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耽美小说>斯文尤物【完结】>第65章 陆文州你戒指呢?

  通往临市的高速公路,秘书将未来一周的行程汇报完毕,等了大概两三分钟都未得到回应,回头看,发现她的老板正盯着车窗外的绿化带出神。

  这可不多见。

  秘书不得不再次提醒,“百瑞的张总说今晚有事,大概会晚一些到,询问我们否要改日再约?”

  “不用,就今天。”陆文州扫过她一眼,眉宇间有些不耐烦,这让秘书产生了一种是自己办事不利的负罪感。

  实际上,这一切都是她的错觉。

  究其缘由,大概就是失恋的男人最可怕,更何况还是事业爱情全部失利的双重打击。

  话说完,陆文州低头看了眼腕表——六点一刻,这个时间人应该已经走了。

  那架巨大的白色鸟儿将会载着自己的爱人跨越山海,奔赴向代表着自由的国度,在那里,会有真正的家人等待他。

  在没有自己的余生里,他一定会过得无比幸福。

  想到此,陆文州只觉得胸中像是缺了一处,空荡得难受。

  他清楚的知道,这就是两人间最好的结局,作为兄长,自己该为对方感到高兴。

  是啊,他本该高兴,如果他们从未有过那样一段晦暗难明的关系。

  百瑞作为陆氏的供货商之一,已有多年合作,两家公司上至最高掌权者下至普通员工,彼此间来往密切。

  也就是在两年前,百瑞的老总还邀请过陆文州同赴欧洲参观旅行,那次许念也在,作为家属的身份随行。

  也是由此,陆文州才选择将其放在拜访名单的第一位,希望这位多年“故交”可以放宽欠款期限,让陆氏有足够的时间筹集资金。

  奈何结果并不尽如人意,对方早已知晓陆氏的困境,索性当起了缩头乌龟,仅由秘书代为出面。

  面容姣好的女人对于陆文州的提议表现得十分为难,一手太极打得出神入化,来来回回就一句话,“张总忙,您的话我会如数转达。”

  如此出师不利,回酒店的路上整个车厢都压抑到了极点。

  秘书忙着汇总余下的企业名单,陆文州盯着道路两旁的霓虹,一张脸半明半暗,看不出是个什么神情。

  片刻后,他向司机吩咐:“去机场。”

  经验老练的秘书立刻明白了老板的意图,与其被动等待不如主动出击,没意外的话,明早五点前他们就可以到达下一个城市,运气好还能在机场吃个早饭。

  确认完机票,陆文州靠在后座闭着眼睛打盹,冷不丁被口袋里的手机吵醒。

  是老刘,问他们怎么没回酒店?

  陆文州说计划有变,又询问许念那边是否安全登机。

  老刘来不及解释,急切道,“您等一等,我给送个人过去。”

  天气预报显示夜里将有百分之九十的概率降雪,想必是今年的最后一场春雪。

  夜里十点半,车子停在服务区稍作休息,眨眼的功夫,玻璃上已经覆了层薄薄的雪花,车厢内暖风开得足,秘书和司机撑不住已经开始打盹。

  陆文州等得困乏,正准备下车抽根烟,转眼就见朦胧的夜色中驶过一辆黑色的轿车。

  车牌号熟悉,他收紧大衣打开车门,没走几步,就听远处传来一个清晰的声音,“陆文州!你戒指呢!”

  陆文州的大脑“轰隆”一声炸响,周身血液沸腾不止,他甚至来不及思考,脚步越迈越大,越走越急,到最后竟真的奔跑起来。

  寒风裹挟着雪点迎面扑来,在与皮肤接触的顷刻间融化,如同泪一般挂在脸颊,他顾不得,在依稀看清那道模糊的人影后,他奋力向前伸出手,就这么从密密麻麻的雪片中将那个身影拽了出来。

  当看清人脸,他激动得话都说不出,只能死死的盯着对方,那目光,堪称凶狠。

  “陆文州,你戒指呢?”

  那人固执得再次发出提问。

  回答他的是一个热烈的拥抱,力道之大将他脸上的颧骨撞得生疼。

  他没有抱怨,只是以同样的力道回抱,身体完全放松,任凭对方的气息将自己完全包裹,然后缓缓的,发出第三次质问,“你的戒指呢?陆文州。”

  这一刻,陆文州觉得自己的整颗心都被揪得生疼,他放开怀抱,在对方面前颤抖着展开了自己的左手,“这儿呢。”

  无名指上银色的素圈,在暗淡的雪夜中闪烁出耀眼的光芒,他像展示宝贝般递到对方的眼下。

  许念仔细抚摸过那只温暖宽厚的手掌,抬头时眼里还含着泪,却“噗嗤”声笑开,继而伸出双臂用力勾住男人的脖颈,脚尖一点,将整个嘴唇都撞了上去。

  陆文州深深吸气,手臂圈在对方腰间,几乎要将人的肋骨都勒断。

  “为什么回来。”

  漫长的缠绵过后,他注视着爱人的双眼,似有不忍。

  许念没有说话,只是将头静静的埋在他的胸口上,在落雪中倾听那强有力的心跳。

  陆文州长叹,低头吻过他湿漉的发顶,短短几分钟的功夫,一颗心被牵动得起起伏伏。

  这一夜到底是没能赶上飞机,却不再有遗憾。

  众人依照原计划返回市里,等到办理完酒店入住,已经是后半夜。

  约定好时间各自回屋休息,几乎是房门关上的下一刻,许念便被人压在了墙上,吻如业火降临,将他从里到外烧了个彻底。

  他疯狂的回吻,无需言语,甚至没有眼神交流,仅凭气息交融,便足矣勾起一翻天雷地火。

  二人跌跌撞撞,从玄关一路滚到床上。

  直至躺在洁白柔软的床单,许念配合的脱下了包裹在身体上的所有衣物,如同献祭般,毫无保留的,将一个原原本本赤条条的自己送给对方。

  ······

  ······

  许念有些受不了,不是身体上的,而是这样的男人令他感到难过。

  一颗心像是被细细密密的针扎过,他宁愿被更加粗暴地对待,也不要这样小心翼翼,这会让他觉得自己在被一点点推远。

  陆文州不知道许念为何又会哭,他用舌尖卷起那些泪,低声哄着,极尽温柔,“疼了就说,不想要了也说。”

  许念呜咽着点头,看模样可怜极了。

  ·······

  ······

  若说世上最动人的情话,除了那句经典俗套的“我爱你”,便是是情到浓时的一声“再来!”

  男人受到鼓舞,变得越发肆无忌惮,手臂肌肉虬结,竭尽所能的将对方困住。

  十年的耳鬓厮磨,许念清楚的知晓对方想要做什么。

  ·······

  ·······

  他疲惫到极点,整个下半身几乎失去了知觉,呜咽着恳求对方放过自己。

  哪有那么容易,饿了太久,陆文州迫切的需要一场酣畅淋漓来填满多日来的空虚。

  晕厥的前一刻,许念已经不知过去了多久。

  疲倦令他变得极为迟钝,迷茫的抚摸过小腹,一个念头悄然浮现:如果当初为男人诞下子嗣的是自己,那他们结局会不会更好一些?

  很快,这个怪异的想法便被否定。

  与孩子无关。

  因为打最开始,他们的结合就是错的。

  陆文州将被折磨德奄奄一息的爱人抱入怀,伴着缓缓流淌的水流,不断亲吻他的眼尾、嘴唇,将那些冰冷僵硬的手指一根根舔舐,在做这一切时,他脸上的神情始终都是痴迷且沉醉。

  直到对方悠悠转醒,用沙哑的嗓音恳求,“我好累,下次再给你好不好?”

  此刻,那些汹涌的爱意才将连日来干瘪的心再次填满。

  “原谅我。”

  他贴在爱人耳畔低语。

  他的爱人回过头,手指抚摸过他带着青茬的下巴,满目柔情的告诉他,“我们之间没什么好值得原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