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有丝分裂……
就算托尼并不是个生物学家, 只要他不傻，即使对生物完全不了解，也都不会不知道正常人是绝对不可能有丝分裂的。
通讯里一时间安静了许多，在布鲁斯这句话说完之后, 双方谁都没有开口, 时间停滞了大概有十几秒这样, 随后布鲁斯带着疑惑地声音响了起来：“托尼？你在听吗？为什么你突然没有声音了？是有什么别的事情吗？”
托尼：“……没事, 我在听。”他顿了一下：“我只是, 稍微的有那么一点点, 惊讶。”
是的, 没错, 惊讶。
“所以真的是蝙蝠侠亲自告诉你的？那些……小孩子, 全都是他有丝分裂出来的？”托尼带着一点点毫不掩饰的疑惑，如此询问。
他倒不是怀疑布鲁斯骗他，毕竟自家的发小自己清楚, 布鲁斯就是一个柔弱任性的总裁而已，性格单纯的很, 即使是在哥谭那种地方，也因为各种原因保持了少有的天真单纯。
撒谎？托尼可不觉得布鲁斯会和他撒谎, 他更倾向于可能是蝙蝠侠在欺骗单纯的布鲁西宝贝, 又或者是蝙蝠侠在和布鲁斯交流的过程中, 布鲁斯理解错了什么。
比起前者，托尼觉得后者的可能性要更大一点, 毕竟有的时候布鲁斯的确会在一些事情上面表现出来许多傻乎乎的单纯。
但奈何, 显然这件不是, 就在托尼询问出口之后，那边的布鲁斯显然的有点小小的不高兴了：“嘿, 托尼，这当然是蝙蝠侠亲自告诉我的。——有丝分裂，这是他的原话。”
布鲁斯面不改色道：“那些小孩绝对全部都是蝙蝠侠有丝分裂出来的！”
托尼难以置信：“所以你就那么相信了？告诉我——你知道蝙蝠侠是个纯粹的人类对吧？”
“我知道啊，我没说他不是，但这和蝙蝠侠有丝分裂出来一堆小崽崽有什么关系？”布鲁斯表示疑惑。
布鲁斯疑惑，但托尼可不疑惑，他觉得自己的发小可能是最近被蝙蝠侠忽悠的多了，稍微有那么一点点……傻气：“就我知道的，那些小不点可是有着超能力，你告诉我，先不说蝙蝠侠一个普通人类怎么做到有丝分裂，就算他真的因为一些意外有丝分裂了，他到底怎么能做到自己一个普通人类，分裂出来那么多超能力者的？”
托尼的语气简直恨铁不成钢，仿佛电话对面的不是他的发小，而是一只即将被大蝙蝠忽悠的晕头转向的小白兔：“这根本就说不通！布鲁斯，你被蝙蝠侠骗了，那个混蛋在骗你！”
“不，他才没骗我。我怎么也算得上是他的金主，我承包了蝙蝠侠的所有战斗装备。”布鲁斯说的理直气壮：“蝙蝠侠根本不会骗我，而且我又不是傻。”
不，你就是傻，傻得冒泡。
反正托尼就从来没见过有谁花了大笔的钱赞助一个蒙面义警，结果连对方的脸都没见过，最多也就见了个下巴的。
也就独独布鲁斯韦恩这一人了。
可偏生布鲁斯好像就是对蝙蝠侠很信任一样，嘴上说着那就是一个讨厌的黑漆漆的猫耳男，表现上比谁都诚实——给钱大把大把的给，一点都不带心疼的；不管外面是不是危险，都大胆的浪，出了问题二话不说找个地方一躲，安心的等着蝙蝠侠来救人，甚至因为有蝙蝠侠，他都不要自己给的一些保护安全的小玩意儿，一说就是“蝙蝠侠会来救我的，我很安全”。
实打实的小傻子一只，被蝙蝠侠骗的团团转都不奇怪。
或许是托尼沉默的时间有点久了，以至于对面的布鲁斯迅速的反应过来了一些什么：“你是不是不相信？还是说你觉得我傻？”
托尼一顿，说话毫不留情：“我觉得稍微有点智商都该知道正常人不能有丝分裂，就算有丝分裂也不可能分类出一群超能力者。”
言下之意就是在承认——是的，布鲁斯，我觉得你傻，而且傻得冒泡。
布鲁斯：“…………托尼，你惨了，下次你来韦恩庄园我绝对不会欢迎你的。”
“哇哦，那可就真的太可怕了。”托尼敷衍了一句显然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毕竟发小嘛，他知道的，因此随便的把这个话题忘角落里一扔，转言道：“所以你真的相信蝙蝠侠说的是真的？”
“为什么不呢？世界上神奇的事情总有很多，就像是超人，就像是神奇女侠，就像是别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没人规定普通人就不能有丝分裂对吧……好多地球人里面还有超能力者和变种人呢？总有些小小的意外会发生在我们不知道的角落里。”布鲁斯语气很平静，似乎觉得自己并没有说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他只是道：“难道你没听说过吗托尼，有钱人靠科技，没钱的穷人想要变成超级英雄要靠变异的呀。”
说完，又吐槽：“蝙蝠侠就很穷，没人规定他不能变异一下不是么？”
托尼：“……蝙蝠侠是这么和你说的？他说他变异了，所以有丝分裂了？”
“当然不，变异是我猜的。”布鲁斯道：“不过有丝分裂这件事情就是真的，我难道没和你说过，我亲自看过那些小崽崽吗？”布鲁西宝贝的声音幽幽的：“托尼，我虽然钱多，但我真的不傻，没有那么好骗的。”
“好吧。”托尼这会儿总算是信了一点，但怀疑却也还是有的。
不过这就不必要和布鲁斯说了，毕竟蝙蝠侠的性格摆在那里，估计布鲁斯对他透露的，也就是他能从蝙蝠侠那里知道的全部了。
要知道蝙蝠侠这个人，那可不是假的高冷，那是真的高冷，说话从来都不屑和人说完的，永远脑子里存着一大堆计划，对外啥也不说，公认的高冷酷哥一个，老实说，托尼能从布鲁斯这边知道一些利爪的消息，都算是意外了。
但要说到利爪——“你真的看过那些利爪？”托尼来了兴趣：“所谓儿子的说法，也是蝙蝠侠和你说的？”
“对啊。”布鲁斯道：“我不但看过还抱过呢，软绵绵的一小只，手感一级棒！就是蝙蝠侠不给我多抱抱，就来得及抱了一只。”
说到这里，布鲁斯似乎很是怨念。
“没事。”托尼安慰他的发小，同时略有些不怀好意出了个馊主意：“你可以试试你金主的头衔威逼利诱一下看看，抱个儿子罢了，蝙蝠侠不能这么小气。”
“威逼利诱？”布鲁斯算是感觉到了托尼对蝙蝠侠的怨念，不过这句话谁都知道托尼是在开玩笑罢了，毕竟即使托尼看不惯蝙蝠侠，也不得不承认哥谭需要蝙蝠侠。
“算了吧，我才不要，有那个时间我还不如撸自己的崽崽，小柯克也是很软的！”布鲁斯如此说道，转而又道：“不过说起来，你怎么突然想到要问我利爪的事情了？”
“神盾局，你知道的，尼克弗瑞那家伙总想要把手伸到任何地方去。”托尼显然也很烦这个，毕竟弗瑞这个老狐狸有的时候你即使知道他站在自己的阵营，也不得不觉得这家伙很有反派的特质，重点是……和弗瑞说话的时候，真的很容易让人生气。
托尼讨厌那只黑卤蛋，各个方面的。
不过这些就不必要和布鲁斯说了。
布鲁西宝贝儿只需要安安心心的在哥谭这个城市做他快快乐乐的小王子就行了，托尼能答应弗瑞的潜在要求过来布鲁斯这边询问，也纯粹是因为害怕蝙蝠侠身上出了点什么问题影响到他的发小，毕竟哥谭这种地方，一般不出问题还好，一出问题就是要命的，蝙蝠侠作为正义联盟的头脑，哥谭的黑暗骑士，这种要命程度简直是几何倍增加。
托尼担心一旦蝙蝠侠出现问题，第一个遭殃的就是布鲁斯韦恩。
不过现在这种担心已经消失的差不多了，如果蝙蝠侠已经提前和布鲁斯交代过了利爪的事情，甚至于布鲁斯都抱过那些小不点，这足以证明这些利爪的出现不会伤害到布鲁斯。
既然如此，哥谭的事情哥谭解决，托尼可不想自己被尼克弗瑞那只老狐狸当枪使，具体那些利爪怎么样，还是由尼克弗瑞去担心吧。
……
总之，和托尼的聊天还算是顺遂，在确定了那些利爪的确不会给布鲁斯带来伤害之后，托尼简单的说了几句就挂断了通讯。
——他还有一堆事情要忙，全都是关于复仇者联盟的情况的，短时间内是没有时间和布鲁斯聊天了。
布鲁斯心知肚明这一点，因此对于托尼急匆匆的挂断通讯也没什么别的想法，只是配合的说了句“下次再聊”。
屋子里再次恢复了安静。
此时是早上，一般情况下布鲁斯这个时候应该还在赖床，今天是他难得起早的一天——说实话，感觉很奇妙，毕竟布鲁斯赖床赖得整个韦恩庄园都知道，别说是阿尔弗雷德了，就连小柯克都不觉得这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事实上，布鲁斯也觉得自己今天醒的这么早比较意外。
但不得不说的是，子女出息能干，真的可以缓解家长很大一部分的压力和负担以及忙碌。
有了二十个利爪的存在，得益于小柯克曾经任务的经历，这只小团子对于配合暴力执法，可以说是相当的熟练。
利爪的存在那真的是非常完美的解决了蝙蝠侠和罗宾只有两个人，而哥谭这么大，难免有些地方顾忌不到的问题。
可以说整个哥谭都变成了小团子的壳子投放地，在蝙蝠电脑的监控下，有着阿尔弗雷德的精准坐标定位，小柯克完全可以实现随时把自己的壳子投放在任何一个角落，在一条龙解决搞事的人之后，再把自己壳子秒速回收，通过精神海转移到阿尔弗雷德给出的另一个定位地点的操作。
方便便捷，甚至不需要交通工具，所有的操控都在精神海内进行，他们甚至不会因此影响到小柯克的睡眠和白天的精神状态，除却这些壳子必须粘着一大堆定位设备等等乱七八糟的东西让自己处于蝙蝠侠的检测之下，避免失控以外，完全没有任何的问题。
这些利爪就像是幽灵一样，存在于哥谭内，出道的短短几天，就已经被认可成为了蝙蝠侠的助手，并且因为办事儿干脆利落听话且实力强大，很大程度上的让蝙蝠侠的夜巡稍微轻松了那么一些。
虽然说其实如果让布鲁斯来选择，他更愿意小柯克没有这些能力，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孩子。
但世界上没有什么如果，小柯克本身的诞生就注定他不会像是普通的小孩子一样，就如同神奇女侠戴安娜和扎塔娜说的——他是一个天生的战士，生来就避免不了战斗。
总归不管怎么说，小柯克利爪的名号算是打出去了，没人会把这二十个小团子的身份朝着布鲁斯韦恩的小儿子身上想，毕竟小柯克看起来两三岁，而这些团子们最多都是一两岁，甚至极个别还有看着个头都没一岁小孩儿大的，不仅年龄对不上，数量也对不上。
在布鲁斯韦恩的刻意操控下，几个马甲同时运作，加之一些特殊的小手段，很快的，利爪的名头就被哥谭人所知晓。
而且不出所料的，他们吸引到了猫头鹰法庭的注意力。
……
让布鲁斯发现猫头鹰法庭已经盯上了小柯克还真不是个意外，毕竟布鲁斯自己就有被猫头鹰法庭暗算过的经历，现在再来一次，在有所防备有所准备的情况下，只要猫头鹰法庭动手，布鲁斯不发现异常是不可能的。
那是在一个普通的夜巡时间，哥谭的天气相当的阴沉，按照惯例的下着细微的雨，滴落在地上的时候，带起那种潮湿的感觉。
利爪一号正在按照管家侠阿尔弗雷德的指示迅速的投放壳子在目标点的角落，然后准备制裁那些大半晚上不知道去睡觉，不工作就知道拦路打劫老弱病残的小混混们。
作为利爪，出道有一阵子了，小柯克也已经熟悉了这一套流程该怎么办，简单的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小混混锤在地上，看着他们痛苦的挣扎，小柯克面无表情的拨通了给戈登警官的电话，随后用稚嫩的声音交代了位置地点之后，就准备前往下一个有问题的地点。
这一套操作小柯克做的熟了，给戈登警官打通讯的次数也不是一般的多，刚开始的时候，戈登警官还会因为对面那稚嫩的声音有点出息，但随着次数一多，也就习惯了。
毕竟蝙蝠侠的助手罗宾，不管是前一任还是现一任都是未成年，童工这种东西对于蝙蝠侠好像根本就不算个事儿，罗宾自己都没觉得有问题，戈登也没立场说些什么。
而现在利爪的年龄这么小，也就很好解释了。
想想吧，蝙蝠侠的罗宾都是没成年的小孩子，那么罗宾的利爪，年龄更小一点好像也没什么问题——虽然这个年龄小的有点过分，戈登第一次看见利爪的时候差点没脱口而出丧心病狂这句话。
估计世界上能使用这么小一点点，甚至于最小的看起来都没有一岁，最大也不过勉强两岁的助手的，也就只有蝙蝠侠和他的鸟球球了。
当然了戈登的态度并不是关键，毕竟就算戈登不赞同，他也并不能干涉蝙蝠侠的选择，更不能干涉小柯克的选择。
关键在于这次和往常夜巡锤人打通讯给戈登之后的一些情况。
——作为一只小不点，小柯克的壳子大部分都是这种幼年体，加之他自己的个子也没多大，小小的一只就出了无数次任务，所以小柯克自己并不觉得自己幼年体的壳子跟随夜巡、战斗力爆表有什么问题。
毕竟在他的眼里，实力就是一切，年纪大小这种东西就像是代号一样，都是无关紧要的，完全代表不了什么。
可不管是罗宾还是蝙蝠侠其实都清楚，这么一小只小不点展现出完全不符合他实力水平的战斗力代表了什么。
尤其是蝙蝠侠，作为被猫头鹰法庭阴过的人，作为和超级反派们常年打交道的人，布鲁斯其实最清楚这些反派们在想些什么，他清楚，如果猫头鹰法庭的确在注视着哥谭的内部，那么他们就一定会对小柯克的壳子，也就是这些利爪们感兴趣。
这也是为什么布鲁斯会允许一部分利爪出去单独行动的原因——一来是对小柯克实力的放心，加之清楚这些壳子即使重伤也不会死亡，更不会对小柯克产生影响，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控制住小柯克的情绪，避免他失控，二来就是为了钓鱼。
而这条鱼，就是猫头鹰法庭。
毕竟猫头鹰法庭的这些家伙谨慎的很，隐蔽性极强，从他们能在哥谭成为一个固定的组织群体，就能看出这些家伙到底有多么难搞。
蝙蝠侠清楚这些人的心态，在不威胁到小柯克的安全，不会对小柯克产生影响的情况下，小柯克就是把这些人吸引出来的最佳诱饵——一群身形差不多，身体比例完全违背正常小孩的身体比例，能力出众，神出鬼没，疑似有超能力存在的小孩子，猫头鹰法庭绝对不会不心动。
更别提【利爪】这个称号了，要知道利爪这个代号的初次出现就是在猫头鹰法庭，现在被小柯克用了，能不吸引这个组织的注意才怪。
当然了，按照小柯克的能力，就算是他们心动，也不存在能把小柯克抓住的可能，毕竟这些又不是人，只是壳子，完全免疫负面buff，不会受到任何的影响，在任何条件下都可以随时的收回精神海，这要真的能被抓到才是见鬼。
但钓鱼嘛，总得先给鱼一点好处，让他们知道自己有机会，鱼儿才会乖乖的上钩。
所以在小柯克以利爪的身份加入夜巡之前，蝙蝠侠就仔细的和小柯克说了这方面的事情。
关键点就在于藏拙，简单的说，就是不能无懈可击。
小柯克深深的记住了这一点，所以在给戈登打完通讯，敏锐的意识到了不对的时候，第一时间遵从了蝙蝠侠的意思。
似乎是无力反抗，似乎是被偷袭的猝不及防。
总之等戈登派警察过来这边接手小柯克打晕的这些小混混们的时候，原本小柯克所站的位置已经没有了利爪一号的踪迹。
这里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没有任何人知道，就在前不久，这里刚刚经历过一次短暂的交锋，而原本应该出现在哥谭别的地方打击罪犯的利爪一号，已经被人悄无声息的带走。
作者有话要说：
二合一，第三章 马上就来，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