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颜猜得不错,韩濬的皇榜很快就到了晔州城,韩月楼拿着皇榜,冷笑,好一个皇兄,将皇榜扔在一边,锦怜瞥了几眼,无非是说韩月楼意图谋反要各城的太守将她当做朝廷钦犯逮捕。“锦怜,传令下去,三个时辰后,出发去郓城。势必在太阳落山之时到。”从皇兄暗杀到今天快要半年了,确实要有个了结了。

  所有人都去做急行军的准备了,魏清舞就在这时候,到了城墙上,找到了韩月楼,韩月楼转过身,“我还在想公主何时才会来找我一谈呢。”魏清舞收起了平日里的孩子心性,“卫渠政变之时,我只求你一件事。”韩月楼看向在城墙下的司澜“届时你让她作为使臣来未央搬救兵,我自然能护她周全。”

  “韩月楼,皇嫂说的不错,未央有你这个女帝,我卫渠局势稳定之后,也很难攻入未央,可惜,自古帝王是不该将自己的弱点暴露给她人看的。”魏清舞的目光盯在站在司澜身边的柳月颜身上,韩月楼也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魏清舞清楚地看到她严肃的表情里,突然有了幸福的味道,“谁说她是我的弱点,她明明就是我的铠甲,是我的利剑。”

  当你有了要保护的人的时候,你就有了弱点,可她也就成为了你强大的理由,颜儿,你就是我强大的理由。 -------韩月楼

  韩月楼看了魏清舞很久,看得魏清舞不满地皱起眉头,韩月楼才缓缓开口“当日,卫渠皇帝要选妃,看上了司丞相之女司澜,司澜乃卫渠有名的女子,闭月羞花之貌,饱读诗书,太子在选妃之日,当众向皇帝求一纸婚约,要娶司澜,皇帝自知自己若娶了司澜,百姓之中定有堵不住的坊间闲话,许了这一门婚事。你可想过,是司澜要这一纸婚约,宁做你的皇嫂,不做你父皇的妃子?”

  “你是什么意思?”魏清舞眼神变得凛冽起来,韩月楼旧事重提,是在她伤口上撒了一把盐,“司澜连政治都可以看清,难道还看不清儿女私情,她若对你无情,何必处处顺着你,她是心照不宣,你却止步不前。”魏清舞晃了一下神,在此看向城墙之下的人,却发现那人突然别过了头,方才她是在看自己么?“澜儿,告诉你的?”

  韩月楼对上城墙下柳月颜的目光,“感情的事,都是旁观者清,我只庆幸,虽然我错过一次,却没有错第二次。”魏清舞思索之时,萧蔷走上了城墙“殿下,都准备好了。”韩月楼深吸了一口吸,“出发吧。”郓城的太守曾是镇国大将军,萧蔷的爷爷萧信,若是他迎自己进城,并愿意写信告知旧日朝中友人,定然是可以让朝中一半的人有了归顺她的心思,这仗就好打很多了。

  韩月楼骑在云儿身上,身着银色战甲,这是战争,一场她必须减少伤亡的战争。柳月颜和萧含蕴坐在同一辆马车里,沉默无言,许久,柳月颜听到萧含蕴道,“我和她就算不可能了,你和她也不定会长久。我祝福你们,但若你伤了她,我就不会让你再得到她。”柳月颜轻声道“皇嫂放心,就算不长久,我也不会伤了她。”

  傍晚的时候,军队就到了郓城之下,萧蔷下令安营扎寨,在帅帐内,韩月楼对着柳月颜道“颜儿,你带着我的亲笔信,前往郓城,见一见曾经的镇国大将军萧信大将军,他在朝中有很多旧友都是有能力的贤臣,若是他奉我为王,将来会容易得多。”是了,这就是从北绕路的第二个目的。

  柳月颜接过亲笔信,锦怜要一起陪同,柳月颜拒绝“我一个人去便是了。”韩月楼起身送她出营帐“马已经备好了,早些回来。”将人送走之后,韩月楼回到营帐,对着地图道“明日,萧将军,太傅,七皇叔带两万人马靠南边走,齐大人、羽月、十三皇叔带两万人马从中路走,其余三万人马就从这一路走,以我为将,锦怜为副将兵分三路,以我的未拓王之拓为战旗名号,分为三路攻陷城池,收取民心。在北昌城外的平原相会。”

  “你就那么肯定,她能做好你要她做的事?”说话的是萧含蕴,韩月楼看了她一眼“颜儿,是这大军中的军师,我信她有这个能力。”虽是这么说,但是眼神的担忧却是难免的,在谈论的策略的时候,却频频走神,司澜摇了摇头“既然殿下,这么担心,我们还是迟些再谈吧?”韩月楼再次回神,“不用,继续。”

  “报!柳姑娘回来了,是和萧老将军一起回来的。”韩月楼抬头,笑容灿烂,立刻就走了出去,柳月颜和萧老将军一起走向她,萧老将军醒了一礼“殿下,情况老臣都知道了,说明情况的书信柳姑娘也已让人送去老臣的旧友那里了,郓城的守城军,全凭殿下调遣。”韩月楼看向柳月颜,颜儿果然知道她的心思,都替她办好了,“萧大将军,这是锦怜,我的副将,行军之时就麻烦您好好教导她了。”锦怜是个可用的将才,等登基之后,她定是个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