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耽美小说>其子>第13章

  温和的阳光洒落在小道树上,斑斓的光透过叶缝化成了细丝应在了地面,明明暗暗的光线差显得调和,任由来来往往的脚步践踏。伴着明快的心情与和爽的风,并肩而行于林间小道,有说有笑忘了烦恼,爱情至上哪管外界过多的烦心事,偶尔掺入一勺盐巴当是爱的调味剂,好让它变得有滋有味。

  “你不赶时间?”刚刚抓得他手都疼了,结果只是做戏哦?

  “不那么说的话,就没法很快地把你从女人的魔爪中救出来了。”赤司瞅瞅黑子探视的眼神,答起话来颇有回事,却未想到他急迫的打断叫人遗忘了两个重要的字。

  他哦,还想说他近年的处事愈来愈成熟了,结果吃起味来照样气鼓鼓地不想后果,闭上双目不瞧清楚是谁抓了谁,把事实扭曲理解不让他有回过头解释的机会,他用膝盖想也知道接下来的剧情走向,“你的话很有趣,我可以笑吗?”

  赤司伸手去捏捏他一点都不开心的脸,不解地询问:“你想说你生气了?”

  “我正要对白石同学说明我与佐佐木的关系,而你刚巧掐断了我要说的话,她肯定会多心误会。”笑不起来的黑子拍开脸上的手,扯动嘴皮子勾了勾当是笑完。他开始思考之后再遇上白石该如何把话说清,他一点都不想把佐佐木拉下水,像今天这般斗嘴一次就够了,她们搅到一起只会让事情变得愈来愈复杂,不过对方真的会给他解释的机会吗?这点他抱以怀疑态度。

  被黑子这么一说,赤司就更不明白了,“你和铃有什么关系可以让她误会?”不就是作者和读者,勉强算朋友。

  轻轻一叹,樱瓣凋落,黑子眼底没有见惯不怪的景色,而是纠缠在一起怎么也解不开的麻绳,“她们都太冲动,喜好对比重量。”

  重量?“这有何可比,谁都晓得铃比白石重。”有眼的人都知道,她们的重量差距在身高。

  “正因如此我才需要解释。”黑子纠结地一咬唇,板着的面上好歹有了一丝不同的表情。

  为他的回应沉默了两秒,赤司在心中飞快地重新理解了重量一词所言为何,随即追忆到自己出声打断黑子说话前,对方所说的那句话,模糊的音调在脑海勉强组织成完整的一句话,此刻他总算知晓对方为什么生气了,他确实打断了不得了的话,倘若惹人误会,这个罪得全怪在他的头上,“我懂了,我道歉。”

  “道歉就免了,请为你快要漫上天的飞醋反省。”这段日子每天都要陪他闻酸,好不呛人。

  走出校门,来到了他停车的位置,赤司服务到位地为黑子拉开车门,听到这句话他无奈地笑了,关上车门之后绕到另一边开门坐到驾驶座上,门一关问话随之落下,“那我该怎么表达我的歉意?”

  他当然要吃醋,还记得某人生日的时候他还口口声声说怕有人看到了对方的好,现在这攻势来得这么猛烈他却不能公然拿出那一纸证书,愤恨得让他想一巴掌赏给当初乌鸦嘴的自己,偏偏妻子的顽固程度不亚于那女人,死活不肯曝露关系,还扬言不准他勤快地接送。他固然知道公开会带来怎样的麻烦,可谁管得了那么多,他就是气就是见不得有人觑觎自己妻子半分,恨不得立刻公告全世界旁边这人是属于他的,谁也别想从他手中将其夺走。不平凡又如何?爱都爱了难不成要他把送出去的心收回来?他一点不怕面对这条路上的种种困难,只是将就着某人的要求忍了一天又一天,不发作好让其安然度过在校的最后一个学年,所以不能怪他吃醋,连这样都不被允许,那他真的会直接憋死。

  黑子侧头想了想,然后朝苦笑中的赤司眨眨眼,“一杯香草奶昔,还有我刚好想吃披萨了。”每天做饭也会乏。

  “好。”真不知道说他容易收买还是难。方向盘一打,油门一踩,赤司没有疑问的直向最近的店驾驶,再多的怨言也没有从他的嘴里挤出,作为建议提出过一次便好,多了就会像逼迫,况且爱人已经足够心烦了,他来这里也不是为了给人添堵的。

  “还要记得替我多想想要如何应变那女人,她执着的程度比你可怕。”觉得自己脑容量已经不足以思考一个完全对策的黑子干脆不想,将问题抛给赤司之后放任自己躺倒在座椅上,转而打算想想佐佐木催着要完成的小说剧情。

  赤司自动把声音放轻,以更加平和的方式说出口,“我会想的,不过你有一点说错了。”

  闭上双目养神,黑子用鼻音哼哼,“哪点?”有吗?

  “她待你的执着不可能比得上我,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我才适当收敛了。”赤司说完还哼了一声,但眼底的柔意愣是瞒不过人,轻飘飘的一句话让想睡的黑子竖起了耳朵才听清,不知他存心还是无意,总之听完后的人马上微红了脸,仅有的一丝倦意不翼而飞,精神抖擞得可以打死一只老……老倭瓜,通称南瓜。

  “那我是不是该感谢你?”白石确实不像他,她大概不会在一个没可能的人身上消耗个四五年。

  赤司轻轻地笑开了,自从确定两人的关系后他就更加不吝于说情话,左一句右一句把爱人当作练习对象,反正接收与屏蔽都是对方的事,他只负责厚着脸皮说出口,硬是把一张薄薄的脸皮从不可控练习到几乎可控,不过说多了还是想听听回应,“你只要说你爱我就好了。”他好久没听到这句话了,上一次听见是他被强吻的那天。

  “需要我加上一句至死不渝吗?”学他哦?都不脸红,情话偶尔说说就好,哪像他说得起劲就天天说,谁理他。

  “不,我要你爱我,更要你爱惜我最爱的妻子。”至死不渝就免了,他不让他爱得这么沉重。爱情从来就不是公平的,有人付出多就有人付出少,天秤上上下下永远成不了一直线,所以他甘愿下坠到地狱也不希望恋人轻视了自己,自私地不让对方付出同等的爱。

  黑子挑起眉,冷冽的一视,眼底含着的是不满,“你很狡猾,自己能说,却不让我说。”少拿爱人之前先爱自己这种过气的理由说服人,他最爱的人就在眼前,而且他已经十分爱惜自己了,那天过度的身体反应便是很好的解释。

  技术极好地让轿车滑入停车场的方格子,赤司接过话继续道:“嗯,我很狡猾,也很霸道,有时候还很……”

  “但是我爱你。”解开了安全带,黑子最后瞪了眼赤司,扁着嘴说出了他最想听的话来。

  顿了一下,赤司锁车的动作慢了好几拍,对方可爱的表情让他口舌变得干燥,张唇呆了一会儿,接着哑声述说:“哲也,你让我很想吻你。”

  凉凉地朝他笑了一下,下一秒立即收起表情,丢出“憋着”两字,黑子就拉开车门,往店内走去,徒留车内人一脸苦笑,忙锁好了车下车跟了上去。

  风轻轻吹,阳光正好,恋了几年还在热恋期的某人追着心上人走入了店内,浑然不觉相隔他们二十米不到的停车场另一端,一双探究的眼追随着两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