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克是万万没想到事情的发展会变成这样。
怀孕, 变性。
这两个当中的任何一个都足以让一个正常的男人闻之色变。
克拉克来这里这么久了，有着格雷森的介绍，他自然也是明白了这个世界性别的分化，也弄清楚了自己是个A的事实。
说真的, 在没有确定自己是个A之前, 克拉克是真的超级担心自己的性别是一个O……毕竟之前双面人告白布鲁斯的时候, 他可是在场呢, 那个时候双面人就说他是个O, 再加上一些原世界哥谭人民乱传的那些怀孕之类的话……
虽然也不是说是个O不好啦, 但是克拉克就是觉得怪怪的。
毕竟AO之间有着纯天然的吸引, 克拉克就有点担心在蝙蝠侠是个A的情况下, 他争不过其他的O。
要是他作为A, 还能不动声色的给布鲁斯挡一波桃花。
但是如果是个A的话，克拉克又舍不得作为O的时候的那些可能会存在的福利，比如说因为信息素的诱惑和吸引, 布鲁斯会对他好一点，甚至还可能会接受他什么的……
嗯, 但好在有些事情不是能纠结的，他是个纯正的A没错。
而且现在即将因为信息素伪装变成一个O……还会怀一波崽崽。
但……“伪装怀孕对我没效果吧。”
克拉克简直不能更熟悉自己的能力, 别的就不说了, 伪装怀孕这个东西, 或许能骗得过其他人，但是对于他, 以及对于这个世界的卡尔而言, 迷惑性是真的很低。
透视一开, 五脏六腑乃至DNA序列都给你看的一清二楚，怀孕这个东西, 是真的是假的，一眼就能看出来。
克拉克知道的事情，蝙蝠侠怎么可能不知道。
但显然，他并不担心。
“药剂的效果直接作用于信息素，”蝙蝠侠对此早有预测：“你的信息素会改变，腹腔也会因为信息素的聚集产生模糊的影像，除却没有心跳，没有任何破绽。”
没有心跳这个事儿对于别的人来说，是伪装的致命弱点，但对于克拉克和卡尔来说，不是。
氪星人本来就不需要心跳这种东西，他们也不需要呼吸，这一切，不过是伪装地球人的结果。
克拉克现在还在伪装，但卡尔已经褪下伪装。
这些都是自主选择的结果。
但未产生自我意识的孩子不一样，无法自我选择，他们只能遵从下意识的举动，保持最原始的状态，所以没有心跳是正常的。
至于说所谓的模糊影像并不是真的实体这件事情……卡尔没怀过孕，卡拉也没有，说不准氪星人和普通地球人就是不一样。
况且……氪星的生产方式和地球人完全不同，根本没有自然受孕的先例，因此克拉克怎么样，都不会显得突兀。
更别提有着试剂的伪装，从散发的信息素来看，他绝对是一个O，而且是一个怀孕中的O。
一切都很完美。
卡尔绝对不会对一个自己在平行宇宙，还怀着孩子的同位体动手。
……
解释清楚一切之后，蝙蝠侠看着克拉克，等着他的选择。
而克拉克的选择是——毫不犹豫的把两支药剂注射进体内。
这是他见到布鲁斯的唯一的机会，克拉克不可能选择放弃，更别提只是假装怀个孕而已。
或许刚知道的时候，克拉克会因为原世界的一些概念的存在，对于怀孕生子这一块儿几乎是下意识的惊恐，觉得不可思议。
但是等蝙蝠侠解释清楚之后，脑袋转过弯的克拉克，心里的抵触就消失的一干二净了。
他甚至在心里一个小小的角落里还有那么一咪咪的遗憾。
毕竟这是布鲁斯的孩子哎，要是布鲁斯能因为他有了个孩子就毫无保留的接受他，那克拉克觉得其实怀个孕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他们之间都有小柯克了，哥谭关于超人怀孕的消息漫天飞，就算突然变成了真的，好像也没什么影响。
但克拉克清楚，布鲁斯肯定不会同意，他要是哪天真的怀孕了，布鲁斯说不定还会怀疑是不是他中了什么魔法。
尤其是按照他们自己的世界来看，怀孕这件事情根本不可能，克拉克非常清楚自己的生理构造。
况且，如果他有一天和布鲁斯真的在一起了，即使真的能怀孕，怀孕的也不一定是他呢？
小记者乐观的想着。
所以就这样好了。
只是伪装一下怀孕就能见到布鲁斯，克拉克觉得很划算。
至于说他伪装怀孕之后会带来怎么样乱七八糟的传言，以及风评可能会产生怎么样的变化，克拉克都不担心。
毕竟从有了小柯克开始，从他住进韦恩庄园开始，他不管是超人的身份，还是小记者的身份，都没有风评这种东西了。
所以克拉克对此真的是格外看得开。
但是克拉克能看得开，有的人就不一定能一起跟着看得开了，即使他们是平行宇宙的同位体也是如此。
当卡尔看见被卢瑟带过来的，浑身散发着甜蜜的信息素的克拉克的时候，他那一瞬间是完全空白的。
超级大脑似乎在那一瞬间停止运转，卡尔几乎是下意识的用透视看了一眼克拉克的腹部，然后……他就看见了一团小小的，不足一个鸡蛋大小的虚影。
很小，但是已经足够能说明什么。
卡尔看着面前这个一看就比他年轻的，气质还显得很单纯很干净的同位体，大脑已然混乱。
克拉克自然是察觉到了卡尔的透视在自己身上略过，但是他一点都不慌。
毕竟同为氪星人，克拉克在药剂注射之后，发挥效果的一个小时内，也透视过自己的腹部，那是完全确保万无一失才会过来的。
所以这会儿他的心跳都很平静，俨然是个戏精max的状态。
面对已经混乱掉的同位体，克拉克那真的是一点都不关心，他现在只关心自己的布鲁斯在哪里。
“布鲁斯呢？”克拉克提到自己的蝙蝠侠，声音就不可避免的有些急迫：“卡尔，我的布鲁斯在哪里？卢瑟告诉我他在你这里我才会过来的。”
卡尔被克拉克的这句话刺激的猛地打了个激灵，他瞬间回过神来，脑袋里想的，却不是别的。
而是之前克拉克说的那句“我的布鲁斯。”
——我的。
一个多么亲密的词，简直不是一般的刺耳。
他也多想自己可以有朝一日面对别的人介绍蝙蝠侠的时候，加上一个“这是我的”这样的前缀。
但是完全不行。
蝙蝠侠已经和他决裂了，他们连搭档也不是了。
而面前这个同位体显然不是，他还年轻，他还单纯，他还有着卡尔已经抛弃掉的明日之子的特性，他还有一个孩子……一个不知道是蝙蝠侠，还是布鲁斯的孩子。
卡尔终于彻底的回过神来。
他看着面前这个散发着甜蜜的，一嗅就能让人知道这个信息素的主人该是多么幸福的同位体，终于开口。
“跟我来。”
他说道，语气里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
卡尔带着克拉克前往布鲁斯所在的位置的时候，布鲁斯也正在他被卡尔限定的范围内安静的等待，小柯克就被他放在一边，正在认真的学习怎么站立行走。
这其实并不是一个七八个月的崽崽可以做到的事情，毕竟他还是太小了，就这么大一点点，正常的小孩都做不到能独立行走，小柯克自然也是一样。
但他还是要学的，这是小柯克自己的意思。
这只小小的团团精神力已经恢复正常，能力也会随着精神力的恢复慢慢的开始转变。
那些九头蛇外加在他身上的东西，因为身体的缩小，当然是不可能时光快进的出现在小柯克的身上，这个小团子锻炼下来的结果，最终只可能让他恢复到一个没有被改造的七八岁氪星混血崽崽的水平。
但这已经足够。
毕竟他之前尝试过一次壳子投放，虽然因为距离太远而消散，但是这只是暂时的，作为消散前已经下意识的在红头罩和夜翼身上留下精神烙印的小崽崽，小柯克只要想，就可以把自己的精神力再一次的投放出去，而且这一次，会更加精准。
只不过小柯克暂时还不能二次投放而已，毕竟壳子虽然在精神海内看起来是正常存在的，但是他的释放，却需要用小柯克的精神具现化。
所以在已经消散过一次的情况下，小柯克为了更加稳妥，得在养精蓄锐一段时间。
而这段时间，就是他训练恢复自己身体的好时机。
有着壳子和自己配合行动，虽然一次只能用一个壳子，而且在使用的时候本体会陷入沉睡，但这无疑比单独的行动更加稳妥，也更加能够保护好自己的父亲。
作为要被保护的对象，布鲁斯暂时还不知道自家崽崽最近除却他要求下的满地乱爬，还试图站起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实际上现在的他在等着卢瑟那边的消息。
——就在前一阵子卢瑟得到了布鲁斯让小柯克留下的精神暗示之后，卢瑟就和布鲁斯见了一面。
那次的见面非常短暂。
毕竟卢瑟是偷偷背着卡尔过来的，他们之间必须非常谨慎。
卡尔或许会一时疏忽忘记布鲁斯这边没人看守，但是他并不会长久的那么疏忽下去，因此在确定了对面的布鲁斯就是蝙蝠侠之后，卢瑟给布鲁斯留下了一个很小的通讯器。
之后两个人通过通讯简单的交流了一些情况。
卢瑟也在此之后告知了克拉克正在反抗军阵营，不日之后就会过来。
而今天，就是卢瑟告知克拉克会过来的时间。
布鲁斯此时正在安静的等他的小记者。
于是，他等到了一个大惊喜——在卢瑟发完通讯之后不到半天的时间内，正在想着后续发展，以及克拉克来了之后会造成各种问题，疯狂的在脑袋里安置planB的布鲁斯，闻到了一种很清新的苹果派的味道。
这个苹果派一定是刚出炉，而且加了不少的糖，闻起来带着一种很舒服的甜甜的香气，引诱的人蠢蠢欲动。
布鲁斯熟悉这个味道，毕竟自从小记者住进他们家之后，苹果派就变成了除了小甜饼以外出现在韦恩家餐桌的最多的甜点。
正常人在闻到这个的第一反应，恐怕就会判断这是食物的香气，布鲁斯也不例外。
但是在这一阵子布鲁斯了解过这个平行世界的世界观，并且不动声色的套话套出到底什么是ABO以及这三者之前的区别之后，他很快的反应过来这种味道代表着什么。
——毕竟信息素和正常食物的香气还是很不同的。
按照这个香气的情况来看，这应该是个O，而且能散发的这么甜腻的信息素，十有八九应该是个怀孕中的O。
毕竟信息素格外甜腻的时候就两种情况，一个是发·情，一个是孕期。
两者的区别就在于发·情的时候，O的信息素会引发A的信息素的暴动，并且造成A的发情，而孕期的时候则是完全没有这种效果。
虽然考虑到信息素的适配性，不是说每一个O发·情，都会让A无差别被带动，但是多少A对于O的发·情都是会有点感知的。
布鲁斯到这个世界之后分化出来的信息素就是个A，他现在一点感觉都没有，那自然这个O不可能是在发·情期，那么剩下的唯一可能就是怀孕了。
嗅着缭绕着，无比清晰的，那熟悉的苹果派的味道。
加之之前卢瑟有说过今天克拉克会从反抗军基地过来的事情，布鲁斯突然产生了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然后紧接着，在这种不好的感觉之下，他看到面前一直紧闭着的大门打开了。
外面只站了三个人。
一个卢瑟，一个卡尔，一个克拉克。
其中卢瑟和卡尔的信息素还算正常，尤其是卡尔，那简直信息素一点波动都没有，仿佛是和他脸上的表情一样冷淡。
但剩下的那个克拉克就不一样了。
看着从门打开之后，那苹果派的气息更加浓郁，而且稍微判断一下就能发现是从克拉克身上飘出来的时候。
联想到自己根据信息素做下的所谓怀孕的判断。
布鲁斯沉默了。
片刻之后，他突然勾起了一抹微笑，笑的很甜很甜，甜蜜的简直不能更加符合布鲁西宝贝儿的形象。
然后，门口的三个人就听见这个布鲁斯用一种简直撩人到炸裂的语气，说了一句：“克拉克？”
散发着苹果派信息素，伪装怀孕的克拉克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啦！这里是一更~今天还会有二更和三更~因为没有码完，会来的比较迟一点，我尽量十二点半之前放出来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