前一片模糊,他看不清对方的模样,只能看出个轮廓大概。

  男人的嗓音哽咽沙哑的听不清,“不是因为怕我,故意骗我的?”

  “当然不是。”

  琛柏书也跟着哭,内心的心酸无比强烈,原来,这世上真的有暗恋成真,时隔十二年,他喜欢的人也真的喜欢上了他,也害怕失去他。

  他翻身将薄言推倒在床上,跨坐在他粗壮的腰肢上。

  房间里压抑的哽咽突兀明显,空调的冷风正对着两个人,一个人赤裸,一个人穿戴整齐。

  琛柏书低头看着他暗恋了十二年的男人,这一幕与梦中极为相似,但此时却不论荒唐情欲,只有难言的心悸。

  他低下头,压着喘息,却不压心悸,郑重地吻在他的青春上。

  夜色很晚,时间已经快到凌晨两点,房间里温馨暧昧,情欲的气息弥漫在每一个角落。

  俩人谁也没觉得困,薄言小心地将他的男朋友搂在怀里,如若珍宝,呼吸也放的极轻,生怕扰了他的心肝儿。

  而琛柏书则歪在他的胸口,感受着胸膛下激烈难平的心跳声,他忍不住伸手覆上去,掌心下顿时一颤,随后,心跳声更加强烈,几乎要跳出来。

  “薄言,你的心跳声好快。”他抬起头,低声说。

  “不对。”薄言嵌了嵌手臂,将他搂的更紧,霸道和腹黑更加肆无忌惮,“刚和你说的,又忘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这可不能怪我

  琛柏书搂着他的脖子,亲昵地蹭了蹭,他换了种说辞,“男朋友,你心跳怎么跳得那么快啊?”

  清秀的人儿声音酥酥的,软软的,薄言呼吸一滞,刚纾解过后的情欲几乎立马就燃了起来,手掌骤然收紧,将作乱的人儿紧密地按在自己身上,让他感受自己的火热。

  男人的嗓音沙哑,手臂都在颤,“心肝儿,别撩我了,不然我会忍不住想把你弄坏的。”

  “怎么弄坏?”琛柏书肆无忌惮的胡作非为,双腿不老实地在男人腿上乱蹭。

  薄言眼眸阴鸷,舔了舔嘴唇,大手卡着他的下巴,带着茧子的指腹粗糙生硬,却色情地摩挲着他红肿的唇瓣,蓄势着危险的气息。

  “至少不会是再用这里。”

  琛柏书瞬间就明白了男人的意思,却一点都没感觉到害怕。

  他低低地笑着,笑了两声,突然趁男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张口,一下子就咬住了他在嘴边摩挲的拇指。

  “松口。”薄言神经紧绷,额角的青筋暴起狰狞,呼吸粗重,声音嘶哑难耐。

  这肆无忌惮的妖精,就是在明目张胆地挑战他的底线!

  琛柏书轻轻咬着男人的手指,含糊其辞地拒绝,“不要。”他故意做坏,描绘着男人指腹的轮廓。

  薄言眼眸深邃,周身的气势磅礴沉重,他松开卡着下巴的手,无名指和小拇指抬起淫靡人儿的小脸,虽是黑暗,但人儿色情的表情一览而尽。

  不知怎的,男人先前的暴虐却陡然淡了许多,情绪稳定地弓着食指,强硬地撬开他的唇角。

  “呃。”琛柏书难受的闷哼,没等他畏缩,修长的手指就已经在他还没适应的时候,果断带着目的性地捏住他的舌尖。

  琛柏书心里一惊,连忙要逃,可男人兴致极佳,并不打算放过他,另一只大手也已经攀上他的后脑勺,让他逃脱不掉。

  就像不久前的荒唐时,也是这般强硬。

  琛柏书难受的喉咙紧缩,被迫抬着下巴承受,狭细的眼尾泛着红,他就不该那么撩拨,这下好了,刚歇的荒唐再次被撩起,这次反而更加变本加厉。

  而男人,真的是按照自己滔天的欲望来折腾他,丝毫不肯留情。

  琛柏书眼尾通红,双手无助地攥着男人的大手,止不住地“唔唔”求饶,可一切都晚了。

  男人抽出手指,起身凑到他面前,低哑的嗓音被情欲占满,不急不躁,不容抗拒。

  “心肝儿,做了错事,是要受罚的。”

  琛柏书嗓子干紧,泪眼婆娑可怜地望着男人求放过,可他这副样子,几乎要了男人半条命,男人再也忍不住,全身的血液沸腾叫嚣。

  一席春色,连觉都没睡好,到了后半夜,情事正浓,琛柏书感觉一闭眼,闹钟就响了起来。

  闹钟吵的厉害,本来就没睡好,头都是疼的,他拉过被子蒙上头,想翻了个身寻个舒服点的姿势,可用力,却没翻过去。

  腰间的手臂粗壮结实,哪怕手臂的主人在睡梦中也强硬十足,他一动,满是虬结鼓起肌肉的手臂就骤然收紧,将他整个人都搂在怀里。

  “别动。”低哑惺忪的嗓音在头顶响起。

  男人的气息浓烈,透着狼性的邪狞,房间里淫靡的气味还没散尽,又或者是被子沾了些,留了气味,以至于鼻息间各种浓烈的气息掺杂在一起,撩的人神志不清。

  “闹钟响了,我要起床了。”

  琛柏书头脑清醒,在他意识到男人就在身边之后,就已经感觉不到任何困倦,似乎只要是和薄言在一起,他的神经总是保持着一个亢奋的状态。

  “不要,抱。”男人闭着眼睛嵌了嵌手臂,眉头微皱,嗓音悠长,就和撒娇一样。

  “那抱抱。”琛柏书抱住他,男人的身材健硕,圈着的胳膊随着男人的呼吸撑起再放下,放下再撑起,他忍不住摩挲着男人的后背,手感之好,无不赞叹。

  男人闭着眼没睁开,呼吸却乱了,等到他实在受不了睡不下去,漆黑的眼眸骤然睁开,一把攥住了后背作乱的手掌,狠狠地揉了两把,低沉的嗓音波动扭曲,坚毅的轮廓也随之变的森然。

  “再摸就要硬了!”

  “那你让我起来。”

  薄言不是很情愿,轻抬下巴,努努嘴,提醒道:“早安吻。”

  琛柏书心都乱了,忙不迭地凑上前胡乱啃了两口,他刚要分离,后脑勺突然覆上一只大手,摁着他的脑袋加深了这个吻。

  琛柏书被迫抬着下巴,欲哭无泪。每次接吻,薄言总是格外的强势粗暴,总喜欢摁着他这样肆意侵占,直到亲的他几乎要窒息,才堪堪放过他。

  他感觉自己天生性格就扭曲,从最初的生涩难受,到现在的顺应承受,他不仅生不出抗拒的念头,反而更加沉浸其中。

  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变态,但薄言的气息仿佛对他有着无限的吸引力,他一触碰,就一点意识都没了,本能地向对方靠近。

  这个吻持续的太久,两个人的呼吸已经乱了个彻底,手机闹钟也从第一个的停歇到了第二个的响起,声音打扰了两个人,这才气喘吁吁地换了口气。

  “心肝儿。”薄言揉着他的腰肢,力度大的几乎要把揉碎,眼底的兽欲狂躁肆虐。

  “在呢。”琛柏书眼神迷惘,被男人野兽般的凶猛亲的不知东西南北。

  薄言看低头看着被亲的浑身无力酥软的人儿,昨晚的记忆再次涌上来,双手将人儿拖起来坐在腰胯,火热的情欲气势汹汹,低哑地喘息坚硬无奈,咬着牙低吼一声,“迟早得死在你身上!”

  琛柏书脸红耳赤,不舒服地地动了动,小心道:“这可不能怪我。”他可什么都没做,而且也是男人缠着他不让他起来的,他只是按照男人的话给了个早安吻而已。

  “心肝儿,你最好祈祷我能一直忍得住,不然,我真的会想把你弄坏,弄到下不了床!”

  琛柏书蓦地打了个冷战,顿时如坐针毡,头皮发麻。

  第一百一十六章 任君满意为止

  不怪他怕,是薄言的尺寸真的异于常人,他忍不住低头,虽然看不到,但也将他的身体硌的生疼,如果真到了那么一天,他敢肯定,他真的会死在床上的!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害怕,男人的大手摩挲着他的腰肢,嗓音轻柔许多,“别怕心肝儿,我不会伤到你的,相信我。”

  琛柏书吓得双腿直抖,声音都变了,坚硬地挣扎道:“不行,我要在上面!”

  “好,把主动权交给你。”男人拖着他坐起来半靠着床头,亲了亲他紧绷的下巴。

  琛柏书不轻不重地用额头撞了他一下,额心相抵,男人笑的肆意妄为,“到时候,你想怎样就怎样。”

  他这么说,琛柏书更觉得不对劲,心底没谱,又急忙补充,“我的意思是我在上面,你在下面!”

  男人做坏地顶了顶胯,满是恶意,“是是是,都听心肝儿的。”

  琛柏书被他顶的身体不稳,直接倒趴在他的胸口,男人显然不想在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就这么抱着他起身下了床,“心肝儿,我得提醒你,你真的要起床了,你还担负着养家糊口的重担呢。”

  俩人赤裸坦诚,突然的虚空感吓得琛柏书双腿夹紧了男人粗壮结实的腰肢,搂着他的脖子,脸色微红,“那我自己起,你放我下来。”

  薄言爱死了他这种无依无靠只能托付自己的感觉,将人搂的更近,一起到浴室洗漱,无赖地哼笑,“就这样。”

  现在两人确定了关系,他也变的更加肆无忌惮,一点都不嫌羞臊尴尬。

  早上的晨欲最为强烈,琛柏书被硌的心慌意乱,牙刷都攥不住。

  一场情欲的洗漱半天才结束,琛柏书终于能下地,但不知是不是昨晚无止休的慌乱,他只感觉脚下空浮,心道人果然不能太放纵,身体和被掏空一样的没个充实。

  等他换好衣服,薄言正大咧咧地坐在床上玩手机,琛柏书这才想起这茬,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手机密码的?”

  薄言头也没抬,似乎在弄着什么大事,“六个0嘛,稍微注意一下就能猜出来。”

  琛柏书打好领带,坐过去看他到底在弄什么,他这一看,顿时吓了一跳。

  只见手机上,赫然是他昨晚被拍下时的模样!

  琛柏书吓得去抢,“你怎么还没删!快删!”

  薄言侧开身体,将照片发送到自己的私人邮箱,直到显示发送成功,他才当着面把照片删掉,连同着回收站也一起清干净。

  “好了,这下删了。”他将手机还给琛柏书。

  琛柏书返回页面,可记录也被男人删掉,他根本就没看到男人操作的什么,虽然他相信薄言不会乱发,但还是冷汗直冒。

  薄言站起身,搂着他轻吻,“别怕,我只是发到我的邮箱里了,这可是我的珍宝,我要私藏着的。”

  琛柏书瞪他,“那你怎么不留你自己的!”

  薄言低低的笑着,张开手臂在他面前展示赤裸的健硕,肆意无赖,“那荡荡也可以拍我的,保证任君满意为止。”

  琛柏书戳着他硬邦邦的胸口,“谁要拍你不穿衣服的样子了,不过我们都在交往了,你还要那照片干嘛?乖一点,删掉。”

  他还是想哄诱着把照片删掉,这毕竟非同小可,万一被别人看到了,那可就真的完了。

  “不要!”薄言直接拒绝,攥住他的手指放在唇边亲了亲,一只手再次搂上他的腰贴向自己,语气坚定,“我们虽然在一起了,但怎么说都是异地恋,我会想你的,有了照片,我可以解解馋。”

  琛柏书心情甚好,说:“用我的照片解馋啊?”

  这无异于在男人最后的防线挑衅,男人的喉结滚动,吞咽声突兀清晰,嗓音沙哑饥渴,带着欲望。

  “我也想用你啊。”

  客厅传来动静,迷糊的说话声响起。

  封然对于薄言的到来依旧没有什么太大的意外,见到人就是一句“来了啊”,除此之外,再也没说没问什么,但目光,却意味深长的在他身上停顿数秒。

  早餐吃的平淡,正常的包子,粥和茶叶蛋,但有了人的关怀,吃什么都甜的腻人。

  薄言将包子递给琛柏书,修长的五指又捏着茶叶蛋给他剥壳,然后捏着底部余留的一圈蛋壳递到他面前,琛柏书冲他笑笑,接过来吃了。

  俩人眉目传情,就差没把关系写在脸上,封然看的透彻,安静地吃着早餐,就算再多的细节他肯定也得等到他和琛柏书单独相处的时候问,倒是封后,缠着俩人问还有没有事。

  封然一想就能想明白昨晚发生了什么,但他也想听听琛柏书蹩脚的解释,于是喝着粥选择默不作声地偷听。

  琛柏书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面对着封后和封然,他到底还是打心底地心虚,有点不知道怎么解释。

  好在没等他理清说辞,薄言就已经接了话。

  “没事儿了,这两天和你琛哥在小事儿上起了点争执,吵了一架,所以昨晚我才突然过来,还那么生气,不过昨晚都说清楚了,别担心。”

  “那就好,昨晚你们两个可真是要吓死我,我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听到房间几声吼骂,腿一蹬差点磕到茶几,后来我是打算进去劝劝的,但是我又怕弄的更乱,也没敢进去。”

  琛柏书还记得昨晚小孩儿给他的示意和安全感,心底一阵暖意。

  但暖意过后,他还是忍不住慌了两下,心道谢天谢地!幸好你没直接推门进来,不然我可就真的是没脸见人了。

  薄言微微侧首,眼底温润柔情,“你琛哥脾气倔,我又生着气呢,所以暴躁了一点,不过放心,以后都不会再这样了。”

  琛柏书脸颊微烫,“让你担心了啊。”

  封后纯真地笑笑,“没事儿,只要你俩和好就行了,这样……我也放心。”

  说到最后,少年的语调微不可察地低了一点,他也不知道是有多开心,脸上一直挂着笑。

  他吃口包子,喝口粥,再吃口包子,再喝口粥。

  今天的包子不知怎的,有点噎人。

  第一百一十七章 往后多多指教

  吃完早餐,时间也差不多了,琛柏书收拾东西准备上班,薄言站在门口看着他,趁着封然去了厕所,他轻声说:“心肝儿,我中午就得回临城了,晚上你下班可就看不到我了。”

  琛柏书换鞋的动作一顿,直起身看向男人,“那么忙啊?”

  薄言心口一酸,忍不住凑上前轻轻吻了他一下,说:“对,赶上月底,很多东西都要质检,而且我手机也没带,消息都接收不到,如果有急事需要联系我就麻烦了。”

  琛柏书这会儿才想起薄言手机的事儿,“那你手机怎么没带?我有备用的,你要不要先用?”

  薄言抿着嘴说:“不用,我那边有备用机,我很多工作绑定的都是那个手机卡,我得回去拿出来。”

  琛柏书反应有点慢,问:“那你本来用的那个手机呢?”

  薄言欲言又止地撇撇嘴,老实说:“坏了?”

  琛柏书面露疑惑,“手机怎么坏了?昨天晚上打电话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

  薄言坚毅的轮廓难得浮上一抹扭捏,琛柏书正百思不得其解,可他在看到薄言现在诡异的神情时,脑袋里突然一道灵光,似乎是想明白了什么,忍不住笑了两下。

  “不许笑。”薄言眯起眼睛,有些委屈地幽怨。

  “好好,不笑,不笑。”琛柏书摸摸他的脑袋,顺毛似地安抚,“你这一生气怎么就那么暴躁呢,手机可没惹你。”

  薄言微微弯下腰,蹭着他的掌心,嘟囔着说:“但你惹我了。”

  “可别冤枉我啊,我可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做。”琛柏书揉了两把,改摸他的脸,“以后可不能再这样,有话好好说,不许一生气就暴躁地摔东西。”

  薄言有些窘迫,他并不是容易暴躁的人,更不会有摔砸东西的习惯,只是昨天是个例外,从他的所有物被人惦记,被人表白,到他突然联系不上对方,他就已经被愤怒掌控,理智全无。

  现在想想,这行为虽然不可取,但他并不认为完全错误,因为在那一刻,他是真的恐惧,慌乱,无措,急需发泄下自己的情绪,虽然这一切都是他无法自控的后果。

  “听到没!”见他没说话,琛柏书略带警告。

  “听到了,”薄言凑到他面前,又是亲昵地吻了他一下,认真且庄严地说:“我保证不会再乱砸东西了,我会控制好自己的,请你相信我。”

  琛柏书满意地低笑,他刚要说点什么,就听薄言继续兀自说了下去。

  “不过万事皆有例外,我只能尽量保证我不会无缘无故地发脾气,但我也不是圣人。”

  薄言抓着他的手掌,小心地捧在掌心。

  “我想请荡荡明白一点,我的喜怒来源于你,往后多多指教的同时,希望你也可以放心地将自己交付给我,我会努力地去学习如何当一个爱人,希望你可以给我一点时间,我会让你安心满意的。”

  “好。”琛柏书心口一暖,薄言的话无异于很类似于宋城婚礼上的誓言,他听的心猿意马,无不心悸。

  不过他还是稳妥地问了一句,“那如果我惹你不开心了呢?会有什么后果?”

  “看事大小,”薄言低微地弯下腰,屈躬卑膝,毫无尊严可言,“我的荡荡不存在过错,一切都是我的错,”

  琛柏书咧着笑,但还是继续问下去:“如果我真的犯下无法弥补的错过,惹你生气了呢?”

  “看事大小。”他还是那么一句话。

  “例如……例如我腻了烦了,提了分手,这算大还是小?”

  薄言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算大。”

  琛柏书问:“那你生气不会揍我吧?”

  薄言没有立即回答他的话,而是突然扯出一抹笑,随后嗓音轻缓平淡,仿佛在说着一句再日常无比的话语。

  “我会把你的腿打断,关在房间里,”男人再次吻在他还有点红肿的唇角,“荡荡,我似乎一直都没和你说过。”

  琛柏书呼吸一滞,男人明明温柔带笑,可周身的气场却瞬间刺骨许多,气势也变得沉重压迫。

  琛柏书被男人滔天的邪意逼的胆颤,下一刻,他就听到了仿佛来自于魔鬼的最后一句话。

  “你的脖子又白又细,很适合戴个项圈。”

  男人单膝跪在地上,捧着他的脚,给他穿上鞋子。

  他似乎是担心对方没有听清楚,又说了一遍:

  “我会把你的腿打断,关在房间里,用项圈,将你永远地拴牢。”

  客厅传来动静,封然上完洗手间出来,还没见人,就大声嚷嚷:“荡荡在哪,要上班了。”

  琛柏书胆颤地从惊措中缓过来,手忙脚乱地站稳将薄言拉起来,顾不上男人阴鸷的眼眸,清清嗓子说:“在门口换鞋,我已经好了。”

  封然从走廊走出来,径直走到门口,他看着站的很近的两个人,眉目微挑,不动声色地慢了两步。

  他拎着包甩在肩头,对薄言轻微点头,示意道:“那我们上班去了啊,回见。”

  “回见。”

  男人的目光定格在琛柏书的身上,他又恢复了温润尔雅的模样,冲他微微一笑,深情偏执。

  俩人去上班,琛柏书原以为封然会趁这个机会问他昨晚的事,毕竟相较于进度而言,两个人的关系已经肉眼可见地有了一个质的飞跃,再加上早餐时的亲昵暧昧,他敢肯定封然是看出了的。

  但封然似乎并没有开口询问的打算,而是一路哼着小曲,琛柏书心里杂乱无序,他也摸不清封然到底感不感兴趣,但如此的话他也缓了口气。

  这样也好,至少他不用一边窘迫一边羞臊地说着昨晚的荒唐。

  到了公司,同事已经来了几个,其中也包括神色萎靡的付睿哲,小伙子眼底一片乌青,看来昨晚的事对他来说还是个坎,估计没有睡好。

  也不知道小伙子是不是神经太敏感,他刚到门口,付睿哲就仿佛是感应到了他的存在,猛地从迷惘中抬起头,扭头冲着他看过来。

  第一百一十八章 对谁都是机会

  小伙子到底还是不好意思,对视一眼之后就慌乱地别回头,但随后似乎是觉得这样不妥,又将头扭了回来,冲他干涩生硬地打了个招呼。

  琛柏书冲他笑笑,跟着封然一起回了工位。

  付睿哲应该还是介怀于尴尬,一个上午似有似无地躲躲闪闪,就算实在躲不了,也是微低着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就连休息时间在茶水间遇到,也都是惊慌失措地和他打个招呼,然后就手忙脚乱地跑开了。

  等到中午他从厕所出来,旁边赫然冲出来一道身影,吓了他一跳,定眼看,才发现是付睿哲。

  小伙子似乎终于鼓足勇气了面对他,支支吾吾地叫住他。

  “琛哥,昨晚的事……对不起,我喝醉了,希望你别介意。”

  琛柏书冲他笑笑,“没事儿,喝醉之后的事都是一股脑的冲动,你可能没有认清自己的感情,所以才会这样,希望你也早点遇到对的人。”

  付睿哲眼都红了,冲他木讷地点点头,却没应话。

  琛柏书拍拍他的肩膀,先走了。

  他刚进办公区,就发现封然站在门口,一副就专门站在这逮人的模样。

  琛柏书一看他这架势就明白了,叹了口气,知道到底还是跑不掉。

  早上封然没提,他当然也不会说,虽然他也知道对方肯定是心知肚明的,但要他把细节都说出来,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他前脚刚跨出去,封然就一把搂过他的肩膀往沈随之的办公室走去,沈随之去吃饭了,俩人也没顾忌地坐在沙发上。

  封然摸出烟盒点了火,给他也扔了一根。

  “小付找你说的什么?”

  “就说说昨晚的事儿呗。”提到付睿哲,琛柏书瞬间就想起了昨晚他那意味深长的一眼,以及故意走开的背影,当时他还是疑惑,但现在一连起来,一切都说的通了。

  “昨晚你就知道会整这出?”琛柏书咬着烟蒂,狠狠地抽了两口,呛着烟说:“我看八成就是你怂恿的,我就说怎么你俩上个厕所那么慢,原来是被你给哄骗了。”

  “这机会可难得,错过这次,你还不知道得什么时候才能修成正果呢,”封然翘着二郎腿,慵懒地靠着沙发,长臂一伸,将烟头伸出沙发范围,“再说了,你这现在不是成了吗。”

  “成是成了,”琛柏书靠着沙发,仰头看着天花板,窗帘没关,刺眼的光芒透过玻璃打进来,他抬手用手背挡着半边眼睛,叹息道:“但就是有点对不住小付同学了。”

  封然道:“我也知道,也就趁着小付醉酒才那么怂恿,不然清醒了的也劝不动他,回头我请他吃顿饭,再给他开导开导。”

  他当然知道这事做的不地道,但机会只有一次,,就单是为了琛柏书这一点,他也没理由不把握住。

  琛柏书双目怔愣,点点火星燃烧,薄缕烟雾缭绕。

  封然拍了拍他的肩头,说:“不要想那么多,小付就算知道了这事儿,我敢肯定,他也不会后悔昨晚的冲动。”

  从他入职到现在,几个月的时间里,他的眼里,早就有了你的影子。

  所以,这么个机会,对你来说是个机会,对付睿哲来说,自然也是个机会。

  也算是给他怯懦的暗恋一个交代,一腔热血。

  一支烟自己燃了大半,琛柏书抽了两三口就到了底,他将烟头在烟灰缸里摁灭,拍拍手,还没完,门外就陡然地传来动静,紧接着办公室的门就被人推开。

  沈随之见到俩人有些意外,但没走两步,就皱了眉头。

  “在我办公室抽烟了?”

  琛柏书边拍着衣服边站起来走开,一手指着封然,恼道:“我就说别抽烟别抽烟,他非不听,说什么发现也没事儿,他一点都不怕,还要怂恿我一起抽,那我肯定不肯啊!你看,弄的办公室一股子烟味,都沾衣服上了。”

  封然就没见过比他还不要脸的,嘴角抽搐,直想破口大骂,但他到底还是忍了下来,强扯着笑站起来,将烟头摁灭,举起双手老实认错。

  “老大我错了。”

  沈随之一眼就瞥到茶几上烟灰缸里的两个烟头,走到窗边将窗户打开,又将空气净化器打开,说:“你俩下次抽烟记得把窗户打开散味,不然我办公室一整天都能闻到烟味。

  琛柏书嘴硬,“我没抽。”

  封然点头哈腰,一个劲地应和。等应和完,他才道:“老大,团建的意向和随行人员名单我已经列出来做成表格发到你微信了,你看下还有没有需要变动的。”

  “我看过了,没什么问题,那就还按照意愿结果来,就定在临城,然后这两天都再看看临城那边的景点,选个三四个就行,行程还是三天两夜,太多玩不过来,还累得慌。”

  “行,那时间呢?”

  “暂定9号上午去,11号下午回来,这几天临城那边都是晴天,只要不下雨,热就热点吧,”沈随之说:“然后后面就是周末,正好都当休个小长假,放松放松。”

  封然摸着下巴,点点头赞同。

  “这样最好,其实大家都觉得吧,只要不是在周末出去团建,那其他都不叫事儿,下雨肯定也玩的欢。”

  “公司哪年团建占用过你们周末时间,不就怕你们哀声怨道,没事儿就找事儿吗。”

  “感谢公司,不过最主要的还是感谢老大。”封然双手抱拳,算是谢过了。

  对于工作日团建这种事,不可避免的都是沈随之为他们申请过来的,不然哪有那么多顺应民心的好事,处处为他们着想。

  沈随之神色淡然,指着沙发边上,“少拍马屁,说完了就把地上那两撮烟灰给我清理干净。”

  “得嘞。”封然用纸巾将烟灰捏起来扔进垃圾桶里,“那老大,没事儿我们就先出去了。”

  沈随淡淡地“嗯”了一声,摆摆手示意。

  封然忙不迭地揽着琛柏书出去了,沈随之因为办公室的烟味,眉头就没舒展过,再待下去,这要看着他俩越看越气,指不定最后一点好脾气都没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好想心肝儿啊

  七月的晚风一过,八月就到了,似是为了迎接新的一月,半夜下起了小雨,洗刷了七月份所有的不开心。

  琛柏书和薄言的联系日复增多,微信的通话记录一打就是几百分钟,有时候因为电梯信号不好断了通话,薄言还会有点小郁闷,在电话那头哼哼唧唧个没完没了。

  琛柏书心里止不住的想笑,自从两个人确定了关系,他也见识到了薄言更多的小脾气,例如早上堵车烦躁,中午菜里有胡萝卜,晚上以物思念啊等等一系列的牢骚。

  事事皆小,却事事让他见到了不一样的薄言。

  真正的想要一个人,就是了解他的全部,以及他所有的小脾气。

  “心肝儿,我好想你啊。”

  “想我也没用啊,本来我是打算这个星期去看你的,但是下个星期就是团建,团建后就是周末,那你是想我这次去你那两天,然后下周再去你那两天,还是想攒在一起凑够啊?”

  薄言语气低落,可怜极了,“就不能都选吗?”

  “公司不是我开的啊,”琛柏书哄他,“再忍忍,反正也快了。”

  “九天呢!”薄言撇着嘴,“还有九天呢!我真的好想你啊心肝儿。”

  琛柏书逗他,“那我明天休假过去?”

  薄言抿着嘴,裹着被子在床上打了个滚,没有立即就吭声。

  “啊?要不要啊?”琛柏书心里又酥又痒,凑近屏幕将男人看的更贴切。

  “那我还是再忍忍吧。”薄言痛苦的哼唧,手指不由自主地翻出日历看着时间,一串的数字看的人心烦意乱,“还是凑在一起吧,这样我们就能多待在一起两天了。”

  “这才乖嘛。”琛柏书低低地笑着,手指摩挲着屏幕。

  薄言又道:“可我已经在想你了心肝儿。”

  “这不是每天都有在打视频吗。”谈了恋爱的男人无时无刻都在展现不为人知的幼稚,以及无理取闹的一面。

  琛柏书爱的不行,他也总算明白过来一直困扰着自己的问题,他从前并不是对爱情的腻歪过敏,只是还没有轮到他自己而已。

  如今的每一句情话,他也知道都是无意义的腻歪,可他内心生不出一丁点的厌烦,反而沉浸其中。

  “不够,我想见你,睡觉的时候还想搂着你,我想每次睁开眼,就能看到你。”

  薄言的嗓音低哑,声音渐弱,说到最后,狭长的眼尾都红了。

  琛柏书心口一颤,“巧了,我也是。”

  人一旦有了执念,总想着日子快点过去,琛柏书每天醒来的第一件事都是看手机上的日期,兴许他睡一觉,时间就会连跳两天,直接到了九号,这样,他就能见到薄言了。

  但事与愿违,煎熬不会更改。

  为了这次机会,薄言也是熬了几个通宵处理自己手边的事情,琛柏书一开始还能陪着他一起,但夜色一晚,他就困的厉害,哈欠不断。

  薄言心疼啊,又哼又唧的,威逼利诱地让他快点睡觉,他还嘴硬地不肯,说什么都要陪男朋友共进退。

  谁知话落差没要一会儿,翻个身打个哈欠,脑袋一歪,就睡了过去。

  薄言在那头笑的停不下来,却是自觉地将音量关小了些。

  琛柏书平时睡意蛮沉的,但和薄言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意识到之后就清醒了,似乎是因为内心潜意识地知晓目前的状况,提醒着他薄言还在加班加点,晚上睡的并不安稳。

  有几次半夜他醒过来摸枕边的手机,还能听到手机那头细微的声响,每到这时,他心里就一阵难受,突然怀疑让薄言陪自己一起到底是不是一件正确的事。

  毕竟从一开始,他的意愿就是在不麻烦到薄言的情况下,让他陪自己。

  但想了一会儿,他又觉得自己犯贱矫情,如果薄言不去,那他才是真的失望难受,远比现在深夜的抑郁更甚为之。

  日子将近,团建的一切事宜都已经安排妥当,群里的长篇消息占了一个半屏,主要就是三天两夜的行程安排以及各种注意事项。

  琛柏书大致扫了一眼,都和往年相差无几,早就记得透彻,一边招呼着封然收拾东西下班,一边给薄言发消息问他什么时候能到。

  明天就是团建,今天统一提前半个小时下班,为的就是以免落了什么东西没有准备,来不及去买。

  他也不知道薄言手头的事有没有处理完,到底还能不能赶上明天出发的时间。

  如果真赶不上,他想着那干脆就不要再多麻烦跑一趟了,反正他们团建的地方也在临城其他地方,要是来不及等明天他直接从那边过去,也是一样的。

  其实之前他也和薄言说过,但薄言的意思就是这是他们第一次一起出去玩,必须和他有始有终,全程陪伴一起。

  但主要,还是他真的想他了,想早点见到他。

  他有些担心,这两天薄言明显忙了很多,两人的时间也不在一个阶段,大多他白天发的消息,直到晚上两三点才能收到回复,连视频也没有时间开。

  消息仿佛石沉进了大海,等到下了楼,也没收到回复。

  封然瞥了眼他的手机页面,问:“怎么?他还没忙完?”

  琛柏书烦躁地“啊”了好一会儿,才说:“不知道啊,消息也没回,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赶上。”

  就算是明天直接从临城过去也行,但只要赶得上就好,不然这要薄言不在,他感觉此行就没有多大的激情能燃起他的兴奋了。

  “行了,别想了,”封然手肘搭着他的肩膀,“你既然都和他说好时间了,他就算再忙肯定也能赶上的。”

  “但愿如此吧。”

  琛柏书有些失语,这种事,又有谁能百分百肯定,不会出现其他状况呢。

  “什么但愿如此?是必须的!你的思想不要总是那么被动啊,要把压迫感留给他。”封然叹了口气,搂着他的肩膀上了车。

  琛柏书虽然明知封然的意思是为了他,但现在这情况就摆在面前,他也没法做到无动于衷。

  第一百二十章 透着股狠劲儿

  俩人到了家,平常响应着电视声音的客厅难得的寂静,甚至没有传来任何动静,家里就仿佛突然没了烟火气,这就有点不适应了。

  还没进门,封然就吼了一嗓子。

  “小崽子!”

  等他换好鞋,也没有任何回应响起。

  这可就有点吓人了。

  封然脸色一变,脑海里瞬间浮现出各种独自在家的突发事故,又是洗澡滑倒又是电路触水的,吓得腿都软了,连忙进屋子找人。

  “封后!”

  封然扯着嗓子喊,去厕所看,去房间看,去柜子里看,去阳台看,去桌子底下看,连电视柜下的抽屉,也全都打开看。

  封后在这边人生地不熟,平常也就早上下楼跑跑步,除此之外很少出去乱跑,都是等他们回来一起。

  就算闷的无聊去其他地方玩了,也都是先给他们发个消息说一下,但即是如此,也会在他们下班之前就赶回来。

  封然站在客厅,目光呆滞地走来走去。

  “我那么大的一个弟弟呢?”

  琛柏书虽疑惑,但不像封然那么一点理智都没有,摸出手机给封后打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就接通了。

  “琛哥!”少年的声音响亮。

  “小后,你出去了啊?”

  “对,琛哥你们已经到家了啊?”封后这才想起来看时间,随后听筒里传出一声模糊地低骂。

  封然急道:“琛哥我现在在商场呢,前两天买的泳衣有点小,退换来不及了,正好下午薄言哥过来了,我就拜托薄言哥带我出来买了,等会儿就回去。”

  “薄言到了?”琛柏书愣了一下,脚下已经往房间里走,推开门,一眼就看到了椅子上的黑色行李包。

  心底一下子就亢奋起来。

  “对,薄言哥没和你说吗?你要和他说话吗?不过他在试泳衣,得等一会儿。”

  琛柏书眼前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紧致泳衣包裹着健硕高挑身材的画面,顿时脑袋发热。

  “不用不用,那你们继续试,我和你哥先去买菜。”

  “行,我们很快就回去了。”

  “好。”

  挂了电话,琛柏书激动的手都在抖。

  薄言到了!薄言已经到了,没有耽搁!

  不过激动过后,他又有点气恼,来了也不提前和他说一声,害的他一整天都心神不宁的。等他回来,怎么说也要狠狠揍一顿,发泄一下怨气!

  琛柏书又恼又喜,他正要出去叫上封然去买菜,谁知刚一回头,就看到近在咫尺的封然,顿时吓了一跳。

  封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站在他身后,走路也没个声,又或者是他专注于打电话没有听到,但惊了他,还是发泄似地直接踹了一脚。

  封然不躲也不吭,应该是听到了电话内容,一脸愤气,“狗玩意泳衣不合适,不会找他亲哥啊!我还能不带他去?”

  琛柏书就这么一会儿兴奋的浑身在热,后背都起了热汗,他开着空调说:“小后多半是看我们上了一天班,不想再麻烦我们了,不过也是,怎么就没想起来带他去实体店买呢。”

  封然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丝毫不肯意识是自己的不上心,撸了衬衫袖子到手肘,攥紧了拳头。

  “妈的,回来了我非打死他!整天就他事儿多。”

  琛柏书拉着他走出房间,“别没事儿就找事儿,我要是小后,我都揍你!什么亲哥,每天嚷嚷着去海边买泳衣,就那都没想起带着去商场买。”

  封然不服气,“你也别说我,你就想起来了?”

  琛柏书耸耸肩,说:“所以我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啊,正在深刻反思。”

  他是真的觉得对不起封后,小孩那么喜欢他,在认为他和薄言吵架的时候义无反顾地站在他身后,饶是薄言回应,也是一定要等到他的回话才肯放心。

  可他呢,却对那么一个小事儿都没放在心上。

  俩人顶着沉闷去了趟超市,食材买的不多,封然只喜欢买当天的食材,说是新鲜,也不用占冰箱空。

  琛柏书对此倒觉得还不如多买点囤着,也不用每天那么麻烦的跑来跑去,何况肉嘛做的好吃就行,他也尝不出来新鲜肉和冷冻肉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封然“啧啧”两声,有点嫌弃,“明天就是团建,后面就是周末,一共五天呢,我可不相信你团建后就回来,不去薄言那玩两天?”

  琛柏书瞬间醍醐灌顶,通彻顺畅,往后推了两步,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闭嘴,全听您的。”

  俩人买完东西,到家也没多久封后和薄言就回来了。

  “我回来啦!”大小伙子撒欢似地站在门口喊,换鞋的时候有点急,踉跄两步才把脚伸进去。

  琛柏书本打算先洗个澡,上衣刚脱,听到声音之后又连忙套上,出了浴室。

  入眼处,就是身材高挑,上身无袖体恤,下身短裤的男人。

  风骚!他忍不住咧了嘴角,在心里吐槽。

  男人看到他,挺直的眉骨覆盖着剑眉上挑,漆黑的眼眸透着笑意,狭长的眼尾落了情欲。

  “心肝儿。”男人站在门口,身前就是封后,张开嘴无声叫他。

  男人的嘴型很好看,还特别薄,可亲起来却特别凶,透着股狠劲儿。

  琛柏书听惯了他这么叫自己,光是嘴型就能听出来,心口一暖,心跳突兀,但有着封后在,他不敢表现的太明显,只是微微翘着唇角,以作回应。

  “好久不见,男朋友。”

  “出去玩我都忘了看时间了。”封后似乎并无察觉,将大包小包的东西放在桌子上。

  他刚进门,厨房的封然就关了灶台,见到人就踹了一脚,狠骂:“你他妈的出去不会提前发个消息?妈的我一回来也不见人,还以为你在浴室泡澡溺水了呢!”

  封后每天不是挨打就是挨骂,也得亏大小伙子练了一身的肌肉,抗揍,不然老被这么揍,早就进医院了。

  “哥我错了!”封然二话不说,也不顶嘴,捂着被踹的地方先道歉,而道歉的同时,也连忙凑上前给他哥捏着肩膀献殷勤。

  第一百二十一章 让我尝一口吧

  “主要我今天上午一直给物流打电话问泳衣什么时候到,明天不就出发了嘛,我都快急死了,正好下午薄言哥到了,我就拜托薄言哥陪我一起去的,一高兴,就给忘了。”

  “滚一边去。”封然瞅他就来气,瞪了他一眼就回厨房继续做饭去了。

  封后也知道是自己的错让他哥担心了,缠着人进厨房给他帮忙打下手,这样一来,客厅就只有俩人了。

  琛柏书站在男人面前,幽怨地看着他,来了也不给他说一声,亏他还担惊受怕的。

  男人轻笑两声,一手拎着衣服,一手牵着他回了房间。

  琛柏书本来还想当着男人的面耍个小脾气什么的,可男人的脚步迈的又大又急,他还没挣两下,就被男人推进了房间。

  下一刻,男人就像是脱缰的野马,反手落了锁,拥着他低头热吻。

  纸袋子从进了房间就被男人扔在地上,窸窣的声音伴随着粗重思念的喘息,撩的柔软的床垫都往下凹陷了一块。

  “心肝儿,心肝儿。”粗哑的声音压抑着忍耐,就像是被锁链牢牢禁困着的暴虐的野兽,做着狂躁的挣扎。

  男人的大手强硬地卡着削瘦的下巴,粗暴热切地索取着对方甘甜的滑腻,鼻息尽数地喷洒在对方唇间,烫的人鼻翼都在抖。

  日思夜想的人儿就在面前,薄言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欲望,健硕的身体随着呼吸起伏,将身下清秀乖巧的人儿强硬地禁锢在怀里,丝毫不肯让对方喘口气。

  琛柏书被男人强暴似的热吻亲的呼吸困难,骨节泛白的手指攥着男人后背的布料,似是想将男人推开,又似是对男人的依恋贪欢。

  许久,这个吻才结束。

  俩人四目相对,额头相抵,粗重的喘息夹杂着爱意的情深,迷离颤抖的眼眸撩的人欲火焚身。

  “心肝儿,叫老公。”男人蹭蹭他的鼻尖,脖颈间凸起性感的喉结止不住的滑动。

  琛柏书舔着嘴唇,眼神迷惘,遵循着男人的意愿,低吟缠绵。

  “老公。”

  男人的坏是深到骨子里的坏,每次情深时,总会连哄带骗地强迫他叫着各种臊人的称呼。

  他不叫,那面临的将是男人恶俗的变本加厉,坏个彻底,掐着他不让他纾解,等到他实在受不了哭着求饶,才给他痛快。

  可他要是叫了,那一切才是刚刚开始。

  男人的兴致更甚,猩红的眼眸发出摄人的狼性。

  男人低下头,似水柔情。这次的吻很轻柔,像是在对待一件易碎品一样的小心,爱意悠长宠溺。

  “老婆,你好甜,我好想你啊,想的都要疯了!”

  男人舔吻着他唇角的甘甜,激动的绷紧了身体,纤薄的嘴唇都在颤。

  琛柏书双手搂上男人脉络分明的脖颈,“我也是,做梦都在想你。”

  男人得寸进尺,“梦里是怎么想的?穿不穿衣服?”

  男人下流的痞话直白露骨,贯彻敏感的神经,又或许是男人在这种事上天生就偏向于毫不遮掩的肆意,轻佻羞臊的话语反而更加能刺激到男人狂热的情欲。

  琛柏书小脸通红,饶是他听了很多次,也没法做到坦然面对,但面对着邪狞的男人,他还是乖巧老实地点了点头,轻吟般地“嗯”了一声,眼神慌乱躲闪。

  这一个平淡无常的“嗯”字,瞬间要了男人半条命。

  “老婆,好想吃了你啊。”男人的喉结止不住滚动,埋在他的锁骨处轻拱狠咬。

  “轻点儿。”琛柏书被撩的一身火,忍不住抓着男人的头发。

  男人咬的很重,锋利的牙齿厮磨着肌肤和骨骼,健硕的体格将他完全笼罩,粗壮修长的双腿也在他的腿侧忍耐不住地磨蹭,将他身上的衣服都蹭的凌乱。

  “让我吃一口吧,让我吃一口吧,好不好老婆。”

  男人的大手撩起凌乱的衣摆,粗糙宽厚的手掌肆意地摩挲,修长的手指亢奋的灼热,指腹触到肌肤,烫的身下的无助地人儿身体紧绷畏缩。

  他真的要忍不住了!

  琛柏书的身上充斥着无限的魔力,勾的他血液沸腾,身体的每一处毛孔都在暴虐地叫嚣着!狂躁着!

  都像是被禁锢的野兽,饥渴地垂涎着眼前的食物,只要牢笼被打开,下一刻,就能将这可口的尤物吞吃入腹!

  他想把人弄哭!弄坏!就像个破布娃娃一样,连个动弹的余地都没有!

  可是现在,一身火热的欲望发泄不了,全身上下都刺挠的令人抓狂,尤物就在眼前,可却吃不到,他垂涎的都要发疯!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坚持下去,但他知道,时间没过一分,他的欲望就强盛一分,直至将他的理智全然占据,但到那时,他就真的不能控制住自己了。

  其实别说日后,就现在他就已经不能抑制自己的行为。

  欲望的无处发泄,让他探在衣服里的大手肆虐凶狠,几乎将人捏碎,身下的火热亢奋到了极致,疼的他止不住哆嗦喘息,口中啃咬的力度加大,几乎要将脆弱的肌肤咬破,尝到令人疯狂的血腥味。

  “疼……松口……”

  琛柏书疼的倒抽冷气,抓着他的头发想将人扯开,但随着他的动作,男人沉重的气息更加阴鸷,凶恶贪婪地咬着不肯松口。

  “老婆,让我尝尝,尝一下,就尝一下!好不好?好不好!”男人贪婪的吞咽声伴随着沙哑的低吼一起含糊地迸发出来,饶是如此,牙齿的厮磨也始终没有离开敏感的肌肤。

  “不行!”琛柏书神色惊慌,都是男人,情欲乃人之本性,自从开了荤,他的情欲很容易就被挑起,再加上薄言无止休的坏痞,他也是打心底的渴望。

  但渴望归渴望,他还是没法忽视掉薄言异于常人的恐骇,吓得身体紧绷,大气都不敢喘。

  似是因为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回答,男人的气势瞬间凝重沉闷,滔天的暴虐无限放大。

  粗壮结实的手臂从凌乱的衬衫里圈住人儿纤细的腰肢,手臂死死地收紧,将人儿完全贴合在自己的身体。

  第一百二十二章 反对并无效果

  那力度,绷得男人脖颈间的青筋暴起,可想而知忍耐到了何种程度。

  “疼。”

  琛柏书几乎要喘不过来气,他感觉腰都快要被男人钳断,只能被迫弓着身子迎合。

  “老婆,让我吃一口吧,我真的要忍不住了。”薄言喘着粗气松开口,顺着脖颈吻在他的下巴,留恋亲昵,无法自拔。

  “不行!”琛柏书眼睛半阖着,男人的气息熏染的他意志不清,但男人的话刚落,他就果断地拒绝,一声过后,低弱的吟哼断断续续,就和喘不过来气一样。

  “你太大了,我会坏的。”

  会坏的!

  粗痞色情的三个字狠狠地打在男人的脑中,犹如最致命的药物,将他的神经彻底绷紧,仿佛一触就要脆声断裂。

  只在瞬息间,男人犀利的眼眸就再次染上了血丝,猩红的骇人,大手也抑制不住地一把攥住了对方颤抖无助的腰肢,牢牢地困在身下。

  “会坏的?”男人吞咽着唾沫,猩红的眼眸注视着对方颤抖迷离的双目,危险邪狞地舔着红晕的唇角,“那么怕?”

  琛柏书双腿都在打颤,男人的气息和个暴虐的入侵者毫无两样,压迫感十足,让他打心底的害怕畏惧。

  这话题着实羞臊下流,琛柏书想逃避这个话题,但男人的大手已经卡住他的下颚,正粗暴地摩挲着他的唇角,吓得他只能惶恐地点点头,无助地吞咽着唾沫。

  “说话,老婆。”他明明说着最有爱意的称呼,可语气却威逼狠戾。

  像头狼!正处于极度饥渴的狼!

  琛柏书吓得身体哆嗦,小心地握着他肌肉鼓起紧绷的手臂,颤颤巍巍地开口:“真的……会坏的……”

  男人突然低笑,戾气散了很多,怜惜地吻了吻他的额头。

  “老婆别怕,老公一定会做足功课,保证不会伤到你的。”

  “不行,我还是怕。”琛柏书脸色苍白,他根本做不到不怕,就单是那异于常人的尺寸,他一只手都圈不住,更何况做到最后,他肯定会死的啊!

  想到这,他把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一脸抵拒。

  “老婆,饶了我吧行吗?再憋下去,我就真的要疯了,你感受一下它好不好?”男人可怜地在他耳边恳求,抓着他的手不放。

  

  隔着布料,琛柏书还是烫的忍不住缩回手,可他刚抽走,就又被男人攥紧按下,强迫他感受和石头一样的坚硬心悸。

  “可怜可怜我吧老婆,要不到时候,我不动,一切都让你来好不好?”

  琛柏书脸红的几乎滴血,咬着唇齿说:“那你的意思是我上你?”

  薄言神色一僵,攥着他指骨的掌心不由自主地攥紧,显然是被震慑住了。

  琛柏书松口气,为自己的决断得意。

  这样也好,至少不用再想这种事,如果可以,他宁愿就这么和薄言维持下去,至少他不会对做到最后担心受怕,对于薄言骇人的恐惧,真的是从心底最深处狂涌出来的,他没法做到镇定自若,不去恐慌。

  他本意是让薄言知难而退,毕竟再怎么说薄言从前也不是同,哪怕现在和他谈了恋爱,但相比身为直男意识本能的反应还在,由直男到同的阶段,很难接受一些非承受范围内的事情,而对于这点,绝对是首当其冲。

  他这么一想,心底的底气也足了,可他心慌的情绪还没平复下来,就突然见坚毅硬朗的男人略带几分僵硬地抬起头,欲言又止地直视他的眼睛。

  男人眼眸一沉,似乎是做了什么决定。

  不知为何,琛柏书突然感到一阵毛骨悚然的冷意,心跳也跟着加快紧张,眼睛酸涩,他有点不敢再直视这个样子的薄言。

  第六感告诉他,男人要说的话,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儿。

  果不其然,就在他忍不住眼睛酸涩,眨了眨眼睛之后,他就见男人张了张嘴,吐出生硬的字音来。

  顿时,浑身哆嗦!

  “心肝儿,既然你也要在上,那我们一次一次的来,但你……你做过,必须就得轮到我了,知道吗!”

  他不是在商量,而是在郑重地告知他。

  琛柏书震惊的嘴都合不拢,男人趁机吻上来,将火热加深。

  触到柔软的滑腻,琛柏书如临大敌,连忙将男人推开。

  薄言正别扭,心底沉重,一时不察,竟被他推开,眉头微皱有些不知足,又要凑上前继续吻他。

  “不行!”琛柏书像是受到了巨大的刺激,手掌抵在男人的胸膛,推拒着。

  薄言意犹未尽地舔着嘴角,神色危险,“为什么不行?”

  “我不……不要……反正你就不能……”羞臊的话他实在说不出口,支支吾吾地语无伦次,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字眼。

  薄言听懂了他的意思,也是一脸坚决地面向他。

  “我不管,我们说好了的!”

  琛柏书恼羞道:“我没同意!”

  薄言半眯起邪狞的眼眸,“你同意了,你自己说的!”

  琛柏书理直气壮地抬着下巴,“那我就反悔了!”

  此话一出,男人宽厚的手掌虎口直接卡上人儿清秀的小脸,雷厉风行地冷哼一声。

  随后,恶魔般的嗓音再次响起。

  “反悔无效!”男人低下头,强硬地吻住他的唇瓣。

  这一刻,所有无言的抗议都被尽数吞咽下去,琛柏书还想抢救一下,可奈何几日未见的男人尝了甜头根本就停不下来,缠着他又啃又咬的,要不是客厅还有封然和封后,按照男人的欲望,肯定会强迫他给自己弄到满足才作罢。

  琛柏书被亲的一点自主意识都没有,只能跟着男人的强势随风摇曳,还没等他清醒过来,滔天的情欲又再次席卷。

  时机虽不对,但俩人还是躲在房间缠绵亲昵了半天,直到客厅传来封然的声音,才意犹未尽地分开。

  琛柏书一起身才发现,自己裤子的皮带早就被男人抽了去甩在地上,此时门户正大开着,他这才想起来自己中途似乎是有一个抬腰的动作,不禁红了脸,暗骂自己不要脸。

  第一百二十三章 团建正在进行

  薄言侧躺在床上,漆黑的眉目微挑,对着他大开的门户流氓似地吹了个口哨,琛柏书脸皮薄,扯过被子将他的头盖住,连忙脱下西装裤换了休闲的短裤。

  薄言扯掉被子,笑的肆意妄为,“心肝儿,你不穿衣服的样子我都看过,照片都还在我邮箱里待着呢,还害羞什么啊。”

  琛柏书低头解着只剩下一个扣子的衬衫,羞臊地回头瞪他,“闭嘴!”

  男人哈哈大笑,肆意地打量着他凌乱不堪,衣不遮体的模样。等看不到之后,他站起身扯了扯裤子,翻了行李包换了个衣摆长点的上衣,正好可以挡住他还未彻底消停下去的欲望。

  俩人舒缓了两分钟才出去,封然已经把饭菜盛好,封后正挨个端出来,见到俩人,似乎也没察觉到不对劲,也没多问怎么在房间那么久才出来,只是招呼着可以吃饭了。

  封然出来也没多问,又或者是他心知肚明,幽暗深邃的目光在俩人身上停顿数秒,随后笑着别开。

  薄言早就看出了封然知晓他们的关系,神色不变,如旧地在琛柏书身边坐下。

  自从俩人关系进一步,俩人的座位也从对面换到了相邻,薄言坐在里侧,这样他可以在桌子下做坏,肆意妄为地撩起他的短裤,摩挲着光滑的大腿,时不时又捏两下。

  琛柏书怕死了,对面就是封然和封后,这随时可能都会发现的情况让他如坐针毡,左手不着痕迹地伸到下面,死死地攥着他的手,趁着抽纸的时候,狠狠地瞪了男人一眼。

  男人恍若不知,一块肉被他分两口吞吃入腹,牙齿撕咬着,薄唇微张,含进口中。

  琛柏书脸红的都要滴血,情不自禁地想起荒唐时的场景。

  不由自主地吞了口唾沫。

  一顿饭吃的甚是折磨,封后积极地刷碗,封然今天没多留,他东西还没收拾,得回去准备准备,等封后收拾好出来他才走。

  天才刚黑,人一走冷清许多,几个人看了会儿电视也有点扛不住了,回房间洗洗睡了。

  琛柏书这才想起来他的东西也没收拾,于是让薄言先去洗澡,他收拾完再洗。

  男人嘛,要带的东西也不多,收拾完行李箱还没用了一半,他绕着衣柜转了一圈,索性又把薄言包里的东西也一起放在行李箱里,看着俩人的东西放在一起,这才心满意足。

  谈了恋爱的人都是幼稚的,俩人的衣物缠在一起,让他有了成家的感觉。

  等他洗完澡出来,男人已经躺下睡了,他蹑手蹑脚地关了灯,谁料刚上床,一条手臂就搭上他的腰肢。

  男人睡意惺忪,眼都睁不开了,“老婆,你怎么才出来啊。”

  琛柏书躺连忙躺下来,搂着男人的腰,“吵到你了啊?睡吧睡吧。”

  “嗯,抱着睡。”男人手臂收紧将他圈在怀里,被子下修长的大腿也跟着夹住他的小腿。

  男人这段时间是真的累了,话音落了还没一会儿,就沉沉地睡了过去,轻鼾声随应响起。

  第二天封然依旧是正常点来的,还没八点就到了。

  薄言和封后两个人雷打不动的早起跑两个小时的步,五点多的时候男人就起了,小心地下了床洗漱,可能是因为旁边一下子空了,琛柏书小脸微皱,不满的嘟囔。

  薄言耐心地拍着他继续哄睡,小声地凑到他耳边说他下楼跑步了,琛柏书睡的迷迷糊糊,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胡乱地“嗯”了一声,卷着被子打了个滚。

  薄言笑出低声,又拿起他的手机将一长溜的闹钟关掉,确定了琛柏书没有要醒的征兆才放下心出了门。

  封后也起了,因为这几年的训练,生物钟都已经定的准时准点,不管多晚睡的,五点半准时醒,醒了之后就再也睡不着丁点儿了,已经换好鞋子等他。

  俩人跑完步回来,在楼下正好和封然的车交错,封后看到车牌号,激动地跑两步,一个劲地挥手,封然显然也看到了,打开车窗摆摆手,让他赶紧滚,将车子停进地下车库。

  几个人一块上去,琛柏书也已经起了,等俩人眉目传情地吃完早餐,时间也差不多了,也该出发了。

  公司有专门配备的大巴用来外出旅行,集合点还在公司楼下,等他们到的时候,人已经到了大半,宽敞的车厢里喧嚣热闹,伴随着小朋友的笑声。

  几个人放好行李找了个前后靠窗的坐,琛柏书看了一圈,总算是找到了副驾驶惬意躺着的沈随之,脱去每天正装的沈随之看起来随意许多,听到动静,才算是抬起眼。

  沈随之眼睛扫了扫置物台上的名单,漫不经心地道:“我还想着你这次还拿钱呢。”

  琛柏书连带着封然的一栏也勾了两笔,签完字,他将签字笔合上放在一边,撑着半躺的座椅调侃着说:“每次都拿钱多亏啊,还不如把位置卖出去,发笔小财。”

  沈随之嗤笑一声,又合上眼,似是不想搭理他。

  琛柏书却不依不饶,非要把他晃得睁开眼,拿他寻开心。

  沈随之被晃的眉头微皱,不满地看着他。

  琛柏书恍若不知,说:“不过话说回来老大,这都好几年了,你怎么每次都是一个人啊?”

  这明显就是调侃了,沈随之把人拨开,皮笑肉不笑地吐出一个字。

  “滚。”

  琛柏书哈哈大笑,得意忘形地和他摆摆手,赶紧溜了。

  出发时间定在九点四十五分,但其实不到九点十分,人就到齐了,沈随之将名单从上往下顺了一边,确认没有没到的了才终于从躺椅站起来,顺手拎起旁边的纸袋子。

  拍拍手示意所有人安静。

  这两道掌声已经烙进了在场所有职工的心里,玩笑的热闹瞬间淡了许多,有小朋友的也哄着噤声。

  “人都在车里了吧?有没有又下去的?”

  一群人顺着工号回应,确认没有。

  沈随之敛了随性的慵懒,又恢复成在公司时的肃然冷淡,目光凛冽暗沉。

  第一百二十四章 你是我的少年

  “既然都在,那也没必要点人头了,我长话短说,大多同事也都不是第一次参加团建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也都清楚,我着重强调一点,三天两夜的行程期间,不允许私自脱离队伍。”

  “明白。”

  “时间安排都在群里,如果行程结束后有其他规划,必须先报备,我不希望出现无组织无纪律的违章情况,对于这种情况的发生,一律按照公司规章制度来作出处罚,将会向违规的员工提出解除劳务合同的协议。”

  “收到。”

  这些都是亘古不变的条例,大家都心知肚明,也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和以往一样,首先还是要感谢诸位能邀携家人朋友积极参加公司的团建活动,作为本次的第一负责人,我希望大家可以协助我将行程顺利进行下去,这样我才能毫无负担地继续申请下一次的团建。”

  “其后,大家都是成年人,出门在外注意自身影响,尽量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做到自守遵纪。”

  “最后一点,老规矩,现在请所有未成年的小朋友都举个手。”

  场面顿时热闹起来,这是出发前的好兆头,发个红包,积攒福运。

  年龄小点的顿时兴奋地站在座位上高高地举起小手。

  看到沈随之从袋子里拿出一打红包,立马就有人玩笑说:“大朋友可以举吗?”

  一群人哄笑,沈随之抬眼看过去,神色不变,清冷淡然,“不行,单身狗没有话语权。”

  下一刻就有人应和,“那有对象的呢?有话语权吗?”

  “自然。”沈随之勾着签字笔的手指虚虚一抬,“一会儿看准点,哪家小孩儿好欺负就抢哪家的。”

  简单的玩笑,沈随之顺着小朋友发红包,脆脆且稚嫩的声音络绎不绝。

  “谢谢叔叔!”

  “谢谢叔叔!”

  等人到了面前,琛柏书也跟着左边的小朋友一起伸手,巴巴地望着。

  沈随之睨了他一眼,将红包递给小朋友,直接将他的脑袋扭了过去。

  “少不要脸了。”

  琛柏书不满,“男人至死是少年!”

  此话一出,顿时带动了一群反响,嚷嚷着表示抗议。

  虽说人多势众,但在沈随之的面无表情下,抗议就显得一文不值了。

  “谁要?要也行,八月业绩翻倍,达不到扣两个月绩效。”

  一群无理取闹的男人立马就蔫了。

  薄言攥着琛柏书的手指,轻轻地揉捏,侧身凑近低语,“你是我的少年。”

  突如其来的情话,撩的人心悸不止,琛柏书偷偷挠着男人的手指,脸上不由自主地就咧了笑。

  他也凑近了轻声说,“你是我的男朋友。”

  男人的眉心落了温柔,唇角含笑,深情肆意。

  车厢喧闹,他们隐在其中,十指紧扣,也不分离。

  沈随之已经越过去,走了两步停下来,冲着里侧的封后问:“弟弟成年了吗?”

  封然揶揄,“成年了,成年了。”

  大小伙子没想到会问到自己,立马就明白了过来,一个劲地点头。

  琛柏书闻言不满,歪着身子瞪眼,“成年个屁!小后十月份才到18岁,你脑子瓦特了?”

  封然也瞪他,“我弟弟我还能不知道?”

  沈随之了然,笑道:“大朋友也算小朋友。”他抽了红包递给封后,顺便摁着琛柏书的脑袋被人按回去。

  大小伙子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他人高马大的,不提年龄,单从体格上来看他也和成年男性毫无差别,着实没这个脸面和一群小朋友享受同样的待遇。

  封然对他亲弟弟的性格了如指掌,别看他平常洒脱活跃的,有时候还就真的扭捏烦人。

  他微抬下巴,嗤道:“还不谢谢你沈哥。”

  封后见此,连忙起身应和,双手接过他递过来的红包,倾身鞠了个躬,“谢谢沈哥。”

  “嗯,玩着吧。”沈随之颔首点头,继续往后面走。

  等他挨个发完,时间也差不多了,司机问了下情况,得到回应才坐回驾驶座,将车子启动。

  如此,三天两夜的团建正式开始。

  八月的天气干燥,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打进来,哪怕头顶打着空调冷风,也灼的人烦闷。

  琛柏书本来还欣赏了一会儿窗外消逝的风景,但没看一会儿,就被刺眼的阳光照的脸颊微烫,受不了地拉上窗帘。

  薄言攥着他的手一直没松,看着他红晕的耳垂,笑道:“不看了啊?”

  琛柏书搓了把脸,“刺眼,再看一会儿我就熟了。”

  薄言捏着他的手指,笑的意味深长,低声说:“熟了正好,可以吃了。”

  没羞没躁的粗哑在周围都是人的情况下更能刺激到人的神经,琛柏书心虚紧张,四处望了望,确认没人注意到他们这边才放松些,眼神幽怨地掐了他男人胳膊一把。

  “闭嘴啊,这可在车上呢,要再乱说马上就揍你。”

  话音刚落,后排的座椅就传来“咯吱”的一声响,窸窣声伴随着身后起身的动静一起响起。

  “什么话说了还要挨揍?”封然双手垫着下巴,趴在座椅上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旁边的封后也跟着凑热闹,“怎么了吗?在聊什么啊?”

  琛柏书仰着头,咬牙切齿地瞪着封然,这人明明心知肚明,却存心看他热闹,实在气人。

  “再偷听,一人一巴掌。”他忍不了,站起身一手一个把人推坐回椅子,尤其警告地点了点封然的额头,语气森然,“你翻倍,两巴掌!”

  封然闹腾地攥住他的手不放,“宝贝儿啊,你不能有了薄言就忘了我吧?怎么说我每天也是一把屎一把尿地伺候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吧?”

  薄言歪着身子看他俩胡闹。琛柏书嫌弃地撇撇嘴,“别说的那么恶心啊。”

  封然笑的意味不明,空出一只手拍拍封后让他坐里面,和琛柏书直面相对。

  “这一路两个多小时呢,你总不能一路都和薄言聊天解闷,不搭理我了吧?想当初咱俩比翼双飞在一块的时候,你都是陪着我打游戏的。”

  第一百二十五章 欲望叫嚣肆虐

  琛柏书冷酷地掰掉他的手,扯出一个笑来,说:“你太菜了,不想和你打。”

  “那斗地主?咱们正好四个人,开个房间。”

  琛柏书也觉得这一路就这么下去实在太无聊,但一想还是拒了。

  “这都坐一块,一眼不都看到旁边什么牌了,这打什么?”

  封然认真地看着他,“只要有自觉,就算坐一块儿我相信也不会偷看的。”

  “你知道的,”琛柏书摸摸他的狗头,“我一直都没自觉。”

  薄言笑个不停,大手摸了摸他支在椅子上的小腿。

  小腿突然攀上一只大手,琛柏书吓了一跳,一下子就攥紧了座椅的椅套,他回头看了一眼,顺着青筋凸起的粗壮手臂往上,幽怨地瞪着罪魁祸首。

  薄言抿着薄唇舒心地笑着,冲他挑了挑眉,有他半侧着身体挡着,丝毫也不担心会被别人发现,手下更是肆无忌惮地摩挲他白皙光滑的脚踝。

  唇角微动,挑衅的意味不加遮掩。

  琛柏书因为脚踝被男人攥住摩挲,止不住的酥痒,舌尖顶着上齿,小腿挣扎了两下,却没挣开。

  他正要是伸手去将男人的手掰开,却突然被封然打断。

  “宝贝儿,在看什么呢?有没有听我说话啊?”封然不满,说着就要起身。

  琛柏书哪里还顾得上旁边的下流痞子,不动声色地将他按了回去,敷衍应和,“听着呢,听着呢。”

  封然面露嗤笑,一副早已看透的神色,微笑道:“那我刚才说的什么?”

  琛柏书支吾了一下,“打斗地主嘛。”为了防止被封然发现这淫靡的一幕,他此刻就算再有意见也都选择吞咽下去。

  他做样摸出手机,挥挥手,“来来来,开房间!”

  只是没等他解锁屏幕,封然就一把按住了他的手机,还是微笑道:“刚才的话题已经到了打麻将上了。”

  琛柏书严重怀疑他就是找茬,额心跳动,咬牙说:“那打麻将吧,麻将好玩。”

  这下别说封然在笑,连封后也在笑了,小孩儿头靠着窗边笑个不停。

  琛柏书正疑惑,封然就揭穿他的伪装。

  “宝贝儿,其实我刚才一直说的就是斗地主,没提过要打麻将。”

  琛柏书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攥攥拳头,直想揍人。

  “你他妈骗我?”

  封然清清嗓子,“现在说的是你走神的事儿。”

  琛柏书严肃且坚定地看着他,“你他妈骗我!”

  封然疑惑道:“重点难道不是你和我说话的时候走神吗?”

  琛柏书蛮横不讲理,“现在是在说你他妈骗我!”

  封然瞬间无语,妥协般地将他推坐回椅子上,“得!我错了,您老人家还是歇着吧。”

  琛柏书非要找他算账,封然看他这架势就不好惹,抓着薄言的胳膊搭在他的手臂上。

  “管管他,贼欠的。”

  薄言笑着抓着琛柏书的手腕,手指顺毛似地拍了两下,琛柏书顿时气就消个彻底,无理取闹现在也闹不下去了,安分的坐在椅子上。

  封然看他这个样子,嗤笑一声,赶在他又要横行霸道之前坐了回去。

  这一路,斗地主没打成,麻将也没打成,甚至连手机都很少玩,两个多小时的路程,对琛柏书来说,这还是他第一次不靠玩手机也能过的那么愉快。

  俩人就和傻子一样,你掐我一下,我摸你一把,摸来摸去还没尽兴,又不知怎的突然聊起临城的特色,计划着周五结束后还能去哪玩。

  可惜他问错了人,薄言虽然一直都在临城待着,但真要说去哪玩,玩什么,他还真的不清楚。

  在他的过往,休闲时间一般都是去健身房,和同事一起去酒吧,以及娱乐场所,其他就没了。

  但提到酒吧,琛柏书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薄言的店,这次肯定是要去逛逛的,以及他曾做过因此做过春梦的,二楼咖啡店的“初恋”。

  就这么傻乐了一会儿,他又突然想到什么,抓着男人问:“你那一楼不就是酒吧吗?你怎么还去别的酒吧玩?”

  薄言笑笑,“天天都待在那,没新鲜感啊。”

  琛柏书掐他大腿上虬结凸起的肌肉,质问似地逼问:“你喝个免费的酒还要新鲜感?”

  薄言意识到说错话,蓦地就噤了声,往窗外看。

  琛柏书掰着他的下巴扭过来,改成掐他的手背,低声危言,“你和我坦白,你真没有和其他人酒后乱过性?你说实话,我不生气。”

  薄言立即竖起三根手指做发誓状,凑近了沉声道:“老婆,骗你我净下身,别说酒后乱性了,嘴儿我都没亲过一次,当然除了我记事以前的不算啊,我这前面二十多年老实的不行,都快成黄花大闺男了,你不帮我破掉这标签就算了,现在还质疑老公?”

  琛柏书是真的信他没亲过嘴,他到现在都记得第一天晚上薄言突然亲下来的场景,又凶又急的,却一丁点儿的技巧都没有,完全属于是胡啃乱啃,牙齿都磕到他好几次,疼的他龇牙咧嘴,眉头皱的就没舒展过,着实笨的不行。

  但对于薄言的后半句话,他还是选择默不作声的忽略掉,内心羞臊,面上却伪装的淡然不闻,就装傻装到底。

  薄言见他有意逃避这个话题,抓狂的浑身刺挠,发泄似地抓着他的手掌在掌心狠狠蹂躏,极度的狂躁让呼吸都变得粗重了许多。

  “心肝儿,算老公求你了!你给个准话吧,总不能就光让老公每天只能看不能吃吧?你还真打算让老公在吃素的道路上吃到黑啊?”

  琛柏书心慌地抽回手,可男人不允,抓着不放,揉捏的力气加重许多,却一点儿都没有弄疼他。

  琛柏书打着哈哈说:“吃素挺好的,还有营养。”

  薄言眼神凛冽暗沉,这要不是在车上,他真想把人压着狠亲,亲到他脸红耳赤,呼吸困难,就算他毫无反抗能力,只能无助颤抖地哭着求饶,他也绝对不会放过他丝毫。

  那画面,想想就让人热血沸腾!欲望叫嚣肆虐!

  第一百二十六章 你是我的营养

  但此刻时机不对,他就算有再多的肆虐也只能尽数地压抑住。可越压抑,内心的暴虐就越强烈,几乎充斥着他的神经。

  男人阴鸷地弯下腰,在白皙的手指上不算轻地咬了一口,琛柏书唔了一声,忍不住弓起手指,不曾想,这样反而更加方便了男人啃咬。

  锋利的牙齿在骨节厮磨,留下半圈醒目的牙印,男人用鼻尖蹭了蹭,还算满意。

  他抬起头,嘴角带了邪猩的笑,“心肝儿,你就是我的营养。”

  琛柏书先是无措两秒,随后又忍不住哼笑。

  情话这玩意,果然百听不腻。

  见他笑了,薄言又是得寸进尺地提出,“心肝儿,那什么时候让老公改吃荤啊?”

  琛柏书笑不过三秒,立马就敛了回去,一把将人推开,慎重道远地拍了拍男人的肩膀,薄唇微张,说:“还是多背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吧,少想这些没用的。”

  薄言坚毅硬朗的轮廓浮上一抹龟裂,不等他继续纠缠,琛柏书已经起身,膝盖曲起撑在椅子上,回头和封然说事。

  “周末反正也没事儿,到时候团建结束了我们就直接去薄言那吧,玩两天再回来。”

  薄言心底稍有失落,但闻言也半撑起身子,扯着笑说:“我就在临城那边,怎么说你们过来我也得好好招待一下,正好也顺便邀请你们参观下我的小店。”

  琛柏书努努嘴,通俗的解释:“开酒吧的。”

  封后听了倒是一脸兴奋。封然笑着摸了摸眉骨,意有所指,“方便吗?”

  他和封后这一去,可就和电灯泡没什么区别了。

  琛柏书瞬间明了了他的意思,瞪他一眼,“你不方便,小后方便。”

  封然点点头,“那你都这么说了,我肯定得去啊,不然多不给你面子。”

  琛柏书微笑道:“不用给我面子,我面子不值钱的。”

  封然捏捏他的脸,温柔道:“不对,我们宝贝儿的面子,无价。”

  琛柏书拍开他的手指,手掌往前一摊,“那给钱!”

  封然默默地将他的手掌合拢,冲他挥手再见,“拜拜。”

  话题还没火热就结束了,薄言笑的不行,拉着他坐回来。

  确定好行程,琛柏书提前给沈随之报备,没要一会儿,就得了准许。

  临城离的近,十一点多就到了预定的酒店,一群人乌泱泱地办理入住,大厅瞬间就挤满了人,伴随着小孩子的吵闹,有些喧嚣,也好在大厅暂时没有其他需要入住的客厅,都排着队挨个来。

  酒店经理出来迎接,简单的打过招呼,核对了房源之后,沈随之拍拍手示意人都安静。

  “和往年一样,每一组自行选择是住大床房还是双床房,一组只许开一个房间,有小朋友的可以选择家庭房,比较宽敞。”

  酒店经理也跟着补充,做着指引,“中午用餐时间是12:00,用餐的地方在这边一楼,顺着右侧吧台往里走就是餐厅,是自助餐。”

  一群人应和着收到。

  沈随之问道:“自助餐是全部开放的还是?”

  酒店经理道:“这个你可以放心,这栋楼的餐厅是单独给你们留出来的,其他客人需要用餐的话我们会指引客人到其他楼的餐厅用餐,保证不会出现混淆掺杂的一个情况。”

  “这样更好,麻烦你们了。”

  简单的寒暄过后,两个人到休闲区商量后续的情况。

  琛柏书他们站在最后,人多没必要跟着挤,听了沈随之的话,他这才想起来房间的事。

  以前他和封然一起,从来都是选的标间,一人一张床,睡的还自在,但今日不同往日,和他一起的是薄言。

  正常来说,以他们现在的关系那肯定是选大床房,但两个大男人睡在一起,谁听了估计都会觉得古怪,就算有些人没有多想,也肯定也会多看两眼。

  那这就太引人瞩目了,就好像别人一看,就知道他俩的关系肯定不只是简单的所谓朋友关系,多半有点不清不楚,不为人知的事儿。

  虽说朋友之间这也正常,但毕竟人的理念不同,看待事物的眼光也不同,总会有人用着异样的眼光来看待这件事儿。

  一时间,他有些拿捏不住,疑虑不已。

  队伍一列一列地减少,拿了房卡的人大多都拎了行李找房间去了,但也有一部分在等着其他没办好的一起上楼。

  人一多,琛柏书就更拿不定主意了。

  他一会儿要是这么直白地说要大床房,那一群人肯定都会注意到他,怎么说都可能会抱着点匪夷所思的看法。

  每办理好一个房间,琛柏书的心就跟着焦灼一分,眼看着前面就三四个人,他还是没有拿捏出一个结果来。

  前面还有两队,已经到了付睿哲和一起的一个不认识的大男孩,多半是他朋友,俩人将身份证递过去。

  “双床房,谢谢。”

  简单的几个字,听起来却格外的刺耳。

  “你俩想啥呢!有大床房不要,要标间?”

  就在此刻,一道略显震惊沉闷的嗓音插起来,打破了这平静。

  是封然。

  琛柏书猛地抬起头,像是感知到什么,心跳一下子就快了许多。

  付睿哲有点不明所以,回过头疑惑地“啊”了一声。

  封然恨铁不成钢地说:“标间的床才一米二,翻两个身都就能掉地上,那你俩还不如挤一米八的大床了。”

  此言一出,俩人瞬间醍醐灌顶。

  付睿哲旁边的男生立马说:“你睡觉不抢被子吧?”

  付睿哲狠声道:“我睡觉喜欢踹人!”说完,他立即扭头冲着前台说:“那麻烦帮我们换成大床房,谢谢谢谢!”

  一旁已经办理好房间在等待的几个人一听,也顿感觉悟,连忙扒过来问能不能换房间,前台看了房源,应承下来,不过得等他们几个办完才能给调换,一群人立马点头表示没问题

  被封然这么一提,琛柏书的顾虑瞬间不再是个问题,同时,也不会有任何人再觉得不对劲。

  琛柏书不由地激动,心道这简直就是神明眷顾,天助我也!

  第一百二十七章 你最好乖一点

  他正偷偷地乐着,封然突然似有无意回头看他一眼,与他对视的一刻,几不可察地挑了挑眉。

  只一眼,琛柏书连给他磕一个的心都有了。

  这神明不就在眼前吗!

  付睿哲办理好房间,站到旁边挪出空来。

  “谢谢封哥,多亏了你提醒啊!”傻小子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还一个劲地表达谢意。

  封然摆摆手,示意没事儿,下巴冲着旁边的封后一点。

  封后连忙跟着把两个人的身份证递过去,冲着前台的小姑娘坦然地笑道:“也是大床房,麻烦了。”

  薄言微微倾身,从他手里拿过一直紧攥着的身份证,在看过身份证上的照片,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拉回了琛柏书的意志。

  琛柏书这才想起身份证上的照片都是好几年前的了,那时候的自己到底和现在有点区别,就单单审美方面就不一样。

  刚工作那会儿,他每天早上为了能多赖点床,可谓是无微不至。

  做他们这行,自身形象肯定是必须要有的,就单说这每天必不可少的打理发型来说,就尤其重要。

  所谓发型相当于人的第二张脸,刚开始他还能勉强坚持一下,毕竟没有人会不想把自己打理的帅气一点,迷人一点。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懒惰支撑不下去这些琐碎麻烦的事情,他每天早上对着镜子刷牙,看着乱糟糟的头发,只感觉前途一片迷茫。

  好烦!

  真的烦!还要洗头,还要吹头发,还要摸发蜡,还要打发胶,怎么那么麻烦啊!

  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当天下班就直奔理发店,索性就直接推了个寸头。

  事实证明,人只有在烦躁的时候冲动最为强烈,真到了这么一刻,冲动淡化,后悔劲也就跟着上来了。

  他看着半边光溜的都能看到头皮的脑袋,心里拔凉,但这时候都推了一半了,再后悔也没用,只能忍痛推完。

  推完后,痛就忍不下去了,他对着镜子看了半天,半天都没说出话。

  为了平衡,他非要让宋城也推一个,宋城自然不肯,嫌麻烦睡懒觉的又不是他,没等他跑出理发店,就被已经付了两份钱的琛柏书按住。

  都说男人帅不帅,一个寸头就能体现出来。唐池也想看看,毕竟高中以前的宋城是个不折不扣的混混,她也好奇一身刺头,谁也不服的宋城顶着个寸头是个什么样子,又是个什么样的气势。

  俩人一唱一和不放他走,宋城都想直接给他俩磕一个求放过,但俩人压根对他磕一个的行为没兴趣,就让他推寸头。

  宋城果然没跑掉,他摸着光溜溜扎人的脑袋,欲哭无泪。

  唐池那段时间倒是美了,整天两个脑袋挨个摸,他肯定是不肯,倒霉的只有宋城,只要一闲下来,就被唐池无情蹂躏。

  想到以前的事儿,琛柏书脸上留出柔意,但随后回过神,立马就有点羞臊了,连忙去抢,可男人兴致极佳,一直看个不停,仗着身高优势不给,倒是把自己的身份证递给了他。

  琛柏书本来还想着这样也好,心里也算平衡了,岂料他一看对方的身份证,瞬间就不平衡了,男人的身份证也就去年刚补办的,样貌根本就没什么变化,看这身份证还不如对着眼前的男人看。

  这还是他吃亏啊!

  只是没等他抢回来,前面的封然和封后就办好了房间,挪步到旁边等他们。

  薄言往前两步,笑意不减,将手里琛柏书的身份证递过去,“大床房,谢谢。”说完,他偏头冲着琛柏书眨了眨眼睛,坏笑道:“琛哥,身份证。”

  琛柏书还是第一次听到薄言这么叫他,有点说不上来的无措,本能地听从着男人的话,连忙凑上前将男人的身份证递过去。

  前台的小姑娘也不知是不是看出了什么,嘴角潜藏不住地偷笑。

  琛柏书一见,脸更红了。

  办理好房间,一行人坐电梯上了二楼,两个房间相邻着,房间的空调都是提前打开的,迎面就是凉爽的冷风,吹的的人眉目舒展。

  房间里放了香薰,淡淡的香草味挺好闻,琛柏书进门就躺倒在床上打了两个滚,把平整铺着的被子弄的褶皱凌乱才歇停。

  “别说,酒店的床就是软。”

  薄言把易褶皱的衣服拿出来挂在衣柜里,背对着他说:“再软也得有用的途径才能展现出它的价值。”

  琛柏书双臂交织架在脑后垫着,眯着眼舒坦地假寐,“现在它就有价值啊。”

  他很享受现在这个时刻,他和薄言住在一个房间,薄言整理着他们两个人的行李,时不时发出微末的动静,这给他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家庭的原生态。

  有人忙碌,有人偷闲。

  “不对,”男人的声音随应响起,“得到晚上的时候它才有价值。”

  琛柏书不明白,侧躺着身体看他整理东西,“现在不也一样,难道还非得等到睡着?”他是不知道怎么一个床还有那么多的讲究。

  薄言关上衣柜,一脸笑意地向他走来,琛柏书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男人已经顺着他的身体压下来,吻在他的嘴唇。

  男人坏笑,“这样才有意义。”

  琛柏书迟钝了一会儿才明白,立马红了耳垂,推着男人的胸膛,羞臊地撇撇嘴,“想都别想。”

  “那可由不得你,”男人也不恼,撑在他脑袋旁边的胳膊微微挪了点位置,手指勾着他细软的头发玩弄,语气肆意地和个流氓一样,“到了我的地盘,你就只能乖乖地听话,不然把你卖了!”

  琛柏书一点都不怕他的威胁,手指轻佻地摩挲着他脖子上的青筋,笑着问:“卖哪去?”

  这无异于赤裸裸的勾引,薄言压根抵抗不住,眼眸暗沉,欲望又涌上来,他抓住作乱的手指,放在唇边亲吻,“卖到我的床上。”

  琛柏书另一只手环住他的腰,明知故犯地说:“可我现在就在床上啊。”

  男人沙哑着嗓音,“心肝儿,你最好乖一点,不要随意撩我。”

  第一百二十八章 定力一直不好

  带着茧子的指腹粗重地抹着纤薄的嘴唇,他低头吻在唇角,“你知道的,我定力一直都不好。”

  他说出来自己都嫌丢人,这就好似在说明他是一个禁不起任何诱惑的废物一样,可他自己清楚,在遇到琛柏书之前,他明明对这种事就属于非常冷淡的一个态度,完全不会贪嗔。

  可自从有了开端之后,一切都变了,他就像是个只会发情的野兽,无时无刻都在贪恋回味。

  他尝试着回想起以前的自己是如何禁欲的,可想来想去,他突然觉得荒谬至极,欲望这种东西,真的能控制住吗?

  他看着身下的人儿,脑海里只有两个字。

  不能!

  是的,他控制不住,他根本就控制不住从内心深处狂涌出来的欲望。

  他想把眼前的尤物吃干抹净!弄哭弄坏!他想看到他的心肝儿眼神迷离的样子,他更想看到他的心肝儿被他弄到神志不清,不能自理的破碎感和无助崩溃的模样。

  那模样,光是想着,就让他疯狂!

  可偏偏,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始终肆无忌惮地挑衅着他的耐心,而他,还丝毫办法都没有!

  就像此刻,暴虐的男人正气的咬牙切齿,做坏的人儿已经趁机撩起男人的衣服,温热的手指色情地在凹凸不平坚硬的腹肌上描绘,时而又行走点按,不计后果的肆意妄为。

  做坏的人儿偷笑,“定力就算再不好,也只能忍着喽。”

  “心肝儿,别撩我,懂吗?”薄言忍得浑身燥热,直起身一把将上衣脱掉扔在一边,抓着他的手继续在腰腹摩挲,凶狠地舔了舔嘴唇,“你要真把我逼急了,我可什么都做的出来!”

  他不能保证自己的行为全然受自己的控制,凌虐对方的萌芽在心中肆意生长,迟早会占据他的神经,让他全然不计后果。

  果然,他这么一说,琛柏书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僵了一下,原本轻佻毫无忌惮的手指也顿在一处,不敢动了。

  薄言哼笑,抓着他的手指又啃又咬的,挑挑眉,这回轮到他挑衅,“怎么?怕了?”

  琛柏书吞了口唾沫,他此刻是真的一点都不敢赌了,这要是真把薄言逼急了,真的把他给强制了,他就算生气不情愿,也都已经晚了。

  他一直恃宠而骄,很少在这个点上深思,可现在一琢磨,他才发现自己其实一点主动权都没有。

  他试想了一下,如果真把薄言逼急了,也真的无视他的反抗,那事后,他真的会生气吗?

  答案是不会。

  是的,他根本生不出气来,人都是犯贱的,他想了一下那样的场景,内心反而亢奋起来。

  内心的明镜让琛柏书彻悟,此刻再面对着张狂的男人,不堪的思想使得他明显底气不足了,悻悻地抽回手,老老实实地认错。

  无辜地睁大清澈的眼睛,“求放过。”

  薄言看着这个样子的人儿,心都快化了,他攥着对方的削瘦的腰肢倒在床上,俩人四目相对,他忍不住凑过去索吻,嗓音无奈沙哑,“是你放过我才对。”

  他忍得是真的难受,无处发泄的欲望积攒在一起,让他几乎要抓狂。

  他大可以不计后果的只为自己,但他好不容易才得到琛柏书,琛柏书就是他的心肝儿,他的全部,他不想在这种事情上给他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

  可按照琛柏书现在的态度,他又能忍到什么时候呢!

  他不知道,却莫名的,也不想知道,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心态放平,兴许惊喜下一刻就会出现。

  想到这,薄言的心情好些,轻松许多。

  俩人搂在一起,温柔的亲吻,时而轻柔,时而粗暴,时而低语,时而粗重。

  直到床边早就无人问津的手机突然响起几道提示音,才终于将其中意犹未尽的两个人分开。

  琛柏书摸了手机打开,消息是群消息,沈随之在群里提醒可以下楼吃饭了。

  俩人冷静一会儿,等欲望消下去,封然也过来敲门叫他俩。

  几个人下了楼,餐厅正火热,喧嚣的欢笑交错在一起。

  自助餐种类很多,菜品也丰富,光从扑鼻撩人的香味来看也让人非常有食欲,而且酒水饮料俱全,还特地备了冰块。

  餐厅的桌子都是圆桌,为了不给餐厅添麻烦都紧凑着坐,乍一看,倒挺像是酒席。

  等人都落了座,沈随之招呼着所有人都一起碰了一个。

  “庆祝团建!顺风顺水,玩的愉快。”

  “团建万岁!”

  杯子碰撞的声音清脆,酒水混杂着饮料的气味灌进嗓子里,凉爽舒畅。

  中午简单的休息,下午的行程就开始了。第一站的目的地是个动物园,值得一提到是,动物园里有熊猫。

  这个也不知道是哪位大佬查的攻略,一听闻有国宝,票数遥遥领先,霸居榜首。

  地方离得不远,大半个小时就到了。

  下午两点多的太阳正盛,琛柏书刚下了车就感受到热浪,他刚要抬手挡挡刺眼的阳光,迎面的灼热就被一堵健硕的肉墙给挡去了大半。

  薄言是真的高,往他面前一站,光是头顶打下来的阴影就能将他笼罩。

  琛柏书心底暖意,将男人拉开,“别站这,不然你也晒得慌。”

  薄言没动,而是将单跨着的背包翻到前面,拉开拉链翻出个黑色渔夫帽,整理两下给他戴上。

  琛柏书心安理得的扬着下巴让他给自己戴好,但戴好之后,男人就将背包拉链给拉上了。

  他有点傻眼,“就一个啊?”

  薄言隔着帽子揉揉他的脑袋,舒心一笑,“我不用,昨天和小后一起去商场,看到了觉得很适合你,所以就买了,刚好能派上用场。”

  琛柏书努努嘴,倒也没在一个帽子上矫情地推来推去,只是说:“那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薄言哈哈笑道:“给的早不如给的巧,现在我这献宝似地拿出来,更能体现出它的价值,还能让你感动一把,多划算啊!”

  琛柏书感动死了,抓着他的手挠了两下才松开。

  第一百二十九章 怎么那么凶啊

  沈随之已经说好注意事项,约定五点钟还在门口集合,众人应完,领了门票就散开了。

  琛柏书这才想起封然和封后,等他找到,封然已经领了门票回来,将两张递给他。

  “您老腿脚不好,纯属拖后腿的料,就此别过吧。”封然抱拳颔首,也不等应话,直接大手一挥,“小崽子,带路!”

  “那琛哥,薄言哥,我们就先进去了啊。”封后虽说有些可惜,但也没多想,连忙和俩人打了招呼去追封后。

  “好,到时候再联系。”

  琛柏书知道封然这是有意给他俩留出独处的时间,虽说这很让他欣慰,但封然这话,怎么都有点欠揍。

  他正幽怨,薄言已经牵着他的手过了闸门,他低头看着两个人握在一起的手掌,突然高兴。

  他们隐在人群,和其他的每一对情侣都一样,亲昵且大胆。

  动物园人很多,往里走,人群流动,外围大多都些常见的动物,俩人顺着没停,边看边走。

  琛柏书长那么大还是第一次来动物园,在他的印象里,动物园无非就是小朋友感兴趣的地方,但真这么一逛,的确咂舌。

  只是简单常见的动物还分几种,有旅行团的导游在介绍,他跟着听了几句,可不管怎么听怎么看,也没看出来那几只鸟有什么不同。

  他忍不住拽拽薄言的手掌,冲着那边指了指,“你能看出来那几只鸟有什么不同吗?”

  薄言看了一眼,就将目光收了回来。

  “说来惭愧,我对这些并不感兴趣,我只知道他们都叫鸟。”

  “巧了,我也是。”琛柏书双目炯炯,有志同道合之人伴行左右,心里一下子就平衡了。

  薄言勾着他的手指,笑道:“反正我们认不认识别人又不知道,我们就装成什么都知道的样子就行了。”

  “说的对啊!”琛柏书听了他这话,不由觉得高明,气势也足了许多。

  俩人顺着区域挨个逛,男人的天性都喜欢威猛霸气的类型,路过野兽园,看着休闲地晒着太阳,舔着毛发的老虎,半天都没走动路。

  别说,这样一看,还真的像个大猫咪,直叫人想狠狠揉两把。

  琛柏书爱的不行,换着角度拍了一堆照片才算完,要不是周围没个遮阳晒得慌,他还能继续多待一会儿。

  这一路,他们见到很多都不曾了解过的动物,名字也特稀奇古怪,叫起来格外别扭。

  琛柏书本来还能记得两个,岂料多走两步,扭头就忘个干净,当真是图个新鲜就算完。俩人转转悠悠,竟没看地图分布就转到了有熊猫的小竹林。

  人多,都凑在一块,围栏边上挤的都是人。

  看到指示牌,他拉着薄言跑两步,探头探脑地往前凑,“快快快!看能不能近距离看看。”

  可惜里三圈外三圈挤的都是人,俩人站在外围根本没有空让他们挤进去,琛柏书只能踮着脚尖看,但视线受阻,被前面乌压压的脑袋挡了个彻底,连国宝的影子都没见到。

  正苦恼地想着该怎么办才好的时候,一直牵着他的薄言突然松开手,等他扭头不解,薄言已经将挎包挪到后背,随后在他身前蹲了下来。

  因为这个动作,男人健硕的后背被拉的修长。

  琛柏书只是愣了一下,就明白了男人的意思。

  果然下一刻,他就听男人说:

  “心肝儿,上来,骑我脖子上,我托着你看。”

  周围人多,男人本就夺目引人注意,他这样一来,已经有不少人多看了两眼,就算有些人只是随意一瞥,但还是有少数的一直在注意他们。

  灼热的目光无处可寻,琛柏书只是短暂的迟疑,就跨坐在男人的脖子上,脸上不由就咧了笑,心里美的嘚瑟个不停,他也的确享受这种羡慕嫉妒的眼光。

  看吧看吧,再看这男的也不是你们的。

  他叫薄言,是琛柏书的男朋友。

  而琛柏书,就是他!

  男人直起身,哪怕托着一个成年男性身体也丝毫不晃,两只大手攥着纤细的小腿,小心的护着。

  视线一下子就远了许多,悬空的空落感让琛柏书有点后怕,不由地扶着男人的肩膀,可他又想起有男人在,摔谁也摔不到他身上,一下子就大胆许多。

  他抬起眼,去找熊猫的身影,小竹林的枝杆晃动,往下看,果然有熊猫雪白圆滚的身影。

  他一下子就兴奋起来,连拍几下男人的肩膀,指着一处,“看,国宝!”

  男人个子很高,在人群中也是最醒目的存在,但前面人围得很多,他看不到熊猫的样子,只能听到竹林的动静。

  琛柏书说完才想起来这茬,连忙低着头问:“你该看不到吧?”

  “没事儿,一会儿看看哪边有空,总能看到的。”

  琛柏书兴致冲冲,“那我给你当解说员!”

  薄言捏捏他小腿的软肉,笑问:“这解说员专业吗?”

  “不专业你也得给我当圣旨听!”琛柏书顺着他的脑袋捏住他的脸,扯了两把。

  薄言抬起下巴,“好凶啊!”

  男人的眼里仿佛藏了全世界,琛柏书却从对方明亮的眼眸里看到了自己的身影,一时间,他看的愣住了,直到周身传来一声哗然,才猛地惊醒。

  他下意识往雪白圆滚的大熊猫方向看去,正看到旁边木架下掉落在地的国宝。

  前面的人群轰动,拥挤躁乱,薄言往后退了两步,保证不会被人挤到。

  他虽脚步挪动,但上身稳健,坐在他脖子上的琛柏书颠都没颠一下。

  他抬眼看过去,总算是从细缝中看到熊猫的身影,但他还是问道:“怎么了吗?”

  “大团子应该是从木架上掉下来了。”琛柏书刚才看男人看的沉浸,虽说没看到详情,但也能猜出来到底是什么回事儿。

  木架不高,显然是没有什么事儿,因为圆滚滚又顺着秋往上爬,一只爪子抓着粗绳,晃啊晃的没个歇停,顽皮极了。

  琛柏书以前只在短视频上刷到过这种画面,亲眼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第一百三十章 一直都很乖的

  正看着,旁边木桥边上成群的旅游团散了,琛柏书连忙拍拍薄言,示意他过去占位置。

  离得近,几步路就能过去,他们占了个好位置,站在最上面的台阶上,一眼就能将院子里的圆滚滚看尽。

  这时候才发现,原来熊猫有两只,还有一只趴在竹林里睡大觉,怀里还抱着新鲜的竹子。

  琛柏书惊奇地指着,“上班时间它怎么能偷懒呢!”

  薄言想了下,说:“可能它也不喜欢上班吧。”

  琛柏书心道果然万物都一样,对于营业都是被迫的。就这么看了一会儿,他才想起来自己还坐在薄言肩上,于是挣扎着下来。

  薄言托着他没动,仰头看他,“下来干嘛,这样看的远。”

  “这已经没人挡着了,能看到了。”琛柏书胡乱地摸着他的肩膀要撑着下来,双腿在身前动动。

  他等着薄言将他放下来,但薄言只是又将目光放回了竹园里,挺拔健硕的身躯纹丝不动,就和没听到一样。

  “快点放我下来。”他往后看看,生怕挡了后面的人视线,好在这个位置靠的偏,身后也没人了。

  薄言又是抬头看他,露出狐疑的神色,“啊?”

  琛柏书以为对方没听清楚,“我说可以放我下来了。”

  可说完,薄言却不解道:“为什么?”

  一句话给琛柏书问的哑口无言,张张嘴好一会儿才说出话,“现在能看到了,不用再让你托着了啊,累的慌。”

  薄言取轻避重,摇摇头,“谢谢心肝儿关心,我不累。”

  前面的人听到动静,回头看了看。

  琛柏书到底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相较于薄言,就淡然许多。

  前面人的忍不住多看了他们两眼,被发现之后似乎觉得有点尴尬,佯装着四处看看。

  琛柏书脸都红了,这可以算是他和薄言的关系第一次被不认识的人知晓,给他感觉就像是他们的关系暴露在大众之下,被所有人知晓,却莫名的没有紧张,反而还有点难言的开心。

  薄言应该是察觉到他在笑,手指摸了摸他的小腿,琛柏书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敛了笑,扯着他的耳朵,低声道:“快点放我下来!再不放我就拧了啊!”

  被前面的人注意之后,他这才感悟自己骑在薄言脖子上是有多明显,这无异于暴露在所有人的目光下,只要多看两眼,就能生出疑虑。

  女的也就算了,可两个男的,怎么看都偏向于匪夷所思的地步。

  “不要。”薄言还是那么一句话,半点商量的语气都没有,耸耸肩顶着他说:“这样挺好的。”

  他喜欢这样,喜欢琛柏书骑在他的肩膀上引人注意的样子,他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在一起了,他是他的男朋友。

  人都是有点不为人知的小伎俩,他当然也有,而他的伎俩,就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开心,就算不能直白的说出来,他也想通过一些特殊的方式来表现出来。

  琛柏书见他不讲道理,气恼地捏住他的耳垂,又捏又拧的。

  这里是男人的敏感点,每次荒唐时男人不肯结束的时候,他都喜欢一口咬住,男人的反应就和现在一样,突兀强烈,只是瞬间,他就感觉身下的身体猛地僵硬住了。

  男人随着呼吸起伏的身体明显迟缓,琛柏书感受到之后,有点小得意,捏了捏,揉了揉,嘚瑟地说:“放不放?”

  男人僵硬地仰着脖子,与他直面相视,因为他的动作,琛柏书一低头就能看到男人脖颈间凸起性感的喉结,以及周身缭绕的细长青筋,狰狞骇人。

  兴许是因为太阳的毒辣,他突然口干舌燥。

  头顶的帽子松动歪斜,就要掉下来,他连忙伸手扶了一下,重新戴好。

  男人的嗓音也在同时响起,只是简单的两个字,却让琛柏书听的毛骨悚然。

  “松手。”男人压着嗓音,低哑的声线没有波动,可深邃的眼眸已经半眯着,眼尾处染上一抹猩红。

  透着情欲。

  对,就是情欲。

  琛柏书读懂了男人的情绪,这眼神很熟悉,他在黑暗里看过无数次,危险邪狞,压迫感逼的人毫无退路。

  他果然怕了,悻悻地松开,“松就松嘛。”他就像是犯了错的孩子,紧张不止。

  他早该想到,耳垂是男人的敏感点,不能碰的啊!

  可现在再怎么后悔也无济于事,只能尽可能地安抚住男人的情绪,他又突然想起男人的话,逼急了,他可什么事儿都能做出来。

  这话给了琛柏书当头一棒,深刻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现在乖了?”男人没将他放下来,握着他脚踝的大手却隐隐加大了些力度,“刚才不是很嚣张吗?”

  “我可没有嚣张啊,一直都很老实的。”琛柏书缩着脑袋,不敢正视男人摄人的眼眸,声音越说越小,说到最后,几乎没了声。

  “老实?”男人像是听到了笑话,拇指重重的按压着脚踝的软肉,“什么时候老实过了?”

  男人没了温润雅致,说的话都透着狠戾的质问,好在他压着声音,声线平稳,又靠着角落,并没有什么人注意到他们。

  男人的话并无全对,这要平时,他肯定能和男人理论个彻底,可此时此刻,别说是理论了,他坐在对方脖子上连动都不敢动。

  两条修长的小腿僵硬地落在男人健硕的胸前,鞋后跟抵着对方深蓝色的上衣,沾上了浅浅的一层灰尘。

  见他不说话,男人哼笑,“怎么不说话了?”

  琛柏书迟疑了一下,随后谨慎地讷讷回应,“不敢说了。”

  男人见此,嗤笑:“这就乖了?”

  琛柏书忍不住小声嘀咕:“那你别威胁我啊。”

  男人眉头一皱,“嗯?”

  琛柏书立马改话,“我一直都很乖。”

  “一直都很乖?”薄言深邃的眼底划过涟漪波动,“那我说的话怎么不也乖乖地听着?”

  头顶的阳光打的男人脸上生辉,却更将男人的轮廓照耀的坚毅硬朗,阳光下,男性的强势气概被展现的淋漓尽致。

  第一百三十一章 不知者无罪嘛

  琛柏书立即就明白了男人的意思,有点后怕地缩了缩,但随后他又微微前倾,替男人挡住这烈日,含糊道:“那种事除外。”

  闻言,薄言冷笑一声,空出一只手捏了捏他的小脸。

  琛柏书见他一只手托着他还这样,吓得一下子就攥紧了男人的肩膀的布料,尽可能地低着头,让男人随便捏两下。

  谁知男人捏个脸却没完没了,两根手指捏着软肉就是不松,肆意地又揉又掐,也全然不顾会不会被人看到多想。

  琛柏书任由他蹂躏了半响也没等到他结束,他本就为了迎合男人而弯着腰,这才一会儿,他就感觉到腰间一阵酸疼,实在受不了了,只能又挺直了腰。

  软肉离手,男人捏不到了,心情不是特别愉快,手指还停在半空中维持着刚才的动作,没有反应。

  琛柏书委屈道:“腰疼。”

  薄言阴鸷的脸色这才好些,重新圈住他纤细的脚踝,只是说的话却不如他表面的那么平静。

  “暂且放过你,晚上你可就跑不掉了。”

  琛柏书吓得失语,不知所措地抓着男人的头发和肩膀,感觉手放哪里都是不妥。

  男人显然对他的反应很满意,低沉的笑着,只是那那嗓音犹如恶魔嗜血前的临兆,听的人头皮发麻,止不住地打冷颤。

  薄言弯腰蹲下身,小心地将他放下来,琛柏书站稳,心有余悸地往后退了两步。

  只是下一刻,男人站起身,犀利的目光却放在了他的双腿上,嘴角露出猩邪的笑。

  “腿不想要了?”

  琛柏书只能又往前走两步,站回原地,扯住他的衣角。

  “别那么凶啊!”

  这个时候,还是不要招惹男人的好。

  俩人看了一会儿就换了场地,因为在人群中,琛柏书看到好几个也在凑热闹的同事,隔着人流向他招手。

  琛柏书窘迫地回应,他们刚才那么明显,对方肯定是看到了他骑在男人脖颈上的画面的。

  他不确定对方会不会多想,但都在一起工作,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真要看出来了,就算不拿在明面上说他也会觉得尴尬,不是所有人都像他和封然的关系,难免会有些不一样的看法。

  但转念一想或许又是自己太过于敏感,毕竟男人之间的友谊最为纯粹,哪有那么多不必要的顾虑。

  大胆开放不都是最正常的事态吗,就算两个人再亲昵,大多的第一反应也肯定都是这俩人关系真好,哪会往那种方向想。

  如此,他也放下心来,心口舒畅。

  俩人逛了一会儿就受不了了,身上起的都是热汗,单薄的布料被汗水浸湿了大片,紧密地贴着肌肤甚是难受。

  琛柏书抓着帽子扇风,但效果不大,微风微末到似有似无,额前的碎发还是被热汗打湿。

  薄言心疼死了,掏了纸巾给他擦汗,让他在阴凉的小厅待着,他去看看有没有卖水的。

  琛柏书自然不可能让他一个人跑来跑去自己在这享受,这个天没有人不热,他至少还有个帽子戴着,而薄言不仅什么都没有,还一直背着个挎包,比他还热,这就算要去买水,也是应该是他去才对。

  薄言见他坚持,也没有再让他独自留下来,又重新将帽子给他戴上,这才一起出了凉亭。

  好在动物园里有单独开出来的休闲区,俩人没有找太久,就找到了冷饮店,一推门进去,扑面的凉风席卷而至,终于让这难耐的炽热有了纾解。

  “爽。”琛柏书扯着领口,让冷风灌进衣服里,燥热被涣散,浑身舒坦。

  店里一楼人满为患,不甚喧嚣,饮料的气味弥漫在每一个角落,在鼻息间悠转撩人。

  薄言用手机扫了码点单,前台还有些人,到他们还有点时间,俩人顺着楼梯上了二楼,二楼相较于而言,就有些清冷了,空位还有很多,也比较安静。

  琛柏书还没坐下,余光就瞥到了另一边区域角落里埋头打游戏的两个人。

  赫然是封然和封后俩兄弟。

  于是他拉着薄言过去,俩人带着耳机,倒没注意到他们过来,等他都在封然旁边坐下,封然才皱了眉头抬下眼皮。

  琛柏书看他脸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多半就是:“这人脑子有坑吧!那么多座往老子旁边挤,咋滴没见过长的帅的啊?!”

  封然也的确是那么想的,不过也只是草草地看了一眼,就继续将目光放回在游戏上,还没操作游戏角色,就又猛地抬起头,认真看着这来人的模样。

  怔愣两秒,顿时脱口而出一句不太文明的口头禅。

  “卧槽!”封然大惊,“宝贝儿你怎么来了?”

  他一出声,对面的封后也终于注意到他俩,先是眼睛一亮,紧随着也是手忙脚乱地扯下耳机,“琛哥,薄言哥。”

  “我怎么不能来了?”琛柏书嫌弃地瞅着他俩,“我都到跟前了才注意到,打游戏都快打魔愣了你俩。”

  游戏还没结束,打的还是排位,封然一边继续操作着停在原地的人物,一边嚷嚷,“冤枉啊宝贝儿!刚不久一直凑着三四个小孩儿,叽叽喳喳的头疼,我还以为又是他们过来了呢,所以就没在意。”

  封后也一个劲地点头应和:“对啊琛哥,不知者无罪嘛。”

  琛柏书也就发发牢骚咕哝两句,摆摆手,“好了好了,先把你游戏打完。”

  俩人游戏刚开没多久,琛柏书很久没打游戏了,他歪着头看了一会儿,等到人物回城,他直接从封然的手里抢过手机。

  封然惊愕抓狂,连忙去抢,“我晋级赛啊祖宗!”

  琛柏书根本不管他什么赛,偏了身子不给他,“一人一条命。”

  封然怒气冲冲地揭穿他,“你每次都那么说,哪次死了给我了!”琛柏书在他这里,一点儿的信誉度都没有,相信他的话,还不如相信母猪会上树!

  琛柏书脸不红心不跳,危言正色道:“你再抢我直接退出后台,挂机掉你分!”

  封然气的咬牙,扒着他的肩膀,“你敢!”

  琛柏书毫不示弱,一边操作一边冷哼,“要不要试试?”

  第一百三十二章 错过才是常态

  封然真怕了他,只能松开他,“我看你玩,坐好,我不抢。”

  琛柏书果然坐好,但看都不看他一眼,警告道:“你要敢抢,我今天就把你手机摔了!”

  “我他妈知道了!”封然直想仰天怒吼,他现在就算再有心思也半点办法都没有了,强忍着额心跳动的狂躁,气的直喘粗气。

  他就没见过比琛柏书还欠的人了,直叫人想套了麻袋狠狠揍一顿!

  薄言看着两人的闹腾止不住想笑,坐着也无聊,他也看着封后打游戏。

  封后本就窝着沙发偷偷乐,察觉到他的目光,趁着刷野扭头问他,“薄言哥要玩吗?我的给你。”

  说着,他将手机递过去。

  薄言冲他笑笑,将手机推回去,“你玩吧,我很少打游戏,不太会。”

  封后也不再多说什么,低头继续玩。

  琛柏书太久没玩,手法和意识都太过生熟,操作还没几分钟就对面蹲草单杀,气的他破口大骂,“傻狗,不去蹲射手蹲我一个辅助干嘛!我长得和你爹一个样啊?!”

  封然无视他的菜鸡,抱着一线希望地去抢手机,热切地提醒他,“一人一条命,到我了到我了!”

  琛柏书正在气头,懒得看他,一巴掌把人拍回去,凶狠地瞪他一眼,“滚!”

  封然就算早有预料他的出尔反尔也大为震惊,倒在沙发边上痛哭涕零,薄言和封后也一个劲地笑。

  封然听到笑声,抬起眼一看顿时就有了出气筒,抬手就在封后的脑袋上抽了一巴掌,骂道:“你不好好打你游戏笑个屁!输了我阉了你!”

  封后平遭横祸,不管是不是自己的错,都是先道歉,“哥我错了!”

  虽然有琛柏书送了几个人头,但他们这边其他几个都很给力,不过十分钟就打了对方一个团灭,几个人直接攻上高地拿下水晶,胜利的提示音尤其振奋。

  琛柏书返回页面,看到段位,大怒。

  他一把按住封然的脑袋,手机屏幕都快怼到他脸上,大骂:“你他妈不是说晋级赛吗?钻二你晋级个什么赛?脑子被驴踢了是吧!”

  封然理直气壮地反驳:“每一颗星都是我亲自打上去的,都是我的晋级赛!”

  “滚!”琛柏书扔了手机丢给他,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他下意识拿了桌子上的饮料喝,还没到嘴就被人夺了去。

  封然气他横行霸道,护着饮料不给,“想喝自己买去。”

  琛柏书这才注意到这不是他的饮料,但他对于封然恼羞成怒后护食般的行为感到不耻,“喝你的是你的荣幸,你还身在福中不知福?拉倒,老子还不想喝你的呢!”

  薄言这也想起饮料还没拿,他摸出手机查看,显示已经做好,于是起身,“饮料做好了,我下去拿,你坐这等会儿。”随后转身下了楼。

  封后见状,好心将自己的冰奶茶推过去问他,“琛哥你要不先喝我的吧。”

  不等琛柏书应话,封然就没好气地骂他,“滚一别去,有你喝过就给别人喝的吗?”

  封后委屈地攥着杯身,小声道:“我还没喝呢……”

  封然压根不听他这些废话,“那也滚。”

  封后只好继续缩在角落,大小伙子人高马大的,紧窄的空间将他衬得格格不入,手脚伸展不开,有一种憋屈的感觉。

  可仔细一想,不就是憋屈吗,好心随口一说,他哥愣是一点儿面子都不给他留。

  琛柏书哄他,“不用,你喝吧,你薄言哥下去拿了,一会儿就上来了。”

  封后扯出笑来,冲他点点头,端起饮料喝着。

  封然大咧咧的坐着,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凑身问他,“你们这是逛到现在?一身汗味。”

  琛柏书捏着衣领闻了闻,“这还算轻的了,外面那么热,刚那会儿蒸的我都快熟了。”

  封然撇撇嘴,“臭的都不能要了。”

  琛柏书将他的胳膊掰下来,没好气道:“怎么?你就没出汗?”

  封然挑挑眉,笑着摇头,“没有。”

  正说着,薄言拎着两杯饮料回来,坐下来插上吸管递给他。

  琛柏书接过来喝着,冰凉的饮料入喉,滋润了身体的每一个毛孔,也让他有了精神。

  他想起封然的话,于是应道:“别扯。”

  薄言见状,不解地问:“怎么了?”

  琛柏书瞅着封然,语气不佳,“我在和他理论逛那么久是怎么不出汗呢。”

  俩人的确是幼稚的不行,非要在这种事情上争出个结果来。

  “骗你干嘛。”封然耸耸肩,笑意更深了,眼底潜藏着不为人知的意蕴。

  琛柏书正色冷笑,“那么现在请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那么大太阳不出汗的?”

  封后终于忍不住了,怯懦地举起手,老实巴交地说:“我们还没逛呢。”

  琛柏书顿时就怔愣住了,这怎么说也都一个多小时了,还没逛呢?

  那这一直都在干嘛?总不能一直都在这待着吧?

  封然得意地笑着,“说到底还是你们傻,回头肯定有人发朋友圈,到时候看人家拍的图片不就行了,又没什么两样。”

  他说的毫无不妥,给他讲道理,“来动物园的目的是什么吗?主要不就是看国宝吗!这个时间点不仅热人还多,还不如歇着等快集合的时候再去看,四点多人肯定就没那么多了,再热也就热那一会儿了。”

  琛柏书有一瞬间竟然觉得他说的很对,但迷惘过后,他又有点不服气,毕竟他也是受了热的,怎么就和他什么都没逛的人感觉一样呢!

  于是肃然道:“照片到底是照片,哪有当面看的生动。”

  封然慵懒地靠着沙发,手臂搭在扶手上,舒服的闭着眼睛,漫不经心道:“电视上看得多了,又不是什么稀奇物,何况我这舒舒服服的,不用顶着大太阳瞎逛乱跑。”

  琛柏书不满,“光一种鸟都好几种类型,肯定有你没见过的!”

  “我认识它,它又不是认识我,这世界不管是什么都多了去了,哪能都认全,错过才是人生常态。”

  第一百三十三章 只能忍气吞声

  琛柏书有点急躁,“没见过的更稀奇!”

  “总会有人发朋友圈的。”封然舒坦的直想睡觉,纤长的手指轻抬轻放,拍拍扶手安抚他的情绪,打了个哈欠,“天那么热,还不如吹吹免费的空调呢。”

  琛柏书彻底压抑不下去自己胸口的一腔热火,摁着他的脸往他身上揍了几拳,发泄着忧郁的不满。

  只是他这样反而更加坐实了自己的无言以对,让对方有了说辞。

  封然坐起来,揉了揉被狠捶几拳的肩膀,努努嘴,讷讷地指出他的暴行。

  “恼羞成怒。”

  “你再说一遍。”琛柏书攥紧拳头,给他展示着自己手臂上的肌肉。

  “我错了。”封然立即改话,眼神幽怨地垂下眼睫,心里却道:“说不过就动手,妥妥的恶霸。”

  而恶霸则是一脸欣慰,脸上洋溢着胜利者的笑容,还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慎重道远,“知错就改才是好孩子。”

  封然冲他笑笑,去他的知错就改!

  心里的不痛快不能久憋,封然扭头就在一直傻乐的大小伙子身上找了回来。

  只是让他怎么也想不通的是,自己向恶霸低头认个错的一句“我错了”,会给他带来那么多的苦痛。

  还未舒心,琛柏书就打着“增加基友亲密度”的名义拉着他下了楼,非要让他也感受感受这世间的美好,虽然他一力推拒说他们的亲密度已经刷到了满级,但还是耐不过对方的热情,被强制性地扯出了店里。

  “好不容易来一趟,都是花了钱的,怎么能不好好逛逛呢。”琛柏书微笑地推着他,从薄言手里接过帽子给自己戴上。

  封然舒坦惯了,被这么一晒顿时就走不动路了,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反正不是我们花钱,就算躺平也没关系的。”

  琛柏书好心相劝,“公司花钱给你享受,怎么能不好好珍惜这个神圣的机会呢!”

  封然被推的脚步踉跄,一回头才发现他戴了帽子,顿时强词,“都说了好好享受,你怎么能拒绝那么好的日光浴呢!”

  说着,他伸手就要去抢他戴的帽子。

  琛柏书笑意不减,眉眼微弯,“别逼我在大庭广众之下揍你啊。”

  封然立马就蔫了,这人不仅不要脸,还暴虐无道!说的和真的一样。

  动物园很大,路也绕,园里的水里的令人叹服,几个人在小湖中央的凉亭休息,看着湖水中的黑天鹅游荡,一群天鹅高傲地扬着头,双翅一展,甚是好看。

  封然独自占了一条长椅,躺在上面一蹶不振,哀怨地叹气,“好累啊。”

  封后个傻小子在半路捡了个小芭蕉叶,正站在他旁边给他一个劲地扇风。

  琛柏书对他这种无情奴役亲弟的行为不耻于口,捡了个小石子砸他,“闭嘴吧你。”

  封然闭着眼舒坦地休息,手在身上摸了摸,寻到了小石子,手指仿佛无力地顺着身体滑落,两根手指抵在灼热的水泥地面上,石子也顺势滑落。

  “变了,都变了,感情淡了。”他搓搓手指,捻掉指腹沾上的尘粒,困倦地打了个哈欠,双手交织置在小腹,大有一种要睡觉的感觉,微弱低声,“风大点。”

  “好嘞哥。”封后闻言,更加卖力地给他扇风。

  琛柏书气的把他揪起来,“你还睡上了,给我起来,继续逛!”

  封然坐在椅子上眼神涣散,“祖宗哎,您老人家就大发慈悲放过小的吧!小的是真的想休息会儿。”

  他是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太阳毒辣,热就算了,还特别容易犯困,他现在只想找个地好好睡一会儿,其他什么都不想管。

  琛柏书大怒,“你这是虚度光阴!一点积极向上的正能量都没有!”

  封然还没仰天长叹,就被人粗鲁地拽了起来,顿时两眼昏花。

  这就是命啊!

  中途遇到公司其他同事,也就一起溜达了一会儿,两个小朋友手里都拿着个小风车,不嫌累地在前面跑着,欢声笑语不断。

  时间过了四点半,一群人也没再继续逛下去,顺着地图返回。

  封然一想着回去的路还那么长,顿时就没了精神,走两步直接踹了身前给他挡太阳的封后,“蹲下。”

  “啊?”封后平白挨了一脚,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

  他拍了拍被踹的地方,傻子一样的回头看他哥,但也没多问,老老实实地蹲在他面前。

  封然直接趴了上去,大手一抽短寸的脑袋,“走你!”

  这是要他背着啊。

  明了之后,封后挽着他的腿,站了起来,虽说有点小郁闷,但也只能忍气吞声。

  当弟有当弟的烦恼,时不时就要遭受亲哥的连环双打。

  当哥有当哥的幸福,有个免费出气筒先不提,最主要的是累了还能有人背着。

  等他们上了车,已经有不少人回来过了,车里打着空调,甚是凉快。

  “终于活过来了。”

  “这天也太热了,明天一定得备个帽子遮遮阳。”

  “后面用不到了吧,我记得明天上午是去丛林公园,下午海边烧烤,晚上篝火晚会,后面也是到草原滑道玩,买了也浪费。”

  “对啊!”

  大彻大悟之后,一群人想着后面的活动就兴奋的大笑,愉悦的口哨声划过走道,从前到后,络绎不绝。

  沈随之也回来了,还带着人搬了水上来。

  “要水的自己拿,看看还有谁没到,在群里催一下,一会儿准备拍合照了。”

  “好。”一群人应着。

  薄言看了看时间,问他,“要喝水吗?”

  “拿一瓶吧。”琛柏书刚喝完饮料没多久,还撑着呢,但想着备着总比没有好,他是一点都不想和在里面那会儿一样了,热的连瓶水都没有的喝。

  “好。”薄言捏捏他的手指,起身去前面拿水,顺带也给封然他俩带了两瓶。

  等坐回来,他撩开窗帘往外看了看,问:“拍合照现在下去吗?”

  摄影师和沈随之在外面说话,摄像用的支架也已经支好了。

  琛柏书摸出手机看群消息,“不用,还有几个人没回来,现在下去也是等着,还晒得慌。”

  第一百三十四章 眼尾都哭红了

  薄言低低地嗯了一声,手指放下窗帘,攥着水瓶拧开瓶盖,喝了两口。

  硬朗的男人半仰着头,液体顺着薄薄一层的唇线流进去,脖颈间凸起的喉结随着每一次的吞咽滑动,勾勒出一幅沉浸其中的画面。

  琛柏书其实并不想喝水,但看着薄言喝了两口,他也突兀地觉得口干舌燥,也有点干渴了。

  薄言狭长的眼尾一瞥,深色的眼眸暗沉,攥紧了手里的瓶盖,将水递给他,“要喝?”

  琛柏书猫一样的点点头,从他手里接过水瓶,但没等他碰到,男人手腕突然一撇,躲了过去,随后,将还湿润的瓶口抵在他的唇边。

  左边的人还没回来,就算是斜侧方闲聊的也不会看到,男人侧着身子向他逼近,男性独特的荷尔蒙气息浓郁强烈,沉重的阴影压的人心声畏惧。

  “我自己来。”男人的意味明显,每次在外面,琛柏书总是心惊胆战的,生怕被别人看到,可每次男人的恶趣味都十足恶劣,总是喜欢看他慌张失措的模样。

  “乖一点。”薄言凑近了吻他,手指摩挲着他的嘴角,微微下压,撬开他有些颤抖的唇瓣。

  嘴唇被撬开,心底也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撬开涌了出来,大胆的刺激,让他又是紧张又是兴奋。

  男人没有太过分,亲昵粗暴地抚了一下就抽回了手,重新将水瓶抵在他的唇边。

  近在咫尺的手掌,让琛柏书都能看清男人食指上的淫靡的水渍,荒唐的冲击感给了他不一样的体验,他只能张口去喝,而喝的同时,他的神经也在紧绷着。

  他不仅要提防着周身的动静,还要提防坏到骨子里的男人,被人发现和男人手抖将水浇在他身上,这两种情况都不是他想看到的。

  好在一切顺利,男人似乎也在顾忌着,瞧着他喝了两口就移开了水瓶,只是嗓音有点沙哑,透着情欲,“还要吗?”

  琛柏书连忙摇摇头,“不要了。”他可不敢继续喝下去了,生怕被人发现,他们现在这做的事情,就已经很让人匪夷所思了。

  嘴角的水渍还尚在,他下意识地舔了舔,舌尖一抿,润了下唇。

  男人略显粗重的呼吸一滞,收到一半的手掌不可自制地陡然用力,一股水流直接从扁平的瓶子里被挤压出来,打湿了男人青筋暴起的手掌,而从手掌打落的水珠,直直地坠在脚边。

  琛柏书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去擦,可没有纸巾,再怎么擦也无济于事,反而弄了自己一手的水,他刚要起身去前面看看有没有纸巾,就被男人按在了椅子上。

  薄言沉默不语,脸上没什么情绪波动,却阴鸷地将水瓶拧上盖子,塞进了前面的置物袋里。

  琛柏书刚想说点什么,眼前就已经顶过来一只大手,带有目的性地抵在他的唇边。

  男人看着颤抖无助的唇瓣,强硬地凑在他的耳边,粗哑地开口,“舔干净。”

  琛柏书瞳孔骤缩,慌乱地看着男人。

  什么?要他舔干净?这在外面呢啊!而且周围都是人!

  荒谬的要求和随时都会被发现的荒唐,无时无刻都在刺激着琛柏书的神经,他有点止不住地害怕,这么变态的地在公众下做这种事,让他感到了极致的羞耻,可羞耻的同时,胸口的心悸却跳的越来越强烈。

  这一刻,他突然有些不确定自己到底是紧张还是兴奋了,可内心潜在的一个声音,却一直在骂他不要脸。

  男人似乎等的不耐烦了,手指弯曲直接抵住他紧抿在一起一起的嘴唇,而且已经有了微微按压的趋势,大有一种要像无数个黑夜里那样的气势撬开他嘴唇的趋势。

  “快点!”男人神色阴森,无声的催促威胁。

  琛柏书身体一颤,男人每一次的催促,都让他对男人未知粗暴的行为感到害怕,只能在男人摄人的目光下,颤颤巍巍地贴住男人手掌上还未干涸的水渍,小心地舔吻。

  他刚有了动作,男人的手掌就猛地攥紧,小臂上的青筋暴起,细长的血管仿佛要爆开一样狰狞可怖。

  柔软粉嫩的滑腻从手背划过,不堪的酥痒透过温热的手背传入到身体的四肢百骸,这一刻,大脑的神经紧绷到了极致,仿佛一触即断的骇人。

  身体的感官被无限放大,喉结的滚动彰显着男人急不可耐的欲望,清秀的人儿迫于淫威只能选择妥协,孤立无助的模样更能刺激到男人的暴虐,几乎想将人圈在怀里揉碎。

  一直张着嘴,还要吸吮干净男人手上的水渍,长时间的荒唐让琛柏书下巴酸痛,无法吞咽的口水顺着嘴角溢出,他只能连忙合拢酸痛的下巴,不至于让自己太过于羞臊。

  男人一直死死压抑着的欲望因为这点不满彻底爆发,手指一探,重新顶开他的唇瓣,手指夹住那片柔软,狠狠地蹂躏。

  突然的剧痛让琛柏书难受的闷哼,可声音还没发出来就被尽数堵回了嗓子眼里,他疼的忍不住张大嘴巴,却不料这样反而更加方便了男人,横行霸道的肆意没个节制,只是两下,就噎的人儿眼眶流出了生理性的泪水。

  这样泪眼婆娑无助的模样,使男人压抑的欲望更加强烈,暴虐似地狠狠折腾半响,才喘着粗气放过他。

  琛柏书早就泪眼迷惘,无助地缩在椅子上,就像是被玩坏了一样,半响都没有动弹。

  慌乱无措的眼眸早已失焦,一切在他看来都模糊朦胧,直到男人将黏腻的手指在他脖颈间涂抹干净,眼前才逐渐恢复清明。

  男人爱死了他这种被玩坏的样子,内心的暴虐肆起,几乎要控制不住的急切,要不是地方不对,他真想把人弄到崩溃绝望!只能像黑夜里的那样,无意识地哭着向他求饶!

  乖巧的人儿眼尾都哭红了,他强忍着心悸躁动,抚手抹去他眼尾的泪痕。人儿明显是余悸未消,潜意识的还是怕他的,他一触碰,就忍不住缩了缩。

  第一百三十五章 别瞎凑热闹啊

  “再不收拾,等下可就被人发现了。”男人满意且恶劣地低笑,灼热的男性气息徘徊在耳侧,惹得对方呼吸一滞。

  琛柏书恍惚过后,才想起现在身在何处,男人的话提醒了他,不由慌乱,连忙坐起来,手忙脚乱地擦着脸上的泪痕。

  男人愉悦地哼笑着,抬起手掌离自己额心两指处细细观赏,就好像手掌上有什么值得他回味的东西一样,沉浸不已。

  琛柏书看到他将大手翻来覆去的看,第一眼他还感悟男人的手真好看,又细又长,但第二眼,他就突然反应过来,瞬间就涨红了脸,连忙把男人的手掌扒拉下来。

  凶巴巴地诉怨,“不许看!”

  薄言眉头微挑,笑意更深,嘴角咧着轻佻的弧度,“我看我的,这都要管?”

  琛柏书羞耻地支支吾吾,再有理蛮横的说辞在此刻也说不出口,他当然明白男人在看什么,一想到不久前的荒唐,就脸红耳赤的无法直视。

  座椅后面传来起身的动静,衣服的窸窣伴随着椅子咯吱声紧随响起,封然笑嘻嘻地趴在座椅上面,调侃地问:“什么东西不许看?给我说说呗。”

  突然的插话,让琛柏书有点没反应过来,惊的他一下子咬住舌尖,神经兮兮地低头查看着自己身上有没有异常的地方,但转念一想也弄不到身上,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搓了把脸。

  薄言一脸坏意,“那你可得问荡荡了,荡荡不让说,那我可不敢说啊。”

  琛柏书又急又臊,不可置信地看向薄言,一下子就抿紧了唇线,眼神怒愕。

  你问我?什么事儿你问我!

  封然撑着下巴冲他微微一笑,手掌一摊,“荡荡请解惑。”

  琛柏书心里杂乱暴躁,一丁点的好脾气也被俩人的无理取闹逼的荡然无存,先是咬紧了后槽牙蹬着坏痞的男人,再是扭头看向封然,狠声道:“就你话多,一边玩去!”

  封然有点委屈,靠着他的脑袋蹭了蹭,“宝贝儿你变了,现在都开始有秘密了。”

  琛柏书推开他的脑袋,幽怨地瞪着看热闹的男人,“滚啊,别没事儿就瞎凑热闹。”

  “误会啊宝贝儿,我可没瞎凑热闹,其实我本来是要提醒你要拍合照了的,所以顺带问一句,你怎么那么凶啊!”

  琛柏书这才想起这茬,撩开窗帘一看,发现人已经聚在一起,车上的人也都准备下车了。

  不过就算如此,他还是选择无理取闹的找茬,没好气地低骂,“那你干嘛偷听我们说话?偷窥狂啊!”

  封然巴巴地说:“冤枉啊,我刚看到他们从里面出来,刚起身就听到你俩聊天,我哪敢偷听你说话啊。”说着他指了指封后,“不信你问小崽子,小崽子可以作证!”

  封后正从里面出来,突然提到自己,他有点呆愣地张张嘴,“啊?”

  封然瞧他这傻不拉叽的样子就来气,直接一巴掌抽在他的脑袋上,没好气地骂了一句“傻子”。

  封后捂着脑袋,郁闷地都快自闭了。

  琛柏书两步跳下车,“拉倒吧你,小后就算迫于你的淫威也不敢乱说,也就你这样心虚的偷窥狂才找这种借口。”

  封然快走几步凑到他身边,抓着他问,“我怎么心虚了?”

  琛柏书懒得理他,拉着薄言走到队伍后面,反手将他拨开,“走开,嫌弃你。”

  封然不依,就非要扯着他让他说清楚,和他站在一起,任由他怎么挣都不肯松开。

  沈随之招呼着人站好,将横幅递到最后让他们举起来,琛柏书站在中间,左边薄言右边封然,封后站在最边上,横幅由他举一头不合适,封然只能放过琛柏书和他换了个空。

  定好位置,沈随之大步走到后面,“都看镜头,也就热这一会儿,这要耷拉着一张脸拍出来太丑,可就丢人了啊。”

  “好嘞!”

  琛柏书冲着镜头笑,手掌被人攥在掌心,温热的体温让他感受到男人蓬勃的气息,掌心出了薄汗,他微微歪倾,和男人的肩膀靠在一起。

  “茄子!”摄影师招呼着人笑深点,伴随着相机的快门声,将画面定格。

  晚上订在烤肉店吃饭,沈随之提前就订了位置,特意选的三个可以打通的包厢,乌泱泱的一群人落了座,喧嚣火热的气氛直逼屋顶,菜品都是直接按推车来送,酒水冰饮也提前就拿了上来。

  桌子是大圆桌,八人座,挤挤都能坐下,何况小朋友对于吃喝并无太大兴致,还没上桌,目光就被商家提前备好的玩具吸引,就都聚在另一边的休息区玩积木,人多热闹,最不缺的就是同龄的小朋友。

  不上桌也好,空间一下子就宽敞许多,肉烤好了就先端过去几盘放在一旁,让他们边玩边吃。

  琛柏书这桌都是熟悉的几个,除了他们就是付睿智和他朋友,沈随之和摄影师,八个人正好凑一桌。

  他们都认识,所以主要的话题还是围绕在封后和薄言身上,大小伙子平常看起来傻乎乎的,真要关键时候真没给他哥丢脸,说话洒脱大气,有一种年轻气盛爱交涉的气概,就没有他接不了的话。

  封然虽然面色冷淡地听着,但琛柏书肉眼可见的能感受到他都快翘上天的自豪和得意,眉眼上挑,听到兴致时还会故意嫌弃地冷哼一声,非常傲娇地抬着下巴。

  付睿哲可能还是没有忘却之前的事,面对着他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扭捏,也不敢主动找他说话了,或许是猜到了他和薄言的关系,整个人就显得神色黯然,平常的活跃也敛了一点。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有封然在,话题就不会停下来。

  薄言似是明白了什么,偷偷在桌子下攥紧他的手掌,那么多人都在,琛柏书担心被别人看到,有点紧张,他挣了两下,男人却没松开。

  他瞪大了眼睛,眉目微凝,干嘛!

  男人神色未变,右手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只是夹完他却没有急着吃,而是在蘸料里翻来覆去地翻弄着那一小块色泽鲜亮的烤肉。

  第一百三十六章 根本拒绝不了

  那好好的一块肉被三种蘸料彻底浸透包裹,鲜红的干辣椒面沾上再被涮刷掉,涮刷掉再被沾上,反反复复,不胜其烦。

  琛柏书看的心惊胆战,桌子下男人的手在微微用力,就似乎在提醒着他筷子夹着的不是肉,而是他,同样的,他也只能被迫承受着男人肆意的玩弄,毫无逃脱的可能。

  男人似乎终于满意,夹起来塞进嘴里,细细地咀嚼品尝。

  他吃的时候,深邃的眼眸一直盯着琛柏书,脸上没什么情绪,让人看不透他究竟有没有其他不堪的意思,可琛柏书看了,真的有种被人翻来覆去蹂躏的错觉,心跳还是止不住的加速。

  他为自己的荒唐感到羞耻,抿紧了嘴唇,脸上火辣辣的灼热,他感觉男人有点莫名的强硬,却又不太确定,因为男人的眼神从始至终都没有过于明显的变化,一切如旧。

  沈随之侃侃而谈,就算是初次见面也能和薄言聊的开,很大程度上两人很像,都是偏向于强势清冷的类型,能聊到一起,也算是遇到同类的互相欣赏。

  琛柏书很少能插上嘴,沈随之在得知薄言是自己开店,和他聊的话题也从闲聊转变成经营方面的,从什么分布到什么管理,他听了一会儿,涉及的范围超出了他的知识点,听的一头雾水,实在是听不懂丁点。

  薄言就算是聊到工作也不放过他,反正有桌布挡着,在下面紧攥着他的手一直没松,以至于封然和他聊天,他也都是神经兮兮的。

  “晚上没事儿,到时候出去逛逛怎么样?”

  “人生地不熟的去哪逛,别跑丢了都不知道怎么回去。”他心虚地侧着前倾着身体,挡着两个人桌子下的十指紧扣,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缓正常。

  封然并无察觉,手指点了点空了的水杯,笑道:“宝贝儿,别说的那么可怜啊,我认识的人里面,也就只有你是路痴,再说了,有哥在,还能把你给卖了?”

  琛柏书睨他一眼,看着封后给他倒满饮料,嗤笑:“不去。”

  他扭过头,一点都不想看他奴役亲弟的画面,拿了一片生菜单吃,“和你一块出去,我怕你恩将仇报,故意把我往死胡同里带。”

  封然眉眼上挑“啧啧”两声,端起水杯将饮料喝完,听了他的话似是有所感悟,摸着下巴细细琢磨,半响才“哈”笑一声,两指一搓,打了个清脆的响指。

  “说的对啊宝贝儿!被你这么一说,我可真是瞬间通透!”就琛柏书每天无理取闹的无情打压,这可不就是一个最好的机会嘛。

  “我这可憋了一肚子的气,正好趁着今天,连本带利的讨回来!”这人生地不熟的,还不是想往哪带往哪带,卖了还给数钱呢!

  这么一想,就好似他真的要把怨气都给一股脑地发泄出来,摩拳擦掌,蓄势待发。

  琛柏书嫌他无聊不搭理他,扭头继续吃他的生菜,封然不依,抢了他的半截生菜一口塞进嘴里,让他正视自己。

  “干嘛玩意你?”

  封然非要揽着他,勾着他的脖子将他拉近,“去不去?不去不松!”

  琛柏书被他勾的身体歪斜,被薄言一直扣着的手都差点从桌子下抽出来,好在男人及时用了力,不至于被人直接发现。

  “去个屁去!”琛柏书气的咬牙,这要不是有男人在以及他及时扣住了石桌底部,现在肯定已经暴露在众人的目光之下,众目睽睽,那就真的是说不清了。

  但骂完他就有点语塞,因为封然的目光,正往着他桌子下的手看去,赫然是已经发现了的一个情况,嘴角勾起,满是趣味,冲他微微一笑。

  琛柏书此刻羞耻的无言以对,窘迫地往前凑了凑身子挡住他的视线,可这么做反而更像是欲盖弥彰,更加彰显着他的心虚尴尬。

  薄言显然也知道封然已经发现了,但相较于琛柏书,他并没有太过的反应,只是冲着封然会意轻笑,手也攥的更紧了。

  封然低笑不断,独特的嗓音在耳边嗡鸣撩人,琛柏书脸红耳赤,不自觉地抿紧了嘴唇。

  封后个傻小子也跟着凑热闹,“你们去哪玩啊哥?”

  “有你什么事儿?”封然心情还算不错,虽说没有直接让他滚一边去,但话也不是特别有耐心。

  封后满脸期待,真诚地说:“带我一个呗。”

  其实他就算不说,几个人要出去玩也肯定带他一起,只是他现在这么一说,就显得很卑微被动。

  封然对他不甚有耐心,本想回一个“不带”,但眼睛一转,又转到了琛柏书身上,于是将这话咽了下去。

  一改常态的不耐烦,此时格外温顺地勾着他的脖子,挑着眉话却是冲着琛柏书说:“带你也行,不过这得问你琛哥,你琛哥要不同意我可没办法。”

  封后茅塞顿开,连忙道:“琛哥带我一个呗,我保证不给你们添麻烦!”

  琛柏书一阵失语,这明显就是封然下三滥的手法,故意怂恿封后来说,他本来就拒绝不了,再加上小孩儿满是期待,现在这么一弄,他就算再推拒也推不下去了。

  他瞪了封然一眼,随后道:“别听你哥瞎说,去哪肯定都得带你,他就故意逗你的。”

  小孩儿也不管他哥到底是不是逗他,高兴的一个劲傻笑,又是继续问:“那琛哥我们去哪逛?”

  琛柏书也不知道出去玩都玩什么,只能将问题抛给他,让他搜搜附近娱乐,他想去哪就定在哪。

  大小伙子得此器重,激动的点头。

  封然瞅他这样子就来气,嫌弃地瞥了一眼就转开目光,冲着付睿哲他们也说,“咱们都一块?反正时间也早,在酒店也没事儿,大好的夜生活这才刚刚开始。”

  付睿哲的朋友倒不生疏,一口应下来,反观是平常大大咧咧的付睿哲却似有些顾虑,余光不着痕迹地一瞥,似是有点欲言又止,没有立即应话。

  琛柏书叹了口气,知道这小孩儿还是不好意思直面他,于是道:“一起吧,人多才热闹。”

  “好。”付睿哲这才露出一抹笑,郑重地应了一声。

  第一百三十七章 今晚要杀猪喽

  一拍即合,接下来就是确定去哪玩,封后看了几个都决定不下来,最后还是付睿哲的朋友提议干脆去酒吧玩吧。

  琛柏书没去过酒吧,也没什么兴趣,但他听到这,又情不自禁地看向身旁的男人,顿时就有些心动了。

  他突然也想看看酒吧大概都是个什么样子的,或者说,他其实更想看的,是酒吧里的薄言是个什么样子的,会不会是他从没见过的轻佻雅痞?

  对于酒吧,琛柏书的第一印象主要就围绕在喝酒和在舞池扭这两种,震耳的音乐更能激发出人潜在的激情与亢奋。

  他试着想了一下那场景,人群中的男人高挑夺目,健硕结实的肌肉隐约可见,根本不是一层布料就能遮掩住的,或许真的有人和他一样看直了眼,故意没拿住酒杯,直接崴脚泼在了男人身上。

  随后,果真所愿,单薄的布料瞬间被冰凉的酒水浸湿一片,紧紧地贴着肌肤,被半遮掩的朦胧感反而更加让人热血沸腾,而更让人热血沸腾的,还是男人随后撩起衣服擦拭身体的画面。

  酒水被衣服稀释的所剩不多,但还是一眼就能让人看到被灯光打的水亮的豆大般的水渍,此时正顺着古铜色满是肌肉,纹理分明的沟壑线条滑落的,一路往下,顺着小腹滑落,给人无限遐想。

  骨节分明的手指冷白修长,看似随意地身上胡乱擦拭,宽厚的大手拂过流畅坚硬的腹肌,勾的肌肤抚动,那画面,实在不能忘却。

  单单想着,他就忍不住在男人虬结的上身打量,目光灼热,最后定格在起伏的胸口,健硕的肌肉鼓起,将上衣撑的凹凸有致,性感勾人。

  琛柏书只感喉咙一阵干紧,端起水杯的手都轻微的颤了两下,脑海里又想起出遐想中男人被酒水泼湿衣服的样子,顿时抓狂。

  他几乎压抑不住想将茶水直接泼向男人,一览而尽的变态冲动,只能连忙将杯子递到唇边,一饮而尽。

  男人察觉到他的火热,勾着他的手指低声问:“想去?”

  其实他并不想让琛柏书去酒吧玩,酒吧什么人都有,场面混乱的他也见过,但琛柏书真要想去,他也默许,毕竟有他在,他也放心。

  琛柏书正臆想,男人突然勾住他的手指,这突然的动作恍若撞击,一下子将他所有不堪的想法撞的溃散。

  人做了亏心事总是心虚的,琛柏书绷紧了下巴,好一会儿才僵硬地侧仰着张小脸,轻轻地“嗯”了一声。

  男人并未发觉,只以为他在纠结,而他这样乖巧的模样,更能激发出男人的占有欲。

  “想去就去,有我在呢。”薄言胸腔火热,攥紧他的手,好看的唇形都快抿成了一条唇线。

  其他几个人也一致赞成这个决定,其中最兴奋的还是封后,大小伙子被他哥管的严,这种场合是放在平常是绝对不允许他去的,如今能跟着一起,甚至激动。

  几个人又将目光瞥向了一直沉默看他们闹腾的沈随之,沈随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无奈道:“可放过我吧,我这一把年纪,可不适合去酒吧里面晃。”

  封然啧啧:“什么叫一把年纪了,男人四十还一枝花呢,何况咱们连三十都还不到。”

  沈随之摆手推拒,“那也不去,又吵又闹的,烦得慌。”

  众人也知道他喜冷淡,见他真不想去,也不多再强求,封然搜了酒店附近的酒吧,百米开外就有一家最近的,还是个网红酒吧,于是就这么定了下来。

  吃完饭他们跟着大巴一起回去,酒吧不远走过去就行,五六个人凑在一起,琛柏书跟着薄言走在最后,沉思过后,还是打算先找他做做功课。

  “我还没去过酒吧呢,要是点酒你可得给我点啊,不然闹了笑话可就尴尬了。”

  “好,”薄言忍不住轻笑,眉眼已经带了坏意,攥着他的手指捏了两下,低声说:“晚上多喝点,有我在,不用担心。”

  琛柏书摇摇头,“不了吧,喝多了难受。”

  他对酒并不怎么感兴趣,虽然这些年早就喝麻了,但也只是应酬的时候喝喝,平常几乎不会去沾,也就今天去酒吧,才想着喝点。

  薄言沉默了一会儿,语气突然诡异的带着顾虑,“但是我怕你喝少了晚上不配合,到时候遭罪的还是你。”

  琛柏书还想着再接着问酒吧跳舞都是怎么跳的,胡乱扭还是什么,听到他这话,先是没在意,过了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顿时就停了脚步,惊悚地瞪大眼睛看着男人。

  薄言脚步未变,拉着他走,笑的危险邪狞,随后在他的震惊中,色情地舔了舔嘴角。

  琛柏书脚步踉跄,直想往回赶。

  他刚刚说的什么?什么叫怕喝少了不配合,什么叫遭罪的还是他!

  这这这这是什么意思?不是他想的那种意思吧?!

  想到这,琛柏书止不住的哆嗦冒冷汗,他又安慰是不是自己错解了薄言的意思。

  思索片刻,他还是以自己想错了为理由,抱着侥幸的心理,小心地询问:“那个……你说的……”

  突兀的,心里的紧张慌乱还是让他心乱如麻,舌头和打了结一样,明明很简单的一句话,却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的支支吾吾,含糊不清。

  但男人还是明白他的意思,长臂一展,搂着他的腰往自己身边钳了钳,温声笑道:“老婆真聪明。”

  简单的几个字,却使琛柏书吓得脸色苍白,一个劲地摇头,“不不不不不不。”

  两人有意放慢脚步,前面一人行离他们数十米,再加上声音本就压低了,也没被人听到。

  薄言显然对他这个样子很满意,低沉的笑声犹如恶魔般的粗哑,“老婆,我说过的,到了我的地盘,你可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说完,他似是为了刺激慌乱的人儿,故意吹了声口哨,嗓音愉悦,“今晚要杀猪喽!”

  待宰的“猪”此刻惊悚不已,手脚都不受控制,只能被男人牵着往前走。

  第一百三十八章 有话好好说啊

  街道灯火阑珊,车辆穿行,路灯下的人影由远及近,由近及远,将不知名的情愫拉的悠长暧昧。

  “不不不,我们有话好好说,好不好?”

  琛柏书吓得声音都在抖,试图安抚着男人的情绪。

  他始终没法忽视掉男人的骇人,虽然他也知道这根本没法撼动男人的决定,但残酷的事实就摆在眼前,他没办法坦然自若,还是选择和男人商量一下。

  也许……也许男人听了他的话,会放过他的呢……

  虽然连他自己都觉得荒谬不堪,不甚可能,但他还是想挽回一下余地。

  “不好。”男人抬着下巴,坚毅硬朗的轮廓咧出一抹血腥的笑容。

  谈判破灭,期望也破灭了。

  只是一句话,就将琛柏书心底浅存的侥幸打的破碎不堪,脑子里杂乱无章,一个劲地想着应对方法。

  从“我肚子疼,想去医院看看”,到“家里的薄荷还没浇水,我得先赶回去了”的种种说法,都在脑子里上映了一遍。

  只是没等他确定下来到底用哪条借口搪塞,前面的几个人已经停在一个店门口,看样子是已经到了地方,在等他俩。

  薄言神色不变,满脸笑意,双手插在裤兜里大步缓行,跟着他一个步伐。

  男人很高,站在他身边也比他高了近一个头,身材挺拔匀称,肌肉鼓起坚硬,男人天性的占有欲将人充斥其中。

  琛柏书每走一步心里就跟着颤抖一分,他几乎可以听到男人欢愉趣味的笑声,让他早就生出了退缩畏惧的意识。

  可前面的几个人都在看着他们,他只能强装镇定,脑子里的思路转的飞快,无一不在想着如何逃脱这荒唐骇人的不眠之夜。

  谁来救救他啊!这有人要杀猪了啊!

  平常凶狠的互帮互助就已经很让他吃不消了,这如今再更进一步,就真的会要了他的命啊!

  此刻,他是真的想酒吧关门或者有人提一句“我不舒服,咱们回去吧”之类的话,但事与愿违,直到他和薄言走近,这种不可能的情况也终究没有发生什么突发意外,满足他一下他的期望。

  他只能咬着牙跟着走进去,还没进门,就听到门里震耳欲聋激情澎湃的蹦迪音乐,炫彩的灯光昏暗闪烁,连脚下的路都照不全,不过效果还是挺不错的,像是一场灯光秀。

  刚顺着过道走进去,就有穿戴衬衫领带正装的帅气服务员迎过来,“几位晚上好。”

  “晚上好,”几个人杂乱地应和,一句简单的话说的生疏,很明显就能让人听出来不常来,还是封然自若,偏头问服务员,“我们六个人,还有卡座吗?”

  “有的,里面请。”小哥面色不变,依旧笑意,做了个“请”的手势,引领他们往里走,边走边说:“咱们没有未成年的了吧?如果这样,我也就不再多麻烦各位出示证件信息了。”

  此话一出,封后立马就惊愕地“啊”了一声。

  “等下等下。”封后连忙叫停。

  服务员也有些意外,立马就不再将人往里带,目光又反复打量着几个人,问道:“咱们还有未成年呢啊?”

  “我,”封后似乎知道要面临个什么情况,苦着脸,“我还差两个月呢,未成年不能进吗?”

  “忘了这茬了。”封然眉头一拧,这才想起来未成年是不能出入这种娱乐场所的,幸好小哥多提了一嘴,这才提醒了他。

  “小哥没成年啊?”服务员明显有些没想到竟然是他未成年,毕竟这几个人当中,就属他个子和体格健硕。

  虽然有些惊讶,但还是道:“那这边的话小哥是不能同行的,法律有规定,我们也得按照规章制度来。”

  “头疼,忘了未成年不能进了。”

  封然略有些烦躁,他都答应小崽子让他出来玩一次,谁知道现在竟然因为年龄不达标被拒之门外,也怪他记性差,竟然忘了小崽子还没成年。

  可能是因为长久的肆意,在他的潜意识里早就没把封后当成个小孩儿,所以才忽视了那么多。

  “那小崽子别逛了,先出去等着,我一会儿出来。”

  “好吧。”封后有点孤寂地点点头,大小伙子难得出来一趟,还遇到这种事,任谁都高兴不起来。

  “那我们也别喝了就是了,总不能让小哥一个人在外面啊。”付睿哲的朋友连忙道。

  这本来就是他提议的来酒吧,这现在有人不能进,到底还是不好意思。

  几个人点头附和,当然不可能让他自己出去玩,也纷纷商量着一起,反正玩什么也无所谓,无非就是寻个开心。

  封然把人都拦住,没好气道:“好了啊,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你们玩,我陪他出去逛逛,又不是非要搁一块才行,尽情喝,到时候都算我的。”

  服务员小哥也给他提了个建议。

  “要不两个小哥坐电梯到二楼,二楼有个娱乐厅,晚上票价66一位,全场娱乐都能玩,里面设施挺多的,年轻人感兴趣的桌球射击都有,还有AR冒险呢。”

  “也好,谢谢啊!”封后稍微提起了点兴趣,和他们摆手,“那你们进去,我去楼上玩,到时候结束了咱们再联系。”

  话说到这,再推拒也没意义,琛柏书和薄言打了个招呼,让他们先进去,等会儿进去找他俩,付睿哲点点头,俩人跟着先进去了。

  大小伙子无所谓地说:“琛哥,薄言哥,你们也进去吧,不用管我,反正还有哥和我一起呢。”

  琛柏书哄他,“真不要琛哥跟着你一起上楼玩啊?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啊。”

  封后明显有些心动,看得出来也是想让他一起的,但随后还是坚定地摇摇头,脸上扯出一抹随意的笑容,轻松拒绝,“不了琛哥,我又不是小孩儿,又不用非要人陪着啊。”

  琛柏书知道小孩故作坚强,拍拍他的肩膀,没有多说。

  封然推他一把,随口道:“你先上去,我把你琛哥和薄言哥送进去就上去。”

  第一百三十九章 铁定了要杀猪

  封后也听话,知道他们这是要说话不方便他在场,也不多问,直接往回走,顺着楼梯上了二楼。

  等小伙子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封然才推着俩人进去,“好了啊,别把他想的那么脆弱,他自己未成年能怪谁,反正也都是玩,去哪玩都一样,别在意这。”

  琛柏书叹了口气,“那我也不忍心看就小后不能一起啊。”

  封然啧了一声,“那你想怎样?让他偷摸着溜进来?然后让人家小哥给他轰出来,再给我们轰出来?”

  “我弟弟我自己清楚,你们就别瞎凑热闹了,”封然的嗓音悠长轻缓,带着点笑,似乎意有所指。

  果然,这种深意下一刻就被他讲诉了出来,语气随意轻佻,“再说了,你俩好不容易有个单独相处的机会,不好好珍惜,还管这事儿?”

  琛柏书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白地说出来,但更多的还是无语,这两种事根本就不是一个概念的好吧。

  薄言比他的反应自然许多,挑了挑眉,唇角带笑,“那我就先谢谢你的好意了啊。”

  封然深思熟虑地颔首笑道:“是该谢谢我,没有我,你可没那么轻松就得到我们宝贝儿。”

  薄言不明白他这话意思,但琛柏书一清二楚,幽幽地瞅他一眼,就你话多!

  封然笑笑,几个人已经找到付睿哲他们的位置,坐了过去。

  这个点人已经很多,现场喧嚣,随着激情澎湃的音乐变得火热,酒吧的鼓手坐在台上,行云流水的敲着鼓,阵阵节奏撩人心弦,随着人群摇曳。

  封后用手机扫了码,看都不看的点了一些酒水,又让他们自个挑了一些,下了单,道:“好了,玩的开心点,想喝什么再点,今晚你封哥买单。”

  “不不不,酒水还挺贵的,我们自己来,AA,AA。”付睿哲连忙道。

  琛柏书安慰他,“好了啊,A什么A,你封哥一个月工资抵你半年,这点钱他还没放在心上。”

  封然没反驳他的话,笑道:“听你琛哥的,只要你们四个今天不是把酒吧喝垮,我还是能付得起的。”

  说完,他拍拍琛柏书的肩膀,“那陪他们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啊,别给我省钱,想喝什么点什么,灌醉最好,我就先上楼去了啊。”

  琛柏书嫌他啰嗦,挥挥手,“赶紧滚。”

  封然笑骂一声,打了声招呼就拐回去找封后那小崽子去了。

  等人走后,酒水也被刚才引领他们进来的小哥端上来,还贴心地带了一小桶冰块。

  琛柏书毕竟是第一次来,对什么都挺新奇,目光巡视着周围的喧嚣。

  可能是因为他的见识狭隘,本能地觉得这种场合这种气氛总会发生点什么有意思的事,所以只要看到两个人抱在一起的,他总会多停留一会儿,似乎想看到他们发生点什么。

  但事与愿违,看了半响人家也只是简单的面对面抵着额头聊天,不甚亲密。

  他还想继续看看别的,但头刚一偏,就被旁边的人倾身挡住。视线受阻,他抬头一看,正对上薄言略带阴沉警告的眼神。

  薄言拿了启酒器将酒打开,坐回沙发将酒杯倒满,又夹了两块冰进去,放到他面前。

  这就好似是偷腥被人逮个正着,琛柏书没做过这事儿,虽说他本意也只是好奇,所以才四处看看,但男人怎么认为他就不确定了,怎么说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男人与他并身坐着,肩膀靠在一起,看起来就和关系很好的朋友在说悄悄话。

  “你不看你男朋友,你看别人?别人能有你男朋友好看吗!皮痒了是吧?”薄言的嗓音压低了很多,但咬牙切齿的语气从口中蹦出来添了几分狠戾。

  他就说怎么会突然那么乖,顺着一看才知道,原来是看人家小情侣呢,眼睛都快看直了!

  身边有个现成的不看,倒是去看别人,难道看他已经腻了?!

  “我没看……”琛柏书抿抿嘴,到底还是心虚,从下面抓住男人的手,闷闷地不敢看男人的眼睛。

  “没看眼睛还一直盯着别人?”男人有点凶狠,反攥着他的手揉了两把,眼眸暗沉犀利,令人发怵,“再看别人你就完了,只能看我,知不知道!”

  男人的话有点小幼稚,但对于热恋期的两人来说,并无发觉,何况更幼稚的时候也有,这点真算不得什么。

  琛柏书扬着张小脸,乖巧老实地点点头,听话极了。

  薄言这才放过他,但饶是如此,强硬的气势也没有涣散,傲娇般地眼尾上挑,端起酒杯递给他,边冷哼,“多喝点,喝了杀猪!”

  琛柏书手还没触到杯子,立马就接不下去了,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紧张犹如记忆苏醒,再次狂涌而至,感情这人还是没忘记这茬,铁定了要杀猪。

  猪两眼发晕,表示想直接晕死过去,一了百了。

  薄言似笑非笑,见他没个动静,直接将酒杯塞进他的掌心里,琛柏书下意识握住。

  手里的酒在此刻仿佛是剧烈的毒药,微醺刺激的气味浓郁扑鼻,撩的人神志不清。

  付睿哲的朋友见都端了酒杯,招呼着一起碰了一个,琛柏书脑袋晕沉,听了没反应过来。

  见到有酒杯碰过来,他也迷迷糊糊地跟着碰了一个,看着对方一饮而尽将酒杯磕在桌子上,他也跟着喝完。

  冰凉的液体顺着咽喉滑落,带着些辛辣的酒精刺激着敏感的神经,他才恍若清醒,嗓子里还弥留着淡淡苦涩,顿时干紧。

  不能喝了,这要再喝,就真的要被杀猪了!

  可转念一想,倒不如自己多喝点直接喝醉,醉酒了薄言多半就放过他了,也不用再提心吊胆,所谓能躲一日算一日,明天再想其他办法就是了。

  他想的倒挺好,连续酒杯下肚,他才突然发觉,这点酒对他来说,和喝水没什么两样,他完全感受不到醉意。

  这些年光应酬,天天喝月月喝,早就喝的麻木,就是炫一瓶他也能做到眉头都不眨一下,这要真按照喝醉来喝,那得喝到什么程度?

  第一百四十章 一定恪守夫纲

  隐秘的小心思瞬间破灭,琛柏书一下子就蔫了,萎靡不振,看来今天多半是跑不掉了。

  付睿哲的这个朋友自来熟,洒脱热情,倒了酒从感谢他对付睿哲的照顾到感谢封然的请客,热情奔放的话语络绎不绝,一杯接着一杯的敬他和薄言。

  薄言笑而不语,他每喝一杯,薄言就在下面捏他的手指三下,就好似在提醒着他一个进度条,每喝一杯,进度条就跳三格,直至完全加载完毕一样。

  每到这时,他就止不住浑身冒冷汗,酒水仿佛辛辣许多,几杯下肚,他是实在不敢喝了,眼看着付睿哲的朋友继续倒酒,正想着这小孩儿酒量怎么那么好,周遭就闲哉地溜过来两个女生。

  “帅哥们,这边有空吗?可以让我们坐下嘛?”

  两个女生看起来也就二十岁出头,妆容素雅,但五官很好看,就属于让人眼前一亮的类型。

  “当然可以啊。”付睿哲的朋友放下酒瓶,阳光一笑,往里面坐给他们腾出位置。

  两个女生坐下来,大大方方的介绍,大波浪的女孩儿叫可可,另一个稍微文静一点的叫一一。

  付睿哲的朋友也给他们挨个介绍,琛柏书这才知道这小孩儿的名字,叫林木。

  当林木起身介绍到薄言,琛柏书明显能感觉到两个女孩儿笑意深了很多,目光也在薄言身上游离。

  这含义一眼就能知晓,琛柏书在底下狠狠摸了两把男人粗壮结实的大腿,以作警示。

  薄言并未低头,也未阻止,只是相应的,摇着酒杯的手也放了下来,搭在他的大腿上。

  男人的手温热宽厚,手指轻佻,相比他的粗鲁,男人反而更加温柔,只是流连描绘。

  几个人聊了几句,叫可可的女孩端着酒杯,和他们碰一个,“你们就光喝酒啊?不玩点别的?会不会太无聊了。”

  林木笑笑,将酒水喝尽,顺着她的话说:“我们还是第一次来,也不懂有什么可玩。”

  “怪不得那么安静,”可可笑意更深,掰着白皙的手指给他理,“那能玩的就很多啊,摇骰子,转酒瓶,大冒险,多了去了。”

  随后她纤手一抬,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卡座,挽着林木的胳膊把人拉起来,“走走走,去我们那玩吧,认识就是缘分,光喝酒多无聊啊,一起去嘛,人多才热闹。”

  女孩那边的朋友也招招手,欢迎他们过去。

  年轻人喜玩乐,何况还是美人邀约,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林木从沙发上拉着付睿哲起来,“那我们就打扰了啊,琛哥,薄言哥,我们一起去吧。”

  一一也笑着点头道:“对嘛,一起去玩一会儿嘛。”说着,她拐到另一边,去拉两人起来。

  “不了,你们去玩吧,我和琛哥就不去了。”薄言脸色未变,依旧淡雅清冷,眼眸瞥了眼被挽住的手臂,不着痕迹地将手抽了出来。

  “去嘛,坐这多无聊啊,不会是怕刚认识觉得尴尬吧?不用担心的,我们都很热情的。”可可将落肩的秀发撩到耳后,也要过来拉他俩一起。

  “不了,你们都是些小年轻了,我们就不跟着凑热闹了。”

  “两个哥哥看起来也没多大啊,图个热闹嘛。”

  林木也道:“一起呗哥。”

  薄言挥挥手,“好了啊,不用顾虑我们,去吧去吧,别让他们等久了。”

  两个女生对视一眼,明显有些不甘心,但见他真不想去,知道再说下去也就过了,也就只能如此了。

  “那两个哥哥,我们就先过去了,嫌无聊的话也一起过去啊,随时都欢迎。”

  “走走走,我们先去玩。”可可拉着林木,一一拉着付睿哲,小伙子估计是第一次和女生那么亲密,脸都红了。

  等人走远,琛柏书脸上的笑就收敛了,略显幽怨地瞪着一直摸着他大腿的男人。

  薄言有些无辜,抓着他的手,“怎么了嘛老婆?”

  人一走就剩他俩,也就不需要再遮遮掩掩,薄言说起话来也更肆无忌惮,一点儿也不知道收敛。

  琛柏书一字一字地咬牙,“招蜂引蝶!”

  他不是那俩傻小子,这点还是能看出来的,人家俩人明显就是冲着薄言来的,感情这就已经被人惦记上了。

  虽然他之前听薄言说有他在能喝到免费的酒,但这么一见,还是有点瞠目结舌,他们这才坐下没多久,就有人来搭讪,这要再过一会儿,怕是更甚。

  薄言轻轻地眨眨眼睛,耸耸肩,“老婆,我可什么都没干啊。”

  “别找借口,长的就不是什么正经人。”果然,男朋友长的太帅也是非常有危机感的。

  薄言一条手臂顺着他的后背滑过去,长臂一展环住他的腰,低头吻在他的唇边,亲昵暧昧。

  琛柏书偏头躲过,又被男人卡着下巴吻上来,男性独特的气息夹杂着酒精,撩的人毫无抵抗力。

  “对不起嘛心肝儿。”

  琛柏书的吃醋让他心情甚好,也让他感受到了被人看惯着的体验,他就好像是沉浸在爱情的海洋当中,一个浪头直接将他打翻,彻底淹没在温腻中。

  他说不上来这种感觉是什么,但他知道,他是非常喜欢琛柏书这样管着他的。

  在乎他,管制他,带着点小脾气,一双纯洁无瑕的眼眸气势汹汹的看着他,幽怨都直接从眼底溢了出来。

  他喜欢对方这样管着他,不为其他,他只是感受到了对方在乎他,因为他而吃醋的那种情绪,让他知道,他对于琛柏书而言,是非常重要的,而对方,也是非常非常爱着他的。

  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温润轻缓,撒起娇来一点都不符合平常强势的样子,给人一种反差美的新鲜感。

  琛柏书冷哼一声,翘着唇角,也不说话,只是挪了位置离他远些。

  薄言追着人不放,琛柏书挪他也挪,直至把人逼到角落,索性直接把人抱起来圈在怀里。

  “别生气了心肝儿,老公真的知道错了,以后绝对会注意的,一定恪守夫纲。”

  第一百四十一章 这是奖励你的

  琛柏书吓了一跳,周围那么多人,他们这个样子迟早会被人发现,这就和变相出轨没什么两样,连忙推着人下来。

  “快放我下来!”男人的手臂从他身侧绕到身后,将他禁锢住,动弹不得。

  “不要!”男人相当干脆地拒绝,语气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这种昏暗喧嚣的地方,加点激情的音乐,更能刺激着他的暴虐。

  “一会儿被人看到了,我非揍你!”琛柏书羞耻的吞咽着唾沫,感官被无限放大,时刻都在注意着周围的情况,这要被人发现,一眼就能看出来他们在干嘛,又是什么关系。

  其他人还好,毕竟过了今晚谁还认识谁,只是不远处就是付睿哲,本来前不久小孩儿就和他表过白,现在却那么明目张胆的和薄言那么暧昧,这要被他看到,小孩儿指不定得多想。

  “看到又能怎样嘛,”男人的嗓音闷闷的,下巴垫在他的肩头,又是侧着脑袋对着他的脖颈吐息,哄骗着:“别人都在玩自己的,没人会注意我们的。”

  琛柏书最受不了他这样对着自己脖子说话,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脖颈,撩的人酥痒难耐,他忍不住动了两下,却被男人搂的更紧。

  他一边推着男人,一边扯着男人的衣服,更像是欲拒还迎,瞪着眼睛问:“那要是被人看到了呢?”

  “看到就看到了呗。”薄言的语气随意,就好似理所当然如此,“你本来就是我的,我们不偷又不抢,在意别人的看法干嘛。”

  琛柏书张张嘴,正想反驳,却突然失语,没发出任何声音。

  薄言说的对,他们没偷没抢,又不是做着伤天害理的事情,再怎样,关别人什么事?

  对于这种事,有人支持自然有人反对,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每个人的观点不同,看法自然也不同。

  从他和薄言在一起开始,他们就注定会承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眼光和看法,他们做不到事事兼具,也做不到让所有人都认可。

  这种事情平心而论,自己开心就好,又何必非要时刻在意别人的看法,世界上那么多人,他又怎么可能做到让所有人满意。

  再说了,他又为什么非要得到别人的认可?为什么非要让所有人都满意?

  曾经也是,如今也是,曾经他就没做到让所有人都满意认可,如今又为什么非要在这种事情上焦虑琢磨?

  想通之后,他只感觉轻松豁达许多,现在想想也是,他老是那么多愁善感,又真的在意过薄言的感受吗?

  看得出来,薄言也真的很喜欢他,清冷的克制下藏着爱意的隐忍,薄言对于两个人的感情一直都属于大胆开放的类型,从不做遮掩,在外面也总喜欢牵着他的手,一点也不会在意别人的眼光。

  他想,薄言其实更倾向于将两人的关系公开的吧,而又因为他的原因,所以才会体贴地顺着他的想法来,只是在暗处偷偷的恋爱。

  毕竟除了被封然发现之外,他谁都没说过,宋城也是,一直藏着掖着,虽然迟早都会说,但现在他也一直在想个契机,而一拖再拖。

  与薄言相比,他的确有点过分的怯懦。

  从前暗恋时怯懦,以至于相隔那么多年才重逢,如今天赐良缘让他梦想成真,终于和薄言在一起了,他却还是改不了骨子里的怯懦,总是担惊受怕,顾虑来顾虑去的。

  他这辈子似乎总和“胆小怕事”这一形容过不去了,来来回回,不胜其烦。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神经大条恍惚,他又想起来薄言威胁着晚上杀猪的事。

  一阵心悸过后,突然就心安理得起来,不仅没了慌乱,反而有了几分期待。

  他想,或许是因为亏欠对方太多,所以才想着弥补。

  他忍不住勾住男人的脖子,轻轻凑上去吻了一下,宛若蜻蜓点水,转瞬即逝。

  男人挑挑眉,对他大胆的主动稍有意外,毕竟人儿的性格他最清楚,难得的在公共场合那么的气势磅礴。

  他颠了颠怀里人儿,笑道:“怎么突然那么乖?”

  琛柏书被头顶的彩灯照的眼神迷离,身子松软,全靠着男人圈住才不至于跌倒在深厚的大理石茶几上。

  他低语哼笑:“这是奖励你的。”

  男人不解,“我是做了什么事儿让心肝儿开心了吗?”

  琛柏书挠着男人后脖颈的软肉,感受着对方身体的健硕力量,凑在他耳边说:“因为你很乖。”

  男人忍不住将他搂的更紧,坐在火热上,突然的撩拨勾的他魂都快没了,极度的不真实。

  半响,他才哑着嗓音问:“乖就给吻?”

  琛柏书将手从他后背的衣领伸进去,无法忽视的轻佻,似有似无地“嗯”了一声。

  薄言的结实坚硬的身体一下子就火热许多,明明头顶就有不断的冷风打下来,可此刻却灼热的像个火炉。

  他只是紧紧地嵌着对方削瘦的腰杆,并未做其他动作,可却因为如此,琛柏书几乎将他所有的情欲都感受个彻底,他难受的动了动,却被人按的更重。

  他显然也听到了对方的应许,眼底一片猩红,喘着粗气问:“那怎样才能给吃一口?”

  于是如此,琛柏书也不再反抗。

  他没有立即就回答男人的问题,而是将手收回来,从下面撩起凌乱的衣摆,探进衣服里面,搂住男人粗壮火热的劲腰。

  男人低下眼眸,直视着对方戏谑的眼睛,心悸不止。

  清秀乖巧的人儿仿佛存心和他做对,没等他喘口气,柔软的手掌就已经顺着腰两侧滑到身后,贴近的接触让他全身僵硬,结实的肌肉绷得紧紧的,坚硬的宛若大块石头。

  他想着这可能又是琛柏书肆意的撩拨,心底浅存的暴虐更加狂躁,或许明知不可能,所以他也没抱有多的期待,也没打算能听到一个想要的回答。

  因为他知道对方的害怕,对最后一步的抗拒成了无法逾越的沟壑,所以他磨尽了耐心等着对方接受的一天,从不强制。

  第一百四十二章 接吻咬破唇角

  他以为对方对方会和以往一样,含糊的推辞拒绝,等他都快要和以往一样做好坦然自若的心理准备时,却被对方带笑的一句话,彻底掀翻。

  “不是都说了,今晚要杀猪的吗。”

  男人眼睛骤然一凝,随后又不可置信地缓缓瞪大,他就像是听错了的话,或者理解错意思被告知后的惊愕,脑袋一片空白,再无反应。

  突然的怔愣,让空气都沉重许多,下一刻,没等他意识清明,就已经倾身,强吻上去。

  眼神深邃,迷惘,颤抖,所有的情绪都在这一刻汇聚在一起,迸然而发。

  刚刚……

  刚刚,对方说的是什么来着?

  他问自己,忍不住咬住了柔软的嘴唇,身体都在无意识的颤抖。

  荡荡说……荡荡说的是……

  他不敢相信,怕是自己听错了,更怕是过度理解错了对方的意思,喘着粗气哆嗦,大脑缺氧短路,一句完整的话就理不清。

  但不多久,这现实就给他了一个最终结果。

  因为身上的人儿,正捧着他的脸,在加深这个吻。

  两个人在幽暗的角落里接吻,耳边嗡鸣,周遭的一切喧嚣都成了背景,谁也不去在意会不会被别人发现,因为在此刻,一切不知名的后果都将化为灰烬。

  琛柏书难得的主动给了男人莫大的兴奋,但更多的还是这突如其来打的人措手不及的惊喜,他一手搂住对方的腰肢,另一只手扣住对方的脑袋,手掌微微用力,无止尽的索取。

  津液如蜜饯,甜的人深陷其中。以至于都彻底忘却,无视了周遭。

  不远处,刚觉得和一群不认识的人玩游戏没个兴致的俩人借口回来,付睿哲偏头还和林木说话,可走了两步,似是看到什么,突然慢慢的停下来。

  一步,两步,直到站在原地不动,再无反应。

  “怎么了?”林木不解地看着他,目光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人影混淆,杂乱火热,但随后,他也看到了。

  他们的卡座,有两个男人凑在一起,面对面的,正在接吻。

  脑子里有一瞬间的惊愕空白,他蓦地瞪大眼睛,嘴里不可自控的吐出,“卧槽!”他不由往后退两步,似乎是没想到会看到这种情况。

  他下意识扭头问付睿哲,“他俩是同性恋啊?!”

  那么帅的两个人,竟然会是同性恋!

  怪不得!怪不得俩人的行为举止都令人匪夷所思的紧密,没想到竟然是这种关系。

  突然发现这种事情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虽然他觉得有点扭曲诡异,但目光还是忍不住又瞥了回去,两人还未分开,高个子的那个男的已经压着另一个一起倒在了沙发上,有点看不清了。

  出于不至于那么尴尬的心理来说,这种时候肯定不能再继续回去了,不然这可就无言以对了,他正想问问付睿哲现在该怎么办,可一扭头,却突然发现对方脸色古怪,极为的不对劲。

  昏暗的灯光照射下来,映出一张惨白无血色的面孔,面色惊愕,瞳孔慌乱,就好似是受到了剧烈的惊吓。

  这可就不太礼貌了。

  他拍了拍付睿哲,尽管失语,但还是憋出一句:“可别带有色眼睛啊,恋爱自由……”话没说完,他突然感受到手下一片僵硬,身体紧绷,连呼吸都滞了。

  “喂!”这就有点吓人了,他连忙推了两下。

  推过之后,对方终于是有了动静,没等他松口气,对方先是一颤,再是僵硬地扭头看着他。

  不知为何,他突然莫名的感觉到一阵毛骨悚然,浑身冒冷汗。

  

  透着灯光,他隐约发现对方的眼眶通红,正想仔细看清,对方却突然一个激灵,猛地退后两步。

  “怎么——”

  没等他说完,付睿哲突然转身,跑了出去。

  等他反应过来,人已经消失在门口,他又回头看了一眼卡座的方向,手忙脚乱的去追。

  这到底是怎么了啊?!

  琛柏书还是第一次在公众场合做这种事,心跳无一不在激烈跳动着,就算沙发有桌子挡着,他也没法放松下来,反观是薄言,一直都亢奋,缠着他索吻。

  等他气喘吁吁的喘不过来气,眼见对方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终于忍不住将人推开。

  男人兴致正佳,突然被推开有些不悦,眉头微皱地看他一眼,努努嘴,又要压下去。

  琛柏书抵着男人的胸膛,凶巴巴:“不许亲了!”

  男人有些不满,“为什么?”

  琛柏书再次尝到了一丝淡淡的甜腥味,他试着伸着舌头舔了舔唇角,顿时疼的倒抽一口冷气。

  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确认了是个什么情况,顿时又气又恼,“你他妈属狗的啊?”

  薄言接吻一直都很狂野这他是知道的,每次他都喘不过来气几近窒息晕倒才会被堪堪放过,但男人一直都还算克制,从来不会像今天这样。

  可这次,男人竟然凶的把他嘴唇都咬破了,怪不得中途的时候他就觉得疼的不对劲,一阵一阵的。

  薄言似乎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错事,眼神难得的飘忽,小声试探,“应该不是我弄的吧……”

  说到最后,男人的气势弱了很多,连他自己都觉得心虚,索性就没了声。

  琛柏书拧着他的耳朵,把人推起来,“不是你咬的是谁咬的?狗咬的啊!”

  薄言撑着沙发坐起来,又委屈又郁闷,显然还没亲够,一脸的欲求不满,可他又想起琛柏书的话,又激动起来,眼眸明亮兴奋。

  琛柏书见他傻笑,就更气了,拧着他的耳朵凶恶道:“笑个屁笑!亲人就亲人,谁教你又啃又咬的?怎么你属狗的啊!咬那么狠!”

  男人坚毅的轮廓笑意不减,眉眼温柔,他突然凑近,琛柏书以为他又要吻自己,连忙偏开头把人扯开。

  下一刻,他就陡然从男人口中听到一声低哑叫声。

  “汪!”

  这一声,干脆利索,半分犹豫都没有。

  琛柏书目瞪口呆,还在晃神,男人就已经笑着问道:“心肝儿,现在可以继续亲了吗?”

  第一百四十三章 会被人看到的

  这人不仅坏,还尤为得寸进尺,接吻给人嘴唇咬破,还妄图逗个乐将过错蒙混过去。

  琛柏书气的把人推开,疼的龇牙咧嘴倒抽冷气,对着手机相机看了一眼,立马就想揍人了。

  只见一个嘴唇被吸吮啃咬的通红,仿佛被雨水冲刷过的柔嫩花朵,正摇摇欲坠破旧不堪,而最让人无法忽视的,还是下唇角泛着淡淡血渍的伤口,突兀明显。

  男人心虚地别开目光,一脸无辜地搓搓手。迟疑过后,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一点,似是觉得不妥,又挪了挪。

  这晚上还能杀猪吗……

  他有点担心,顿感后悔,目光又忍不住落在对方鲜红的唇瓣上,喉结滚动。

  早知道就不那么凶了,这下好了,把人啃生气了。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谁叫是琛柏书先勾引的他呢,最多也就是他定力不好,所以才失了控,这也不全都是他的问题。

  如此一想,底气也就足了,他又原地挪回来,长臂一展,一把将人搂个满怀。

  “走开!”

  琛柏书挣扎一下,正在气头上压根就不想搭理他,嘴角的疼痛阵阵萦绕,再加上两个人都喝了酒,有着辛辣酒精的刺激,舔一下都疼得厉害。

  男人没松,反而将他托着抱在身前,下巴垫着削瘦的肩膀哼唧,“不松!”

  琛柏书抽了纸巾小心地擦拭唇角,顿时更气了,给他看纸巾上还未淡去的血渍,薄言自知理亏,在他耳边可怜巴巴地哼唧,仿佛他才是受了极大委屈的那位。

  男人身上充满了成熟男人的气息,夹杂着浓烈的酒气,将男人的气势衬得更加强硬。

  琛柏书感受着腰间双臂的收紧,还有脖颈间带着酒气灼热的喘息,顷刻间就感觉浑身酥痒。

  男人对他的敏感点一清二楚,知道怎么弄就能让他毫无反抗之力,任由摆布,来回几次,已经对他的身体一清二楚,遂心应手。

  “心肝儿,我真的知道错了,饶了我这回吧。”男人低低地哄着。

  “你哪次改了?”琛柏书心口一颤,强硬的男人撒起娇来真的让他毫无还手之力,只要他一想到这对他撒娇的男人还是薄言,就更加硬气不起来了。

  怒气被扼杀在摇篮里,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但怎么说他还是得硬气一点,不然每次照他这么咬,他怎么可能受得了!

  “那也不能怪我嘛,”身后的男人贴近了蹭蹭清凉的脖颈,嘴唇的柔软摩挲流连,声音沉闷含糊委屈,“明明就是你先勾引我的,明知道我禁不住诱惑。”

  “你再说说谁先起的头!”

  琛柏书都快被他气笑了,什么叫他先勾引的?难道不是男人先挑的火吗!威逼利诱连哄带骗,哪次落下一点了?

  明明就是他先挑的火,自己只是仗着肆无忌惮胡乱非为了一点儿,那也不能就把责任都推给他啊!

  “不管,就是你!”男人从身后抵着他,火热的情欲载满欲望,说起话来就像个无赖,而单论行为举止,更像个撒了欢的色痞。

  欲望一被撩拨,就彻底按耐不下去了,薄言直接撩起他的衣摆,又揉又捏的,毫不尽兴。

  火热的手掌突然探进衣服里,琛柏书吓了一跳,连忙按住他作乱的手,心虚慌乱地四处张望,咬牙切齿,“你他妈疯了?”

  男人不满,强硬地挣开他的手继续肆意妄为,语气坚定,“你之前也是这么摸我的,我只不过摸回来,有什么问题吗?”

  琛柏书直想反驳,但他突然想起前不久他也是这么撩男人的,顿时哑口无言。

  男人见他反驳不出来,嗓子里发出胜利者般的愉悦笑声,做坏地捏住他的软肉,火热直冲脑门。

  琛柏书羞的脸色通红,隔着衣服死死地按住男人作乱的手,可与男人的力道比起来,他这点挣扎根本就上不了台面。

  男人虽然作势被他按住,但也无需手掌游离,修长的手指在此刻隐秘荒唐,处处轻佻揉捏。

  “不行!松开!”琛柏书最怕男人做这种事,因为他根本没法反抗,但凡不顺男人的心意,男人的行为就会变得暴虐,带着无止休的惩罚。

  他一想起无数次不称心的邪狞回忆,顿时就感觉毛骨悚然,头皮发麻。

  男人肆意地笑着,低哑的嗓音犹如野兽的嘶吼,舒坦的眯着眼睛,唇角勾起。

  “不要。”语气淡淡的,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那你别动手动脚的啊!”琛柏书摁着他手的力气随着色情的轻浮逐渐散去,无用的反抗不仅没能阻止男人的坏痞,反而添了几分情趣,更能让人兴致盎然,血液沸腾。

  男人愉悦的哼笑,话里话外都欠揍极了,“我乐意,你要觉得理亏,也可以摸回来啊。”

  男人不再满足简单的拨弄,直接改成了揉搓,修剪整齐的指甲抵着炽热的肌肤,肆意的荒唐让人瞳孔骤缩,嗓子里不由自主地迸发出似痛苦又似舒坦的闷哼声,低吟撩人。

  “心肝儿,好想现在就吃了你。”这低喘的呻吟给了男人莫大的刺激,头脑发热,无不叫嚣。

  男人吞咽着唾沫,高挺的鼻梁抵着绷直的脖颈喘息,一声压过一声。

  琛柏书如坐针毡,浑身酥软的提不起一点力气,只能靠着男人坚硬的胸膛,任由男人的手臂圈在身前揽着他。

  眼前一片模糊,酒红灯绿的画面已经在眼底涣散失焦,神志也在一点一点地逐渐溃散。

  灼热的呼吸就在脖颈处,琛柏书浅寸的一点儿意识还在坚持着,男人的话在耳边嗡鸣,好半响才回味清男人的意思,思路断断续续,话也支支吾吾。

  “别……在这,会被人……看到的……”一句话仿佛用了他所有的力气,说完彻底瘫倒在男人滚烫的胸怀,手臂酥软的使不出力,只能无助地扒着男人的粗壮的小臂。

  他所有的意识都用在了提醒男人上,身下的火热让他明白男人已经压抑不住的欲望,他也知道今天自己跑不掉,但至少不要在这里,一切都等到回酒店再说。

  第一百四十四章 像是坏了一样

  他们现在本就荒唐,昏暗的角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心脏也不知是因为接下来要发生的的事情,还是因为怕被人发现的羞耻,时刻都在激烈的跳动着,几乎要蹦出胸口。

  身后的男人同样如此,一身鼓起狰狞的肌肉火热,充满力量,几乎要将怀里的尤物钳碎,狂躁在心底肆意生长,直冲脑门,叫嚣暴虐,脑子里只映出深刻的两句话。

  弄坏他!不要再抑制自己的欲望,直接把他弄到坏掉!

  看他哭着求饶,然后不留余地的继续将他弄到晕过去,彻底废掉!

  男人的眼眸犹如野兽般猩红,摄人的欲望刺激着敏感的肌肤,怀里的人儿颤抖个不停,像个瓷娃娃,一碰就碎。

  “真想弄坏你!”他贴的更近,舔吻着对方的脖颈,感受着怀里人儿坐立难安的慌乱。

  他顿了半响,像是在爆发的边缘纠结徘徊。

  “可是你后面还有行程,吃了你,你可就真的下不了床了。”男人的呼吸低吼更加粗重,明明就在爆发的边缘,却又死死地压抑着。

  “不想被所有人都知道你被玩坏了,那就乖一点,乖一点!”男人压抑不住地咬着他的脖颈,牙齿撕咬着脆弱的肌肤,嗓音含糊沙哑的几乎听不清,“明天,后天……”

  “后天!”男人给他数着天数,更像是给自己数着天数,每一个字都咬的极重。

  森然的阴冷伴随着刺疼一起袭来,琛柏书止不住的闷哼呻吟,身体本能地向着反方向蜷缩,可他一动,男人锋利的牙齿咬的更重,丝毫不肯放过他。

  “后天乖乖跟着老公走,知道吗!这次,老公不会再放过你了!”男人松开他的脖颈,充满血丝的眼眸紧紧地锁着布满牙印的肌肤,怜惜般地将上面的口水舔吻干净,随后又含住吮吸。

  “这次,我会直接把你玩到崩溃,就算求饶,晕倒,也别想蒙混过去。”

  恶魔的宣召,不容置疑。

  琛柏书听着这不久后即将面临的酷刑,缓缓瞪大眼睛,眼眸涣散失焦,失神地望着头顶昏暗的灯光,半响都没有任何反应。

  像是坏了一样。

  夜色撩人,酒吧的火热达到顶峰,身材甚好的DJ甩了上衣,下身浅蓝色的破洞牛仔裤将双腿衬得修长,耳机挂在脖颈,身体随着震耳的音乐在台子上浅舞。

  此刻大多都聚在舞池,鲜有人还留在卡座独自喝酒,有人上完厕所慢了些,回来的时候拐回卡座拿手机,路过隔着走道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灯光太暗,他有些看不清,只能看到两个人抱在一起,很亲密的样子。

  坐在沙发的男人嘴唇贴着怀里人儿的发丝亲吻,而怀里的那个人则是脑袋歪在对方的肩膀上,一动不动,安静的像是睡着了一样。

  不过……

  不过这怎么看,趴着的那个也是男的啊!

  突然的惊愕让小年轻脚步踉跄,没看路直接撞在了旁边的桌子上,顿时疼的哀嚎。

  男人听到动静,抬起眼眸,暗沉的神色划过,令人发怵。

  小年轻心中一震,这无异于偷窥被人现场抓包,怎么说都太尴尬了,连忙忍着疼跑开,手机也不拿了,直接回了舞池。

  等人走了,薄言才敛了阴沉,坚毅的轮廓浮上深情,轻声问:“心肝儿,睡啦?”

  “不想搭理你。”琛柏书的声音还带着沙哑,就好像是刚哭过一样,肩膀和脖子疼得厉害,余疼未了,阵阵酥麻。

  男人果然不是好人,啃完脖子啃肩膀,兴许是顾虑脖子留下痕迹不好说辞,所以在肩膀上一点儿都没留情,咬的极凶,眼泪都给他疼的呛出来了。

  这种时候他根本不敢反抗的太过激烈,男人在情欲中格外粗暴,他但凡不顺男人的意,遭罪的还是他自己,所以也只敢小心地抵着男人。

  薄言轻笑,柔声哄着,“生气啦?”

  他也知道自己刚才有多过分,但一听到对方软弱无力的细语,暴虐的心思就越发狂躁,根本压不住这滔天的欲望。

  那么乖的人,本就该被人狠狠弄坏!

  琛柏书埋在他肩膀闷声低骂,“你他妈和个狗一样,你说生不生气!”每次总喜欢在他身上留下痕迹,还总是那么粗暴。

  “那让你咬回来好不好?”

  薄言被骂了心情也甚好,说白了这无异于狗撒尿做标记划分所有物一样,他的心肝儿,他自然也想彻底标记,让所有人都知道琛柏书是属于他的,休想惦记。

  琛柏书攥着他的衣摆,抽了抽鼻子,身体扭动了一下,似乎有点这意思。

  薄言危险地舔着唇角,“那咬完可就不能再生气了啊,不然我可就真的不顾忌你明天那些行程了,直接就让你下不了床。”

  琛柏书真相信男人会这么做,以男人的能力,把他玩死都有数不尽的法子,哪里还有他喘息休息的机会。

  男人的威胁粗哑直接,琛柏书胆战心惊地吞了口唾沫,瞬间就丁点儿报复的小九九都没有了。

  他这时候要是咬男人一口,他敢肯定,就算今晚逃了一命,那后天肯定也要被男人连本带利地报复回来。

  他本来就吃不消怕的慌,这要男人再记恨上了,那他就真的离死不远了。

  见他半响没有回应,男人肆意地轻轻颠着他,凑在他耳边低语:“心肝儿,不咬我就当你原谅老公了啊。”

  男人说话的时候一直带笑,温润的气势似水柔情,给人妥妥的舒心感,可细细听了那笑,却又莫名让人惊慌。

  因为那笑声不像是哄诱,倒像是恶魔的恐吓。

  琛柏书忍不住缩着脑袋,身体也呈现出一个畏缩的状态,男人的气息缭绕,将他包裹,随着起伏的喘息声,他也有种被男人同化的错觉。

  恍惚,迷惘,只能被男人彻底掌控。

  薄言颠着他晃了一会儿,见没等到凶狠的啃咬,还有点小失落。

  不过琛柏书这种束手无措,只能乖乖听他话的样子更能激发出他的占有欲,这让他有种对方只能依靠着他的兴奋感。

  第一百四十五章 止不住地恶心

  他忍不住吻在对方的耳侧,顺心如意地低语,“心肝儿,你真乖。”

  琛柏书撇着嘴,闷闷地回应,“不乖早就被你弄死了。”

  薄言本身自言自语,也没等到会等到回应,更没想到琛柏书这么说,语气幽怨沉闷,掺杂着忌惮,小心又谨慎,勾的人心窝酥痒难耐,情不自禁地将人搂的更紧。

  “那不能。”男人心情大好,忍不住哈哈大笑,狠狠揉了两把,“不过心肝儿,这点觉悟很好,以后要继续保持,知道嘛?”

  琛柏书憋屈死了,不想再搭理他,将头埋得更深了。

  俩人温存了一会儿,琛柏书塞在裤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两下,他摸出来一看,是付睿哲的消息。

  “琛哥,我有点不舒服,先和林木回去了。”

  琛柏书有点疑惑,刚才这小子不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不舒服了?

  他往不远处的卡座一看,果然已经没了两人的身影,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的,但想来是真的难受了,也等不及再回来叫他们一起。

  薄言此刻就像个大爷一样的翘着二郎腿,左手酒杯,右手美人儿,将琛柏书搂在怀里,无不美哉。

  他眉眼微俯就能看到消息,于是将剩下的果酒喝尽,搂着他坐起来。

  “他俩走了那我们也走吧,反正也没什么意思。”他本来就不想让琛柏书出入这种场合,又吵又杂的,现在他俩一走,也正好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

  “酒还剩那么多呢。”琛柏书扫了一眼剩下还没开的酒水,本来就没喝多少,现在还剩了五六瓶,虽然不是他买单,但还是有点心疼可惜。

  薄言揉揉他腰间的软肉,道:“那打包带走吧。”

  琛柏书有点意外,“这也可以?”他还以为酒吧这种场合,酒水都只能现场喝不能外带呢。

  “当然了,这是我们买过单的。”

  薄言牵着他出了卡座,领他们进来的小哥就在不远处,简单说了一下诉求,小哥欣然同意,让他们稍等,转身去吧台要了两个酒盒子给他们打包。

  趁着小哥打包,薄言瞥到洗手间的标识,于是问:“心肝儿,去洗手间吗?”

  琛柏书虽然酒喝了不少,但也没什么感觉,摇摇头,“不去,你要去?”

  薄言点点头,拉着他就要一起去。

  琛柏书本来没觉得怎样,但薄言这么二话不说就拉着他往洗手间的方向去就太让人容易想歪了,再加上刚不久还火热亢奋,他一下子就想到了某种情趣,连忙抓着吧台站住。

  薄言疑惑地回头看他,只见人把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我不去不去!”

  他不想留琛柏书自己一个人待着,哄着说:“去嘛,万一有人趁着老公不在搭讪你怎么办。”

  男人的语气坚定,琛柏书这才反应过来是自己想歪了,不禁羞臊。

  他又觉得薄言的顾虑完全是多此一举,哪有那么多人和他搭讪,他倒还担心薄言招蜂引蝶呢,随即无所谓地摆摆手。

  “好了啊,我是你的,真要有人搭讪我就说我有男朋友,别担心了啊。”琛柏书摸摸他的脑袋,哄着,“去吧去吧,小哥还在打包酒水,要都去了该找不到人了,乖一点。”

  薄言略显幽怨地看他,但僵持一会儿只好作罢,又不放心地捏捏他的手指,“乖一点知不知道,我很快就回来。”

  这缠人的没办法,要不是怕小哥收拾好酒水回来没看到他们又四处找,他就薄言陪着一起过去了。

  琛柏书再三保证,薄言才放心去了。

  厕所在最里侧偏僻的地方,薄言进去之后刚掏出骇人就有人紧跟着走进来,脚步有点急,他也没在意,但随后那人就在他旁边的位置站了下来。

  酒吧的洗手间不大,但也有五个位置,他靠在里侧的位置,旁边就还有三个空着的,突然挨着他放水,难免就不对劲了。

  薄言眉头微皱,说不上来的烦躁,没等他冷静下来,他就感觉到一道火热的视线在往他下面看,心口的怒火顿时就欻欻的往上蹿,止不住地犯恶心。

  他眼神一凝,阴冷地看着旁边的男人,嗤笑讥讽。

  神经病啊,看个屁看!

  随后,肩膀就搭上来一条手臂,男人戏谑地开口,“帅哥,玩吗?”

  这声音软软的,长的也不错,只是一看就是个抹布。

  薄言扫他一眼,眼眸暗沉阴鸷,抬手打掉顺着他肩膀往下摸的手,眉眼暴虐,“玩你m,滚!”

  “别那么暴躁嘛,你男朋友在外面呢,又不会进来。”

  男人明显就注意他很久了,也就不是来上厕所的,解了拉链也不听放水的声音,被骂了也不生气,柔柔的笑着,手往他那抹去。

  “你们在卡座做的事儿我可都看到了,说实话,我真挺喜欢你的,打一发嘛,保证让你满意!”

  “你要真想死,我立马就成全你。”薄言瞬间压制不了怒火,恶心的不行,他水还没放完,直接抓着对方的手腕,狠狠地砸在光滑的墙面。

  “嘶——”小抹布疼的倒抽冷气,五官狰狞,挣扎着退后躲开。

  薄言冷笑,看都不看他一眼,放完水整理好,直接路过他往外走,岂料小抹布突然从身后抱住他,一把抓住他。

  淫荡的声音也随之在耳边响起,“真骇人啊哥哥!”

  薄言没想到他真敢找死,更没想到会直接抓住他,还揉了两把。

  只是瞬间,一股劲风袭来,小抹布本还靠着男人的后背,突然就被人攥住胳膊,还没等他察觉到危险,身体骤然悬空颠倒。

  “啊——”

  暴怒的过肩摔夹杂着男人所有的怒气,肉体狠狠地砸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音与痛苦的惊呼声夹杂在一起,顷刻响彻整个厕所,回音在狭窄的空间回荡。

  小抹布疼的蜷缩,后背传来剧痛,骨骼就和被砸断了一样,滔天的疼痛几乎让人眼前一黑,几乎昏厥过去。

  还没等他挣扎,一只穿着男士运动鞋的大脚已经在他迷糊的瞳孔前无限放大。

  第一百四十六章 想一口吃了你

  随即,狠狠地踩在他的脸上。

  “草泥马的傻逼吧!”一声暴怒,同鞋底一起碾磨下来。

  “啊——救命!”火辣辣的疼痛从脸上传来,小抹布疼的眼睛发昏,大脑剧痛,抓着男人的脚反抗,知道今天真的惹错人了,痛苦的哀嚎。

  可他这点力气在男人面前根本就不够看,男人犹如磐石,根本无法撼动。

  “对不起……对不起大哥,我错了,饶命,饶命啊!啊——”薄言一想起刚才的恶心事儿就想弄死他,脚底狠狠地在对方脸上碾磨,居高临下地冷血看着。

  “不是贱吗!草泥马的,活腻了傻逼,老子也是你能碰的?”

  薄言面色狰狞,恐怖,坚毅的轮廓此刻阴森的犹如厉鬼,深邃的眼眸暗沉猩红,就连气势都和平常截然不同,让人恐惧。

  “啊啊啊啊啊啊!!!”

  小抹布疼的哭叫着求饶,脸上火辣辣的剧痛,不多时就涌出热流,脑袋与地板紧密贴合,疼的他几乎要晕死过去,第一次感受到死亡那么容易。

  厕所里瞬间充斥着惨叫声,吵的人耳朵嗡鸣,薄言眉头紧皱,抬腿狠狠地踹了地上的小抹布一脚。

  尖叫响彻,却被外面震耳的音乐淹没。

  琛柏书等了很久才等到薄言出来,男人慢条斯理地擦着手,视野中出现人儿的身影,脸上露出微笑,脚下的步伐也不由大了许多。

  “怎么那么久?”

  “等急了?”薄言从他手里接过酒盒,柔声道:“有点不舒服,所以就待久了点。”

  琛柏书连忙问:“喝酒喝坏肚子了?”

  薄言牵着他的手走出去,人儿的担忧让他格外享受,扫清了一些烦躁,侧着头看向人儿,含笑道:“应该是,不过现在也就那一会儿,现在已经好了,没有感觉不舒服了。”

  琛柏书这才松了口气,咕哝道:“那就好,以后你还是少喝酒吧,怎么还体弱多病的呢。”

  薄言抿着笑,眼底荡着星光,“好。”

  琛柏书本想着上楼叫上封然他俩一起回去,但凉风一吹,脖子酸酸麻麻。

  他才想起来来薄言咬的狠劲,就算薄言只咬了一会儿,但多多少少也会有点痕迹,真要被注意到了,那他也就真的没脸见人了。

  其实封然发现了倒无所谓,毕竟他一清二楚,但封后个小孩儿心思单纯,要是被他知道,弱小的心灵遭受到重创那可就麻烦了。

  于是慎重考虑一会儿,他也学着付睿哲的话,给封然发了消息说一声。

  还没收起手机,手机就叮咚两声,跳出来两条回复。

  “突然不舒服啊,难不难受?”

  “那你俩等等,我们这就下来,一起喽。”

  凭着封然的脑回路,琛柏书敢肯定这人是发现了什么,或者说根本就是心知肚明,所以才存心这么说的。

  琛柏书被这几个人逼的头疼,前有薄言肆意妄为,后有封然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真把他逼急了,两个一起打!

  不过现在最主要的还是封然他俩下来的问题,为了防止被逮个正着,一切的幽怨都抛之脑后,连忙拉着薄言先跑路,杜绝后患不必要的麻烦。

  回了酒店,俩人倒也没发生什么,薄言只是搂着他又啃又咬,也没太过分。

  但就算是克制着,也让他吃不消,苦不堪言。

  薄言将他扒了个干净,又强迫着他将自己的衣服都脱下来,随后一把将人推倒在床上,冲着眼前的尤物流氓似地吹了声口哨,俯身吻他。

  扑天的气势磅礴,压得人喘不过来气,他刚想提醒薄言不要在他脖子上留下痕迹,男人就已经很自觉地避过易暴露的地方。

  但饶是如此,也是在他胸口,腰腹,大腿根,以及各处,都咬出了青紫痕迹,狰狞的骇人。

  以至于他第二天下台阶,步子迈得大了些,牵着到大腿根的筋脉,疼的差点没直接跪倒在地。

  好在男人就在身边,一手拉着他,但戏谑的笑声随应响起。

  琛柏书气势汹汹地瞪他,羞红了脸,“不许笑!”

  “好,不笑。”男人敛了笑,无辜地眨眨眼睛,唇角也勾起了一个弧度。

  男人毫无诚意的态度让琛柏书咬牙切齿,发泄似地攥着他的胳膊掐着,可奈何男人的手臂粗壮健硕,都是肌肉,又故意绷得虬结狰狞,他这点怨气,根本毫无作用。

  后面的行程都在郊区,离得有些远了,所以住宿也得另辟近点的地方,好在海滩边上就有农家民宿,也能容下他们那么多人。

  琛柏书将房间窗户打开,立马就被眼前的景色惊呼一声。

  薄言停了手里的收拾,走到他身后圈着他,将他抵在窗台,亲昵地贴在一起。

  抬眼望去,碧水连天,蓝色无际的天边与湖水重叠,快艇极速从水面划过,留下一滩浪花。

  不远处就是他们下午的目的地,成群密麻的人群分布在沙滩的每一处,遮阳伞撑起了半边天,沙滩的沙粒被太阳照的金碧辉煌,舒心顺眼。

  显然不少人都注意到这点,楼上楼下都传来兴奋的口哨声,无不赞叹。

  “真好看。”

  “对。”

  “我说你。”身后的男人轻笑,双臂撑着窗台,将他笼罩在怀里,他沉浸地看着,下弯了,俯身在窗台吻在他的脸侧。

  琛柏书心中悸动,此刻有沙滩名宿,还有美人相伴,这种气氛,更能让人亢奋。

  他转过身,双臂勾着男人的脖颈将人拉的弯下腰,吻在对方的鼻息,他感受着对方乱的一塌糊涂的呼吸,得意的没个正形。

  “你怎么那么会啊!”恋爱中的男人时不时冒出的一句情话,总是充满了无限的神秘感和温腻,让人期待。

  “谁叫你长着张勾人的脸的,和个小狐狸精一样,一眼就陷进去了。”

  琛柏书玩着他的脸,又捏又扯的,努努嘴,“你这是在夸我吗?”

  薄言也被自己说的话笑到,他凑过去吻了吻,闻声道:“当然算,要不我怎么一看了你就走不动路,想一口吃了你呢?”

  第一百四十七章 想的都要发疯

  轻佻的手指顺着脸颊滑落,微微一抬,勾起男人削刻板的下巴,语气戏谑,“想不想试试?”

  身后就是汪洋,而他们身在农家小院,隔音效果不是太好,但的确让人激情澎湃。

  “想疯了!”薄言哪里受到了这种撩拨,呼吸都乱了,欺身将人压的上半身都倾向窗外,眼眸猩红火热,嗓子干紧沙哑,“我他妈做梦都在想怎么折腾死你!你知不知道!”

  时间过的太慢,每一分一秒对他来说都是种煎熬,他好不容易才说服人儿让他吃一口,他想的都快要发疯,一身的火热聚在一起,时刻都忽视不了这个沉重的问题。

  还有一天半!太久了,他等的都要抓狂了!

  琛柏书被他这个样子吓得不轻,男人的欲望火热,像头发情期的野兽,光是一双赤红染上血丝的眼眸,就已经让他毛骨悚然,止不住的退缩。

  他怕的要死,男人这个样子,他都开始怀疑明天会不会真的被男人弄死!

  这可就太让人绝望了!

  男人饥渴吞咽的唾沫声尤其突兀,在只有粗重的喘息声中,狠狠地砸在对方脆弱的神经上。

  “所以乖一点儿,别在这时候撩我,知不知道?”薄言攥着他的手指放在嘴边亲吻,再张口咬住,冷哼一声,“如果你想提前挨C,不怕被所有人都知道的话!”

  冷硬的嗓音字字沉重,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手指,滑腻扫过,琛柏书浑身一颤,忍不住蜷缩着手指,连忙摇头。

  他就像是个受了惊吓的兔子,汗毛直竖,一双清澈见影的眼眸慌乱无措的颤抖,不敢直视。

  男人低哑地笑声从嗓音深处迸发出来,像头盯紧了猎物即将吞吃入腹的野兽,身心愉悦。

  但对于琛柏书而言,这笑声和恶魔无异,他紧张地吞了口唾沫,屏住呼吸。

  他还是不要惹他这个欲火焚身的男朋友的好。

  上午的行程是在丛林公园,也就在民宿的后面,正好与海滩两庭分居,前面是汪洋,后面是丛林,赫然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

  景区很大,人也不少,加上大多的区域都有树叶竹林挡着烈阳,更能让人感到舒心轻松。

  四个人顺着小道走,两边栽满了不知名的草木,绿叶竟正茂盛,石板桥下就是清澈见底的小溪流,小鱼跃过水面,带起一滩水渍波纹。

  “咚”的一声,入了水面,不消片刻便没了踪影。

  封然站在石阶上往下看,感叹道:“这地方最适合钓鱼,早知道还有鱼就提前带个鱼竿了,这时候要有个鱼竿就真的爽飞了!”

  石阶与假山相连,湍急的水流瀑布从上方流下来,直坠桥下的小溪流中。

  琛柏书伸手捧了一捧洗脸,山泉水清凉舒服,最为解这盛夏沉闷。

  听到封然的话,他撩起衣服擦掉脸上的水珠,手一指,说:“那你直接下去用手抓就是了,还要鱼竿干嘛?”

  “疯了我,我这下去全身可就湿完了,”封然择了一片假山边上的绿叶叼在嘴里,说:“而且感觉不一样知不知道,钓鱼讲究的是一个沉着冷静,我这要赤手下去抓岂不就成了倔强了!”

  “那你还是老实待着吧,事儿真多。”

  琛柏书不钓鱼,更不懂那些钓鱼的人是怎么一坐就是一整天也不着急的,他知道的也就宋城对这些感兴趣,但他是一点儿都提不起兴趣来。

  他坐不住,心乱,两分钟没有鱼咬钩,他都恨不得直接跳下去抓着鱼挂钩上,一天下来,别说鱼没钓到了,还把宋城就要咬钩的鱼给吓了个干净。

  以前刚开始的时候他还能跟着一块,不过两回下来,他就烦的要死,一想着一坐就是几个小时,还不能闲着溜达溜达,他就浑身刺挠别扭的不行,怎么说都不肯再去了。

  宋城没办法,后来只能自己一个人去,但其实他去的次数也不多,大学有兼职,工作后要忙,难得下个早班或者休息还得收拾家,毕竟还有俩人要养,也就更没空了。

  很多时候就是大半夜等他们睡着了才偷摸着去钓,唐池知道后就更加限令了,大晚上乌漆麻黑的,什么都看不清,这要脚滑掉水里,连个人发现的都没有。

  实在吓人。

  想到宋城,他又想起来也有段时间没给他打个视频了。

  不过也是奇怪,他和宋城联系一直都很频繁,以前一个星期光视频最少也能打个三四次,但自打上次从那回来,他们就没联系了。

  他也是突然才想起这茬,可能是因为这段时间一直在忙着和薄言谈情说爱,他竟然也没察觉到。

  果然人一谈恋爱就容易犯傻,什么都忽之忘却了,顿感惭愧。

  不过宋城竟然也没主动联系过他,这可就太奇怪了,难不成最近有事儿忙着了?

  他原本想着现在打个视频问问,也正好给他看下他们玩的地方,但一想今天不是周末,俩人估计都还在上班,也就算了。

  他爬在桥边围栏,百无聊赖地数着鱼,数到第五个,薄言在他旁边勾住他的手指,原来是要继续往前走,叫他几声他竟也没听到。

  几个人继续往里走,没走多远,还没出树林,倒是突然听到了一阵刺耳的叫鸣声,还伴随着沉重的奔跑中的蹄声。

  封后走在最前面,听到声音跑两步,顿时惊呼一声。

  几个人也跟着看到是什么个情况,眼前赫然是一个大型的马场,人还挺多的,有几个同事也都在玩着呢,见到他们过来,连忙挥手打招呼。

  “怎么样?玩了吗?”

  “正要玩,看着还不错,还有专门的教练讲解,我们亲子团还不到三百,还是畅玩。”

  同事身边的小朋友已经等不及了,抓着他的手一直摇个不停。

  同事了然,摸摸小朋友的脑袋,和他们摆手,“那我们先去了啊,你们也可以看看,挺好的,还有护具装备呢,回见啊。”

  “好,你们先去玩。”封然和他挥手再见,转身和他们商量,“要不要试一把?我还没骑过马呢!”

  第一百四十八章 心肝儿真棒呢

  “要要!”封后激动的点头,男人的天性就喜欢这种具有挑战性的项目,策马奔腾,这简直就是男人梦想中的热血,光是想着那画面就贼带劲,“这也太酷了!”

  封然冷哼着把人拍开,“滚一边去,问你了吗?!”

  “玩呗哥。”封后一脸委屈,缩着脖子往后退了两步,在旁边站着。

  琛柏书对封然这种成天没事儿找事儿的态度气的烦躁,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随后揽着受了伤的小孩儿往售票台走。

  “走走走,我们去买票,看看多少钱一位。”

  小孩儿重振兴奋,一个劲点头应和,“好!”

  马场虽然属于景区项目,但价格还算合理,99一位畅玩,不限时长,而且有专门的教练科普教习,到会为止。

  几个人领了护具换上,由教练领着他们去挑选马匹,马匹被照料的很干净,棕色的毛发尾巴时不时摇曳,都安静地低头吃着草料。

  干净的马匹看起来就很温顺,琛柏书试着摸了一下,没想到正吃着草的棕马立即就用脑袋蹭蹭他的手指,格外亲昵。

  “看,他在蹭我!”琛柏书眼神炯亮,一下子就兴奋起来。

  薄言闻声,也跟着他的手一起抚摸着马的鬃毛,笑道:“看到了,好乖啊。”

  教练笑着给他们指着一片区域,“对,这边的马匹都是很温顺的,很通人性的。”

  琛柏书越摸越是爱不释手,将前面的毛发撸的流畅分明,棕马也不闹腾,安静地吃着草料,只是时不时地发出一声马鸣声,甩甩尾巴,帅的不行。

  几个人一边挑了马一边听教练给他们讲解注意事项,琛柏书选的还是这个又帅又乖的棕马,而薄言则是挑了他旁边的灰色马匹,阳光一照,全身的毛发格外的耀眼。

  几个人牵着马匹入了场地,来往的马蹄声不断,肆意洒脱的像是在大草原,路过身边,扬起一阵绿植草屑。

  教练先是教他们怎么上马,虽说上手不难,但琛柏书毕竟还是第一次玩,难免有些紧张,上了马趴在马背上紧紧地攥着缰绳。

  教练一个一个指导,看到之后走过来贴心安慰,“别紧张,慢慢来,双腿夹住马的两侧,攥住绳子,不会摔下来的。”

  “这真的不会摔下去啊?我怎么这么一看,突然觉得我还有点恐高啊!”琛柏书搂着马的脖子,顺着往下一看,眼前立马就一花,吓得他搂的更紧了。

  身下的马没有动,似乎也在等他适应,但饶是如此,琛柏书还是感觉小腿有点发软。

  身体毫无稳固的支撑感,心底怯懦紧张,生怕棕马突然狂奔,直接就将他甩下来,这一砸,保不齐得骨折。

  “这都是正常反应,适应一会儿就行了,别紧张,马匹都是驯养过的,你刚才还摸它呢,忘了啊?”教练抚弄着棕马前面的鬃毛,同时也在耐心地安抚着他的情绪。

  后面的封然也跟着戏谑,“宝贝儿别怕,你这要掉下来我立马趴过去给你当肉垫,保证你毫发无伤。”

  琛柏书头也不回,“那你先过来趴着吧,以防万一。”

  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薄言的嗓音,“我来扶着你,别怕。”

  琛柏书闻声回头,发现他们几个都已经安稳上了马,正尝试着驾驭着马匹慢走,奈何刚上手不熟练,身体往后倾斜,拉着缰绳,身下的马匹也在原地转圈。

  薄言的情况明显就好些,灰色的马匹抖抖身子走两步,他一勒缰绳,马匹停下来,长腿一收,直接就从马上翻身下来。

  他看着薄言将马绳拴在旁边的木桩上,有点迷瞪,“你们怎么那么快啊?”

  薄言牵着缰绳,一只手扶着他的腰,笑道:“上马不难,它们很通人性的,别紧张,有我在呢。”

  教练见他的动作也不由佩服,“上手很快啊哥们,一点都不像是第一次玩,那这位小哥就先交给你了啊,我继续教后面的两位小哥怎么跑起来。”

  “好。”薄言应了一声。

  教练转身离开,只剩他俩了,琛柏书顿时就有些郁闷了,趴在马背上没什么精神,撇撇嘴,幽怨道:“你怎么那么快就上手了啊,就我一个垫底了啊。”

  薄言乐得不行,揉揉他的腰,哄他:“我以前跟着朋友玩过,所以有点基础。”

  琛柏书挑挑眉,意外不加以遮掩,道:“真的啊?那你刚才怎么一直都没说啊!”

  “也就玩过一次,就会点皮毛,再说了,这时候和你说还不是个惊喜啊!”他突然很庆幸自己以前玩过,所以现在他才能有表现的机会,温声道:“那么心肝儿,接下来就由我来教你喽。”

  男人眉眼带笑,嗓音悠长轻缓,扬了点声音。

  他轻轻地拍着琛柏书的腰肢,“别怕,有我在呢,我会护着你的。”

  琛柏书颔首点点头,胸口涌上一腔热血,说不上来的亢奋。

  可能是因为薄言让人依赖信任的话语,又或许是因为薄言全程都在参与着他的娱乐,手把手地教着他呢,怎么都给人一种满足感。

  薄言牵着他的手,小心地拍抚,再有棕马温顺,他慢慢地直起身,视野一下子就宽阔许多。

  周身烈马急行,兴奋的尖叫声响彻贯耳,身前身后的马蹄声渐行渐远,无际的草皮碎屑扬飞,有人在其中调情说爱。

  男人笑着夸赞,“心肝儿真棒呢!”

  琛柏书红了脸,都快抿成一条薄线的唇形止不住勾起。

  封后就比他们好很多,大小伙子翻身上马,没要一会儿就掌握了诀窍,等他们适应,大小伙子都已经骑着马转了一圈回来,洋溢着青春的洒脱和活力。

  琛柏书感叹,“不错啊小后!”

  封后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脸上的笑意却更深了,“还好,挺上手的,跑一会儿就适应了。”

  封然扬着马鞭不轻不重地抽他,冷嘲热讽,“夸你两句还上天了?滚一边去!别挡道。”

  马场很大,这纯属就是故意找茬,封后也不恼,依旧笑呵呵的傻笑,勒着缰绳驾着马靠边。

  第一百四十九章 心肝儿等等我

  他本想提醒他哥马场人多,小心慢点,但看到薄言哥一直给琛哥牵着缰绳慢走,也试探着问道:“哥,要不我也给你先牵着绳慢慢走嘛?”

  封后睨他一眼,像是听到了笑话,嗤笑狠骂:“滚一边去,老子还没废到这程度。”

  话虽粗哑,但半点气势都没有,甚至隐约带着点愉悦。

  封后听出来他哥的心情还算不错,于是驾着马凑到他旁边,殷勤地说:“哥,咱们一起跑一把呗!我自己跑都无聊死了。”

  自己玩的再欢那也觉得不尽兴,热闹就要有人陪着才行,何况现在是他哥在,他也想在他哥面前好好表现一把。

  封然冷哼一声,并未答话,却是一扬缰绳,“驾!”

  马匹奔腾起来,带起了一阵尘土草屑,封后大喜,知道他哥这是默许了,忙不迭地策马跟上。

  “哥,等等我!”

  两人同行,看着两人的身影渐远,琛柏书叹了口气,心道这人家都已经可以驾着马跑了,而他还在掌握平衡,果然不管玩什么都得看天赋和毅力,实在差距明显。

  薄言给他牵着缰绳,慢悠悠地溜着,像极了古代给小少爷牵马的小厮。

  琛柏书也不知怎么突然就想到这点,他忍不住摸着下巴细细打量这牵马的“小厮”,忽然觉得,这牵马的“小厮”要是这么帅,不管什么时候还不迟早都得被人得了去!

  想着想着,他越发觉得自己就好像是古时候将这小厮霸占到手的恶霸少爷,想着这人属于他了,无不美哉,身心得到满足,美得他不由笑出声来。

  听到笑声,薄言侧首回头,笑着问:“心肝儿,什么事儿那么高兴?”

  琛柏书努力憋着笑,话都说不利索,“没……没有……”

  这臆想实在大胆,他可不敢和薄言说他的想什么,这要说出口,保不齐被人惦记上,男人心眼那么小,回头还指不定得怎么折腾他。

  但一想到刚才的事情,他就忍不住想哈哈大笑,宣泄一下。

  可奈何这小厮在场,给他十个胆儿也不敢大笑,可越憋越想笑,他只能极力地抿着笑,抿的小脸都涨的通红。

  可怜这人想的实在太美,两个人的位置想的天花乱坠,完全忘了这小厮人高马大,一身的腱子肉,哪里是他这个养尊处优的小少爷能对抗的了的。

  小厮手段一显,涌入滔天之势,拿下他还不是轻而易举,信手拈来。

  薄言最为不解,但看到他笑,也跟着笑起来,牵着缰绳,哼笑着小曲儿。

  等琛柏书适应,薄言回身牵了他的马骑上,两个人骑的很慢,并排走着。

  琛柏书大胆很多,尝试着展开双臂享受着微风拂面,薄言也是如此,展开双臂,偷偷在他的手臂上摸了一把。

  琛柏书感觉到,侧首看去,男人笑的正欢,咧出一抹肆意与恶趣味,四目相对,男人好看的唇线微微翘起,冲他亲吻。

  琛柏书瞳孔微缩,那亲吻仿佛真的破开虚空,吻在他的唇上。

  周遭过往人很多,随时都会被人落入眼底的刺激着实大胆,琛柏书只感觉被男人拂过的一片肌肤被烈日晒的灼热,面孔上还未感到热意就已经红了。

  是羞臊。

  “你干嘛?”琛柏书略显慌乱,脸红耳赤地收回手,无措地攥着缰绳。

  男人无辜地睁大眼睛,眼眸深邃戏谑,明知故问:“心肝儿,怎么了嘛?”

  这人坏的不行,做了坏事非但不承认,还故意看人笑话。

  琛柏书甚至如此,绷紧的下巴都在哆嗦地微颤,张张嘴,却突然哑口无言。

  半响才一咬牙,抿紧了嘴唇,羞臊地策马奔腾,走在前面。

  男人邪狞的嗓音悠长轻缓,轻佻暧昧,“心肝儿,等等我啊,怎么了嘛!”

  琛柏书夹紧双腿,额心突突跳动,头也不回,“走开,不想理你!”

  男人哈哈大笑,一扬缰绳,清彻的嗓音贯穿入耳,一阵嗡鸣。

  “那可不行,你不理我,我会很伤心的。”

  男人追上来,两匹马跑的都不快,纯粹小跑。

  薄言拽着缰绳身体歪斜,一把扯住他的缰绳,将马的轨迹拉过来。

  一棕一灰,两马并行,微风拂面,吹乱了额前的碎发,衣服里灌满了凉风,撑的鼓起。

  男人牵住他的手,他低头看着,眉心一拧,再是舒展。

  这盛夏当真美哉,有微风,有喧嚣,还有美人儿。

  美人在怀,独属于他,心口的悸动乱颤,无不心动。

  下午还没到集合的点大部分人都已经在沙滩边上玩了,海边风大,海水清凉,在这沉闷的几乎要喘不过来气的夏日,实在让人欢喜。

  沙滩边上就有专门烧烤的地方,沈随之招呼着人把烧烤用的工具和食材都搬过来架上,周遭烟火气已经十足,但都隔着一段距离,再加上海风,倒也不会呛人。

  封然带着两个同事搬了几桶冰块过来,这都是他们头天晚上拜托民宿老板帮忙冻上的,老板对他们包圆连住很是欢心,也没再多收钱,欣然就同意了。

  两个同事将铁桶放在地上,揉了揉发酸的手臂,长叹道:“真的重啊!从民宿到这,怎么说也都好几百米,拎了那么远,我都虚了!”

  “我看你是晚上加班加点才虚的吧,少找借口,”沈随之戴着墨镜,清冷的面孔添了几分冷酷,话语随意玩笑。

  他手指往远处一抬,“看,那两个怎么都不嫌累,人家还是拎着两桶呢!”

  抬眼看过去,正是薄言和封后。

  乍眼一看,两个人身高体型旗鼓相当,充满了男性的魅力,而且两人一手拎一个铁桶,脚步沉稳。

  几个人咂舌,“人家俩人一看就是专业健身的,哪里是我们能比的。”

  “借口了啊!”封然心情甚好,可能是因为其中让人赞叹的有封后,让他脸上也倍有光。

  “不过人家两个怎么说都是亲属,这么让人家帮忙也太丢人了吧!”

  一群人挨个点头,目光坚定地跟着附和,“对,是挺丢人的!”

  第一百五十章 粘人精男朋友

  沈随之大手一挥,“那还不去帮忙拎着!让人家两个外人拎就算了,还是一人两桶,这要让人家看到了还不丢人丢到家了!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们一人拎一桶冰块还累的直喘气吗?”

  众人哗然,忙不迭地跑过去帮忙。

  不得不说,相较于平常一直坐办公室一群人而言,封后和薄言两个人的身材好的实在太多,完全就属于男人最羡慕的类型,肌肉健硕,凹凸有致。

  再加上换了较为紧身的泳衣,将高挑的身材拉的更加修长健硕,像极了行走的野兽,只是出现,立马就招来一群人羡慕的眼光。

  琛柏书不打算下水,所以穿的就是正常的短裤和宽松的上衣,他和封然勾肩搭背地站在棚子下,也忍不住咂舌感叹。

  封然磕了烟递给他,也叹道:“这俩人和花孔雀一样 本来身材就够好的了,还穿个那么性感的泳衣。”

  琛柏书没说话,凑着他的火点了烟,狠狠地抽了两口烟,眼都看直了。

  薄言的身材高挑,近乎一米九的个子从远处看就像是一堵肉墙,而且骨架也很宽大,倒不如说是完美的衣架子。

  一身的肌肉鼓起突兀,将衣服撑的鼓鼓囊囊,连每一块的凹凸线条都映的分明。

  下身也是正常的连套泳裤,但好在外面还套了宽松短裤,不至于太过暴露。

  他竟然还有空想了下,这要不穿个短裤遮掩,光凭里面紧身的泳衣,根本就遮不住那庞大恐怖的骇人。

  那到时候,他敢肯定,绝对能吓所有人一跳!

  俩人走近,琛柏书掐了剩了大半的烟头扔进垃圾桶里,封然识趣地悠哉走开,从还未拆封的水提里抽了一瓶,扔给封后。

  傻小子乐得不行,一点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有多耀眼,神经大条地挠挠头,“谢谢哥。”

  大小伙子抬起胳膊的动作将身体拉的更加挺拔,也将上身单薄的一层布料拉的更加弹性,腹肌连接着胸肌,每一处沟壑线条流畅突兀。

  哼笑声传过,伴随着一阵凉风。

  高大的身影往身前一站,打下来一道沉重的阴影,他抬头,直视男人的眼睛,不由就笑了起来。

  这位身材超好的男人是他的。

  他的粘人精男朋友。

  他站起身,夸赞道:“好帅啊男朋友!”

  “那当然,心肝儿的眼光肯定是最棒的。”薄言偷偷捏他,低软的声音挠的人心口酥痒。

  “夸你就顺着台阶往上爬啊!”琛柏书吧唧着嘴,火热的目光肆意地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健硕的身体充满力量,平常薄言穿着衣服就能隐约看到男人的肌肉,如今穿的这么一身,几乎是将上身的每一块肌肉的轮廓都凸显了出来,性感魅力,令人眼馋。

  “那怎么办呢?”薄言很享受琛柏书这种赤裸裸充满欲望的眼神,让他感到自豪得意,亲昵温柔地开口:“那老公也夸夸你,好不好?”

  “那你先夸两句我听听,不好听可要挨揍的。”琛柏书挑挑眉,男人的气势迎面,无法忽视。

  薄言轻笑,也不考虑,张口就来,“乖巧,顺从,白皙……”

  他说到这就已经有些不对劲的意蕴了,琛柏书还没琢磨清楚,就突然听他清亮的嗓音压低了许多。

  “含的深,懂事儿,哭起来很好看,让人想弄坏,还有求饶的时候,乖的不行,让说什么说什么,让叫什么叫什么——”

  “闭嘴啊!”没等他说完,琛柏书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连忙上前,一把捂住他的嘴,制止他继续说下去。

  男人眼底的趣味热情奔放,赤裸裸地盯着眼前的人儿,看着对方慌乱的神色,止不住的笑起来,肆意妄为,笑的连身体都在颤。

  琛柏书瞪大眼睛,眼睛里还充满了惊愕后的迷茫,粗哑色情的话不断传入耳中,重重地撞击在他的神经上。

  薄言的话仿佛带着魔力,将他的思绪带入到无数个黑夜里的荒唐,低哑的粗喘和崩溃的哽咽求饶声仿佛在耳边嗡鸣,身体一下子就在燥热起来。

  眼前一阵白亮,又一阵昏暗模糊,好一会儿,琛柏书的眼前才逐渐清明下来。

  只是还没等他松口气稳住心神,掌心突然就划过一条滑腻柔软,吓得他脸色微变,手忙脚乱地缩回手后腿。

  “薄言!”琛柏书顿时恼羞成怒,手掌背在身后,四指并拢压住拇指,指腹处还能清晰感受到温热滑润。

  赫然是男人刚才舔吻留下的痕迹。

  “在呢心肝儿。”男人喉结上下一滚,咧出一抹霸道危险的笑。

  “你……你……”琛柏书羞臊地咬着唇齿,怒气冲冲地和男人对峙。

  本来是他占理,正气势十足,可与男人漆黑明亮的眼眸对视过后,陡然就没了下话,哑口无言,支吾不清。

  薄言依旧保持着一张无辜,不明所以的神色,轻声笑问:“我怎样了嘛心肝儿?”

  “你——”琛柏书张张口,却依旧说不出什么有用的字眼,恼的无法言语,这就和秀才遇到兵一个道理,只能独自懊恼。

  “心肝儿,我说的不对嘛?”偏得男人坏到了极致,得寸进尺地向人凑近,不厌其烦。

  “是你要我夸你的啊,我现在夸了,你怎么又突然生气了啊?”

  “你这是夸吗?”琛柏书喘了口气,双眼通红瞪他,终于找回了话语权。

  薄言诚恳地点点头,依旧是一脸纯真无辜的模样,“是的啊,这不就是在夸心肝儿吗,我这夸的可都是肺腑之言!”

  琛柏书最受不了男人这做了坏还一脸无辜的模样,这让他就好似一拳打在棉花上,毫无发泄感,憋屈的直喘气。

  “哪有你这样夸的啊!”

  薄言淡然:“有啊。”

  琛柏书气的掰着手指,将手指关节掰的“咔咔”作响,狠声执拗:“来,你和我说有谁!今天说不出来指定揍你!”

  薄言有恃无恐,眉眼春风得意,他微微抬起手,然后在对方灼热的目光下,手指一转,指向自己。

  温润地说:“我啊!”

  第一百五十一章 还有最后一天

  琛柏书再也无法压抑自己胸口的怒火,抓起他的手腕就一口咬了下去。

  这一口,凶狠至极,像极了受到惊吓,毛发竖起,暴躁抓狂,奶凶奶凶的小奶猫。

  锋利的牙齿咬住满是肌肉的粗壮小臂,带着满身的戾气,可一咬牙,却突然发现坚硬难啃,

  男人低笑,头顶的阴影笼罩下来,将就好似在啃咬着磨牙棒的小猫圈在自己的领域里,不容抗拒。

  琛柏书还在恼火,听到男人的笑声,气急败坏地又啃又咬,可还没等他咬出痕迹,就已经不自觉地改成了用嘴抿含着,气势也跟随着焉了。

  实在没办法,对于男人,他根本就没法下狠口,就算怒气叫嚣,也无济于事,只能又幽怨巴巴地抬起头。

  男人走近一步,笑问:“心肝儿,怎么不咬了?”

  琛柏书低头生闷气,看着男人小臂上一处还弥留的口水痕迹,咬牙切齿地暗骂自己没出息!

  他先是发泄似地狠狠用力抓了一下男人沟壑分明的手腕,然后再是欲盖弥彰般地将上面的口水擦干净。

  撇撇嘴,情绪不佳地闷闷地哼了一声:“臭,不咬了。”

  男人温柔亲昵:“不臭的,中午洗过澡的,心肝儿知道的,不是吗?”

  琛柏书闻言,掌心的肌肤仿佛突然灼热无比,烫的他五指一缩,忙慌地将人松开。

  刺眼的阳光再次照射在清秀的面孔上,映出一张通红羞涩的小脸。

  男人粗哑的话语在耳边萦绕,琛柏书攥紧了手指,心猿意马。

  他当然知道,中午在马场玩了一身的汗,回到民宿还没吃饭就先洗了个澡,本来他都脱了衣服打开淋浴,还没抹上沐浴露,浴室的木门又突兀地被人从外面推开。

  他真的很想问问民宿老板,为什么就单单浴室的门是采用的最生态的竹子制作,而且连个上锁的都没有。

  以至于他刚回头看到男人,身后就贴上来一具火热赤裸的肌肤。

  男人一只手圈着他,另一只手撑在他脑袋边上光滑冰凉的墙壁上,男人独特的气息将他禁锢。

  随即,耳边响起一阵沙哑低喘:“心肝儿,我们一起洗吧,节约用水。”

  男人说的理所当然,毋庸置疑,就好像本该如此,并无不对。

  他就该想到,刚刚挥洒着肾上腺素,荷尔蒙暴涨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止步于一个连个锁都没有的小破门。

  男人缠着他,虽然男人自己最后没有纾解,却将他折磨的生不如死,几近昏厥。

  他一想到不久前的荒唐,就脸红耳赤,羞臊不已。

  男人心满意足地笑着,哪怕没有得到回应,但他知道自己想要的效果达到了,心情甚好。

  他又继续调侃,将手臂抬起来,探到他面前,又是问:“心肝儿,还要咬吗?”

  琛柏书蓦然回神,却再也不敢看此刻恶劣的男人,将不断逼近的男人推开,闷声颤道:“谁要咬你,走开!”

  薄言被拒绝也不失落,反而哈哈大笑,“也是,留着明天一起咬,这才带劲儿。”

  琛柏书还没消下去的窘迫骤然加倍,猛地抬起头,一脸错愕。

  他就像是在看着洪荒猛兽,眼神里充满了不可置信的荒唐,他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瞳孔颤抖。

  可男人却变本加厉,线条分明的唇角勾起一抹凛冽邪狞的笑,张扬又危险,让人心悸。

  到了下午三点,所有人都已经到齐,几个同事已经架起了烧烤,烟雾顺着海风飘散。

  气氛正火热,有人提议不如一起游一把,先尽情玩玩。

  沈随之听了,索性号召着办一场游泳比赛,到浅水区边缘的礁石,一来一回,前三名做现金奖励。

  一群人摩拳擦掌,嚷嚷着要夺魁首,无不兴奋。

  薄言正将遮阳伞撑起来,琛柏书早就忘了男人不久前的恶趣味,站在旁边津津乐道地欣赏着男人贲起虬结的肌肉,美人在前,实在馋人。

  只要不是涉及到那种事儿,他还是非常享受欣赏他男朋友的完美的。

  男人的动作利索,丝毫没有迟钝,手臂上不知什么时候沾上了一层浅浅的沙砾,倒添了几分糙汉的情趣。

  “心肝儿,再这么看我,我就真的要控制不住了。”薄言突然停下手中的动作,略显无奈地叹了口气,有些幽怨。

  这目光太过于灼热,他根本就没法静下心来。

  “我可什么都没做。”

  琛柏书摸着下巴“啧啧”叹道,阳光下古铜色的肌肤纹理分明,线条流畅,男人又一直保持着健身,胳膊上的肌肉鼓起紧致,青筋血管暴起,将男性的魅力展现的强势非凡。

  “再说一遍?”男人脖颈间凸起的喉结滚动,漆黑的双目暗沉微眯,发出摄人的危险。

  “我错了,你继续。”琛柏书心虚地退后两步,又是摸头又是摸兜的。

  男人胸口起伏,喘了口气,这才继续忙活手里的活儿。

  等他们弄好,将遮阳伞撑起来,封然冲着他们挥挥手,“你俩好了没啊!一家派出一个代表,你俩谁上啊?”

  琛柏书自然而然地往旁边一指,大声回应:“薄言上!”

  男人轻笑,直起身从后面捏了捏他腰间的软肉,“心肝儿等着,等老公给你拿魁首。”

  琛柏书圆溜溜的眼珠子一转,想到不久前男人的恶劣,于是喏喏地扬着下巴,舒心一笑:“好,老公加油。”

  果不其然,下一刻,薄言脚步一顿,有些僵硬地扭头看他,抿紧了嘴。

  琛柏书得意忘形,这也算是他在男人这有了主动权,不过没等他装模作样两句,却听男人哑声道:“还有最后一天。”

  很平淡的一句话,男人说完就大步走到了人群里,琛柏书却吓得同手同脚,踩过一个沙坑,脚步不稳,差点没直接摔倒。

  封然伸手扶他一把,脸上扯出欠揍的笑,就这么笑着看他,也不言语,依旧保持着一副了然的模样态度。

  琛柏书装傻充愣,面对封然,他早就一点脸皮都不要了,把人推开,挤到人前。

  第一百五十二章 海边突发事故

  十几个人并排站好,封后和薄言两个人站在最边上,两个人高挑壮硕,很明显的比身边的人出众太多,引人注目。

  有活动最不嫌热闹,周围大多的游客也凑过来看着,琛柏书明显能感觉到,很多人的目光都是放在薄言身上的。

  有男有女。

  他站在边上,看着男人坚毅英伟的轮廓,顿时心生危机感。

  他的男朋友那么优秀,带出来实在太招人惦记了吧!

  这人果然就适合藏在家里,谁也不给看!

  男人似是察觉到他的目光,活动着身子侧身向他看过来,不动声色地冲他努努嘴。

  人总是很容易得到满足,只是那么一个平淡无常的细节,总是能让人安心顺畅。

  沈随之当裁判,示意人注意:“以免有人刚才没听到规则,我就再着重说一遍,到前面的礁石再拐回来,方式不限,跑着跳着游着都行,但不许出现违规行为!”

  “名次定前三名,现金奖励,当场就转,至于奖励金额嘛——”说到这,他眉眼一挑,清冷的面孔上露出一抹趣味,目光扫视一圈。

  众人双眼放光,眼神火热期待,等着他的下话。

  “等转的时候你们就知道了,保证让你们满意!”沈随之哼笑,故意卖了个关子,随后大手一挥,“加油吧诸位。”

  众人哗然,没等他们闹腾,沈随之就已经喊了预备,众人连忙准备好,等待指令。

  “321,开始!”众人争先恐后的入水,掀起了一滩又一滩咋乱飞溅的水花。

  火热的喧嚣响彻,瞬间掀起一股浪潮。

  “加油啊!”

  “加油老公!”

  “爸爸加油!”

  不得不说,只是一个入水的动作,一群人的差距立马就比了出来。

  薄言,封后还有另外一个年轻的小伙子遥遥领先,都是双臂交替,很标准的自由泳。

  三个人转眼间身影就渐行渐远,其他人在速度上就慢了许多,等他们注意到,几个人已经领先他们一大截,心态顿时就受了影响,几乎都是抱着“参与至上”的态度了。

  琛柏书抬手挡着灼热,半眯着眼睛将视线锁在薄言的身上。

  男人的身材健美,游泳的时候展现出来的更是过人的专业以及身体素质,哪怕是有着另外两个人紧跟,在速度上依旧是处于一个领先的状态。

  礁石离得不远,也就四五十米左右,远远看去只剩若隐若现的身影,等他看清了薄言转身往回游,身体和旁边的两人错过的时候,不由激动起来。

  看到没!这个最优秀,最牛逼的男人是我的男朋友!

  此刻,琛柏书只想大喊宣告所有人他们的关系,薄言的身影每清晰一分他就激动一分。

  正想着按照现在这个情况,冠军肯定非薄言莫属了,却见薄言的速度突然慢下来,直至彻底停了下来。

  琛柏书正疑惑着薄言是不是累了休息下,却见他停下来后站稳,视线却是望向左边。

  他顺着看过去,左边也就只有几个游的比较慢的同事,还没到礁石,他又顺着往远处看看,除了其他一些游泳的,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等他再将目光放回在薄言身上,却见男人隔着人群骤然大喊:“你怎么了?!”

  薄言距离他们不是太远,三十米都不到,这个距离哪怕是伴随着嘈杂声,也能听到薄言的吼叫声。

  一群人闻言怔愣,晕头转向地冲着他吼的方向看,那边海里的人也是不明所以地四处张望。

  这情况发生的太过突然,又实在莫名其妙,没等意识到情况,薄言就已经抬手指着一个方向,大喝:“快捞他起来!”

  随后,一个猛劲潜入水中,极速游了过去。

  旁边的封后和另外一个小伙子也已经停下来,眼神四处张望,妄图确认是什么情况,以及薄言说的到底是谁。

  但海水里人多,密密麻麻的一大片人头,俩人根本就无法确定说的到底是谁。

  但虽如此,薄言一动,封后二话不说跟着动,旁边的小伙子见状,潜入水中也紧跟着游过去。

  等薄言游近,琛柏书这才发现不对劲,只见薄言侧身位不远处一个男人仰身,却很少扑通。

  水面淹过头顶,好了几秒脑袋才冒出来,手臂挥着,又逐渐被沉没下去,这次过了大概十秒才露出水面,似乎一直都在试图着站起来,却被海水打的踉跄,又淹下去。

  “我……咳咳……抽筋了……救命……”男人痛苦的低喊,声音微弱,呼吸也困难,显然被呛了好几口。

  周围的几个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游过去将男人拖起来。

  “卧槽,我刚还以为你在仰游呢!你腿抽筋了怎么闷声不吭的啊!”一个男人惊悚地扶着他,吓得心有余悸,身体都在抖。

  “突然腿麻,又抽筋,呛了两口水,我压根就喊不出来!”溺水的男人面部狰狞,疼的龇牙咧嘴,根本不敢乱动。

  “腿还麻吗?先别动!先给他按下小腿。”封后立马反应过来,腿麻动起来要人命,那疼楚谁都清楚,一边潜入水中一边急切地大声问:“是哪只腿?”

  男人被带着走了两下,麻意和疼痛犹如这滔天的海水一样扑面袭来,打的他痛苦的嘶叫,脸色苍白。

  前来帮忙的人当下就不敢盲目拖着他上岸,几个人搭着扶住他。

  男人声音微弱哆嗦:“左腿。”

  封后立马给他按着左腿的肌肉,又连带着摸索到小腿的筋脉,动作小心轻缓,揉捏按压,在男人适应了一会儿,他又逐渐加了点力气。

  男人喘着粗气,咳了好几口海水,有人贴心地给他拍着后背顺气。

  水中站着的都是人,还带着海浪,憋起气来有些困难,封后只能又冒出水面,大口喘了两口气,又猛地吸了一口气继续潜下去。

  有人见状,也吸了一口大气沉入水中,帮着一起揉捏。

  两个人就这么来回两次,男人终于逐渐眉心舒展,他试着动了动腿,没有再感觉到疼痛酥麻,连忙将人拉出来。

  “谢谢,谢谢各位,谢谢小哥!”

  第一百五十三章 男人就是在笑

  一群人骤然松了口气,封后从海水中冒出来,大小伙子洒脱阳光,一抹脸上的水珠,露出劫后余生的笑容。

  “好!”

  “干得好!”

  周遭哗然,掌声与哄动响彻天际,无不在赞叹。

  大小伙子哪里见过这种大场面,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一群人上了岸,男人抓着薄言和封后的手一个劲地感谢,男人的妻子儿子早就吓哭了,踉踉跄跄地跑过来,直接就跪了下来。

  “谢谢,谢谢!”

  俩人吓了一跳,连忙把人拉起来。

  女人哭着不起,男人也已经跟着跪下来,揽着妻子儿子冲着他们就是连磕三个,连沙坑都被磕的凹陷下去一块。

  “谢谢你们!没有你们,我今天就真的要死在这了!谢谢,谢谢!大恩不言谢,无以回报!”

  “好了好了,没事儿就行了,快起来,快起来。”封后手忙脚乱地把人一家三口扶起来。

  男人看起来虽然也就才二十多岁,但那也比他大,他都是可以叫对方哥的人了,这么冲他跪拜,的确有点别扭。

  薄言也将人扶起来,安慰道:“好了好了,以后注意点就行,你先哄哄小朋友,可别吓到了。”

  小朋友看起来也就才四五岁,已经能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哭的撕心裂肺,紧紧地抱着男人的大腿。

  “哇呜呜……爸爸……爸爸……”

  男人连忙将小家伙抱在怀里哄着,冲着他们所有人又深深拜了几下,这才先搂着妻儿先行离开,去哄了。

  等人渐远,一群人止不住的赞叹:“干得好兄弟,好人有好福,你们以后肯定得长命百岁,一帆风顺的。”

  “是啊,干的漂亮!多亏了你们!”

  “多亏了你们啊,不然这要出了事儿,他一个家庭可就真的完了啊!”

  相对于封后的不好意思,薄言就明理很多,冲众人抱拳,清声响亮:“没事儿就行了,都是应该的,那就不打扰大家了,继续玩,玩的时候也要注意一下啊。”

  人群赞扬声不断,好一会儿才逐渐散开,周围的人也始终在络绎不绝,从未停歇。

  沈随之由衷佩服:“多亏了你俩注意到情况,不然就真的悲剧了。”

  薄言攥着衣摆拧了一把水,道:“我也就游的突然注意到,所以多看了两眼,等我往回拐,他又是在那不对劲地扑通,我这才意识到情况。”

  “就多亏了你这两眼啊,佩服佩服!”沈随之感叹,随后又拍了拍封后还滴着水的肩膀,“还有你弟弟,果然和封后是亲兄弟,你们家是不是都是高智商啊!头脑清醒,做事不乱。”

  封后走过来,冷哼地一巴掌抽在封后的后脑勺上,语气又是生硬又是欢愉,“就他最傻,别夸他,我听了都丢人。”

  琛柏书拿了两条毛巾回来给俩人擦身上的水,闻言拆穿他,道:“我看你是羡慕嫉妒吧!”

  封然抢了毛巾,不甚粗鲁地在封后短寸的脑袋上胡乱擦两下,像是听到了笑话一样嗤笑:“我羡慕嫉妒他?是羡慕他傻还是嫉妒他没脑子?”

  “强词夺理!你自个清楚!”琛柏书将毛巾递给薄言,不想再搭理他。

  封然相当烦躁,在琛柏书这受了气,转身就就在封后身上找回来,没头没尾地又是突然抽了他一巴掌。

  大小伙子缩了下脑袋,委屈巴巴地瞅着他。

  “谢谢。”薄言微微一笑,从他手里接过毛巾,冰凉的指腹从下面划过他的手指,轻佻又色情。

  琛柏书蓦地抿紧了薄唇,灼烧似地收回手。

  男人全身上下已然全部湿透,虬结鼓起的肌肉健美骇人,单薄的布料被海水浸湿贴着肌肤,勾勒出每一块肌肉的轮廓和线条的沟壑。

  男人的气息强势逼人,给人一种打心底的压迫感。

  可能是湿着难受,又或许是男人察觉到他的目光,手指突然扯着衣服一拉一松,弹性的衣服狠狠地撞回健硕修长的身躯,又将凹凸有致的腹肌显映出来。

  看的人呼吸一滞,眼睛发直。

  琛柏书明显感受到,男人在笑,虽然并未显现出来,可他就是能感受到。

  男人就是在笑!

  他抬起头,直视男人深渊般黝黑的眼眸,那么一刻,就好似连意识都被吸了进去,再无逃脱的可能。

  迷惘呆愣,意识全无,他感觉到男人凑近一步,紧接着男人独特的气息蹿入心神,伴随着淡淡的海水咸腥,强烈到不容抗拒。

  等他回过神,才意识到沈随之说了什么。

  “既然如此,那游泳比赛也没必要再重新举办了,前三名已经很明显了。”

  “定下来吧,都认可。”

  这个时候哪还有人在意比赛的结果,何况本来就是他们三个游得最快,大多人都还没到礁石,他们就已经拐回去了,这要再比一次,丢人的还是他们自个。

  老婆孩子都在,哪有人会想在自己最亲近的面前丢人呢!

  沈随之道:“既然都没意见,那前三名就这么定下来了啊,可不许再闹腾。”

  “我躺地上滚两圈也没意见啊。”

  “定吧定吧,实至名归!”

  喧嚣热闹中,沈随之淡定地掏出手机,清声道:“先公布第三名,金额两千。”

  此言一出,众人脸上挂着的笑还未但下去就僵住了,只见原本嘈杂的场面诡异地寂静下来,一群人大眼瞪小眼,耳边只有小朋友的欢笑声。

  一阵嗡鸣过后,场面顿时犹如滔天之势,哄动叫嚣,响彻云霄。

  倒抽冷气声,国粹声,尖叫声,羡慕声……

  通通一起迸发!

  “卧槽!多少?多少!”

  “这刚刚说的是第几名?是我听说了还是老大说错了?”

  “我现在拐回去游还来得及吗?”

  琛柏书也跟着倒抽一口冷气,有些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错愕地看着淡然的沈随之。

  他也没想到,仅仅只是一个第三名,奖励就高达两千,那如果是第二和第一呢?岂不是更过分!

  就单单只是一个娱乐小活动而已,这金额实在天花乱坠,令人匪夷所思。

  第一百五十四章 免费的不收钱

  他正百思不得其解这金额怎么会那么高,旁边的封然就看出了端倪,凑身低声说:“还包括见义勇为。”

  琛柏书恍然大悟,如果是这样,那就说得通了。

  果然,下一刻就见沈随之抬抬手,示意人安静,解释道:“我也知道大家肯定都在疑惑,怎么这次的奖励那么高,其实原本的预算也就在两千以内,第一名1000,第二名500,第三名200。”

  说到这地步,差不多所有人都能明白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了。

  “但刚才出了那种大事,人命关天,虽然不能用金钱衡量,但是这毕竟是天大的事儿,要真是口头上的赞扬就太说不过去了,这会儿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奖赏,所以只能临时决定在奖励上加大额度,以作表彰!”

  沈随之环视一圈,神色肃然。

  说完,他清了清嗓音,“有没有意见?”随即语调一转,半开着玩笑说:“有意见也没用,已经定下来的了。”

  众人当然不可能有意见,性命当前,一切都是其次,没有人会愿意看到一个家庭的破灭,在这种事情上,总是最能做到感同身受的。

  “那肯定没意见!”众人大声附和。

  沈随之满意地点点头,响亮喊:“第三名,刚才一起同行的那个小伙呢?谁家的?”

  众人四处张望那抹身影,这才在最外围找到那小伙子。

  那人似乎对被人关注兴致不大,上了岸之后就兀自出了人群,站在最后。

  小伙子人高马大,不同于封后的活泼开朗,看起来冷硬狠戾,气场十足,如果说封后是个奶狗,那他就属于嗜血野兽的类型。

  即使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年轻的小伙也没有多大表情,深色的眸子犀利冷峻,大有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势。

  倒是旁边的江于抬起手,微笑道:“我家的。”

  “你俩都上来,一会儿一起拍个照,必须纪念一下。”沈随之将人叫过来,“来,现场转账。”

  众人自动让开路,把人迎过来,江于拍了把小伙子的后背,“收款码。”

  小伙子冷酷,无所谓道:“没带手机,直接转给你吧。”

  江于也没异议,掏了手机接收转账。

  人群哄动,热闹非凡,都一个劲儿地直兴奋,就好像接收钱的是他们一样。

  沈随之转完账,举起手机当众给人看转账记录,继续道:“第二名,三千,封然家的弟弟。”

  封然在掌声中走出人群,脸上倒是相当矜持,和平常一样自若,没有笑的太肆意,给人一种很随和的感觉。

  但琛柏书一看就能看出来,这王八蛋心里早就乐开了花,此刻完全是装模作样,惺惺作态。

  呸!虚伪!不要脸!

  封后见着他哥走了过去,也连忙跟在后面,老实巴交的。

  沈随之问道:“转给弟弟?”

  封后连连摇头,哆嗦的指向旁边,生硬道:“给我哥,给我哥。”

  大小伙子长的再高再健硕,也还是个哥奴。

  他本身并不是个容易紧张的人,但此刻面对的和他在学校里的狐朋狗友不一样,都是他哥的同事和领导,潜意识的给他一种面对前辈的姿态,相当有压力感。

  “行。”封后掏出手机调出收款码,金额到账,提示音都格外悦耳。

  掌声四起,两人往旁边站好。

  沈随之继续宣布最后一名,声音都高了一个度,“第一名,五千,琛柏书家的,薄言。”

  掌声轰动响起,瞬间达到了一个峰值,毕竟不管是哪一笔奖金,都不是一个小数目,五千块钱,都相当于普通员工一个月的工资了。

  琛柏书脚步都歪斜踉跄两下,有一瞬间他几乎都要以为他们的关系被沈随之看了出来,毛骨悚然,后背冒冷汗。

  但好在他回过神的也快,知道并非他多想那般,因为前面的时候沈随之也是那么叫的,可饶是如此,他还是心虚地忍不住四处看看。

  视线虽火热,却也并无觉得不对劲。

  他们走到前面,沈随之问了同样的问题,他正担忧这时候要是薄言说转给他,那未免就太过奇怪了,于是不动声色地拍了拍薄言的后背。

  但不知薄言是不是误会了他的意思,以为他也和封后一样,已然笑着回应:“给柏书吧,回头我们自己分。”

  “也好。”沈随之点点头,笑着看向琛柏书,“收款码。”

  琛柏书不好拒绝,只能手忙脚乱地调出收款码,可能是因为刚才误会了的缘故,此刻极为心虚,甚至都有点不敢正眼看沈随之了。

  转完账,沈随之招呼着站一起,先是他们几个一起拍了个照片,最后又是一个大合照。

  人群散开,沈随之提醒入水的注意安全,必须要有人同行。与此同时,琛柏书则偷偷拉着薄言溜了,拎着提前备好的衣服把人推进海边专用的淋浴间。

  “快冲个澡把衣服换了!你看看你这衣不遮体的样子,和没穿衣服有什么两样!”

  琛柏书妥妥的危险感,从他们来他就感受到无数道落在薄言身上灼热的目光,薄言本身身材就那么好,现在又这副穿衣性感的模样,更加会被人惦记。

  昨天在酒吧就已经很让人烦躁了,这要再有人明目张胆的来抢他男朋友,他就真的要抓狂了!

  “不喜欢吗心肝儿?”薄言勾着他的腰贴向自己,将人一起压在门板上,低头亲昵地吻在他的额头。

  他们团购订的都是单人的淋浴间,钥匙也都是提前发给他们的,也不用顾忌会不会被人发现。

  但在这种地方调情,怎么说都有点让人感到羞耻。

  “不喜欢,快洗澡换衣服!”琛柏书嘴硬,却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从男人的身上移开目光,扭过头止不住的喘息。

  男人低笑不断。琛柏书脸红耳赤,知道男人百分百看出了他的口是心非,更加羞臊难堪了。

  “试试手感好不好,免费的,不收钱。”男人的语气没有丝毫商量的意思,空出一只手将衣服掀开,强硬地抓起他的手抚在腰际。

  第一百五十五章 能不能管管它

  琛柏书一低头就能看到男人腰间完美的人鱼线,以及八块整齐凸显的腹肌,海水浸湿了冷白的肌肤,绷得紧致的肌肤可见每一处的沟壑。

  线条流畅,纹路相连,绝美诱惑,更能激发出人的欲望。

  再上面就是男人刚才随意掀起来的黑色泳衣,紧致的布料绷着两块鼓起坚硬的胸肌,将男人的骇人肌肉衬得更加结实,倒添了几分制服诱惑的感觉。

  “心肝儿,怎么样?摸的还满意吗?”男人低哑的喘息,冰凉的肌肤火热起来,温暖了凉意。

  不等回话,他又箍着人儿纤腰抱起,站在对方的两条间将人托起来抵在门板上,强硬地逼近。

  “不满意也没关系,下面还有,再往下,还有你会满意的。”男人轻轻松松地拎起他,粗痞下流的话语不加遮掩,撩人心弦。

  琛柏书最怕男人这样抱他,身体的悬空让他没有着重感,双手只能被迫圈住男人青筋暴起的脖颈。

  双腿也如男人所愿,夹着男人的腰肢分在身后。

  “放我下来!”琛柏书羞红了脸,还没缠绵,他就已经被男人火热的躯体温到燥热。

  薄言舔着嘴唇,危险又色情,“不放,想吃。”

  毫无疑问,琛柏书的反抗的呜咽毫无作用,甚至还没迸发出来,就已经溃散。

  男人的吻很凶,像极了初尝情事的毛头小子,又急又躁,毫无章法,只是遵循着男人天生的本能行事。

  可想来又不对,毕竟薄言现在,还没开荤,连个毛头小子都不如。

  衣服被撩起,男人的耐性基本为零,急切火热,可琛柏书今天穿的是件宽松上衣,掀了又坠下来,太过碍事,并不能尽兴。

  男人低骂,所剩无几的理智彻底被欲望淹没,只听一声刺耳的“刺啦”声随应响起,竟将琛柏书身上的体恤直接撕开。

  琛柏书双目迷惘,带着惊愕,他低头一看,只见原本完好无损的上衣此刻从领口一撕两半,露出一大片白皙的肌肤。

  “你——”

  破碎的布条更能激发出男人的欲望,喉结止不住地滚动,眼眸散发着压抑不住的欲望。

  男人的呼吸早就乱了,眼前的尤物本就要了他半条命,如今这副衣不遮体破碎的模样,反而比全身赤裸更加具有冲击感,更加让男人疯狂,无法自拔!

  “心肝儿,我赔给你,现在乖一点,乖一点。”男人激动的声音都在抖,火热的情欲高涨,迷失了神志。

  薄言看着这一幕,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暴虐的欲望,低下头狠狠地亲了上去。

  琛柏书被男人滔天的气势逼的脑袋后仰畏缩,可身后就是门板,再逃也无济于事。

  甚至都没等他有动作,男人已然压着他,一起抵倒在门板上。

  潮湿浸透的黑色紧身上衣被两人扭的凌乱不堪,清凉的海风透过窗边细缝偷灌进来,却压不住一席灼热。

  琛柏书呼吸粗重,挣扎着畏缩逃避,可他刚有了动作,男人就支起一条腿支撑着他,空出一只手卡住他的下颚。

  琛柏书呜咽两声,突然瞪大眼睛,顿时犹如被泼了一盆刺骨的冰水,毛骨悚然。

  “心肝儿,让我亲亲,我不会太过分的。”男人强硬地卡着他索取,不容他忽视他的火热。

  琛柏书已经吓得脸色苍白,不敢乱动。

  “你——”

  薄言哼笑,恶劣地蹭着他的鼻翼,“我怎样?”

  琛柏书心跳加速,浑身哆嗦,他“你你你”了半天,才终于找回了话语权。

  低声羞臊:“你能不能……管管它……”

  琛柏书比男人削瘦太多的身体此刻正肉眼可见的哆嗦颤抖,双手似是想抗拒,可他现在被男人托着,全身上下都没有着重感,又只能被迫似地搂紧男人的青筋暴起的脖子。

  “心肝儿,这怎么管?太为难老公了吧!管不住的。”

  薄言胸口起伏,愉悦地低喘,灼热的呼吸尽数喷洒在琛柏书慌乱的小脸上。

  “那你至少把它……挪开……”琛柏书脸红耳赤,羞臊于口,声音越说越小。

  这么紧密贴合在一起,给他一种男人随时都会突然暴虐的恐惧感。

  虽然隔着衣服,但他还是能充分感受到男人充满力量的健硕肌肉,狰狞可怖。

  男人情欲时实在太过于吓人,他根本没法冷静下来。

  “为什么?不喜欢?”男人坏的不行,明知故问,非要逼他将所有羞耻的字眼都说出来。

  他低头流连,时而发狂暴虐,时而温润尔雅。

  意犹未尽的时候,甚至还直接将对方身上本就破碎的上衣撕撕了个彻底。

  残存的布料挂在双臂,上身坦荡相见,就这么无助地暴露在冰凉的空气下。

  男人细细的打量,好似在看着一幅绝美的画,不住的吞咽喘息。

  琛柏书攥紧了手指,脸红的几乎要滴血,但没等凉起来,男人已经重新欺身而上,温暖重新笼罩着他。

  亲昵温柔地点缀下巴,脑袋将对方的下骸顶的抬起。

  琛柏书只是瞬间就反应过来男人接下来要干嘛,没等他有动作,男人已经咬住了他脖颈的凸起。

  不甚粗鲁,酥麻皆至,一起涌上心头。

  “别咬——”男人的每一个行为都让他感到害怕,不确定的凶狠和暴虐蹂躏,根本不是他能吃得消的。

  他都怀疑薄言是不是前面二十多年憋狠了,所以起了个头就如狼似虎,和头嗜血残暴的野兽一样。

  喉结是男人最脆弱的一处,如今被这么残暴的对待,琛柏书无法压抑地吞咽滚动。

  他怕男人又像之前那样用力的厮磨,疼痛和酸麻阵阵刺激着他的神经,几乎要将他的意识剥离。

  “心肝儿,你还没回答老公的问题呢!”

  男人果然用牙齿咬住他,甚至如他所想的在微微用力。

  仿佛只要他听不到自己满意的回答,暴虐残酷的惩罚就会在下一刻降临,锋利的牙齿就会刺穿他的肌肤。

  薄言阴森地威胁,一点都不克制自己眼底的欲望,“乖一点,不要惹我,你知道的,我什么都干得出来!”

  第一百五十六章 它真的很想你

  琛柏书难受的挣扎,男人滔天的气势犹如外面的海水,一个浪头将他淹没。

  无力的躲避根本逃不出男人的侵略,同时他也感受到男人火热急喘起伏的胸膛,心跳声铿锵有力,充满活力。

  “为什么呢心肝儿,你还没回答老公的问题呢,不喜欢?”男人恶趣味十足,再次强调着这粗哑下流的话语,将他迷惘的底线击溃。

  “喜……喜欢。”琛柏书被折磨的几乎要哭出来,嗓音哽咽沙哑,含糊不清。

  他根本不敢在这时候忤逆男人的意愿,但凡他的回答不能让男人满意,最后遭罪的还是他自己。

  以前他也这么做过,非要坚守底线地和男人唱反调,可得到的回应却是男人粗暴的对待,暴虐的惩罚从上到下,无一幸免。

  不管是哪一种惩罚,都是他承受不住的,哪怕只是想起都止不住胆战心惊,一切都迷糊不清,看不真切。

  就那么一次,彻底给他留下了强烈沉重的阴影,每次想起,嗓子就隐隐作痛,身体无意识地呈现出畏缩的状态。

  “喜欢为什么要挪开呢?”男人的话打断他的走神,紧声追问。

  他亲昵地温柔又耐心,仿佛不是在做着这种荒唐事。

  最后附耳哄骗,“要不要打声招呼?”

  男人低喘的呼吸搭在红晕的耳垂,撩的颤抖不止。

  琛柏书颤颤巍巍地看着他,眼神慌乱,“中午……中午才……才……”

  羞臊的话语他实在说不出口,何况还是在海边的淋浴间,不远处就是人山人海的沙滩,就是在这里,也能听到火热的喧嚣。

  适度的空间挤着两个成年男人,虽说还有不少的,但两人亲密无间,近到连呼吸都一清二楚,此刻就显得拥挤许多。

  男人的眸子黝黑明亮,看不到边,眼底落入清秀的倒影,琛柏书仿佛要被吸进去,头脑发昏。

  他才想起关键,距离中午都没几个小时,这人现在又要让他弄,简直就是无赖!

  男人低笑,怜惜般地抬起头吻在他的眼睛上。

  沉重的阴影扑面,琛柏书吓得闭上眼睛,压迫感覆上来的同时,他只听男人粗声粗气,生硬威胁:“别让我说第二次!”

  男人的话与恶魔并无两样,琛柏书吓得激灵,睁开双眼,男人的眼眸因为情欲染上了猩红的血丝,深渊般的眼底散发着摄人的危险。

  琛柏书紧张恐惧地吞咽着唾沫,男人独特的荷尔蒙气息格外强烈,渲染了整个淋浴间。

  圈着男人脖颈的手也颤颤巍巍地顺着男人的命令,他就算再不想,可也总有始有终。

  火热叫嚣着欲望,更让人心悸的,还是男人充满力量的健硕活力,几乎要吓坏了他!

  “别逼我动粗,我要动粗,就不只是那么简单了!”男人嘶哑低吼,呼吸粗重,脑袋埋在他的脖颈,暴虐地咬住那一抹修长好看的脖颈。

  “呃——”琛柏书疼的倒抽一口冷气,脖子缩了一下,正当他都要做好迎接疼痛的准备,男人却突然松开。

  “该死的!”男人似是想到什么,蓦地低骂一声,抵上他的额头,凶狠地咬牙:“要不是还要出去,我真想咬碎你!”

  难得男人在这种时候还记得这种事儿,琛柏书如梦初醒,瞪大眼睛,松了口气。

  可随后,刚松的一口气又再次被提上来。

  他宁愿男人继续咬在他的脖子上,哪怕被人看到他也认了,因为男人已经低下了脑袋。

  “啊啊啊!!!”琛柏书惊魂尖叫,疼的汗毛直竖,全身哆嗦。

  眼眸颤抖,无助,双手扯着男人湿透滴着水的头发,崩溃绝望地望着头顶的天花板,眼眶通红,流下清泪。

  男人听到这崩溃的叫声,心中的暴虐更加强烈,情欲的气息更加浓郁,逼的人崩溃。

  俩人没太荒唐,只是亲昵流连,等到琛柏书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男人才终于是放过他。

  男人并没有强迫他继续做下去,因为毫不夸张的说,如果真要按照男人平常的时间来,那等他们结束都可以直接收拾东西回去了。

  何况两个人在淋浴室待的太久,也难免会让人起疑,到时候更加不好说辞。

  男人喘息着松开他,眼睛通红。

  琛柏书被男人野兽一样的眼神盯得站立不安,心底的畏惧是最彻底的本质,他怕死了男人继续折磨他,只能空出一只手挡着上身的痕迹。

  放在平时,男人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这个动作,但此刻时不对机,再多的情欲也都只能往后放。

  薄言就这么看了他许久,额头青筋狰狞连连跳动,才咬着牙将人放下,转身急躁地将淋浴打开。

  男人甚至连衣服都没完全脱下来,就这么任由冰凉的水流从头顶打下来,浇灌着这淫靡荒唐的情欲。

  琛柏书双腿发软,全身也提不起力气,被冷水一淋,身上疼的更加厉害,尤其是上半身火辣辣的疼痛,他就算不去看,也知道肯定是破皮了。

  至于有没有流血,现在肯定是没有的,因为早就已经被男人吮吸干净。

  男人虽然竭力克制,但毕竟是那么脆弱的地方,根本就无法承受的住偏向于残暴的玩虐。

  琛柏书疼的几乎都要晕过去,眼前一阵白一阵黑,身体也恍惚轻飘,软弱无力,全凭着男人撑着他,才不至于狼狈地跌倒在光滑的地板上。

  眼泪疼的溢出眼眶,哽咽抽疼地倒抽着冷气。

  “心肝儿,别哭了。”冷水淡却了内心正盛的野兽,男人似是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过错,眼神逐渐清明。

  可说出的话却让人毛骨悚然,“你哭起来的模样,会让我忍不住想弄坏你的!”

  男人用着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惊悚的话,琛柏书吓得退后,脚下打滑,差点摔倒,好在男人眼疾手快,一把又将他拉了回来。

  “慢点心肝儿。”温柔的男人眼底猩红,唇角的笑容反而更加让人心生惧怕。

  他站在面前,高挑挺拔的身体像一座巍峨大山,宽肩壮腰,光凭着打下来的沉重阴影,就让人喘不过来气。

  第一百五十七章 明天就弄死你

  琛柏书就像是个破布娃娃,完全被男人掌控,连洗澡都是男人给他洗的。

  男人这时候就温柔的多,在掌心挤出沐浴露,搓出泡沫,大手涂抹均匀他的每一处肌肤,白皙的身体被揉的绯红乱颤,好不可怜。

  等给他抹开泡沫,男人却没有给自己打上沐浴露,而是一把搂过他,凑着他身上的一起洗。

  水流顺着男人充满野性爆发力的性感肌肉淌下,满是力量的肌肉撞在削瘦的身体,发出“啪”的一声淫靡响声,琛柏书吓得逃窜,却被男人粗壮的手臂圈在火热的怀里。

  男人低沉地笑着,笑的肆意霸道。

  “明天就弄死你!”男人冷血残暴地挺腰,撞在他的腰腹,嘶哑低吼。

  他从前从未非常渴望得到什么人或者什么事,总觉得一切都是虚无,没必要放在心上,一切随缘。

  可自从深刻明白了对琛柏书的感情,他发了疯的想把他标记成自己的所有物,不给所有人看。

  他就和流浪的野狗一样,野狗还知道喜欢什么撒尿做标记,他也不例外。

  他只想把人吃干抹净,在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留下自己的痕迹,让他的身上时时刻刻都弥留着他的气息。

  现在一切都在如他所想的方向发展,只剩下最后彻底的占有,可时间总是一个最为烦恼煎熬的事情,每天只能解解馋般地流连亲昵,只能看不能吃的状况,让他疯的不能控制。

  他等了那么久,现在只剩下最后一天,可就是这最后一天,几乎磨灭了他所有的耐性,根本就没法去忽视。

  只要一闲下来,他的脑子里总是忍不住往那处想,可不管怎么想,他还是只能看不能吃,身体的燥热难耐煎熬,让人窒息。

  他真的要死了!欲望的叫嚣让他真的想不管不顾地将人扑倒,什么都不管不顾!不去在意!

  可现实给他当头一棒,提醒着他如果真的那么做了,就真的造成了不堪重负的麻烦。

  所以,他只能继续忍耐着。

  男人的气息粗重,身体绷得紧紧的,每一块的肌肉都硬的发疼,眼眸里仿佛藏着一头嗜血的野兽,垂涎饥渴,似是随时都会冲出来将他撕碎。

  琛柏书心中胆怯,不敢直视男人的眼眸,紧张不安。

  好在无事发生,简单冲了个澡,琛柏书连衣服裤子都是男人给他套上的,男人耐心温柔地给他擦着头发,贴切的不行,画面十分温馨暧昧……

  如果男人能穿个衣服,不坦坦荡荡的话,那就更好了。

  俩人出去的时候烧烤凉亭已经没有人了,都在沙滩海水里玩着,海面汽艇划过,响起一阵喧嚣。

  水面里人群密麻,沙滩边上挨着的遮阳伞又多了几把,等走近,也就只有封然闲哉地晒着阳光浴。

  封然双臂交替垫在脑后,悠闲地躺在休闲椅上,带着个黑色墨镜,好不舒坦。

  听到动静,他这才微微侧首,语气戏谑调侃:“呦!回来了啊!”

  琛柏书情绪不高,没什么精神地瘫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哑声道:“少啰嗦。”

  薄言自若不变,将装着破旧衣服以及浸透衣服的袋子放在旁边,随后去亭子拿了两瓶水回来,大咧咧地坐在沙滩上。

  这时候也没其他人在,封然微笑,故意冲着俩人问道:“换个衣服那么久啊?衣服扯住了啊?”

  薄言心情不错,低笑了两声,他虽未言语,但给人的感觉明显就不一样。

  满足,愉悦,兴奋,充满活力!

  反观琛柏书,虚弱,萎靡,没什么精神。

  但从这细微的地方就将两人的地位彰显的一清二楚,封然止不住的笑。

  小样,平常那么凶,还不是有人治你!

  琛柏书接过拧开瓶盖的水瓶,长时间的荒唐让他有些干渴,喝了半瓶才一抹嘴,薄言已经相当体贴地从他手里接过,拧上放在一边。

  他这才斜睨一眼,淡淡地说:“不该问的别问,容易挨打。”

  封然笑呵呵地说:“这不是好奇嘛,你这说不说也没多大关系啊,明眼都能看出来。”

  他手指勾着墨镜往下一勾,露出一双似笑非笑的深色眼眸,将他上下打量一番,“啧啧”调侃咂舌。

  看出来是一回事儿,说出来又是一回事儿,许多事情哪怕都心知肚明,肯定还是埋藏着不提出来更加让人舒缓。

  琛柏书到底还是脸皮薄,就算是面对着封然,对于这种事儿多多少少还是有点羞臊不堪,无法直视。

  作势倒在椅子上,抬起手挡着阳光,阳光刺眼,他手往旁边一伸,烦躁道:“墨镜拿来给我。”

  “土匪啊!”封然嘟哝,摘下墨镜递给他,哀怨一声,“我这戴上还没一会儿呢。”

  琛柏书心安理得的戴上,长舒一口气,侧头问他:“你什么时候买的,不是戴不惯吗?”

  封然不喜欢戴墨镜,开车的时候也不喜欢,总觉得视线太暗影响注意力,就算是平常也不会为了耍帅专门去买一个墨镜。

  封然坐起来,喝了两口水,“老大的,他下海去了扔给我的。”

  琛柏书觉得这词儿贼带劲,“下海?”

  “什么?”封然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也跟着乐,哈哈大笑:“对,下海!”

  他摸着下巴去找沈随之的人影,不住感叹,“老大下海肯定值钱,头牌啊!”

  俩人无聊的时候总是幼稚的不行,净聊些有的没的无厘头的事情,不过琛柏书还是扣着墨镜撑起身四处望了望,确定周围没看到沈随之才重新躺下去。

  这要说人坏话被人当场逮到,可就尴尬了。

  可他松气松的太早,完全没去注意封然眼底不正常的恶趣味,正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假寐,却突然被身边大呼小叫的嚷嚷吓了一个激灵。

  “老大,这里这里!”

  琛柏书一个翻腾猛地坐起来,昏暗的视野里,只见封然已经从椅子上站起来,正激情澎湃地冲着远处挥手。

  “你干什么玩意!”琛柏书气的捡起水瓶砸他,顺着他的视线过去,正看到沈随之和封后俩人的身影。

  第一百五十八章 下海不当人看

  封然被狠狠砸了一下也不恼,神情莫测地冲他微微一笑,眉头轻挑,脸上露出恶劣的表情。

  琛柏书还没反应过来他这恶劣充满趣味的表情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心中就已经突兀地咯噔一声,下意识觉得不妙,然后他就这么看着封然大步冲着两人走过去。

  走了两步,这傻比还回头看看,似乎是怕他追上来,然后就跑了起来。

  琛柏书就算再迷惘在此刻也能明白过来封然要干什么了,没等他有动作,就听封然大呼小叫的声音响起:

  “老大,我要和你告琛柏书的状!他刚才说你呢!”

  琛柏书就算已经预料到也被气的吐血,一把扯掉墨镜扔在旁边的椅子上,攥紧了扶手,一瞬间,连跑过去给他摁在海里淹死的心都有了。

  特么的!这傻比怎么那么狗!

  他隐约听到沈随之稍有兴趣地说:“说的什么?”

  封然凑在沈随之的身边,一边指着他一边说着什么,气势汹汹,气愤填膺,仿佛连带着他以前所有过分的行为都一起讲述了出来。

  几人走近,琛柏书气的大骂:“我特么今天非打死你!”

  封然满是正义使者的模样,义正言辞地指着他,扭头和沈随之说:“老大你看!他这是要杀人灭口,心虚了,就是他!他说你下海是头牌!肯定大卖!”

  说着他又捂着心口露出痛心的模样:“我痛啊!他怎么能那么说老大你呢!我听了心都在滴血,老大你不知道,我和他说别那么说的时候,他还让我别多管闲事儿,说你就是下海的料子!”

  “奈何寡不敌众,你知道的,我只有一个人,他还有个薄言是一起的呢!前有狼后有虎,他还威胁我要是敢多说,他俩就一起揍我!”

  “老大你知道的,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男人,怎么能挨的过两个人的毒打呢!本来我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都已经选择隐忍了,可他越说越激烈,后面竟然说还要组团一起!”

  “他是真不把你当人看啊!组团!组团啊!这是人能说出来的话吗!太残暴了!”

  “这我就真的忍不了了,老大你知道的,我那么正义的一个人,就算是为了您任劳任怨,无私大爱的栽培,我也不能向邪恶势力低头啊!”

  封然悲痛欲绝,躲在沈随之的身后,痛苦哀嚎:“所以哪怕是身处炼狱之中,我也定当无所畏惧!老大!您可要为我做主啊!”

  不等沈随之回应,琛柏书就听的呵呵冷笑,掰着手腕,阴森森地盯着他,“炼狱没有,海水倒有现成的!”

  封然一推封后,“淹他!他抗淹!”

  大小伙子本来笑的和个傻子一样,突然被推到前面,有点怔愣。

  琛柏书绕过封后去揍他,封后见了就躲,最后挨了两巴掌,还是沈随之把两人拦了下来。

  “没有人为我发声吗?”沈随之似笑非笑。

  沉思过后,重复着封然胡吹乱捧的一堆废话,眉头微挑,“下海不当人,组团冲业绩?”

  封然有了依仗,一个劲地点头,“对对对!琛柏书亲口说的,我作证!”

  “你做个屁的证!”琛柏书破口大骂,“你是真不要脸!”

  瞪完封然个狗东西,他又连忙和沈随之解释:“别听他个傻狗瞎说,我可什么都没说。”

  沈随之也不知道信没信,耸耸肩不做言语。

  封然在后面哼唧:“下海总有吧!思想不健康,四舍五入我看你就有这想法,只不过是我替你先说出了你内心深处的想法而已。”

  “老大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竟如此记恨他!可悲可叹啊!我听了都落泪。”

  琛柏书气的燥热沉闷,撸了短袖到肩膀,攥紧拳头狠声道:“那你哭!哭不出来我打死你!”

  他现在是一点儿都不想听封然的声音,总想把他摁在海水里喂鲨鱼。

  不过正气着,他又突然回味到封然说过的话,瞬间醍醐灌顶,立即指着他嚷嚷道:“你看,老大你听到了吧,他说的,他自己亲口承认了!”

  封然扭头就不认账,脸不红心不跳地也跟着嚷嚷:“我说什么了?你这时候否认了,说的时候你不还激动着哈哈大笑吗!”

  俩人和小学生吵架找老师一样,封然揽着沈随之,眼神诚恳:“老大,你是相信我的吧?”

  沈随之敛了笑面无表情道:“我下着海呢,没法确认谁真谁假。”

  他捋了一把湿漉漉的头发,眉头微皱地搓搓手上的水渍,摆摆手淡然道:“有这空就去烤肉去,当给我组团的犒劳费了。”

  正经肃然的面孔下伴随着玩笑,让气氛轻松许多。

  沈随之拎了衣服去冲澡,封然见人走了,一抽封后的脑袋瓜子,连踢带踹:“还傻站着干嘛,去洗澡去,别和个傻子一样在这杵着。”

  “知道了哥。”封后捂着脑袋,忙不迭地拎着袋子溜了。

  当事人走了,封然靠山没了,避无可避,毫无疑问地挨了一顿打。

  两个大男人在沙滩上追着打,好不幼稚,打到最后还给琛柏书累的直喘气,虽然没追上几下,但好在也狠狠抽了几巴掌,也算是解了心头之恨,浑身舒畅了。

  闹腾结束,封然委屈巴巴地拐回来,琛柏书心满意足了就不会再动他,于是乖乖地去生碳烤肉,薄言收拾好东西也一起去帮忙。

  燥热的炭火被海风吹的火星迸溅,烟火里的肉串烤的刺啦作响,少顷有人玩累了回来,正好吃着现成的一起帮忙。

  六点的时候海水涨潮,人群都已经被提前叫上来,一起在安全区看着滔天的海水。

  海浪一滩盖过一滩,掀的几丈高,然后再重重地拍在沙滩上,随即海水退却,留下满地的贝壳碎片。

  天际与海边连在一起,落日的余晖照耀在水面,光亮璀璨,几只海鸥从中飞过,划出几道尖锐的啼鸣。

  薄言牵着琛柏书,同所有人一起看着海浪,耳边惊呼笑声,还有手机的咔嚓声,记录着这气势磅礴的画面。

  第一百五十九章 男朋友很饥渴

  沙滩晚上有篝火晚会,天色暗下来后海风吹的哗哗作响,吹的火星缭绕旺盛,噼里啪啦的木柴声清脆喧嚣,一群人围着篝火哼唱,小朋友绕着人群外围疯跑,玩了一整天,竟也不累。

  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坐一起,身边的喧嚣成了最好的背景,琛柏书看着火光旺盛的篝火,牵起他男朋友的大手。

  男人的手掌宽厚,像个火炉,一热一凉成了对比,水深火热中,琛柏书本来还想问问他男朋友的手怎么那么热,明明前不久都是一起在海水中捡贝壳的,前后就没一会儿。

  可转念一想,又忍住了,男人充满了燥气,饥渴难耐,不热才怪。

  冷风扑面,晚上的海风实在有些冷,不少人都顾忌着小朋友别受凉了提前先走了,圈子在不断缩小,有人嚷嚷着玩点什么,不然就这么坐着多无聊。

  热闹中,俩人安安静静地凑在一起,大掌包裹着柔软的小掌,温柔且粗暴地揉捏,时不时满意了,嗓子里就会迸发出低沉的笑声,缭绕入耳。

  一个水瓶传来传去,沈随之喊停,拿着水瓶的男生应着哄笑站起来走到里侧,炫酷的街舞伴随着最中间的火光,拉长了高挑的身影。

  玩了多久,又加进来几个人,仔细看竟然是下午溺水的男人。

  男人在他们对面坐下来,随后看到他们,激动地冲他们招手,连忙牵着老婆儿子起身凑到他们身边坐下。

  男人一个劲地感谢,抓着两个人的手不松,说什么都要请他们吃饭,身边的小朋友也记得下午的事儿,认出他们,扑在封后身上搂着他。

  小家伙热情洋溢,搂着他的脖子一个劲地说谢谢哥哥,封后哪里带过小孩儿,小孩儿都没他腿高,那么小一只,生怕没拿捏住力气给人弄哭。

  双手只能撑在身后两侧,浑身别扭地抓着沙子,潮湿的沙子从指缝溢出,沾了一手。

  几个人婉拒了男人的好意,这都是应该的,事儿过了不要再介怀,以后注意点就行。

  男人见如此也不再强求,强烈要求加个联系方式,饭既然吃不上,那以后常联系,怎么说也得寄个特产给他们尝尝。

  这样也好,也能让男人心里安心些。

  加上好友,一群人凑在一起聊天,哪里人啊在哪工作,结婚了没,都是些闲碎的话题。

  也得知男人叫程野,老婆叫顾晓,小朋友有个非常有意思的小名,叫葱姜蒜,原因就是小家伙一岁多的时候,趁着程野剥蒜玩手机的时候,偷偷抓了一个塞进嘴里。

  等程野注意到,小家伙一颗蒜已经吃个干净,小家伙哪怕辣的小脸通红,一个劲地嘶哈喘气,满脸热汗,也不哭不闹,就那么站在程野旁边,眼巴巴地看着他手里剥好的蒜,似乎还想吃。

  程野笑的不行,这名字也就这么潦草地来了。

  几个人听了都忍不住笑起来,聊到最后又发现封后大学的地方就在男人所在的城市,男人激动的攥着他的手,怎么说到时候也要邀他去家里玩。

  聊着聊着,直接就上升到了谈婚论嫁,顾晓说她还有个表妹,今年刚上大二,正好可以介绍两人认识。

  封后憋紧了嘴一个劲地摇头,“不不不不不不不。”

  几个人哈哈大笑,小伙子恋爱都没谈过,还未成年,不急着谈恋爱。

  程野也笑着打圆场,不谈也好,大学主要还是以学业为主,真要遇到喜欢的再说,这种事儿也不用急。

  封后听了他的话两眼放光,激动的语无伦次:“对对对对封!”

  众人哄笑,无不热闹。

  夜色正浓,人逐渐离去,海风吹的人发型凌乱,浑身打冷战,封后盘膝坐累了,正换个姿势,才发现葱姜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趴在他肩头睡的香甜。

  男人看了时间,接过小家伙,和他们打了招呼以后常联系,先行离开了。

  从满座无空到人影稀疏,也就只剩下十来个人在,海风一吹,又走两个。

  封然打着哈欠,一抽封后问他们:“你俩走不走?”

  琛柏书也觉得时间挺晚了,而且晚上海风大,也没什么人,再待着也没什么兴趣了,于是也想着回去。

  只是没等他起身,男人就在篝火中的昏暗里摁住他的手,他听到男人说:“你们先走吧,我们再待会儿。”

  封然轻笑,目光落在琛柏书的身上,似是明白了什么,长声低叹:“行吧行吧,那你们接着玩,我们先走了。”

  他大手一挥,声音一扬:“小崽子带路!”

  封后拍拍身上的沙子,拎着带的东西:“那琛哥,薄言哥,我们先回去了啊。”

  “拜拜。”琛柏书勾着男人的手指想笑。

  等人走远,薄言也拉着他站起来,琛柏书睁大眼睛明知故问:“干嘛去?”

  男人面色不变,恍若不闻地将他们的东西都拎着,拉着他沿着沙滩走。

  琛柏书继续在欠揍的边缘蹦跶,将沙子踩的深一块浅一块,歪着头嬉笑地看着男人:“我们不回去干嘛啊?”

  “杀人灭口。”男人被他闹的头疼,清凉的嗓音低哑,等走远一些,长臂一拽,将人直接扯在怀里箍住,低头吻了下去。

  海水淹没两个人的鞋子,哗哗的海风在此刻嗡鸣许多,撩人心弦。

  灯光昏暗,人影拉的修长,琛柏书搂着男人泛着凉意的脖颈,亲昵地蹭着男人高挺的鼻骨,声音带笑:“想怎么杀我啊?”

  男人单手环着他的腰,将人贴在自己身上,低声凶狠地挺腰:“C死你!”

  琛柏书被海风吹的脑子都飘了,男人撞在他的腰腹,他躲也没躲,就那么感受着男人充满力量的健硕,笑的神经大条:“男朋友,这么饥渴啊?”

  薄言被他这一句话撩的犹如被泼灭的火苗死灰复燃,小腹一下子就涌上一股暖流,汹涌不止。

  男人的眼眸黝黑,清冷的嗓音诡异难平,“欠C?”

  敢这么肆无忌惮的撩他,不是欠C是什么?!

  第一百六十章 浪漫不下去了

  “是不是仗着还没到明天,就敢这么撩我了?”薄言箍紧他的腰,粗壮的手臂青筋脉络暴起,突突地绷紧。

  琛柏书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心道这海风果然醉人,说话也开始不过脑子了。

  男人低喘响起,手掌的虎口卡住他的腰,生硬狠戾:“乖一点,不然我就是现在站这弄死你,也没人能发现!”

  周遭漆黑,唯有两侧幽暗灯光以及海岛中央的灯塔照明,而沙滩隔着长廊,也就巴掌大的霓虹灯在上方围栏底部发出炫彩灯光。

  可黑暗漫漫,深入其中,身后铺天盖地的海水足以淹没一切,与大海相比,人影宛若尘埃,篝火又在另一边,真要做点什么,哪有人能发现他们。

  男人冷哼,粗糙的指腹狠狠地划过对方柔软的唇瓣,低哑质问:“所以懂了吗?”

  琛柏书早就大梦初醒,立马就老实了,乖巧地点点头,抚上腰间的大手,“懂了懂了!”

  男人粗重的吞咽声后,牵着他继续走,两人一高一矮,陷入黑暗当中。

  额前的碎发被海风吹的凌乱,琛柏书往后捋了一把,他忍不住偷看男人,见俩人就这么闲逛也不说话,稍有些破坏气氛地问:“我们就这么走啊?”

  “难不成你还想干点别的?”薄言稍有兴趣,凑近他的面前舔了舔嘴唇。

  琛柏书吓得连忙摆手,“不不不,我就问问……就问问。”

  他也没有其他意思,只是这大半夜的两个人绕着沙滩走,也不怎么说话,怎么都觉得有点怪异。

  似是察觉到这种奇妙难言的气氛,薄言脚步顿了一下,手掌也跟着攥紧,眉头微皱,似是迟疑纠结。

  过了半响,他才试探地开口问道:“心肝儿,你难道不觉得两个人这么手牵手走在沙滩上,吹吹海风,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情吗?”

  电视里都是这样的啊,去了海边,不都是手牵手遛弯的吗?

  怎么到了他这里,他的小男朋友一点觉悟都没有,难不成是他用错了方式?

  而不是直男却长了个直男的命的琛柏书略显忧愁地“啊”了半响,一口气喘过去,又纠结片刻,还是选择实话实说。

  “并不。”他摇摇头,一脸诚恳,眼神清澈。

  他是想不出来怎么拉着人走在沙滩上就浪漫了,这不和脑抽一样了吗!乌漆麻黑的,连路都看不清,哪里会与浪漫挂钩!

  正想着,脑海灵光一闪,他突然意识到情况,瞪大眼睛,错愕不已,支吾道:“其实也挺好的……挺浪漫……”

  他有点说不下去了!

  薄言拉着人站住,似是也觉得这样太过傻了,叹道:“好吧,好像的确没怎么浪漫,网络果然都是骗人的。”

  男人的嗓音越来越低,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在自言自语,可琛柏书就是听的一清二楚。

  琛柏书心中乱颤,激动的手脚并用,走近捧着男人的脸毫无章法地亲了两口,惊喜道:“你还查了攻略?”

  薄言清冷的面孔龟裂别扭,也不回答,只是又继续问他:“这样真的很傻吗?”

  “按理来说是挺傻的。”琛柏书忍不住又亲了两口,“但是现在,甜死我了!”

  头先他是觉得挺傻的,毕竟哪有两个大傻瓜大半夜手牵手逛沙滩的,但是得知薄言还在网上查了攻略,一切都不一样了。

  心中悸动不止,这说明薄言为了这一趟,为了他们,也是为了他,背地里是偷偷做了功课的!

  他没想到自己那么容易就得到满足,只是一件细微的小事,却给了他不一样的体验。

  这让他深刻明白,薄言在此行,并不是所谓的只是单纯跟着他一起来的,而是真真正正的将这作为了他们第一次约会来认真看待的。

  光凭这点,就足以让他心花怒放!

  “那还继续逛嘛?”薄言第一次做这种事情,难得的觉得别扭,生硬地咬着字。

  琛柏书拉着他的手将人拽着跑两步,海风扑面,水面没过脚踝,却挡不住两人急促的步伐。

  “逛!那么浪漫,怎么能不逛呢!”

  男人脸上重新浮上笑容,心情舒畅自在。

  他跟着小跑两步,还没停下,突然就被人猛地拽了过去。

  “卧槽!”琛柏书脚步踉跄,拌了两步,一个凶猛浪头打的他身体一晃,直挺挺地往前扑过去。

  身体摔倒的悬空,吓得他手忙脚乱地抓紧身后的男人,薄言这时候想再去将他捞回来已经晚了,身体倒下去的同时,急忙侧身将他护在怀里。

  “啪!”的一声,水花四溅,砸出一声巨响。

  俩人倒在浅水沙滩,摔的并不疼,但由于惯性,摔倒的时候薄言被怀里的人儿磕到下巴,疼的倒抽一口冷气。

  海水淹没过身体,只是瞬间俩人就浑身湿透,好不狼狈。

  琛柏书连忙坐起来,将人也拉起来,捧着男人的脸忙问:“磕到哪了?疼不疼?”

  这一下,他磕的脑袋都疼,更别说薄言了。

  薄言痛苦的喘息,揉着下巴,五官狰狞,好一会儿才说出话来:“没事儿,让我缓缓,缓一下。”

  这一下有点狠,还是正中下骸骨,疼痛伴随着酥麻一起,百感交集,几乎都说不出话,一张口就疼。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琛柏书苦着个脸,这激动过头了,不仅俩人一起摔进水里,还磕到薄言了,这实在太丢人了。

  薄言深吸了两口气,攥着他的手,“没事儿心肝儿,你是我的,你没有错。”

  这时候还说的那么暧昧,琛柏书又担忧又好笑,体贴地给他揉着下巴。

  疼的快去的也快,前后没要一分钟薄言就缓过来,亲了亲琛柏书以作安慰。

  琛柏书还因为磕着薄言担忧失措,被接连亲了两口都没回过神,他拽拽衣服抠抠沙子,自己都不知道在干嘛。

  突然坐那来了句:“完了,这现在浑身湿透,也浪漫不下去了吧!”

  薄言笑的不行,这时候还在意这种事儿,忙不迭地拉着他起来,捡了飘在旁边的袋子,将里面的水都倒出来,拉着人回去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 草原滑道娱乐

  最后一天的娱乐行程是草原滑道,就在前一天丛林公园的另一边,两个区域各占一边,将整个草原划分个干净。

  长达百米的几个滑道震撼刺激,倾斜的坡度从上到下,身影极速下滑,响起一道道震耳欲聋的尖叫声。

  一群人就和没见过世面的土鳖一样,爆发出“哇”的惊呼,小朋友跑跑跳跳,兴奋不已,扯着大人去入口。

  封然回神,大手一挥,“走走走,我们跑快点!先跑先玩!这刺激啊!看着就不错!”

  刺激热血的项目无非是男人的最爱,四个大男人穿过人群,顺着旁边的石梯上去。

  他们玩了两把,坐在气垫上顺着滑道滑下去,扑面的热风吹乱头发,却挡不住滔天的激情快感。

  “啊啊啊啊啊!”琛柏书张开双臂,享受着犹如过山车般的眩晕刺激,闭紧了双眼,跟着所有人一起胡乱瞎叫。

  琛柏书刚坐上滑道滑下去,男人也紧随其后。

  不同于其他人的尖叫欢呼,男人平静的彻底,从头到尾都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尖叫,也没有被周遭的喧嚣影响到,他的视线,一直落在先他一步的琛柏书身上。

  眼底的人儿张开手臂,肩窄腰细,散发着青春的活力,根本就移不开视线。

  滑道平面,气垫缓缓停下,身后紧随的封然也跟着撞了上来,充盈鼓起的气囊狠狠地撞在一起,琛柏书被撞的又往前飞了十来米,身体颠簸,再一下子落回气垫中间的凹陷。

  “再来一把!再来一把!”琛柏书兴奋不已,站起来拉着薄言往上跑。

  “好。”男人肉眼可见的急躁,不管是情绪还是行为都是如此,就和赶时间的一样,步子迈的极大,连说话的语速都比平常快了不少。

  但对于玩的忘我的琛柏书,丝毫没有发现。

  男人牵着他,“慢点,小心磕到。”

  “知道啦知道啦!”琛柏书欢心回应,攥着他一起往上跑,等着下一轮。

  除了草原滑道,附近还有其他各种项目,类似于攀岩,爬架,碰碰车等等的都有,又属于景区,哪怕不是周末也是人声鼎沸。

  封然个狗玩意不知道是不是恩将仇报,玩个碰碰车专找琛柏书撞,就好似要将内心所有在他这受到委屈一起发泄出来一样,撞起来是一点都不留情。

  琛柏书连方向都没打好,封然又驾着碰碰车撞过来,下一刻,好不容易稳住点的车子又被撞的东倒西歪,气的琛柏书下车揍他。

  封然挨了两巴掌,指着他大喊:“玩不起!”

  “少特么啰嗦,打的就是你!”琛柏书气的把人揪下来,对着他的屁股就是两脚。

  封然捂着屁股乱跳,跑两步回头含糊嘀咕,表情凶狠,咬牙切齿地瞅着他。

  琛柏书虽然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但知道肯定也不是什么好话,二话不说追着他继续打。

  封然大惊失色,转身就跑,饶是如此,嘴里的嘀咕也始终没有停下来过。

  几人换了地方,攀岩和木架相差不大,都是往上爬而已,景区估计也是担心两个类似项目在一起会显得没新鲜感,所以分在两头。

  琛柏书抉择一会儿,问封然:“你想玩哪个?这都差不多,玩一个玩就行了。”

  封然两个都没玩过,都挺有兴趣,思索片刻后做出抉择:“木架吧,木架应该好爬点。”

  琛柏书点点头,顺着指示牌走。

  封然见状,提醒他:“你走错方向了!”

  琛柏书回头看看,面色不变:“没走错啊。”

  封然走到指示牌底下,点了点他走的方向,又指了指反方向,说:“木架在这边,我们应该往这边走。”

  琛柏书脚步未停,摊开双手耸耸肩,睁着双大眼睛说:“我知道啊,我又没说要去木架。”

  封然神色愕然:“那你刚才问我是什么意思?”

  琛柏书理直气壮地说:“我只是问你,又没说要采纳,你是不是傻?”

  封然明白过来自己被无理取闹地戏耍了一顿,气的咬牙切齿,盯着他的背影狠瞪,如果目光能杀人,一定能射穿他。

  余光瞥见封后笑的和傻子一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抬脚就踹,怒骂:“你个傻比玩意笑个屁!”

  封后踉跄两步,捂着屁股委屈大喊:“我错了哥。”

  几个人往攀岩的方向走,到了地方人不多,也就三四个人在爬,等了一会儿,也就到了他们,兴致极佳地带上安全锁,就哐哐地往上爬。

  攀岩这种项目,到底还是看体力和技巧,看着容易,真上手了才知道有多难,手抓不住脚踩不稳的,而且长时间的攀岩让胳膊酸疼,一不小心就挂在半空中悬着摇荡。

  底下怎么说也是有人看着,真要没抓住在半空中挂着晃来晃去就真的丢脸了,琛柏书不敢再往下看,怕看多了只会心生胆怯,于是专心地继续往上爬。

  这时候就能看出平常锻炼的好处了,封然和薄言两个人轻松舒缓,就是特意跟他们保持一个均速也不见疲倦。

  反而封后还一个劲儿地给他们加油打气,看到他们实在累的不行,也会空出一只手扶着他们,以免体力不支没抓稳。

  等好不容易爬到顶峰上去,琛柏书累的胳膊酸疼,就着石块坐下去喘气,薄言贴心地给他按着,舒服的哼唧:“爽!”

  薄言笑着给他按摩,加了些力气,又趁着没人注意偷偷揩了两把油,等琛柏书察觉到酥痒,底下的教练已经在催他们下去了。

  往下一看,才看到底下聚集了不少人,目光火热,一脸羡慕和激情。

  不用说,肯定又是薄言和封后两个大男人,但想想也是,两个人宽肩壮腰,身材高挑,攀岩的时候长腿一迈,显得双腿更加修长,根本没法忽视。

  几个人不再休息,连忙下去。

  下去的话就轻松很多,拽着安全绳顺着往下蹿溜就行,动作轻盈,蹬着假山往下,一下子就能划出一大截。

  别说,还真有点电影里杀手的酷炫!

  第一百六十二章 爱干嘛干嘛去

  时间总是在愉悦中过的极快,玩到忘却时,还是遇到了往回赶的同事叫他们,说马上就要中午了,该回去集合了。

  琛柏书这才看到时间,都已经十一点半了,忙不迭地出了场地跟着一起回去。

  中午也是在民宿吃的饭,海鲜大餐,非常丰盛,热闹喧哗,都沉浸在团建的欢愉中。

  最后又一起拍照留念,简单的休息片刻,收拾东西退房就准备回去了,上了车,也就意味着三天两夜的团建顺利结束,画上了完美的句号。

  一路上,薄言都是沉默不语,只是攥着琛柏书的手却越发用力,连气息都跟着沉重许多。

  他似是在极力忍耐,手臂的青筋暴起,嘴唇干白,可不管他再怎么压抑着自己的情绪,琛柏书还是能清晰感受到他的亢奋。

  男人憋的太狠,现在即将来临,有点抑制不住自己的火热激动。

  琛柏书不敢在这种时候继续撩拨,乖的不行,安静地坐在椅子上,任由男人攥着他的手不敢动弹。

  他们跟着车子在市区下了车,封然和封后一起,挥手和众人再见,准备打车到薄言那里。

  封然也不知有意无意,打断薄言的话,“我记得你店里三楼就有包厢和房间的吧?我和小崽子去那得了,正好二楼是个图书馆,我可还没怎么看过书呢。”

  封后全听他哥的,自然不会有疑,站在身后老实地听着他们聊。

  薄言立即就明白他的意思,这是为了给他们留出单独相处时间,眉头一挑,带了几分感谢。

  不过他还是说道:“去家里吧,房间多,我都让人提前打扫出来了。”

  封然笑笑,摆摆手漫不经心道:“好了啊,都那么熟了,就别客气了,年轻时候不想学习,现在老了总想多看看书,哎对了,你那隔音效果怎么样,不会很吵吧?

  薄言不再多说,于是道:“放心,楼上是绝对听不到楼下的动静的。”

  “那就好。”

  几个人打车先到了店里,虽然之前在手机里开过视频见过,但手机摄像头照到果然还是不够全面,真到亲临看到,才着实震撼。

  三层的椭圆形大型建筑渲染两个大字,“随便”两个招牌用的不是常规常矩的字体,但看起来很酷炫,笔画走马观花,倒真有点像随便写出来的一样。

  店面真的很大,连入口都给人一种很高端大气的感觉,两侧都有专门的人接待,他们刚下车,就有人过来帮他们拎行李,几个人连忙推拒。

  年轻的男人绅士道:“欢迎各位的到来。”

  “你好。”

  打过招呼,几个人往里走,薄言将他们的行李箱放在吧台,淡声道:“房间备好了吗?”

  工作状态的薄言表情很淡,肃然严谨,收敛了平日的温润耐心,让人看出了反差感,却更加让人觉得不好相处。

  但这样也正常,毕竟工作就该有工作的样子,何况薄言还管理着整个店面,严肃点才能更加方便管理手下的员工。

  男人回答:“备好了老大。”

  “通知二楼切份果盘端上去,再调两杯冷饮。”

  “是。”男人屈身,大步离开。

  等人走后,薄言转身和他们介绍一下三层楼的分布,没再带他们一一闲逛,直接摁了电梯上楼。

  封然听完之后抽了一把老实巴交的封后,狠声威胁:“你别趁着老子没注意偷偷跑到一楼玩,到时候要是惹出麻烦,我特么弄死你!”

  一楼是酒吧,封后还是未成年,绝对是禁行这种娱乐场所的。

  前两天就有先例,大小伙子再三保证:“放心哥,我保证不惹麻烦。”

  琛柏书对他说:“二楼可以去,无聊的时候你可以到二楼看看,很安静,还有咖啡冷饮。”

  提到二楼,琛柏书瞬间就想起咖啡店的那杯“初恋”,薄言帮他尝过,据说还挺不错,他们也说好了等他来就带他喝的。

  不提这是薄言亲自给他推荐的,就是单单为了这亲密暧昧的咖啡名,他也必须喝一回。

  不过现在想想还挺巧,咖啡叫初恋,他的初恋就是薄言,而薄言的初恋也可以算是他,这么一来,果然名副其实!

  但紧随着,他又想起那天晚上的荒唐,仅仅是如此他就做了一场荒淫不堪的春梦,到现在他都没敢和薄言提起过。

  这种事实在太丢人,他也没这个脸面说出来,这就好像他很容易上头,光是三言两语就将他迷的神志不清,连春梦都做出来了,实在丢人。

  封后回应:“好嘞。”

  电梯门打开,三楼等待的服务员引领着他们往里走,一路带到快要到头才停下。

  “各位请。”服务员做了个请的手势,微微退后。

  

  房间很大,还是套房,房间里弥留着淡淡的香薰,清冷的冷风席卷每一个角落,让人舒心。

  薄言道:“三楼平常会有包厢唱歌,不过放心,都在另一边,在这边是听不到动静的。”

  封然四处逛逛,“麻烦了,这房间好啊,住着简直和总统套房没什么区别啊。”

  “抬举了,不过满意就好。”薄言笑道:“需要什么直接打电话给我就行,我来吩咐,或者桌子上也有前台的电话表,给他们打也是一样的。”

  “行,到时候用餐也可以订吗?”

  “当然可以,需要什么都直接打电话就行,难得过来,千万别客气,怎么说也得让你俩满意!”

  “放心,就是为了坑宝贝儿一把也不会客气的。”封然笑笑,似是故意为之地摆摆手:“那你俩回去吧,别管我们了,困死了,我也得睡一会儿。”

  说完,他又突然着重道:“哎对了,晚上别来找我们一起吃饭啊,我可没空搭理你俩,这两天玩的累死了,我得好好补个觉。”

  这话的意思已经相当明显了,就是让他俩赶紧爱干嘛干嘛去,不用想着他俩还在的问题。

  都是成年人,人的欲望与急耐一眼就能看出来,何况还是欲望那么强烈的男人,眼底的火热根本就遮掩不住。

  第一百六十三章 会被人发现的

  琛柏书哪怕知道跟着薄言回去会发生什么,但封然这“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态度还是让他羞红了脸。

  相较于琛柏书的羞臊,薄言坚毅的轮廓就自然许多,“行,那就不打扰你俩了,好好休息,再联系。”

  封然摆手撵他们走:“快走快走!”

  “琛——”封后清清嗓子,洒脱地送他们到门口:“琛哥,薄言哥,回见。”

  “回见,好好休息休息,这两天玩的的确累了。”琛柏书和他招招手,随后在他的目光下,跟着薄言一起离开。

  身后传来关门声,男人的步子逐渐迈的大了起来,琛柏书几乎要跟不上。

  小跑两步,男人这才攸然察觉,攥紧了他的手掌,随即喘了口气,步子慢了一些。

  俩人进了电梯,紧窄的空间传来男人粗重的喘息声,琛柏书口干舌燥,心口激烈地跳动着,彰显着他紧张的心情。

  电梯门关上,男人就犹如猛虎般地向他扑来。

  琛柏书吓了一跳,还没退后,就已经被男人粗暴地压在电梯内壁上,随即,男人滔天的气息狂涌而至。

  “妖精!”男人狠狠地吻在他的唇瓣,力气凶戾,掐着他腰的大手几乎要将他的骨骼捏碎!

  “薄——”两个字还没唤出来完,就被尽数堵了回去。

  男人的情欲正盛,另一只手卡着他的下颚凶猛地亲吻,头被压在身后的内壁,根本无处可逃,也动弹不得。

  琛柏书被男人这近乎暴虐的吻法亲的闷哼,五官扭曲。

  男人尝到甜头,根本停不下来,只想立刻马上将面前的人儿吞吃入腹,肆意揉虐。

  他要疯了!他要疯了!怎么那么甜!怎么就那么甜!

  这比蜜饯还要甘甜,撩人心魂,欲罢不能。

  薄言忍了那么久,现在好不容易快要到了,内心积攒的所有的欲望瞬间爆发,他根本就控制不住的饥渴难耐。

  “我们上楼吧,好不好?”

  他忍不下去了,每一分一秒都是致命的煎熬,磨碎了他仅存的耐心。

  男人强硬地逼迫他承受,宽厚温热的大掌几乎是在胡乱拍着电梯按钮,没等他拍亮按钮,电梯“叮”的一声,到达一楼。

  琛柏书神志清醒,吓得浑身一个激灵,连忙将压着他的男人推开。

  但此刻的男人强硬无比,箍着他腰的大手绷得手臂青筋暴起,稳如磐石的健硕身躯压的他密不透缝,挣脱不开。

  察觉到他的挣扎,男人的气势变的沉重窒息,健硕的身体伴随着骇人的阴影,将他彻底笼罩,啃咬也变得更加凶猛,几乎是带着暴虐在咬着他。

  琛柏书难受的“唔唔”闷哼,男人的侵略探的极深,大有一种要顶到他咽喉最深处的架势。

  呛了两下,眼泪都被呛了出来,琛柏书小脸苍白,终于狠下心来,用力推开陷入疯狂中的男人。

  甘甜分离,男人又火急火燎地凑上去。

  只是粗壮的手臂还没圈上纤腰,就是对方推开,一条手臂也紧随着抵在他火热坚硬的胸膛。

  “等……等一下!”琛柏书偏头干咳,眉头紧皱,连嗓音都是颤的。

  “不想等!”男人粗重喘息,眼底猩红强硬走近,小臂撑在他的身体两侧,将他困在自己的领域范围。

  “说好了要带我去二楼喝咖啡的……”琛柏书喘的厉害,胸腔都因为突兀猛烈的窒息变的生疼难受。

  他试图转移男人的注意力,怎样都好,但是至少不是在外面,被人发现就真的麻烦了!

  此刻的男人太过吓人,每一个行为举止都带着戾气,仅仅只是十几秒的时间,几乎在以一种暴虐蹂躏的气势扑向他。

  “明天好不好?嗯?心肝儿!”男人饥渴的喉结滚动,舌尖一抿,润了薄唇,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修长白皙的脖颈。

  琛柏书被又亲又咬的闷哼,幸好电梯外没有人在门口等待,不然就真的成现场版了,心有余悸,再次将欲火焚身的男人推开。

  “不……不行,电梯门开了,会被人发现的。”

  “不会的,没人会过来的!”

  “薄言!你冷静一下啊!”琛柏书实在吃不消,被他缠的都要喘不过来气,趁着把他推开,脚步踉跄地跑出电梯。

  “我们回去,先回去再说好不好。”他站在外面,新鲜的空气终于让他感觉活过来,心口顺畅。

  男人站在电梯里,电梯门感应到有人离开,自动合上。

  薄言脖颈间突兀性感的喉结滚动,吞咽着唾沫,嗓子干紧地盯着电梯外的人儿,浑身燥热。

  他按亮电梯,合了一半的电梯门再次被打开。男人闭着眼睛喘了口气,过了几秒,才耐着心绪哑声招手道:“心肝儿进来,我们到二楼,先喝咖啡。”

  琛柏书根本不信他,以为他打算就地正法,吓得头皮发麻,直摇头:“不不不,我们回去,回去再……”

  男人扯了扯裤子,深呼吸平复着内心狂涌的欲望,提醒道:“心肝儿,我这个样子,出去就被人看到了。”

  琛柏书这才想起这茬,顺着看过去,顿时就吓的脸色苍白,只见男人休闲的短裤被顶起的鼓起吓人,根本就不只是凸起了一块那么简单。

  但即是如此,他还是有点迟疑,别扭地眼神飘忽不定,试图安抚着男人狂躁的情绪:“那……那你不能再……那什么了。”

  他实在说不出口,毕竟是在外面,难免会被人听到。

  男人粗壮的手臂绷得像石头一样坚硬,顺着小臂长长的脉络狰狞可怖,仿佛随时都要炸开。

  “我保证,难不成你真要我顶着个帐篷出去?让你男朋友被人围观吗?嗯?”男人的嗓音低沉磁性,肆意撩拨,眉眼微微眯起。

  琛柏书脑袋发热,什么也没注意进去,完全属于神志不清地被男人的话引了进去。

  谁知他前脚刚迈进去,前一秒还温顺耐心,好说商量的男人瞬间就变了脸色,一把扯过他,拍上电梯门的同时将他死死地压在内壁,表情凶恶地卡着他的下巴。

  第一百六十四章 侵略的荷尔蒙

  琛柏书惊呼一声,还没挣扎,男人已经事先预料到地扣住他的手腕,置于头顶。

  错愕惊恐地瞪大眼睛,慌乱无措:“你骗我?”

  男人不答,眯着鹰隼般的眼睛,粗糙的拇指狠狠地抹着他的唇瓣,危险逼人:“心肝儿,活腻歪了?敢推开我?”

  琛柏书吓得失语,双腿打颤,男人充满力量的健硕顶着他的腰腹,隔着几层布料他都能感受到对方的灼热。

  男人粗声威胁:“不过现在饶了你,回去之后,一切都要听我的,知道没?”

  琛柏书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提了一口气,心跳紧张地跳动着,几乎要蹦出胸膛。

  电梯门打开,男人整理了一下衣服,确认衣摆完全遮挡住兴奋才牵着他往咖啡吧台走去。

  吧台小哥正在擦着杯子,见到两人,停下手中的活,和他们打招呼。

  “老板。”

  薄言面色阴沉,语气严肃:“做一杯初恋,微醺淡奶,加两块冰块,用杯子装,带走。”

  “好的稍等。”店员连声应道,从柜子里拿出所需的材料准备调制。

  琛柏书上次也注意过酒吧小哥调制酒水的时候动作超级帅,如今这么近的观看,还是给了他不少的冲击感,但他刚看两眼还在震撼,男人已经做在他身边,挡住他的视线。

  他回神一看,与男人带着警告危险的眼眸四目相对,顿时就心虚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会冒出心虚的念头,但他的脑海里就是浮现出这两个字。

  男人无声威胁:再看别人,我弄死你!

  男人在C的字音上咬的极重,似乎在口腔中咬的是他一样。

  琛柏书立马就老实了,也不敢乱看,低头偷偷地勾住男人的手指,男人这才冷哼一声,面目舒缓了些。

  咖啡做的很快,不到三分钟就调了出来,薄言拎着袋子就走,牵着琛柏书的手也一直没有松过。

  琛柏书有点担心,毕竟这里都是薄言的员工,这现在被人看到,不会出什么闲言碎语吧。

  但他可不敢在这档口说出来或者抽出手,男人本就一直处于爆发的边缘,他这要有了不合时宜的行为,他敢相信,男人真的会现场把他剥个干净。

  坐了电梯下了地下室,男人的步子很大,直到坐进车里都没有为难他。

  他刚坐稳,薄言就将打包的咖啡塞到他的手里,火急火燎地启动车子,驶了出去。

  气氛凝重,谁也没有说话,琛柏书紧张的不能自已,事情将至,任谁都没法冷静下来。

  可紧张的同时,他又有些难言的期待,察觉到这种念头,一阵羞耻难堪,在心里一个劲地骂自己不要脸。

  于是他只能乖乖地低着头喝咖啡,男人果真没有骗他,口感很不错,微甜不腻,入口冰凉,还夹杂着淡淡的薄荷清凉。

  只是这种时候,他真的没有办法静下心来去好好品尝,只能暴殄天物的胡乱喝下去。

  等他喝完,还没到,无所事事,气氛太过凝重,让人感到沉闷窒息,于是他苦哈哈地笑两声,和男人找着话题聊天解闷。

  “你这车子挺好看啊……”说完他就想抽自己一巴掌,这说的什么啊,也太尴尬了。

  男人阴鸷着眼眸:“嗯。”

  “哎对了,你的车子不是在我那呢吗,这台也是你的啊?”

  “嗯。”

  “真有钱,这台不错,多少钱买的——”

  “三百多万。”男人生硬粗哑地打断他的话,像是听不下去一般,难耐威胁道:“劝你最好安静一点,把说话的力气都留着,我可不会顾忌你晕过去就停下,我说了,今晚,我要折腾死你!”

  琛柏书突然瞥到男人的大腿,才发现男人庞大的帐篷一直都在,火热骇人。

  他扒着车门把手,欲哭无泪,连跳下去一了百了的念头生了出来。

  车子极速行驶,琛柏书还没平复好情绪,男人嘶哑到极致的嗓音就传了出来:“下车!”

  琛柏书这才发现车子已经停在车库,身旁的男人已经解开安全带下了车,他也连忙跟着下车。

  男人从后备箱拿了行李,锁了车门牵着他大步往大门的方向走,琛柏书还是第一次见到薄言住的地方,竟然是两层的洋式别墅,看起来就很奢华。

  但他还没来得及多看两眼,就被男人不甚粗鲁地扯进别墅。

  紧接着,沉重的大门被推上,隔绝了外界的所有联系。

  “累不累?要不要先休息?”男人声音沙哑,如今终于到了这一刻,激动连手指都在抖。

  说完他又突然顿了一下,似是觉得这话太假,又或者是他并不想让对方如这般说的先休息,与对方的回应一起响起。

  “好——”

  “算了。”

  从踏入家门,琛柏书也能预料到他们将会发生什么,两天的时间里,他们能做的太多了,甚至说什么都可以做,并不会有人知晓打扰。

  此时正好能让他有个心理准备,先休息一下也是好的,至少他可以让自己放松一下,免得到时候自讨苦吃,受一些不必要的罪。

  但他话刚说出口,就被男人的声音淹没。

  “算了。”男人松开行李箱的把手,又是这么两个字,打的人措手不及。

  没等他反应过来,一股大力袭来,男人已经托起他,将他安稳地放在餐桌上,欺身压近。

  “反正也要休息的,先做完再睡吧。”男人眼神火热,气势汹汹宛如大军压城,他低头索吻,激动的声音都在抖:“心肝儿,我真的等不及了,辛苦一点,好不好?。”

  充满欲望的眸子像极了被释放出来的野兽,犀利嗜血地盯着眼前的猎物,不等他做出任何回应,男人就脱了禁锢牢笼般地扣着他的脑袋强吻。

  琛柏书勾着男人的脖颈,生涩地回应,呼吸变的紊乱,给了男人莫大的刺激。

  “帮我脱掉。”男人攥紧他的手,激动的身体都在抖。

  健硕高挑的男人站在面前,沉重的荷尔蒙气息浓郁强烈,富有侵略性的雄性阴影直面席卷,给人莫大的压迫感。

  第一百六十五章 一切都才开始

  琛柏书颤抖着手指帮男人扯掉短裤,汹涌强悍的大腿肌肉坚硬,线条分明,连血管的脉络都狰狞恐怖。

  “好可怕……”哪怕见过很多次,也无法做到心平气和的地步。

  男人对他的反应很满意,温柔地揉着他的小脸:“别怕,都是老熟人了,见面打声招呼,好不好?”

  琛柏书羞臊不已,但还是遵循着男人的话语,将男人最后的遮掩小心地脱掉。

  还没等他从震惊中缓过来,男人已经将他从桌子上扯下来,琛柏书双腿打颤,瘫坐在地上。

  衣服早就被扔的不见踪影,琛柏书身体紧绷,没法放松,幸好薄言还保持着微末的理智,没有彻底疯狂。

  火热情深时,他看着男人上了二楼,没有带他一起,没等他清明,又从二楼下来。

  手里拎着一袋东西。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琛柏书很不习惯这样,身体刺挠别扭。

  “从想弄哭你的那一刻,我就在做准备了。”男人将包装拆开,眼神迸发出灼热的火光,“心肝儿,别怕,我做足了功课,不会伤到你的。”

  从他想吃了琛柏书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在网上查询资料,又询问了一些相关朋友,知道第一次最不能急躁,不然很容易给初次承欢的爱人留下沉重不好的体验阴影。

  可尤物就在眼前等着他,他几乎控制不住的急耐,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叫嚣着撕碎他!弄哭他!

  他只有死死地咬着后槽牙,身体的每一块肌肉都在极限紧绷,才不至于崩断意识的根弦。

  琛柏书被撩的燥热不堪,咬着手腕泪眼婆娑,沙哑地喘息提醒。

  薄言本就忍的疯狂,现在人儿主动开口,脑子里紧绷的神经“砰”的一声,蓦然断裂,哪里还忍的下去。

  滔天的气势扑面,琛柏书眼泪就止不住溢出眼眶,哽咽的嗓音唔唔嗡鸣,阵阵缭绕。

  “别怕,心肝儿别怕,”薄言额头青筋暴起,滚烫的热汗顺着脸颊滑落,激动的手臂都在抖,“睁开眼好不好?是老公,别怕,老公不会伤到你的。”

  致命的感官刺激着男人,身心仿佛升天般的舒畅,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琛柏书迷惘着双眸,泪眼婆娑,清秀乖巧的小脸沾满泪水。

  这画面,实在太过绝美。

  薄言身体绷得更加坚硬,每一块肌肉都迸满力量,仿佛要炸开一样的骇人。

  “不……”一切的痛楚,都被堵在了嗓子眼里。

  琛柏书第一次离死亡那么近,近在咫尺,却还有一线之隔,还没一会儿就崩溃地哭出来。

  他们从餐桌到沙发,再到阳台。

  琛柏书吓死了,窗外就是人行大道,不远处就是过往行人,来往车辆。

  他哭着往后躲,但躲不开,也挣不开。

  被发现的恐惧让他神经紧绷慌乱,心跳几乎要跳出胸腔。

  男人爱死了他这副模样,虎口卡着他的下颚,强硬地让他直视着这精彩的世界。

  眼泪打湿了男人宽厚的大手,等他虚弱,男人才终于在他耳边肆虐哼笑,告诉他玻璃是单面的,窗外是看不到的。

  内心得到纾解,男人恶趣味将他折磨的崩溃绝望,可这天色正盛,一切都刚刚开始。

  男人松开他,琛柏书早就浑身无力,连窗台都撑不住,毫无悬念地瘫倒在地,瘫坐在地上哽咽抽泣。

  浑身疼得厉害,他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男人突然放开他离开。

  琛柏书艰难的喘息着,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心跳加速,他不信男人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毕竟男人还没有结束。

  意识溃散崩溃,他只想休息,可身后的男人已经倾身,附在他耳边残忍地逼迫:“心肝儿,口渴了吧,要不要去冰箱拿瓶水。”

  男人不是在和他商量,而是在命令。

  琛柏书哆嗦的厉害,彻底虚脱,连抬起头的力气都快溃散,他琢磨不清男人的意思,但长久的荒唐让他身体脱水,早就口干舌燥。

  男人的话让他见到点希望,无法聚焦的眼眸稍稍染了点光亮:“谢谢——”

  “心肝儿,你是不是误会了。”恶魔打断他的话。

  琛柏书强撑着说出的话戛然而止,尽数堵在嗓子深处。

  他眼眸涣散,一阵呆愣,不可置信地看着男人,肉眼可见的在颤抖。

  “我是说让你自己过去。”男人蹲下身,与他平视,坚毅的轮廓扯出一抹邪狞的微笑。

  不是自己去拿,而是让他自己过去。

  男人是什么意思?他要怎么过去?

  薄言眉心温柔亲昵,手指点着他的额心,像是暧昧的挑逗。

  可是琛柏书知道,这不是挑逗,男人没有在和他开玩笑。

  “不……不……”琛柏书吓得失语,抓着男人的手臂哭着求饶。

  男人微笑不变,吻着他的唇角,说的话却犹如一把利剑,狠狠地刺穿地上瘫坐的人儿。

  “乖一点,不要挑战我的耐性。”

  琛柏书被吓得彻底哭出来,可他知道再怎么哭也改变不了男人的命令,只能强撑着站起来,双腿打颤,极为的困难。

  等他好不容易直起身体,肩膀突然攀上一只大手,将他摁在原地。

  男人的声音冷淡,却又似乎充满温柔:“心肝儿,你是没有听懂我说的话吗?”

  琛柏书这下连半点力气都提不起来,无用的抗拒也在此刻逐渐溃散。

  心中对男人的恐惧被无限放大,占据了身体的每一处,本能地呈现出畏缩的状态,连男人此刻的表情他都没有勇气回头去看清楚。

  “我……”

  男人眯起眼睛,粗哑阴鸷地催促:“听不懂?”

  琛柏书咬着唇齿哽咽,男人暴戾强硬,冷血的可怕。

  泪水打湿了整张小脸,额前的碎发被热汗打湿浸透,可男人并不会因为他的哭泣就会心生怜悯。

  一切都才开始。

  粗重的喘息以及灼热的视线,让琛柏书感受到无尽的恐惧。

  所有的羞耻都被打的溃散,在此刻,他想不到任何东西,哪怕是简单抗拒的心理都生不出来。

  男人暴虐让他后怕,只能忍着身体剧烈的酸疼遵循着男人的命令。

  可他刚强撑着坐起来,就被男人恶劣的推倒在地。

  第一百六十六章 身心涣散崩溃

  紧接着,在他还没有准备好的情况下,火热的躯体突然凶猛地欺了上来。

  “不……”琛柏书扑倒在柔软的地毯上,哭的身体都在抖。

  尖锐的哭叫声在空旷的别墅里回荡,伴随着微弱的窸窣声,昂贵地毯上的绒毛被汗水打湿,却无人在意。

  豆大的汗珠顺着肌肤滑落,男人身上的气息浓郁强烈,将人彻底包裹。

  琛柏书哭的嗓子都哑了,十多米的距离,他愣是花费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才到。

  这半个小时,是他有史以来最煎熬的一段时间,他一边要承受着无尽的折磨,一边又要蹒跚前行。

  白皙的身体早就狰狞不堪,布满了骇人的痕迹。

  男人一直兴致盎然,等他到了地方,将他折腾的和破布娃娃一样。

  琛柏书一点力气都没有,眼神失焦涣散,无意识地趴在地上哭泣。

  可他越是如此,残忍的男人非但没有生出怜悯之心,反而内心无限的暴虐,在肆意狂窜。

  一把将他捞起来,强迫他打开冰箱门,寒冷的凉气扑面,饶是浑身大汗,还是冷的他哆嗦了半响。

  却因此,和男人撞了个满怀。

  “唔。”琛柏书扬着脖颈,全身发抖,红晕染上肌肤,可怜极了。

  “心肝儿真棒。”薄言低哑的嗓音愉快的笑着,双臂箍着削瘦的身体,往怀里带了带。

  “饶了……我吧。”琛柏书咬着下唇哽咽,尽量隐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太过羞耻的声音。

  他已经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长时间的高难度荒唐,让他双腿酥麻颤抖,根本无法正常站立,全凭着男人环着他才不至于狼狈的摔倒在地。

  可从这场荒唐开始,他一直都是狼狈的模样,羞臊窘迫荡然无存,被全然击溃。

  虽然他明知男人不可能这么早就放过他,但长时间的折磨让他身心俱疲,意识溃散绝望,根本吃不消,实在是怕的厉害。

  就像是现在,毫无保留。

  “心肝儿,这才仅是刚刚开始啊,努力一点好吗?”男人低语欢笑,亲昵温柔,可粗糙的指腹却惩罚性地捏着他。

  慌乱无措的神经崩溃绝望,琛柏书扬着脖颈,被男人贴心地喂了半瓶水。

  只是艰难地喝了水之后,薄言又接着开了一盒酸奶,但是却没有喂他,而是在手里把玩。

  很明显,这酸奶并不是喂他的。

  冰凉的酸奶泛着浓郁香甜,滑落的触感激的汗毛直竖。

  男人的眼眸里迸发出摄人的猩红情欲,激动的俯身,酸奶入喉,甘甜回味,更加刺激的人不能自拔。

  别墅的每一个角落都洒上了热汗。

  他们在楼梯的台阶上,身体被冰凉坚硬的台阶硌的生疼,但哽咽中,还伴随着男人愉悦的恶劣笑声。

  二楼阳台有个安乐椅,木质的椅子“咯吱咯吱”响个不停,像极了交响曲,节奏全无相同。

  等到落日余晖,他们回到房间,累到虚脱的人儿被扔在床上,眼前什么都看不清,模糊到了极点,和打了几层马赛克一样。

  此时,所有的羞耻都不甚在意,因为身心都被折磨到崩溃,意识烟消云散,再也没了踪迹。

  红肿的眼皮半阖着,呼吸困难,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份,直到被人又从床上扯了起来,琛柏书才低唔一声,倒向男人。

  不过片刻,脖子突然一凉,耳边嗡鸣,男人给他戴上了什么。

  他听到男人愉悦舒畅,含糊的嗓音:“心肝儿,睁开眼看看好不好?”

  琛柏书听惯了男人的命令,极深的恐惧连意识都产生了一种本能反应,下意识地听从着男人的命令。

  他努力地睁开眼睛,低头想要去看清男人到底给他戴上了什么。

  可眼前模糊白光,什么都看不清。

  但随后,他就知道了,知道到底什么东西了。

  “心肝儿,喜欢吗?”男人手指轻撩,耳边顿时响起清脆的“叮铃铛”声,震荡着脆弱的神经。

  “不——”琛柏书睁大泪眼,恐惧到极致。

  “心肝儿,我说过的,你的脖子很白,很细。”薄言的大手卡住他的脖颈,拇指摩挲着被遮掩住的喉结。

  说的话却让人毛骨悚然:“老公一直在等这一刻,都要疯了。”

  随后,琛柏书哭泣的哽咽声被清脆悦耳的铃铛声淹没。

  柔软的大床被两人沉重的身体压的凹陷一块,起伏的床垫伴随着急促的“咯吱”声。

  视线处的窗户没有关上,火热的阳光打在干净光滑的地板上,折射出几道耀眼的光芒。

  男人玩了两个姿势,又从衣柜里拿出一件衬衫给他穿上,这并不是男人顾忌着他的羞耻心,只是为了满足内心疯狂的恶趣味而已。

  男人的衬衫很大,袖子很长,连手都伸不出来,下身的衣摆几乎到膝盖,将他整个红肿不堪的肌肤遮掩着,半掩的模样反而更加让人兴奋。

  衬衫仅仅只是扣了一个扣子,两条大白腿赫然露在外面,这种偷穿大人衣服的模样给足了男人刺激感,疯狂的不能自拔,半哄半胁迫地又让无助的人儿喊了几个羞耻的字眼。

  浴室传来水声,洗漱台的镜子被水雾蒸的模糊不清,一双大手抚过,映出来一幅模糊的画面。

  琛柏书此时已经发不出什么有效的声音,喉咙疼得厉害。

  软弱无骨的手臂顺着满是热汗的肩膀滑落,重重地砸了下去。

  男人眼疾手快地一把攥住,亲昵地来回吻着,最后一口咬住纤细白皙的手腕,双眸散发出野兽般的火热亢奋。

  “心肝儿,心肝儿。”男人低喃缠绵。

  浴缸的水流被掀的翻腾,一波接着一波的飞溅出去,水纹波动,一圈接着一圈,好看极了。

  男人舒坦地靠着边缘,眉心舒畅,他爱死了他的心肝儿,乖的不行,任由着摆布,长久积蓄的欲望彻底爆发。

  他收紧手臂,身心愉悦,每一帧的体验都值得他回味,流连忘返。

  琛柏书连哭都哭不出来,因为嗓子早就嘶哑不堪,甚至连微弱的求饶都说不出来。

  每一刻都犹如身在炼狱,看不到尽头,也看不到希望,身心俱疲,不堪入目。

  低哑的喘息带着雄性的强硬,他再也坚持不住,眼前一黑,彻底晕倒在浴缸的边缘。

  第一百六十七章 做的实在太狠

  琛柏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深夜,房间里一片昏暗,只有床头的琉璃小盏亮着微弱的光亮。

  他半阖着眼眸看着漆黑的房间,鼻息间还充斥着非常浓郁的淫靡事后气息,迷惘地睁大眼睛,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在哪,以及发生了什么。

  记忆在眼前闪烁,仿佛此刻他还处于这令人崩溃绝望的情景中,淋漓尽致地呈现出来,无不慌乱。

  身体酸痛,全身没有一处是不痛的,就犹如被卡车碾过,骨头全部碎裂一样。

  情欲中的男人几乎不能称作为人,将他折磨到崩溃绝望,意识全无。

  他也没想到,男人一做,就是几个小时,做到最后,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状态,只记得晕厥之前,他看到浴室窗外的天色已经漆黑,到了深夜。

  琛柏书疼的厉害,发出低哑的喘息,腰肢往下最疼,他都怀疑骨头是不是被男人捏碎了,疼痛伴随着酥麻,阵阵剧烈滔天。

  不过薄言呢?

  琛柏书强撑着身体坐起来,靠着床头,动作大了些,一下子就牵扯到下身以及各处,身体的四肢百骸都在震颤,立马就疼的他呜咽一声,眼泪都快要呛出来。

  这狗日的玩意!哪有人做那么狠,没完没了,完全不把人当人看的啊!

  琛柏书气的胸口起伏,委屈涌上一股酸意,事后不见罪魁祸首,这就和一夜贪欢一样,只是为了满足各自的生理需求。

  这个认知让他感到后怕,难不成以往都是骗人的,纯粹只是为了满足生理需求?

  这种情况并不少见,都是成年人,哪有什么太多的顾忌,只要两个人是你情我愿,又谈何什么深情长久。

  穿上衣服,谁又记得谁。

  这一刻,本就泛酸的委屈被无限放大。

  他不信薄言会是这样的人,但醒来连人都见不到,他没法冷静下来,脑子里想的全是天花乱坠的事情,从此一别两宽,或者是男人戏谑的惊讶:

  “什么?你还真当回事了?”

  别开玩笑了,都是成年人了,能不能别那么幼稚!别想的那么天真,满足了一下各自的需要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我爽了,你也爽了,你还想要什么?难不成真要老子给你一个家?

  耳边嗡鸣,身体颤抖。

  正想着,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小心地推开,紧接着,男人高大威猛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琛柏书怔愣地看过去,抿紧了薄唇。

  脑子里所有不堪的思绪被一扫而光,也对,薄言怎么会不要他呢。

  人真奇怪,委屈了就喜欢胡思乱想,净想些有的没的,一堆惹人烦,乱人心绪的事情。

  男人见到他醒来,脸上先是一喜,随后又布满了担忧,大步走进来。

  “心肝儿!你醒了。”薄言手里端着一个小碗,放在床头坐在床边,动作轻柔小心地将他圈在怀里。

  男人独特的气息重新扑过来,琛柏书半阖着眼眸,心底突然变的格外安心依赖。

  琛柏书深吸了几口男人的气息,微弱的嗓音颤颤巍巍:“你干嘛去了?”

  说完,连他自己他吓了一跳,只听自己的声音沙哑不清,像极了声带受损的样子。

  怎么会这样?!

  琛柏书瞪大眼睛,身体一颤,猛地坐起来摸着喉咙。可他半分力气都没有,身体仿佛不受控制,丝毫没有动弹。

  他这才想起来声音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从始至终,哭声就没停过,后来又被男人按着脑袋,那么暴虐,不沙哑才怪。

  薄言心疼地环着他,“心肝儿,你有点低烧,我给你熬了药。”

  琛柏书这才闻到浓郁的中草药味,苦涩难闻,小脸皱的面部扭曲,脑袋一侧,半张脸埋在男人的肩膀里。

  他低声抗拒:“不要”

  “心肝儿,喝一口好不好?”男人搂着他,耐心地哄着,从口袋里掏了颗奶糖伸到他面前,“看,我备了糖呢,不会苦的。”

  琛柏书还是病态的咕哝:“不要!”这次,直接抬起手将递到面前的糖果推开,怎么说不肯喝药。

  薄言叹了口气,顿时觉得头疼,手背量着怀里人儿的额头,烧已经退的差不多了,还有些温热。

  他担忧地摸着他身体的温度,问:“心肝儿,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全身都疼。”琛柏书鼻头一酸,低哑委屈。

  这因为什么,男人最清楚不过冷静下来,他才更加深刻的反省到自己有多过分,连……连暴虐都玩的太令人后怕。

  薄言收紧手臂,既心疼又心虚,只能轻声哄着:“对不起心肝儿。”

  琛柏书闷哼一声,本不想搭理他,但他扭头看向窗外,发现外面依旧是一片漆黑。

  他记得晕之前就是深夜,难不成他就没晕一会儿?

  他问:“几点了?”

  薄言将奶糖剥开塞进他的嘴里,“快十点了。”

  琛柏书压根没忘第二天想,咬着奶糖一顿惊讶:“才十点啊?我还以为我睡了很久呢!”

  薄言欲言又止地提醒他,声音有点没底气的微弱:“心肝儿,是第二天晚上的十点了,你都已经睡了一天多了。”

  琛柏书咬着奶糖的动作骤停,怔愣错愕,眼皮还未彻底消肿,酥麻疼意不断,再加上从身体四肢百骸传出来的滔天苦楚,听到男人的话,一股怒气直冲脑门,蒸的火热。

  “对不起心肝儿。”薄言轻声颤道,非常有自知之明的先道歉。

  突然的发烧真的要吓死他了,第一次就做的太狠,又受了凉,昨晚结束没多久就突然起了高烧,等他上完药,才发现小脸都烧的通红。

  人也没了意识,一会儿低喃一会儿哭的,身体烫的和个火炉似的,等医生过来的时候,趴在他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还吐了两回。

  一夜未睡,高烧总算退了大半,但琛柏书却始终未醒,一直昏迷着,要不是呼吸顺畅睡的香甜,他真的要疯了。

  都怪他,要不是他没出息,连点自控力都没有,他的心肝儿也不会突然高烧。

  可面对着琛柏书,他真的不能自已。

  第一百六十八章 换种方式喝药

  “现在知道错了?”琛柏书沙哑的嗓音咬起字来显得格外可怜,眼眶通红:“昨天你打我的时候,还让我……还让我……那种时候的你怎么不知道错?!”

  他实在说不出口,一切都太过羞耻,不绝于口。

  薄言闷闷地低着头,似乎对他的话有别样看法与态度:“没有打你——”

  琛柏书气势汹汹地抬起头瞪他,和他对峙:“怎么没打了,你……你……我……屁股……”

  几个敏感的字眼模棱两可,虽然说的模糊,但谁都一清二楚。

  此言一出,眼前立马就浮现出当时的情景,身体也传出刺激的疼痛,羞臊难堪。

  “别生气了心肝儿,老公真的知道错了。”薄言心底没胆,这时候他当然不可能逼迫着对方说清楚,压抑着心中的悸动,事过之后,他才感到后怕。

  昨天有多肆意妄为,今天就有多胆小怕事。

  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那么紧张害怕。

  琛柏书一想到可怕的回忆就浑身颤抖,“现在知道怕了?昨天不是很牛逼吗?!”

  男人心虚地垂下眼睫,收紧手臂,哑声低语,依旧老实的模样:“对不起心肝儿。”

  “道歉有用吗?”琛柏书听的不胜其烦,坐起来披着被子和他理论,非要争出个结果。

  岂料牵动了下身,疼的龇牙咧嘴,手指戳着他坚硬的胸口,一字一句地说:“这是你自己说过的,道歉有用吗?”

  他做了坏事,每次道歉求饶的时候,男人就是这么冷酷的一句话。

  “心肝儿,道歉,是最没有用的一种方式。”

  直到现在,他才终于将这句话的本意完完全全地返还给男人。

  薄言为之动容,攥住他的手指,小心地问:“心肝儿,那我怎么做才能让你不生气?”

  琛柏书想起昨天的羞耻,脸红耳赤,但还是稳住心神,抬着下巴凶狠地蹬着他,吐出三个字:

  “叫爸爸!”

  薄言凑近吻他,字字清晰:“爸爸。”

  恶劣的趣味没有任何执拗,一切都顺着他的话回应。

  原本自己想听的话成了执念,每次男人强迫他这么叫的时候,他都在心里暗暗发誓,总有一天要让男人叫回来。

  可真到了这一秒,听到了如他所愿的回答,心里却有些空落,总觉得有什么不同。

  琛柏书有些好奇,这么直接轻松的吗?

  难道不应该和他一样,先嘴硬,等他找茬,威逼利诱,才非常非常为难地吐出这两个字眼吗?

  男人见他不语,凑近继续吻他,又是叫了一遍,叫完后数秒,又继续吻他。

  温热苦涩的中药顺着口腔渡过去,琛柏书眼神迷惘,下意识吞咽,立即就皱了小脸。

  “你喂我喝的什么?”琛柏书捂着嗓子,苦的喉结滚动。

  随后他就明白过来,男人搁在一边的汤药,竟然趁着他走神呆愣的时候,以这种方式喂给他了。

  半碗的汤药还剩两口,薄言此时被发现的时候嘴里还含了一口,正在靠近,俩人顿时大眼瞪小眼,好不尴尬。

  薄言迟疑两秒,还是小心翼翼地凑近,又要继续以这种方式喂他。

  琛柏书连忙把人推开,薄言一时不察,喉结一滚,吞了下去。

  喝完他讷讷地老实回答:“汤药。”

  琛柏书慢了两拍才回过神男人说的实在回答他的问题,气的要揍他,“我当然知道是汤药!”

  薄言躲也不躲,一条手臂搂着他的腰,哀求似地哄着:“心肝儿,叫也叫了,怎样都听你的,但是把这汤药喝了好不好?”

  琛柏书咬牙,态度坚硬:“不要!”

  “你还有点低烧呢,不然半夜又发起烧来就麻烦了。”薄言继续威逼着给他夸大后果。

  “你想啊,今天已经一整天没去店里了,封然下午还打电话问呢,我说你生病睡着了。”

  “可你如果不喝药,不赶快好起来,明天封然一见,他那么聪明,肯定一眼就能看出来,你其实不是感冒引起的发烧,而是因为……”

  后面的话他没有再明确说出来,但只要一想就能明白,做到发烧远比感冒发烧丢脸的多。

  琛柏书果然被他吓的哄住了,乖乖地喝了汤药,一脸坚定。

  薄言内心乐的不行,面上却维持的淡定,又剥了个奶糖塞他嘴里。

  琛柏书含着奶糖,醇厚的奶香味淡却了喉咙深处的苦涩,眉心舒缓许多。

  正吃着糖,肚子突然“咕咕”叫了两声,薄言闻声狠狠地亲了一口乖巧的人儿,“等着心肝儿,锅里炖的有粥,我这就去盛。”

  琛柏书羞臊不已,凶巴巴地推开他,“快去,饿死了。”

  薄言忙不迭地端着碗出去了。

  锅里的粥炖了一天了,琛柏书喝粥只喝甜粥,所以他又在里面加了红薯,已经软烂到和白粥混淆在一起,看着就很不错。

  琛柏书就像个小少爷一样,饭喂到嘴边,张口吞下去就行,嘴角的黏腻水渍也会有人给他擦拭赶紧。

  薄言耐心温柔,搂着他乐在其中。

  琛柏书到底还是不舒服,一天多没有进食,只是喂了大半碗就喝不下去了,薄言见他真的吃不下了,只能作罢,就着两口喝完了。

  喝碗粥,他又小心地将大少爷翻趴在床上,给他按摩着腰肢大腿,灯光下,全身的青紫都突兀明显,映在眼底,看的人心悸。

  幸好小少爷没想起这茬,不然看到全身上下没一处好地方,还不得气的跳起来揍他!

  小少爷被按摩的舒坦至极,宽厚的大手力道正好,眉心舒展,闭着眼睛哼唧。

  可这低吟的哼唧,传到男人耳朵里就变了味,小腹涌上一股暖流,浑身的血液都在叫嚣。

  目光触到光滑白皙肌肤上的青紫,顿时将他所有不堪的心思打的溃散,半点都不敢再多想。

  这时候要在放飞自我,那他的心肝儿就真的生气了。

  按了不知道多久,琛柏书才挥挥手示意他可以了。

  薄言将人翻过来,将被子捻好,哄了两声,这才端着汤药碗下了楼。

  等他收拾好上楼,琛柏书已经躺下,前后都没五分钟,睡的还打起了轻鼾。

  第一百六十九章 开荤就全变了

  半夜琛柏书又起了一次烧,低烧。

  好在来的快去的也快,薄言哄着给他又喂了碗汤药,还没一个时辰,身体的温热就淡了下去。

  等到天微微亮时,紧皱嘟囔的小脸终于眉心舒展,安稳地缩在他怀里睡去。

  薄言一晚上都没睡,一直注意着他的情况,生怕体温又跳上来,又是给他用酒精擦身体又是起床给他备着姜汤的。

  等他忙完,累了一身汗,冲了个澡出来,发现琛柏书正迷糊地坐在床上,眼尾还带着睡意的惺忪。

  “心肝儿醒了?”薄言披了个浴袍,腰带都没来得及系好,只随意缠了两道。

  他放轻了声音,动作也小心,怕人没睡好,只是迷迷糊糊地坐起来。

  “几点了?”琛柏书搓搓脸,嗓音低弱干哑。

  “刚过七点。”薄言环住他,给他喂了半杯水,担忧地问:“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什么了,就还有一点酸疼。”琛柏书一抹嘴角的水渍,这才感觉精神了些。

  虽然身体还有些不适应的疼痛,但至少不会因为起身的动作,就拉扯到下身疼的不能自理。

  他试着活动活动,只是肌肉的酸疼,有一种睡得太久,筋骨退化的酸软。

  虽然睡着的时候迷迷糊糊,睁不开眼,但是对于薄言给他上药还是能感觉到的,药还是管用的,也不是太过于不能承受。

  薄言托着他躺下来,殷勤体贴地抚上他后腰:“那我再给你按按。”

  有人伺候,琛柏书自然愿意,何况他这个样子本来就是拜薄言所赐,昨天还那么折腾他,让他伺候着也是理所当然的。

  薄言一边给他揉捏着身体的肌肉一边给他解闷:“早上有没有想吃的?等会儿我给你做。”

  “随便,都行。”琛柏书闭着眼睛享受,他对吃的虽然挑,但真要他来决定吃什么,还是一时短路,想不到有什么特别想吃的。

  薄言细想自语:“锅里炖的还有粥呢,那烙饼怎么样?葱油饼,然后再炒两个菜,菜最近先吃清淡点吧,不然别烧得慌。”

  琛柏书漫不经心地回应:“随便随便。”

  不是他做饭,做什么都无所谓。

  “那鸡蛋呢?吃水煮蛋还是茶叶蛋?我记得你挺喜欢吃茶叶蛋的,家里正好还有两块茶饼,上半年朋友从国外帮我带回来的,还没尝过呢,十多万一块,正好适合,做出来味道应该挺好的——”

  “随便,都行——”琛柏书话刚出口,就停了下来。

  顿时瞠目结舌,撑起身子扭起头错愕地看着身后的男人,眼眸睁大,语无伦次地哆嗦了两下:“不……不是多少?”

  “不知道,应该是十多万吧,”薄言微微加了点力道,拇指顺着腰侧刮痧般,语气随意,仿佛不值一提。

  “也没管我要钱,听朋友说是十多万,我又不懂茶,也没尝过,正好今天可以尝尝味道怎么样。”

  琛柏书知道他在说尝尝用十几万茶饼煮的茶叶蛋的味道,并不是说但茶饼的味道。

  “不是,十几万的茶饼你留着煮茶叶蛋?”琛柏书对他的脑回路感到不可思议,一阵肉疼,这简直比暴殄天物还过分!

  薄言拍拍他的腰肢,想让他放松下来,稍有疑惑地问道:“心肝儿喝茶?我怎么不知道你还喜欢茶道啊?”

  “我不喝茶。”琛柏书压根就放松不下来,十多万的价格怎么说都不是一笔小数字了,但是就算不喝,那也不能这么浪费啊!

  什么鸡蛋配用十几万一块的茶饼啊,这能是正常人说出来,随随便便的一句话吗?!

  “那不得了,”薄言神色自若,温柔地支起他的一条腿,给他按摩着大腿根红晕的肌肉,“放着也是放着,只要你喜欢,那它才有存在的价值。”

  这情话说的琛柏书心跳不止,整张脸埋在枕头里,于心不忍,又是无言以对,最后沉默半响,闷声缓缓地开口:“还是留着以后送人吧……”

  他可没有这个荣幸能吃几万一颗的茶叶蛋……

  “好了啊,乖乖享受,少操心这些。”薄言打断他的话,将他的小脸从枕头里捞出来,俯身温柔地亲了两口,爱的不行。

  琛柏书闭着眼睛享受,心口暖的如同身在火炉,被薄言那么在乎,那么对待,他没法不心悸激动。

  他喜欢了十几年的人,现在不仅属于他了,还对他那么好,那么上心,怎么都给他一种只能在梦中见到的场景,极度的不真实。

  但如今,这画面就是这么真真切切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人生喜事,当有你暗恋的人也在暗恋你,双向奔赴,无不欣喜。

  但是须臾,他又突然想起什么,猛地睁开眼睛,随即一把撑着坐起来,和男人对峙。

  “不是!”

  薄言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起身和行为搞的一头雾水,攥着琛柏书戳过来的手指,不明所以地问:“怎么了心肝儿?什么不是?”

  琛柏书心里的不对劲更加强烈,一把挣开他,手指戳在他的心口,气恼交加。

  凶狠地逼问:“你怎么突然那么好?又是按摩又是茶饼的!”

  薄言这下更迷茫了,“这不是应该的吗?”

  什么叫突然那么好了?他也没做什么啊!

  琛柏书根本不听他解释,手掌用力,把人推倒在床上,抬腿坐了上去,气势不减,也不知道到底是追求个结果还是无理取闹。

  陡然恼道:“应该的?以前你也没对我那么好啊?”

  薄言:“……”

  男人额心突突跳动,青筋也跟着颤动,一阵语塞,甚至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没等他为自己力据解释,就听到琛柏书略显强词夺理的一句话:

  “以前没开荤的时候,你对我都是一副强硬的态度,现在好了!现在开荤了,对我那么好了?怎么!难不成在一块你就为了馋我身子?不给你上就粗暴冷淡?”

  琛柏书越说越是理直气壮,掐着他的脸将他揪起来,力度一点也不松懈,将硬朗的五官扯到变形。

  第一百七十章 我可没吃饱呢

  薄言此刻简直比窦娥还冤,琛柏书的话字字在耳边嗡鸣响起,半响都没说出话,张着嘴惊愕地看着身上的人儿,一顿失语。

  琛柏书见他这个样子,连反驳都说不出来,更是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底气十足地冷笑:“心虚了?说不出话来了?”

  薄言眉眼跳动,温柔舒心的神色逐渐淡却,只剩下无言以对的咬牙切齿。

  薄唇带着单薄勾起的嘴角抽搐不止,宽厚的大掌攥紧了琛柏书削瘦的腰肢,压着嗓音低哑阴沉地咬着后槽牙:

  “心肝儿!”这一句亲昵的称呼几乎是低吼出来的,夹杂着内心复杂的情绪和压抑的暴虐。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就是故意在找茬嘛!存心找他麻烦的!

  “叫也没用!你就说是不是事实吧!”琛柏书理直气壮,自认占理,面对着强势的男人也丝毫不虚。

  可他似乎忽略了一个现实,于男人而言,不管过程如何,他都没有掌握结果的主动权。

  薄言深吸两口气,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声音平缓,皮笑肉不笑地问:“心肝儿,我以前什么时候对你不好了?”

  “你自己清楚!”琛柏书支吾一阵,也列不出来证据,索性直接把他抬起对视的脑袋推倒,压着他不让他起来。

  “我清楚什么啊?!”薄言仰天长叹,直想将身上的人拽下来,然后压在床上狠狠地揍一顿解解气。

  “我什么时候对你不好过了?你可得想清楚了再说话,不然经你这么一说,我都快成家暴男了!”

  对他好也不行?这不是他一直做的事吗!

  何况琛柏书现在这个样子本来就是他折腾的,他就算比平时照顾的再细微一些也是应该的,怎么到他这,就成蓄谋阴邪了?!

  他阴邪什么了?

  “难道不是?你自己想想,是不是今天才突然对我热情好的?又是按摩又是十几万茶饼的,眼睛都不眨一下,以前有吗?”

  “这不是才提到茶饼的事儿吗?”

  “那按摩以前总没有吧?以前没做的时候怎么不给我按摩?现在好了,吃饱餍足献殷勤了,不是阴邪是什么?!”

  薄言再也压抑不住胸口的一腔热血,猛地翻身将人压在身下,直接堵上了那得寸进尺,不肯饶人的红唇。

  琛柏书瞪着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眸,“唔唔”地反抗推拒,将男人推开。

  可两人光是身型力量上的差距就天壤之别,更别提一个还被折腾到发高烧的了,此刻更是上不了台面。

  男人强壮的身躯纹丝不动,像一座巍峨大山。

  强硬的吻带着惩罚,一口咬在他微张的下唇,狠狠地用力厮磨,才双眼憋屈的通红抬起头来。

  “心肝儿,你故意的是吧?”薄言半眯着鹰隼般的眼眸,眼底划过一丝暴虐,转瞬即逝,“非要我把你折腾到哭着求饶,才会老老实实?”

  琛柏书手忙脚乱地抓住往衣服里探的大手,吓的一下子就老实了,神色慌张地直摇头。

  “不不不。”

  薄言色情危险地舔了舔薄唇,粗哑质问:“那我现在还是阴邪卑鄙小人吗?吃饱了才对你好的家暴男吗?”

  琛柏书嗓音都在哆嗦:“不不不不是,不是!”

  薄言挣开他抗拒的手,掀开被子继续问:“那我还是吃饱餍足,才会给你好的渣男吗?”

  “不是,我真错了。”琛柏书都快哭出来。

  他全身上下一个遮掩的布料都没有,男人的大手火热烫人,还带着暴虐的惩罚,又掐又扯的,对于脆弱红肿的肌肤来说,最为致命。

  隐匿的疼痛随着男人的摩挲按压逐渐涌上来,时刻提醒着他昨天崩溃绝望的荒唐。

  薄言低头吻他,粗糙的拇指狠狠地抹着红晕的嘴唇,咬着牙冷哼:“你就是欠的!再找茬,我今天照样弄死你!管你什么伤不伤的!”

  说着,粗壮的腰身紧贴着颤抖的身躯,让他隔着单薄的布料感受充满力量的火热。

  “别仗着一次事成就敢肆无忌惮,我告诉你,昨天,我可没吃饱呢!”薄言凑在他的耳边,低哑的嗓音磁性撩人,灼热的喘息尽数喷洒在敏感的耳垂。

  男人的字音一字一字地从嗓子里蹦出来,透着难以言喻的危险:“所以,听懂了吗?”

  琛柏书吓得一个劲哆嗦,一点也没了刚才强硬的气势:“懂……懂了!”

  男人这才满意,缠着他闹了半通才算放过他。

  等他松开,琛柏书早就起了热汗,薄言敛了强硬阴鸷,笑着抱起他要给他洗漱。

  琛柏书看到男人就心有余悸怕的慌,连忙把人推开,忍着双腿的酸疼躲进洗漱间,反锁了门。

  薄言在门外戏谑轻佻的声音不断:“心肝儿,真不要老公帮你洗吗?免费的不收钱,不满意包售后的啊!”

  琛柏书如临大赦,确认了两边门真的被锁上了才松口气,又羞又恼地吼出声:“快滚!”

  薄言将人惹得发毛,心满意足地喘口气,悠哉地下楼准备早餐。

  早餐吃的很简单,煎饼,粥,清淡小菜,以及……几万一个的茶叶蛋!!!

  琛柏书一边捂着颤抖的胸口一边骂他败家子儿,薄言连连应他。

  只是说了一堆“是是是”也没其他表示,举止行为略显敷衍,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听进去。

  没等琛柏书骂完,就剥了两个茶叶蛋放在他面前的小碗里。

  “心肝儿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薄言抽了纸巾擦手,语气温柔:“不够锅里还有,不用担心。”

  一个担心的是不够吃,而另一个担心的是这一口几万,他到底有没有这个资格享用。

  答案是有的。

  因为没有也没办法,都递到嘴边,再心疼不舍也只能忍着苦楚吃下去。

  一口下去,味道绝佳!

  好茶叶果然就不一般,相较于普通茶叶更加醇香更浓,光是闻着就能感觉到不一样,有一种心灵升华的感觉。

  而为什么升华?

  因为钱呗!

  一口几万,再贫苦的心灵也能在此刻雀跃升华,对生活产生了无限的美好与期待。

  心疼啊!

  第一百七十一章 因为荡荡喜欢

  吃完早餐,薄言将剩下的几个茶叶蛋都用餐盒装起来打算带过去给封然他俩尝尝,在家也没事儿,索性也不等中午过去了,收拾了行李直接就到店里去了。

  其实行李也没怎么开过,就拿了衣服出来,然后又合上了。

  到了店里,房间里不见封然和封后俩人的身影,薄言放好行李出来,琛柏书三个房间无所事事地挨个逛了一圈,正好收到封然的回复。

  “在二楼看书呢。”

  俩人坐了电梯下楼,一眼就在薄言上次口中所说的“风水宝地”的卡座上看到了对方。

  封然卧在懒人沙发里捧着本小说看的津津有味,而封后个大小伙子明显对看书不感兴趣,躺在旁边的卡座沙发上睡的大大咧咧。

  书盖着脸,长腿弓起撑着身体,一条手臂也随意地坠在地面上。

  等走近,封然竟然也没注意到他们的脚步声,都等到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来,封然才被打扰似地扫了一眼。

  脸上先是涌上一抹不悦,在看到俩人,才一扫烦躁。

  薄言体贴地拉开椅子,琛柏书坐下来,随口一问:“看的什么,那么入迷?”

  封然见到他,眉眼带笑微挑,不由自主地就戏谑地勾了唇角,下巴轻颤,将他从头到尾细细打量了一番,虽然并未言语,却给人一种看透一切的神秘感。

  琛柏书瞬间明了他眼神的意思,脸一红,如坐针毡地低骂:“笑个屁笑,傻了?问你话呢!”

  “谁傻了还不知道呢。”封然轻笑,话里有话,手指往上一抬,将书面露出来,言语极为不正经,就好像是在所指什么:“看的霸道总裁爱上我。”

  琛柏书听到书名一阵震惊,感觉匪夷所思,但当他看到书面上的字体时,顿时就翻了个白眼。

  “滚!这不是简爱吗!”琛柏书没好气地瞅他:“乱改什么书名,你这么一说,我还以为你天天好这口呢!”

  封然笑呵呵地看着他,“你就说我有没有说错吧。”

  琛柏书看过一些,知道大致内容,但对于他的话并不想搭理。

  浅睡中的封后也被俩人吵醒,雄伟的身体动了两下,脸上盖着的书顺着身体滑落,“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嗓子里发出惺忪睡意的低闷声,伴随着书页的窸窣声。

  没等他睁开眼睛,封然就一巴掌拍在他的脸上,厉喝低骂:“滚起来,睡的像什么狗样子,一看书就困,丢人现眼的玩意儿!”

  “哥。”封后眼睛都没睁开,疼的闷哼一声,漆黑挺直的眉骨覆盖剑眉,五官紧皱,捂着被打的地方抽了两口冷气。

  “哥个屁哥,把书捡起来。”封然抓着他总算长出了一点的头发将人薅起来,封后“嗷”地一声,立马就没了睡意,清醒了。

  弯腰捡起掉落的书册放在桌子上,坐起来看到对面的俩人,眼神一愣,随后立马就充满了光亮。

  “琛哥,薄言哥,你们什么时候到的!”

  琛柏书笑道:“刚到,看你睡着就没叫你。”

  封后傻呵呵地挠着后脑勺,想起什么,有些不好意思地抹抹嘴。

  薄言将带来的饭盒打开,推到俩人面前:“早上煮的茶叶蛋,尝尝味道怎么样,特意给你们留的。”

  饭盒打开,赫然是早上煮的几万一个的奢侈茶叶蛋。

  封然闻了闻,赞叹:“看着就挺不错的,好香啊。”

  琛柏书在一旁双手交织在胸前,酸溜溜地冷哼:“几万一个呢。”

  封然捏起一个,对他的话完全属于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全当一个笑话,甚至还有点嗤笑轻蔑:“开什么玩笑。”

  “谁有空和你开玩笑!”琛柏书一脸肃然。

  蓦地,封然剥了一半茶叶蛋的手指骤然僵硬,汤汁顺着指缝滑落,沾了手腕。

  此刻他的表情和琛柏书早上的表情如出一辙,震惊的半张着嘴,眼神错愕。

  这时候,手里的茶叶蛋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封然一脸震惊地看着两人,眼神来回打量着面前的两人,似是想要从两人嘴里得到一个准确的回答,或者是一句“开玩笑的”回答也好。

  不是,这真的?

  虽然他对于此事抱有极大怀疑的态度,但此刻琛柏书一脸的认真,半点都没有开玩笑的意思,让他终于不得不认真对待这个问题。

  琛柏书一想起来就肉疼的厉害,气的咬牙:“十几万一块的茶饼,一锅煮了八个,你说一个多少钱!”

  这下,事情有了最终的答复。

  封然艰难地吞了口唾沫,握着茶叶蛋对我五根手指都在抖,手里的东西也仿佛突然滚烫,拿捏不住。

  一阵失语过后,封然七分心疼三分崩溃地吼叫:“脑子被驴踢了啊?谁特么用十几万的茶叶煮鸡蛋啊?!”

  本来他还抱有怀疑的态度,但此刻,内心所有的怀疑都在顷刻间烟消云散。

  这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儿吗?钱多给他啊,他要啊,他缺钱,他不嫌钱多!

  琛柏书手指一抬,指向旁边:“他煮的,他脑子被驴踢了!”

  封然这下彻底是说不出话来了。

  别说他了,就连封后也是如此,瞪着两个漆黑暗沉的眼眸看着饭盒里的茶叶蛋,眨眨眼,抬起头一脸复杂地看看他俩。

  “这这这……”封后眼神里透着清澈的迷惘,纤薄的下唇肉眼可见地哆嗦了两下。

  薄言神色不变,推了推饭盒:“快尝尝怎么样,还温热着呢。”

  封然心中悸动,震惊半响都丝毫未见消减,他忍不住问:“你家里有矿啊!都这么玩的?”

  这事儿任谁都没法冷静下来,十几万的茶饼,都相当于一辆中等价位的汽车了。

  八个茶叶蛋,一辆全款汽车没了,谁能冷静下来?!

  薄言倒没觉得怎样,从早上到现在甚至连点心疼的情绪都没升起来,内心平静,毫无涟漪。

  不管是面对着琛柏书还是封然的错愕,他从始至终都是那么一个回答:

  “荡荡喜欢啊。”

  荡荡喜欢,他的心肝儿喜欢,那就足够了。

  第一百七十二章 封然即将离开

  琛柏书本想反驳他的话,什么叫他喜欢就特意用了一块十几万的茶饼,这不是把责任推给他嘛!

  但是薄言的话温柔亲昵,话里话外都彰显着他的重要性,他没法不心动,到口的话又消散在口腔深处。

  何况现在还面对着封然和封后,他现在解释反而更像是扭捏造作,说多了更显得仿佛就是故意当着他俩的面秀恩爱。

  他脸皮本来就薄,何况还有封后在场,小孩儿不知道他的取向问题,说多了反而更容易让人胡思乱想。

  小孩儿年轻气盛,正值年华,要是因为这点事儿深受打击,很容易造成阴影。

  于是只能选择闭嘴,保持默不作声。

  封然啧啧两眼两声,低沉的嗓音夹杂着意味不明的酸意,眉宇间都是非常强烈的戏谑调侃,都说到这份上了,他也顾不上心疼,不吃白不吃。

  反倒是封后,盯着手里的鸡蛋看的出神,神情有点说不上来的感觉,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么。

  琛柏书都看着封然一边骂着一边吃的比谁都欢半天,才注意到小孩儿的情况,他怕封后别因为价值上心里有负担,于是将他手里的茶叶蛋拿过来,三两下剥了再递给他。

  封后回过神,抬起头怔愣地看着他。

  琛柏书笑道:“快吃,挺不错的,尝尝怎么样。”

  封后纤长的粗指不动声色地收紧,许久,才洒脱般地咧出一抹笑容来,冲着他点点头,将鸡蛋吃了下去。

  上午几个人没有再出去玩,天热不想动,而且琛柏书身体也不舒服,动的太多他也怕被封然和封后看出来端倪。

  于是几个人卧在房间里看电影打游戏,中午是在店里用的餐,各色的菜品挺精致的,味道也不错。

  下午简单的休息过后,薄言驾车再将他们送回去。

  琛柏书本来想他们自己回去,就不麻烦他跑一趟了,毕竟这几天的确耽误了薄言太多工作,再让他送回去,这又是耽误一天。

  但薄言驳回了他的话,趁着在房间收拾东西将房门关上,将他压在床上胡乱啃了半天。

  “可是我想和你在一起。”男人的语气低落,情绪不佳。

  因为分开,说明他们又要恢复成异地恋的一个状态了。

  琛柏书搂着他的脖子问:“那你店里怎么办?”

  薄言深邃的眼眸变的漆黑一片,粗壮的手臂撑在他的脑袋两侧,言语并未思考分毫。

  “没你重要。”

  说完,他又低下头,吻住他的心肝儿。

  贪恋入迷。

  从临城回来,琛柏书不仅要面临着压的人喘不过来气的工作,还要面临着一个更为严重的问题。

  那就是封然的离职。

  封然的离职是在月底的25号,可现在已经14号,距离离职连半个月的时间都没有了。

  琛柏书没想到封然竟然一直没和封后提起过,大小伙子听了极为震惊,缠着他问怎么会突然离职。

  封然决定的事情根本就不存在反悔,更别说无用的解释,压根就不想搭理他,一脚把人从沙发上踹下去,重重的摔在地上。

  封后恹恹地坐在地上,知道再问也问不出回答,无精打采的没个精神。

  许久,他才将目光投向琛柏书,迟疑半响,讷讷开口:

  “那琛哥,我以后还能再见到你吗?”

  这奶狗般的言语可怜极了,琛柏书心疼死了,揉揉他的脑袋,温声说:“你哥只不过换个地方工作,又不是不再联系,你想来当然可以随时过来,我又不走。”

  听了他的话,封后这才咧出一抹笑来,但情绪依然不见好转,坐在地上看着电视。

  薄言晚饭后就先回去了,店里事太多,他实在走不开,难舍难分地温存了一会儿,走的时候都是属于一步三回头的状态。

  等他走了,封后收拾东西也跟着封然一起回他那,说是最后几天,他也要开学了,总得和他哥好好亲热亲热,再加上封然也得着手收拾东西,也刚好需要人手帮忙。

  人一走,家里就冷清许多,平常有封后在家,虽然一个在客厅一个在卧室,但至少还有点人气。

  这一下子都走了,就只剩他自己,偌大的房子空荡如也,冷落感和孤独感也尤其强烈。

  他也待不下去,回了房间洗洗睡了。

  一夜无梦,实在无趣。

  封然的行程逐渐忙碌起来,工位的东西也是逐渐减少,只要是他看着不顺眼的,统统不是送人就是扔垃圾桶里,等他收拾的差不多,置物盒里就没剩几个东西。

  封后离职的消息都还没传出来,但就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现在不论出去谈什么业务都是带着琛柏书一起,最近又是平白点下午茶,又是收拾东西的,粗略一想都能想到。

  有人凑过来问,封然就是开着玩笑说:“怎么?就那么想我走啊?嫌我烦了啊?”

  “那你这收拾东西干嘛?”

  封然笑的欠揍:“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这些都用了好几年了,看烦了,换点新鲜的嘛。”

  每到这时,琛柏书就安静地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气的直想把手里的奶茶泼他脸上。

  直到24号下午茶快结束时,沈随之才说出这个消息。

  话音一出,底下顿时传来哗然。

  “不是,你玩真的啊!”

  “怎么突然离职啊?”

  “莫不是销冠当的太无敌,感受不到压迫感,所以另寻高就,投身到我们对家吗?”

  ……

  周围的几个人跟着嚷嚷,整个会议室都是喧嚣的质问。

  看着这热火朝天的关怀与不舍,封然敛了笑,有点难言。

  怎么说也是工作好几年的地方,突然就这么走了肯定也是不舍的,熟悉的人或物,早就成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一环。

  心口泛酸,一阵抽疼。但他还是强撑着笑,回应所有的质问:

  “主要就是因为我的个人原因,所以才会突然提起离职,虽然我不在了这干了,但以后有空,我肯定还会回来看看你们的,怎么说也都一起工作那么多年了,爱恨情仇都凑齐了,哪会不想的。”

  “爱恨情仇?爱是谁啊?我吗?看不出来你还偷摸着暗恋我呢啊!早说啊!”

  “好了我答应你了,再考虑考虑吧。”

  “呸!负心汉!说走就走,真快!”

  场面越发激烈,达到了人神共愤的程度,封然被揍了两拳,又被一群人涌上来死命的搂抱,活脱了想憋死他算了。

  等结束,沈随之适当插话:

  “明天晚上七点,在老地方为封然举办欢送会,希望大家都可以积极参加,作为离别的最后一次相聚。”

  无人应他。

  第一百七十三章 琛哥要摊牌了

  25号当天准点下班,一整天所有同事都格外的热情,不是跑过来叫他们一起抽烟,就是给封然点奶茶蛋糕。

  琛柏书很荣幸地一天跟着喝了三杯奶茶,吃了两块冰激凌蛋糕,就是到最后,撑的差点没吐出来。

  等到了下班点,剩下的大半杯奶茶终于是喝不下去了,略带可惜地地扔进垃圾桶里。

  这一天喝的嘴里都是一股甜腻味,他这次是真的喝足了瘾,至少一个月都不想再看到奶茶的影子了。

  其他人收拾东西准备下班,要不就是再待一会儿到时候直接去晚上吃饭的地方,路过走道,看着封然空空如也的工位,顿时一阵难言。

  半天才终于憋出一句话:“晚上见。”

  封然抱着没装什么东西的盒子,一一回应:“晚上见。”

  晚上见。因为过了今晚,从今以后,很大的可能就是再也不见。

  人这一生忙忙碌碌,身不由己,成年人的世界说了再见,就是再也不见。

  没人想看到这种情况。

  时间不急,吃饭的地方也不远,开车十分钟就能到,琛柏书不习惯在这大热天穿个正装吃饭,但也没再回去换个衣服。

  他们吃饭的地方是在商场里面,封后知道他们晚上有欢送会,想着没事儿,又快开学了,索性自个出来闲逛买买东西,然后再找个地方吃饭,不然在家闷着也是闷着。

  封然知道了直接让他去他们吃饭的商场去逛,这样还能陪他一块,结束了再一起回去,有什么需要买的还可以帮他一起看看。

  他说的轻巧,琛柏书听了直骂他没脑子,等他们结束还不知道得几点,难道就这么让封后在商场里等他们?这不是傻子是什么!

  封然对他的话深信不疑,觉得在理,应和完转头就威胁封后说敢走就打断他的狗腿,气的琛柏书追着揍他。

  到了商场,封后正缩在二楼的按摩椅等他们。

  大小伙子上身无袖衫,下身短裤,将身材拉的修长健硕,威猛霸气,完美的肌肉线条流畅性感,引人注目,不远处的平面座椅就有人在偷看羡慕。

  封后恍若不知,见到他们,脸上立马咧了笑,拎着几个购物袋小跑过来,“哥,琛哥。”

  封然淡淡地嗯一声,勾着袋子口往里看,问他:“买了什么?”

  封后老实地道:“两套秋装,还有运动服。”

  在看到里面一清色的黑色布料,封然的眉头立马就皱了起来,一点都没留情面地损他:“怎么颜色那么丑,什么狗品味,丢人现眼的玩意!”

  封后本来心情甚好,听了他的话气势渐弱,郁闷地瞅着袋子里的衣服,小声嘀咕:“我觉得挺好的啊……”

  “好个屁好。”封然嫌弃地勾着衣服的一角拎起来,细细地打量,“怎么想的啊,还全买的黑色的,等你到了学校,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穷的买不起衣服,一套衣服照一个星期穿的呢。”

  也不怪封然损他,主要就是封后个傻小子一看就没上心,估计两套衣服拿了就走,连款式都没注意,光看颜色和设计,说是同一款衣服拿了两套都不为过。

  琛柏书也看了两遍,叹了口气,拉着他往衣服店里走:“的确挺像的,走,再逛逛买两套吧。”

  封后迟疑道:“不用了吧琛哥,买多了也穿不到——”

  “啰里啰嗦的,像个小姑娘一样,又不要你掏钱,叫个屁叫。”封然暴躁地打断他的话,眉头微皱,抬手就是冲着他脑袋瓜子一巴掌,打的“啪”的一声脆响。

  封后一下子就老实了,没办法,只能跟着两个人身后逛衣服店。

  他个子高,身材魁梧壮实,很多衣服都没有他这个尺码,要不就是穿着胳膊伸展不开,逛了两家才买了两套。

  他对穿的不太讲究,只要合身就定下来,何况还有琛柏书和封然两个人给他搭配,完全不用他操心,只管着试衣服就行。

  试完衣服试帽子,配个斜挎包,再带个墨镜,对着镜子一照,连店员都忍不住赞叹。

  眼前的大小伙子痞帅健硕,高挑的鼻梁连着挺直粗重的眉骨,丹凤眼摄人心魂,狭长的眼尾在笑的时候会微微上弯,阳光硬朗中带着点磁性。

  虽说皮肤稍微黑了点,但古铜黝黑的肤色更将雄起独特的气息衬得强烈,给人一种沉重骇人的压迫感。

  买衣服就买全套,又配套挑了两双运动鞋,男生的鞋子主要还是看合不合脚舒不舒服。

  同样的,男鞋的价格也是高的吓人,一双鞋子三千多,两套就是将近七千的价格,再加上两套衣服,也要一万多。

  不过价格高也有价格高的道理,光是质量上看着就不一样。

  封后对于衣服鞋子从来没有所谓的攀比心,也不会为了一双鞋子狠下心吃一个月泡面,他的鞋子最高的一双连五百都不到,现在这上几千的鞋子,吓得一个劲地摇头不要。

  “怕什么,这点东西连你哥半个月工资都不到,还怕你哥买不起?”

  别看封然整天对封后打骂鄙视,实际上他比谁都疼他这个弟弟,虽然两个人在年龄上相差了近十岁,但一点也没有所谓的年岁代沟和距离感。

  封后个大小伙子比他哥还高半个头,对上他哥却是一丁点的气势都没有,像个被驯养的狼狗,说起话来也是语无伦次地支支吾吾:“这这这没必要啊哥,我穿什么都一样……”

  “行了啊,还要不要其他的?没有我就去买单了。”琛柏书把鞋子收起来,连着沙发上的几套衣服一起递给导购,“麻烦帮我包起来,谢谢。”

  导购领着他去收银台,“好的,这边请。”

  封然闻言连忙从沙发上站起来,扯住他,“好了啊,我弟弟的我买单,你瞎凑什么热闹。”

  这衣服怎么说也都上万,不是一笔小钱,就算关系再好也不可能让对方花那么多的钱啊!

  琛柏书一把打掉他的手,眉头微皱,厉喝严肃:“滚一边去,又不是给你买的,别逼我大庭广众之下揍你!”

  第一百七十四章 全场琛哥买单

  封然拽着不肯松手,同样毫不示弱:“揍我也不可能让你买单!”

  封后也连忙凑上来:“对对对,琛哥别闹,我哥有钱,让我哥买单。”

  导购笑的不行,琛柏书被拽的走不掉,眼看着封然掏了手机让封后去买单,琛柏书立即从口袋掏出钱包塞给旁边等待的导购。

  “钱包里有张黑色的银行卡,直接划,密码123456,只能我结帐啊,不许让这小孩儿买单,不然我投诉你。”

  导购估计还是第一次碰到朋友间那么奢侈的,有点惊讶,但怎样也和她没关系,于是应下,拿了东西和钱包去收银台结账。

  等人走开,琛柏书将两人扯到沙发跟前坐下,烦道:“行了啊,咱们之间还要争来争去的吗,本来小后来一趟我就想着带他出去玩玩,这点钱还没你把项目和我五五分成高呢,你介意个屁。”

  封然一笔订单几十万的提成,二话不说就和他五五分成,这要不是到命的交情谁能干出来这事儿。

  “那也不一样啊。”封然啧了一声,眉宇间都透着烦躁。

  他给琛柏书分成那么理所当然的,何况他们那么多年,关系铁打的,他敢说除了宋城和唐池,就数他关系最好。

  感情到了一定程度,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友情一说,完全和家人无异。

  他给琛柏书花钱那是应该的,但是琛柏书给他花钱,那就有点不对劲的感觉了,总觉得亏欠对方。

  琛柏书一巴掌拍在他的头上,就像他拍封后一样,“都别叨叨了,再叨叨两个一起揍。”

  封然搓了把脸,冷哼一声,倒也没再说话。

  “谢谢琛哥。”封后心悸不已,琛柏书给他花了一万多,怎么说都忐忑难言。

  琛柏书笑着拍拍他,“谢什么,我可就你这么一个弟弟,虽然不是亲的,但我可真拿你当亲弟弟看待,不对你好对谁好。”

  封然抿紧了薄唇,半仰着头看他,眼神明亮亢奋,他什么都没说,却又仿佛什么都说了。

  琛柏书摸摸他的脑袋,似笑非笑,语气轻缓:“傻小子。”

  买完单,导购将东西装起来拿给他们,出了店,时间还有点,也不急,于是上了三楼。

  琛柏书领着封后到手机城,封后那个手机用了三四年了,虽然性能好,但毕竟太久了,时不时就会卡的停顿,上次打游戏他就注意到,画面都掉帧,糊的厉害。

  大小伙子仿佛对什么都是秉承着随便无所谓的态度,对手机也没什么太大执着,只要能开关机就行,游戏卡就清内存卸软件,实在卡的烦人就恢复出厂设置,用的不亦乐乎,也没想着换个新的。

  来都来了,难得有时间,索性给小孩儿全都配齐。

  封然还没进手机店就明白了琛柏书的意思,拍着封后让他先进去,一把扯着琛柏书威声警告:“这次我来,你特么别再没事儿找事儿了!”

  为了以防万一,他直接将琛柏书的钱包拿走,本来还想抢手机,但琛柏书直接把人踹走,扬言薄言要是联系他没听到,问题算谁的!

  封然一想小别胜新婚,也就算了,推着他跟着走进去。

  封后顺着柜台看中等熟悉的几个手机,只是没看两眼,就被人推了一把。

  琛柏书问柜台小哥:“最新款的是哪几个?都帮我拿出来看下。”

  “好的稍等,这边请。”小哥转过来,领着他们往其他柜台走,介绍说:“这边都是最新款的几种,这几天刚上的架。”

  “好的,谢谢。”琛柏书拿起一个,边询问封后的意向。

  封然看出他亲弟弟的胆战心惊,拍拍他的肩膀安慰说:“看喜欢哪种,这次哥付钱,我都和你琛哥说好了。”

  封后这才松了口气,花他哥的钱,不管花多少,总不会有心理负担。

  导购给他们介绍机型,封后几乎就没插上嘴,一直都是琛柏书在挑挑拣拣,看着手机性能,就和给他自己买的一样,主要就是看他喜不喜欢。

  封后跟在他身后欲言又止,他对手机没什么特别需求,只要能用就行,完全没必要挑价格那么高的,他看着牌子上的价位,有点肉疼。

  但没等他发表任何意见,琛柏书就挑好了手机,只是在颜色上询问了他意见。

  封后呆愣的像个傻子一样,没等他回话,对方就兀自点了头确认下来。

  这问了和没问一样。

  琛柏书也挺喜欢黑色磨砂的,将手机塞给他让他试试手感,这边又让导购给他们推荐笔记本电脑。

  电脑就那几种,反正主要还是看性能,样式也都普遍相同,其他再需要的话就自己组装。

  趁着封然和封后试电脑,琛柏书提前和导购打了招呼,连带着手机和解锁密码一起给他,到时候直接扫码付款。

  封后难得来一次,他也真的当对方是自己的亲弟弟,总想给他最好的。

  封后上手试了几分钟就确定下来,封然拿着手机和电脑让小哥算多少钱。

  新品上市有优惠,小哥算好价格,一共两万三。

  封然掏了手机,调出付款码递过去,只听小哥应一声好的,拿着扫描仪面不改色地扫了一下桌子上亮着屏幕的手机。

  “滴”的一声响,扣款成功。

  “您好,您的手机。”小哥将桌子上的手机递给琛柏书,顺便伸手将递过来的收款码推了回去。

  一时间,场面有些尴尬。

  封然瞠目结舌,就这么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他眨眨眼,扭头看向淡然自若的琛柏书,又眨眨眼。

  封后粗哑的声音都快哭出来,“不是说我哥结账的吗?!”

  “琛柏书!”封然被封后哽咽的嗓音唤回意识,气的抓狂,眼睛通红,怒气到了一个迸发点,瞪着琛柏书,仿佛要将他撕碎。

  琛柏书笑着回应:“在呢。”

  “叮咚。”此刻,琛柏书手机震动一声,跳出一则消息通知。

  这一道声音突兀明显,在这种时候响起无异于定时炸弹,封然下意识往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

  第一百七十五章 是豪门小少爷

  只见手机页面紧随着跳出的是银行卡扣款提醒,他看到琛柏书手指往上滑想将页面划掉,但似乎是因为手指干燥没滑好,直接点了进去。

  页面跳转,扣款记录平淡无奇,却在最下面,带着一连串晃眼的数字。

  原本内心的暴躁犹如火山喷发,一发不可收拾,他几乎控制不住想将琛柏书按倒揍一顿,不是说好了这次他来的吗!怎么又他妈的搞这破事情。

  只是在下一瞬间,沸腾的血液陡然坠入冰窟,被冻的僵硬。

  他一把攥住琛柏书的手腕,瞳孔骤缩,哆嗦的说不出话。

  琛柏书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手机都差点没拿稳掉在地上,气的骂他:“你干什么玩意?差点给我手机砸地上。”

  封然压根就没听清他说的什么话,此刻耳边嗡鸣,心跳加速,全身都冒冷汗,毛骨悚然的心惊胆战。

  他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漆黑明亮的眼眸逐渐变的暗沉,惶恐,俊朗的五官变的错愕狰狞。

  他看看手机,又看看琛柏书,忍不住又低下头,看着手机。

  似乎在确认什么。

  但等导购将手机和电脑包装好递给他们,他也没有从这种惊愕中走出来。

  他张张嘴,又闭上,纤薄的嘴唇在经过不断的循环,到头来只张开一条缝,发出这么一个匪夷所思,怔愣痴傻的声音。

  “啊?”

  琛柏书一头雾水,挣开他的手,将小哥包装好的盒子拎过来,莫名其妙的推开他,“啊什么啊?傻了?”

  封然攥着他的手腕不松,唇齿止不住的打颤,像极了身在寒冬腊月,刺骨冰雪中。

  琛柏书走了两步没走动,三个人就这么站在收银台跟前。

  封然哆嗦着,眼神颤抖地看着琛柏书,语无伦次的连话都说不利索,声音颤抖的没有一点平时运筹帷幄的气势,“你你你告诉我,你这是批图……是吗?”

  这借口太过牵强,很明显连他自己都不信,声音渐弱,说到最后直接就没有了声。

  琛柏书这才明白过来封然到底是因为什么,顿时就乐出了声,笑的不行。

  他将字体调大,递到封然面前,笑着说:“对,就是批图。”

  但是这话,显然没有说服力。

  “你他妈抢银行了啊?!”封然瞳孔蓦地瞪大,暗沉的眼眸通红一片,仿佛要哭出来,低哑的嗓音低吼迸发。

  琛柏书笑的没心没肺,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他失态。

  “你和我说,不算后面的小数点,这是几位!”封然呼吸一滞,几乎快疯了,他一个数一个数地数着余额数字,都快崩溃了。

  明明是最常见的数字,可他数了几遍都数不明白,眼花缭乱的数字是他这辈子见过最骇人恐怖的东西。

  “那我来带你数一下?”琛柏书摸摸他的狗头,纤细的手指从小数点前面开始数。

  “1、2、……7、8、”他顿了一下,随后将声音拉的无限长,在封然抖的和地震的视线下说出了最后一个数字。

  “9——”

  封然彻底崩溃了,面色扭曲,嘶哑低吼:“你他妈抢银行竟然不带我!”

  他的声音不算小,店里很多人都抬眼看了过来,一直看热闹的小哥也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俩。

  但此刻,封然全然没有在意,因为这滔天的惊骇,将他彻底淹没。

  他咬着后槽牙,怒气冲冲地瞪着看他笑话的琛柏书,“你他妈哪来的那么多钱?!”

  琛柏书随口道:“抢银行——”

  封然攥紧拳头,连贯着坚硬如石头肌肉上的青筋暴起,“你他妈要是敢说抢银行抢来的,我现在就打死你!”

  琛柏书收回了吐出的字眼,唇角带笑,浅浅弯出一抹弧度。

  “我不是早就和你说过了吗。”

  “我是流落在外的豪门小少爷啊。”

  人呢,总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不怕兄弟过的苦,就怕兄弟开路虎。

  古往今来,不甚在意。

  可现如今,兄弟经年同甘共苦,本以为志同道合,心心相印,却岂料对方他妈的竟然存了几个亿的存款!

  这他妈是人干的事儿吗?!

  晚上的欢送会的确热闹,火锅和烤肉一连体的,单看火热的气氛,真不像是欢送那么伤感的事儿。

  一群人能喝酒的喝酒,不能喝酒的就喝饮料,封然明天又不用上班,打着这个借口被灌的和狗一样。

  饭还没吃一半,就跑包厢厕所来回吐了两次,吐到最后都是酸水,连胃里好不容易吃点的东西都吐了个干净。

  一晚上封然很明显的不在状态,神情恍惚,不然按照平常的酒量,就是喝到结束也不会吐的那么丢人。

  不了解其中缘由的同事只当是离开前的不舍与悲痛,也不管他难不难受,一想着这狗玩意提前跑路,就气的灌的就更卖劲了。

  琛柏书自然清楚封然为何会出神不在状态,打着晚上送封然回去的幌子是滴酒未沾,老实本分地连话都很少说。

  只不过他每端起一杯饮料,就会引起封然仇视灼热的目光,攥着酒杯的手指骨节也在不断收紧,真有种要端起酒杯直接泼他脸上的气势。

  琛柏书敛了笑,又撇撇嘴,顿感疑惑。

  这人怎么还仇富呢!

  只是没等封然秋后算账,就被一群人围的水泄不通,勾肩搭背什么都有,喝了酒的男人们嗓门都格外的大,和吼出来的一样。

  “封然,你走了我可怎么办啊!”

  “我那么喜欢你,你说走就走,真不要脸!”

  “说好了一起比翼双飞,你竟然跟着野鸟跑了!男人果然都不是好东西!”

  封然被这一群叽叽喳喳的大男人吵的耳朵嗡鸣,一阵一阵地刺穿着耳蜗,吼的心口都在抖。

  “好了啊,你自己也是男人,你这不是连自己都骂吗!”

  “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啊!”

  几个人大着舌头,喝醉酒的脸色通红一片,周身都带着浓重的酒气。

  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听清封然说的话,一声哼唧,不管不顾,就搂着他死抱。

  第一百七十六章 下位者的姿态

  封然被嘞的胸口发酸,止不住想吐,呛了两口连忙憋了一口气,连打几个酒嗝。

  还没等他压下浓重难耐的酒嗝,同事就凑了过来,顿时气的差点一口气没咽下去。

  推开要凑上来亲亲的同事,暴虐大骂:“你个傻狗!一会儿就拍下来发给你老婆,我就说你今天怎么那么热情,原来是偷偷暗恋老子那么多年了是不是?!”

  男人间的话语没有那么多琐碎的顾忌与含义,可能说的每一句荤话都是随口想出来的,没过任何脑子,也根本没有其他不堪的意思,全然只是为了娱乐。

  人高马大的男人仰天大哭,委屈诉苦:“你他妈都要走了还不给我亲一口!你怎么那么小气啊?!”

  封然沾了酒水的胸口起伏,咬牙低吼:“这他妈是小气不小气的事情吗?”

  众人笑的不行,旁边稍作安静的女生们笑的更欢,不嫌事儿大的跟着起哄。

  “封然你怕什么,给郭子恒亲一口就是了,我就说他晚上怎么那么积极地坐你旁边,原来是对你情有独钟啊!”

  “别说,你俩这一看,还真有那感觉。”

  “这当着我们琛哥哥不好吧?琛哥哥要不闭个眼?不过我们威猛霸气,帅气逼人的琛哥哥不会吃醋吧?!”

  他俩的关系是有目共睹的,也常常被人调侃关系匪浅。

  都是玩笑,听起来不甚有趣,琛柏书笑的没心没肺,摆摆手立即道:“不必在意我的看法,我就好这口。”

  郭子恒听了更是激动,兴奋地嚷嚷着非要亲一个。

  封然面色痛苦地长长“啊”了一声,一把将人按坐回椅子上,冲着一直看着他们胡闹的沈随之求助。

  “老大,你还管不管了?你这手底下的员工明目张胆的耍流氓啊!”

  沈随之端着茶杯淡定地抿了一口,眉头都没扬一下,“别找我,我只管我员工之间的事儿,你哪位啊?就找我。”

  这人一离职,地位也跟着一落千丈了,连往日里顶级销冠的优质待遇都没了。

  封然哀叫一声,心里拔凉,不可置信地看着沈随之,根本不敢相信这话竟然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他是难过了,但其他人就开心了,无一不在嘲笑着他的抗拒。

  众人摩拳擦掌,嚷嚷着要帮忙摁住他,今天非要让他痛失清白。封然挣扎着,眼疾手快地离了座位,直接夺门而出。

  “我去上个厕所,上个厕所!”

  没等人追出来,他直接一反手带上包厢门,找着借口开溜。

  包厢里的众人如狼似虎,他也不敢那么快就回去,于是就和领导下乡一样地顺着走廊巡查,最后顺着门店去了商场的公共厕所。

  封后也不知道缩在哪玩去了,他也没找,慢悠悠地解决完出来,就发现厕所门口站了一道身影。

  琛柏书戏谑调侃:“不是挺牛的吗?跑什么啊!”

  “不服输不行啊。”封然凑到洗手台洗手,刷了口直叹气。

  琛柏书抽了纸巾递给他,语气嘲讽:“你不是吐过两回了吗?”

  封然慢条斯理地接过纸巾擦手,眉眼一笑,漫不经心地回应:“装的啊,那么多人喝我一个,天王老子也顶不住啊。”

  他对着镜子打理了一下额前凌乱的发丝,面色如旧,完全没了刚才的酒气熏天,大着舌头的微醺感。

  “德行。”琛柏书从兜里摸出烟盒,磕了一根给他。

  点上烟,薄缕烟雾在眼前缭绕,不多时,就尽数消散在眼前。

  俩人挤在厕所里的小窗口抽烟,看着窗外夜色,车水马龙。烟过半指,封然点点烟灰,突然轻笑两声。

  这笑声愉悦,倒像是释然。

  琛柏书吞了烟,再从鼻子里喘出来,随口问道:“笑什么?”

  封然在水泥窗台上摁灭燃了一半的烟头,侧身扔进垃圾桶里。

  他烟瘾挺大的,头两年工作忙,烦心事儿也多,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就抽根烟冷静一下,整理下思绪,久而久之,烟就成了瘾戒不掉了,成了他纾解的最佳良药。

  烟抽的好,自然也不舍得浪费,所以都是抽到烟头才捻灭,而现在这烟才刚抽了一半就被捻灭,着实是不多见。

  他笑着说:“笑我自己啊,竟然一直都没看出来你还是个隐藏的豪门小少爷,傻的不行。”

  “然后呢?”琛柏书总觉得他话里有话,隐约能猜到一点儿信息,但这飘渺虚无的关键转瞬即逝,没等他抓住问题的尾巴,就没了踪迹。

  封然撑着窗台看着远处的高架灯光以及撩人夜色,细想片刻,给了他一个回复。

  “之前我就在想一个问题,有钱人真的能和基层的打工仔有上真挚的交情吗。”

  他这话说的很直白,琛柏书几乎立马就明白过来他是在指什么。

  “宋之迎和林琅再怎么说也是大老板,林琅更甚,宋之迎说过他家祖上三代从商,早就成了A市领头的房地产大亨存在。”

  他说到这,语气顿了一下,因为接下来的话很现实,不留余面。

  “电视里的豪门联姻都还讲究门当户对,这现实里,人心更甚,商业上没有任何一位资本家不是隐匿的野兽,商场如战场,没有利益的事情,谁又会做出毫无道理的决断呢。”

  “你的意思是?”琛柏书怔愣两秒,问出来后就反应了过来。

  他和林琅几次见面对方都太过殷勤,热情洒脱,很大的可能就是对方早就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已经认出了他的身份。

  封然摸着下巴思考,淡声分析道:“你的背景,应该比林琅祖上三代的房地产都还要庞大吧,不然林琅不可能表现的一直都是下位者的姿态。”

  他的字语间透着坚定,并不是在询问一个结果,而是在诠释一个结果。

  琛柏书难得的冷静下来,他十多年都没有提过自己不堪的过往事儿,但既然说到这点儿上,他试着回想了一下记忆中的概念轮廓。

  半响,才迟缓道:“林琅家的企业发展情况我没有做太多的了解,不过……我想,他再怎样,也只能属于附庸的存在。”

  第一百七十七章 是真的跑不了

  这是得有多大的底气,才能这么豪言壮志地说出这话来。

  一个商业的壮阔是无法想象的,而那些低于同阶梯的企业,注定不能与之相比,只能成为附庸。

  附庸,说难听点,就是全靠着人家的脸面活着,完全就属于低人一等的存在。

  封然听了他的话,虽然有点底,但还是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

  林琅祖上三代都是从事房地产行业,早就在A市做到了龙头老大的存在,可以说在A市随便找个路口逛进去都能看到属于林琅家的产业,可现在与琛柏书神秘的背景相比,竟然不足挂齿,那……

  那琛柏书,到底得是什么成都豪门的小少爷!

  他在脑海里瞬间想了一堆知名的企业,却怎么也想不到有什么可以联想到一起的存在。

  他刚想问清楚这里面的情况,却突然想起琛柏书的话,以及这么多年也没有任何与豪门挂钩的联系,反应过后,多少也能意识到琛柏书目前大致是个什么样处境。

  豪门的生活比普通人的生活还要严谨,根本就无法与之相提并论。

  他将对于这方面所有的疑惑都咽下去,却不知为何,忍不住笑起来。

  明明眼前的人还是琛柏书,前后并没有任何变化,却明显给他一种云泥之别的差距。

  “我他妈这辈子最烦有钱人了,那么多钱也不分我一点。”他略显幽怨地推了一把琛柏书,随后冲着他摊开手掌。

  琛柏书面不改色地攥住他的手指合拢,一脸气愤地应和:“我也烦,都是一群资本家。”

  “对!”封然挣着手指,眼神坚决,“分我一点!”

  琛柏书敛了怒色,蓦地冲他笑笑,一巴掌将他拍开,“想都不要想。”

  他转身就走,掐了烟头手指一弹,激起一小撮烟丝的烟头准确无误地落入烟灰桶里。

  “你他妈那么有钱,现在不分给我就算了,你他妈以前怎么还有脸坑我的钱的?”封然三两步追上去扯着他,身体颤抖,连带着手指都在用力弯曲。

  他看着琛柏书身上穿着的定制衬衫,和他身上的这一套是同一时间同一批布料制成的,却在此刻显得格外的刺眼灼目。

  他一想起来往日的种种闹腾,就气的浑身发抖。

  他认识琛柏书四年多了,走到今天不说知根知底,但至少对方使个眼神他都知道要干什么。

  为此他还觉得自豪,毕竟这种默契,非只字言语就能成就的。

  他虽然没法和宋城相提论及,但自认为也相差不多,之间的感情早就不是所谓的友情以及人情客套,说是家人都不为过。

  对于这点,他们从来没有对于事物上的介怀,也不会做表面功夫,不论在任何时候,都是直白坦诚,丝毫不用顾虑对方会不会生气。

  在他们之间,钱财都成了可有可无的存在,不分你我,所以在各种琛柏书转他奖金,坑他买单等等,都没有什么可介意的。

  可是现在!

  可是现在,他妈的这人先是狠狠地给他当头一棒,然后又笑嘻嘻地告诉他,其实他是个豪门小少爷!

  只是谁家的豪门小少爷,整天专坑别人钱的啊!

  不提往年,就单说今年到现在,他一共拿了七次沈随之的私人奖金,来回被琛柏书转走五次,光是金额都高达五六千。

  而且这还是往保守了说的,真要算他们平时吃喝玩乐,那都是算不清楚的。

  可他妈的琛柏书不仅存款过亿,竟然还一直装疯卖傻地坑蒙拐骗,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吗?!

  “他妈的还钱!”封然越想越气,双眼通红泛着邪狞气息,脖颈间以及额头上的青筋皆是暴起狰狞,可怖的骇人。

  “还你脸还,滚一别去。”琛柏书冷笑地将人踹开,抚平领口被攥的褶皱的布料,“我凭本事得的,凭什么还!”

  封然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还理直气壮的无赖,恼羞成怒地大吼大叫,扯着他要他还钱。

  琛柏书懒得理他,又是两脚将人踹开,走了两步又想起什么,拐回来扯着他往晚上吃饭的店面走。

  封然气的脑袋发热,压根就不在意对方扯着他回包厢继续灌他酒的意图,死缠烂打的搂着他,嘴里一个劲地嚷嚷着还钱。

  等到了包厢,他嘴里还是那烦人的两个字,琛柏书直接把人推进火热的喧嚣中。

  众人哗然亢奋,主角走了半天可算是回来了,坏心思的几个人又紧随着凑上来继续弄他。

  “你可算回来了,想死我了。”郭子恒扔了酒杯,直接拎着还没开封的酒瓶揽住他的肩膀,断了他逃跑的后路。

  “可喜可贺,我还以为你上个厕所碰到一场艳遇呢,吓死我了,我没有也不允许你有啊!”

  “这喝的都偷偷吐完了吧!今天你可是大英雄,可得好好犒劳庆祝,别怂,就是干!”

  封然狠狠地瞪了琛柏书一眼,眼神一凝,只是还没等他放下狠话威胁,就被热情的众人围堵的不见人影。

  眼前满目都是酒水饮料,先前的强硬瞬间消散,从心底涌上来的只有无助。

  封然绝望似地一个劲地摇头推拒,刚张个嘴想说一句“哥哥们求放过”,就被一杯装满啤酒的杯子堵住了所有的话语。

  冰凉的啤酒入喉,酒精激发着所有神经,感官都在无限放大。

  封然两眼发昏,握着酒杯的手指都在抖。

  今天被灌趴下,是真的跑不了了。

  欢送会结束的时候都已经十一点多了,沈随之招呼着让没喝酒的先走,顺路的话帮忙带着喝酒的一起,也好有个照应,然后又挨个给剩下没走的醉鬼联系代驾。

  琛柏书给封后发了消息,大小伙子一个人在外面的按摩沙发躺了几个小时,觉都睡了两回。

  但消息一响,立马就清醒了,拎着买的一堆东西往他们这赶过来。

  等人到了,封然瘫坐在椅子上,一双漆黑的眼珠子来回转溜,透着恶劣的话,但醉酒后格外的老实,一点都不像其他喝醉的人吵闹嚷嚷,这点就很让人轻松。

  真要一看,还以为他压根没喝醉,本性就如此呢。

  第一百七十八章 有我在别担心

  但封然此刻真的醉的找不到东西南北了,他虽然平时很少喝醉,但只要喝醉起来,后劲就会很大,稀里糊涂的根本就没了平日里的聪明才智。

  傻的让人无法直视。

  琛柏书眼疾手快地一把拽住他往嘴里塞的纸巾,直想将他现在这个样子拍下来。

  但人都紧着出去,挤在这也不方便,于是只能遗憾地断了这个念头,招呼着封后先把他背出去,免得他又乱吃纸巾。

  封然兴许是认清了眼前的大小伙是谁,这时候反应倒不傻了,而是和往常一样,见面的第一件事就是抬腿一脚,嘴里吐出的字眼随着一起迸出:

  “傻狗。”

  “这怎么喝的那么多啊。”封然见到他这样子,一眼就看出来是喝的大醉的样子,面色陡然变得严肃沉重,言语间都透着心疼。

  他这又是被踹又是被骂的,要不是他神经大条不记仇,但凡换个有自尊心的大小伙子,早就一走了之了,哪还能在外面一等就是几个小时,只是为了等他一起回去。

  封然显然没听懂他说的话,剑眉先是拧了一下,最后又像是不去在意似的释然,又回复出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嘴里依旧是那么两个字:

  “傻狗。”

  琛柏书见他这时候还无意识地乱骂,顿感无奈至极。

  这人是真的欠,喝醉了还不老实,这不摆明了给人报仇雪恨的机会吗!

  琛柏书扶着封然站起来,招呼着封后搭把手,“你把东西给我,我来拎,你背着他,咱们先下楼。”

  “好。”封后二话不说,连忙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在他面前背对着蹲下。

  封然虽然醉的吃纸巾,但这时候封后在他面前蹲下,还是知道爬上去的。

  人一上来,封后立马就感觉一阵强烈浓郁的酒气扑鼻而来,将他全身缭绕,格外的刺鼻,熏的他眉头一皱,抿紧了嘴唇。

  他闻着都难受,更别说喝了那么多酒的封然了。

  想到这,他双臂收紧,挽着背上亲哥的腿窝,稳健地挺起身,不再耽搁下去,脚步稳重地出了包厢。

  琛柏书和沈随之打了招呼,拎着一堆手拎袋跟上封后的脚步,在身侧时刻注意着封然的情况。

  封然喝了那么多酒,后面还没有上厕所,本来他还担心封然别硌的想吐,但一跟上才发现前一秒还骂着人的封然后一秒就已经闭上了眼睛,下巴垫着封后的肩膀睡的正香。

  这样也好,没了醉鬼的捣乱,俩人也能轻松一点。

  琛柏书帮着把封然扶进车里,封后相当贴心地扶着他靠在自己身上,手里一直拿着垃圾袋以防万一,另一只手也顺着他后背凸起的脊骨安抚。

  封然醉酒的时候总是格外的不正常,路到一半突然就醒了。

  醒来后不闹也不说话,只是四处张望,车前车后地挨个看,最后又把车窗全部打开,对着窗外的凉风哼唧。

  琛柏书怕车速太快别吹风吹的想吐,于是降下车速,想让封后把他捞回来关上车窗。

  车子里打的有空调,封后试探性地和吹着凉风的醉鬼交谈,语气轻缓耐心,一字一句不厌其烦的来回商量。

  “哥,风大,咱们关上窗户好吗?”

  封然:“……”

  无声的回应更能让人感觉到心惊胆战的感觉,封后一阵无奈,但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哥,你不冷吗?风那么大,我都快冻死了,关上坐好吧?”

  封然:“……”

  见两句话都没回应,封然思考片刻,蹑手蹑脚地挪到他旁边坐下。

  没有他哥的允许,他可不敢在这档口忤逆一个醉鬼的倔犟,不管过不过今晚,只要他敢,他最后都得完蛋。

  于是打着努力奋斗,好好商量的决心,封后小心地扶着前面的座椅扶手,撑着身体前倾,想要看清他哥脸上现在什么表情,到底允不允许。

  他动作真的很轻,连椅子撑不住他身体重量发出轻微的“咯吱”声他都要停下来两秒,然后确定对方依旧没有任何反应的前提下才会继续蹒跚而行,格外谨慎。

  他本以为自己这么关怀的表现会得到最舒心的答复,岂料当他歪完了身体看到他哥脸上的表情,顿时就僵住了,嘴角抽搐。

  任他心生畏惧地不敢烦到他哥,谁能想这人竟然下巴垫着车窗睡着了呢!

  怪不得一连两个问题都没说话,他自导自演了半天,哪能想到他哥这种姿势也能睡着啊!

  于是他大着胆子,将他哥捞回靠在肩膀,带上了车窗。

  车子到了楼下,封后没法扶起浑身无力瘫倒的他哥,只能将人拦腰抱起下了车。

  这也正因为封然喝醉没有意识,不然这要被他知道,免不了得废了他。

  按照他哥的话来说,公主抱不管抱的是公主还是王子都和他没关系,只要他不是这其中最关键的一角就行。

  他哥的理念很执拗,总觉得公主抱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他这样抱别人可以,但如果别人这么抱他,那就不行!

  他本来就怕他哥,当然不敢在这种问题上挑衅蹦跶,平时都是谨言慎行第背着,而且这时候他也真的没有想太多,只是因为他哥喝的烂醉,背着不方便才会这样。

  琛柏书跟着上楼,帮着封后给醉鬼脱了衣服扔床上,等他一股脑的把衣服都扔进洗衣机里回来,封后正打了水准备给封然擦身体。

  见他回来,封后对着他小声说:“那琛哥,时间也不早了,你今晚留这吗?我给你收拾房间。”

  琛柏书连忙摆手,“不用,我一会儿就走,他喝了那么多酒,估计得吐,我看着会儿。”

  封后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说:“不用琛哥,我哥这有我照顾呢,时间也不早了,你也回去吧,别担心。”

  “我再等等吧,他别耍酒疯。”

  琛柏书迟疑一下,封然喝了那么多酒,也就刚开始吐的那两回,后面喝的都没吐过,这要吐起来估计很严重,真要光让封后自己一个人照顾,那怎么也得忙活一整个晚上。

  何况封然对着封后还老喜欢没事找事,喝醉了也不知道会不会继续,真要闹起来,他怕封后自己顶不住,他不放心。

  第一百七十九章 小可怜要哭了

  “没事儿琛哥,我哥喝醉了很老实的,我见过很多次,别担心,他最多就半夜口渴上厕所,就算吐也就吐两回,我自己能搞定。”封后给他比了个OK的手势,示意他放心。

  “而且我哥现在睡的那么熟,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吐呢,你就算在这陪着也没用啊。”

  琛柏书觉得他说的也不无道理,大半夜就这么等下去也的确不是办法,何况干什么封后也比他熟练,差不多也用不上他。

  沉思片刻,他点点头,说道:“那行,我就先走了,如果有什么事你再给我打电话,我再过来。”

  “好。”封后冲他笑笑,点点头,“琛哥回见。”

  “回见。”琛柏书轻声退出房间,拿了车钥匙先回去了。

  路上的时候薄言来了视频,他提前和薄言打过招呼,封然离职了,公司有饭局,估计得很晚才能和他联系。

  自从他们确定关系以及开了荤,通话的记录就没停过,俩人就属于断了一通就接着下一通,恨不得一天24小时都缠在一起保持联系,时刻看到对方。

  果然,憋了一个晚上没见到他的男人,视频还没连接上就疯狂似地叫他:

  “老婆老婆老婆……”

  清冷低沉的嗓音燃了急切,语速很快,可说的每一个字音却格外清晰入耳。

  人高马大的男人此刻就像个什么也不懂的小朋友,火急火燎的只知道找自己最近亲的人,就好像经久未见,想念的都要哭出来。

  琛柏书将手机放在支架上,连忙回应:“在呢,在呢。”

  他只要一想到电话那头的男人是薄言,就心中激动,身心满足亢奋。

  这是他暗恋了十多年的男人,如今竟然是属于他的,这让他时刻都感觉到天方夜谭的不真实感。

  薄言的坚毅的轮廓映入眼帘,离手机很近,屏幕里只能容下他的半张脸,可这半张脸,就将琛柏书迷的找不到北。

  狭长深邃的眼尾泛着孤寂,眼皮也半阖着,没了微挑时的性感与深情,纤薄的唇线连着下撇的嘴角,赫然是委屈到了极点的模样。

  男人抿着唇线,嗓音都哑的厉害,似是夹杂着哽咽地问:“谁在啊?”

  “老婆在呢。”琛柏书心一下子就化了,连忙在路边停了车,将手机又拿起来,四目相对,眼底星光涟漪。

  琛柏书心疼死了,他和薄言一样,都受不了对方受委屈,立即隔着手机屏幕亲了两口,手指流连地摩挲着,“小可怜。”

  “那你还一整天都没理我。”小可怜下唇颤动,高挺的鼻梁一抽一抽的,仿佛要哭出来。

  琛柏书轻声哄着:“这不是刚送完封然就联系你了吗,而且不是下了班之后才挂断电话的吗?”

  他真觉得薄言能守手机守一个晚上,对方这话说的实在太委屈,就好似他真的有一整天没有理他了一样。

  他们一直处于热恋期的阶段,还没不存在什么热情的喘不过来气厌烦的情况,不管是上班还是下班,他们都要保持通话中的一个状态,也就真到没办法的时候才挂断电话。

  今天是因为得送封然,提前说了情况,他们今天肯定得喝酒聊天,开着通话他怕没时间看手机,万一薄言和他说话没听到,回头又记仇,还不得死命折腾他。

  就这还是他说了一堆没羞没臊的骚话才争取下来的,不然真按照薄言那坏到骨子里的恶趣味,真能趁着关麦的期间叫他。

  如果是这样,他肯定是听不到的,那男人就更有借口了,到时候根本就不会给他反抗的机会,三两句话就能将他所有的理由尽数堵回去。

  男人凶巴巴地敲着屏幕,语气也非常凶:“我不管,一分一秒都算一整天!”

  他想他的心肝儿,想的发疯,浑身刺挠,只要不是在一起,对他来说都是煎熬。

  琛柏书心中悸动,根本就对撒娇取闹中的男人毫无抵抗力,头脑发涨,眼神又宠溺又激动,顺从地认错:“好好好,我的错,我的错。”

  “想要老婆亲亲。”男人扒着屏幕,凑的更近,连脸上细小的绒毛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男人的轮廓很俊朗,有一种清冷染上坏痞的感觉,说话的时候唇角翘起,像是在索吻。

  “那亲亲,亲亲。”琛柏书连忙吻上屏幕,热情回应。

  他并不是喜欢肉麻的人,看别人的时候就属于一丁点都受不了的类型,直泛恶心。

  但如今是到了他身上,再腻歪的情话他也都听得进去,而且不仅没有丝毫不适,反而更加沉浸其中。

  亲完,他以为这样的亲昵能让委屈的男人稍稍满意一点,至少心情好点,但岂料等他抬起头,才发现男人正一脸幽怨,不满地看着他。

  深色的眼眸暗沉阴鸷,眼底落了忧郁。

  他心中咯噔一声,不明所以地紧张起来,连问:“怎么了?”

  他以为是自己的殷勤让男人感到不适应,但没等他继续胡思乱想下去,男人沙哑独特的嗓音就从手机里响起:

  “这不是亲亲。”

  男人舔了舔嘴唇,嗓音很冷,仿佛每一个字音都是硬生生地从齿缝里咬出来的,他说:“老婆,你故意的。”

  琛柏书更加迷糊了,压根就不理解对方是什么意思,怔愣地张张嘴,“啊?我故意什么了?”

  他又怎么了,这不是聊的好好的吗,要亲给亲,怎么就成他是故意的了?

  正当他疑惑时,男人紧随着就给出了解释。

  “老婆,你明知道我亲不到,还故意撩我,你这不是故意的是什么!”

  男人的语气坚定,字字都在控诉着他的罪行。

  “我不管,你把我撩起来了,你得负责!”

  琛柏书在这种事情上总是反应慢一拍,刚想问他什么撩起来了,就见手机镜头突然反转,被男人对准了下面。

  镜头糊了一下,转瞬变得清晰。

  车厢里的温度有点低,但琛柏书却燥得慌,瞳孔皱缩,吓得浑身一个激灵,手机都差点没拿稳,心中翻腾着难言的心悸。

  这人竟然没穿内裤!

  第一百八十章 空落的孤寂感

  老熟人见面,免不了打个招呼,琛柏书想起上次的回忆就有阴影,他根本都不敢相信,他竟然能容纳住对方,而且还是全部!

  这只是想想,就浑身打冷颤,头皮发麻。

  夜色已晚,琛柏书还在外面,男人就算再急也不放心他自己一个人在外面,只能压抑着叫嚣的欲望等他先回家。

  男人的关心当真的是无处不至,一边叮嘱着他开车慢点,一边态度强硬地逼迫他说着各种羞耻的字眼。

  琛柏书脸通红的仿佛要滴血,耳垂红晕像一颗红宝石,晶莹剔透,纯洁无瑕。

  回去的这十几分钟,车厢里的声音就没停过,琛柏书羞的根本不敢往手机上看,因为手机上没有薄言五官完美的面孔,只有让他恐惧颤抖的熟人。

  男人强硬地要求他必须将手机音量调到最大,一边威胁地要求他继续说,一边又故意将自己的声音弄到最大。

  紧窄的车厢里各种声音缠绕,撩的人神经颤抖,也正因此,所有的感官都被无限放大,对事物以及声音的踪迹捕捉的更加完全。

  男人的手指很好看,白皙修长,给人一种视觉上的冲击感。可这完美的手指,却在此刻在镜头前做着最荒唐淫靡的事情。

  等到了家,琛柏书双腿都在发软,房间里的被褥仿佛都是男人的气息,虽说隔了半月有余,也清洗过,但这气息就好似是从手机里源源不断冒出来的一样。

  将人包裹,无法忽视不见。

  闹了大半夜,男人每次结束的时间都太久,琛柏书困的眼皮都睁不开,才听到男人低哑的喘息。

  他累的厉害,洗了澡就更没有精神,沾床就睡。

  男人倒也没再继续折腾他,哄着他盖上被子睡觉,最后又说过两天就来找他。

  琛柏书困的神志不清,也不管听没听清,就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扯了薄被搭在腰上,软糯的嗓音传到手机那头,撩的男人骨骼都泛着酥痒。

  他低下头,贪恋地隔着屏幕吻向他的男朋友:

  “晚安,心肝儿。”

  一夜好梦,撩人心弦。

  封然一离职,公司又从总公司下派两个新人报到,虽然在人数上不减反增,但琛柏书总觉得心里空落不对劲,就是有一种突然少了很多人的孤寂感。

  平日里他到公司,总会有封然陪他聊天抽烟,一起闹腾,反正就是不会让他感到无聊的时候,只是现如今熟悉的身影依旧回应在脑海中,却没了最真实的感觉。

  人总有分离,不过就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但有些人注定被刻在记忆里,经久不忘,只会被时间一点点的磨去。

  封然的工位换成了新来的实习生,两个实习生比付睿哲还小,都是刚过20岁。

  早上开完会,沈随之把他和江于一起叫到办公室,简单的介绍认识过后,就说明了目的,让他俩一人带一个。

  琛柏书自然没有意见,点头答应,他和江于尊重小孩儿的选择,让他俩自己选跟谁。

  跟着他的叫贺礼,这名字挺有意味,小伙子白净热情,说话也很有礼貌。

  “那琛哥,接下来就多多麻烦你了啊。”

  他笑笑:“那就多多指教喽。

  将小孩儿从办公室领出来带到旁边的工位时,他看着熟悉且陌生的工位还是有些看的出神,僵站了十多秒才回过神,帮着贺礼先把电脑开机,给他讲解一些小细节。

  上班第一天,主要就是介绍一下日常工作以及分布,还有一些专业技巧和话术,小伙子很聪明,很多事一点就通,理解和反应也快,给人的感觉就很轻松舒心。

  对方的状态也很好,不到下午下午就了解了大概,进程很顺利。

  只是对方在线,琛柏书却依旧提不起兴趣。

  人一旦有了习惯真的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做什么事都习惯按照自己的潜意识来。

  “去给我——”琛柏书讲到口干舌燥时,下意识就是一巴掌拍在小孩儿的肩膀上,指使着他去给自己泡一杯奶茶。

  可话刚脱出口就骤然停了下来,拍在贺礼肩膀上的手掌也忍不住蜷缩了一下。

  坐在椅子上的贺礼疑惑地回首,问道:“怎么了琛哥,是要什么吗?”

  琛柏书看着对方迷惘错愕的眼神,眼前的人顿时与封然深色欠揍的眼眸重合,两人的身影仿佛也在交替,模糊不清。

  他这才想起来贺礼不是封然,封然不会在他站着的时候坐着,拍他的时候问怎么了,有什么事。

  到底还是他脑子迟钝,反应不过来,所以平时的肆无忌惮忘记收敛,以至于拍贺礼的时候还想当然的以为是封然。

  他告诉自己,封然已经离职了。

  他喘了口气,有些尴尬地冲着贺礼笑笑:“抱歉,没拍疼你吧?”

  贺礼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我还以为是我哪里做错了呢,吓我一跳。”

  琛柏书心虚地抿了下嘴,“不是,是我脑子不清醒,你先自己了解下,我去上个厕所。”

  说完,他都没等贺礼回应,转身就出了办公区域,隐约还能感觉到身后疑惑的目光。

  上了厕所,琛柏书对着镜子搓了把脸,冰凉的水刺激着他的大脑神经,却仿佛没有任何起到清醒的作用。

  镜子里的人面色并无异常,却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个什么状态。

  迷惘,无措,慌乱,孤寂。

  封然的存在对他来说也是亘古不变的重要,他想这要是被封然知道了自己离了他上个班都心神不宁的,还指不定得怎么嘲笑他。

  “我就说吧,老子宇宙无敌的重要!说!宋城重要还是我重要!我想你也不想让薄言都知道你对老子念念不忘的事吧?!”

  “好了吧宝贝儿,有老子的时候不珍惜,现在老子不在了,才算知道老子有多重要,我告诉你,晚了!”

  他几乎都能想象得到封然是何种表情,戏谑调侃满是欠揍的意味,就是一直在他的底线处蹦跶。

  不过这都快一天了,封然刚离了职也没事儿,竟然一条信息都没发给他,顺带嘲笑一番他这种现在还在上班中苦逼的打工仔。

  这就有点太反常了,难不成酒还没醒睡着呢?

  他又刷新了几遍软件后台,却依旧如此,毫无讯息。

  第一百八十一章 永不止停于此

  他给封然发了两个消息都石沉进了大海,刚想着打个电话问问,就赶上沈随之通知去会议室开个小会,只能暂且作罢。

  开完会已经过了六点,薄言的消息也是一条接着一条,表情包也是配的各不相同。

  “老婆亲亲。”

  第一条消息配的是一个小人冲着另一个小人索吻的动态图,吸的小脸看起来和果冻一样Q弹。

  “老婆在干嘛?怎么不回消息啊……”

  第二条消息配的是个同款系列小人极度委屈的表情包,眼睛通红,小嘴抿着,仿佛要哭出来。

  “老婆老婆老婆!”

  最后一条消息之后直接开启暴走状态,小人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眼泪糊满了整张小脸每一张之后都是一句“老婆”的呼喊。

  琛柏书划了好一会儿都没划完,可以看的出来对方有多急切,他也没再继续滑下去看到底发了多少,连忙拨了视频通话过去。

  手机响了两声,就被人接通。

  男人英伟俊朗的轮廓出现在镜头里,只是表情肃然,又冷又生熟地巴巴开口:“你谁啊就给我打视频。”

  “我是老婆啊。”琛柏书心都跟着揪了一下,他缩在茶水间,深色的杯子里还弥留了一小点奶茶渍,看的他心口难平。

  会是突然开的,他也没想着和薄言打声招呼,毕竟通话还在,他们也习惯了。

  本来以为是个小会,谁知道是和总公司那边开视频会议,所以手机一律都是关机放在盒子里的,时间紧,他也就没来得及。

  男人缠他缠的紧,上个电梯信号不好都委屈,每次还总喜欢记着他的仇,打着他不在意他的口头连本带利地折腾他。

  上周末男人过来,一共列举了他一百多次没有及时回话以及十多次信号不好挂断的罪行,两天两夜的惩罚,差点没把他给玩死。

  男人就如同现在一样,一边用着委屈的嗓音一边强硬地逼迫他说着羞耻的字眼:“谁的老婆啊。”

  琛柏书吞了口唾沫,胆战心惊地往门外望了望,确定没人才哄着开口:“薄言的老婆。”

  可男人并满意,得寸进尺地凑近屏幕,嘴一咧,幽怨地说:“你犹豫了!你不爱我!”

  琛柏书有苦难言,但也只能继续哄着:“我在公司茶水间呢,刚开完会就给你打过来了,还没回去呢。”

  男人执拗地撇着下唇,依旧是那么一句话:“你犹豫了。”

  琛柏书一阵头疼,知道男人这是又记上仇了,吓得他一阵慌乱,连忙解释:“我没有犹豫啊,我只是在看看外面有没有人,还有人没走呢,茶水间就在办公区旁边,如果被人听到会很麻烦的。”

  男人垂下眼眸,“麻烦什么?”

  琛柏书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一阵失语,但还是温顺地给他顺毛:“如果被发现了,那你老婆估计就得被人当众谴责了。”

  薄言看起来没什么精神,低语道:“我们谈恋爱,在意别人的看法干嘛?”

  琛柏书哑口无言,他当然也知道这个道理,但或许是因为和封然聊天谈及到他的过往,他的忧虑也开始变的更加沉重。

  其实他很想和男人说并不是所有人都对同性恋友好,只是他们目前还没有遇到不好的言论而已。

  他并不想在这种话题上过多谈及,好在男人的脸色虽然依旧不太好,但似乎听进去了他的话,倒没再继续为难他,只是道:“算了,这次就饶过你了。”

  “毕竟你是我的心肝儿,你要是受了委屈,我会心疼死的。”

  琛柏书胸口起伏,涌上暖流,薄言的话对他来说无不激动,总是时不时的冒出一句击溃他内心防线的话语,引发着一系列的心悸颤抖。

  他隔着屏幕亲吻,连自己都感觉到自己声音的激动:“谢谢老公。”

  薄言眉头微挑,心情明显渐好,却故意压着唇角勾起的愉悦,傲娇地抬起下巴,说:“口头上的谢是没用的,我不要。”

  “那老公想怎么样呢?”琛柏书哄了两句,他也能猜到男人将会往哪方面说,只是此刻舒缓占据了羞耻,让他根本就不想去考虑后果。

  果然,他这话一出,男人漆黑深邃的眼眸一下子就变得明亮激动起来。

  “我昨天在网上相中了一套渔网镂空服和一套角色套装。”薄言尽量让自己表现的严肃一点,因为只有他凶起来的时候琛柏书才会听话许多,更好的遵循着他的要求。

  可眼前划过套装的模样以及上身的效果,身体的血液都在沸腾叫嚣,根本就静不下来,激动的连语速都快了两个节拍。

  “什么套装?”琛柏书眼角突突地跳动着,顿感危险,好在这时候理智占据上风,没有一股脑的答应下来。

  男人的唇线一动,偷摸着又点了下巴,眼神坚定地看着他,“渔网镂空,是个上衣。”

  琛柏书本来就觉得入了狼窝,现在薄言这还故意装傻,答不对问的心虚更加让他确认了心中所想。

  他咬咬牙,“我问的是角色套装,是什么样的?”

  薄言翘着唇角,眼神微微上移不去看他,只说了两个字:“白的。”

  琛柏书瞬间在脑海里过了一遍白色的情趣套装,捋了一遍,最后就想到了得众多男人最喜欢的场景角色扮演,顿时就一阵发冷。

  他试探性地问道:“医护方面的?”

  “不知道!”薄言这次连绷着笑的坚毅下巴都挪出了屏幕,低沉的嗓音迸发着激动,咬字极深。

  琛柏书一阵头疼,心里仿佛是万马从中奔腾,崩溃至极。

  他敢说他猜对了!

  前两天情人节,男人折腾他的时候就是一边蹂躏他一边强迫他说着各种羞耻的字眼,还要让他自觉点。

  每次他都觉得这真的是他有史以来说过最羞臊的话了,但男人又用事实告诉他,中华文化博大精深,永不止停于此。

  每一个汉字都有它独特的含义,可众多合在一起,却又是别的含义。

  将人折磨的羞臊不堪,崩溃无助。

  第一百八十二章 年少终将逝去

  薄言看着清冷,可内心潜藏的就是坏到骨子的野兽,平日里对他关怀备至,好的时候是真的没有一丁点儿的挑剔,把他宠的找不到边。

  但只要是涉及到淫靡荒唐的事,男人就会从温润尔雅的绅士,蜕变成了真正的衣冠禽兽,斯文败类。

  他都不知道薄言怎么那么多的坏点子,一次又一次,还不重样,却都是冲着要他的命来的。

  汹涌而至,喧嚣沸腾,强硬的让人无法逃避。

  这半个月开荤以来,每次他都是直接被男人折腾的昏过去,醒过来还没喘口气,一直搂着他亲吻的男人又两眼放光,翻身又将他带了起来。

  想到不堪的画面,琛柏书浑身燥热。

  男人的威胁还在不断,半哄诱半强迫性地让他答应了所有无礼的要求,连带着下楼都在发着消息说那种事,内容不堪入目,越看越羞臊。

  琛柏书埋在角落,手机屏竖的生怕被旁边的人扫到,心想真得找个时间换个防窥屏,不然他和薄言这无下限的聊天内容要是被人不经意扫眼看到,就真的丢人了。

  等他下了楼,薄言已经被他哄的笑声不断,低沉的嗓音很好听,带着磁性,撩的人欲罢不能。

  坐上车,琛柏书也不担心再会被人听到,断了蓝牙耳机放在手机架上,和男人说:“我得先去封然那一趟,我车子开的还是他的,他这两天就得回老家了,我得先给他送过去。”

  男人刚得了满意的答复,心情好的不得了,没再说什么就放过了他。

  “好的,那老婆开车慢点,老公就不打扰了。”

  “嗯嗯,你也赶紧去吃饭吧。”

  男人回应,视频没挂,依旧保持着通话中。

  琛柏书看到屏幕那头黑了之后才将手机放下,开着车出了地下停车场。

  路上趁着等红绿灯的间隙,他又给封然发了两条消息,问他要不要吃饭,是他打包带回去吃还是等会儿一起出去吃,但直到第二个红绿灯,他也没有等到回复。

  电话一直显示没人接听,铃声响到自己挂断,他又给封后打了电话过去,却依旧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这可就太奇怪了,难不成是昨天封然喝酒喝的太多,出了什么事?

  可再怎样也不应该俩人的手机都没人接听啊,而且如果真出了什么事,封后肯定第一时间就会联系他,可现在俩人都杳无音讯,也没回复,就真的不对劲了。

  琛柏书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不去乱想,可不论怎么安慰自己都抑制不住的担忧,内心杂乱无序的想法蜂拥而至,正赶上下班高峰期,车堵的厉害,急的他烦躁焦灼。

  等他好不容易到了地方,连上楼都是数着楼层上去的,他知道封然家的密码锁,着急忙慌的推开门,却是被满屋子非常浓烈的烟味呛的退后两步。

  有烟味还好,说明人在家,没出什么事。

  可随后,这个想法就随着烟雾溃散。

  琛柏书呛的眉头紧皱,站在门口咳了两声,眼睛也被这滔天的烟味熏的睁不开,立马有种喘不上气来的感觉。

  他刚想骂封然要死了啊,昨天刚喝了酒今天就抽那么多烟,不想活了啊?

  只是等他站稳往往沙发上低头坐着抽烟的人身上看去,顿时就顿住了。

  沙发上低头呆坐的男人全身赤裸,只穿了个内裤,战马般精壮的肌肉躯体染上落日余晖,将每一块贲放的大块肌肉照的熠熠生辉。

  腰间的人鱼线完美无瑕,屈身半遮的腹肌连着胸肌,却依然挡不住紧致凸起的沟壑线条,庞大的胸肌随着呼吸起伏,两侧就是修长粗壮的双腿,赤脚踩在地板上。

  双臂的肌肉隆起,充满力量的肌肉看起来狰狞骇人,手背连着小臂的血管青筋暴起,将雄性天生的气场贲放的强硬阴鸷。

  手指的火星缭绕,烟灰顺着眼底掉落在地板上,随着空调的冷风被尽数吹散,彻底消失殆尽。

  男人似乎终于反应过来门被打开,僵硬地抬起头。

  在看到门口的人时,身体骤然一颤,指缝里夹着的大半烟支“啪”的细微一声,掉落在地上,应声摔出了一小撮烟灰。

  落在男人的腿上。

  可男人恍若不知,没有拍掉,也没有起身。

  琛柏书只在瞬间就察觉到不对劲,他站在门口,车钥匙还攥在手里,沙发上的男人眼睛一片通红,还泛着哭过后的泪痕。

  

  深色的眼袋微微红肿,再往下,是印着巴掌印的俊脸,以及带着伤口的嘴唇。

  琛柏书第一眼就发现了男人身上的可怖抓痕,长长的几道,前面后面都有,后背肩头的更深,青紫中带着血丝痕迹,血液干涸后没有清理的血污,狰狞又骇人。

  “你这是——”怎么了……

  琛柏书的话戛然而止,后面的半句话没有说出来,就已经淹没在嗓子深处。

  男人似乎明白他在问什么,却没有回答,而是问:“琛哥,你怎么来了。”

  琛柏书听的心中一颤,他一次见到这个样子的封后,更是第一次听到封后这种类似于野兽沙哑的阴冷嗓音。

  大小伙子天生就是洒脱活跃的性子,脸上一直都带着青春朝阳的傻笑,人长的虽然属于硬汉压迫的类型,内心却是温柔耐心的奶狗天性。

  可此时此刻,封后的脸上却没了平时的温顺,只有阴鸷。

  “我来看看你哥,给他发消息也没回,他……他人呢?”琛柏书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平日里张口闭口叫他琛哥的少年,对方阴森血腥的眼神盯得他浑身发毛,心中怯懦。

  他并不是个面对人就容易怯场的人,以前再隆重的场面他都面临过,依旧可以做到面无表情,坦然自若。

  但现在,他遇到了第二个人,第二个让他感觉到压迫感,没有底气的人。

  当他提到封然,“哥”这个字似乎终于让失神的男人找到了点清明,阴鸷的眼眸骤然收缩,凝聚成深渊般的一点墨色。

  他看着男人攥紧了宽大的手掌,纤长绷紧的手指微颤,连骨节都看的一清二楚。

  第一百八十三章 他真的不见了

  琛柏书很明显的看到他往里面的房间望去,他张张嘴似乎想解释什么,可话到嘴边,却又突然止住,抿紧了带着伤口的下唇。

  他沉默许久,也往走廊尽头的房间看了许久,身体从颤抖变得僵硬,再从僵硬变得颤抖,来来回回,不厌其烦。

  最后,琛柏书才听到少年……不,是男人痛苦的声音。

  “他发烧了,还在休息。”

  他没有说“我哥”,而是说的“他”。

  他第一次没有那么恭敬的我哥,就好似封然对他管得宽,严令禁止他抽烟一样。

  客厅里烟雾弥漫,地上的烟蒂成堆,灰色的烟灰零碎不堪,阳台的窗户紧闭,现在唯一的一点新鲜空气还是从大门灌进来的。

  琛柏书站在原地,突然感觉到他站在这里格外显得别扭,只是此刻,他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或者是说些什么。

  他是要问一句“退烧了吗”,然后走进去看看封然的情况,还是放下车钥匙直接走人呢。

  他纠结起来,头脑发热,身体仿佛不再听从他的控制,脱离了意识之外。

  这事情太过匪夷所思,任谁也没有料想到,更不知道封然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可按照封后身上的痕迹来看,肯定是不容乐观。

  他第一次的时候哪怕薄言很耐心地安抚着他的情绪,也依旧还起了个高烧,但面对着愣头青什么也不懂的封后,封然的情况绝对不会比他好太多。

  他忍不住问了一句:“请医生看过了吗?”

  “刚走。”封后低下头,像是再也坚持不住般地抱紧了头颅,埋在双腿间,看不清脸上是什么情绪。

  琛柏书松了口气,还未再说什么,就看到男人从沙发上站起来,丝毫不遮掩身上的痕迹。

  他听到对方开口说:“琛哥,时间不早了。”他没有说的太直白,但也没说的很隐晦。

  男人的目光一直穿过走廊看向最里面的房间,没有去看他,或许是因为发生了这种事接受不了事实,又或许是因为没有这个胆量看他。

  健硕的躯体站在那一动不动,连呼吸都轻的听不到。

  琛柏书沉默半响,他在无止尽的抉择中选择了后者,放下车钥匙,轻轻带上了房门。

  脚下步子还没迈出去,一墙之隔,他突然听到客厅传来一阵微弱的声音。

  像是哭声。

  封然是失联了,从琛柏书离开的那天,就没了讯息。

  封后的电话是在9月份的第一天晚上打来的,凌晨两点多,A市下着大雨的时候。

  窗外雷声惊起,伴随着突兀震动的手机铃声,划破了无尽的黑夜。

  漆黑的房间被闪电照亮,又暗下来,紧随着雷声“轰”的一声,像是天要塌下来了一样。

  琛柏书吓的一个激灵,从睡梦中猛地睁开眼睛,喘着大气坐起来,额头满是热汗。

  好半响,他才反应过来,连忙打开灯拿过一直震动的手机。

  “喂?”

  “琛哥,你知道他去哪了吗?我找不到他了,我找不到他了。”

  封后的声音同时响起,被无情的淹没在大雨中,可琛柏书还是听出来,电话那头压抑急促的哭声,以及神情恍惚的恐惧。

  “谁?谁不见了?”琛柏书睡意全无,身体一阵发凉。

  “他不见了,他不见了!”

  封后着急的哭声越来越大,熟悉的嗓音也变得更加含糊不清,他没有说到底是谁,可琛柏书立马就明白过来。

  是封然,封然不见了。

  琛柏书脑袋一阵空白,虽然那种事他们始终没有揭开了说,但几个人心里都是心知肚明的,可当时对于那种事,他发表不了任何的观点。

  因为一个是封然,一个是封后。

  而且从那天开始,封然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他,他知道封然知道他去过的事,但可能是因为无法面对这残酷的事实,所以也没有这个脸面面对他这个知情人。

  他明白这个心理,所以也一直保持沉默,并不主动和封然提起这事,只是让他没想到的,如今会发生这种事。

  琛柏书喘了一口大气,绷紧了下巴急道:“他之前不是和你一起回去的吗?”

  话音刚落,他就顿住了。

  封然一直说开学他送封后去报到,正好看看封后即将生活四年的大学什么样子,可所有的话都是在那天之前说的,如今发生了那种事,他怎么可能还送封然回去。

  果然,封后的回答和他想的如出一辙。

  “没有……没有。”封后哽咽的哭泣,声音透过电话发出嗡鸣的电流声:“他没有和我一起回来,他说过他不会生气的,我给他时间冷静,可是他不见了,他不见了,我联系不上他了。”

  他就像是小孩子丢了最重要的东西,声音空洞掺着恐惧,身体颤抖,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

  “我没想的……我只是……我只是想试一下……可我没想到他会突然醒过来,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错了。”

  “我犯贱,我该死,我该死……”

  “琛哥……琛哥,你帮帮我,我找不到他了,我真的找不到他了!”

  封后彻底压抑不住哭声,粗哑的嗓音嗡鸣又清晰,琛柏书几乎可以清晰的听到电话那头的男人来回走动的声音,脚步踉跄,紧随着,就是肉体摔倒在地的沉闷。

  男人狼狈的倒在地上,他撑着粗粝的水泥路,想坐起来,可四肢乏力提不上力气,起了一点,又重重地摔了下去。

  黑夜将男人高大的躯体淹没,哭声断断续续,他蜷着双腿,心脏跳动的千回百转,手里的手机紧攥着没松,贴着耳朵,努力地想要去听清电话那头的声音。

  琛柏书连忙调出封然的电话号码,努力安抚着电话那头快要崩溃的男人:“你别急,他肯定不会有事的,我会联系他,有消息我第一时间和你说。”

  “好……好,求求你了琛哥,有他的消息你一定要告诉我。”封后哭的喘不过来气,无尽的恐惧将他包裹,根本没法冷静下来。

  他接着说:“如果……如果他不想见我,请你帮我转告他。”

  “我不后悔,我永远都不会后悔!”

  第一百八十四章 随意的小怪兽

  封然的讯息彻底属于蒸发的状态,连手机号码都应该是被注销,手机里一遍又一遍地传出清晰冰冷的字眼,尤其是“空号”这两个字,硬生生地印在琛柏书的脑海里。

  挂了电话之后,琛柏书始终还处于无法承受这个信息量的呆愣中,眼神紧缩又睁大,睁大又紧缩,惊愕地看着这空荡安静的房间。

  他终于明白事不关己是个什么感觉,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他永远都没法体会到那种感受,也永远没能及时共情到封然的心理。

  从知道发生了那种事情后,他一直都是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他知道这不管对于谁来说都是无法接受的打击,却不知道该怎么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待这件事。

  因为这件事的两个人,都是他感到匪夷所思的两个人。

  而且这件事,他也是有责任的。

  他想,如果那天晚上他没有走,那么绝对也就不会发生这种事,就算再往前,如果那天晚上他能帮封然挡酒,那封然也就不会喝醉,也不会再发生后面一系列的事情。

  可现实没有如果,只有结果。

  琛柏书说不上来自己现在是什么心理,但他只知道此刻他的内心很惶恐,很纠结,像极了一团毛线掺杂在一起,压根就理不出来。

  直到窗外又是一声闷雷,才将他涣散的意识重新聚齐起来,清明后,想起来要干什么,手忙脚乱地爬起来。

  手机已经黑屏,点开后还保持在微信的主页面,幸好薄言睡着了没有发现通话中断,不然又要和他对峙。

  他一边起身穿衣一边给薄言发了条短信过去:“刚才有电话进来,等你醒了我们再开视频。”

  夜里风大,雷雨交加,琛柏书开着车急速行驶在高架上,雨水冲刷了一切,将整个挡风玻璃淹没,雨刷器吃力地运作着。

  好在这个点没什么车,视野虽然有一点点的模糊受阻,但还算属于安全驾驶,等到了封然那,琛柏书丁点不敢耽搁,马不停蹄地往楼上赶。

  深夜里电梯微弱的光亮成了一道充满忐忑与期待的曙光,琛柏书出了电梯门,输入密码,手脚冰凉发抖地推开紧闭的大门。

  偌大的客厅被灯光照明,房间里的设施还是记忆中的模样,却多了一股了无人烟的尘埃气息。

  很显然,并没有人在。

  哪怕知道结果,琛柏书还是抱着一丝期望地推开卧室房门,兴许他的猜测是多余的,当他打开灯,封然会被灯光照醒,睡眼惺忪地坐起来,冲着他大吼:

  “你他妈疯了啊,大半夜的你来干嘛?别和我说你这么大了还怕打雷,你敢说我就敢揍你!”

  臆想划过眼前,闪过一道白光,随着摁下开关,灯光照亮了黑夜,却空有偌大干净的床铺。

  床上没人,也没人会冲着他大呼小叫,嚷嚷着不满。

  房间被整理的很整齐,封然并不是一个有强迫症的人,所以房间一直都是说乱不乱,说整齐又不是那么整齐的模样,被子也从来都是胡乱平铺在床上。

  可现在,深色的床单被铺的不见褶皱,单薄的毯子被叠成了四方小块,放在床头的位置,而毯子上面,是一个中规中矩的枕头。

  目光平移,床的里侧,是一个靠着毯子的小怪兽抱枕,张牙舞爪,恶龙咆哮的模样。

  丑死了。

  封然睡觉的时候并不喜欢枕着枕头,因为他觉得这样睡觉不安稳,脖子也不舒服,所以枕头从来都是被扔在柜子里,不会出现在他的床上的。

  封后先行走的,所以房间还是封然自己打扫的,和以往有些区别,但区别并不明显。

  那么也就是说,这个枕头,并不是他拿来用的。

  琛柏书站在门口,双腿仿佛千斤重,心跳声突兀激烈,仿佛要跳出胸腔。

  他不由止了呼吸,一步一步地走过去,脚步沉稳又虚浮,踉跄无力。

  当落下第六步的时候,他就走到了床边,眼底枕头的模样怎么看都无法让人忽视。

  他几乎可以透过枕头感受到封然当时的心理,他敢肯定,一定是纠结又难堪。

  这种事本就荒唐,而且最关键的,还是和他的亲弟弟。

  琛柏书沉默着拿起毯子上的枕头,枕套连带着带起一张纸条,随着清风翻了两翻,还是如最开始一样,有字的一面朝上。

  琛柏书站在那,没有伸手去捡,头顶的灯光灼目明亮,不过就是视线内的范围,他看的一清二楚。

  过了两秒,他眨眨眼,却气的一把扯起里侧那个丑到爆的怪兽玩偶,狠狠地砸在那张字条上。

  “宝贝儿,你来晚了哦,我就知道你得来,哈哈哈哈哈哥走了,不要联系哥,哥无处不在,永远伴你左右,勿想念。”

  琛柏书一腔热血无处发泄,席卷全身的担忧仿佛如窗外脆弱的枝条,被这倾盆的大雨打压的难以承受,随时都要断裂。

  “我操你特么的啥比玩意!”琛柏书气的直接破口大骂,浑身燥热,如开了闸的洪水,再也受不住。

  最让他没想到的,是封然知道他会来,也算准了他会发现这个枕头,这就让他有点难堪。

  可这故作随意的言语,又让他心疼的说不出话。

  罪魁祸首不在,再怎样也无济于事,琛柏书平复着胸口起伏的热血,眼睛通红,压根就不想再在这个是非之地继续待下去,转身就走。

  走到门口又想起什么停下,随即又默不作声地拐回去,将被他摔的四脚八叉的小怪兽捡起来。

  只是没等他转身离开,他才发现刚才被小怪兽砸翻的纸条,背面竟然也有两行字。

  “让我自己冷静冷静吧琛哥,别担心,我还没那么脆弱,想通了我会联系你的,别担心。”

  琛柏书攥紧了纸条,他看着纸条上的两句“别担心”,眼眶一下子就热了。

  封然什么都清楚,什么都想的透彻,他只不过接受不了这天方夜谭的荒唐,所以才选择暂时离去。

  一别两宽,对谁来说都是一个最好的选择,他没法对封后产生恨意,但也没法原谅自己。

  小怪兽依旧张牙舞爪,恶龙咆哮,他的凶狠,从未被这大雨淹没。

  第一百八十五章 我该怎么办啊

  琛柏书将消息告诉封后,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才艰难地回了一个字。

  “好。”

  回了这个字之后,电话并没有挂,琛柏书坐在封然的房间里,听着电话那头粗哑的哭声,一声一声,永无止尽。

  他听封后说了许多,其实那天晚上他没想做到最后的,他只是想试一下接吻是什么感觉。

  他说:“琛哥,我真的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儿了。”

  他没有说其他的,但琛柏书还是反应过来,封后一直都知道他和薄言的关系,只是一直装作不知道。

  他没有捅破最后的那一层纸,只是为了让彼此不那么尴尬。

  封后哭到最后已经怔神,情绪极其冷静,没有意识崩溃的癫狂急躁,话也说的清晰,可这样,反而更加不对劲。

  “我只是想试一下,我没想到他会突然醒过来,他如果推开我,我会……我会走的。”

  他的话有些底气不足,微弱颤抖。

  “可他却突然搂着我,问我喜欢吗。”

  “我知道他喝醉了神志不清楚。”封后看向黑夜,大学的操场很大,上有台阶台子,他坐在最高处,身后就是十多米高的台子,冷风吹的他浑身发凉。

  他蜷缩抱着双膝,将脸埋进膝盖里,少年的朝气洒脱随着冷风涣散,淹没在这无尽的黑暗中。

  “可我还是没控制住自己。”他自嘲冷笑,说出的话仿佛已经脱离意识之外,完全是无意识地说出来的,“我是废物,我是变态,我是强奸犯,连自己哥哥都上。”

  那一晚,他没禁得住的欲望,明知道对方喝醉了不清醒,明知道对方是他的亲哥哥,可他还是败给了自己的欲望。

  从他踢了鞋子翻身上床的那一刻,他就没想过第二天会怎样,因为他没去在意,因为他已经放弃了人性的道德底线。

  他仗着恃娇而宠胡作非为,他仗着他哥对他好,做尽了丧尽天良的事情。

  他根本就没有考虑过最严重的后果是怎样,他只知道,他哥对他那么好,就算第二天醒来,意识到这事,再怎样也不会杀了他。

  他没有继续深想,因为人的欲望一旦涌上来,很轻易地就将他掀翻。

  可他没想到,他哥醒来之后,看着满屋的狼藉,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就那么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从早上到晚上,从医生来到医生走,从第一天到第二天。

  还是一句话都没说。

  他终于恐惧起来,跪着道歉,可他哥却只说了一句:

  “没事儿。”

  到底是他没事儿,还是对于这种事保持着一个“没事儿”的态度,他也想不明白。

  他哥保证了不会做损人害己的事情,也让他忘了这事,就当做没发生过。

  但他知道,这事不管对谁来说,都没法忽视。

  他就和往常一样,订高铁票,收拾东西,再离开。

  只是明明回去的路上他们都还在通话,明明到了家他们一整天都在通话的,可自从他到了学校,通话就突然结束,直至再无音讯。

  他哥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不见了。

  他早该想到,他哥那么要强,那么端庄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接受这种事。

  “我真的错了。”

  说着说着,他又忍不住哭起来,泪眼婆娑中,他仿佛看到那人站在他面前,像往常一样的抽在他的脑袋上,对着他大骂:“哭什么哭,没出息的玩意!”

  他从来没像现在这般期待他哥骂他,至少不是用平淡到仿佛没有发生过的语气和他说话,这让他内心的恐惧无限放大,他不想面临着未知,随时都会突然爆发的恐惧。

  可一抹眼泪,眼前清明,什么都没有,空有一袭黑暗。

  他的确没出息,干什么都没出息,他明明怕的要死,却还是做了,等到清醒之后,他又像个胆小鬼一样逃避,不敢面对满身狼藉的他哥。

  他始终都记得,他哥醒来之后,眼神从迷惘到震惊,从震惊到恐惧,从恐惧到崩溃。

  永无止境,他能清晰感受到他哥的情绪。

  他哥已经死了。

  因为他,所以死了。

  “我该怎么办啊……”他闭上双眼,滚烫的眼泪划过脸颊,带动着他绝望的意识。

  他想去弥补,可事已至此,再弥补也无济于事。

  因为时间不能倒流,世上也没有后悔药。

  就如同他哥死去的心。

  琛柏书听着他充满痛苦的哽咽,只能艰难的安慰着他,“他只是暂时不能接受,所以出去散散心而已,给他点时间吧。”

  可话说出来,电话那头仅有的回应只有压抑的哭声。

  因为谁都明白,事情已经往最坏的方向发展。

  封然不会恨他,但也不会原谅自己,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再不联系。

  兴许往后余生,他们都很难再见面,就算往好了想,哪怕见上一面,估计也是无法释怀,更无法回到从前。

  封然的消息一没,对谁的打击都大,琛柏书也跟着忙起来,有时候连薄言的消息都回的不够及时。

  他每天面临最多的问题就是封后充满期待的询问,他虽然不忍心将冰冷的现实告诉他,却也毫无办法。

  少年不再是少年,曾经朝气蓬勃的面孔染上了阴沉,明亮的眼眸逐渐黯然,神色上也是郁郁寡欢,萎靡不振。

  琛柏书很担心封后的情况,仅是过了半个月,封后的情况就已经一日不如一日,脸上再也没了以往的傻笑,更多的是阴鸷。

  以前的封后洒脱阳光,大小伙子神经大条仿佛没有烦心事,只是如今,不仅没了青春年少该有的样子,连话都冷的骇人。

  他看着封后深色凹陷,充满痛苦的眼眸,瞬间哑口无言,什么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

  封后仿佛看出了他的担心,冲他强硬地扯出一抹不带任何情绪的微笑,僵硬道:“那琛哥……你忙,如果有消息,还请你第一时间告诉我。”

  琛柏书艰难地张了张口:“好。”

  他是真的拿封后当亲弟弟看待,如今这个样子,也不是他想看到的。

  可他又毫无办法。

  第一百八十六章 封后退学失踪

  往后的日子封后的电话突然少了很多,以前几乎属于只要想起来就会问他,一天一二十条短信都是少的,可不知怎的,从某一天开始,就没再联系他。

  琛柏书划着聊天记录,发现封后上一次给他发消息还是在15号,距离今天已经快10天,竟然一直都没有再联系过他。

  这几天他有个大项目在跟,平常加班加点还要出差,等他闲下来都要凌晨,等他再无止休地给封然发消息打电话,差不多也要一两点了。

  好不容易结束出差回到A市,他这才突然发现这个情况。

  怎么回事?难不成封后找到封然了,不然怎么可能那么久都没联系过他。

  这就太奇怪了。

  趁着出租车还没到,琛柏书拨了电话过去,心理的不安也随着占线中越发强烈,直到出租车停在他面前,电话也始终没有被接通。

  没有接听电话的有很多,可能在吃饭手机静音了,也可能和同学在打球,或者是没课在宿舍休息,就算在外面闲逛也都有可能。

  可琛柏书一扫所有猜测,心里蓦地咯噔一声。

  直觉告诉他,出事了。

  心里的不安充斥着每一根神经,为了以防万一,他只能给封后大学同一个城市的程野打电话,简单说了两句原因,希望他可以跑一趟看下什么情况。

  程野很给力,明知道他说的原因拗口,却依旧连忙放下手中的工作,往大学城赶。

  “麻烦你了啊。”琛柏书短时间也赶不过去,难得能找到一个人帮忙,让他忐忑不安的心稍稍缓了一些。

  透过电话,他可以听到程野急促的小跑,“可别那么说,没有小后,我这条命都早就没了,何况这也关乎着小后的自身情况,更得在意。”

  年轻的时候他也张扬,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嚣张态度,但自从结了婚之后,再有了葱姜蒜,他也终于能明白过来他身上到底有多大的重担。

  如果不是封后,他失去的不仅仅是生命,还有他上老下小的一片天,所以对于封后,他根本无以回报。

  “别担心,我现在就过去,下午一定给你消息。”

  “好。”

  程野的效率很快,琛柏书在漫长等待了三个小时之后就接到了急促的手机铃声。

  他也不顾还在会议室吃下午茶,边出门边接听电话,连忙问道:“有消息了吗?”

  程野略带喘息的声音传来,急道:“我已经到南大找到小后的辅导员了,事情有点麻烦,我让他和你说。”

  手机传来细微窸窣的电流声,随后就响起一道陌生的女声:“你好,我是封后所在专业的系辅导员赵薇。”

  “你好。”琛柏书听着严肃带着怒气的嗓音,一直不安的心也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浑身发冷,“我是封后的哥哥,请问封后还在学校吗?我最近突然联系不上他了。”

  “不在。”话音刚落,赵薇就温怒的给予他最终答复。

  这一句话,直接将他所有的侥幸心理都给打了下去。

  没等他接收完这句话的信息量,赵薇就已经兀自问他:“你是封后的亲哥哥吗?我怎么看你这手机号码和他留的紧急联系人号码不一样?”

  琛柏书头脑发昏,但听清了赵薇的话,颤道:“我和他哥是朋友,他哥前几天手机丢了,还没来得及告诉他新号码。”

  赵薇的怒气始终未减,如今找到一个负责人,心中压抑的怒火再也控制不住,全盘骂了出来。

  “你们也都不小了,做起事怎么都不过脑子!都是成年人了,到底知不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他也是,他哥也是,两个人都和拯救世界去了是吗?整天都联系不上!”

  “今天都第9天了,封后你二话不说提了退学申请就跑,封然的电话也始终联系不上,我都不知道我到底该找谁才能解决这个问题,是不是都得等到过年放假了,你们才能知道封然他妈的早就退学不知道去哪了!”

  “我他妈天天给他打电话,天天给封然打电话,俩人都不接,尤其是封后!你他妈什么也不说直接就跑了,连个原因都没有!”

  “我都威胁着要报警,你又转过来求着我别报警,说每天给我发消息报平安,我都不知道他到底是在给我报平安还是在挑衅我,挑衅学校!”

  琛柏书被骂的一点脾气都没有,隔着屏幕呀都能感觉到对方的暴躁。

  “对不起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赵老师,您别生气,还有退学申请,您千万别批啊!他这回家里有了点大事,心里接受不了,所以冲动了点,等我找到他,一定亲自送到学校和您道歉。”

  他听的怔愣,一声接着一声的怒吼质问发泄着所有积蓄的憋屈不满,他没想到封后那么不理智,竟然一声不吭的就退了学。

  但到底也有他的问题,而且很大的责任在于他,如果他能及时发现封后的不对劲,他也能早点做出对策。

  “晚了!这事闹的整个学校都知道了,学校领导气的要开除他,已经报警了。”赵薇怒气冲冲地拍着桌子,手机里发出“砰砰”的巨响。

  琛柏书头皮发麻,瞳孔紧缩,“啊?警察已经来过了?”

  “不然呢!”赵薇狠声质问:“换做你,你报不报警?一个大学生,军训刚结束就突然提了退学申请,什么也不说就走,换做你生不生气?你报不报警?都不是三岁小孩儿了!谁他妈能干出这事来?!”

  “现在网络那么发达,这么大的事迟早要被发到网上报道,要不是学校压着舆论,不允许私自发在网上论及,你现在就能在新闻报道上看到!”

  “这么大的事,人现在连在哪都不知道,这要没事还好,真要出了事,不管是学校还是个人,谁能担得起?你吗?我?学校?难不成是那个做事不过脑子的封后?”

  赵薇气到了极致,话没有一丁点的遮掩,非常直白。

  可话糙理不糙,字字都是现实。

  第一百八十七章 杀千刀的玩意

  这事从发生起就已经让人没法忽视,因为一旦出了事,第一个追究的就是学校的责任,谁都承担不起这种巨大的风险。

  一名学生说走就走,连消息和踪迹都没有,谁能保证会不会出什么事,谁能保证学生的安全会不会受到威胁。

  再往严重了说,舆论一旦发酵被放到网上,从上到下全部都跑不了,全部都得被追究责任,学校担不起,赵薇更担不起。

  “我大可以和他父母通电话说这件事,是你封后和我说你父母老来得子都快八十岁的高龄了,受不了一点儿刺激!”

  “你既然都知道,那你还敢给我那么肆无忌惮的蹦跶,一方面是警察,另一方面是他高龄父母,出了事,你让我怎么解释?”

  琛柏书胸腔起伏,不由攥紧了手机,紧紧地贴在耳朵上,听着赵薇把他训斥的和狗一样,哪怕不是他做的,却也只能老老实实地听着受着。

  那么严肃的场合,嘴角还是没忍住抽搐了两下。

  心道封后还真敢说,这要被他还没过五十的爹妈听到这话,绝对能把他打个半死,竟然连这种谎都敢扯出来。

  果然,赵薇话一说完,电话那头就突然诡异地安静了片刻。

  随后,一声怒喝伴随着剧烈拍桌子的声音一起从手机里迸发出来:

  “他妈的小畜生,他连十八都没到,他父母是怎么八十岁的高龄的!老来得子,呸!我看是活捏了一个小王八蛋吧!这狗玩意,嘴里就没一句真话!”

  “我他妈也是个傻逼,连这种鬼话都信,我看没脑子的压根就不是他,他多聪明啊!没脑子的傻逼在这站着呢,是我!我还真信,妈的!让我逮到他,我一定要宰了他!”

  被一个半大的小子牵着鼻子走,这绝对是她教师生涯最大的笑话,而且最让她不能接受的,还是真他妈有学生敢骗她,关键她还信了!

  琛柏书被吼的的一阵心悸嗡鸣,心里苦哈哈的都快崩溃,连忙苦着脸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老师,您消消气,别生气,我代他给您道歉,他最近家里出了点,打击太大了,所以才会这样……”

  “来来来,你说说看,他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我看看你和他那狗扯一样的借口一不一样。”

  赵薇压根就不想听他给封后打掩护,暴躁地敲着桌面,语气半分扭转的余地都没有,直接就戳穿了他无中生有的借口。

  这事到了如今这地步,已经没法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终日的烦躁在此刻一股脑的涌上来,她整日里憋屈的连个倾诉质问的人都不敢找,没有人比她明白这种心情,着急,担心,纠结,煎熬,什么都有过。

  赵薇在窄小的办公室里走来走去,恨天高踏的地板“嗒嗒”作响,仿佛她踩的不是地板,而是封后那个杀千刀的玩意。

  人年轻的时候怕老师,长大后怕医生,这可能是绝大多数人都存在的一个潜意识心理。

  琛柏书哪怕自问对方没比他大多少,可在面临着老师这一角色,心里本能地还是保持着一个极为敬重畏惧的态度,半点屁话都不敢接,只敢一个劲地道歉安抚着对方的情绪。

  好在程野也在,适宜地在电话那头帮他解围,同样是先道歉再安抚着赵薇的情绪,最后还是他先提到了关键点。

  “那赵老师,警察来后处理结果是怎样的啊?”

  赵薇一直没有平复下去的怒气一下子燃的更盛,咬牙切齿怒道:“还能怎样,我当然给他们打发走了!”

  琛柏书眼眸睁大,这就好似死灰复燃,一股激动的火苗陡然被重新点燃,他哆嗦地说:“也就是说……”

  所以也就是说,警方并没有介入,事情还没到闹的被人众皆知的地步,还是一个比较隐秘的事情。

  这种事一旦被闹大,注定要先过封然父母那边,那到时候,才是真正的完蛋了。

  赵薇骂了一路口干舌燥,连喝两杯水才缓过来气。

  她走到办公位坐下来,从抽屉里掏出那一张左下角被捏的褶皱的A4纸,先是看着最上面的“退学申请”四个大字,然后才是将贲放着怒气的目光落在了下面的申请人上面。

  很简单的两个字:封后。

  眼前白光,她到现在也清楚记得那天下午的场景。

  下午的课程刚结束,没等她下班回家,那孩子就突然闯进办公室递给他一张纸。

  当她听到这孩子要退学,半响都没搞清楚状况,直到对方和她说了一句再见,她才蓦然从还震惊错愕中回过神。

  这种事她根本就不可能答应,连忙把人又给拽回来,顺带着锁上办公室的门。

  这段时间她也发现了封后的不对劲,可私下聊了几次却什么有用的答复也没有得到,每次她一问,那孩子就是没事没事的应她,可他那心神恍惚的样子,根本就不像没事的样。

  如今这突然就说要退学,肯定是出了什么事,她必须得知道到底因为什么,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该怎么去解决。

  “为什么?是不喜欢你目前所在的专业?还是同学相处不顺利?我是你的辅导员,不管是学业问题还是私人问题,你都可以和我说说看。”

  “不,什么都好,只是我自己的原因。”

  “那是为什么?你这突然就说要退学,我肯定是不同意的,这种事必须要由你的监护人来说。你不解释清楚,别说退学了,你今天就算是回宿舍,我现在肯定也是不可能放你回去的。”

  这种事非同凡响,已经涉及到后续学生的安全问题,今天她不了解清楚情况,谁也无法保证后面会不会出什么事。

  已经像个男人的少年没有说话,就那么站在她面前,一动不动地低着头看着地面,脸上看不清情绪,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听进去她的话。

  封后没说话,她也就等着,两个人就像是对峙一样,谁也不肯先屈服妥协。

  办公室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直至彻底消失。

  第一百八十八章 一切还有余地

  又过了许久,她没先等到对方的回应,却是先突然察觉到少年健硕的躯体颤了一下,随即,宽大结实的肩膀也跟着轻微抖了起来。

  他始终没有抬头,可对方那么高的个子,在她面前,再怎么低头也能让她看的一清二楚。

  少年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再也维持不住自己阳刚的一面,晶莹大颗的眼泪只在瞬息间就顺着眼眶滑落,摔在地板上,一分几瓣,仿佛落在了柔软的心脏中。

  她听到少年死死压抑哽咽的哭声,可怜又崩溃:

  “我弄丢了一件珍宝,我得把它找回来。”

  她一下子就看出来,这很显然丢的不是一件物品,少年丢的是心,为情所困。

  她试着问:“我可以给你批假,不过那去哪找总得和我说下吧?我总得知道你的轨迹。”

  少年低喃失神,眼眸黯然无光:“我不知道,可我找不到它了,哪里都好,只要是我能去的,我都要去。”

  没等她回话,少年终于一抹眼泪,抬起头看着她。

  他看着对方颠了颠肩膀的背包袋子,脸上露出毅然坚定的模样。

  人这辈子,败的最彻底就是情,亲情,爱情,友情,什么都有,却总让人走不出来。

  “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一走,得给学校带来多少麻烦?”

  少年脚步顿了一下,身影挺拔,背对着她的时候,她感觉就是一堵墙竖立在面前,而且还是无法逾越的高墙。

  少年不见刚才的狼狈,只说了三个字,生硬又冰冷:“对不起。”他迈开步子,大步往门口走。

  这世上,口头上的道歉,是最没用的认错方式,可通常也是最没办法的办法。

  她做着最后无用的威胁:“你可要给我要想清楚了,今天你只要走出这个门,学校最晚明天就能收到消息,警察找上门,那是必然的!”

  封后停在门口,扳动着锁芯的手指僵在半空。

  明明过去很多天,可她依旧记得那天的每一句话,以及封后的每一个表情变化。

  她攥紧手机,重新将那张退学申请的纸张塞进抽屉里,钥匙反锁拧了两圈,随后取下来,塞在她放在桌子上包的小隔层里,直到将拉链也给拉上,她才喘了口气。

  她对着手机冷笑一声,连自己都不知道是在嘲笑自己还是在嘲笑封后。昨日一切已成云烟,该存在的依旧会存在,而不该存在的,早就随着一起消散。

  半响过后,她终于在这漫长冰凉的回忆里找回属于自己的话语权。

  她说:

  “他都跪下来求我了,我还能不帮他解决问题吗。”

  又说了大半个小时,琛柏书了解了这段时间的大概情况,拜托了赵薇再给他点时间,尤其是退学申请,千万不能递交上去,就当他家里有事请了个小长假。

  经过他的再三保证和道歉,保证国庆之后他一定亲自押着封后回校道歉,赵薇这才应了下来。

  虽是这么说,但其实琛柏书能感觉出来,赵薇本来就没打算把退学申请递上去,不然也不会为了封后操那么多心,连担保都做了起来。

  这件事,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对于赵薇的感谢,如果不是赵薇拖着,那这件事早就闹的人尽皆知,照这个时间,连封后的父母都肯定已经知晓,真到了那一地步,才真的是无法挽回。

  不过电话里面,说再多也无济于事,加了赵薇的联系方式,说了几句就把电话递回给了辛苦跑一趟的程野。

  都没等他说些什么,程野就打断他的话。

  “好了啊,咱们就别那么客气了,多说不说,现在还是小后的事最要紧,等你们回来说一声,咱们再好好吃顿饭。”

  “好。”

  挂了电话,琛柏书攥着手机看着和封后的聊天页面,迟疑了一下,还是发了条信息过去。

  “有封然的消息了,看到立马给我回电话。”

  封后约莫着怕人联系,所以手机一直都是保持着关机的状态,按照赵薇和他说的,封后只有晚上十一二点才会给他发个消息报平安,现在还太早,估计他也看不到。

  下班的路上琛柏书接到宋城的电话,主要就是问他几号放假,今年国庆和中秋赶在一起,要回去就得早点,不然路上堵车,瞎耽误时间。

  被宋城这一提,他才想起这茬,连忙调出日历看,发现离中秋也就只有五天的时间了,中秋后面紧接着就是国庆,小长假近在咫尺,立马就激动起来。

  “我们还没发通知,你们已经确定了?”

  “我和池塘都是14号开始放假,我寻思着白天走肯定堵车,所以打算凌晨过了夜就走,那个点估计不会太堵。”

  “也行,我们通知还没下来,我琢磨着也就是明天了,往年的话我记得也是14号,不过这两天我有事,估计明天就得请假,等我处理好就直接去你那。”

  按照他的时间,他肯定没法等到13号下了班再走,现在封后一个人在哪也不知道,不管怎样他都放心不下。

  主要就看今晚了,只要今晚能收到消息,他肯定得先去把人找到。

  宋城听他这么一说,有些不放心地提醒他:“什么事那么急?我可告诉你啊,这次可别和之前那样再出什么幺蛾子了,老爷子这两天天天给我打电话问什么时候回去,说我要是敢晚点他绝对能打死我!”

  不怪他对琛柏书不放心,主要这人总是关键的时候掉链子,他结婚就是,差点没赶上,没把他给急死。

  现在这回去,可不和那会儿一样,一旦错过了时间,就真赶上堵车的高峰期了。

  “知道了知道了,肯定准时到你那,不过这到底谁才是亲孙子啊,怎么你比我还讨喜?”

  琛柏书自知理亏,也不反驳,但封然的话还是让他有点小抑郁,这老爷子从来不给他亲孙子打电话,只和宋城联系,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外养的呢。

  随后他又随口一提,“就是封然的弟弟啊,他最近出了点事,一个人也不知道在哪呢,我得先去找他一趟。”

  第一百八十九章 有封然的消息

  宋城没有回答他的话,却是疑惑地问他:“封然的弟弟?他怎么了?我昨天晚上还和封然通电话呢,怎么没听他提起过?”

  这石破天惊随口的一句话,瞬间掀翻了琛柏书心里的平衡木。

  他惊的一脚刹车停在路边,拿起手机看着同样开车中的宋城,眼睛里凝满了难以言喻的错愕,不可置信地问:“你有封然的联系方式?”

  宋城更是一头雾水,“有啊?怎么了?和封然有关?”

  琛柏书怕他误解或者是记错时间,又着急忙慌不放心地问:“昨天联系的?是以前那个手机号码吗?还是新的?”

  宋城此刻再疑惑也知道事有蹊跷,简言意赅地回应:“不是以前那个,他换了新的手机号,前段时间刚联系我和我说的。”

  怪不得封然会突然用新的手机号联系他,看来是出了什么事,而且还很严重,不然他也不可能贸然就换了手机号,还有意不让琛柏书知道。

  “他怎么会无缘无故联系你?”琛柏书下意识问了一句,但随后也不再多想,连忙道:“快把手机号发给我。”

  “到底什么事啊?”宋城面露疑惑,一边问他一边找了手机号复制发过去。

  “事情有点麻烦,回头再和你说。”消息一到,琛柏书双目炯炯发亮,激动的直接挂了电话,只留下一脸懵逼的宋城独自对着手机一个劲地“喂喂喂”的叫着。

  琛柏书拨了电话过去,铃声每响一下他的心脏也跟着“砰砰”激烈地跳动一下,他就好似在等一个宣判,期待又忐忑。

  这一次,手机那头终于不再是“空号”的状态,只是手机没响两声,就被人从那头挂断。

  琛柏书立马低骂一声,狗东西胆子大了啊!敢他妈的挂他的电话了现在!

  随后他又想通,电话才响两声就被挂断,多半是看都没看直接就挂了,估计忙着呢。

  不过这想法只维持了两秒,就被击溃。

  妈的,他都说了他要找到他要去的地方,这才一个月都不到,肯定没那么快,连班都没上呢那有什么可忙的!

  现在好不容易有了联系方式,哪可能还等他闲下来的,于是又拨了过去。

  他们就这样来来回回四五次,电话响起又挂断,挂断又响起,一个锲而不舍,一个满是烦躁,谁也不肯放弃。

  直到第五次,电话那头的人似乎终于被烦的无法容忍,接了电话就是一顿暴躁问候:

  “你特么要死了?一个电话接着一个电话,投胎找你爹去,你找老子干什么!又不是爹把你S出来的,滚你妈的,打游戏呢,没脑子的沙币,打你妈电话!再打我弄死你,滚!”

  熟悉嗓音响起,琛柏书心中积攒已久的怒火一下子就有了迸发点,随着对方暴怒的辱骂一同发泄,同样不甘示弱,把方向盘捶的“嘭嘭”咯吱直响。

  “骂,接着骂!草泥马的祖宗十八代,狗日的玩意!你特么今天不接着骂,我他妈打死你个狗日的!”

  电话那头的人显然没料想到会听到熟悉的声线,此话一出,电话那头立马就变得诡异的安静,所有暴怒的问候都被淹没个彻底。

  琛柏书冷笑一声,怒火燃的熊熊旺盛:“你他妈能耐了啊——”

  “嘟嘟——”没等他说完,电话突然就被人挂上了。

  琛柏书错愕地盯着手机跳转的页面,怒火将他整个人燃烧殆尽,此时此刻直想把封然给活撕了。

  他气急败坏地又打电话过去,没想到这次对方直接就主打一个不接听电话,也不挂断电话,就让它那么响着装听不见。

  电话响了半响自动挂断,琛柏书气的又是一捶砸在方向盘上,憋着一腔怒火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你要有种,就一直别联系,等封后死在外面,你就直接给他送去火化吧!”

  这次有效,等他消息刚发过去还没半分钟,对方的电话就弹了过来。

  琛柏书冷笑,直接将手机扔落在副驾驶上,二话不说驾车启动回家。

  手机响了一路,和他刚才一样,铃声断了又响起,响起又挂断,锲而不舍,可以见得对方的急切与不安。

  只不过这次,打电话和接电话的人却换了个位置,终于也让对方能感受到他一直的感受。

  回到家,琛柏书看也不看震动作响等我手机,又是随手扔在沙发上任由它响个不停,他也不关声音,总觉得有个声才能让他体验到无尽的快感。

  琛柏书哼着小曲拿了衣服进了浴室洗澡,连吹头发的时候都格外有耐心,冲着镜子又拍了两遍没怎么用过的护肤水乳,拍完之后,整个人都是神清气爽的一个状态。

  等他出来,手机还在响,薄言也打了两个视频通话,没人接听,委屈的配了两个翻腾打滚哭闹的表情包。

  琛柏书发了两条信息安抚了一下缠人的男朋友,赶上封然的电话又打来,等安抚好男朋友的情绪,他这才点了接通。

  悠哉地坐在沙发上,开了空调,翘着二郎腿闲散地问:“哪位啊?”

  封然本身急的抓狂,但此刻还是耐着冷静下来,讨好道:“宝贝儿,我是封然啊。”

  隔着屏幕琛柏书都能感觉到腻歪恶心,嫌弃地“咦”了一声,抖抖赤裸上身泛起的鸡皮疙瘩,没好气道:“别恶心我,说人话。”

  封然稍稍思考一下,连忙改口:“义父,是义子啊!”

  “我可没你这个不孝子。”琛柏书双腿交织垫在茶几上,慵懒地伸了个懒腰,舒服地卧在沙发里。

  也得亏封然现在不在他面前,不然他就是揍两顿都不解气,一个二个,净会给他找事干。

  封然不气也不闹,和平常一样,撒娇般地哄着:“宝贝儿,别气了,小的真的知道错了。”

  他似是知道自己做了错事,态度诚恳,声线也喏喏的。

  只是这话从他嘴里提出来,远比从自己嘴里说出来更加气人,琛柏书压根不听他废话,直接问:“你在哪呢?”

  封然老实说:“西藏。”

  第一百九十章 你就靠边站吧

  琛柏书饶是预料到他会在各个城市乱逛,但还是忍不住怔愣,腿一抖从茶几上落下来,满是惊讶地问:“你怎么跑西藏去了?”

  封然声音渐弱,“看看祖国大好山河……”

  琛柏书牙一咬:“说人话!”

  听筒里安静两秒,却仿佛隔了一个漫长的世纪,终于传来一声无奈的叹息:“躲人。”

  封然的嗓音自嘲,说的话也是一点儿都不委婉。事到如今,他也不怕丢人了,从发生那种事以来,就没有什么事能让他再动容的了,何况再丢人还能丢到哪去。

  难道还能比他和自己亲弟弟上床还丢人?

  最初的时候情绪尤其强烈,他接受不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

  封后也好,琛柏书也好,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去说,更不知道怎么去做到坦然,怎么去当做没发生过,他用了三天的时间思考,只思考出来一个一走了之的结果。

  这种丢人的事,一次就已经要了他的命了,他没有这个脸再继续面临下去。

  没等他抑郁一会儿,琛柏书就回了他的话:“躲人?你这躲得够好的啊,手机号一注销,自己跑的倒是放心,你要不要猜一下,封后现在在哪呢?”

  内心存在着万千思绪等我名字陡然响起,封然眉宇间落了僵硬,但随后明白过来琛柏书话里的意思,又联想到之前的话,心里蓦地发慌,颤声急道:“他不在学校?”

  “当然不在。”琛柏书气的一身热汗,空调冷风对着他吹都半点用处都没有,连喘出的气都都冒着热意,道:“他一声不吭就提了退学申请,现在还不知道在哪找你呢。”

  这俩兄弟在很多方面果然都很像,做起事来都是连个招呼都不打,让人一点准备都没有,不是扭头就走就是一声不吭的做出一些惊天动地不计后果的决定。

  说白点,那就是没脑子。

  封然是头一个,而封后比他哥更甚,任天大的事也不能拿自己的学业开玩笑啊,说退学就退学,也不管后果,就全凭着自己热血上头的冲动行事。

  别说是他,连封然听了都顿时大骂:“没脑子的玩意,谁他妈允许他退学的?!”

  琛柏书听着电话里的暴喝,冷笑道:“你也有脸说他?你自己就是个没脑子的狗玩意,要不是你一声不吭断了联系,他能退学?”

  “那我不是因为……”封然一顿语塞,一句完整的话没说完就又给咽了下去。

  他走是因为没办法,事情已经发生,因为不管是谁他都没法给出一个解释。

  他弟弟因为他喝醉酒的缘故,和与他有最亲近血缘关系的亲哥哥上了床,如果从此之后真的在性取向上发生了变化,那他就真的是家里的罪人了。

  他哑着声音解释:“我也没办法啊。”除了一走了之,他想不到其他更好的方式了。

  他无颜面对任何人,更无颜面对生他养他的父母,因为他亲手毁了他的亲弟弟,将他拖入了伦理道德扭曲的深渊。

  琛柏书压根不想听他这没用的解释,决然道:“说这些没用,你现在跑的没个人影,封后也跑的没个人影,他满世界的找你,手机也不开机,我打电话给他专业辅导员,说他只有晚上十一二点才会发个消息报平安,其他时间根本就联系不上。”

  “你要想想,中国那么大,他一个小孩儿满世界的找你,谁能担保他会不会在这期间遇到危险,这社会有多残酷,你自己难道还不清楚?”

  琛柏书想到学校那边的事情就一阵头疼,“还有学校那边,他都已经提交退学申请了,学校那边前几天也已经报了警了,虽然学校那边压着,但这事迟早得闹大,能不能回去都说不准,就算回去了,我看十之八九也要下处分。”

  他故意往严重了说,他比谁都清楚该怎么说才能让封然动容,虽然发生了那种事,但无法改变的是封然对封后最亲情的宠溺与关爱。

  果不其然,听筒里封然的呼吸逐渐微弱,直至滞停听不到回音。

  这种事情,逃避永远解决不了问题的实质性,不管是决裂还是谈和,最主要的就是为了得到一个结果,也必须得两个人直面说清楚才行。

  他提醒道:“都是亲兄弟,逢年过节肯定都要回去,眼看着就要中秋国庆,难不成你们两个人都要在外面飘荡,都不打算回去?”

  “你可要想清楚了,我不知道这几天叔叔阿姨有没有联系过你,也不知道有没有联系过封后,不过照他这一天只有半夜才开机的情况来看,就算联系了多半也是联系不上的,到时候要起了疑心,我看你们两个还是提前想好借口吧。”

  封然的沉默给了他义正言辞的动力,他坐起来抽了根烟,手指轻点,看着烟灰落进烟灰缸里。

  “你的话我不管,你自己也都快奔三的人了,虽然没有脑子但至少还能照顾好自己,我现在就等小后的消息,怎么说他也叫我一声琛哥,我还没这个胆子让他一个人满世界的跑。”

  琛柏书站起身,从客厅走到阳台,再从阳台拐回来,声线不变:“你要不想见他也随便,今天只要有了他的消息,半夜我肯定就请假去接他,反正我也得回老家过节,找到小后我就直接带着他一起回去。”

  “到时候我就让小后随便扯个谎说没抢到票回不去,这样你也不用觉得心里膈应的慌,你也就可以放心回去了。”

  “反正也不用你操心他的事,过完节我亲自送他回学校,也得看看他的处分怎么说,这事肯定没法善了,真要上不了学了,那我再想办法。”

  “这事肯定是不能让叔叔阿姨知道的,后面的一切后续都由我来解决,不劳烦您们费神。”

  “虽然我和小后不是亲的,但至少他还叫我一声琛哥,那他就是我琛柏书的弟弟。”

  “我弟弟我来照顾,至于你嘛——”琛柏书掐了烟头,冷笑讥讽,“就靠边站吧。”

  第一百九十一章 把一切说清楚

  他说完,电话里寂静了很久。

  封然没有说话,他也就没有说话,听筒里只有轻缓悠长的呼吸声,透过手机传过来,还带着微弱嘈杂的电流声。

  琛柏书很少会安慰人,主要他也没有这个机会去大放厥词。

  他关系好的只有封然和宋城两个人,明明是三人行,可除了他之外,其他两个人都是一顶一的聪明,衬得他就和打酱油凑数的一样,毫无用武之地,而这点他也是一直都非常有自知之明的。

  宋城的聪明是他从小就练出来的,流浪久了,他比谁都能明白看人眼色是多重要的一个细节。

  所以头几年为了讨人喜欢,能和其他有家的小孩儿玩到一起,他都会偷偷学着那些小孩儿的行为举止,然后自己就在其中努力参悟怎么做才能挤进他们的群体的这一道理。

  虽然这对于一个没有上过学的流浪儿有些困难,但他最不缺的就是时间,总能琢磨出一个有着家风教养的小孩儿平常的行为举止应该是怎样的,然后自己一个人偷偷在桥洞下试炼。

  久而久之,他不仅偷学会了其他人的习性,还能去其糠糟学出属于自己的行为方式。

  虽然他无依无靠,居无定所,但也知道一切的开端都是要先将自己收拾的干净体面,至少让人看着舒服。

  所以在将自己打扮的人模狗样之后,仗着一张“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嘴,他小时候过得也不是太不堪。

  而封然的聪慧与宋城恰恰相反,他的很明显就是属于天生的,智商高情商也高,谈判的时候话语间都透着不同寻常的书香文化,让人一听就能听出来。

  这么多年下来,他就没见过有封然稳不住的场子,也没见过能让封然究极烦恼的事情。

  至少现在,罕见的算一次。

  封然的沉默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长到琛柏书的耐心逐渐消散,才听到电话里传出一道无奈的声音。

  第一句仅有两个字:“算了。”可这两个字,却仿佛要了他所有的力气,微弱无奈。

  琛柏书沉声问:“什么算了?”

  封然突然笑了两声,嗓音低低的。他说:“当然是我弟弟了。”

  他像是做了一个重大且痛苦的决定,随后漫不经心地说:“他既然是我弟弟,那怎么说也是得我自己把他找回来。”

  琛柏书憋了一口气,等他的下话。

  “剩下的你就别操心了,今晚我会联系他,然后把他带回家,开学的话我再跟着去学校看看怎么办,还有——”

  他拉了一下声音,“还有把一切都说清楚。”

  他最不想面对的就是这件事情,他哪怕一辈子都做个胆小鬼不去说清楚,一辈子只选择逃避,他也不想去面对。

  可现实告诉他,他没法逃避,不管如何,总得给这场荒唐画下一个句号。

  他又笑了两声,只是还没笑完,胸口蓦地涌上来一股难以承受的酸意,眼眶瞬间就湿了。

  他不想被琛柏书发觉,仰着头不让眼泪流出来,强撑着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是那么沙哑,简言意赅地说:“有事,挂了。”

  “等一下。”没等他挂上电话,琛柏书突然出声叫停。

  封然曲起即将要按下红色挂断按钮的手指,顿在屏幕前。

  他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察觉到什么,但一想他已经够丢人了,就算再察觉到又能丢人到哪里去呢,于是一抹眼眶,看着手指骨节的湿润,哽咽地压低声音:“还有什么事?”

  琛柏书噎了一下,但还是问:“如果他真的是……”

  “不会。”封然没有等他说完,就毅然打断了他的话。

  他站在窗边,看着远处巍峨的高山与过往人影,突然就想起自己高中辍学工作头一年过年回家的时候的场景。

  他记得那年回去他给封后带的是一个怪兽小玩偶,张牙舞爪,恶龙咆哮的小怪兽,买的时候他就觉得丑,但觉得和封后刚出生那会儿一样丑,他也就想着买下来送给封后。

  可当他将小怪兽送到人面前,立马就遭到了当时五年级小朋友的嫌弃,还没等他解释一通,小封后就委屈的哭起来。

  嚷嚷着他给爸妈买的都是衣服和镯子,到他这就成了一个又丑又破的玩偶,他就是偏心,故意的。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送给封后的礼物有多笑话,于是一个劲地道歉,只能前脚刚到家又马不停蹄地带着小封后去县城买。

  四十多里的路途中,小封后坐在后座压根就不搭理他,独自一个人缩在他正后面的座椅里生闷气,不管他怎么道歉哄着都不管用,连个小脸都不露出来。

  直到晚上给他买了一堆的零食玩具,又吃了一顿大餐,才给人哄的合不拢嘴。

  他记得小封后半夜又蹑手蹑脚地溜进他的房间,他当时还没彻底睡着,光听动静就知道是封后,他也没睁开眼睛,就继续装睡,想看看对方想要干嘛。

  他感觉到床铺凹陷一块,有人爬上来,随后,身上的被子也被人轻捏且缓慢地掀开一角,几乎只在两三秒,旁边就挤下了一个小火炉。

  他就这么闭着眼感应着小封后捏好被子,扭扭捏捏一阵,终于是抱住他的胳膊。小孩儿就和做了亏心事一样,鼓足勇气过后,蚊子一般地在他耳边嗡鸣。

  他到现在都记得封后当时在他耳边说的什么,稚嫩的声音微弱细小:

  “哥,你睡了吗?睡了就好,不然我也不好意思偷偷和你说话。”

  都没等他回应,小封后就松了口气,自顾自地说下去,“偷偷告诉你哦,其实你下午送我那小怪兽的时候我没有真的生气,而且我挺喜欢那个小怪兽的,我只是不好意思伸手拿,怕你又说我幼稚。”

  “所以一想嘛,我就想着闹一下,这样才会显得我没那么情愿,然后就能名正言顺地抱着小怪兽回房间里了。”

  “可你又带我去城里,这就有点超乎我的理解范围了,但我想着哭都哭了,也不能表现的太假,所以就一直装生气不理你。”

  “其实我没有生气啊哥,我只是不好意思,而且……而且我也想让你多和我说说话,你都那么久没回来了……”

  往日浮现眼前,耳边萦绕迂回,他几乎可以想象到当时封后的小脸是在以什么表情在说那话。

  小家伙脸皮薄,他也就继续装不知道,装着装着,身边就响起了睡熟的轻鼾声。

  他就如同现在这般一样睁开眼睛,看的入神。

  他突兀地笑着,回答琛柏书的问题:“因为他是我亲弟弟。”

  电话被挂断,隔绝了一切丢人的不堪。

  第一百九十二章 同居吧心肝儿

  公司的通告在晚上九点多下发在群里,和往年一样,14号开始放假,今年赶上中秋国庆一起,假期非常可观,放六天,一直到国庆后五号。

  因为假期提前放了一天,所以相应的开工也会提前。

  对于留守公司奋斗的员工,公司给予相应的节假日三倍工资以及额外的加班费津贴,除此之外,还有中秋的500元现金红包。

  沈随之在群里发了中秋当晚的聚餐地点,一群人兴奋的嗷嗷直叫,把屏幕刷的和流水一样,看得人眼花缭乱。

  “公司拿我当宝贝儿,宝贝儿定当为公司上刀山下火海,鞍前马后,出生入死!”

  “爱了啊,想给公司生猴子!”

  “楼上的,你是男的,生不了猴子!!”

  “请问我最亲爱的老大,不留守公司的能领取到我最最最最亲爱的500元现金红包吗?”

  “+1”

  “+2”

  “+10086”

  ……

  琛柏书划拉好半天才找到最上边的通告置顶,都没要五分钟,消息直接99+,等他截了图发给薄言,重新进群组正好看到的沈随之的回复。

  “不能,但你们回去的能领到都有的两盒中秋礼盒。”

  “什么中秋礼物能用两个盒子装?莫不是藏了黄金?”

  “我就知道公司拿我当自己人!我要金砖!!我要金砖!!”

  “老大,我没有他们那么物质,我要最新款的手机就行,我刚才查了价格,也就才一万二而已,先提前说谢谢,谢谢老大!”

  沈随之连发两个暴打小人的表情包:“金砖手机都没有,只有海鲜礼盒和月饼礼盒,要不要?不要给我,我500收购,上不封顶,有多少要多少。”

  “一盒500?老大你绝对有诈!”

  “老大你透个底吧,海鲜礼盒都有啥,你这一开口,我就知道绝对有大货。”

  沈随之说:“不能,没有,出的联系,什么时候都要。”

  一群人根本不信他的鬼话,在群里嚷嚷着讨论有什么,最后说的天花乱坠,根本就是什么贵往什么上扯,连一些根本没听过的都被人提出来。

  最后有人总结了他们讨论了大半个小时的海鲜礼盒有什么:三文鱼,鱼子酱,金枪鱼,澳洲龙虾,象牙蚌,老虎蟹,帝王蟹,鹅颈藤壶,银鳕鱼。

  他们这一总结,都发着傻笑激动的表情,就好像过两天的海鲜礼盒里真的是这些东西一样。

  为此,沈随之一点面子都没给他们留:“想的倒挺美,怎么不想想明天公司过继给你们呢,这样都能一夜暴富,还能少奋斗三十年。”

  喧嚣又起,一群人也不嫌无聊般地一个劲刷屏凑热闹。

  “我要当CEO了?”

  “我就说梦想能成真,没想到来的那么快!”

  “我宣布,等我明天当上集团总裁,每人工资多加十万!”

  “谢谢楼上,给楼上生猴子。”

  “楼上的,都说了男的生不了猴子!”

  ……

  琛柏书笑的不行,起身下床去冰箱拿瓶饮料,回来的时候赶上手机铃声响起,是薄言终于忙完工作,看来是下班了。

  “老婆!”视频里都还没显出人,电话那头就传来急不可耐的低哑嗓音。

  琛柏书听的耳朵酥痒,连忙应道:“在呢,老婆在呢,忙完啦?”

  “忙完了,开了一个下午的会,才结束,好累啊。”薄言凑近屏幕,半抬着眼睫。

  男人每次缠着他的时候,总是表现出一副生活不能自理的软弱模样,就好像披着狼皮的羊,阳刚的外表下显露出柔弱的一面。

  “辛苦了宝宝。”琛柏书张口就来,完全没了直男的性子,一点也不害臊,提议道:“累了今晚就别回去了,吧上楼先休息会。”

  “还是不了。”薄言努着下唇,粉润的唇色被灯光照的性感十足,“在楼上睡会给我一种上班晚休的感觉,我会睡不安稳的。”

  琛柏书试想了一下,这就好比他下了班不回去,在沈随之办公室休息一个概念,顿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那行,开车慢点,回去也都十点了,就别做饭了,叫外卖或者看看后厨有没有盒饭了带一份吧。”

  “呐,老公已经很有先见之明地让后厨帮我们准备宵夜了,我都已经拿好了。”薄言邀功似地抬起下巴,将手里的袋子拎起来给他看,挑挑眉,“闻着还挺不错,我刚才看了,有你最喜欢的糖醋小排。”

  琛柏书甚是羡慕,漆黑的眼珠子圆溜的波动着,他躺下来侧着身子说:“比我好的多,我晚上叫的外卖,看一圈不知道吃什么,又叫的炸鸡汉堡。”

  薄言坚毅英伟的轮廓立即就垮了,眼底的心疼几乎要溢出屏幕,“小可怜,怎么整天吃不饱穿不暖的啊。”

  他也知道琛柏书不会做饭,没有他在,他实在心疼琛柏书这一天三顿都要吃外卖的生活。

  他的心肝儿那么金贵,光吃这种东西哪里能吃得好啊。

  胸口的热血狂涌,掺杂着心疼和其他情绪,不知道是不是连锁反应,紧接着,脑海里就升起一个念头。

  他慢下脚步,直至停在车辆面前,他突然开口:“同居吧心肝儿。”

  此话一出,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薄言站在原地,怔愣过后,随之而应的,这种想法也更为强烈。

  他没觉得这句话有什么值得考虑的地方,也没有什么所谓的生疏隔阂与个人习惯问题,而是出于意识,就好像本该如此般地突然生出的一个决定。

  这个想法绝对不是空口之谈或者一时冲动,他想的只有一个点,那就是他们都已经在一起了,为什么还要分居异地恋。

  他们离得又不是太远,同一个省份,只不过是相邻的两个市区,开车最多也就两个小时,他完全可以过着早起晚归的生活,无非就是每天在路上的时间多了点。

  这样的话,他也就可以每天见到他的心肝儿,更好的照料着他心肝儿的起居。

  而且最关键的一点是,他们早就已经在一起了,不就应该住在一起,组成一个家吗!

  第一百九十三章 异地恋不长久

  “啊?”琛柏书有点没反应过来,唇角稍稍张开一条细缝,错愕地看着屏幕那头的薄言。

  这话就好似一个定时炸弹,突然就在他的脑海里狂暴炸开,将他炸的神志晕沉,冰冷的硝烟在他敏感的神经感官上的点燃,将一切都焚烧殆尽。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讨论这个话题,而且还是没有任何征兆,任何准备的情况下,直愣愣地打的他措手不及。

  薄言抿了抿唇线,眼里的激动突兀强烈,“心肝儿,同居吧,我们都在一起了,没必要再分居了。”

  在此之前,他们保持着各自的生活习性,平常忙碌着自己的工作,分隔两地,只有周末的时候才能相聚。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此之前没有生出这个念头,可能是第一次谈恋爱没有想那么多,又或许是因为安于目前的状况,反正也能见到,也没过多去想,就一直维持着这时而分合的激情感。

  可不管是因为何种原因,他既然现在想起这茬,就一定得做到。

  而同样的,这个决策也在他的心中无限放大,占据了他所有的意识。

  他也不等琛柏书多说,就兀自说下去:“我这些年存了些钱,目前也完全可以承担的起全款买套房子,房子定在你那边买,好不好?”

  薄言打开车门坐进去,将带的晚饭放在副驾驶座,和他商量。说着说着,声音又逐渐低下来,他垂下眼睫低落地说:“而且我真的很想每天都见到你。”

  他知道这件事不是小事,从根本上影响着两个人的生活,这就好似突然在某一时刻打破了长久以来维持的宁静,生活中突然就闯进一个不速之客一样。

  他不知道其他情侣是什么时候提出同居的,但他也能肯定自己这想法提出的的确晚了些。

  他没有谈情说爱的过往经历,也没有规划过往后的计划,更别说两个人的发展怎么维持才能更好,可他们已经在一起了,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他们理当每天早上睁眼就能看到对方。

  “可是……”琛柏书胸口起伏,嗓子一阵干紧,薄言的话对他的冲击力实在太大,一阵失语。

  “可是什么?”听到他的回应,薄言的眼眸先是炯炯明亮,可听清了开头这两个字之后,又瞬间黯然下来。

  毕竟这一句“可是”,哪怕没有再继续明确往下说,也能让人明白,事实并不是如他所想的方向发展。

  琛柏书就这么看着屏幕那头的男人英伟硬朗的轮廓被阴郁覆盖,顿时就一阵心疼。

  他顿了半响,才安抚着解释说:“我也是想的,可是如果我们同居的话,很多事情都会不方便,就比如通勤,到时候上班肯定会来不及。”

  他深吸了一口气,再喘出来。

  其实他是想说他们在一起才不过两个月,很多事情下结论不能太早,谁又能知道他们的关系能维持多久,又会不会在突然的某一天厌了倦了呢。

  他知道自己不该怀疑薄言对他的感情,可除了他们两个人,还有很多因素都可能关系到他们的往后。

  他看着眼前的男人,心中悸动,对方的每一处细微表情都映在他的眼底,仅是如此,所有冰冷的字眼都无法从嘴里迸出来起,尽数随着口水吞咽下去。

  薄言不知道他的心思,闻声连忙道:“没关系的,房子还买在你那边,主要就是看你怎么方便怎么来,我的话又没有固定的上班点,实在太晚回不去的话,反正我这边还有房子可以住,和以前没什么区别,该怎样还怎样,唯一不同的就是多了一个属于我们共同的家而已。”

  他不想放弃这个机会,也不想再继续拖下去,只想把一切都说清楚。

  琛柏书细想了一下,说:“那没这个必要啊,反正你临城那套是你买的,就拿那个当做我们的家不就好了。”

  房子有现成的,其实真的没有必要再买一套,哪里做新房都是一样,也不是非要天天住才算是家,只要两个人住在一起,这些都不重要。

  而且如果在他这边买房子,是件很不划算的决定。他这边属于市中心地带,只是简单的三室两厅房源至少也要大几百万,到时候再装修,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再说薄言,他是自营娱乐场所的,最重要的资金链,需要保证自己手里有充盈的流动资金,不能随意大肆花销。

  虽然他手里有钱随时都能帮着周转,但以薄言的性子,真要急用钱了估计也不会向他开口。

  他话说出来,就遭到了薄言的拒绝。

  “不要。”薄言摇摇头,一脸严肃地看着他:“那套房子写的是我的名字,我想和你有一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房子,从选房到装修入住,我都想和你一起参与,这样才算我们两个共同的家。”

  这就和心理洁癖是一个道理,不是他们两个人从头跟到尾参与的房子,怎么都给他一种不完整的感觉。

  他只想要个他和琛柏书一起挑选的房子作为他们共同的居所。

  心中的信念无比坚定,不容否决。薄言定下心,漆黑的眼珠子一转,又不着痕迹地撇了撇嘴,佯装着艰难地低声说:“而且我觉得……异地恋不长久……”

  果然,他这么一说,琛柏书就乱了心神,哄道:“怎么会呢,我们这不是好好的吗?”

  他坚定地看着对方,“那是还没有其他不长眼的,你别忘了,之前就有一个。”

  他一想起来就后怕,就是因为他不在跟前,他的心肝儿差一点就被人拐走了!

  琛柏书本想问“什么之前有一个”,但话到嘴边他又突然反应过来薄言是在说小付之前的事,顿时就没了下话。

  薄言见他说不出口,紧追凑近,嘴一张,又是一副小孩儿丢了糖的委屈模样,“心肝儿,其实……其实你是不是不想和我住在一起——”

  他话没说完,琛柏书就预料到他要说什么,眉心突突跳了两下,连忙抢着回应:“当然不是啊!”

  第一百九十四章 这就太困难了

  他倒也不是不乐意,主要他们工作不在同一个城市,同居的话不管住在哪,总会有一个人不方便。

  只是薄言说到这地步,他再这么扭捏地顾虑下去也显得有些过分,何况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船到桥头自然直,总能把麻烦解决。

  薄言已然问他:“那是为什么?”

  琛柏书叹了口气,也不再顾虑,于是点头道:“那就听你的,等国庆回来我们再好好商量一下房子的事儿,不过房子的钱我也得出一半,肯定不能光让你自己出钱,不然我心里也过意不去。”

  “都行都行!”薄言立马激动起来,语无伦次地一个劲点头,“那我们可就说定了啊,国庆回来我们就把这事定下来。”

  钱的事无所谓,他也不强求琛柏书一定要和他平摊,就算现在心肝儿出了钱,反正以后他的钱也是交给对方管,都是一家人,也没什么区别。

  同居的事情确定下来,薄言一路上说话都是带着无尽的笑意,哪怕是不说话的时候,琛柏书也能清晰地听到手机里时不时传来的低笑声。

  薄言的嗓音真的很好听,低沉磁性,像极了配音的声优,每一个字音都撩人心魂,欲罢不能。

  琛柏书一栽跟头,在他身上就再也没起来过。

  封后的消息是在凌晨给他回过来的,消息很长,占了一个多屏幕,主要就是和他道歉。

  然后大致说了下这段时间他的行程轨迹,短短半个月,他竟然跑了两个城市,每天就是拿着传单挨个问人。

  在消息最后,封后又告诉他,他哥联系他了,明天他就会回去,后面也会回学校和辅导员道歉,接受所有处罚,并且继续完成学业,同时也保证不会再发生这么傻比的事了。

  看来封然和他谈妥了,方正的字体都遮不住少年的激动和开心,琛柏书悬着的一颗心终于彻底放下来,身心都舒缓愉悦许多。

  回了消息过去,让他好好和他哥道歉,不管结果怎样,都不要再做傻事了。

  临近节假日,工作忙了一些,琛柏书这段时间主要就是带着贺礼见客户,结束了业务,回公司的路上他都难掩兴奋,领了公司下发的礼盒,度秒如年地看着点收拾东西回去。

  薄言中秋也得回自己家里陪父母,所以没法跟着他一起,这两天又忙着准备各种工作,知道他晚上就得开车去宋城那,好不容易才挤出点时间,趁着他走之前过来再见他一面。

  这个节假日尤其的长,虽然平时也会有一个星期过不来一趟的情况在,但怎么说到底还是有点不同,但真要说哪里不一样,就又说不上来。

  琛柏书只知道时间赶还紧迫,怎么都舍不得,几乎是一路小跑上了电梯的。

  刚到家门,薄言就听到动静从沙发上起身给他开门。

  门板一开,两个人四目相对,琛柏书好几天没见薄言了,视频里虽然天天见,但到底还是没有真人感觉强烈,心中悸动,连脚步都虚浮不稳。

  没等他换上拖鞋,男人长臂一伸,直接将他拖起来抱在怀里,踢了门板转身回到沙发坐下。

  “老婆,好想你啊。”男人的嗓音低沉磁性,埋在他脖颈间贪恋的嗅着。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何况两个人还一直都是小别胜新婚的状态,每次见一面都要隔上几天才行,再加上往后几天又要相隔两地见不到,不舍占据了神经,欲望也来的猛烈突然。

  琛柏书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恐惧与兴奋并存,他欲拒还迎地搂着男人的脖颈,同样喘着粗气问:“你什么时候回临城?”

  薄言只是为了见他一面特意赶过来,店里这两天很忙,他明天还得赶回老家,所以店里还有一堆的事等着他交代处理。

  男人的呼吸一下子就灼热许多,尽数打在他的脖颈,低哑地说:“明天早上再回去,你呢?”

  “九点就要走。”琛柏书最受不了男人对着他的脖颈说话,激的他汗毛直竖,浑身酥痒难耐,他忍不住躲了一下,却又被人紧追凑近。

  男人轻笑,嗓子深处发出粗哑危险的喘息低吟,“现在才六点半不到,那我们还有两个半小时的时间呢,勉强够了。”

  他就好似在宣告最后的判决,大手顺着削瘦的腰肢往下,扯出他塞在西裤里的衣摆。

  “可我得休息一会儿。”琛柏书每次都怕男人怕的厉害,被男人拂过的地方止不住畏惧哆嗦,可欲望占据上风,又控制不住地贴着男人的大手。

  “唔。”男人粗暴的扯开他的衬衫,纽扣顺着指骨四处蹦开,眼前立马映出令人口干舌燥的绝美画面。

  男人眼眸暗沉,色情地舔着下唇低头,吻在他赤裸的上身,声音含糊:“那让我稍稍解个馋,只做一次。”

  “你又扯坏我一件衬衫……”琛柏书拽着男人的头发,话都没说完,就又痛又爽地闷哼一声,蓦地扬着脑袋,拉长了修长白皙的脖颈。

  “半个小时能结束吗?我怕……呃……怕身体太难受,开车不方便……”一句话他说的十分困难,他每落下一个字,男人暴虐的气势就强硬一分,一点都不留情。

  男人在这种事情上一直都保有最原始野兽的凶猛,不管做到哪一步都暴虐狂野。

  而薄言最喜欢的就是他穿正装的样子,每次总是一点耐心都没有,压根就不会温柔地一颗一颗地解开纽扣,直接就是大力一扯,将扣子扯蹦,省时还省事儿。

  “这就太困难了。”薄言笑着喘息,粗壮结实的手臂穿过他的腰肢扣在后腰,就这么环着他弯腰倾身。

  身体被悬空,琛柏书哪怕丝毫不担心男人没有抱住他就这么摔在身后的茶几上,也不由勾紧了男人冒着青筋的脖颈。

  余光下瞥,他看到男人空出一只手打开茶几下面的抽屉,大手一抓,将里面所有的东西都给抓了出来,只留了一个小包装夹在指缝里,其他的都扔在了旁边的沙发上。

  第一百九十五章 喜欢吗心肝儿

  “一个小时?”他仿佛不知羞臊为何物,说的话也大胆许多,他看着男人把玩着四方小包装,却没有要打开的意思。

  男人长腿一伸,将茶几推的更远,随后将跨坐在身上的人儿放下,顺势将手里的东西递到他嘴边。

  琛柏书下意识张嘴咬住,他瘫坐在地上,没等眼神清明,男人的无名指和小拇指就已经卡住他的下骸,逼迫性地强迫他抬起下巴。

  男人拇指相当粗鲁地摩挲着柔软的红唇,他听到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笑着说:“只做一次,至少也要一个点才行啊心肝儿,你知道的,不是吗。”

  琛柏书呜咽一声,四方小包装斜着抵进口腔,男人犹如恶魔的嗓音让他浑身一颤,没忍住用舌尖描绘着包装锋利的边角轮廓。

  男人带坏的笑意映入他的眼底,撞击着他敏感的神经。

  他跪坐在薄言面前,看着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顺着他的下巴游离在他脖颈下穿戴的纯色领带上,手指勾着尾部,一圈一圈地往上卷,修长的食指也被领带裹得看不到。

  琛柏书咽喉干紧滚动,随后似是预料到什么,慌乱本能地向后逃避。

  男人察觉到,愉悦地低笑一声,没有生气,就这么温润地看着他呈现出畏缩的状态,眉眼涟漪,落了深情。

  却在他仰着脖子勾起了一个撩人心魂的弧度后,手指收紧,又将逃避的人儿给拽了回来。

  “心肝儿猜到啦?好聪明呀。”薄言笑着低头,吻在他的微颤的唇瓣上,亲昵柔情地留恋哄着,“别怕,老公在呢。”

  “你能不能别又这样啊。”琛柏书欲哭无泪,牙齿咬着小包装含糊其辞,就是因为有男人在,他才怕的厉害。

  心口的跳动铿锵猛烈,双腿打颤无力支撑,连站起来都十分困难。

  薄言的恶趣味是深到骨子的坏,又或许是因为男人在这种事上天性本就如此,层出不穷的花样根本就无需专门去研究,随应就会从意识深处狂涌而出,没有所谓的瓶颈可言。

  这一点,他在薄言身上最有体会,至少到现在为止,他就见过很多次男人恶魔的一面。

  男人的花样就没断过,一个比一个让人羞耻难堪,心醉神迷,欲死不能。

  他每次事后都气的厉害,还专门问过男人,可男人每次都一脸无辜,再三和他发誓,绝对没有前史和胡乱看资源。

  在薄言面前,他就毫无羞臊而言,因为他不管怎样反抗,男人也会逼迫他睁开眼睛看着,自己是怎样一点一点地,将他所谓的心理防线,折磨到断裂崩溃的。

  “心肝儿真棒。”男人满意地笑着,大手抚着他柔软的头发,顺着脸颊摩挲。

  男人的掌心火热,明明正对着空调吹着,却依旧给人一种被火炉灼烫的感觉。

  琛柏书所有的呜咽都被嘴里咬着的包装袋隔绝,随着艰难吞咽的口水一起顺着喉咙咽下去。

  九月底的天黑的已经稍微快了些,才不过六点半,阳台外就笼上了一层暗沉,落日余晖渐弱,随着客厅一袭春色消在天际。

  琛柏书胸腔起伏突兀明显,身上的衬衫随意地穿着,凌乱的下摆被堆积的起了褶皱。

  这点布料不仅遮不了体,反而更加能刺激到男人的欲望,视觉上和感官上的冲击猛烈刺激,根本就没法控制自己的暴虐。

  琛柏书难堪地哭泣,惊慌的恐惧感无限放大,充斥着每一根神经。

  他根本没有低头的勇气,一切都太过淫靡,不是他所能承受的。

  无助的人儿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脑袋发热发胀,泪眼失焦涣散,什么都看不清。

  耳边引人羞臊的声音愈发激烈,还是以这么羞耻的方式,身体被男人彻底掌控,玩弄于股掌之中,肆意妄为的同时,让他连逃脱的反抗都做不出一丁点。

  男人低哑的喘息带着舒爽顺畅,伴随着时而粗重的闷哼,充满力量的肌肉绷得大块鼓起,线条流畅性感,倾身在他耳边缠绵。

  “心肝儿真厉害。”粗哑的夸赞伴随着灼热的喘息一起蹿进耳朵,将意识的根弦撩拨的紧绷无助。

  滚烫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连脖颈都湿润一片,琛柏书白皙的身子染上了粉润的光泽,可布满咬痕和青紫吻痕的后背却看起来狰狞可怖。

  “你……呃别太过分……我晚上还得开……车唔……”男人贴着他的耳朵喘息,在他说话的时候还故意做坏,以至于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薄言心情甚好,笑声温柔亲昵,他缠着人咬在耳垂,“喜欢吗心肝儿?”

  “不……”琛柏书绷紧身体,耳边一阵嗡鸣,什么也听不清。

  他听到男人似乎在说些什么,他想求饶,可求饶才仅说了一个字,滔天的巨浪就将他淹没。

  没等他反应过来,男人突然狠戾起来,周身的气势也随之变得阴鸷,攥紧了他的手腕,哑声质问:“不喜欢?”

  琛柏书根本就没听清他说的什么,眼眸连基本的聚焦都无法完成,双目骤然瞪大,颤抖绝望,“不——”

  “不喜欢?”男人眉头紧皱,不厌其烦,翻来覆去的依旧是那么一句话,却在惩罚上没有丝毫同情心。

  琛柏书崩溃大哭,男人故意折磨他,看他崩溃绝望的无助模样,但凡他的回答不如男人意,这带着无止尽惩罚的荒唐根本就不会停歇。

  琛柏书被折磨的意识崩溃,却听清了男人的话,大脑都没转过来,就连忙哭着求饶妥协,“喜……喜欢……呃唔。”

  在男人面前,他丝毫没有丁点的反抗而言,他的嘴硬倔强荡然无存,又或许是明知只能起到一个事而其反的效果,所以在一开始,就随着迷惘的神志消散。

  “这才乖嘛心肝儿,真乖。”男人听到满意的答复,嗓子深处迸发出充满邪狞气息的肆笑。

  那肆笑无异于嗜血的恶魔,低沉粗哑,带着情欲的磁性波动,折磨的人身心崩溃,恐惧无措。

  第一百九十六章 别忘了男朋友

  男人没有折腾的太过分,和平常相比肯定还是相当克制的,但饶是如此,琛柏书也累的浑身酸软,刚结束就晕晕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种事实在太累人,给他一种跑了一场马拉松一样的疲倦,反观男人,直到他倒头晕过去之前,依旧是一副神清气爽,精神旺盛的样子。

  他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被薄言叫醒的时候房间里一片昏暗,只有床另一边的琉璃小盏亮着。

  他睁开眼睛,身体还有点发软。

  房间没有打空调,窗户半开,夜风打起来也没感觉到燥热,毯子搭在腰间,鼻息间还有事后情欲弥留的气息,暧昧淫靡。

  “心肝儿,时间差不多了,宋城刚才打电话还在问你出发没。”薄言见他睁开眼,小心地把他抱起来圈在怀里,伸手开了壁灯。

  灯光不是太过刺眼,反而更加适合睡觉,琛柏书连打两个哈欠,没什么精神地问:“几点了?”

  “快十点了。”薄言轻轻颠着他,眉眼低落,也没什么精神。

  琛柏书撑起身体坐起来,开口说:“那我得准备一下,然后就得走了。”这话谁听了都不喜欢,可又没办法。

  薄言沉默着点点头,低沉的嗓音只蹦出一个淡淡地“嗯”声,等琛柏书似有察觉,男人已经起身下了床给他拿出衣服放在床上,顺便将地上合上着的小行李箱打开。

  “行李我都给你收拾好了,两套换洗衣服,一个外套,剃须刀充电器什么的都带了,你等下再看看有没有其他小东西忘了带的。”

  琛柏书察觉到男人的情绪,有点心疼地应和说:“够了,就算忘了什么宋城都有呢,不用担心。”

  穿好衣服,琛柏书下床尝试走动走动,身体除了一点轻微的酸疼并没有其他什么不适,双腿的肌肉也正常,也没有出现太过于颤抖哆嗦的情况。

  他知道这都是男人为了他克制的成果,不然远不止于此,而且他记得像以往一些高难度扭曲的姿势今天都没有拿出来折磨他。

  琛柏书伸展着四肢,身体干净舒爽,看来男人在他睡着之后又给他洗了澡。

  等活动了筋骨,他又按照男人的要求跟着又检查了一遍带的行李物品,没问题之后他才站起身去洗手间洗了把脸。

  男人寸步不离,跟着他走来走去,他洗脸他就站在他身后,等他洗好,突然环着他的腰将他扣在洗漱台上。

  琛柏书心都快化了,胡乱擦去脸上的水渍,转身抱住男人健硕的腰肢。

  “男朋友,开心一点嘛,我保证,每天都会和你开视频的。”

  从他醒来他就感觉到男人异常的情绪,当然也知道薄言为何会这样。

  薄言眼神黯然,将脑袋埋在他的肩膀上,低落开口:“可我已经开始想你了。”

  谈恋爱之后,他开始变得婆婆妈妈,曾经最不懂的亲昵肉麻如今有了最全的解释,这不过是对他最爱的人的,最直接的体现。

  对于眼前的人儿,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爱意的人,他根本就不想与他的全部,他的全世界分开。

  琛柏书拍着他宽硕的后背安抚,心中也是难言的不舍,突然听到这么一句话,眼泪差点就没憋住溢出来。

  “宝宝啊。”他长叹一口气,抽了抽鼻子,将人搂的更紧。

  两个人相拥抱在一起,深夜的月色从窗口偷灌进来,谁都没说话,薄言强壮宽大的身躯将他包裹,抱着他贪恋。

  即将分别,此刻的情绪比平时任何时候都要强烈,男人的气息熟悉强硬,蹿入他的鼻息间,仿佛在强迫性地让他自己这属于他的气息。

  他也如愿,留恋沉浸地闻着男人身上的荷尔蒙气息。一阵缠绵,最后还是薄言先打破了这宁静,生硬地抬起头,说:“我送你下楼。”

  琛柏书不想影响到男人的情绪,强撑着扯出一抹笑,点点头:“好。”

  可笑出来之后,脸部已经僵硬,连他自己都看不下去了,又逐渐淡了下去。

  薄言将他送到地下室,一路上都紧紧地攥着他的手掌,没有说一句话。

  琛柏书能感受到男人低落的情绪,上车前又抱着他又亲又啃半天,才把人哄的唇角勾起。

  “乖乖的,有时间我们就打视频,我也会想你的。”

  眼前的男人是他整个青春的暗恋,如今独属于他,他当然也不想分开一分一秒,满是贪恋舍不得。

  薄言弯腰凑近,吻在他的额头,不放心地地说:“那你记得啊,别和宋城唐池玩的太开心,就忘了你最亲爱的男朋友!”

  琛柏书搂着他的脖子将他勾住,四目相对,他也不放心地:“那你也得记得啊,不管去哪,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找你要联系方式,你都要义正言辞地回绝掉,别忘了,你也有一个最亲爱的男朋友!”

  薄言的优秀是他是最清楚的,哪怕在一起他也还是有非常强烈的危机感的。

  也不是说他不放心,毕竟薄言的性子他也了解,只是对于这种事情上,他还是非常执着于宣定主权的。

  他的男朋友,再优秀再帅也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他可不希望被人惦记个没完没了。

  他这么说,薄言明显也是开心的,清冷阴郁的轮廓终于挂上笑意,“好的,心肝儿也是,不许给我沾花惹草,知道没?”

  “知道啦,男朋友。”琛柏书嘴角咧着抑制不住的笑。他看看时间,说:“那我就先走了啊,你也赶紧上楼吧,别熬夜,明天你也得开一整天的车呢。”

  薄言又委屈巴巴地闹起来,“男朋友都不在,怎么可能睡的着啊。”

  “那就抱着我的衣服睡嘛。”琛柏书调侃地戏谑哼笑,给小狼狗顺毛。

  顺了两下,他也知道再哄下去更走不了,只能一咬牙,和男人再见,“快上去,你在这我都不想走了,再不走一会儿宋城就真的要打电话骂我了。”

  薄言抿紧了唇线,不舍地又吻了他两口,才终于松开他帮他打开车门,“你先走,等你走了我再上楼。”

  “好。”琛柏书应完,狠狠地抱了男人两把才上了车,摇下车窗和男人再见。

  第一百九十七章 到底在说什么

  “路上慢点,不舒服就在休息区休息了再走。”薄言凑近扒着车窗,脸上的不舍已经遮不住,想到什么摸出手机,说:“手机先通话了再走。”

  “好。”琛柏书摸出手机,给男人打了视频过去。

  两个人近在咫尺,四目就能相对的距离,在手机响起后点了接通。

  薄言看着手机里熟悉的轮廓,才微微一笑,后退几步留出间隙,看着他启动车子。

  琛柏书在耳边比了个打call的手势说:“电话联系男朋友。”

  薄言回了个相同的手势,“遵命,我的心肝儿。”

  车子启动,从挺拔的身影旁缓慢驶过,琛柏书冲他摆手示意他上去休息,薄言点点头,脚下的步子却不自觉地跟着车子追了两步。

  所有难以言喻的情绪在此刻尤其强烈,车身渐远,胸口涌上一股酸意。

  薄言咧着的笑淡下来,他看着停车场出口的方向,半垂着眼睫,低落不加以掩饰,隐约还能听到回荡的车轮声,不由攥紧了手机。

  男朋友已经走了,他也该上去了。可突兀的,他突然迷茫自己现在在哪,又该去到哪。

  现在他回去,面对他的只有空旷无人的冰冷居室,他的男朋友不在,总和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心里空落的厉害。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深夜抑郁,只是不知道自己该干点什么,上楼睡觉,还是出去逛逛吹吹冷风让自己冷静冷静呢。

  没等他抉择出一个结果,一直紧攥的手机突然迸发出一道质问严肃的声音:“男朋友,你在干嘛呢?我怎么没听到你的脚步声?”

  薄言这才想起来手机一直都在接通状态的事,心里陡然就变得欣喜,又有点做了坏事被人抓包的心虚感,连忙道:“这就上去了。”

  琛柏书哼哼两声,他就知道他的男朋友心里难受,所以一直听着手机的动静,他都开出小区了,竟然还是没有听到薄言的脚步声,一想都能明白。

  他说不上来的开心,但同时又有点心疼,凶巴巴地威胁:“快点上楼睡觉,不然揍你了啊!”

  男人的嗓音雀跃沉声:“遵命。”他迈开腿往电梯的方向走,为了能让电话那头的人儿听到,他幼稚地将步子踩的极重,沉稳且缓慢。

  一步一步,落在心脏最柔软的地方,就好似琛柏书走进他的生命里,再也出不去了一样。

  琛柏书听到动静,稍稍放下心来。

  高架上车辆疾行,琛柏书虽然晚上被折腾了一次还没睡多久,但他开车的时候从来不会犯困,而且还有薄言一直和他聊天提神,状态还是挺不错的。

  他走的算早的,又错过了高峰期,一路畅行。

  等过了凌晨,他还能听到手机那头微弱的电视声,趁着服务区休息,他威逼利诱地让男人去休息。

  男人不是很情愿,“没事,我还不困。”

  “快去!你白天还要早起,下午还得赶高速呢!必须去休息了现在。”从他走后,男人就缠他缠的厉害,每隔几分钟就要叫他一声,不厌其烦。

  他每一次的回应都能听到男人舒心的笑声,起先他还跟着一起傻笑,可后知后觉他才明白过来,男人舒心的笑声,是没有安全感的体现。

  这让他有点没想到,毕竟薄言这样的男人,很难让人看出来会没有安全感。

  意外过后,更多的还是心悸,这也说明男人对他的爱意。

  但爱是爱,也没法让他改变想法。迫于他的淫威,薄言只能选择乖乖地听从,举着手机关上电视熄灭灯,回了房间躺下。

  “那晚安心肝儿。”男人低低地轻唤,低头隔着手机和他做晚安吻。

  琛柏书开着车子不方便,但还是隔空狠狠地啵了一个,“晚安。”

  薄言睡后,紧窄的车厢里只能听到微弱的呼吸声,一声接着一声,给人一种在深夜里的安全感。

  琛柏书享受着男人的呼吸声,专注开车,等他到封然那,也已经凌晨三点多了。

  宋城提前和他通了信息,看着时间先起来洗漱等他,只是当他进去,宋城却是莫名其妙地往他身后看,“就你自己啊?”

  琛柏书连开几个小时的车,脑子都有点迟钝,慢了两秒才回应:“废话,不是我自己还能有谁?”

  这话问的实在太过莫名其妙,琛柏书路上吹了一身冷风,头发都被吹成了大背头,他总觉得宋城话里有话,似乎在指什么,没等他想明白,就见宋城撇撇嘴。

  “行吧。”

  这一声行吧,夹杂了太多的无奈与惋惜,琛柏书更听不懂了,迷惘地问:“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算了,没说什么。”宋城耸耸肩,叹了口气,脸上的忧愁的浓郁,不满地瞥了他一眼,却更添了几分意味不明的意味。

  等他想继续问下去,唐池也收拾好东西从房间出来,直接就将行李箱推到他面前,“来的真够慢的,我都睡了两波了。”

  琛柏书刚在宋城那受了一股子不知名的气,扭头就在唐池身上怼了回来,“这不能怪我,只能说明你和猪一样能睡。”

  唐池竟然也没闹,相当敷衍地摆摆手,“嗯嗯,你说得对,拎着行李下楼吧。”

  “你吃错药了?”琛柏书再迟钝也察觉到不对劲,如果只是宋城那还好说,可再加一个唐池,就真的说不过去了。

  这要放在平时,唐池骂他都算轻的,动手都是家常便饭,可现在,他都这么损她了,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唐池笑的不明所以,明亮的眼眸熠熠生辉,闪着坏意,“骂你干嘛,乖哈,一边玩去。”

  宋城将沙发上折叠整齐的毯子拿上,有点欲盖弥彰地揽着两个人往门口带,“好了啊,走了走了,再晚点高速就堵车了。”

  琛柏书憋了一肚子的郁闷,这让他有点挫败感,有种被人耍的团团转的感觉,他根本就搞不懂到底是因为什么。

  每当他满是疑惑地看向宋城寻求答案,宋城总是一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表情无辜地看着他,这就更郁闷了。

  第一百九十八章 没脑子的玩意

  琛柏书跟着拎着行李下楼,心中翻涌了几个想法,但都不合实际,最后隐约确定了一个,又被他否决,可不管怎么安慰自己,依旧是无法静下心来,越发心虚难言。

  有那么一瞬间,他突然觉得是他和薄言的事情暴露了,可这不合实际,他又没和宋城提过,宋城又哪里会知道这件事情。

  只是要再说其他事情,他也想不到有什么会让两个人那么莫名其妙的关键点了。

  车子开一个就够了,他的车停在这,开多了也用不上。

  唐池坐在副驾,琛柏书打开后车门坐进去,顺势踢了鞋袜,有宋城开车,半路也用不上他。

  他其实还是很想问问宋城是不是知道了点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他怕是自己想多了,又或许是俩人诈他,万一缘由与他说的不符,还贸然摊了牌,到时候麻烦的还是他。

  他和薄言的事迟早都会公之于众,他本来也就打算这次回去就和他们说清楚的,免得越拖越难说。

  现在无非就是等个合适的机会,这时候要全盘托出,保不准俩人情绪激动,对半夜开车也不安全,想想还是闭于口中,等回去了再说。

  想明白这点,他也不管这种不对劲的感觉究竟是缘由什么,扯了毯子休息,宋城和他说话他也随便应两句,应完就不搭理了。

  一路上畅行,宋城开车技术比他好的多,车子开的很稳。

  琛柏书睡了醒醒了睡,反反复复,他开车的时候精神抖擞,但只要不是他开车,他就很容易犯困,再加上晚上本来就没睡好,更加没什么精神。

  醒来之后他坐起来,唐池坐在前面吃着零食看小说,瞅他一眼就继续低下目光,宋城见他坐起来也没和他说话,知道他这是睡的迷迷糊糊还没清醒,果然过了还没两分钟,他就看着琛柏书又顺着躺下去。

  后座不大,没法容纳一个成年男性的四肢,琛柏书蜷着身子也不嫌难受,蒙了头又打起了鼾声。

  宋城看的笑的不行,将空调温度调高了点,继续专注于开车。

  等他们到家,天早就已经大亮,老爷子在门口打太极,宋城做坏,故意按着喇叭,随后将车窗打下来,伸了脑袋出去瞎喊:“这谁家老头啊,怎么站在门口瞎蹦哒,去去去,别挡着停车。”

  “小王八蛋,再嚷嚷打断你的狗腿!”老爷子太极打了一半,被他这车喇叭吓了一跳,一扭头,就看到车子开进小院,先是一喜,随后又佯装生气,作势抽他。

  宋城笑的眉眼都弯了,唐池已经推开车门下了车,张口就喊:“爷爷。”

  老爷子变脸变的极快,这下半点都装不下去了,脸上露出笑容,喜道:“孙媳妇儿也回来了啊。”

  “当然了啊,总不能把我自个一个人丢在那边吧。”唐池说。

  “好好。”老爷子喜出望外,冲着屋里喊:“奶奶呢!别看你那几个小狗崽了,狗蛋儿和孙媳妇儿都回来了。”

  宋城刚停了车,还没下来,立马就急了,冲着大喊:“不是说好了不叫狗蛋儿的吗?”

  琛柏书也穿好鞋袜下车,“啧啧”两声,叹道:“老爷子偏心了啊,都不知道问问你亲孙子回没回来?”

  老爷子见到他立马就没了笑,冷哼一声,瞅他就来气,索性直接侧身不去看他,“家里花花都有对象,就你没有,还有脸回来。”

  花花是奶奶养的小土狗,半大点傻的不行,三步摔一跤,脸刹刹的就没干净过。

  说曹操曹操到,几头小狗转眼就从屋里跑出来,撒欢似地“汪汪”乱叫,后面还跟着一道年老身影。

  琛柏书双眼一亮,立马就凑过去,“奶奶!”

  奶奶听到声音就猜到是他们到了,见到人笑容满面,“哎,孙儿回来了,还有孙媳妇儿呢啊。”

  唐池走过去挽着她的胳膊,甜甜地叫人:“奶奶。”

  “哎,路上累了吧?堵不堵车?”

  “我不累,都是宋城开车,我就一路睡过来的。我们走的早,也不堵车,半夜就回来了。”唐池笑着说。

  宋城在门口和老爷子理论,见到人出来,连忙道:“奶奶你评评理,我一回来他就叫我狗蛋儿,咱们不都说好不这么叫的吗!前两天打视频的时候就提前说好了,要么叫小宋子要么叫小城子,现在又叫狗蛋儿,你说说爷爷是不是故意的!”

  老爷子拿拐杖抽他,大骂:“没脑子的玩意,你看看那小宋子小城子听起来像什么!和太监名一样,你都已经结婚了,难不成还想绝我老琛家的后?”

  宋城一边躲着一边扬着脖子大喊,态度坚决,“你别和我扯这没用的,我又不姓琛,这你得找荡荡的茬去,我还宁愿你这么叫我呢,总比狗蛋儿好听,这要被别人听到了,我还要不要脸了?我还要不要我出去见人了?”

  他就不知道这么土的土名怎么就到他头上了,“狗蛋儿”,这是他这个年纪的人该有的小名吗!

  “哎对了,说到传宗接代你可提醒我了,我结婚的时候你怎么不去撑场子?你也好意思,孙子结婚你都不去,脸呦!”宋城嫌弃地撇着嘴,打着自己脸,意思是一点脸面都不留了。

  老爷子追不上他,气的拎着拐杖指他,“你过来我打死你!”

  宋城站在土坑,顺手从藤架上扯下一根黄瓜,胡乱搓了两下就往嘴里塞,恶狠狠地咬了一大口,同样气势汹汹地和他对峙,“我就不过去,我又不傻,过去给你揍吗?你有能耐你过来啊。”

  老爷子气的不行,“你有种你给我到跟前的。”

  “别扯开话题,你就说我结婚你咋不去吧,腿脚不好?”宋城越说越气,又顺手扯了两根黄瓜,就好似发泄似地在某些方面非要让他吃亏一样。

  几个人笑的不行,这两人每次就和小孩儿一样,平常打电话的时候心气平和,叫的亲切。

  但只要是一见了面,两句说不下去就得吵起来,谁也不肯让谁。

  第一百九十九章 爱意贯穿心脏

  琛柏书不嫌事大,看着热闹还在一旁煽风点火,调侃着说:“爷爷之前和我说了,他说他不想去,烦你。”

  宋城闻言,果然顺着立马大声嚷嚷:“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老登你故意的!我算是看透了,走,池塘我们不住了,这没人欢迎我们,我们去镇上住酒店去!”

  唐池笑着看他闹,她也清楚宋城也就开个玩笑,他比谁都清楚老两口的身体状况。

  前几年爷爷扭伤了腰住院三个多月,还是他跑来跑去的跟着陪护,从江城到H市飞机都要飞两个小时,更别说高铁或者开车了,老人家身体根本就吃不消。

  何况婚礼虽然在H市办了,但按照习俗老家也是要办一场酒席的,宋城虽然没有父母,但后来一直跟着住在这,老两口就是他的长辈,提前该敬酒都敬了,也没什么可遗憾的。

  虽然不是亲生的,却和亲生的无异,说什么干什么都没有任何顾忌,洒脱随意放得开,这种生活才更轻松。

  老爷子重重地杵杵拐杖,没好气地瞪他,“你要去你自己去,孙媳妇儿的房间早就备好了,就是没有你的房间,谁稀罕你,快滚快滚!”

  宋城不怵他,话说一句不算一句,仰着脖子吼:“我就不滚,我想在哪就在哪,你管我!”

  老爷子听了撵着揍他,宋城就挨个跑。

  琛柏书把车里的东西都拿出来,几只半大的小狗绕着院子疯跑,老爷子气就没顺过,最后还是唐池哄着宋城给他买了礼物,去屋里拆开看看,才都跟着进了屋里。

  宋城绕着院子溜,就和下乡的领导一样来回巡查,溜到院子边上的储物间,他就开始翻箱倒柜,把整个储物柜都翻的“砰砰”作响,隔着客厅都能听到。

  等老爷子被吵的坐不下去,出来一看,宋城个小兔崽子已经拎着一堆东西出来。

  “奶奶,南桥池塘还有鱼吗?”

  “有,前两个月才撒了鱼苗。”奶奶在正屋回应,换着新衣服笑的嘴都合不拢,“钓鱼的东西都在小屋呢,鱼饵也在,你爷爷知道你肯定要去钓鱼,头天晚上特意去捉的。”

  老爷子也不知是不是被当众戳穿恼羞成怒了,气的又要揍他,大骂:“什么狗屁,那是我留着自己钓的,你别碰我的东西。”

  宋城压根不听他的话,从小屋里又拎出一个小桶,老爷子还没走到跟前,他就已经提着桶和鱼竿跑了。

  边跑边喊:“奶奶,我去钓鱼了,中午不用给我送饭,到时候打个电话叫我啊。”

  都没等到回应,人就一甩杆子架在肩头闪出小院,老爷子在后面跟着,一个劲指着他嚷嚷:“狗东西,连老子的鱼饵也敢偷!”

  宋城回头,一副客人走主人家送客的模样,相当客气地摆摆手,“别送了别送了,回家打你军体拳去吧。”

  “我打你!”老爷子腿脚利索,紧追不舍。

  宋城迈开步子,老爷子年轻的时候领过兵带过将,家里柜子里珍藏的铁盒子里的勋章比他得过的奖状都多,就是退休了也每天打太极打军体拳,身子骨好的不得了。

  “打我也不给你!”宋城觉得老爷子拄个拐杖就是用来揍人的,压根就不是用来拄的。

  俩人一前一后,都跟着去鱼塘钓鱼,全然放任家里的几个人了。

  大半年没见,琛柏书也想的紧,从小他跟着爷爷奶奶住,哪怕隔着辈,也无话不谈,亲情极深。

  陪着奶奶聊天,他说着乱七八糟有趣的事,但其实大多都还是围绕的宋城和唐池来说,他还说起了婚礼的细节,以及宋城双膝下跪的丢人场面。

  奶奶笑的眼尾都没抚平过,拉着唐池的手问她是不是真的,唐池想起来也笑的不行,挨个回应。

  琛柏书就好告状一样,义正言辞:“我那几天刚好碰上出差跑业务,婚礼当天差点就没来及,不过好在最后还是赶上了。”

  他继续诉苦:“你不知道,宋城就是个坑货,专门拿这事要挟我,非要我在他婚礼上拉小提琴当伴奏给他撑场子,我都好几年没碰过那玩意儿了,他是真给我脸,我当时都想乱拉给他搞砸喽。”

  奶奶轻轻戳戳他的额头,埋怨地看着他:“狗蛋儿都和我说了,没打你就不错了,你还压点,他和我说他本来的计划是开场就让你演奏的,谁知道你来那么晚,怕你心乱出丑又闹别扭,才把你放到中场拉一段意思意思的。”

  “那也不能怪我啊。”琛柏书咕哝着,自知理亏,顺着靠枕恹恹地倒在沙发上,扯了一个抱枕就蒙住脸想把自己闷死算了。

  奶奶顺着他的小腿抽了两下,“怎么不怪你了?我要宋城就抽你了。”

  琛柏书更郁闷了,将抱枕搂的更狠,还是想把自己憋死。

  只不过没等他自残片刻,口袋里的手机突然传出震动几下,他摸出来一看,是薄言醒了,他手机调的静音,估计是叫他没回应,给他连发两个消息。

  “老婆到家了吗?”

  “老婆老婆老婆!”

  “到家了,等我下啊,唐池和奶奶在旁边,我等下上楼回你。”一见薄言,琛柏书没精打采的气势瞬间溃散,欣喜涌上来。

  不过他也没忘了自己在哪,心虚地往沙发上坐着的两人瞅一眼,才神经兮兮地回了消息。

  消息刚发过去,薄言就回了个“收到”的表情包,右上角的窗口也映出男人的半张脸。

  琛柏书点开缩小的视频页面,紧接着,男人的轮廓撑满了整个屏幕,四目相对,男人也知道他在看屏幕没开声音,于是张张嘴叫了一句。

  虽然没有声音,但琛柏书还是知道薄言叫的什么:

  “老婆亲亲。”

  琛柏书咧不住笑,眼中是男朋友,心里也是男朋友,一见面,心悸难言。

  低低的一声轻笑,他也沉浸忘我地努努嘴回了个,男人立马“啊”了一声,上身微微后仰,脸上也露出被吻击中的沉醉。

  爱意贯穿心脏,心醉神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