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度型丧尸用嘴咬出了小丧尸胸口的金剑,小丧尸立刻隐身消失。
同一时间,火系丧尸一声爆喝,竟是瞬间凝聚出十数个火焰球,没有扔给迟重棠,而是抛向了地上的乌金松濯等人。
力量型丧尸凄厉哀叫,低等级的丧尸全部向松濯他们涌过去,堵住他们的所有去路。
忽然,小丧尸也出现在乌金等人的身后,黑色利爪,眼看着就要抓向滟姬的后心——这是死了心要让他们葬身于此了。
沈白榆的心悬到了嗓子眼。
千钧一发。
迟重棠眼中金光流转,金色光罩罩住乌金等人,同时挡住了丧尸潮和小丧尸的攻击,火焰球在光罩上猝然炸开,一朵剧烈的蘑菇云升空。
空气轰鸣,迟重棠只来得及给沈白榆加一个光罩,自己却被弹开数尺,差点撞到破旧高楼上。
正在这时,本应在滟姬身后的小丧尸消失了,迟重棠心底升起一股凉意,一个旋身,一只黑色利爪猛然出现,擦着手臂,险险躲过。
火系丧尸再次发动火焰球,接连轰鸣,目标却指向沈白榆。
光罩隐约破裂。
迟重棠心下一紧,正要过去,速度型丧尸就拦住了他的去路,力量型丧尸也跳上沈白榆的光罩。
屈指成锤,光罩受不住这排山倒海一般都力道,猛然破碎,沈白榆一脚踹在丧尸身上,弯身后跳,才险险躲过力量型丧尸的一拳。
只是脸上挂了一点彩。
沈白榆没觉得有什么,他肩上的小白花却生气了,成百上千的青色细茎骤发,力量型丧尸还没反应过来,脑浆中的晶核就被吸收殆尽了。
“赫赫——”火系丧尸眦目欲裂,速度型丧尸和小丧尸也发出了凄厉的叫声,不管不顾地朝着沈白榆攻去。
迟重棠的法阵也完成了。
无数的金色法阵从每一个丧尸的脚下升起,丧尸就像被定住了一样,动弹不得。
迟重棠眼中冷光一闪,轻飘飘地一抬手,“燃——”
青色的火焰滔天而起,低级丧尸几乎是瞬间就烧成了灰,只留下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晶核,在日光下熠熠生辉。
而那几只中高级丧尸也在火焰中惨叫连连,不消几秒,三枚晶核就掉到了迟重棠的手里。
两枚绿色,一枚青蓝色。
迟重棠眼皮子都没眨一下,直接捏碎了这三枚晶核,三道光晕流进他的身体里,过量的灵力让他有些撑,身体发热发烫起来。
迟重棠只是捏了个诀,把那些能量压下去,就匆匆忙忙地去找沈白榆。
沈白榆的左脸被划伤了一道小口子,因为丧尸的指甲带着病毒,伤口呈现出异样的黑色,在英俊的脸庞上十分明显。
有迟重棠的眼泪在,伤口不会感染病变,沈白榆一点也不担心。
他以前鬼门关走过那么多回,还刮过骨疗毒,现在这区区小伤,没一会儿就愈合了。
反而是迟重棠,心疼地摸着他的脸,珍珠似的眼泪不要钱地掉,哭得可怜兮兮的,“对不起阿榆,都是我害你受伤了,你打我吧,对不起……”
“我没事,别哭。”沈白榆语气里有点无奈,指腹轻轻擦去迟重棠的眼泪,然后往伤口上随便一抹,烧灼的疼痛感就消失了。
真好用。
要不让迟重棠多哭一会儿,他接点眼泪给乌金他们用。
沈白榆想着,真的掏出了两只小瓶子放在迟重棠的眼睛下,迟重棠有点懵,眼泪挂在睫毛上,轻轻一眨就掉进了瓶子里。
沈白榆还半哄骗地说,“其实还是有点疼的。”
“真的?”迟重棠的眼泪又扑簌簌地往下掉了,“真的很疼很疼吗?对不起阿榆……”
沈白榆肩上的小白花也感受到了人形体的情绪,可怜巴巴地贴在沈白榆的脸上,纤细的花瓣轻轻地蹭。
一颗晶莹的小露珠,慢慢地从花蕊里流了出来。
沈白榆只觉得脸上一凉,摸了摸,那个小口子居然愈合了,光洁得仿佛从来没有受过伤一样。
迟重棠眼巴巴地看着他,“阿榆,现在还疼不疼啊?”
“不疼了。”沈白榆有点心虚,注意到乌金过来,把手里装了眼泪的小瓶子给他,就一脚把他踹开了,“自己擦。”
乌金捂着被丧尸咬了又被老大踹了的屁股,心里忿忿,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啊!又不是他让小白脸哭的,重色轻友的老大!哼!
迟重棠已经钻进了沈白榆的怀里,黏黏糊糊地让沈白榆哄了半天才高兴,“那阿榆以后记得躲在我后面,不要自己往前冲,知道吗?”
“嗯,知道了。”
骨霸王看着祖宗和祖宗对象腻歪,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想了想,还是等到了再跟他们说吧。
把晶核捡完了,又是沉甸甸的一袋子。
迟重棠吃了那三个中高阶晶核,肚子还饱着,小白花吞了一颗,也饱得懒懒散散地贴在沈白榆的耳朵边,时不时地蹭一蹭,弄得沈白榆有点痒。
沈白榆把小白花拿下来,放进胸口的口袋里。
小白花迎着风摇曳,花瓣被吹得摇摇晃晃的,沈白榆用手挡了挡,小白花就伸出一根细细的叶子,黏糊糊地勾住沈白榆的食指。
迟重棠见了,也黏糊糊地抱住沈白榆的胳膊,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他,把绑起来的马尾都给蹭乱了,又要沈白榆给他扎。
乌金坐在骨霸王的肩上,把这出狗粮吃得一干二净,于是不在沉默中爆发,而是在沉默中柠檬了。
“真是羡慕老大啊,年纪轻轻就吃上软饭了,不像我们,害,这辈子还没有受过情书呢……”
乌金酸溜溜地说,“嫂子你不知道吧?老大读书的时候可多人给他送情书了,天天那是一沓沓地收啊……”
迟重棠瞬间坐直了,桃花眼里挂着小珍珠,不敢相信又委屈巴巴的,“阿榆你真的收了别人的情书?还收了很多?”
“不是……”沈白榆想解释,乌金立马插嘴,“什么不是?真的啊,真的收了!”
“什么少将的千金啊,什么贵族家的少爷啊,还有医疗系的系花,哇塞,那脸蛋,那身材,那说话,四个字,温柔体贴!”
“比我还好看?”迟重棠不相信,眉头皱起来,“阿榆,你说我好看,还是那个系花好看?”他才不相信世界上还有比他还好看的花!
小白花也探出头,细细的叶子攀着口袋边边,半倚不倚的柔弱样,却透着几分沈白榆要是敢说系花比它好看就从这里跳下去的坚决。
沈白榆心里叹了口气,“她没你好看。”
“真的?”迟重棠半信半疑,“阿榆你不会是哄我的吧?”
“没有。”沈白榆道,“我早不记得医疗系系花长什么样了,只是以前学校野外实践,组过两次队。”
“她没你好看,真的。”
迟重棠高兴了,又矜持又得意地抿着嘴唇笑,“那你喜欢她还是喜欢我呀?”
怎么还有个坑?
沈白榆斟酌了下,道,“我不喜欢她。”
“那就好。”迟重棠又黏糊糊地钻到沈白榆怀里,语气甜甜的,“阿榆不喜欢她,那就是喜欢我啦~我也喜欢阿榆~”
乌金:“……”
牙真酸。
“祖宗,前面有个湖。”骨霸王忽然说道,“我记得里面有鱼可以吃,祖宗你老婆要不要吃啊?”
主要是他也想吃,鱼骨头软软糯糯的,有股甜味,跟人类吃糖一样。
骨霸王把阿榆叫成他老婆。
迟重棠偷偷看向沈白榆,弯着眼睛笑得又甜又狡黠,“阿榆,前面有湖,湖里有鱼,你要不要吃鱼呀?”
“要要要!”不等沈白榆开口,松濯立马抢答,“我好久没有洗澡了,老大咱去抓鱼顺便洗个澡呗?这成天风沙吹,卡尔蛮的皮肤都粗糙了,晚上我抱着睡都不舒服。”
卡尔蛮默默点头,意思是,松濯说的对。
滟姬可有可无,她的黑蟒也不怎么需要水,乌金和鹿锦倒是发表了同意,乌金纯粹是想打水仗,鹿锦是想测定一下那里的水质,看能不能喝。
——他们的水只剩下一个星期的量了。
湖很大。
说是湖,更像是一个小型海,湛蓝色,在日光下波光粼粼的。
松濯的章鱼哥一看见水,就高兴地八条腿一起跑,屁颠屁颠地跳下水了,还炸起一团巨大的水花。
“章鱼哥你瞅瞅底下有没有食人鱼,还有啥吃人的水草。”松濯也想下水,但不想喂鱼。
章鱼哥应了一声,就潜下了水。
鹿锦在湖边舀了一点水,放进机器里做检测,机器屏幕上数字飞快,然后跳出一个占满屏幕的红色感叹号。
“不能喝。”鹿锦叹了口气,“古地球的大多数水源都被污染了,不能直接饮用,我们也没有合适的仪器,做不了净化。”
“不知道里面的鱼能不能吃,不能吃的话,抓了也没用。”
“你不是说里面的鱼能吃?”迟重棠问骨霸王。
骨霸王已经下水了,它骨高山大,抓一条两三米长的小鱼,比瞅见沈白榆在哪里还轻松,听到迟重棠问话的时候,骨霸王转过头去,手里已经多了一条四米长的变异水蛇了。
滟姬的黑蟒只有三米长,也没这条水蛇粗,一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是可以吃啊。”骨霸王的骷髅头上都是天真无邪,“丧尸病毒变异病毒蛇毒鱼毒对我又没用,我吃骨头的,不挑啊。”
“祖宗你要不要吃?”
说着,骨霸王就把那条四米长的小蛇凑到了迟重棠面前。
迟重棠对蛇无感,问了一句沈白榆想不想吃,又想到什么看了滟姬一眼,躲到沈白榆后面,“我不是故意的……”
滟姬的量子兽就是蟒,当着她的面吃蛇,总有点冒犯的意味。
滟姬倒是不介意,甚至她的黑蟒阿银还有点跃跃欲试,蛇族同类相食极其常见,阿银也想试试这条大水蛇的味道,就是可惜它是量子兽,不能吃东西。
“我帮你。”滟姬摸摸黑蟒的脑袋,对鹿锦道,“可以测一测这条蛇的肉质是否达标吗?”
“可以是可以……”鹿锦看着比他腰还粗一圈的水蛇,光是那口獠牙就有半米长,“你可以扯一点肉下来吗?”
“可以。”听得懂人话的骨霸王点点头,然后一口就咬掉了水蛇的头。
鲜血喷溅而出,瞬间就染红了骨霸王脚下的湖水,浓烈的血腥味引来了水底的大型掠食性动物。
本来在水里晃晃悠悠的章鱼哥立时像被火烧了一样,八条腿一起用,凌波微步从湖路跑上来。
一只深褐色的巨型章鱼。
八条腿仿佛八条巨型长鞭,凶残地抨击湖面,溅起惊涛骇浪,把湖上湖下搅得一团漆黑。
许多一米长的小鱼被巨型章鱼打上湖岸,鱼从天降,差点砸到沈白榆,还是迟重棠召出藤蔓结成了网,才挡住这些鱼。
巨型章鱼在沈白榆他们看来巨大如小山,在骨霸王眼里就不够看了,扔掉手里四米长的小蛇,骨霸王一手抓起一个章鱼腿,像砸流星锤一样把大章鱼砸到湖岸上。
大章鱼毫不示弱,两条腿被抓住,就用其他六条腿巴住骨霸王,死死地缠住它,骨霸王一张骷髅口,一口咬在章鱼偷上,直接撕下一块肉来。
大章鱼第一次见到比自己还生猛的,惊惧万分,连忙撤下自己的腿,逃到了水里,噗通噗通奔向湖的另一头。
骨霸王想追,被迟重棠叫住了。
鹿锦已经测出了那条蛇的肉质,没毒,可以吃,迟重棠需要骨霸王帮忙扒蛇皮,处理蛇内脏。
骨霸王用骨指头,像人类处理对虾一样,很快就处理完了大水蛇,撕成小块,骨头取出来自己吃,把肉给了乌金。
乌金哼着小曲儿烤大蛇,那些一米长的小鱼被棕熊常威开膛破肚,然后给松濯和卡尔蛮洗。
内脏和边角肉都扔给了小煤球吃,小煤球吃得肚子鼓鼓的,躺在地上美美地睡大觉。
处理好的小鱼最后都上了烧烤架,被烤得香香的,然后进了人类的肚子里。
迟重棠不吃鱼,坐在沈白榆旁边,一颗一颗地嚼晶核,和沈白榆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他还记着乌金说的有人给沈白榆送情书的事,把沈白榆摸摸得一五一十地全说了,才哼哼唧唧地挨进沈白榆的怀里。
“以后不许收别人送的情书啦,阿榆想要的话,我给阿榆写好不好?”
沈白榆只能点头,不过他没说,迟重棠失忆之后跟个傻白甜一样,估计也不会记得星际语怎么写。
迟重棠连鹿锦极其上的星际语都看不懂。
一条大水蛇对乌金他们来说都足够饱了,更别提那几条大鱼,但对骨霸王来说,勉强吃个四分饱。
于是骨霸王又下水摸了一条五米长的大水蛇,坐在湖岸边,像啃甘蔗一样,啃掉蛇肉蛇皮,然后把脚插进去,把骨头一点点吃掉。
篝火摇曳,吹散夜晚的风和凉意。
迟重棠迷迷糊糊间,听见沈白榆和别人说话,哼了哼,双手抱紧了沈白榆的脖子,“阿榆,你在和谁说话呀?”
“和鹿锦。”沈白榆松了松迟重棠的手臂,勒得他有点紧,“他说快没水了,想点什么办法,从湖里取水。”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失落城邦,也不知道接下来的路有没有水源,还是多取一些比较好。
“湖里有些物质导致不能直接饮用,鹿锦想的是蒸馏水,还要借你的法术生火。”
“取水?”迟重棠抬起脑袋,“用不着蒸馏啊,让湖里的水草把有害物质吃了,把纯净水吐出来就好啦。”
还能这样?
沈白榆微愣,“怎么吐出来?”
“从叶尖流出来呀。”迟重棠爬起来,让沈白榆给他扎头发,倒也不是头发乱了,他就是喜欢沈白榆给他梳头发的感觉。
边扎边说,“有些植物水喝多了,就会从叶尖尖吐一些水出来,等下我们用什么东西接住就好了。”
上星际植物学的时候,教授好像是说过吐水现象。
沈白榆真心实意道,“你好聪明。”
“那……”迟重棠转过头来,天青色的眼睛宝石一般澄澈明亮,“这么聪明的阿棠,能不能要一个小小的亲亲呀?”
“不行。”
“那好吧。”迟重棠皱了皱鼻子,又语气发软地撒娇,“那能不能帮我擦背呀?我也想洗一下澡,卡尔蛮昨天都帮松濯洗了,我也要嘛~”
擦个背,也不是什么要紧事。
沈白榆点头同意了,迟重棠立马抱住沈白榆,开心地一声欢呼,“就知道阿榆最好啦~”
湖里的水草都被迟重棠拉壮丁了,难得见一次天日,就是帮自家大王给老婆搬运水。
不给钱就算了,还用童工。
长得还没有一米高的小水草也被抓来做苦力了,它长得嫩嫩的,鹿锦在乌金的撺掇下,扯了一片做了检测。
乌金一看,哦豁,可以吃,马上招呼松濯过来,去湖里揪更加鲜嫩的小水草。
有骨霸王在旁边盯梢,湖里的鱼和蛇,还是其他什么东西,也不敢轻举妄动,就怕刚冒一个头,就被骨霸王敲了当晚餐。
迟重棠和沈白榆避开乌金他们,去了远一点的湖边。
有别人在,迟重棠捂着衣领不肯脱,白玉瓷似的脸上桃色潋滟,“我的身体只能给阿榆一个人看,被别人看了,就是不守夫德了。”
沈白榆可有可无地点点头,然后就被迟重棠反问了,“阿榆会不会和别人一起洗澡啊?阿榆会不会再别人面前脱衣服呀?”
虽然不会和别人一起洗澡,但受伤时脱衣服上药也不在少数,露个上身手臂大腿,沈白榆不觉得有什么,只是不能跟迟重棠说。
不然,肯定又要委屈巴巴地跟他掉眼泪,说不定还要说他,不守夫德。
沈白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于是沈白榆摇头,“没和别人洗过。”顿了顿,又补了一句,“也是第一次帮别人擦背,可能控制不好力道。”
“没关系~”迟重棠的语气已经飘起来舔起来了,“我是第一个被阿榆擦背的呀~我好荣幸哦~”
“嗯。”沈白榆问道,“你还洗吗?”
“洗呀~”迟重棠矮了矮身子,“阿榆帮我把头发盘起来,待会弄湿了。”
头发被盘起来了,迟重棠白皙光洁的颈项就完全暴露了出来,脆弱的棘突骨,单薄的肩胛,一转过身来,深邃的锁骨就映入眼帘。
长长的腰带掉落,白色的长袍慢慢褪下来,迟重棠的皮肤在日光下,白得发光,细嫩得不用摸,就知道是如玉如脂一般的质感。
莫名的。
沈白榆突然觉得这样的迟重棠,很漂亮,——狐狸精一般的漂亮。
迟重棠已经下了水,等不到沈白榆动作,转过头,天青色的眼睛纯净无邪地撩向他,未语先笑。
“阿榆,我准备好啦~”
喉咙有点紧涩。
沈白榆滑了滑喉结,应了声,也下了水用一块干净的布帮迟重棠擦背。
就是不太敢用力,总觉得稍微下一点力气,这片雪色就会被他擦出一道红痕,有种美景被破坏的感觉。
“阿榆,你可以用力一点哒。”
迟重棠的手握住沈白榆的手腕,他的手指凉凉的,体温常年偏低,不像沈白榆的手,一直都是暖的,热的,像个小火炉。
沈白榆觉得今天的自己有点奇怪,他以前不会这么在意迟重棠的,现在却盯着迟重棠的指尖愣了三秒。
沈白榆掩饰性地咳了一下,问道,“这个力度可以吗?”
“阿榆再重一点。”
“现在呢?”
“还是有点轻。”
这还轻?
沈白榆手下按着搓澡布,用力擦了一下,七成力,一点红痕也没留下来,八成力迟重棠说差不多了。
用了九成力,反而逗得迟重棠笑,“阿榆,你擦到我的腰啦,有点痒……”
沈白榆微皱起眉头,用十成力,才听到迟重棠撒娇一样说,“现在这个力度刚刚好,阿榆,你擦擦我肩膀好不好呀?”
只是刚刚好?
——迟重棠长得娇娇弱弱的,身上是什么铜皮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