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耽美小说>敬酒不吃【完结】>第20章 光屁股一起玩

  回车上之前,贺兰牧去烧烤店收银台那抓了一把薄荷糖,剥了两三粒直接一块丢进了嘴里,咯嘣咯嘣嚼完了,正好也走到了车跟前,一拉副驾驶的车门,长腿一迈上了车:“走吧。”

  虽然祝宗宁不是特意来接他的,但贺兰牧管不住自己往上扬起来的嘴角,靠在副驾驶上侧头看祝宗宁,感觉祝宗宁怎么好像是又帅了点,侧脸看上去棱角分明,鼻梁高挺而眉骨深刻,从这个角度看过去,眼尾那个痣恰好半隐在睫毛投下的阴影里,看得他心跳得砰砰的。

  但就是脸上的嫌弃有点过于明显,祝宗宁第一回给别人做司机,不情不愿地发动车子:“你说的经常去的地方,就这里?”

  虽然贺兰牧喝得很克制,脸上的酒意也并不明显,但酒精多多少少还是侵蚀了一些他的理智,比如现在他就比平时更放纵和恣意,那种痞劲收都收不住,懒洋洋地支着两条大长腿,挑眉问祝宗宁:“怎么了,嫌脏乱差啊?”

  祝宗宁皱着眉头把车调了个头,看了贺兰牧一眼:“你闻闻自己是个什么味儿。”

  贺兰牧又剥了两颗薄荷糖扔嘴里了,一张嘴感觉满口凉气儿,连鼻腔里都是薄荷味,他自己闻不到,于是抬起胳膊使劲嗅了嗅,在祝宗宁越来越难看的表情中往远离祝宗宁那边靠了靠:“我回去就洗澡,好不好?”

  明明是讨饶似的一句话,被他说出来像在调戏人。

  祝宗宁一边看导航,一边又看了贺兰牧一眼,只觉得贺兰牧和平常不太一样,平时像是约束着自己,现在大概是喝了酒放飞自我,身上那种撩拨人的荷尔蒙简直铺天盖地。

  祝宗宁后牙忍不住地磨了磨,舌尖舔了下自己的犬齿,不动声色地把车载空调温度调低了两度,一脚踩下油门:“你平常就是这么跟朋友聚会的么?都是那几个人?”

  贺兰牧“嗯”了声,歪头看着祝宗宁:“不是不想认识——那是我仨发小儿,从穿开裆裤的时候就一块玩泥巴了。”

  说完自己先笑了声,嗓子被酒浸过了,声线发低:“估计你没淘过这种气,脏兮兮的,白背心回家就成花背心,然后就被我妈训一顿,勒令我立院子里,拿大盆弄一盆洗澡水,兜头给我浇下去,又凉快,洗得又干净。”

  祝宗宁听着,脑袋里浮现出来一个光屁股小孩儿被他妈拿着塑料盆浇水的模样。

  这的确是他没经历过也不想经历的,泥土多脏啊,不知道有多少细菌,他小时候的玩具都是高定的产品,材质全是婴幼儿无害的那种。

  但莫名的,他并没有产生那种嫌弃、鄙夷和不屑的情绪,反而有点被贺兰牧那种描述给感染了,仿佛窥见了贺兰牧童年顽皮捣蛋的快乐生活的一个角,没忍住跟着笑了下。

  但很快,祝宗宁一脚踩下刹车等红灯,扭过头来看着贺兰牧:“你们四个,小时候光屁股一起玩?”

  穿开裆裤和光屁股那可不是一回事——但贺兰牧听出来祝宗宁口气不大对,立即改口:“哪能啊,那多不文明,女同志看见多不合适,再小的男娃那也是性别男不是,我说穿开裆裤就是个形容词,说我们从很小就一块玩。”

  祝宗宁撇撇嘴,不知道哪来的胜负欲:“那我也有发小儿,赵虔,就跟我一块去健身房那个。”

  贺兰牧双标到极致,明明都是他的第一波学员,却早就把赵虔这个名字给忘到脑袋后面去了,琢磨了一下才想起来这是谁,迟钝地“哦”了声。

  再开过一个路口就进贺兰牧他们家小区了,贺兰牧把抓的那一把薄荷糖也彻底都嚼了,吃了个透心凉。

  离开烧烤摊时间长了点,脱离那个环境之后他自己也隐隐约约能闻到一点身上粘着的那种烟熏火燎的味儿,还掺杂着汗味和烟味,的确不好闻,回了家立即直奔浴室,把身上的衣服放泡盆里,拿着花洒往自己脑袋上浇下去。

  贺兰牧今天心情实在很好,想到他家小公主眼巴巴去那种平时绝对不可能去的地方接他,贺兰牧嘴角就压也压不住。

  花洒里的水兜头淋下来也没能让他冷静,反而更燥了。

  浴室架子上摆了一排属于祝宗宁的瓶瓶罐罐,贺兰牧破天荒的用了点,洗干净闻了闻,果然闻不到烧烤摊那些味儿了,玫瑰花香混着点荔枝的果味清甜,与这些天他死皮赖脸赖在祝宗宁床上睡觉时闻到的一模一样。

  他抹了把脸,把前额的头发全都背到后面去了,露出饱满的额头,浑身湿漉漉地从淋浴间走了出来,弄了一地水,站在卫生间干区开了门,冲外面喊:“宁宁,你要不要来玩水,体验一把我小时候的感受?”

  “什么,我不——”祝宗宁本来在客厅陪奶糕玩逗猫棒,听见动静探头看了一眼,刚想拒绝的话立即咽了回去,“贺兰牧,你什么意思?”

  与贺兰牧越熟悉,就会发现这个人骨子里其实是个非常出格的人,比如现在,他就毫不遮掩、直白到粗俗地告诉祝宗宁:“想和你光屁股一起玩。”

  祝宗宁忍无可忍,把逗猫棒往地上一扔,往浴室走的时候都差点踢到奶糕,三两步走到贺兰牧跟前,一把把他怼到了墙上,紧跟着就亲了上去。

  那说是一个亲吻其实是不恰当的,说是啃咬更为合适。

  祝宗宁本来就不是个会疼人的性格,以往的床伴都很懂示弱和撒娇,然而贺兰牧怎么看都与这两个词不搭边,更用不着祝宗宁去想什么怜香惜玉。

  他发泄似的把贺兰牧里里外外亲了个够,嗓子已经哑了,危险地盯着贺兰牧:“勾引我,又不给干,你什么意思?”

  贺兰牧手臂的线条绷的很紧,搂住祝宗宁,很慢地闭上眼睛靠在祝宗宁颈侧,声音低而慢:“宁宁,你想要的话,我给你扌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