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夫郎赘婿又在硬饭软吃>第五十四章 二更合一

  国医一道传承不衰,正在于这一次次的薪火相传

  一盘猪血让温野菜到后半夜才睡下, 到了第二天更是觉得自己的胳膊和腿都是重新拼上的,哪一个都不太听使唤。

  罪魁祸首喻商枝倒是起了个大早,还贴心地把洗漱用具和早食都端到床边。

  因为身上懒, 不愿动弹,本想下地看看上回播的种子长得如何了, 也只能延到午后去。

  上午意外的不太热,白屏抱着小蝶哥儿过来串门子,还带了一兜子桑葚。

  “大树昨个去摘的, 我尝了尝怪甜的, 你看看, 吃的我指甲缝到今天都是紫的。”

  温野菜没跟他客气,接过桑葚去洗, 又逗了两下小蝶哥儿。

  彻底熟透的桑葚好吃,但也意味着很快就坏了,所以一年里就那么几天是新鲜的, 剩下的都便宜了鸟雀。

  “喻郎中不在?”

  白屏朝东屋瞅了一眼,里面没人。

  “去韩家看果哥儿了。”

  温野菜端着洗好的一碗桑葚回来,给屋里看书的温三伢抓了一把。

  剩下的没动,搁在灶台上,等喻商枝和温二妞回来吃。

  “也不知道果哥儿这孩子能不能保得住, 我上回听喻郎中那意思,其实这孩子留不住反而好, 过两年把身子养好,再怀个更结实的。”

  白屏拿着温野菜递过来的一个风车逗孩子, 小蝶哥儿不时伸手来抓, 白屏说起杜果, 眉间却是笼着忧色。

  “若换个婆母开明的, 自然是好,可蔡百草那样的,啧。”温野菜抓了几颗桑葚扔进口中,说话间怒了努嘴,“我倒担心,这孩子生下来若是和三伢一样怎么办,大人遭罪,孩子也遭罪。”

  “谁说不是。”

  两个哥儿坐在堂屋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过了一会儿,白屏注意到温野菜一会儿动动身子,一会儿捏捏腰,不禁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我说你怎么今天破天荒地老实在家待着了。”

  说罢压低声音笑道:“看不出来,喻郎中他……”

  温野菜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

  但他和白屏之间,也不是头一回说这些没羞没臊的话。

  “昨个去水磨村买肉,姜屠子送了一碗猪血,我不就给他做了……”

  之后又皱起眉头,真实地疑惑道:“也是奇怪了,想想我也没怎么动弹,怎么一夜过去,和打了一天麦子一样累。”

  胡蝶还小,白屏也不怕他听见,掩嘴笑道:“你们这是刚成亲,新鲜劲还在,这是好事,趁这时候赶紧怀个孩子。”

  温野菜当真是坐累了,很快就趴在桌上说道:“我也想,可商枝说这事急也没用。”

  白屏点头道:“他就是郎中,自然是最明白的,你看看你多有福气,无论是怀身子的时候有什么不舒服,又或者以后孩子有个头疼脑热,都不用愁了。哪像我们,成日提心吊胆的。”

  温野菜伸出一根手指给小蝶哥儿玩,勾唇道:“有了商枝在,你们也不用愁,现在住得这么近,随时过来也方便。”

  两人说了半天的话,大约半个时辰过后,喻商枝就背着药箱回来了。

  白屏抿紧嘴,克制地同喻商枝笑了笑,打了个招呼,而温野菜全然忘了自己刚吃了桑葚,一张嘴把喻商枝吓了一跳。

  “你的舌头怎么了?”

  温野菜这才反应过来,把指头也亮给他看。

  “屏哥儿送来些桑葚。”

  喻商枝松了口气,“怪不得。”

  说罢见正好白屏也在,就顺嘴同两人说了说杜果的情况。

  距离杜果险些小产已经过去好些日子了,但他还在喻商枝的吩咐下卧床安胎。

  “恢复地不如预想中的好,但我还是有几分把握。”

  想了想又道:“你们抽空还是去看看他,我今日瞧着他没什么精神,对着韩六子也有点强颜欢笑的意思。”

  但到底是人家的家事,几人也不好掺和太多。

  白屏和温野菜定下过两日去韩家看杜果后,就抱着小蝶哥儿走了。

  喻商枝回来了,他继续留下就有点不方便,也耽误人家小两口说私房话。

  白屏一走,喻商枝就凑到温野菜的跟前,手探到其身后,替他揉了揉腰。

  “可觉得好些了?下午没什么事,我替你下地去瞧瞧,你就在家歇着。”

  温野菜看他一眼,无奈道:“我就是有些腰酸腿疼的,又不是残废了,你去地里能看出什么来。”

  喻商枝也不恼,“那我陪你一起去。”

  话虽如此,最后也还是没去成。

  刚吃完午食,隔壁的许狗蛋就垂头丧气地被大哥许林给扛来了。

  “喻郎中,劳驾帮这混小子看看,他手上被蝎子蛰了。”

  蝎子有毒,可不是小事,喻商枝赶忙把许狗蛋按在椅子上,查看他的伤口,万幸看起来症状不太严重。

  “这小子反应快,被咬上以后就及时甩掉了,我看了看蝎钩子不在里头。”

  喻商枝迎着光仔细检查了一下,又不得不让温野菜帮忙,去准备些皂角水。

  皂角水是碱性的液体,可以适当中和蝎毒,但也只是处理的一道措施,到最后还是得用药。

  用皂角水冲完,他又拿了一把小刀在火上燎了一下,让许狗蛋咬紧布头。

  刀尖划开皮肉,挤出毒血,许狗蛋咬紧了牙关,连额头上的青筋都迸出来了。

  处理完后,喻商枝替他包扎好伤口,开了一瓶配好的外用药膏,又抓了一个解毒的方子。

  “药膏一日涂三回,汤药一日喝两次,这是三天的量,这毒不深,排干净了就没有大碍。”

  许狗蛋捧着肿成馒头的手,一双眼睛到处看。

  许林见状,像是随口一问:“没事就好,多谢喻郎中,那个,你家二妞不在?”

  喻商枝愣了一下,旋即道:“不在,你们也知道,那丫头在家闲不住,这两日我追着她学写大字,结果现在一大早就躲出去。”

  许狗蛋听了这话,低下头不知在想什么,被许林拍了一巴掌,“别蔫头耷脑的,二妞不在,看不到你这蠢样,放心了吧?还不赶紧随我回家,你等着吧,爹回来你可逃不过一顿打,让你去戳蝎子玩!”

  一见许狗蛋没什么大事,许林的担忧基本都化成了怒火,扛着过来,拎着回去。

  喻商枝把他们送到院门口,颇有些若有所思地站了片刻。

  回屋之后,他忍不住问温野菜,“阿野,你觉不觉得狗蛋这孩子,对二妞……”

  哪知温野菜却一脸淡定地答道:“狗蛋八成对二妞有点意思,怎么了?”

  这回轮到喻商枝惊讶,“你早就看出来了?”

  温野菜笑道:“狗蛋就差把这几个字刻脑门上了,我哪能看不出?何况我娘在时,和翠芬婶子开过玩笑,说要给狗蛋和二妞定娃娃亲。自然这事没有正儿八经地说,但不知道狗蛋时不时偶然听说过,往后见了二妞就别别扭扭的。”

  喻商枝回想一番,发现温二妞确实经常和狗蛋一起玩。

  但由于温二妞有时候活像个假小子,他也并未多想。

  毕竟就算是早恋,在他的认知里,实在也未免太早了。

  他斟酌道:“都说长兄如父,那你怎么想?”

  温野菜挠了挠脸,“我没想太多,在村里这种事常有,从小长大,知根知底,往往到了年纪没什么大差错就顺势定亲。到时候若是许家真来提亲,二妞若是也愿意,就定下也无妨。”

  他说完望了一眼喻商枝的脸色,像发现了什么新鲜事一样地凑近了端详。

  “等等,你是不是……没看好狗蛋?”

  “倒不是看好不看好。”喻商枝其实知道,自己不太适合对这个问题发表看法。

  毕竟在自己出现之前,温家三兄妹全靠许家搭把手照顾,在这样的背景下,两家年龄相仿的孩子结个亲,在这小山村里全然是理所当然的。

  若是温二妞不嫁,说不准还会被戳脊梁骨,说不懂得知恩图报。

  “就觉得说这些为时尚早,二妞那性子,哪里知道什么是喜欢,什么是不喜欢。”

  温野菜知道喻商枝总会有些想法和他们这里的人不一样,勾唇道:“你放心,咱们到时候自然要帮他把关的,虽然我相信许家人的品性,但狗蛋年纪还小,以后长成什么样尚不好说。其实他也不差了,这两年一直在学塾念书,这两年可能就要下场考童生了。”

  喻商枝也知道这件事,却突然想到:“说起来,麦假都结束了,他怎么还没回去上学?”

  ……

  一墙之隔的许家,在许鹏回来之后,果然就上演了一场父子大战。

  许狗蛋被按在板凳上,拿藤条抽了好几下。

  “不肯去学塾就算了,还在家里给我闯祸!你是不是有力气没处使?好,你既然吆喝着不肯学文,要学武,那赶明我就去给你找武师父,往后冬练三九夏天三伏,你可别叫苦!”

  许狗蛋犟得要死,梗着脖子喊道:“我不叫苦!我就要习武!我以后要考武举,当武状元!”

  许鹏一把将藤条丢在地上,看着许狗蛋红肿的爪子,到底也没下狠手打。

  苏翠芬虽也心疼幼子,但是一想到过去几年的学塾都是白念,也恨不得把这小子的耳朵揪下来。

  “人家三伢,因为身子不好上不了学塾,成日里眼巴巴盼着,就是去不了学塾,也成日在家做学问,你和人家比,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许狗蛋手疼屁股疼,眼泪汪汪道:“我就是坐不住,我也学不会!”

  “你还有理了!”许鹏登时站起来又想抽他。

  许林和福哥儿只好一人一边赶紧上来拦。

  可许狗蛋铁了心,许鹏和苏翠芬也拿他没办法。

  最后商量着,与其逼着他继续去学塾成日念经,也是浪费束脩,不妨就依了这小子说的,送去习武,日后哪怕走不了武举的路,大不了就去大户人家给人当护院,或是去镖局当镖师,总也不会饿死。

  于是等许狗蛋被蝎子蜇伤的手好了后,许鹏就预备把他送去镇上的武馆。

  那里可没有学塾舒服,一个月才得一日的假,其余的时间都要在武馆练武,家都不能回。

  许狗蛋得知这事后,巴巴地去山上采了好多鲜艳的山花和果子,临去镇上那日,把温二妞叫出来,将东西给了她。

  温二妞懵懵懂懂,“你说你不念书了,要去镇上学武?”

  许狗蛋用力点点头,“等我学会了功夫,就能长高长壮,以后……以后就可以保护你!”

  温二妞咧嘴笑道:“我不用你保护,又没人欺负我,那你快去吧,等你回家时,我再找你玩!”

  温二妞的笑容驱散了许狗蛋要离家一个月的阴霾,许林看着自家小弟一路傻乐,也是没话说。

  目送他们兄弟两个远去的许鹏和苏翠芬则是一脸的发愁。

  “这小子,肖想人家二妞,也不看自己配不配得上。”

  在许鹏看来,过去他们家狗蛋配温二妞是绰绰有余,可现如今,温家的日子显然是不同了,往后还会不会留在村子里生活都是两说。

  他家这戳蝎子都能被咬一口的傻小子,实在是差得远。

  苏翠芬拢了拢头发,看得很开。

  “儿孙自有儿孙福,随他们去吧。”

  ***

  盛夏当头,地面被晒得滚烫,蝉声阵阵嘶鸣。

  温二妞除了夜里去举着粘杆捉知了时,念叨了两句狗蛋不在少了个帮手之外,其余时间好似已经把这个玩伴丢在了脑后。

  孔麦芽也跟着她一起捉了不少知了,这些放在盐水里泡一夜,可以隔日拿去镇上卖。

  不仅新鲜,买主买走还可以直接做了吃,不怕不干净。

  只是温二妞不知道的是,在她回家后,孔麦芽还大着胆子举着火把,在林子里捉毒虫。

  蝎子、蜈蚣之类的,来者不拒,如此积攒了几天,好歹是卖得一些钱,凑足了拜师的束脩礼。

  束脩礼中,肉干是必须有的,其余的则根据时令。

  当这些东西买回来,放在桌上时,孔意感慨万千。

  “以前我小时候去学塾读书时,我娘也准备了这些东西送去。”

  孔意自幼丧父,亲娘也早早没了,如今身边只剩个女儿。

  许多事早早成了回忆,他很快从中抽身而出。

  “如此咱们礼数上就不差什么,明日就是你的拜师礼,把要穿的衣服挂出来,别打了褶,晚上打水洗个澡。”

  孔麦芽得了孔意的吩咐,把桌上的东西收好,便一心期盼起第二天的到来。

  待到村里有鸡叫传来,因为心里有事,她早早地便醒了。

  给孔意倒了尿壶,换了垫子,又帮他翻身、擦洗,忙活完以后才回到屋里,用缺了齿的梳子对着镜子梳头。

  她爹嘱咐过,拜师礼这日一定要板板正正,不能有一点错处。

  不然被看热闹的村里人瞧了去,丢的不止是孔家的脸,还有喻郎中的脸。

  与此同时,温家。

  喻商枝和温野菜都穿上了之前新裁的衣服,因为刘家媳妇也会接镇上成衣铺或是绣坊的散活,所以了解镇上时兴的衣服样子。

  这两件一拿出来,就和村里人常穿的不一样,也是喻商枝依着自己过去的习惯特地备下,想着有机会可以应付一些比较正式的场合。

  比起喻商枝的从容,温野菜看着倒有些奇怪。

  喻商枝帮他整理着腰带,又往上面挂了一枚自己配的香囊,同时忍不住问道:“你怎么看起来那么紧张?”

  温野菜不承认,“我有么?”

  喻商枝的手指擦过他的唇角,“怎么没有,你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咬嘴皮,再咬就要出血了,晚上睡觉前你记得抹点我上次做的唇膏。”

  温野菜心虚,如此想着,就又咬了两下。

  “我这不是想着就要当师母了,就有一种,提前给人当小爹的感觉。”

  喻商枝安抚他道:“不必想太多,这只是个从简的小仪式。”

  温野菜看着两人的打扮,还有喻商枝备下的祖师爷牌位、香炉和线香,在他眼里,这已经足够正式了。

  “那不从简的什么样?”

  喻商枝不由地回忆了一下。

  “以前我祖父也收外姓徒弟,虽然他本人在大学任教,所有教过的学生都算是徒弟,但还是有不一样的。拜师礼的时候,所有的同门,包括家中长辈都要出席,少说也有一百多人?”

  温野菜想了想一百多人的架势,顿觉今天的仪式不算什么了。

  眼见他眉眼一松,喻商枝淡淡抬了下唇角。

  今日考虑到孔意也该见证孔麦芽的拜师,而他又行动不便,所以喻商枝做主把拜师礼挪到了孔家进行。

  巳时一到,喻商枝和温野菜一左一右,落座主位。

  孔家院子里也难得聚了好些人,都是过来看新鲜的。

  喻商枝支使温二妞和温三伢去分了下瓜子花生之类的,村人们笑着抓了几把,等两个孩子走了,都纷纷一边磕果子,一边感慨,孔家这是时来运转了。

  只是不知喻商枝是怎么想的,若要收徒,不该找个机灵的小子?

  孔麦芽一个黄毛丫头算怎么回事,居然有福气跟着喻商枝学医。

  虽说村里人见识短,可也有好些人知道城里的情形。

  的确女医的地位不如男郎中,但那些大户人家规矩多的,有哥儿姐儿生了病,还会特地出来寻。

  总之这孔麦芽端上这门手艺,定是一辈子吃喝不愁。

  更别提她老爹是个瘫子,她学了医,恰好也能照顾。

  有心思活络的,已经开始上下打量孔麦芽,琢磨着虽然孔家不成,还有个瘫子爹,可如今孔麦芽拜了喻商枝当师父,不也算半个温家人?

  若是能让自家傻儿子娶了孔麦芽,也能落下不少好处。

  正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时,有人喊了句“开始了”,遂纷纷顾不上继续吃手里的东西,全都抻着脖子去看。

  但见喻商枝一袭青衫,头发由木簪束起,端的是一表人才。

  他面朝桌上的杏林祖师孙思邈的牌位,毕恭毕敬地上了香。

  接下来则轮到孔麦芽,只见小姑娘高举自己亲手写的拜师帖于头顶,郑重其事的对着喻商枝,行完三拜九叩的大礼。

  伴随着喻商枝接过拜师帖,旁边的温二妞及时向前迈出一步,把木盘子里的茶杯递给孔麦芽。

  茶水一共有两杯,一杯敬喻商枝,一杯敬温野菜。

  喻商枝垂眸浅啜,看不出什么情绪,温野菜却是心脏砰砰直跳。

  待他也喝下茶水,孔麦芽磕了头,从此便可改称他们为师父和师母。

  最后,便是喻商枝作为师父的“训话”时间。

  只见喻商枝看向跪在原地的孔麦芽,一改先前的温和,正色道:“今日过后,入我杏林之门,需时刻谨记,凡大医治病,必当安神定志,无欲无求,先发大慈恻隐之心,誓愿普救含灵之苦……”

  “有疾厄来求救者,不得问其贵贱贫富,长幼妍蚩,怨亲善友,华夷愚智……”

  此乃孙思邈所著的《大医精诚》之文,是喻商枝昔日呱呱落地,学会说话认字后,在祖父的教诲下,倒背如流的第一篇 长文。

  而此刻,喻商枝每念一句,孔麦芽就跟着念一句。

  声调如金石碎玉,掷地有声,由这小小的屋子,传到外头的院落,檐下的鸟雀好奇地转了转脑袋,又扑棱着翅膀远去。

  千年以降,国医一道传承不衰,正在于这一次次的薪火相传。

  不知何时开始,院子里七嘴八舌的人全都沉默了下来。

  别说是外面围观的村人了,就是温野菜,也是第一次见喻商枝如此严肃的模样。

  而孔麦芽一个小姑娘,板起脸来时会让人觉得,不过是个小孩在装大人,不过当她一字一句地念出那些话时,似乎也有什么东西在无形中变得不一样了。

  这段话听起来文绉绉的,村里多是大字不识的泥腿子,并不能完全听明白。

  但诸如“普同一等,皆如至亲”,或是“不得瞻前顾后,自虑吉凶”,其背后的含义还是能搞清楚的。

  渐渐地,院子里只余下风的声音。

  所有人在冥冥之中,似乎都从心底生出一股子敬意来。

  孔意艰难抬着头,看向孔麦芽挺直的脊梁,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

  此时一阵风吹过,带来了不知哪里枝头落下的几朵杏花。

  芬芳片片,随风入内。

  礼成。

  作者有话说:

  感谢大家昨天的祝福!红包已发请查收~

  今天赶不上了,明天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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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入我杏林之门,需时刻谨记,凡大医治病,必当安神定志,无欲无求,先发大慈恻隐之心,誓愿普救含灵之苦……”“有疾厄来求救者,不得问其贵贱贫富,长幼妍蚩,怨亲善友,华夷愚智……”——孙思邈《备急千金要方》第一卷 《大医精诚》

  2、拜师的流程出自网络查询,有所简化感谢在2023-08-11 11:03:39~2023-08-12 10:58:1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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