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少年咳了两声，继续说道，“咳咳...徒儿知道师父春节要回家，徒儿什么也没有，就想着给师父采些仙灵芝，这样也算给师父准备了新年礼物...”
“师父，徒儿没想给你惹麻烦的，徒儿很是小心，结果还是惊扰了灵鸟...”
少年气息虚弱，话语嗓音低微，听到亲儿子只身跑来这里的原因，顾寂桓又心疼又愧疚。
目光触及到不远处的几点白色荧光，男人没好脾气道，“就为了几个灵芝敢一个人跑来这里？若不是青雨知道你在这，你让为师到哪里找你？”
“亏得为师来得不算晚，若是晚来一步...你啊，你说为师怎么会不生气呢！”
看到男人满是担心的脸，楚莫池心里很是满足，“徒儿知错了，下次不会再让师父担心了。”
“还想有下次，不知悔改。”暂时止了血，顾寂桓一刻也不耽搁，收了仙灵芝带着楚莫池回宗门。
少年靠在男人肩头，看着他为他紧皱的眉，心下满足踏实。
师父为我担心，真好。
灵鸟爪子锋利，楚莫池的肚腹被抓了三道长痕，每道有二指宽，伤口很深，堪堪避过要害。
给楚莫池喂下灵药，伤势得到控制，顾寂桓打来热水为他清理伤口。
少年躺在柔软的大床上，上身全裸，健瘦有型的身形一览无余。
“小池忍些，可能会有些疼。”顾寂桓说道，拿着纱帕轻轻在沾染血迹的皮肤上擦拭。
水温很烫，挨上肚腹的瞬间楚莫池轻轻一颤，男人察觉到他的动作，手上越发轻柔，怕他还疼，垂下了脑袋凑近轻呼。
温热的气息落在皮肤，轻柔挠痒，有些难耐。
几番清理后，伤口周围没了血迹，顾寂桓拿过药粉为楚莫池上药。
之前他给楚莫池的祛疤膏也有伤口愈合的作用，但这伤口颇深，仅是祛疤药膏药效不够。
这药粉专治外伤，撒上便能止血，不出三天就能让伤口结痂，可谓效果极好。
上过药粉，顾寂桓拿着纱布为楚莫池包扎伤口。
因在床上躺着，包扎多有不便，少年自己挣扎着要起身，“师父，这般不方便包扎，我还是起来吧。”
怕楚莫池扯到伤口，见他支起胳膊，顾寂桓急忙上前扶着他，“躺着就是，乱动什么？扯到伤口又是一疼。”
男人没好气说道，动作却是轻柔小心，顺着少年起身微微用力，把人扶在床头靠好。
纱布从身前缠到腰后，再从腰后缠到胸前。
顾寂桓拿着布卷，双臂环住劲瘦的腰身，在背后接过布卷，仔细在伤处缠好，嘴里嘟囔。
“真是胆大包天，一声不吭就跑去那种地方采灵芝，真以为自己是采蘑菇的小姑娘，死也遇不到大灰狼！”
男人声音太低，楚莫池没听太清，但不用想就知道是在说他不听话。
跟前的人为了给他包扎伤口，时不时就要环住他的腰身，即使这般亲近的距离，他却有些不太满足。
男人的墨发因为动作滑落在身前，柔顺的触感在皮肤轻蹭，整个房间都是熟悉的气味，少年眼眸渐深，看着几乎贴在腹部的脸，更过分的念头在心中燃起。
‘好想把这里的一切弄乱，全部染上我的气息。’
纱布缠好最后一圈，顾寂桓停下手中动作，看着被缠得严实的劲腰，一些不合时宜的想法冒出。
‘伤口还挺深的，全都在左边。亏得是主角，被抓得这么严重还没伤到要害。要是别的哪个炮灰或者路人甲，被抓这么一下，八成把腰子都抓碎了！’
‘主角这光环还真是不能比的。’
见男人半天没了动静，双眼直勾勾盯着他的伤口看，楚莫池直觉这眼神有点不对劲，但又想不出怎么回事，犹豫一下出声说。
“师父不必太过担心，徒儿吃了丹药，伤口恢复很快的。”
顾寂桓瞪他一眼，下意识说道，“为师是担心伤口好得快不快吗？为师是担心你以后还有没有快乐！”
“......”楚莫池僵了。
一脸乖巧相的少年定定看着他，顾寂桓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嘴太快，竟把内心真实想法给说了出来。
“咳...为师的意思是，受了伤就不能玩耍了，不能玩耍就等于没有快乐，没有快乐就...”
气氛越发尴尬，顾寂桓也不解释了，尬笑着脸起身往外走，“小池先歇着，为师去给你煮点补血的汤药。”
“真是越解释越乱...”他咕哝一声，快速逃离现场。
独自留在房间的少年，看着自己腰间的伤口陷入了沉思。
“所以，师父所说的快乐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