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都市情感>感官刺激>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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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荡荡的楼道,让人牙酸的的门轴声在虚空中吱呀作响,声控灯忽亮,又在堪比扰民的一声巨响后归于平静。

  两只旧帆布鞋翻着污黑的鞋底,外套背包撒了一地,一声闷响,展禹宁被拽着头发一路拖拽,最后狠狠摔在了浴室墙上。脑袋磕到墙壁,肩膀又无意间碰到软管,于是花洒从支架跳了楼,照着他的额头砸了下来。

  咚地一声,发闷的眩晕感不由分说地袭来。

  重物砸下的时候总是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展禹宁也是,他靠着墙壁,感受疼痛如同水波一圈圈地从中标地蔓延开,靠着墙慢慢地滑到了地上。

  呼吸滚烫,冰冷却如同钻入骨髓,从肩膀到膝盖到脚踝,四面八方都在呼号透风。自那次手术室前签署病危通知书后,他就再也没有高烧过。这几年猛一扎血都不会流,现在竟然因为一个发烧就难受到浑身无力。

  谢云暄又变成了那副陌生模样,居高临下地睥睨他,忽然弯腰捡起了花洒,对准展禹宁,毫不犹豫地拧开了水龙头——没来得及调节的凉水悉数浇在了他身上,水流在轻轻颤抖的身体里打了个滚,顺着他的裤子淌了一滩,淋湿的衬衫报复性地贴着他的皮肤,如胶水般地粘着他又扒开他,拼命往外透着肉色,糜烂又暧昧。

  沁凉的水珠浸润头皮,从发丝之间洋洋洒洒地滑落,削减了几分高热的模糊,适应了之后竟有几分安慰。展禹宁缩着肩膀,忽然有了一个了不得的想法。

  他想,大概是高烧好像把他烧坏了。

  谢云暄低着头看他,“现在清醒点了吗?”

  清醒,展禹宁想,自己清醒到不行。

  他眯着眼睛,透过水缝递给谢云暄一个湿软眼神,伸手解开胸口的衣扣,任何一个人男人看了都是明晃晃的勾引。他应该承认自己有点这方面的本事,仅仅一眼就看得谢云暄下腹一紧。展禹宁就着狼狈至极的姿势,漫不经心地笑了笑。

  “笑什么?”谢云暄好整以暇地插着口袋,“从你乖乖和我回来的时候就该想到的,老师,我不会再眼睁睁放跑你第二次。”

  热气升腾,分不清是越发滚烫的水温,还是张开口溢出的色情气息。

  展禹宁说:“...我知道。”

  打从能责骂他的人都闭嘴了后,他就意识到,好像能为自己买的的只有自己。解决,逃避,或者接受,他的旧债和烂摊子太多,已经不允许自己完璧摘出;他没办法逃避,谢云暄可以肆意妄为地骚扰他,只要干扰了正常的教学纪律,展禹宁就会一直被动;而谢云暄也没必要提交性爱视频,只要交出成人直播的证据,他就可以全身而退。

  所以午休放学时,感觉到身后跟着他的谢云暄,展禹宁就忽然想,那自己...不如接受好了。

  真是不得了的想法,尤其是当他清醒地引出了这个想法,连展禹宁都觉得震颤。这场高烧好像烧掉了一些东西,展禹宁想。从办公室走出来的时候,被谢云暄带上车的时候,被抓着头发扔到浴室的时候,他都在想,他之前为什么要拼命拒绝谢云暄呢?

  他想要...正常的生活,如果堵住谢云暄的嘴,他就可以维持这种表面平和...为什么不再逆来顺受一些呢?他的人生不是一直在忍受吗?多忍受一件又有什么关系呢?

  身体动了起来,手掌摁在湿滑的地上,半仰着身体爬了过去。展禹宁用这种摇晃的姿态,跪着勾引他,他用温热湿透的脸贴上谢云暄的裆部,晕湿了一片。展禹宁闭着眼睛蹭了蹭,缓缓张开嘴巴,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我知道...”

  一次和一千次又有什么区别呢?学生和老师,这种不伦关系一旦发生,无论如何他都是有罪的。

  那他不如把罪名坐实。

  几小时前连摸一下都应激的人,此刻竟然一反常态。柔软红唇隔着裤子,就在性器面前翕张。他嘴巴真小,连做爱都会喘不上气,口交会不会也被呛住?谢云暄一早就想用他的嘴了,他低着头,将手指摁进展禹宁的嘴里,“突然识相了?”

  略显粗糙的手指擦过他的上颚,痒痒的,展禹宁将软舌插进他的指缝舔弄,涎水将薄茧的纹路都磨软,绕着指节打转,一圈一圈绕到心都要被炖得绵烂。

  无声地回复道:他不仅仅是识趣了。

  谢云暄猜到他会撩拨,没想到他这么会撩拨。表情越发冷了下去,他将手指抽了出去,随即摁住展禹宁的后脑勺向前——

  展禹宁仰起头,用鼻尖挑开裤缝,咬住拉链往下。

  他的声音里竟然有一丝轻松笑意:

  “...好硬。”

  迟一点,还是早一点...反正他都会变成别人想要的样子。

  想要他张开嘴——于是展禹宁用手指将棉布拨弄开,筋脉盘虬的深红色性器弹了出来,高高挺立,尺寸可怖,即使他被下了药,现在后面也还在流血。展禹宁定定地看了几秒,轻轻亲向铃口。

  啾。

  熟练到他自己都觉得可笑。

  他伸出一小截舌头,像一个小气鬼,给人看了好处,却只肯小口地将前端含进嘴里。展禹宁握住肉柱,唔哼了两声,腮帮渐渐顶起,塞满的嘴巴嘟嘟囔囔,最后受不了了一把吐出,沿着晶亮口水的痕迹向里舔弄。

  舌尖划过青筋,谢云暄不可否认地心痒了,张口声音哑得可怕:

  “你要这样磨蹭到什么时候?”

  展禹宁一愣,随即就被手指很有技巧性地撬开了下巴,以不容拒绝的力道全数塞了进去。人太奇怪,嘴里有东西总是下意识地吞咽,展禹宁抖了一下,滚动的狭窄喉腔将性器送到更深处。

  嘴角满到要裂开,水珠顺着鼓起的脸颊滑到地上。

  “哈...”

  谢云暄呼吸略微紊乱,手指点着他的喉结,示意他喉咙放松。发烧让展禹宁的口腔很热,诱惑着他继续深入,谢云暄难耐地挺送了下腰,没料面前的身体抖得更加厉害了,抓着他裤腰的指节都泛了白。

  谢云暄笑了一声,再次抓起他的头发往里肏弄,呼不上来气的脸愈涨红,他就愈发感觉兴奋。

  “吸男人的鸡巴这么熟练,之前被这么草过吗?嗯?”

  高烧呼不上气,没做好准备的深喉也让展禹宁窒息,他死死抵住谢云暄的髋骨,临到事头的害怕和反感再次站了上风,他拼命摇着头,紧张的口腔又湿热又狭窄,谢云暄蹙起眉头,掐着他的脖子警告道:

  “别动了!”

  猛烈跳动的心脏像是要耗光最后一丝氧气,肺在灼烧,周身却又被湿衣服浸得冰凉,恍惚之间展禹宁仿佛回到了冬雪夜的那个酒店,他的前任最后掐着他的脖子,绝情而冰冷地问他:

  “为什么两次都想着逼我呢?”

  他在做这样的事情,还对这样的旧情人念念不忘。

  呼吸微弱,那涨人的性器终于从嘴里抽去,展禹宁趴在地上用力咳嗽,白浊的液体悉数射进了嗓子眼,就是想吐也吐不出来,只是一呼一吸间,胸腔剧烈起伏得好像即将破裂。

  谢云暄喘着气将他捞了起来,肩膀擦过沾满湿气的墙壁擦过,是令人不快的黏湿。他看着展禹宁仰头靠在瓷砖上,眼眶红得要命,一汪泪漫在眼尾,晃动的视线躲避着谢云暄,逃不掉的眼泪就混着头发的水珠不停地低落。

  他什么时候开始哭的?

  明明都主动来舔鸡巴了,事后又这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偏偏是他最期待的样子,而这副样子即将属于他。谢云暄的眼神愈发暗了下去,凑近的距离捕捉到将平息的呼吸,噙到他的嘴唇。短暂的温存像是将息的火星,展禹宁眼睫低垂,却选择了闭上眼睛一吻到底。

  呼吸再次乱作一团,两具身体纠缠在一起,谢云暄感受到不停滚落的滚烫泪珠。

  展禹宁烧得厉害。

  谢云暄轻笑一声,将他的可怜老师抱得更紧——

  “你硬了啊,老师...让我来帮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