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鸣风几人也化作一道白影簌簌的越过城墙。
守门将惊的瞪大了眼,愣了一下以后随即大喊“有人擅闯宫门!”
后面的禁军自是追不到几人,可前面的的守卫万箭齐发,箭雨铺天盖地而来。
空地之上无处藏身,上虞脚下迎风踏霜步轻点,转眼间越过了宫墙上放箭的守卫,这些人根本没机会射出第二箭就不见了上虞的踪影。
已能看见武时月的议政殿,上虞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息来袭,只见一个黑影由远及近。
白鹤已从她怀里出来,二人夹击那黑衣人,可随着黑衣人的到来,周遭又多出来几个铁甲兵士,动作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纵然上虞身手好,对付这么多人也是吃力。
犹如掉进了狗群的猫,一不留神就会被活撕了。
她拉着白鹤朝着武时月的宫殿逃,见了武时月还会怕这些人……
身后铁甲摩擦的声音越发急促刺耳,仿佛就在耳后,上虞护着白鹤不敢回头。
宫殿近在咫尺,前面又是一股强大的气压腾起,不过上虞并不惧怕。
她带着白鹤旋身躲避,前后气浪相撞激起沙石在空中打旋儿。
就在此时上虞趁机带白鹤走上了殿阶。
一个白发老者从宫殿之上飞身而下,站在二人身前背对着二人,负手望着下面追来熙攘的兵士。
尘埃落地,他开口,嗓音浑厚,中气十足。
“都退下吧!”
下面的人虽然不解,却仍是乖乖退下。
勉喾三人也得以脱困。
上虞道“多谢!”
那老者转过身来朝她施了一礼道“许久不见,苏将军一如既往啊。”
上虞道“早些时候便知有先生存在,今日冒昧,望先生海涵。”
老者笑着引她入殿,殿门缓缓打开,武时月冷脸出现在门后。
她听闻响动出来看看,谁知一开门瞧见是上虞与白鹤,她顿时瞪大了眼,惊讶之色难掩。
白鹤不由得掩唇轻笑,见到武时月失态可真是一件趣事。
武时月欢喜道“怎会是你二人,这真是……真是……皎皎快来看!”
迟皎从内殿走出来看见外面的二人惊的捂住了嘴。
“苏将军!”
片刻后她缓过神来,眼眶红红的拉二人进殿来。
武时月这等霸道黑心肠的女人当即心底酸水翻腾,她的皎皎为旁人动容的红了眼。
那对她呢。
是否她的留下是对自己的怜悯。
她微微抿了抿唇。
上虞扫了她一眼同情的看了眼迟皎,见迟皎与白鹤聊的欢喜,也不忍扫兴,却也觉得若不提点迟皎一下,怕是又要受武时月折腾了。
武时月心眼可是小的很。
是以,她当即打趣道“皇后何故拉着我夫人不放,我可是要吃味的。”
迟皎不解的望着上虞,又看看神情别扭的武时月当即明白过来。
她干笑着松开了白鹤,坐正了身子。
“你二人无事最好,苏将军之事我们听闻甚是痛心,苏将军在狱中之时阿月想过法子如何搭救,却是鞭长莫及,我也想着你该有多难过,如今看你二人一切都好,心下自是欢喜。”
上虞笑着与她寒暄“多谢你与武皇惦记,我身遭大难承蒙鹤儿不弃。”
迟皎唤宫人抱着小女娃出来,白鹤看见粉嫩嫩的小娃娃心花怒放,稀罕的接过来抱在怀里。
上虞见此不禁出神想起了金玉楼的一句戏言。
鹤儿当真想要个孩子?
也并无不可,听闻西梁有秘术,饮下河水便可生子。
若能过的这一劫,她便为白鹤生个孩子。
上虞如此想着,白鹤浑然不知。
上虞出神,小娃娃却不老实,伸手一把抓住从她怀里钻出来的云湘,可怜的云湘被攥住了小细脖子,无助的哀嚎着。
上虞失态的掰着小娃娃的手,嘴上还念叨着“乖,把猫儿给姨姨。”
白鹤看着上虞花容失色笑的合不拢嘴,一边配合着她把云湘解救了出来。
上虞心有余悸的呼了口气,轻轻摸着云湘的头,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点了点它的头道“你啊你,差点儿就被掐死了……”
云湘轻轻喵了声,蹭了蹭她的手腕。
上虞瞥眼看见逗弄孩子的白鹤,侧颜明媚,整个人镀着一层柔和的光,她眨眨眼轻轻笑了。
落在迟皎眼里,迟皎笑她“苏将军何时抱一个养?”
上虞有些始料不及,被问的一怔,接着脸红到了耳角,白鹤看过来顿时明白了她的心意。
“养,只要阿虞愿意。”
上虞忍不住低头咯咯笑着,脸上发烫的厉害,却仍不由自主的回答“好,记账,我欠着你一个小娃娃。”
四人都笑了起来。
晚宴过后,上虞与白鹤歇在了金玉楼,勉喾修古鸣风都歇在了别院。
灯火初歇,别院一片寂静,金玉楼的夜色里两道温声细语轻轻说着话,不时掺着几声女子的娇笑。
而武皇的寝殿里却是战况紧急一触即发。
武时月站着像狼一般盯着迟皎,坐在床边迟皎无奈的出声安抚。
“白日里我见她二人太过欢喜,阿月莫要计较了。”
武时月丝毫不为所动,将迟皎压在身下欺凌。
“我不管,我看不得你对旁人有一丝的在意,你只许在意我一人!”
迟皎推不开她,被她欺负的红了眼。
“阿月,疼!”
武时月只顾着发狠,置若罔闻。
迟皎求了她几次,直到她胳膊酸疼才放过了迟皎。
看着迟皎缩在被褥间,闭着的眼仍是发着红,她不由得懊悔。
俯身低头轻轻吻她。
“皎皎,是我不好……”
迟皎睁开眼,眸中带着埋怨。
却也只是瞪了武时月片刻,终还是宽容的将她揽入怀中。
“睡吧。”
武时月越发悔恨,她莽撞拉着迟皎的手放在自己身上“对不住皎皎,你做回来,用力罚我。”
迟皎无奈的抱紧她安抚道“阿月乖,我不怨你了。”
她更心疼武时月自幼便玩弄权谋心计,无一个真心可靠之人。
阿月是个好皇帝,却注定不是个好妻子。
愿身不负生皇家。
这样阿月也不必如此病态的缺乏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