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德说这句话的时候, 声音一点都没有收敛，在场几乎所有的人都听见了陶德的话。
其中就包括小柯克。
这只小小的团子虽然在九头蛇时间久了，但是某些方面还真的和普通的小孩子没什么区别，单纯得很。
毕竟九头蛇即使不是什么好东西, 却也不至于丧心病狂到这个地步, 虽然他们一开始因为小柯克基因的不可复制性, 的确有动过这方面的心思, 打算等这个小不点稍微能力成熟一点, 就强行催熟一波, 然后留个后代什么的。
但那已经是之后的事情了, 还没来及正儿八经的做个计划出来, 整个基地就被一窝端, 所以目前为止这个小崽崽还没有经历过再一次的催熟，依旧单纯得很。
因此对于陶德的话，他并没有什么反应, 也并不知道这个陶德指的是什么，只是因为长大了一点的监护人的话, 视线不由自主的跟随着陶德一起落在了就站在陶德身边不远的格雷森的身上。
那双眼睛真的是特别的干净清澈，盯得格雷森简直是莫名的有些不自在。
格雷森：“…………小翅膀！”他压低了声音：“正经场合正经一点！”
“好吧, 如果你想。”陶德很是不以为意, 毕竟在他眼里, 正儿八经的小孩也就一个小柯克，但才七八个月的大小。
杰森和迪克就不用说了, 这两个当中, 按照年龄来看, 迪克已经成年，那人形自走炮的属性, 压根不必说，前女朋友数量一定不会少。而杰森……他自己他还能不知道？虽然没有女朋友，但酒吧逛的次数只多不少。
——哥谭那种地方，犯罪巷出来的小孩什么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但是面对着格雷森的不善的眼神，陶德还是选择性后退一步——他可不想在这种事情上面惹自己的男朋友生气，即使他其实什么都没说，只是阐述事实而已。
格雷森：“…………”我谢谢你，你的阐述事实真的已经把事情说的一清二楚了！
不过其实格雷森的脸皮也没有那么薄，他只是单纯被小孩子看着，觉得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不适合小孩听见而已，尤其是一个小号的杰森还在这边，这总是让格雷森有种……莫名怪异的感觉。
——就他知道的，这个时间段的迪克和杰森关系可不好，两个人虽然不存在血缘，但还是法律上的兄弟关系，而且估计还在因为罗宾这个身份的问题互相心里有疙瘩。
这也是迪克之前询问格雷森关于红头罩的事情，格雷森没说的原因。
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陶德的一句话出口，大家都是成年人，什么情况会导致某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传染到另一个不相干的人的身上，他们彼此之间心里都很清楚。
除却短时间内还没反应过来的杰森以外，所有人都有数。
所以简单的跳过这个话题，他们开始就格雷森身上的奇怪能量进行讨论。
克拉克来之前，布鲁斯已经就小柯克身上的触须问题和蝙蝠侠来了一个简短的沟通，对于小柯克身后的触须，蝙蝠侠差不多已经有了一个简单的了解。
在没有确切的线索，追查格雷森身上的特殊能量也一无所获的时候，蝙蝠侠对于格雷森身上那种能量体到底是什么也没有丝毫头绪，但在得知了这些很可能和那些触须有关系之后，在进行检测对比，答案就非常容易出现了。
但现在的问题不是在于知道格雷森到底是怎么复活的，毕竟人现在在这里活蹦乱跳的，从复活到现在快两年了，也没见有什么大问题，他甚至都能有精力把身上的这些能量传染给陶德，可想而知这只大蓝鸟活泼得很。
现在的问题在于，小柯克到这个宇宙的本质目的是收回这些散落在外属于他自己的东西的，虽然即使他自己可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但是缺失的本能在催促着他行动。
格雷森是死过一次的人，因为这些能量而复活重新站到这个世界上，这些能量可以说是维系了他生命的运转，已经在这两年中，自然地成为了生存的一部分。
在蝙蝠侠的电脑中分析显示，格雷森大部分的身体，甚至心脏全部都在靠着这种能量维系活力，能量一旦消失，格雷森的身体状况到底会变成怎么样，谁都清楚。
而至于说陶德……这家伙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但他也死过一次，虽然复活的原因完全不是触须而是刺客联盟的拉萨路泉水，但触须也依旧在陶德的身上产生了一部分效果。
毕竟刺客联盟的拉萨路池可是邪性的很，在那里复活会受到作用在精神上面的负面buff的影响。
陶德现在看起来脾气还算不错，似乎没什么不对劲，但那只不过是因为能量抑制了负面buff的存在，一旦收回虽然不至于像是格雷森那么要命，但是也够呛。
蝙蝠侠是布鲁斯的同位体，迪克和杰森是他的儿子，平行世界的这两个自然也是。
布鲁斯不可能看着自己平行世界的儿子因为自己的儿子而死掉，尤其是在这个世界明显混乱，蝙蝠侠自己本身也不太好，遭受不了太大打击的情况下。
但是这么一来，这就意味着触须不能回收。
如果这个触须是布鲁斯自己的，那他可以毫不犹豫的说不收回就不收回，但问题是这个东西是小柯克的，所以决定权在小柯克的身上，即使布鲁斯知道依照小柯克的情况，他只要说一句，小柯克百分之百会答应，可布鲁斯依旧不打算把自己的念头加在小柯克的身上。
作为一个养崽养了不短时间的蝙蝠侠，布鲁斯对待孩子的态度多少也在慢慢的提升改变，毕竟小柯克和别的所有人都不一样，布鲁斯不得不，也必须去学着做一个好父亲，即使他现在依旧不是很合格……
但这只小小的团团可不知道这些，作为一个悲催的到现在都只能跌跌撞撞走路，跑步和扒拉大腿只能全靠触须的奶团团，小柯克到现在都没有办法说话。
不过他智商在线，也听了全程，多少也知道这件事情和他有关系。
对于格雷森身上有他的触须这件事情，小柯克其实不是很认同，他能感觉到格雷森身上有吸引自己的东西，但那个触须并不是从他身上掉下来的，毕竟他的蓝色爪爪们都很好的在身上呆着，一个都没少，每天都在愉快的缠绕他的老父亲和监护人。
格雷森身上的东西对他的吸引力很大，却也并不是必不可缺，尤其是在小柯克能感觉到格雷森身上吸引他的东西，完全没有在上个世界九头蛇基地吸收的那么多，充其量也就是五分之一的大小。
所以在清楚了收回触须会对红头罩和格雷森产生的影响之后，小柯克果断的选择了放弃。
反正这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上一次监护人那里，他可毫不心疼的留了超级大的一块儿，格雷森的这一小丢丢也无所谓了，毕竟这只大蓝鸟怎么着也算得上他平行世界监护人的伴侣……
那就是自己人。
小柯克虽然对迪克 依旧很讨厌，但是对于已经成为监护人男朋友的格雷森的感官还是没有那么差的，这大概就跟克拉克和布鲁斯之间的关系是同样的道理。
触须不收回，对小柯克本身而言没什么影响，但……
“咿呀！”奶呼呼的小团子用触须比了一个大大的圈圈，然后指了指格雷森，用小爪子透过圈圈拍了一下。
这是一个相当抽象的动作，但是不管是布鲁斯还是杰森，又或者是克拉克都明白了小柯克的意思。
“你是说，下次我们还会回来？”布鲁斯伸手揉了揉小团团的脑袋瓜，对上他那双好看的蓝眼睛：“那别的呢？”
小柯克认真的想了一下，飞快的摇头。
虽然他现在身体吸收的触须越多，某种程度来说身体情况越稳定，也越强大，但是之前的那一块触须已经把身体稳定到了正常自然生产的小孩的水平，加之氪星人的基因加持，即使不用触须对身体的加持，本身地球上能伤害到他的人就不多，更别提小柯克身上还有一系列的改造了。
所以触须可以不需要的。
但这也只是小柯克主观觉得不需要，毕竟在布鲁斯询问“别的什么”的时候，小柯克即使自己并不清楚，但是大脑中依旧闪现出了一些信息片段，在告知着他如果不收回的后果。
——吸引不可避免，他不收回，就意味着迟早要再一次回来，直到他收回的那一天。
但，不是什么大问题，至少对比起格雷森和陶德这两个人来说不是什么大问题。
两个蝙蝠侠对视一眼，彼此之间达成了协定。
“那么，合作愉快。”蝙蝠侠率先伸手。
布鲁斯回握：“合作愉快。”
……
跨平行世界的合作算是达成了。
毕竟不收回触须的情况下，他们可能不受控制的频繁来到这个世界也是无法避免的。
但这也未必不能算得上是一件好事，毕竟蝙蝠侠的世界进程要远比布鲁斯的世界要快，这一点从格雷森和陶德两个人的年纪就能看出来。
而两个人在小柯克没有出现之前的一些关键事件大体都相差无几，即使是小柯克出现之后，也有很大一部分事情没有任何区别，所以依靠蝙蝠侠的先来者经验，布鲁斯完全能规避掉一系列本来会发生在他们世界的事情。
但这种规避谁也说不清好坏，要知道有的时候蝴蝶效应带来的影响说不定比本身的一些情况还要复杂。
可这也不是绝对的，至少对于蝙蝠侠和布鲁斯而言不是。
——蝴蝶效应下，可操控的一些小地方还是可以动个手脚的，尤其是说到底他们世界的一些地方本身就不太一样。
就比如……克拉克住进了韦恩庄园这件事情，也比如布鲁斯和克拉克有了一个儿子这件事情。
这可是这个世界的蝙蝠侠从未遇到过的。
当然了，也不排除这个世界的小柯克可能存在，只不过被九头蛇藏起来的情况，毕竟就布鲁斯从另一个平行世界蝙蝠侠那里了解到的，他们那个世界的九头蛇可也在搞这些人体实验。
那么这个世界也未必不可能。
“我会去查查。”蝙蝠侠也想到了这个可能。
但九头蛇的渗透性不是一般的强，而且内部的管控极其严格。
就从夏洛克千辛万苦从卡尔基地里面揪出那些九头蛇，对他们追查的时候却发现这些人对九头蛇基地内部消息一概不知，只清楚自己任务的情况来看，想要在这种乱七八糟的情况下把九头蛇挨个扒出来找一个不知道到底存不存在的儿子，那是绝对不简单的。
但蝙蝠侠不打算放弃，毕竟不算是从危险角度，还是从小柯克一旦存在，他的基因绝对是涵盖了超人的基因的角度，蝙蝠侠都不可能放任这样一个人在九头蛇的基地里面。
尤其是他还从布鲁斯那里知道了小柯克曾经漫长的任务生涯的时候。
这可比达米安在刺客联盟生活的后果恐怖多了，看看现在达米安的偏执程度就能知道。
想想自己可能未知但是存在于九头蛇内的儿子，想想现在混乱的局势以及后需要处理卡尔这两年政权造成的乱七八糟的效果，蝙蝠侠就预见到了自己未来更加暗无天日的工作。
但谁让他是蝙蝠侠呢？这种工作对于蝙蝠侠只是压力有些大而已，作为蝙蝠侠，他已经习惯了压力。
不过需要处理的却也不仅仅只是这些，还有别的，就比如卡尔。
短暂的想到了红太阳囚牢里的男人，蝙蝠侠把思维转而放在了面前的人的身上。
合作关系的确立，就意味着在安全的情况下，两个平行宇宙算是某种程度的正式建交，但仅限于正义联盟内部，或者说仅限于蝙蝠侠。
毕竟即使是合作达成，对于他们而言，在非必要的情况下，两个宇宙之间也不会产生其他任何多余的交流。
这是两个蝙蝠侠心照不宣的事情，即使彼此之间并没有说的很明白。
……
事情到这里就算是结束，反抗军获得胜利，卡尔阵营的人全部关押，外面世界的政权全部解散，即使现在世界依旧很乱，但却在按照卡尔掌权之前的局势开始逐渐恢复。
这大概需要一段不短的时间，但是对于蝙蝠侠他们而言，已经是一个最好的现象。
至于说蝙蝠侠的身体……有着卡拉的存在，一些卡尔的氪星科技已经在钢铁侠卢瑟等人的帮助下开始逐渐试图使用在蝙蝠侠身上，总归情况不会继续坏下去。
所有的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只除了卡尔和蝙蝠侠的感情。
布鲁斯和克拉克连带着他们的鸟球球们准备启程回家之前，蝙蝠侠单独还找了克拉克谈了一些事情。
谈话内容全部未知。
毕竟大家都是蝙蝠侠，互相之间的一些小习惯彼此都相当清楚。
就连那次卡尔和克拉克的谈话，布鲁斯明面上说的好好的不监听，等克拉克一进去，监听器该怎么开就怎么开，直接听完全程。这一次蝙蝠侠和克拉克的谈话，布鲁斯更不可能不听，即使这真的不是刻意，纯粹就是习惯。
但蝙蝠侠在这里，布鲁斯注定是监听不了，毕竟大家互为同位体，谁还不知道谁呢？
所以这场谈话，真是难得的没有被听见，只有克拉克和蝙蝠侠两个人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
这有点像是小秘密。
但布鲁斯可不在乎，虽然他多少心里有点怪异感，毕竟克拉克这个家伙从来对他都没有秘密……可布鲁斯只是把这归结于自己控制欲略微失控的后果，一点都没多想。
克拉克一脸茫然无措，外加震惊的跟着蝙蝠侠走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脸冷静的布鲁斯。
蝙蝠侠也一脸冷静：“你们随时可以走。”
“好。”布鲁斯应了下来。
他看了一眼一边神色有点恍惚的克拉克，眉头略皱起一点，把视线投向蝙蝠侠。
两个人都没说话，但蝙蝠侠看懂了布鲁斯眼睛里的意思。
——你刚才对他说了什么？
蝙蝠侠回望——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不用担心。
他的眼神略微缓和了一些——我有分寸，你应该知道。
布鲁斯——希望如此。
两个人的视线对接，彼此之间完成了一场无声的交流。
但这只是对于他们自己而言是这样，对于克拉克来说，这就很…………
克拉克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意识到两个蝙蝠侠视线的对接，他迅速的挡在了布鲁斯面前，顶着布鲁斯不赞同的视线，坚强的隔绝了两个人之间的视线连接。
“布鲁斯！我们什么时候走 ？”
克拉克飞快的扯开话题。
布鲁斯并没有回答他。
他感受着克拉克莫名有些慌张的情绪，偏过头，在克拉克再一次挡住他的视线之前看向蝙蝠侠。
——这就是你说的有分寸。
蝙蝠侠难得勾唇——谁说不是呢？
布鲁斯收回视线，懒得和这位蝙蝠侠继续纠结，反正克拉克回去之后还在他的韦恩庄园住着，作为蝙蝠侠，布鲁斯有很长的时间，很多的方法弄清楚这位同位体到底对自己的小记者做了点什么。
克拉克还在慌慌的拒绝两个蝙蝠侠之间的眼神交流，迫不及待的看着蝙蝠侠 ，等着他关于“什么时候回家”的回复。
布鲁斯实在是受不了这个小记者看起来莫名有点可怜的眼神，他转过身率先离开：“…………现在。”
现在？
克拉克一惊，意识到了布鲁斯说些什么猛地开心起来！
“我还以为你……哦不，能现在回去就真的太好了！”克拉克的声音瞬间拔高了一个度，语气里的欢快谁都能听得出来。
这个单纯的蓝大个飞快的飘了过去，跟上了布鲁斯的脚步。
只是在离开之前，克拉克因为之前的谈话，下意识的转头看了一眼蝙蝠侠。
然后，他看到了蝙蝠侠看向自己这边略带些意味不明的眼神。
克拉克：“…………”
克拉克猛地想到了之前的谈话里，蝙蝠侠针对于布鲁斯韦恩的那些直接了当的言论。
他飞快的挡住了蝙蝠侠可能看见布鲁斯的唯一一个角度，略有些警惕的盯了蝙蝠侠一眼。
那眼底的意思格外的明晃晃——布鲁斯是我的，你想都别想。
作者有话要说：
小记者：我的我的我的我的！这只黑漆漆是我的！谁都不许抢！（超警惕JPG）
老爷：…………（一无所知JPG）
平行世界老爷：是嘛（微笑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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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合一章节先来啦。还有三更，但是会稍微迟一点，大概在十点半之前会放出来哦，啾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