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耽美小说>青门饮罢故人归>第77章 主人

  她赖皮的揪着上虞的衣衫蜷缩在她怀里睡着,而上虞看着她那清瘦的身躯,骨线优美流畅,如上等的羊脂玉雕刻而成,半湿的墨发乌油油的盖在背上泛着光泽。

  这女人真是天生的一副妖媚美艳皮骨,媚而不俗,妖而不浊,胜似芍药。

  无需勾引,莫说男人,饶是她也心驰神往。

  “认清你自己的身份,除了做我的玩物你且是相府嫡女,休得放肆。”

  原本快睡着的人朦朦胧胧间听见她这不真切的一句话,皱起眉本能反驳道“吵死了,闭嘴……”

  上虞被顶的气郁,又毫不留情的深入,疼得白鹤瞬时飙泪,粉红的含情眼委屈巴巴的看着她,张嘴照着上虞那肌肉线条优美的细长脖颈咬去。

  人的牙齿终究不够锋利,可却也如同猛兽搏斗一般,她咬深一分她便深入半寸。

  熟悉的气息充斥在鼻端口腔,与烧鸡烤鸭的香气本质相同,是上虞特有的体香,独有的温度。

  是她的上虞,是世间独一无二的上虞。

  终究还是她先松了口,看上虞脖颈与肩线的交界处,赫然一个紫红的牙印,不用想也知明日会肿成什么模样。

  白鹤攀着她的肩,细腰被箍着,腿间上虞的手也不曾留情半分,她跪不住的抱住上虞,头搭在她肩上。

  “阿虞,我错了……”

  “节制些,玩物……若是玩儿坏了就不好了。”

  以往与上虞说话虎狼之词不曾少过,眼前的人只要是上虞,尽管记不得她,形同陌路,可白鹤却按捺不住情意,装不出冷淡,说话也是一如既往的亲密。

  毕竟眼前这人曾是她的所有。

  在她断翅下界后,母亲不知生死,她只有她,仍小心的爱护她,上虞一直都像是一个刚学会走路的孩童,朝着她所在的地方跌跌撞撞义无反顾的走过来。

  而她白鹤此生此世、永生永世只会嫁给这个满心满眼全是她的傻女人。

  她们只能属于彼此。

  跨过鲜血,跨过生死,不离不弃。

  上虞心里一紧,一种不属于她的情感笼罩心头,可却仍冷着脸“玩儿坏了换一个就好,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女人满大街都是。”

  上虞虽欺负了白鹤许久,可若仔细看她的眼神便知她不曾真的动怒,眼里的情绪是隐藏不住的,猎食者该有的杀气与威压在她身上看不到半分,有的不过是玩心。

  草原上最雄健的狮子会将自己宽厚的爪子压在猎物头上逗弄蹂躏,这时狮子只拿猎物当玩物,不曾当成是食物。

  白鹤没力气再和她闹,这具相府嫡女娇贵的身躯可是脆弱极了,虽与她身形看着相似,可实则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哀哀的在她颈间献上轻吻,如同贵妇人怀里抱着的小卷毛犬一样讨好着,可上虞只觉得她那柔软的唇,温热轻柔的气息简直是在勾她的火。

  白鹤拉住她的手生怕她会再入侵一次,嗓音轻软撒娇道“主人,该睡了……”

  困的迷糊了的一句玩笑,唤的上虞心里一跳,真是放荡!

  终还是顺着困的睁不开眼的人的力道躺了下去,白鹤睡得香甜,抱着她的腰往她怀里拱,可她却是难眠。

  睡了自己死对头的女儿算不得大事,但白鹤是要入宫的!虽如今皇帝身体抱恙,可一旦好了难保不会再提,而自己破了白鹤的身,这岂不是给皇帝戴了绿帽子。

  看着怀里睡熟也不安分的女人, 上虞又乱了。

  自己为何会荒唐的破了她的身?

  是为了报复她那刻板老爹?

  她自问不是这样的人,不会因与她父亲的恩怨迁怒于她,可看着她这一副狐媚模样就忍不住想欺负她。

  而这一切的开端也是这女人的一个吻。

  侧眼看这女人的睡颜,她更是心乱,那细密的睫毛长长的,前段翘起一个浅浅的弧度,含情眼闭上,那细嫩白皙的脸如同婴儿。

  看她越顺眼心里便越乱,是以她才不会看这女人顺眼,左右不过一个玩物罢了。

  “阿虞,我们该去梵音马场了。”

  天蒙蒙亮,小公主就找来了,上虞看了眼身旁熟睡的人,推开她压在自己身上的手披衣起身。

  山里湿气重,一层雾气如薄纱笼罩,远处传来渺渺钟声,空灵清脆,人听后神思清明。

  上虞看着不远处朝自己走来的粉衣公主,灵动娇俏的像一枝石榴花,与白鹤那满含风情的娇柔不同,小公主更为脆弱稚嫩,让人不由自主的想去为她遮去烈日,挡住寒风。

  如稚子一般天真烂漫的心性,笑意里也干净的藏不住心思。

  她挽住上虞的胳膊往外间走,边走还边问着。

  “阿虞,昨晚那个狐狸精没对你干什么罢?”

  听见公主这样称呼白鹤,上虞不由得暗笑,说狐狸精未免过了,白鹤分明更像是桃花精,海棠精,莲花精,月季精……

  这世间好似又没有一种花能贴切形容。

  若她记得无殇花的模样,此刻或许就有的说了。

  公主是经不得风的花,而白鹤做花也是惊才艳艳宁折不弯的那一类,美的让人想看她的凋零,她的残破。

  可……美又怎是她的错……

  世道对她这样一个过于美妙的柔弱女子而言太过凶恶。

  “阿虞,你有没有在听我讲话啊,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不想娶我。”

  被公主摇晃着胳膊回过神来,公主的心思她知晓,可却不曾想过回提到明面上来。

  她抿了抿唇随即道“陛下绝无可能答应。”

  小公主噘嘴气的甩开她的胳膊“父皇疼我,若我执意嫁给你,他只能答应。”

  接着就气鼓鼓的骑上了一匹白马,刹那间上虞脑海里忽然浮现出那个女人骑着白马的画面,高头大马,马鬃被编成一根根麻花辫整整齐齐的垂在一侧……

  可随即画面消失,她失神的摇了摇头,却记不起方才脑子里在想什么东西。

  “阿虞,你要是追不上我休想让我再理你。”

  眼前那不讲理的人一骑绝尘,上虞急忙飞身骑上身旁的一匹汗血马追了上去。

  白鹤醒来,只看见身旁空荡冰冷的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