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清醒,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清醒过。”凌桦一边苦笑,一边说着,“季景霄,离我这样的人远一点儿,不然我倒霉的时候也会带上你。”

  “宝贝……”季景霄又按下了呼叫铃,“这只是一个意外,你别太伤心,你这样,我的心都要碎了?”

  季景霄慌乱无措的抓着凌桦的手,好像这样紧紧的握着,就可以传递一些温暖给他一样,就好像这样就能告诉他,自己不会再离开他一样。

  但很明显,这些都是无用的。

  凌桦根本就听不见他说话,也不在意他做什么,只是一味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说着自己想说的。

  护士听到了铃声,马上来到了病房。

  季景霄听到了门被推开的声音,马上回头问道:“你们这里有精神科的医生吗?”

  因为是郊区这边的小医院,所以季景霄不确定这里是否有这方面的科室。

  果然,护士有些羞愧的吱唔道:“抱歉先生,我们这里没有精神科,您要是想看精神科,我们这边可以给您申请转院。”

  季景霄无奈的嗯了一声,“快去办吧,最好现在就转到海市的秦氏医院。”

  “好的,先生,我现在就去找医生您办理。”护士说完就走了。

  季景霄看着病床上状似疯癫的人,心里说不出的痛。

  凌桦的情绪起伏很大,时哭时笑,季景霄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情况,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他除了守在凌桦身边,什么也做不了。

  还好医院的动作够快,凌桦当天就被转到了秦氏私人医院。

  做了一系列的检查后,医生只说,他是受了极大的刺激,所以造成情绪失控。开了一些安神的药,就将凌桦转移到了omega产后护理科的病房。

  因为他现在最大的问题不是精神上的,而是他的生理问题。

  他的情绪不稳,确实会造成信息素的不稳定,但最要紧的还是他的生理方面,这次的影响真的超出了他身体能承受的范围。

  吃了药,凌桦的情绪也渐渐的稳定了下来,从一直又哭又笑的状态下慢慢平静下来,又慢慢的睡着了。

  他睡着了,季景霄也得以短暂的放松。

  真的很难想象,如果凌桦一直这样下去,他能坚持几天?

  这时曹鑫打来了电话,季景霄瘫坐在单人沙发上,刚刚闭上的双眼吃力的抬了一下,不耐烦的接起了电话,“什么事,快说。”

  曹鑫听出季景霄十分疲倦,就言简意赅的说道:“季总,警察那边询问凌少爷什么时候能配合做笔录?”

  季景霄疲惫的看了一眼床上的凌桦,无奈的说道:“让他们过几天再来,现在他情绪很不稳定,我不希望他再受到刺激。”

  曹鑫嗯了一声,马上又问,“现在需要送晚餐过去吗?”

  季景霄这才意识到,自己一天没有吃东西了,又往床上看了一眼,“送来吧。”

  曹鑫又嗯了一声,接着说道:“警方那边已经冻结了徐氏的账户,但还是有一部分资金被转移了出去,追回还需要一段时间。”

  季景霄嗯了一声,“那人呢?抓到了吗?”

  “还没有,不过警方已经确定了他们的逃亡路线,落网应该只是时间问题。”

  “那好,你时刻留意。”

  “知道了,季总!”

  挂断了电话,季景霄靠在单人沙发上闭目养神,他十分疲惫,但大脑却平静不下来,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还有工地的拆建,件件都让他头疼。

  凌桦的事,曹鑫也按照季景霄的吩咐传达给了杨远真,希望他能接手接下来的工作,不要让项目中途停滞。

  杨远真听到这个消息后,第一反应不是项目的如何,而是凌桦的现状如何。

  毕竟凌桦是他的爱徒,在他心里自然比项目重要。

  得知凌桦的孩子没了,心也跟着揪了一下。

  这孩子怎么老是遇到这种事?杨远真心疼的叹了口气。

  第二天,杨远真就亲自来医院看望他的爱徒,也见到了眼底乌青的季景霄。

  一看就知道他一直没怎么睡,看来,凌桦的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差!

  “他怎么样了?”杨远真站在门口往里面往了一眼,对给他开门的季景霄问道。

  季景霄实在累的很,疲惫让他此时也少了很多的情绪,只是淡淡的回答道:“不好。”

  随后往旁边让了一下,示意杨远真可以进来。

  杨远真进来后,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alpha信息素的味道,几乎是弥漫了整个病房。

  “你给他释放了一晚上的信息素?”杨远真回头看着衣衫不整又略显疲惫的季景霄。

  季景霄没有心情回答他,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就又倒回了单人沙发上。

  “他伤的这么严重,徐家兄弟抓到了吗?”杨远真看了一眼床上沉睡过去的凌桦。

  苍白了脸色已经说明了他身体现在的状态很不好,而且这样死气沉沉的睡着,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现象。

  “还没。”

  季景霄真是一个字也不想多说,还想说话这件事会消耗他很大的体力一般。

  “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他吃了药,刚睡。”

  “吃药?”杨远真愣了一下,“他需要吃药才能睡觉?”

  “对,他现在的精神状态很不好。”季景霄叹了口气,坐直了一些。

  “怎么会这样?”

  “我也不知道,我找到他的时候,他被吊在一个废弃的简易房里,身上都是血,意识已经不清醒了。”季景霄说着眉头又拧紧了一分。

  杨远真也瞪大眼睛,看着床上的凌桦,他很难想象凌桦都经历了什么?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杨远真转头又看向季景霄,眼神十分的不善,“如果是因为材料的问题,他们拿了钱就算了,应该不敢再做这么过激的事情,毕竟这对他们没有好处。”

  季景霄不想回答他的问题,他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和杨远真解释前因后果。

  而且他一想到这件事,自己也觉得十分头痛,所以没有顺着杨远真的问题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