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竞圈今年是多事之秋，靳疏回国，T&C旧怨，现在又是老牌战队巨人的枪手退役。
季后赛之后就是世界赛，不少人都在担心，今年的世界赛中国赛区可能连四强都进不了，更别说拿奖杯。
TOG虽然在中国赛区是后起之秀，但放到整个众神降临赛区中就微不足道了。季后赛都还没比完，已经有不少人在带节奏唱衰。
“这些傻逼主播，正事不干，天天搁这儿带节奏，真的很烦。”小鱼拿着手机凑到Sail旁边，想跟他一起吐槽。
结果Sail一个抽身，直接走开，根本不给小鱼交流的机会。
一旁的范哲有些惊讶，看着Sail走远的背影，压低声音问：“你又怎么惹他了？”
小鱼一脸无辜地摇头，皱着眉头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从跟巨人战队喝过酒之后，Sail对他一直就是这副爱搭不理的状态。
平时的训练和正式比赛也只是普通队友之间的交流，不会像以前那样时不时就损他两句。
大家都忙着比赛，之前没注意。
TOG除了输了巨人一场之外，没再输过别的，积分比RD略高。最后一场就是跟RD打，能否顺利踩着RD拿下冠军，大家都很紧张。
教练怕他们会紧张过度，所以勒令他们休息半天，放松一下，调整心态。
也就是歇下来，大家才发现小鱼和Sail之间不对劲。
“哲哥，我上次喝醉酒是你照顾的吧？”小鱼脸色发白，“我没对帆帆做不该做的事吧？”
陆怀空嗤笑：“就你那弱鸡样能做什么不该做的事？”
小鱼脸一红，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来，就是一直跟范哲确定自己有没有碰过Sail。
“你那什么恶心吧啦的表情。”陆怀空的嫌弃溢于言表。
小鱼难得没有跟陆怀空呛声，得到了范哲肯定的的答案后，陷入沉思。他实在想不通，究竟还有什么地方得罪Sail。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小鱼这边还没想明白Sail为什么生他的气，靳疏已经去跟Sail谈话了。
“心情不好？”靳疏递了根烟给Sail，“看你最近都没怎么笑过。”
Sail挑了挑眉，接过烟：“我本来也不爱笑。”
靳疏吸了一口烟，笑起来：“哦，是小鱼天天跟在你身边笑，我当成是你笑了，不过这段时间你跟小鱼吵架了吗？”
“没有。”Sail烟瘾也重，尤其是这段时间，除了训练，几乎烟不离手，他点燃靳疏给的烟，看向靳疏，“队长，你放心，我有分寸，不会搞队内矛盾，我记得我来打职业的初衷，不管怎么样，我都会认真对待比赛的。”
难得能听到Sail一次性说这么多话，靳疏笑起来。
Sail被他笑得有些疑惑，眉头拧在一起，认真道：“队长，你可以相信我的职业素养。”
“不是。”靳疏收敛笑意，“只要一碰到有关小鱼的事，你就变得不像你了。”
靳疏语意模糊，但Sail很清楚他什么意思，沉默地抿着嘴唇。
两人吸完了一根烟，又续上第二根，连着抽了三根。
“Sail，或许你应该明白地跟小鱼说出你的想法，让他猜的话，估计他永远想不明白。”靳疏拍拍Sail的肩。
有很多次，Sail都想破罐子破摔，直接告诉小鱼，哪怕最后连朋友都做不成。
每个人在爱里都是胆小鬼，总是畏首畏尾，害怕结果不是自己所预料的那样。
Sail也不例外，他不能明说，只能试探。就连喝醉酒，纵容小鱼咬他脖子这种事都能做出来。
越是尝试，他越痛苦，因为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小鱼对他没有一点逾越朋友的感情。
从两人第一次见面起，小鱼就像一个小太阳，总是贴着他。把他冷冰冰的性格贴得柔软，像一个正常的人，有更多的情绪。
这些好都是基于小鱼把他当成好兄弟，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
听到小鱼想要找女朋友，Sail面上平静，心里却是山崩海啸。他做不到祝福，所以只能远离。
“还是算了，他没有那个意思，我就不要打开那个盒子好了。”Sail还是很冷静。
靳疏碾灭烟头，伸了个懒腰：“反正看你自己的选择，小鱼或许不是没那个意思，只是他自己不明白，你跟他认识比我久，应该更清楚他的性格。”
Sail只是点头，只是说自己想想，最终也没做出决定。
即便是在天台抽烟，烟味也没那么容易散。靳疏刚下楼，就被一股大力拽到了三楼的洗手间。
“好浓的烟味。”陆怀空埋头在靳疏脖颈间吸了一口，不满地问，“又抽了几根？”
靳疏被他蹭得有些痒，往后仰了仰，撒了个谎：“一根。”
“别骗我。”陆怀空一口咬住靳疏的脖颈，犬齿含着那块肉摩挲。
靳疏疼得直吸气，拍了陆怀空的背一下：“松口，你是狗吗？”
陆怀空不情不愿地松开，开始抱怨：“之前明明答应过我的，说话不算话，骗子。”
“狗鼻子。”靳疏宠溺地捏捏陆怀空的鼻子，又仰头亲了他一下，“下次只抽一根。”
陆怀空发狠，一口咬在靳疏嘴唇上：“没有下次，以后不让你抽了。”
靳疏原本就红的嘴唇，被咬一口，红得更厉害，看着像被欺负过。
不等他开口争辩，陆怀空已经吻住了他，把所有他要说的话都堵了回去。
Sail一个人在天台，继续抽烟，一直站到暮色四合，远处亮起一片灯光。
突然一个白色的纸飞机落在面前，Sail到处看了一眼，没看见人。他捡起纸飞机，看见上面写着他的名字。
这种幼稚的把戏，除了小鱼，不会再有第二个人。
Sail拆开纸飞机，里面是小鱼的狗爬字：对不起，我不知道我怎么惹到你了，但肯定是我的错，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吧，跟我说说话，你不跟我说话，我都伤心死了。
下面还有一串小人画，是简笔画，能看出来是一个线条小人在跟另一个线条小人道歉。
Sail的心像是一团被攥住的棉花，软得毫无抵抗力。
他该拿他怎么办呢？
Sail拿着拆开的纸飞机发呆，小鱼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笑意盈盈，颊边有浅浅的梨涡：“我请你吃饭，你别生我气了。”
旁边的路灯亮起，Sail却只能看见小鱼的笑容。看了许久，他叹了口气，朋友就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