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疏被耳边的气息烫得抖了一下，呼吸变得缓慢而深重，耳朵烫得仿佛是被火燎过一般。
小时候陆怀空就很会这样撒娇。明明总是板着一张小脸，一副谁都不想搭理的模样，偏偏到了靳疏面前，就喜欢搂脖子蹭脸。
靳疏也吃这一套，只要陆怀空这样撒娇，不管什么要求，他总是没法拒绝。
小时候陆怀空只是蹭脸还不说话，现在长大了，也更厉害，会找靳疏的弱点。
“哥。”陆怀空的声音低哑，一声声地喊着，“哥哥。”
这句哥哥落在耳膜上，靳疏觉得全身都热了起来，埋头在陆怀空胸前，闷闷地低声说：“别喊了。”
陆怀空稍稍退开一些，嘴唇状似不经意地擦过靳疏的耳廓，感受到靳疏轻微的颤抖，故意说：“哥哥，你耳朵好红，也好烫。”
小崽子长大了，故意折腾人，靳疏当然不会任他摆布。
靳疏深吸一口气，松开陆怀空，抓着他的手腕上了楼，径直进了自己的房间。
不等陆怀空开口，靳疏按着陆怀空的腰，把人抵在门上，倾身过去。
两人贴着，呼吸交缠。
“不是让我帮你吗？用哪里？”靳疏抓着陆怀空的手，捏了捏他的手掌，“这里吗？”
陆怀空正要点头，靳疏的另一只手就覆上了他的嘴唇，拇指轻轻按压着他的唇瓣，声音似在蛊惑：“还是这里？”
早已经沸腾的血液在身体里的流速更快，陆怀空不舍得靳疏为他做这些，不过却让他无法说出拒绝的话，轻轻舔了舔靳疏的指尖：“用手。”
靳疏缩了缩手指，眼里染上笑意：“你最近很听话，所以想给你奖励。”
说完，靳疏蹲下身，不理会陆怀空的阻拦。
“夜宵都已经到了，疏哥和小陆怎么还没下来？”小鱼盯着摆了满满一桌的小吃，咽了咽口水，摸着瘪瘪的肚子。
Sail怂恿：“你上楼去看看，可能在房间，叫他们下来吃夜宵。”
小鱼不疑有他，爽快地起身上楼。
盯着小鱼一蹦一跳的背影，范哲忍不住笑出来：“Sail你老整他干嘛，好不容易接受队长跟小陆在一起的事实，等会儿看见什么不该看的，那不得被吓死。”
“队长他们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稍微隐晦点，以方禹明的智商也看不出来。”Sail往后一靠，手里捏着支香烟，细细把玩，“万一真看到点什么，就当提前演练了。”
范哲愣了一下，盯着Sail，手上的动作都忘记了。
屁颠屁颠跑上楼的小鱼，先去敲了靳疏的房门：“疏哥，你已经睡了吗？夜宵到了，你要不要吃点？”
房间里没有回应，小鱼就坚持不懈地敲门：“疏哥——疏哥——”
结果面前的门没敲开，背后的门被猛地拉开，一道微哑的怒音传来：“你叫魂啊！”
小鱼被吓得一抖，魂差点飞了：“你干嘛呀？”
陆怀空黑着脸，满身水汽，头发上都还滴着水：“别喊了。”
“我又没喊你。”想到陆怀空跟靳疏在一起了，小鱼顿时不害怕陆怀空了，大胆地翻了个白眼，“自作多情。”
“你想打架？”陆怀空举起拳头。
小鱼吓得往靳疏门边一缩，鼓着勇气，磕磕巴巴道：“你……你以为拳头大了不起啊！”
被挑衅到的陆怀空朝小鱼走过来：“你试试。”
吓得小鱼正要大叫，靳疏的房门也开了，正拿着毛巾擦头发：“吵什么呢？”
“疏哥，他要打我！”小鱼抓住救星一般迅速钻到靳疏身后。
靳疏无奈一笑：“你别逗他了。”
陆怀空冷哼一声。
一滴水珠落在小鱼手背上，他问道：“还这么早你们就洗澡了，夜宵都还没吃呢，什么怪癖，两人一起约着洗澡吗？”
陆怀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小鱼似乎在他脸上看到了……羞……羞涩的表情。
这个想法给小鱼吓一跳，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咿呀——”小鱼抱着胳膊搓了搓，“夜宵到了，都下去吃吧，等会儿冷了。”
靳疏把毛巾随手扔进房间的凳子上：“走吧。”
下楼之后，几人围坐在一起吃夜宵。
都是比较的淡口小吃，大家都吃得没那么欢。
“疏哥，你嘴唇好红啊，好像还有点肿，是不是过敏了？”小鱼坐在靳疏对面，盯着他的嘴唇，一副天真的模样。
靳疏一脸淡定：“不是，偷吃了卤鸭脖，太辣了。”
刚喝了一口汤的陆怀空，呛得剧烈咳嗽起来，整个客厅都回荡着他的咳嗽声。
“啧，多大人了，喝口汤还能呛着，丢不丢人。”小鱼抓着机会就踩陆怀空。
咳得面红耳赤的陆怀空根本没工夫跟他斗嘴，接了靳疏递给他的纸巾，转身去了洗手间。
“疏哥，那个鸭脖好吃吗？在网上买的吗？有链接吗？”毫不知情的小鱼问道。
靳疏自己也被呛得咳起来，不过没有陆怀空咳得那么厉害，咳了几声就缓过来了。
“疏哥，你怎么也呛了，肯定是被陆怀空传染的，你喝点水。”小鱼非常殷勤地递了水到靳疏手里。
Sail拿了一只猪蹄塞进小鱼嘴里：“你赶紧吃吧你，话太多。”
“你什么意思？”小鱼咬着猪蹄，含糊不清地控诉，肉香在唇齿间溢开，他的注意力瞬间被猪蹄吸引走，忘了跟Sail吵架，也忘了问靳疏要链接。
一顿夜宵都快吃完，陆怀空也还没回来。
几人也没深究，吃完夜宵就各自洗漱休息去了。
靳疏上楼，一推门就看见陆怀空坐在自己床上。
“你夜宵都不吃，不饿吗？”靳疏明知故问。
陆怀空深吸一口气，耳廓又开始泛红：“不是很饿。”
靳疏喜欢看他板着脸，耳朵通红的样子，觉得可爱，故意逗他：“这么害羞，那以后都不做了？”
“没害羞。”陆怀空梗着脖子，“也还要……做。”
靳疏轻笑一声：“我可不要了，一次就够我受的了，以后还来，我的嘴还要不要了。”
“我也帮你。”陆怀空走到靳疏旁边，顺势就要蹲下。
靳疏赶紧拽着他的胳膊：“别，再弄今晚咱俩都别睡了。”
陆怀空说：“只帮你。”
靳疏嗤笑：“你自己什么样，心里没点数吗？”
“我……”陆怀空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靳疏把人拽起来，在他下巴上轻轻吻了下：“以后有的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