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爸妈······”
闻舒哼了下,“他们让我注意一下餐桌礼仪。”
只是注意礼仪?
许念觉得惊恐,他以为自己和陆文州的相处已经够畸形了,没想到还有这么劲爆的。
兴许是吹风吹得没意思,闻舒拍拍屁股起身,向他道:“开车没有?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夜里十点半,鸿门的老板陆舟舟正在顶楼跟人打牌,助理小丽依偎在他身旁,细心的给一颗葡萄剥皮,刚准备喂过去,就听手下禀报,说是陆文州他弟带着人来了,问怎么办?
陆舟舟摸着小丽皙白嫩滑的手,还在寻思手里的幺鸡是留还是不留,“还能怎么办?他要吃什么就给上什么呗。”
手下有些难为,上前伏在他耳边道:“不是来吃饭的,人已经冲着五楼去了。”
陆舟舟手一顿,再好的牌也玩不下去了,推开椅子朝监控室走去。
画面里二人已经开始点酒,他哪儿敢耽搁,想都不想直接打通了陆文州的电话。
鸿门作为一家酒楼,除了正常的餐饮,还有许多只对部分熟客开放的服务,就比如各种奇形怪状的俱乐部。
许念还以为闻舒要带自己去哪,结果又是鸿门,他眼睁睁看着闻舒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金色的卡片,刷开了五楼尽头的房门,门一开,扑面而来的淫靡险些让许念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回头望去一眼,在确认这就是自己常来的鸿门,他向闻舒不可思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种地方的?”
闻舒很得意地晃了晃手里的金卡,“土了吧?小爷带你开开眼界!”
七根巨大的罗马柱撑起了整个大厅,红色的卡座分散在四周,座与座间距很大,看得出是为了保持隐蔽性。
中央是个舞池,站着一名身姿曼妙的歌女,穿的挺保守,唱的还都是英文歌,不过歌词就有那么点儿耐人寻味了。
悬挂在墙壁上的氛围灯随着曲调变换出暧昧的光彩,衣着统一的侍者端着托盘送来各色酒水,闻舒为许念取了一杯,递过去,“今晚的主题是品酒,试试看,还不错。”
许念头一回来这种地方,新奇地四处张望,被闻舒搭着肩膀提醒,“别乱看,谁都不想在这儿遇到熟人。”
歌曲唱到动情处,灯光“刷”的一下暗下来。
许念正听闻舒为自己讲解每一种酒的来历,不知不觉喝得有些上头,并未注意四周灯光的变化。
“要不要试试?”闻舒在他耳边低语,潮乎乎的,带着酒气。
“什么?”许念懵懂地看他,视线顺着闻舒手指的方向望去。
雾蒙蒙的灯光中,对面卡座上有一对接吻的情侣,男的手不老实,边亲边伸手向后勾女孩的肩带。
侍者全部退出去,独留一束光照在台上。
歌女仍在唱,歌词越发暴露,她将手套摘下,露出细白的手指,带着某些暗示,抚摸过自己如火的红唇。
许念觉得不对劲儿,不等他反应,唇上迎来短促的一吻,只是轻轻一点,连温度都没留下就离开了。
他怔怔转头,见闻舒正在黑暗中盯着自己,雾气迷蒙的双眼带着小心翼翼的询问:“可以吗?”
可以吗?
这一刻,许念脑海中浮现出雷蕾的话,“难得为人一世,不多做些尝试岂不可惜?”
于是,在某种情绪的催化下,他一把摁住了闻舒想要撤退的肩膀,将人压倒在沙发上,捏着对方的下巴变换着角度亲吻起来。
自陆文州那里继承来的暴戾因子在这一刻发挥到了极致,不过十几秒的功夫,闻舒便开始剧烈挣扎,除了窒息,他还感觉有些疼,双手不停在许念胸口上推搡着,然而没用,醉酒后的头晕让一切反抗都是软绵绵的,许念单手就能将他擒住,另一只手掌已经钻入了闻舒的羊绒衫下摆。
眼看着就要继续向下探,猛然间,整个人被一股大力拎起,陆文州压抑着怒火的声音在耳畔炸响,“不要命了!”
许念意识不清地望去,皱了皱眉,视线又回到了毫无筋骨的闻舒身上。
躺在沙发上的闻舒正被另一个男人抱起,目光迷离的望着许念,眼角还噙着泪。
许念猛然惊醒,居然挣开了陆文州的手腕,向那男人咆哮,“你不要动他!他病了!你不要动他!”
陆文州从没见过这么歇斯底里地许念,好在反应及时,将他用力拖回自己怀抱。
许念在他怀中像个疯子一样又蹬又踹,可是对面的男人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将怀里的闻舒抱稳,背向陆文州道:“看好你的人,不要让别人动手替你管教。”
陆文州牢牢控制着许念,目光在这一刻变得森冷,“我的人是什么样我最清楚,你敢动他一根指头试试!”
闻涛眯着眼睛笑了下,不再多说,抱着闻舒向门外走去。
俱乐部里的声色犬马仍在继续,许念却被陆文州连拖带拽地上了电梯,眼看门即将合上,他一个箭步就要冲出去,陆文州眼疾手快,一把捏住了他的后脖颈,像抓小猫似的将许念整个人都拎了回来,“咚!”的一声摁在了门板上。
“有完没完了!”他在许念耳边磨着牙低吼。
许念就像魔怔了一样,顶着被骂的风险也要跟他对着干,“你少管我!”
“我看你是醉的不轻!”陆文州差点儿没控制住手劲儿,把许念的鼻血给撞出来。
他实在生气,天知道自己这个弟弟今天是吃错了什么药,净给他找不痛快!
电梯在九层停下,陆舟舟正在外候着,见门打开,满面春光的迎上去,还没开口问声好,就见陆文州将许念双臂反剪在身后,黑脸包公似的压着人走往外走。
得!也别招人晦气了。
他将房卡双手奉上,正准备退下,听陆文州沉声道:“记得把录像删了。”
陆舟舟笑着点头,“那是自然。”
鸿门在内行人眼里是个名副其实的“灰色”地带,俱乐部的事被传出去,许经理还怎么做他的清白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