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古代言情>我可以给你当小媳妇儿>第34章 苏青梧,你怎么敢

  因为山村曾经被土匪屠过,所以山民们其实对外面来的生人十分的排斥。

  像薛大人那样的朝廷官员还好,至少帮他们赶跑了土匪。当初青梧来的时候,她们表面不显但其实私下里特别排斥。要不是看在她是个官夫人的份上,还有翠花儿的立保,大家都不想跟她玩儿。后来还是因为青梧有很多变美的法子,这才渐渐勉强融入到她们的圈子。

  所以当这些人陡然又见到一个生人的时候,很是惶恐不安和排斥。

  也正因为如此,她们一个个围在这个昏迷不醒的男人四周, 第一反应都不是救人。

  甚至不想救。

  不过这时候秀秀站了出来,“唉,我们总不能见死不救吧?”秀秀见这人长得特别好看,即使昏迷着虚弱不堪也能看出脸庞的俊俏,“你们看这人还有呼吸的……这人长得这么好看,应该不像是坏人。”

  “好像看着确实不像坏人。”

  因为之前那些土匪个个面目丑陋,长得十分难看,所以在她们的认知里,坏人都长得凶神恶煞,而这个人却长得这么好看,那么就不是坏人。

  秀秀见大家脸上的表情都有点动摇,于是想再说说什么,但她其实还是害怕这人是坏人,以后万一出了事儿大家会记恨是她说的救人。

  所以也没再多说什么。

  不过,

  见旁边站着的还有些呆愣的青梧,她顿时有了注意,“喂,青梧,这个是你第一个发现的,你说,要不要救?”

  “……啊?”青梧刚刚没怎么听她们在说什么,脑袋瓜儿里一直在闪着刚刚这人昏迷之时说的那句话。

  【wuwu。】

  分明是叫的唔唔。她的小名。

  可她的小名只有亲近的几个人知道,而自己并不认识他。

  青梧难得肃着一张小脸,十分严肃的盯着地上这人瞧。

  玄色深衣,白玉冠发,肤色白皙,甚至有点苍白,虽然闭着眼,但刚刚青梧看得清楚,是双陌生的凤眼。

  与夫君狭长的眼眸不同,这人眼尾微微上挑,

  反正不认识。

  “青梧问你话呢,”旁边秀秀见青梧不答,催促,“你说要不要救?”

  “我,我不知道啊,”青梧直摇头。看着她们全部都看着自己,觉得自己还是要说些什么,“要不我先去回去问问夫君?”

  夫君特别有主意,应该知道要不要救。

  “这一来一回天还不得黑?到时候林子里野兽触摸,俺们哪里敢还待在这里。”

  “那……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要不,还是救吧。”

  秀秀等的就是这一句,见她说了,于是接过话,“既然你说救的话,那就救吧。等救回去再烫让村里做决定。”

  大伙儿迟疑了一会儿,都不表态,但也没人反对。

  既然说救,那就救吧。

  于是大家围拢了过来,一人一只手脚,还有人捧着男人的头。

  不过这人长得很高大,又完全昏迷了过去,所以十分沉重。即使大伙儿一会儿换几个人抬,也都累得够呛。

  后来还是青梧想到办法,将这人抬到河边,用她们捡的柴火捆成一个木筏,然后将人给捆绑在上面,上流的河水充足但不会很湍急,所以只需一两个人来把控住方向就行。

  就这么顺流而下,因为河水会流向村子,所以这样既省力省时,而且大家还能腾出手将自己捡的柴火也扛回家,两全其美。

  等一群人将这陌生男人运到村子里平时洗衣服的水潭时,大家又齐心合力的将人往黑山寨抬。

  后面的青梧走着走着就感觉到不对劲,见她们要将人抬进黑山寨,顿时不干了。

  她冲到前面,伸手挡在黑山寨的大门中间,囧着一张小嫩脸,“你们怎么把他抬到这里呀?”

  “不抬到这里抬到抬到哪里?这里空屋子辣么多,俺们各家就只得一两间,而且,他一个男的,怎么可能往自家家里带?”

  “那也不能往这里带啊,他一个男的你们要避嫌不好往家里带,但我也要避嫌啊。”

  “可是你这里屋子多,而且薛大人也在,你不要避嫌吧。”秀秀见她仍不让开,“而且这个院子也不是你的。”

  旁边有人听到后,瞬间记起来这事儿,于是接过话,“对头,这黑山寨不是青梧你的,是当时那些个土匪抓村里人修的,俺记得当时俺老汉儿还被抓来修这个的,所以这个黑山寨应该是大家噻。”

  “啊?”青梧一听这个,蹙眉。她还从没想过这个事儿。

  兀自想了一会儿,好像这里确实不是夫君家的,那自己就没拒绝的立场了。

  于是,慢慢收回了手。眼睁睁看着她们将那个男人抬进了黑山寨。

  大家将男人抬到外院屋子的大通铺上,见他还没醒的样子,摸了摸鼻尖还有气,于是又有人自告奋勇的去叫村头的老张过来看看。

  青梧一直站在门口看着她们忙得不亦乐乎,总感觉哪里有点不对。

  青梧觉得有哪里不对,但秀秀却没觉得不妥,见这人浑身脏兮兮的,到处都是枯叶泥巴,于是特别殷勤的给他又是搽脸又是擦手的,还将他头发里的枯叶一片片仔细的挑拣出来。做完了这些,她见这人嘴皮子有点干,于是倒了一杯茶水过来,用筷子沾点儿水给他润润。

  真好看。即使是这样闭着躺在床上,也掩盖不了这张帅气的脸庞。秀秀因为隔的近,看得分明,近距离的看她觉得更好看了,心里竟然有了些异样的情绪,说不清是什么,但心里很欢喜。

  于是手上的动作更加的小意。

  “啊!”

  突然,秀秀的手一痛,随即反应过来原来是被这人死死的捏住了手腕子,力气之大,似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好痛——”

  大伙儿也发现了这个突然的变故,纷纷看过来,只见床上这人刚刚还紧闭的眼睛突然就睁开了,眼眸幽深,透着一丝可怖。

  似乎是还没搞清楚状况,他一把将手上捏住的人给扔了出去。

  秀秀就这样被一股大力推了出去,好在屋子里人多,她被大伙儿给拦住了,不然定会撞上旁边的柱子,后果不堪设想。

  见这人这般凶残,大家拔腿就想跑。果然,生人都是恐怖的!

  不过他们又见床上那人时,那人完全没有了刚刚的可怕戾气,眉眼柔和,看着既虚弱又无害。

  大家觉得虚惊了一场。或许刚刚只是这人本能的害怕反应。

  但青梧却一直提着小胆儿,像一只竖着耳朵的小白兔,精神高度集中。

  因为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感觉那个人一直在看她,眼神有意无意的往她这边瞟。

  *

  黑山寨后面的竹林,一片片占地很大,里面的竹子根根分明,节节高升,都很直。

  在竹林里一个平地上,周围的竹子都被连根砍断,留出一片空地,地上的竹叶也被清扫干净,露出了翻新的土壤

  而山民们有些在砍竹子,有些在镂空打通竹子内里的结,有些在搬运竹子,各司其职,和谐而高效。还有些稍微上了年纪的,坐在一个个小火堆旁,在烤竹子。

  之所以烤,是因为竹子是直的,但若是架成渠的话,路程难免有些弯弯绕绕,这个时候就需要竹子能够稍微弯曲一点。而竹子遇高温会发生形变,他们就将竹子稍稍扳弯。

  这必须得十分娴熟的人才能把握力度,所以一般都是山里懂竹子的老手。

  薛鹤初半蹲在一个火堆旁,手里拿着一截竹子架在火上。

  火苗向上窜,清俊的侧脸被火光衬得深邃了几分。鼻梁高挺,眼眸狭长。有几根碎发散了下来,搭在额前。尽管如此,却丝毫不显得狼狈。

  等将手上的竹子炙烤好扳弯,扔在旁边那一堆里,他这才慢慢起来,扫了眼旁边站着回话的薛影。

  “男人?”

  “嗯,小夫人在山上摔了一跤发现的,大家将他抬到了黑山寨,又叫老张来看了看,说是身体无大碍,是被饿晕了。”薛影今天也去了那山上,只不过一直隐在暗处,暗中保护小夫人。

  “摔了一跤?”薛鹤初皱眉,怎么那么不小心,走个路还能摔一跤,“有没有事?”

  薛影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主子问的是小夫人有没有事,“应该没事,那坡不高。”

  听到坡度不高,薛鹤初放了心,而后继续刚才的话题,“那个人醒了吗?”

  “已经醒了,自称从帝都游学而来,在这里迷了路,体力不支而晕倒。”

  薛鹤初静静的听着,在听到那人是游学而来的时候嗤了声,“在深山密林里游学?”

  显然,那个人在撒谎。

  这深山密林其他地方荒芜人烟,附近这一带就这里有人,而这个地方曾经被土匪强占。

  只要稍微一想,就很容易将二者联系起来。

  薛鹤初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我记得当时那土匪二把手说山上不止他们,还有别人……郡里问出那个人是谁了没?”

  “没有,那个二把手在牢里,畏罪自杀了。”

  薛鹤初挑了挑眉,好半天才道:“这南郡,藏得倒是深。”

  让黑山土匪在眼皮子底下做大做强,后来又年年上书请求剿匪,但年年都失败,如今清缴了的土匪,在牢里病死的病死,自杀的自杀。而且最重要的是,黑山寨的土匪这么多年劫了不计其数的金银珠宝,但清剿的时候山上却什么都没有,而呈报的文书上,对此也只字不提。

  薛鹤初猜到里面有问题。但却不打算插手这件事。南郡郡守嫡女入了三皇子府,站队三皇子。涉及到皇储之争的,他们陈郡薛氏历来不参与。这次之所以在这里,纯粹凑巧,他路过这里的时候被那土匪头子挡了道。

  粗言秽语惹人厌,他就抹了那人脖子。

  黑山寨内。

  因为是傍晚了,所以大伙儿要忙着回去做饭。虽然黑山寨管饭,但只是管干活的,家里其他不干活的还是要在自家吃。

  青梧也打算走的。大家都走,她一个人在这个屋子里也不合适。

  不过这时候却突然听到背后传来“啪”的一声响,青梧本能的转过身,只见一个碗碎在地上,白色的米汤溅了一地。

  “抱歉,”虽然说着抱歉,但声音却听不出歉意,那人直直的看着青梧,“不小心打碎了,还有吗?”

  刚刚老张头来看过,说只是饿晕了,没别的事,需要给喂点米汤。

  青梧垂眸看了看地上的碎片,又看了看那人,“应应该,没有了。”

  那人一听,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一双凤眼视线灼灼,“那能麻烦你帮我倒一杯茶吗?……有点渴。”

  说着,看了看旁边桌上的茶具。意思很明显。

  青梧不是很愿意,刚刚她之所以说没有米汤了,就是不想给这人去端。她还在疑惑这人之前在山上叫她唔唔的事。

  但这人除了刚刚醒的时候可怕了一些,一直都神色和煦的,而且到现在为止,他好像对自己并不认识?

  这样一想,青梧心里又稍微放宽了一点。想着既然这人都这么说了,自己不给她倒有点说不过去,于是过去倒了一杯茶,递到了他的面前。

  青梧正想叫他接住,却不想他突然伸手,握住了青梧的手。

  “嘭”的一声响,茶盏落地,应声而碎,混在刚刚那些碎碗块里。

  “你做什么?”青梧一下子窜开了好远,杏眼瞪得溜溜圆,“登徒子!”

  她将那人握过的手在裙摆处揩了揩,又瞪了瞪y他,正要转身跑走离开这屋子时,门口响起了一道清冷的声音,

  “在做什么?”

  青梧下意识的身子一颤。

  而后才反应过来是熟悉的声音,青梧知道是夫君,抬眸果然,夫君身姿挺拔的站在门口。

  “夫君。”她小跑了过去,然后半躲在夫君身后,伸出白嫩食指指了指屋内的人,“夫君你看,今天在山上救了个人。”

  说完这句之后,青梧又叭叭叭的将其中的过程讲给夫君听。

  不过她没有将那人叫自己唔唔的事情说出来,因为她觉得当时也可能是自己听错了,但刚刚为啥这人又那般唐突?

  想不通!青梧只晓得,一定要离那个人远一点!

  薛鹤初听着女人细细的讲述,与薛影所述并无差异。

  边听边打量屋内那人。

  等女人说完了之后,薛鹤初慢慢走进,居高临下的立在床边,淡漠的开口,“你是?”

  “……在下陈冰,因游学误入此地……多谢众人相救。”

  薛鹤初看着他微微低垂着眼眸,看不到他眼中此时的情绪,但可以肯定的是应该并不平静,因为刚刚这人一看到自己时,眼中的震惊一闪而过。

  陈冰说完就没有再说话,薛鹤初也没有再问,沉默了一会儿,他牵着女人的小手出了这间屋子。

  过内院,进了里间的大屋子。薛鹤初放开女人的手。

  “以后和他不要靠得太近。”他暂时不知那人的身份,但也知道,绝不是他说的游学书生那么简单。

  青梧听见夫君近乎冷冰冰的声音,又见他沉着脸,能够感受到他的不高兴。

  “夫君在生气吗?”青梧微微偏着小脑袋,“那个人真的是从山上救来的,然后刚刚他要喝水,就,就……”

  “就什么?”

  薛鹤初突然转身,将她抵在屋内,随手将门一关。

  “哎呀,你在生气什么嘛。”青梧被堵在他的胸膛与门边,有点动弹不得。

  薛鹤初冷笑,“你跟别的男人独自在一间屋子里,我还不能生气?”

  “哎呀,刚刚翠花她们也在,刚走啊,你回来肯定有看到的!”

  薛鹤初自然知道这些。

  但心里就是有点不爽,因为刚刚那人看女人的眼神不对,那般□□裸的带着占有欲。

  想到这里,薛鹤初眼眸微眯,再次强调,“你以后少去见他。”

  “嗯。”青梧点头。

  “怎么这么乖?”见女人这般乖顺,薛鹤初神色缓了几分,他伸手扯了扯女人的小脸。

  “本来就很乖。”青梧撅嘴,“夫君说得有道理,确实不该跟个陌生男人单独见面。”那个人肯定是个孟浪的登徒子,之前喊她小名估计也是凑巧。

  青梧决定一定要离得远远的。

  女人撅着嘴的小模样让薛鹤初忍不住俯身含住,品尝。

  “唔……夫君你别这样,大白天的。”青梧不给亲。

  “怕什么,这儿又没人……这么多天不让碰,今天还拒绝?”薛鹤初说着不等女人作何反应,就伸手扒开了她的衣裳。

  “哎呀夫君你别……”小手推了推,见推不动,青梧妥协,“……那,那得先让我沐浴洗一下,今天摔地上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摔到哪儿没?”薛鹤初听女人委屈的说着自己摔地上了,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而后牵着她的小手,白嫩如初,手上没事。

  又看了看其他地方。

  “没。”青梧摇头,“就是沾了些树叶,所以得先洗一下……”青梧越说越小声,最后糯糯的没音儿了。虽然刚刚自己有搽洗一下,但还是想再沐浴一番。

  “嗯,”薄唇在玉肤上游走,声音含含糊糊,“那一起……”

  屋外内院门口,刚从大通铺上起来的男人此时双目赤红,死死的盯着主屋的方向。双手紧握,直陷到肉里,脸上的表情十分吓人。

  夫君,竟然是夫君!

  苏青梧,你tm怎么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