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月楼在琉璃殿内换了一套天蓝色的长袍才敢去皇帝的寝宫君德殿,殿外站着一位公公,见到她赶紧迎了上去“哎哟,殿下啊,你怎么这副打扮呢,皇上等了许久了。”韩月楼微微一笑,“有劳德公公了。”

  正要往里走,又被拦下来了“殿下诶,您在边疆呆久了,都忘了宫里的规矩了?这佩剑......”韩月楼看了一眼自己的佩剑“德公公,我的佩剑四年从未离过身。”就在德公公左右为难时,皇帝的声音传来了“是柔儿...楼儿来了吧,进来吧,不用理会那些规矩。”

  德公公应了一声,把门打开了,“殿下,请。”韩月楼走进君德殿,看到帝王坐在书案前看奏章,走上前单膝跪下“儿臣见过父皇。”韩缜在奏折上用朱砂笔写了几个字合上“起来吧,才几年不见长高了不少,也晒黑了,怎么连穿着习惯都改了?女儿家穿得像男子一般....”

  韩缜走到她跟前拍了拍她的肩“来,坐。”韩月楼坐下之后给他倒了一杯茶“父皇,在边疆着女儿家的衣衫总是不方便,战事频繁,所以也就习惯了,况且未央史上也有比男子更杰出的女帝,儿臣为何不可?”

  韩缜赞赏有加地点了点头“你跟你母后一样志存高远,去看过你皇兄了么?”韩月楼端着茶盏的手顿了一下,放下茶盏“尚未。”

  韩缜沉吟了一会,韩濬的生母在生下他之后便去世了,韩濬便过继给了傅皇后,好在傅皇后生性善良,将之视为己出,从小与韩月楼,韩瑾一同长大,“楼儿,如今朕也老了,是时候该想想立储之事,你......”

  话才说到一半韩月楼就跪了下来“父皇,儿臣无意皇位,皇兄文才武德,况且也比儿臣熟知朝事,再不济也该是瑾儿...”

  “你起来吧。”韩缜叹息,还在怪他将萧丫头许给了濬儿,韩月楼一动不动“父皇先答应儿臣,否则儿臣绝不起来。”韩缜亲自伸手将她扶了起来,“父皇可以答应你,但是你也得答应父皇一件事。”

  说着便从衣袖中拿出两枚玉佩,一枚是纹着龙形的龙形玉佩,另一枚是纹着凤形的凤形玉佩,“自未央立国以来,便有只听属于皇帝和皇后的暗枭和影卫,暗枭隶属于皇帝由龙形玉佩掌控,影卫隶属于皇后由凤形玉佩掌控,不过自五代以后,这龙凤佩,就交给了皇帝和皇后信任的人掌管,一来是防止帝王昏庸,届时可由龙佩执有者择明君取而代之,至于凤佩执有者则是为保护重要人士而存在。”

  韩月楼看着这两枚玉佩“父皇的意思是?皇兄他....”

  韩缜扶起她,将玉佩放在她手心里“毕竟他不是和你们同母而生,父皇是怕他登上皇位之后对你们姐弟下手,你也知道自古以来为了争夺帝位手足残杀之事也不是一次两次,近日来朝中大臣纷纷上奏要立濬儿为储君,朕的身子也有些不适....楼儿,有些话父皇不多说,你心里明白就好,这次借着朕大寿把你召回来,一来是让他有所忌惮,二来白云观已经择出了下任国师的人选,想让你趁着这次机会见一见让你的国师太傅也赞不绝口的才女,也看看是不是真的有这个能力帮以后的皇帝治理天下。若是你....”

  “父皇!”这后文,想来她心里也明白,韩缜收了话“国师只在你走后一年回过白云山祈福见过她一面,回来之后就赞不绝口,听说叫柳月颜...你看朕,你一回来一不留神就聊多了,这两枚玉佩是从它们原本的执有者那里拿来的,你一定要贴身戴在身上绝不可离身,自然有人会来找你。此次回京路途遥远你也累了,离朕的寿宴还有几个时辰你先回琉璃殿歇着吧。”

  韩月楼倒是没有想到此次出手相助的居然是未来的国师,倒是个不拘小节的女子,长得也确实倾国倾城,只是自己刚才可是跟她撒了个谎“父皇,那位柳姑娘儿臣见过了,确实有别于寻常女子,不过儿臣只同她说儿臣是名为傅月楼的将军,您看....”

  韩缜斜眼睨了她一眼,“你是想借着这个将军的名义好好观望观望?”韩月楼低头应下,韩缜摆了摆手“往后你就挂一个禁卫军统领的名号,先回去歇着吧。一会朕还要见国师。”

  从君德殿出来之时,正巧见到白云枫一身白衣带着柳月颜走来,韩月楼提着剑作了一楫“属下禁卫军统领傅月楼见过国师。”

  傅月楼?白云枫挑了挑眉,看着在自己面前的韩月楼,一回来就不知道唱的是哪一出戏,,她要演那就陪她演一出“起来吧,傅少将在边疆屡立战功一回来就被皇上召见提拔为禁卫军统领,想来往后前途无量。”

  韩月楼扬起嘴角,言语却并不高傲“国师过奖了,往后的事谁也说不准,更何况这是在皇宫,指不准什么时候就有别人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也指不准什么时候这凤凰就变乌鸦了。”

  看来皇帝和她聊过储君之事了,这结果还是大皇子成为了不二人选,“傅少将由此觉悟实属不易,本宫还面圣,少将少陪了。”

  韩月楼微微点了点头,柳月颜走过她身边时,轻声说了一句多谢,韩月楼也仅仅是微微侧目表示接受,待她们远走之后,韩月楼对着站在一边的德公公道“吩咐下去,不准任何人在柳月颜面前提起我的长公主的身份。”德公公应下之后,韩月楼便回了琉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