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穿书后男主他人设崩了【完结番外】>第53章 风雨欲来 一

  尽管三年时间不长,可叶时云还是养出了一批得力的属下。

  很快以沈子途为首的下属回禀道:“公子,查到了,隧王殿下正与几位大人一起查探哨塔。”

  叶时云和方思源对视一眼。

  叶时云道:“辛苦了,你们都去休息吧。”

  等人全都退下,叶时云才扔开捂在唇上的帕子:“那会是谁。”

  方思源摸摸下巴,思考道:“难道真是别人不成。”

  除了这个说法,二人再无第二种答案,此事只好不了了之。

  过了一月,听说那位南疆公主已抵达皇城,叶时云猜想近日皇帝应该就要像原著般,召苏静南回朝。

  但等来等去,观苏静南的模样他都并无回朝的打算。

  这日,雨。

  叶时云窝在营帐中用一根木棍百无聊赖地拨弄柴火,正是无聊,乐趣很快就自己送上了门。

  来军营这么久,安王还是第一次单独找他。

  哦不对,应该说仔细算来自从揽月城一事后,叶时云和他的关系便一落千丈,大不如前。想必他也很疑惑,但能忍这么多年才来重新接触,也是不容易。

  安王道:“云弟。”

  叶时云放下木棍,站起来对他失了一礼:“殿下。”

  见此,安王叹了声,他没坐下而是上上下下打量叶时云许久,才语气失落地道:“你我从前,从未如此客气过。”

  叶时云不语,等着他下面的话。

  安王果然不让他失望:“第一次见你,你才三岁。我虽长你不少,但我们从未有过代沟。”

  叶时云想,你这话……苏静南第一次见我时,我不也是三岁?

  安王:“你可还记得,当年在太学院听书时,你坐我身后,每次你被罚抄书时,都是我陪你到深夜。”

  叶时云看向他——这是打悲情牌了?

  不过他不记得。

  恰恰相反安王倒是提醒了他,之前他被罚抄书时是苏静南盯他盯到深夜,还尽职尽责天不亮就将他抓起来继续抄。

  只可惜没抄几日他就遁了,还白白让苏静南在宫中拘了一个月。

  哈。

  当时觉得挺委屈,其实想想他被罚,苏静南更惨。

  要天天盯着一个自己讨厌的人,陪他陪到深夜,叶时云每天早上懒床起不来,他还得青着脸把他从床上提起来。后来叶时云生病,除了喝药时痛苦些,其他时候他都热乎乎躺在被子中,一睡睡到自然醒。

  再观苏静南,因为要向先生交差,每隔一天就得往他这跑一趟生怕他装病。

  这段日子明明与此时相隔甚远,可不知为何叶时云竟觉得就是昨日发生的,不禁一抿唇,微微乐出来。

  他一笑,安王顿了顿。

  叶时云道:“那些都是陈年旧事了,我记忆实在有些差,很多事都忘了,难得殿下还记得。”

  他不愿多谈的意思摆得很明显,安王却依旧能沉住气半点不恼:“对了,我来是想问问云弟,你可知南疆来了一位公主,父皇想把她赐给六弟。”

  叶时云有些奇怪他和自己说这事做什么。

  装道:“哦?我不知道呢,不过这是好事啊,算算年龄隧王殿下是该娶妻了。不知那位南疆公主如今几岁,漂亮吗?”

  安王轻轻一笑,看不出其真正的心思:“年龄稍大,二十一。不过听说很美,有倾城之貌,闭月羞花之容。”

  叶时云赞道:“郎才女貌,挺好的。”

  安王看他一眼,语态忽然有些可惜:“嗯,云弟说的不错。可惜就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叶时云动动脑,没想通这句“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是指什么。

  安王莞尔,很贴心地替他解答了:“看来云弟消息落后了,难道你不知半个多月前父皇一道圣旨传到军营,命六弟速速回去,与这位公主见上一见,另择日成婚。孰料六弟竟以军务繁杂,拒绝了。”

  叶时云微微睁眼,心忽然重重跳了一下。

  拒绝了?

  等等,拒绝了?!!

  苏静南这是做什么,若按二十一世纪的说法,这顶多是儿子不想包办婚姻。

  但按这个时代,则是抗旨。

  叶时云忽然觉得自己有些恍惚,赶紧呼唤道:“统统,统统。”

  系统上线道:“……嗯。”

  叶时云恨不得扒拉上它:“是我记忆出错了吗,我没记得原著苏静南拒婚啊!嗯?是不是?这回是出bug了吧,他拒婚可是抗旨,一旦抗旨惹了皇帝,就要影响他最后能不能登基做皇帝的主线。bug了对吗?”

  “……”系统沉默一阵,“原著确实不曾拒婚。”

  系统又说:“未发现bug。”

  叶时云刚想问它是不是这次拒婚皇帝没生气,那边安王便幽幽道:“云弟不管朝中事,也不做将军,想必不知这南疆的重要性。南疆虽弱,却极其富饶,它的财富即便是我大睢也不及。这位南疆公主是南疆王的同母妹妹,他将妹妹嫁来大睢,预备了十分丰厚的嫁妆,且指名公主对六弟倾心多年,非他不可。”

  “论身份,她虽出身小国,却是公主之尊。若非我大睢祖训皇子正妻必得是本国人,她也算做得起六弟王妃。如今自请对六弟倾心不已,愿做一介妾室,也算是委屈。”

  安王似叹似惜:“可惜了,郎无情妾有意,六弟自称无心男女之事,宁愿抗旨也不要她。此举必惹父皇震怒,算算日子他抗旨的消息不日便要传到宫中。他也真是,不过是一侧妃之位,许她就许她,不喜欢扔在府中养着便是,何苦惹父皇不快。”

  末了,他突然看向叶时云,笑道:“云弟你说,六弟为何抗旨。他那句无心男女之事,你觉得可信吗?”

  叶时云心乱如麻。

  就像一湖平静毫无波澜的水,被人投进一块石子,惹得水面动荡难安。

  待微微握拳时才发觉自己十指都凉了。

  他将冰凉的十指轻轻攥进手心里,语气和方才一样:“殿下都猜不到的,我又怎么想得到。大概是隧王殿下单纯的不喜欢她罢了,否则还有什么原因。至于这句‘无心男女之事’,我信不信实在无关紧要。”

  说完这句话,叶时云给自己絮乱的心找到了一个解释。

  三年前他为了助苏静南登上帝位和刷好感,可是鞠躬尽力,费尽心思,领着他东藏西躲走了几个月的路。如今他飘了,敢抗旨了!

  这还不让人气?

  安王微微点头,却再次发问:“那日父皇传旨来时,所有人都看到了,怎么唯独云弟不知?”

  叶时云也奇怪这么大的事,他怎么不知道,随口道:“大概是我不在吧,敢问那是哪天?”

  安王道:“八月初九。”

  ……八月初九。

  嘶,对这天他的确不在军中。

  而出去的原因是,那天清早苏静南吩咐他道:“军营中就你有空,再过六天就是中秋,将士们无法与家人团聚,你到城中买些月饼算作犒劳。”

  这是巧合。

  还是苏静南故意将他支出去?

  -

  当夜,雨下得更大了。

  叶时云披着蓑衣回叶奉君那,走到帐外还未进去,便被白之行挡住去路。

  虽然叶奉君每每都让他滚,但至今为止还没真的把他丢出去过一次。见此叶时云还以为是叶奉君终于恼他,今夜不给他过来了。白之行知道他误会,轻轻摇摇头。

  白之行悄悄道:“不是因为公子,但将军正在气头上,吩咐了不许任何人靠近,您暂且去别处坐坐。”

  “哦,”叶时云这就扭头,很乖地打算往回走,但转过去时无意间瞄了眼主帐,见账上有两个影子。他就又鬼使神差地转回来,小小声地问,“除了父亲,还有谁在里面?莫非是边关又出事了?”

  白之行道:“公子放心,并非是边关之事,里面的人您也别问了……”

  他话未说完,忽听帐内杯碗碎裂的声音,叶奉君重重拍了桌子,恼怒道:“所以,这就是你抗旨的原因?你这些想法,若非你今日自己承认,连我也不敢置信!”

  苏静南声线皆是歉意,低低道:“伯父息怒,苏静南任凭您处置。”

  叶奉君冷冷道:“这声伯父便免了吧,我看你想叫的也不是‘伯父’二字。你老实交代,你们到哪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