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走过去的时候，几人的话题已经从“是你懂岩王帝君还是我懂岩王帝君？”的讨论转移到对摩拉克斯的吹捧上去了。
云慕白是参与最积极的人选，不仅自己引经据典的吹，还引导大家一唱一和，愣是把他身边的钟离的几次反驳都堵了回去。
看着已经不自觉喝下第二杯茶的钟离，空都有些替钟离感觉尴尬。
空看着云慕白，怀疑自己的这位好友这些天不见都是去钻研从万文集舍“全都要”买下的书了。
不过……也许钟离也没那么尴尬？
分明从钟离金色的无奈眼神中看出几分宠溺的笑意，空顿时撇了撇嘴。
某种程度上，他还真的不想遇见自己的这两位友人。
也许是空停留在钟离身上的视线太过明显，原本注意力一直在云慕白身上的他微微抬眸，而后一愣。
看着钟离抬杯相邀，空带着派蒙走了过去。
“呀，是旅行者！”看着走来的金发少年，云慕白惊讶地挥了挥手，而后疑惑地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替人送信。”空实话实说。
却见云慕白露出了一副完全不相信的模样，警惕地朝四周看了看，这才拉着旅行者小声说道，“真不是什么总务司或者七星的委托吗？我总觉得你的运气……有点奇怪。”
“那只是意外。”空清了清嗓子，回忆了一下自己从蒙德到璃月这段时间的经历，而后迅速转移话题，“你们怎么跑这里来的？”
“嘿嘿。”云慕白笑了笑，简单地跟空解释道，“算得上是一次摩拉克斯的粉丝见面会，都是各国的学者和作者。我前段时间开始在蒸汽鸟报上发一些璃月的游记，也被邀请了。”
“啊，所以那篇《与神明同行的日子》是你写的吗？”派蒙忽然惊讶地指着云慕白，一双眼睛因此睁得大大的。
派蒙气呼呼地虚空跺脚，抱怨道，“空最近接了好几次委托买报纸的委托，结果每次去都卖完了。”
看着气鼓鼓的小团子，云慕白抬手揉了揉，安抚道，“好了好了，下次我会让他们多印几分的。”
“呀！”派蒙震惊，空也微微一愣。
“感谢几位对我工作的支持，蒸汽鸟报下周将会开启预订业务，到时候会有专门的机器鸟负责预订报纸的送达，请多多帮忙宣传了哦。”
云慕白此时笑得阳光，精致的小脸上带着几分暗示一般的期许，而后他强调道，“多多帮忙宣传哦。”
空无奈地收起了云慕白递来的宣传海报和名片，点了点头，“一定帮你送到。”
两人对话结束，看着似乎刚刚有事离开的钟离，空还在疑惑刚刚人怎么不见了，云慕白却已经看见了钟离扫了一眼空，而后眼底闪过一丝无奈。
“哇哦。”云慕白无声地感叹了一句。
果然……之后的事情便急转而下。原本摩拉克斯的粉丝见面会，不仅暴露出了一队潜伏在璃月还不肯离开的愚人众，还暴露出了一个八门中的高层。
“这真不是我的错。”空无奈摊手。此时他们正站在孤云阁的最高处，望着天边逐渐落下的夕阳。
体力赶不上二人的他只能坐在悬边粗粗喘气，却还记得给了空一个不信任的眼神，“我知道的，人总是对自己的运气抱有某种不切实际的侥幸心理。”
“哈哈哈哈。”派蒙在空中打了个滚，而后一不小心撞到了空的脑袋上。
“小心一点。”空哭笑不得地抱着派蒙，视线却忽然停在了不远处，说话的声音忽然一顿。
“怎么了？”云慕白顺着空的视线望去，只见那离孤云阁不远的地方，竟然有一艘船静静停泊。
“那是北斗小姐的船。”空叹了口气，而后在云慕白茫然的视线中轻声解释，“我要去到稻妻了。”
云慕白微微一怔，看着金发青年眼底藏着的一份期许，想到钟离提到他失踪的妹妹，顿时挽留的话语仿佛堵在了喉中。
“那就，祝你一帆风顺，心想事成。”
暖金色的眸子落在云慕白身上，空看着云慕白那略带遗憾却满是祝福的眼眸，忍不住心尖微暖，嘴角勾起浅浅的笑意。
“嗯，谢谢，我会的。”空拍了拍身边的派蒙，一字一顿地认真回答，“到时候我会给你写信的。”
提瓦特的旅程于他不算孤单，因为有派蒙，也有着路途上遇到的许许多多的羁绊。
“到时候记得带着你妹妹来看我们啊。”云慕白笑着祝福，“空是个美少年呢，妹妹一定非常漂亮。”
“咳。”
听着身后传来某人故意的轻咳声，云慕白顿时眉眼弯弯。他仰着头看向钟离，大大方方地伸出上手。
钟离轻笑着看着撒娇的青年，俯身将人抱了起来。
“当然，当然，钟离先生才是最好看的。”凑在钟离耳边，云慕白笑吟吟地安抚。
空的表情顿时变成了毫不掩饰的嫌弃，却又在看到两位朋友之间情意绵绵的对视后神色逐渐温柔。
真好啊。
看着获得了幸福的友人，空自己似乎也获得了继续走下去的力量。
夕阳洒在海面，水面跃动着粼粼波光，风吹过，岸边的树发出扑簌簌的声响。
空的出现和他的离开就是那么突然，如同对他的称呼，旅行者，四处为家。
多日之后重返孤云阁，看着坐在一个潇洒的长发女子的船上，缓缓朝着未知的海天尽头而去的友人，云慕白努力挥了挥手。
“记得要写信啊~”云慕白努力挥舞着手臂，虽然不知道空还能不能听见，却还是露出了祝福的笑容。
虽然稻妻是危险了点，但想到以空徒手拆黄金屋的强大实力，只要不对上稻妻的雷神，不对上当地盘根错节的各大势力，他必然不会出事。
唔……应该不会对上神明吧？
云慕白瞥了一眼身旁的钟离，不确定地想。
“怎么了？”察觉到青年目光的钟离收回远眺的目光，而后揽着云慕白腰肢的手臂微微放松，淡定优雅地将双手背在身后。
云慕白迅速转移注意力，绕着钟离上下打量，直看的钟离脸上那抹从容的微微僵硬，这才嘿嘿一笑，凑了过去，“怎么了，钟离先生？刚刚那么紧张……莫非是怕我跟旅行者跑去稻妻玩了？”
“稻妻，没什么好玩的。”钟离的回答难得少了几分他往日的委婉，平静的语气中夹杂着明显的主观偏见，“况且便是璃月的雷雨天你都不喜欢出门，应是不会喜欢那里的……”
云慕白笑容随着钟离的话语越发灿烂，而后双臂一张，扑进钟离的怀里，“钟离先生，不用找那么多借口的，你只要说……”
“我不想你离开，我就哪里都不去哦。”青年仰着头，蹭了蹭钟离的肩膀，而后垫脚轻轻地吻在钟离的耳垂，低低笑出了声。
“……嗯。”钟离应了一声，抬手环住了怀中的青年，而后沉吟半晌，“你的游记还没有写完呢。”
眼看着钟离红的耳垂，云慕白忍不住笑着又亲了亲钟离那通红的耳垂，低声道，“钟离先生，你也不想让璃月人知道他们的帝君这么可爱吧。”
麻痒的感觉从耳垂蔓延到心底，钟离搂着青年腰肢的手臂微微缩紧，金色的瞳孔慢慢染上了晦暗的颜色。
“嗯……”他低低地应了一声，被黑色手套包裹的指尖松开了领带上菱形的装饰，目光落在正笑着轻颤的青年身上，微哑着声音道，“回家吧。”
——
在旅行者和派蒙离开后，起先云慕白还没啥太大感觉，却在某次出门后发现璃月港讨论的话题已经从那位热心金发少年身上转移后，一种隐隐约约的低落浮现在心头。
感觉到了云慕白最近的低沉的情绪，钟离也只能带着对方四处游览，转移对方的注意力。
他的安排的确成功了。
这不是云慕白第一次游览璃月的这些风景名胜，却和当初刚来璃月港和钟离的游览不一样，再看到这些历史的痕迹，他也有与之前不一样的心情。
这是世异时移吧。
以前钟离口中的历史于云慕白来说只是一段故事，可是重新站在这里，脑海中回想起当时的钟离用那平静的嗓音讲述的历史，他却仿佛透过那些凝练的字句在窥视钟离的走过的轨迹。
这种心情不自觉融在了游记的文字之中，特意订购了蒸汽鸟报的行秋看得一阵面红耳赤。
“你这是怎么了？”察觉到行秋情绪变化，重云停下了练剑的动作，蹙眉看向自己天赋卓绝却又疏于锻炼的好友，“你邀请我一起训练，结果你竟然只在一旁看报纸。”
“啊哈哈，看你练剑我也能进步的嘛。”行秋毫不在意地说了很拉仇恨的话，接着挥了挥手中的报纸。
“只是这份游记不知道是哪位大家所书，引经据典都十分考究不说，读起来竟有几分……像是给岩王帝君的情书。”
“情，情书？”重云瞬间面红耳赤，急急忙忙用冰块降温保持冷静后，而后才磕磕绊绊，“可是，可是帝君已经结婚……了？”
行秋和重云对视一眼，同时看向了这份最近才在璃月发行的来自枫丹的报纸。
“不会吧，他不是和钟离先生在一起了吗？”行秋不确定地挠挠头。
“可如果是岩王帝君，同时喜欢，喜欢上两个人也，也可以吧。”一边给自己激动的情绪降温，重云一般磕磕绊绊地回答。
“好麻烦，我们直接去问问好啦。”行秋当即拍板。
不过他的决定显然没什么作用，因为此时的云慕白和钟离已经离开璃月港。
随着时间的推移，云慕白和钟离游览的地方自然也慢慢朝璃月港外探索。
两人时间很多，也不忙碌。工作上一个老板好说话地大手一挥给人放了个长假，另一个干脆就是老板本人，所以自然每天都有大笔时间在璃月游山玩水。
在钟离的带领下，云慕白也挨个去拜访了有所交情的几位仙人。
比如居住在奥藏山上的留云借风真君。
虽然云慕白的后半段山路是被钟离背上去的，还恰好撞见了回来看望师父的甘雨小姐。但这点尴尬却并没有影响他见到那只羽毛华丽的仙人的好心情。
看着甘雨在留云借风真君那“我给你讲讲她小时候的故事”中狼狈逃走的模样，云慕白笑着靠在钟离的肩头，低声询问。
“所以，甘雨小姐的父母……”
钟离察觉到云慕白的疑问，而后平静地点了点头，“仙人和人类，当他们互相许下相伴一生的契约，由我见证，自然会依照契约相伴相守。”
偷偷掐了钟离一下，云慕白低声抱怨，“所以，其实知道你假死的人可不少哦。”
“……”钟离清了清嗓子，在留云借风真君看笑话一般的注视中转移话题，“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这就下山吧。”
“咳，那就不打扰了。”云慕白看着留云借风真君，生怕自己和钟离的话题会成为这位仙人下一个“聊天话题”迅速收敛情绪，朝着对方告辞。
从奥藏山离开，云慕白又去见了位于奥藏山上的削月筑阳真君，和琥牢关的理水叠山真君，以及……
望舒客栈，云慕白终于堵住了那位躲躲藏藏的魈上仙。
回忆着自己几次拆穿少年仙人那破绽百出的伪装，云慕白挠了挠脸颊，按照空当时的做法委托客栈的言笑大厨做了魈爱吃的杏仁豆腐，终于召唤出了那位降魔大圣。
钟离也没有插手的意思，只是在一旁看着两人。云慕白的确是个擅长调节气氛的人，一顿饭的功夫，魈的态度逐渐软化放松，看着云慕白的警惕目光也缓缓平和。
“之后我们会常来看你的。”看着吃完后就要离开的魈，云慕白挥了挥手嘱咐道，“下次不要偷偷躲在一边偷看，想要吃的话要早点出来哦。”
魈脚下一滑，原本凝聚的青色风元素力溃散一片，他诧异地回头望着钟离，为对方居然偷偷暴露了自己的行踪。
钟离清了清嗓子，微微移开视线，抬手握住云慕白的手腕，“那我们就回璃月港了。”
魈：……？
云慕白最后见的是璃月港的歌尘浪市真君。萍姥姥，萍姥姥身上没有仙气，满身的烟火气比钟离更像是个普通人。
不过想来她能在玉京台上种花种草，想来璃月的七星必然一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了。
爬上了长长的台阶，云慕白还没有来得及寻找萍姥姥的身影，就先看到了一个头戴大大的金色铃铛的小女孩。
女孩一手握着比她两个人还高的长/枪，另一只手牵着个浅紫色头发头戴符箓的小女孩，两人蹦蹦跳跳地跑来跑去，十分乖巧可爱。
“好可爱啊。”云慕白喃喃道。
听到陌生人的声音，小女孩转过头，水汪汪的眼睛望了过来。
“你好啊，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吗？”女孩跑了过来，拍了拍自己介绍道，“我是瑶瑶，这是我的朋友七七。”
“你好啊，瑶瑶还有七七。”
看着可爱极了的小女孩，云慕白摸了摸口袋，掏出了钟离给他做的糖果塞给面前的两个小姑娘。
“……你们好。”七七眨着懵懂的眼睛，缓缓打了个招呼。
“嗯，七七也好。”云慕白看着七七蹙眉，疑惑问，“你在想什么。”
“我好像，见过，见过……”七七抱着脑袋，疑惑，“七七，想不起来啦。”
顺着七七的视线，云慕白看着身旁的钟离，疑惑道，“你认识这个小女孩？”
“七七小朋友，就是不卜庐的那位小姑娘。”钟离的回答让云慕白迅速回忆起当时旅行者和钟离在不卜庐犯下的错误。
偷偷弯了弯嘴角，云慕白安抚地捏了捏钟离的手腕，指尖轻轻在那裸露的手腕上描画摸索，而后一低头就对上两双单纯无辜的眼神。
“咳咳。”云慕白慌忙收回了自己不规矩的动作，这才解释道，“我们是来拜访萍姥姥的。”
“呀，是师父的朋友吗？”瑶瑶晃了晃头上的铃铛，“师父前些日子就说有朋友会来看望，没想到你们真的来了。”
“你原来也是萍姥姥的弟子吗，和香菱小姐是师姐妹？”
“是哦。”说到熟悉的人，小女孩语气更亲昵了几分。
她看着关切地看了看云慕白的面色，担忧地说道，“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你的脸色也有些苍白，可是气血不足，我给你泡一杯红枣茶吧。”
“咳咳咳。”云慕白顿时耳尖灼烫，慌忙解释道，“不必，不必，没有的事。我只是……咳咳，我只是从枫丹那边来的，那里的人都比较白。”
“唔，那我给你煮一杯冰糖雪梨吧，清肺的哦。”
看着瑶瑶拉着反应慢吞吞的七七一路跑走，云慕白在钟离促狭的眼神中瞪了对方一眼，却还忍不住感慨，“多可爱的小孩啊。”
“你喜欢孩子？”
“怎么，要偷小孩吗？”云慕白一挑眉，朝着不远处慢吞吞走来了萍姥姥行礼。
而后他朝着钟离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萍姥姥一定会跟你生气的吧。”
“唔，那倒是不用。”钟离金色的眸子落青年腰腹，而后缓缓暗沉下来。
——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云慕白在云慕白的游记第一本开始发售时，他终于收到了空通过蒸汽鸟报社发来的信。
看着上面用简单的话语描述的空在稻妻的经历，云慕白目瞪口呆。
眼狩令，对上雷电将军；加入稻妻反抗军；与人御前决斗获胜……
“唔，女士死在了雷电将军手中？”钟离也看着空传来的消息，把玩着青年已经留长至后背的长发。
“那是谁？”云慕白疑惑转头。
“一位愚人众执行官。”
“哦，达达利亚的同事。”云慕白点了点头，没见过女士的他不在意地拍着胸口，松了口气，“旅行者没事就好，不过他的运气……唉，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唔，因为他是被命运选中的人，他是为提瓦特带来转机的星辰。”
当时的云慕白还不理解，直到空的消息又断了不知道多久之后，云慕白从蒸汽鸟报上得到了空的最新消息。
他微微瞪大眼睛。
空现在正在须弥，很安全。
但在他安全之前，空居然对上了教令院，挫败了大贤者的阴谋，顺便救出了被教令院囚禁的须弥的神明小吉祥草王。
小吉祥草王居然被囚禁过？
看着须弥的子民居然敢囚禁他们都神明，云慕白下意识转头，紧张地望向了钟离。白皙的指尖攥着钟离的手腕，一双亮晶晶的黑眸专注地盯着钟离。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钟离坐在青年的身边，轻轻地吻了吻云慕白的眼角，看着那双黑眸中满满都是自己的倒影，又安抚地蹭了蹭，低声道：“神明和神明是不一样的，你不是最清楚了吗？”
云慕白在钟离安抚下缓缓平静了下来，此刻他在钟离的暗示下看向那堆积在桌面上一角落的游记手稿，回忆起前段时间夏洛蒂发来的消息，在放松之余忍不住勾起了嘴角，露出一个幸灾乐祸的笑容。
夏洛蒂在书信中说，最近的枫丹如同深海之中的漩涡，暗潮汹涌。无数人开始暗暗对那代表着公正的谕示裁定枢机产生怀疑，尤其以刺玫会为主。
“心情这么快就好了？”钟离看着嘴角含笑的青年，声音更加低沉，“那你想不想知道一些……更开心的事情？”
“什么……唔？”被一个缠绵炽热的深吻裹挟入混沌之中。
好一会儿后才被放开的云慕白气喘吁吁地趴在钟离肩膀上，他轻轻锤了一下钟离的手臂，眨着满溢着水汽的眼睛，哑着嗓音抱怨道，“说正事呢，别闹。”
“……空，应该已经到枫丹了吧。”钟离低头，看着怀中双颊酡红的眼神迷离的青年，凑在对方耳尖轻声说道。
云慕白一愣，视线不由自主停留在空的丰功伟绩上，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声，“哈哈哈哈，芙卡洛斯……的确是个好消息呢。”
青年眉眼含笑，扑进了钟离的怀中，高兴地仰头，胡乱地亲着对方的下颌、侧脸，嘀嘀咕咕道：“钟离先生，给你的奖励哦。”
“这，应是不够的。”钟离揽着青年的手臂微微用力，低沉的嗓音慢慢带上了几分暧昧，“……于一位魔神而言，远远不够。”
金棕色的龙尾在空中甩了甩，而后紧密地缠绕在了青年身上，祥云一般的金色尾巴探进了云慕白上衣的下摆。
“钟离，你又来，唔……”对彼此熟悉的触碰让云慕白的意识迅速陷入热意之中，他只能用最后一点理智挣扎低声哀求，“别在这里，有我的手稿……”
“放心，不会碰到的……”钟离低低地安抚，将青年拥得更紧了几分。
窗外的光线从昏暗走向黑沉，那未曾改变过的圆月升起又落下。
当提瓦特大陆准时准点地上亮起一片金色的朝阳，一切都如同过去的每一天，但也许每一天都是不一样的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