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梓林姑娘对她如此,看来也是中毒颇深。情志也是病啊,适可而止,过满则盈。思念成疾,如今见到真人更是劳神伤思。
自己应该怎么跟她讲呢。
“姑娘莫怪,我已有婚约在身”。
这句话一出,梓林姑娘面色一落,比之前的颜色还差,“那你可否成婚?”
“还未”。
“那也不算”。
“姑娘了解我吗?还不至于这般沉溺……”。
俞大夫你自己都说了,这是正常的情志问题,怎么换在你身上了,你就偏不认了呢?
俞方将药开好,说是要告辞,此法怎解?梓林的父亲进来问其原因,俞方已走远,她边看着父亲说,“爹爹,你这次大夫可找对了,令我心情大好”。
“真的吗?好极了!之后的诊断,我还找俞大夫来。”金老爷笑道:“想不到年纪轻轻就有如此高的医术。”
“医术高不高我不知道,他就是我一直找的那个人!”
“你一直找的人?”金老爷先是疑惑,不久便心领神会。
陆羽这几日恢复得不错,今天在后院开始练习剑法,奇奇怪怪的消息总是传得很快,听到俞方的事情,自己在那笑了半天,刚好俞方采药回来在后院晾晒。
“俞大夫,艳福可不浅啊”,陆羽停下练剑,向俞方走去。
“什么东西?”
陆羽双手抱拳撑在桌上望着俞方,“听说你的事儿了,你打算怎么治疗那个姑娘啊”。
“什么姑娘啊,哦,我都跟她说了已有婚约在身……”.
“那还算你有点良心,可是,那姑娘要是锲而不舍,你怎么办。”
俞方身体靠近陆羽,眼神有些不明白的东西在转动“不是我怎么办,是你怎么办。”
“你还跟我开玩笑”。
那你不也在逗我吗。我是有婚约在身的人,至于怎么治疗她嘛,估计得牺牲一下自己。
“干嘛,你要怎么救她。”
秘密!
陆敕从不远处过来,“你们聊些什么呢?”
陆羽走过来:“秘密”,陆羽拔剑出来:“正好你今天来了,陪我练剑吧”,还未等陆敕开口,陆羽便刺了过去,二人练剑,俞方倒显得闲人一个,她就在一旁看着,陆羽这打法倒不是一般的练习,看上去就有股怒火在发泄。
也罢,我也该去忙我的事了,俞方转身离开了。
“哼”,陆羽看着已走远的俞方。
“怎么,不打了”?陆敕问到妹妹。
“你看她,还没说上两句话又跑了。”
陆敕明白妹妹的心意,却有觉得自己不过草莽一介,不懂男女之间的那等事,只是叹了口气。
“你有什么不如意的,濛雨妹妹对你那么好,又不用你主动”。
这不说还好,一说陆敕也找上话了:“你看俞兄弟那么弱,你又性格强烈,你倒是应该主动靠近,让别人明白。”
“也不是没有过,只是我们之间难以言语”。
“这有什么难以说的,错失之后,你可别后悔。”
这难以言语的俞方的身份,也疑惑自己明明知道其身份还深情不已。这凌乱的无从找到解口,却又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心中所爱。
俞方,她真是个难以理解的人。
俞方有时候会想,如果陆羽知道自己是那样的身份还会有所爱慕吗?她一直不敢试探,而如今,为了救梓林姑娘,她不得不那么做,一来是为了救梓林姑娘,二来也算是有点自己的私心。
同样是倾慕自己的人,如果知道自己是女子,她的反应会怎样?
梓林听说俞大夫要来为自己看病,又是梳妆又是打扮,她紧张地坐在镜子面前,生怕一丝头发掉下来凌乱了她的美。在嘴上抹了些胭脂,把生病的脸色给盖住,心中狂喜,这倒是让他来看病的还是看我的。
金老爷将俞方请进梓林房间,她迅速躺在床上焦急等待。要知道,见着爱慕之人的心情是极其激烈的。
“俞大夫,里边请”,“梓林啊,俞大夫来了”。
梓林差点没能控制住自己心中的激动站了起来,“俞公子”,她又快速掩饰了下去。
金老爷对女儿的心思一眼便知,“那我就不打扰俞大夫看病了,先出去了”,说完也将身边的侍从支开。
俞方拿出药箱,问了问:“药喝过之后,近日可好?”
梓林撑着床头坐了起来,娇弱又小声地说:“好多了,今日见着俞公…….俞大夫,又好了些”。
话虽这样说,但是梓林的身体是越来越差,精神也飘忽不定,整天挂念的俞方,若不是那红唇遮住了面色,看上去真倒像是活死人。
可她面色发黄,眼睑浮肿,舌苔白腻,脉象细沉,这透露出来的信息,怎能骗过俞方。
“梓林姑娘,心中所牵挂之事,还是放下的好,不然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你这情志所受之伤。”俞方劝解着她。
“俞大夫既已知我心意,为何还那样说?你这是要我放弃吗?”
“梓林姑娘对我,也只是几面之缘,至于我姓谁名谁,家住何方,所做何事,在那之前都是你想象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