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昳看了祁颂一会,视线落在他无名指上,这么漂亮的手,一看就很适合戴戒指。

  他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似乎是很热闹的场景,在欢呼簇拥中,两只手握在一起,戴着同款戒指。

  一阵冷风吹过,云昳猛地回神,他白日做梦的毛病越来越严重了。

  祁颂看着发呆的云昳,不知道该不该笑,这家伙就算失忆了也还跟以前一样,盯着感兴趣的事物会陷入精神云游状态。

  他有些无奈地笑了一下,云昳喜欢他的外在,四舍五入也是喜欢他这个人了。

  如果云昳知道祁颂的想法,他肯定会说自己不是那么肤浅的人。虽然他刚开始的确被祁颂优越的外表吸引,但他愿意无条件相信祁颂,甚至连最大的秘密都坦然相告,当然不可能是如此简单的原因。

  只不过,人们第一眼看见的总是漂亮的外在。好看的人赏心悦目,云昳自认是个大俗人,多看一眼是一眼。

  看见祁颂把手放进口袋,云昳还有点失望。脑海里戒指的图案来回闪动,原主和祁颂都订婚了,难道没有戒指吗?

  他在公寓和宿舍都没找到,印象中也没见祁颂戴过。

  云昳想了半天也摸不着头绪,感觉自己脑子已经坏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可能恢复记忆。

  祁颂见云昳还在发呆,叹了口气:“鹿鹿,看人不能只看表面。”

  云昳又把围巾裹紧了些:“我知道的,你不仅表面好看,还是个超级超级大好人。”

  祁颂眉头微皱,好人卡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云昳不知祁颂内心的纠结,还在为自己看不清的未来担忧。

  年糕完全没有吸取教训,又投入跟雪的战斗中。

  最后云昳也没忍住过去玩了会,整个人冻得哆哆嗦嗦,接着一人一猫都被祁颂揪回去。

  祁颂有些无奈,失忆了也不让人省心,每年冬天都是如此,又怕冷又爱玩,最后又跟祁颂认错,保证下次再也不玩雪。

  周岭遛狗时撞见这画面笑得直乐,拍了不少照片,然后就被俩狗拽进了雪地。这下换成云昳笑话他。

  这画面过于熟悉,每年冬天都要出现好几次,祁颂都有种时空交叠的错觉。

  周岭被俩傻狗拖着走,朝着俩弟弟喊救命。

  祁颂过去救出快要被埋进雪里的周岭,把两根狗绳交给周岭助理。

  那边俩人打起了雪仗,你丢我一下,我丢你一下,属于很典型的菜鸡互啄。

  祁颂摇摇头,这俩人的年龄加起来能超过五岁吗,幼不幼稚啊。

  最后两人两狗一猫坐在壁炉前烤火,周岭和云昳一人被灌了一碗特浓版姜汤。俩人被辣的龇牙咧嘴,然后一起在沙发上控诉祁颂。

  等到祁颂过来时,云昳瞬间转换态度:“现在已经暖和了,祁颂,你做的姜汤特别好喝。”

  周岭:……我就知道。

  祁颂忍笑,他往云昳嘴里塞了块糖:“下次还给你做。”

  云昳投去个可怜的眼神:“那下次能少放点姜吗?”

  “看你表现。”

  周岭和他的狗子们抱在一起,他就是不会吸取教训,为什么要来找虐。

  而且,他怎么觉得最近祁颂跟云昳俩人怪怪的,好像有什么小秘密,他的职业病犯了。

  周岭给云昳推荐了最近某档正火的综艺,两人边看电视边聊八卦。祁颂坐在云昳身边,默默给他吹被雪打湿的头发。

  云昳其实没精力注意电视里播放的内容,祁颂的手指偶尔会擦过他耳朵,他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就当是在理发店被Tony老师吹头发,不准再害羞了!

  周岭看到后:“祁颂弟弟,我也想要。”

  “你自己没长手吗?”祁颂没好气道。

  “臭弟弟。”别以为周岭不知道祁颂为什么生气,不就是因为他夸了句电视里的男艺人好看,云昳也跟着附和一句吗。

  醋桶成精,从小就这样,小气的要命。更何况云昳根本就没注意到电视屏幕,说不准都忘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他真是想不开来给这俩臭小子当电灯泡,好好待在家猫冬多好。

  周岭抱紧了他的狗子:“这个冰冷无情的世界,只有你们陪我取暖了。”

  “你最近怎么一直闲在家?”祁颂问。

  “天太冷了,不想工作。”周岭打了个哈欠,“反正快要到年底,我爹即将把今年的分红打过来。你都不知道,老头子工作多努力,都快秃光了,平时都是戴假发,看起来依然人模狗样的。我都担心哪天风大把他假发吹飞,如果影响公司形象造成股价不稳,岂不是会影响我分红?”

  “所以呢?”祁颂知道周岭不会平白无故吐槽这么一大堆。

  “前段时间我有个客户,他在整形科工作,我准备过年送老头子一份大礼,带他去植发!”周岭在那瞎乐,“世上难找我这样的大孝子。”

  是挺难找。

  “要是进医院了记得说一声。”祁颂扭头看见云昳好奇的目光,“又想去看热闹?”

  “也不是很想吧。”他又不是周岭,对别人家的私事没那么八卦。

  不过周岭的话提醒了他,很快要到年底,过年时难免会有亲戚来往,他现在谁都不认识,到时候不会闹笑话吧。

  说起来,他到这里也好几个月了,目前就见过陆赫,他不知道是陆家人丁单薄,还是他们跟其他亲戚没有来往。

  等周岭回家,云昳才跟祁颂说了他的苦恼。

  “因为一些旧事,你父母跟家里关系不是很好,现在也就表面过得去。”祁颂道,“送礼交际这些事情有陆赫负责,不需要你心烦。”

  云昳回想他哥那张在场所有人都欠我钱的冰块脸,如果他有大哥那样的气场,肯定不会为这点小事烦恼。

  “那你呢?”云昳小声问,“我记得你父母他们都在国外,你需要去看他们吗?”

  祁颂没说实话:“这要看他们的工作安排,目前还不确定。”

  “哦。”云昳瞬间蔫了。

  “放心吧,如果我真去国外过年,到时肯定带着你。”祁颂轻轻敲了云昳一下,“省得你还要为见亲戚烦恼。”

  主要他也不想云昳见那些人,不过这句话他暂时就不跟云昳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