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汪汪汪……”跟着主人有肉吃,要乖乖听主人的话,不许给主人惹麻烦,知道吗?
小奶狗懵懵懂懂的,只听见了一句,——有肉吃!
“汪呜!”小奶狗黑溜溜的眼睛亮晶晶的,小尾巴摇成螺旋桨,“汪汪汪?”很多肉肉吗?
“汪!”当然!
首领狗子昂首挺胸,一副主人最厉害了肯定天天带你吃肉的表情,“汪汪汪!”要好好跟着主人知道吗?
“汪呜~”知道啦爸爸~
小奶狗立刻高高兴兴地向迟重棠,屁颠屁颠地蹭着他的小腿跟他撒娇,“嗷呜~嗷呜嗷呜~~~”
一个音拐三个弯,叫得跟迟重棠一样娇。
沈白榆心想。
“那我们要带上吗?”迟重棠摸摸小奶狗的下巴,它被大狗子们养得毛顺肉肥的,黑乎乎的就像一只小煤球,还是特别圆特别肥的那种。
“会不会给阿榆添麻烦呀?”
狗子们最是会看眼色的,齐刷刷眼巴巴地看着沈白榆,一人几狗,某种层面上说不出的相似。
大概是都很狗腿吧。
一只奶狗,带上也添不了多少麻烦,沈白榆道,“你想要就收下。”
迟重棠开心地弯起眼睛,把小奶狗抱进怀里,“以后豹脾气就有弟弟啦!”
“嗷呜~”小奶狗也很开心,它有哥哥啦~
豹脾气:“……”
谢邀,并不需要。
“汪汪汪!”大狗子们倒是很开心,见迟重棠他们真的要走了,依依不舍地跟上去,跟了好长一段路,还是迟重棠摆手才停下来。
“汪汪!”主人再见!
“汪汪汪!”主人你要保重啊!
“汪汪!汪汪!”主人!你要记得回来看我们啊!
“汪汪汪!”主人你要多生几个啊!
一只狗子插了这一句,其他狗子的话顿时就偏了。
“汪汪!汪汪汪!”主人对象腰细屁股翘,肯定一胎能生八个!
“汪!”九个!
“汪汪汪汪!”你们这是怀疑主人!肯定是十个!
一群狗吵起来,一言不合就打在了一起,嗷呜嗷呜一通叫。
幸亏沈白榆听不懂狗子的话,不然得回来削他们一顿才走。
你才是狗。
你才一胎生十个。
“咋分手了,还想吃个席啊?嚯,打得可凶。”乌金摸不着头脑,问小奶狗,“你们家特殊的告别仪式啊?”
“汪?”小奶狗歪了歪头,它只是一只单纯的小奶狗,它什么也不知道。
“小标志还挺东西的。”乌金捏着小奶狗的后领子,“嫂子,借我抱一会儿哈!”
嫂子?
迟重棠立刻眉飞色舞,抿着唇也藏不住笑,荡漾的目光瞄着沈白榆,“阿榆,我把狗狗给乌金了。”
“嗯。”沈白榆睨都没睨一眼,跟他说什么,又不是他的狗。
迟重棠把狗给出去,黏到沈白榆的旁边,小拇指不安分地去勾沈白榆的手,沈白榆手下意识缩了缩,偏头去看他。
“怎么了?”迟重棠微微歪头,指尖大胆地摸到他温暖的手心,撬开手指,扣上去,还晃了晃。
就挺幼稚的。
沈白榆不想跟小孩子计较,干脆随着他去了,反正这次不给他扣,下次还是会黏上来。
沈白榆不拒绝,迟重棠高兴了,连荒芜不毛的风沙地里也偷偷钻出一颗小绿芽,风卷着沙,绿芽轻轻晃了晃。
迟重棠瞧了眼过去,另一只手勾了个小法术,那颗绿芽就颤颤巍巍地抽枝、展叶,开出一朵漂亮的红色小花。
沈白榆也注意到了,视线刚过去,就听到耳边吐气如兰,“那朵花漂亮吗?”
“还好。”
沈白榆还记得上次迟重棠吃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虽然在他看来那些花确实都差不多,花蕊,花瓣,花托,顶多就是完全花和不完全花的区别。
迟重棠抿着唇笑得甜甜的,“刚刚乌金叫我嫂子,阿榆你怎么没反驳呀?”
“没必要。”
乌金口嗨罢了。
听在迟重棠耳朵里就是默认,粉色泡泡顿时充满了迟重棠的恋爱脑,整个人害羞得不行,脸上泛起一层淡淡的薄红,白玉红霞,活色生香。
“你……”沈白榆眼睛里生出一丝疑惑和迷茫,“你头上有朵花?”
一朵小白花,花瓣层层叠叠,如雪浪,如玉雕,如蝉翼,透着淡淡的绯色,细细的绿茎在风里轻轻摇曳,莫名一股我见犹怜的感觉。
跟迟重棠一样,茶里娇气的。
沈白榆:“……”
真是花随主人。
“……你的量子兽?”
“不是啊。”迟重棠摇摇头,小白花也跟他晃,那绿腰实在纤细,沈白榆都觉得多晃一下它就断了。
“是我的本体。”迟重棠不知道想到什么,羞涩地看着沈白榆,“我情绪波动很大的话,它就会自己跑出来,也不一定是在脑袋上。”
也可能是在屁股上吗。
屁股开花。
沈白榆下意识瞥了一眼迟重棠的臀部,还挺翘的,然后反应过来,掩饰性地转移话题,“那它会一直在你头上?”
“如果阿榆喜欢的话……”可以一直挂着。
“还好。”沈白榆打断道,“不喜欢也不讨厌。”只是觉得头上顶着一朵花很奇怪,蹭他耳朵就更奇怪了。
偷偷舔沈白榆耳朵被抓包的小白花:“……”
嘤。
人家只是想和老婆贴贴。
“嘿嘿。”迟重棠无辜地眨了眨眼,把头上的本体按回去,小白花又从肩膀那里冒出来。
纤细的茎伸得长长的,去缠沈白榆的耳垂,然后把自己的“根”拔出来,飘飘悠悠的,扫过沈白榆的脖子,有点痒痒的。
小白花的花瓣还蹭沈白榆的脸颊,整朵花粉乎乎的,又害羞又喜欢。
沈白榆:“……”
他记得迟重棠说过,花是植物的生殖.器官,所以——
这朵花是在跟他耍流氓?
沈白榆想起迟重棠总是趁他睡觉,摸他腹肌胸肌的事,顿时更:“……”
迟重棠的量子兽还真是跟他一样色。
迟重棠眨巴眨巴眼睛,露出一个羞涩又纯真的笑,“是它自己动手的,不关我的事呀。”
你看我信不信?
小白花在沈白榆的耳朵上开心地晃悠了没多久,乌金、松濯、滟姬、卡尔蛮都看见了,迟重棠顿时挺直了腰脊。
阿榆是他的哼哼,总有一天要跟他授粉的。
“为啥你长得这么弱,量子兽也这么弱,打架那么猛?”乌金陷入了懵逼,“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长得越粉,打架越狠?”
“我打架不猛呀。”迟重棠躲到沈白榆后面,天青色的眼睛无辜极了,“我超级弱哒,连一只丧尸也打不过,还是阿榆救我哒~”
乌金:“???”
“你说这话良心不会痛吗?”
“躲过了电信,没躲过美色。老大被诈骗了,堂堂星际帝国指挥官,栽在这么一朵食人花上面,”松濯摇头晃脑地叹了口气,“要不老大你就从了吧?”
你有病?
一天不瞎咧咧会死是吧?
感觉到自家老大的杀人视线,松濯摸了摸凉嗖嗖的后脖子,“形势比人强,跟食人花老大在一块,总比被食人花吃了好吧。”
“卡尔蛮的鹰刚刚飞回来,它说前头那一片——”
“都是食人花。”
日暮西下,红橙色的余晖到掩饰不住这一片的阴森冷气。
人头的花苞,花瓣却是一种死寂的灰白,仿佛人死了三天的肤色,没有叶子,只有纤细的杆突兀地撑着硕大的花苞。
死一般的静。
乌金扔了一块小石子进去,石子砸在一只紧闭的花苞上,又几下弹到其他花苞上,死了一般一动不动。
“不会是哈斯特看错了吧?”松濯问。
“不会。”卡尔蛮道,“哈斯特看见一只巨兽误入,被这群的食人花从绑住到吃光,只用了不到十秒。”
“这么恐怖?”乌金嘀嘀咕咕,手里的小奶狗也跟着疑惑地嗷呜一声,“要不你进去试试?”
小奶狗立马凄凄惨惨地叫起来,四只小短腿使劲挣扎,“嗷呜嗷呜!嗷呜!”主人救我!有刁民要害我!
小奶狗跳下来,屁颠屁颠跑到迟重棠脚下,黑溜溜的眼睛巴巴地瞅他,“嗷呜~~~”
“不怕。”迟重棠抱起小奶狗,揉揉它的脑袋,朝着食人花群走过去。
食人花群一望无际,仿佛一颗颗人头堆叠起来,感觉到生气的靠近,最近的一只食人花已经悄悄地张开了獠牙。
迟重棠手指分明纤细,刚刚伸出,血口獠牙猛然张开,层层叠叠的尖齿利牙,还带着没消化完的血肉,腥臭的粘液滴着血色,骇人极了。
“小心!”松濯立刻出声。
迟重棠眉头都没皱一下,指尖稳稳地落到食人花上,从花瓣移到茎,食人花一动不动,刚才的血盆大口就像幻觉一样。
仔细看,那朵食人花还在发抖,整朵花都写满了别杀我呜呜呜。
“哇塞……”松濯看得目瞪口呆,“我刚刚明明看见,起码有十几朵食人花都张开了血口……”
就这,一句话没说,动了动手指就解决了?
沈白榆也觉得惊异,迟重棠就那样抱着奶狗,慢慢地走进去,无数的食人花为他低头让路,就像在迎接他们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