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时,沈宁站在门外明显听到不对劲的声音,他拧了拧眉,也没多想,刚打算敲门时却想到了什么。
尴尬地放下准备敲门的手,耳垂慢慢爬上薄粉,轻咳一声转身走了。
左右闲着没事,沈宁当即就找了个僻静的地方,给季郁初发消息。
[季哥,你很忙吗?]
也不知道季郁初是不是时时看着手机,沈宁的消息刚发送成功不到五秒,语言通话邀请就弹了出来。
季郁初含笑的嗓音低低从听筒传出来,“下午好小宁,怎么了,找我有事吗?”
现在沈宁隐隐真把季郁初当可靠的哥哥了,一股脑把事情都吐了出来。
“嗯,今天有人找我,说是你太忙了他约不到你,想要让我跟你说一声,和他见一面商量一件事。”
第一次被弟弟主动发消息的季郁初脸都快笑僵了,听到这事才敛了几分笑,蹙眉问,“是谁?”
“周霆。”
“季哥你认识他吗?”
周霆…他竟然找到沈宁那去了。
季郁初眼眸暗了暗,半晌才轻吐出一口气,似是无力地回,“认识。”
岂止是认识,要不是找到沈宁时沈宁已婚,现在周霆可是沈宁名正言顺的未婚夫了。
沈宁已婚,他的未婚夫却找上门了,这就是麻烦所在。
薄肆野自然不会放手,他和沈宁可是扯了结婚证的。
季郁初敢肯定,他现在要是在薄肆野面前说出沈宁未婚夫的事,不是周霆死就是他亡,反正他们两个谁都别想好过。
但周霆…也不是好惹的人物啊。
季郁初有些头疼,揉了揉太阳穴,问沈宁,“周霆怎么找上你的?他都和你说了什么?”
因为对方是季郁初,沈宁不会说谎,也像找到了依赖,把今天的担惊受怕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全倒了出来。
他的语速很急,急着分享自己当时的无助,急着获得安慰心安。
“他在手机上给我发信息,约我和他见一面,但我不想去,他就一直发消息骚扰我。”
“我告诉他我不可能去,然后就静音了,我以为事情到这就结束了,没想到刚出宿舍楼就被他的保镖拦住了,我只能跟着保镖去见他。”
“刚一见面我就觉得他好奇怪,莫名其妙地盯着我看,说话的语气都好轻浮…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吐槽起来就忘了重点,他只知道他满腔的分享欲得到了发泄口。
季郁初也静静听他说,即使听了半天都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信息,但他始终含笑,只觉得沈宁小嘴叭叭不停的样子可爱。
“他说他刚刚接管周家,受到很多阻碍,想要和你见面找你帮忙,但你很忙没有空见他。”
“他知道你和薄家走得近,就找到我这来了。”
沈宁停顿的空隙,季郁初作为最好的倾听者,轻声回应自己的看法,“既然知道我与薄家来往多,那他在薄肆野手下做了5年秘书,为什么不找薄肆野?”
沈宁:“他说…他和薄肆野不和。”
季郁初顿时也被这句话无语到,拧眉冷声说,“胡扯。”
可不是胡扯嘛,薄肆野对他这个秘书长的待遇简直闻者眼红,散伙时也和气,任谁都不信他们两个不和!
“算了,你接着说。”
估计不仅这句话是胡扯,自从周霆找上他说的所有都是胡扯,不过是为了验证自己心中所想罢了。
“他说他要和你说的事很重要,然后…”
然后就没下文了,因为仔细回想起来,沈宁才发现自己有多好骗。
季郁初追问,“然后什么?”
“然后我就答应他了,现在就来找你了。”沈宁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说完不自然地干咳了一声。
季郁初吐出一口气,看来这单纯的发泄里,找不出可疑了。
“没事,你不用管了,我马上回他。”
想了想,他又问,“他碰过你吗?”
“好像没有吧…”
沈宁仔细回忆,否认完后又急说,“他抓过我的手腕。”
他细细解释,“刚去的时候他尽说些废话,那时候我站起来想走,他就过来攥住了我的手腕。”
季郁初那边久久没有回应,半晌才低声喃喃,“近距离接触了吗…”
那…在沈宁不注意时拿到几根头发,再简单不过了。
瞒不住了。
沈宁突然陷入无端的恐慌,他本来就怕自己成为敌人眼里的漏洞,现在说完这些季郁初不出声了,是事情很难办了吗…
“季哥?怎么了?我做错什么了吗?”
季郁初正出神想着什么应对,听到这问话下意识,像哄小时候的弟弟一样说,“没有,你很棒啊。”
他干咳一声,“好了,不用管了,交给我吧。”
沈宁心有戚戚,“哦,好。”
“那季阿姨的身体怎么样了,我听周霆说怎么还严重了。”
这个周霆,又胡扯…
季郁初无力抹了把脸,心道周霆可真敢编,就不怕他把真相都告诉沈宁吗。
“没有,不严重…”
“不,她恢复快,今天才不严重。”
“哦…周霆还说阿姨不见外人,既然阿姨现在身体好了,我要不要去看看阿姨?”
季郁初无奈,只能跟着周霆胡说,“不用,她心情不好,过几天想开了,想见人了我再告诉你。”
“还有,你不在外人的范畴里,对我妈来说,你不一样。”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一样,但被偏爱总是高兴的,沈宁笑着说,“好,那等阿姨恢复好了我再去吧。”
“就这些了,没什么事了。”
“那…季哥再见,我挂啦。”
听到这软乎乎又带有依赖性的一句话,季郁初心花怒放,捂着脸也掩饰不住笑得发颤的身体。
此刻,想要认回弟弟的欲望到达了巅峰!
也是此刻,一道薄凉低沉的嗓音在不远处响起,“心情很好?”
哦…差点忘了,薄肆野还在。
“啊…咳咳,那倒也没有。”
这事吧,一个人知道发愁,但薄肆野这个正主也知道了,他就只剩下幸灾乐祸了。
即使薄肆野已经听了个清楚,季郁初还是笑得贱兮兮地说,“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
“你老婆要被抢走了,娃娃亲未婚夫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