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照着雪的影子划过玻璃,在客厅落下一片纷纷扬扬的热闹。

  盛景郁闲适的坐在沙发,借着窗外落进来的光,翻看着一本书。

  隆冬腊月压得世界一片寒冷安寂,停落在窗侧的雪似乎在羡慕屋子里的温暖。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雪的愿望被听到了,忽的一下玄关处的门就被迎风推开了,室外自由的雪跟房间里安然的暖意做着交换,一下掀起了盛景郁的裙摆。

  盛景郁手快的按下裙摆,抬眸朝玄关看去,就看到鹿昭捂着耳朵从门口走进来,嘴里还念着:“啊……外面好冷,好冷。”

  也不知道是在外面呆了多久,这人的小脸被冻得红扑扑的,让人不忍苛责,只忙走过去帮她掸去身上的雪,关心道:“要不要上去换身衣服?”

  “不了。”鹿昭拒绝了盛景郁的提议,而后借着盛景郁留在自己肩上手,径直就朝她靠了过去。

  因着房间里热气开的很足,盛景郁穿的还是秋日里的那套轻薄裙子。

  而此刻鹿昭靠过来,冷气全都贴在她的身上,盛景郁的腿下意识的向后缩了一下,接着却被一枚膝盖抵了过去。

  没什么铺垫,鹿昭低头蹭过盛景郁的唇,继而吻了下去。

  而盛景郁不喜欢寒冷,鹿昭靠过来的瞬间她原本是想推开她的。

  可手臂刚刚抬起,原本准备要横在两人之间的手却调转了航道,环过那微凉的后背,扣在了她的脖颈。

  盛景郁用力地,万分眷恋的抱住了吻过自己的鹿昭。

  她的心跳随着海风的灌入不断加速着,每一下都让她产生一层更浓与的贪恋的渴望。

  相比于鹿昭的张弛有度,盛景郁的回应更加的急促。

  她不断纠缠,不断汲取,就好像她们已经很久没有接吻了似的。

  可是能有多久呢?

  不是今天早上还互道过早安吻的吗?

  反问从盛景郁的脑袋里闪现,她这么想着,微扬起的视线突然卡了一下。

  就像是原本运行顺畅的程序忽然遇到了连接不畅的线路。

  似乎是察觉到了盛景郁这一瞬的分神,鹿昭轻咬了她一下:“不专心。”

  “我唔……”

  盛景郁的思绪被拉了回来,她开口想要解释,接着就被鹿昭的唇堵了回去。

  似乎是在惩罚自己的不专心,这人的吻也比刚刚要用力了很多。

  荔枝一颗一颗的撞击在盛景郁的口腔,接着海风将她承托起来,宽松的拖鞋滑下了她白净光洁的脚,如玉般雕琢过的脚踝摇晃着抵过对面人故意宽松的工装裤。

  没有关严的玄关鞋柜发出一声轻响,盛景郁的腰抵在了柜子的边沿上。

  这人的柔韧性是从小就练起来的,鹿昭每侵略一度,她的腰就向下弯去一度,直到昏黄的小灯将重叠的影子打在门侧,脚踝不得不通过勾住什么来保持自己的平衡。

  轻盈的裙摆不堪重负,施施然顺着挑过的手指飘落了下去。

  挂在衣服上的雪抖落在地上,热气将积攒的白色融化成水,柔白的日光落在瓷砖上,却是一片分不开的乱糟泥泞。

  长长的吐息在玄关门口凝成白雾,随着人起伏的胸膛忽上忽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缓过神来时就看到房间里铺满了热意旖旎,盛景郁感觉这鹿昭的手指蜷在她掌心,呼吸也随着她的轻揉,一下一下的放缓。

  温存着,鹿昭就又俯身过去吻了她的唇,接着在她耳边道:“我要走了。”

  这话来的太过突然,盛景郁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来不及平复气息,就这样看向鹿昭,问道:“你要去哪里。”

  “去一个你找不到的地方。”鹿昭说着,手慢慢的撤出盛景郁的手掌,“那里有很多很多好吃的草。”

  这话来的似曾相识,盛景郁觉得好像在什么时候鹿昭也这样跟自己说过。

  而她也做出了跟当时一样的反应,她不允许她离开,伸手重新抓住了她:“我可以……我可以给你的,你要什么样的草我都会给你的……”

  可鹿昭却还是摇了摇头:“你给不了我。”

  那琥珀色的瞳子衬着窗外的雪景,覆着一层凉薄。

  鹿昭的唇瓣泛着充血的殷红,吐息略过唇角湿润,话比寒冬:“我不爱你。”

  这话就像是一根针,狠狠地刺进了盛景郁的耳膜。

  她感觉自己的整颗心都被鹿昭捏在了手里,她的每一个字都咬在这颗心脏上,尖齿刺的羸弱的器官满是破洞,每一口呼吸都来的困难。

  “……!”

  房间里沉沉寂静,盛景郁像是缺氧一般兀的喘息一口。

  接着睁开了眼睛。

  那灰银的瞳子在昏暗中格外明显,泪水折射着隐隐的光亮,于黑暗中清晰可见。

  潮湿的感觉包裹着盛景郁的侧脸,眼眶不堪重负,放任泪水沿着她的眼角滑下,洇湿了枕头。

  她又做梦了。

  她又一次梦到自己跟鹿昭生活在一起的画面。

  也又一次梦到鹿昭对着自己的眼睛,告诉自己“我不爱你”。

  即使是这样,盛景郁还是没有办法面对“鹿昭”对自己说的那句话。

  她一次又一次的梦到她,却一次又一次的因为太过心痛,问出“为什么”就蓦地醒了过来。

  她修炼了二十九年的冷静克制,也不过如此。

  骤缩的瞳子似乎适应不了房间里的干涩,沉沉闭了闭。

  接着盛景郁感受到了太阳那在窗外天边擦过一丝亮意,都说冬日的夜晚是最短的,可她还是觉得难捱。

  已经回来很多天了,盛景郁还是觉得自己就好像水土不服一样,无法适应这里。

  明明这个地方才是她从小长起来的地方,这片土地也温度适宜,也远比A市要暖和。

  可每天每次睁开眼,盛景郁想要看到的,永远都是那幢红色洋房里房间。

  不是现在简单的陈设装潢,不是自己过去追求的像时间停止一样的安静。

  而是繁杂的,让人有一种吵到眼睛的奢靡,尤其是她没天睁开眼就可以看到的欧式雕石膏窗户,还有在它后面簌簌摇晃的香樟树。

  从A市回到南城,盛明朝并没有切断盛景郁跟外界的联系。

  她可以联系得到陈安妮,联系得到宸宸,联系得到周焕音,也从她们口中得知鹿昭在圣诞那天停了几天工作后,但现在又继续正常进入跨年晚会的排练工作中了,甚至宸宸昨天还给自己偷拍了鹿昭的彩排视频。

  所有人都联系得到鹿昭。

  除了她。

  “我不爱你。”

  梦中的鹿昭亲口说的那句话到现在还没有消失,久久回荡在盛景郁的脑海。

  像阴霾,像巨人的影子,更像海面上压境而来的乌云。

  而她是没有船的人,只靠着一块浮板飘在海上。

  没有海风,她寸步难行。

  盛景郁心里知道,鹿昭不可能会说。

  又实在害怕,自己若问起来,她真的会为了让自己死心对自己这么说。

  不管是出于什么情形逼迫。

  她都不想听。

  床单发出细微的摩挲声,盛景郁缓缓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抱着膝盖将自己缩的小小,随着视线里逐渐明亮起来的光,低头埋到了臂弯里。

  她的太阳不见了。

  也不知道过了有多久,天空中露出了饱满的一轮红日。

  日光穿过窗户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铺满,连带瑟缩在一团的盛景郁也不放过。

  “当当当。”

  像是计算好了天亮的时间,盛景郁的房间在这时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她这些天不怎么喜欢理人,所以佣人跟管家也很少来打扰自己,听到这声音,她默然收拾起自己的情绪,用一种警惕冷漠的态度看向了门口:“谁。”

  “是我,你的小姩呀。”小姑娘带着些俏皮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说着,盛景郁便稍稍推开了一丝门,从门缝中漏出了一个小脑袋:“姊姊,早上好。”

  盛景郁对盛景姩的到来有些意外:“公司不忙吗?一早就来我这里。”

  “公司的事情哪有姐姐重要。”盛景姩说着跨步走进了盛景郁的房间,还有点神秘兮兮的,“我今天来是有东西想给你的。”

  这么说着,盛景姩就对盛景郁的房间环视了一圈,接着站在贵妃榻前的区域道:“这个地方姐姐不放东西吧。”

  盛景郁对盛景姩的行为很是不解,但还是回答她道:“不放。”

  “那借我一用。”盛景姩拍了拍手。

  声音响起落下,她的两个保镖接着就从门外分别抱着一大箱苹果走了进来。

  那箱子看起来很沉,两个向来平静的Alpha脸上出现了种艰难隐忍的表情。

  盛景郁心里的困惑更甚,却也敏锐注意到这两人抱着的箱子上写着的品牌名是简体字。

  晨光温和,盛景郁的心里慢慢升起另一种情愫。

  她看着盛景姩的保镖离开,接着对盛景姩问道:“这是谁让你带来的。”

  “就不能是我送给姐姐的圣诞礼物啊?”盛景姩站到苹果箱子旁,不满的反问道。

  盛景郁不紧不慢的从床上下来,揭穿她道:“你从小就不喜欢这个,圣诞节让我们送和送给我们的也只有拐杖糖。”

  看着自己的话被盛景郁轻而易举的揭穿,盛景姩傲娇的撅了下嘴。

  她抱臂靠在一旁的柜子上,一副随意的样子:“姐姐既然知道,也应该知道这是谁给你的喽。”

  说到这里,盛景姩心里似乎又有不满,从鼻腔里“哼”了一声,似乎是在替自己的姐姐打抱不平:“我要是提前知道她会这样,我当初就不该答应她。”

  “就连送个圣诞节礼物,都晚了这么久才到。”

  似乎是知道盛景姩跟盛景郁关系密切,盛明朝并没有让盛景姩清楚鹿昭跟他交易的因果关系。

  所以盛景姩对鹿昭一言不发就离开盛景郁的行为十分愤怒,尤其是这个人还吻过了她姐姐,要她姐姐有过那样美好的爱情!

  越想越气,盛景姩说着,抬脚就要对着一旁无辜的苹果箱子来上一踢。

  只是这个动作还没落下,就被走过来的盛景郁打断了。

  也说不上眼睛里有没有期待,盛景郁利落的拿过抽屉里的小刀划开了一箱苹果前。

  瞬间,一颗颗包装简陋又仔细的果子出现在了两人眼里。

  也没什么花里胡哨,一箱苹果就是真材实料的一大箱子。

  “这是在干咩啊。补偿也没有这样补偿的吧?送这么多?”盛景姩在一旁看着,声音里说不上的嫌弃,“你知不知道,我一大早签收这些苹果,还害得我差点闪了腰!”

  盛景姩在一旁念念叨叨,盛景郁却蹲下身从箱子里拿起了一颗苹果。

  她若有所思,对盛景姩讲道:“小姩,你听没听过那句话?”

  盛景姩闻言立刻停止了自己的念叨,配合着盛景郁的问道:“什么?姊姊。”

  “一天一苹果,医生远离我。”盛景郁目光平静,轻声念着。

  “啊……她这是在祝姊姊身体健康?”盛景姩懵了一下,接着又好像懂了,“还是说,这个渣A要姊姊在享受健康的时候,不能忘了她的贡献!”

  盛景姩说着,情绪又高了起来。

  盛景郁看着她这幅样子,不由得伸手揉了她一把头,笑道:“她可没有这么多想法。”

  那手里的苹果饱满而通红,新鲜的像刚采摘下来就立刻空运到这里的似的。

  盛景郁目光平静而温和的看着手里的苹果,语气轻轻:“她的想法就是这句话。”

  让医生离她远一点。

  或者。

  让她离某位医生远一点。

  盛景郁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开心。

  起码在决定送自己这两大箱苹果的时候,鹿昭是记着她的。

  这里躺着的每一颗苹果都是她的占有欲。

  “啊?”盛景姩歪了歪头。

  小姑娘想了好一会,依旧不解。

  她看了看苹果,又低头看了看开始仔细检查将苹果从箱子里捡出来的盛景郁,欲言又止。

  已经回来有些日子了,盛景郁永远都是那副平静到极致的样子。

  这的确跟盛景郁过去在这里的每一份每一秒都没什么区别,可盛景姩是见过盛景郁鲜活明媚模样的人。

  而现在,日光从窗外斜斜播撒进来,将盛景郁整个人都笼罩在朝阳中。

  冰川渐渐被融化,苹果的红色晕染在她的眼尾,平静的,也是温柔的,让人不由得联想起某些童话故事里一出场就令人惊艳到无言的公主。

  “这么多天了,还是第一次看姊姊开心。”盛景姩小声讲着。

  她好像有些不甘心,又有些心疼盛景郁,忍不住问道:“姊姊,你就这么喜欢那个人吗?”

  “是啊。”盛景郁回答道。

  她声音平淡,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定。

  盛景姩追问:“即使她拿你跟爸爸做了交易?”

  盛景郁听到这话,慢慢的抬起了头。

  她站起身与盛景姩视线齐平,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对她道:“你们还有别的事情瞒着我。”

  这话让盛景姩心虚。

  鹿昭信息素对盛景郁身体负荷这件事是盛明朝严令禁止,不允许任何人让盛景郁知道的。

  小姑娘不知道怎么回答,接着强撑平静的反问:“点解?”

  而盛景郁轻瞥了下眼光,不紧不慢的拆穿了盛景姩的强撑:“小姩,遇到不好回答的事情用反问来破解,是我教给你的。”

  “那……”盛景姩更加紧张了,她实在是怕盛景郁会因此做出过激的反应,不敢告诉盛景郁的,干脆从源头反问,“那就算她有别的难言之隐,不过是给她离开多一层借口罢了,她,她不还是拿你当筹码了吗?”

  盛景郁却不以为然:“是不是也不是你们说了算的。”

  她这声音来的太平静了,平静到盛景姩揣测不到一丝痕迹,所以心也提了起来:“姊姊,你想干什么?”

  “我要见她。”盛景郁说的干脆。

  盛景姩闻言立刻皱起了眉头,她紧张盛景郁,接着就反问道:“你要见她?你怎么见她?你现在怎么出得去啊!”

  一连三个问题,将此刻竖在盛景郁面前的困难全都说了出来。

  苹果被手指拨动着,不紧不慢的滚在盛景郁的手里,映衬着她脸上渐渐浮现的笑意:“所以小姩,我来找你了。”

  就在上一次回来南城的时候,盛景郁就曾经这样跟盛景姩讲过。

  盛景姩当然还记得这句话,她也是愿意为了盛景郁赴汤蹈火的。

  可她不相信鹿昭。

  “姊姊,你做这些,就没有想过如果她万一真的不……”盛景姩打了个哏,对盛景郁用词更加委婉,“没有那么爱你呢?”

  “那就更要把她抓回来了。”

  盛景郁说着,视线却一直看着手里的苹果。

  她语气比落进来的日光还要轻,轻描淡写,却沉淀着可怕的偏执:“你是知道的,我那里的安保不比爸爸这里差。”

  霎时间,盛景姩就明白了。

  爱一个人不只是盛明朝那样的权衡利弊。

  还有盛景郁这样的不顾一切。

  其实他们两个也可以算是殊途同归吧。

  毕竟盛明朝可以把她姐姐关在这里。

  她姐姐也打算把鹿昭抓回来。

  “咔哒。”

  走廊里响起了门开启又关上的声音。

  盛景姩跟盛景郁没有聊太久就离开了,幽寂的走廊上伫立着一道长长的影子。

  程辛就站在盛景郁房门的一侧,脸上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复杂晦涩。

  而盛景姩目光冷漠。

  走廊的灯光落在她脸上,全然不是刚刚在房里对姐姐撒娇的小姑娘:“现在你明白了吧。”

  “你的不作为只会让姊姊更加痛苦。” 。

  长方形的窗户上堆着一层厚厚的积雪,松柏沉满了白色,世界一片寂静。

  热茶在窗户的一侧冒出腾腾热气,一个女人不紧不慢的捧起了茶杯,优哉游哉的看着窗外的景色,长发乌黑如墨,杏圆的眼睛里看不出岁月的痕迹。

  “当当,哗啦——”

  几下敲门声响起,接着办公室的推拉门就被打开了。

  安静就像是敏感的蝴蝶,抖擞着翅膀全都飞了出去。

  气喘吁吁的,鹿昭出现在了门口:“抱歉乔医生,我来晚了。”

  乔倪看着自己刚刚抱起的茶杯,有些无奈的。

  她转身看向鹿昭,不满的对她挑理:“天气不好飞机晚点是正常事,别这么紧张,显得多生分似的。以后你每三天就要往这里跑一次,难道我每次也要对你说‘辛苦了’?”

  “当然不用,这都是我应该的……”鹿昭立刻摆手,接着又迅速反应了过来:“所以,乔医生,今天叫我来是已经研究处解决办法了吗?”

  “对。”乔倪点点头,抬手示意鹿昭,“你坐下,我慢慢跟你说。”

  虽然距离上次自己来这里找乔倪已经过去五天了,但鹿昭还是觉得这速度有些太快了。

  毕竟她当初踏上动车的时候就已经做好这件事要花一年来解决的心理准备了。

  “你跟你女朋友的资料我都看过了,根源还是因为你的体质使得Alpha的信息素格外强烈,偏偏你女朋友的体质不太好。”乔倪不紧不慢的跟鹿昭讲道,“我现在的想法是,要么让你女朋友的腺体调高接受能力,要么就是削弱你的信息素等级。”

  “我用你前几天留下的信息素试验了一下,昨天实验结果刚刚达到了我想要的成果,这才喊了你来。”说到这里,乔倪将准备好的资料递给了鹿昭,“所以平推过去,从你女朋友这边治疗,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看你选择。”

  还有什么选择呢?

  鹿昭笑了一下,笃定道:“既然我的信息素实验已经比阿郁先出发了,那就我来好了。”

  听到鹿昭这话,乔倪就笑了:“我就知道。”

  她眼睛里带着些认可,却又有些试探:“不过你真的不觉得可惜吗?放弃了S级的等级。这可是多少Alpha盼都盼不来呢,我当初高中分化前都每天晚上都对着月亮许愿呢。”

  鹿昭表情没有遮掩,白炽灯照的真实:“这有什么好可惜的,有的东西太珍贵了反而不好。”

  “这你说的倒是没错。”不知道乔倪想到了什么,笑着也苦涩着应和了鹿昭一句。

  不过她调整工作状态调整的快,接着就又将话题扯了回来:“那你把包什么的都放一下。今天既然来了,就不要浪费车票钱了,我们浅浅的开始一下。”

  “好。”鹿昭点点头,动作利落的开始解围巾。

  在等待的过程中,乔倪习惯性的拿出了手机。

  只是她没多看几秒,接着就抬头看向了鹿昭:“小鹿,你的女朋友是叫景韵来着吧?”

  “对啊。”鹿昭不以为意,继续跟自己为了御寒特意缠得紧绷绷的围巾做斗争,不经意的问道:“怎么了?”

  话音落下,手机屏幕的光就在鹿昭眼前亮起。

  乔倪把手机递给鹿昭,念着刚刚微博推送给她的新闻:“景韵宣布复出。”

  作者有话说:

  点解:为什么

  小鹿跟鲸鱼的时间线大概在白月光后的二十年哒,鸽子撅屁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