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阵平的心是乱的,从昨晚到现在一直都是。

  “松田?松田!”

  肩膀上传来不重不轻的力道,让松田阵平下意识地抬头,就看到了前辈担忧的脸。

  “你没事吧?”前辈关切道,“怎么感觉你精神不济?”

  松田阵平捏了捏自己的鼻梁,含糊地说了声没有。

  前辈还想再问,就被新人打断了:“哎呀,佐佐木队长你好啰嗦啊。松田队长肯定是累了啊,我们昨天可是大半夜的叫过来,一连干了大概五六个小时,又不是机器人,肯定会感到疲倦啊。对吧,队长。”

  松田阵平嗯了一声。昨天晚上他协助公安做了一场爆/炸销毁证据,顺便嫁祸给FBI,虽然有控制爆炸范围,但还是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损失。因为是临时布局,有些地方做得也很粗糙,需要他二次加工。

  这也导致了他在帮完诸伏后,就匆匆忙忙地赶回警视厅,然后再带着队伍赶回现场,其间还要装着自己是第一次来到现场。一趟下来精疲力竭,他按了按太阳穴心道,迟早要让诸伏还回来。

  忽然,不远处传来欢呼声。松田阵平闻声看去,就看到了队员们围着一个人。等到那个人终于从人群中走出的时候,刚刚平复下去的心情又一次烦躁起来。

  这家伙到这里做什么?

  “松田队长你朋友真够意思,看我熬夜加班,特意给我们买了早餐哎。”新人感叹道,“这人一定是神仙,我一定要在家里摆上他的照片日日供奉他——”

  “虽然很感动,但还是不要这么做比较好。我怕折寿。”萩原研二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新人的身后,笑眯眯地说道。

  新人愣了一下,脸色爆红,随后磕磕巴巴地找借口跑了。

  看着自家队员丢人的样子,松田阵平萌生出了把这人打包丢出去的想法。实在是太丢人了。

  萩原研二却笑道:“这是小阵平的直系下属吧。”

  松田阵平既没有回答是,也没有回答不是,反倒问了:“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他跟小阵平一样可爱啊。大概就是近朱者赤?”萩原研二笑着解释。

  听到可爱二字他瞪了萩原一眼。而萩原这家伙见好就收,他将一张湿巾和早餐递给他说道:“好了,不闹了。吃饭吧,当心低血糖。”

  松田阵平瞧了一眼萩原研二递过来的袋子,里面装的确实是他比较爱吃的早餐。

  见他迟迟不动,萩原却从里面拿出来一个包子吃了起来:“担心我下毒?”

  听着萩原研二的话,松田阵平切了一声,扯过纸巾胡乱的擦了擦手,又抢过袋子,拿出一个包子吃起来。

  “当街下毒,是你傻了,还是我傻了?”松田阵平白了萩原研二一眼。

  萩原研二笑了一下,那模样活像一只偷了鸡的狐狸,紫色的眸子灵动中藏着狡黠。啧,自己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家伙已经洞悉一切了呢?

  松田阵平坐在一处残垣上,心中有些郁闷。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跟景老爷表演得天衣无缝,到底是哪里出了错竟然会被这家伙发现。

  “喝水吗?”纯净水突然出现在眼前,松田阵平被吓得向后仰了一下。

  自己的这一下,逗笑得萩原研二哈哈大笑。他不悦地瞪了对方一眼,没想到对方笑得更开心了。

  松田阵平咋舌心道,神经病。伸出手握住水瓶要把水瓶抢过来,结果萩原研二在他触到水瓶的一瞬间,又抽走了水瓶。他看向萩原,问道:“逗我?”

  “哪能啊,”萩原研二像是变戏法一样地将保温杯递给他,“喏,我特意给小阵平准备的温水。”

  “啧啧,萩原君对松田君太贴心了。”不远处传来两人小声交谈的声音,“要不是知道松田君的结婚对象另有其人,我都快认为萩原君和松田君是一对了。”

  “是啊。每次松田君有加班,或者回家晚了,都是萩原君来接呢。很少看到那个正牌伴侣来呢。”

  “没错没错,难怪松田君和跟那个人爆发矛盾。这么不体贴。”

  “真不知道松田君看中他什么了,难道是脸吗?”

  “……可是萩原君也不差啊……”

  闻言,松田阵平:“……”你们是太闲了吗?他看了一眼萩原研二,只见对方面色不变,像是没听到一样。

  他露出半月眼心道,你接着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耳朵好使得很。气不顺的他一把抓过萩原手中的保温杯,不过力气好像有些大,碰到了萩原研二的伤口,惹得对方倒抽一口凉气。

  松田阵平瞟了一眼萩原研二,只见对方的右手手腕处缠着一圈纱布,他也知道对方的肩膀上也带着刀伤。

  这是昨天晚上萩原研二为了救自己留下的。当时自己准备好了炸/弹,在听到距离他位置很近的地方有一名狙击手后,他立刻赶赴现场。

  他心里清楚,如果不除掉狙击手,诸伏就要时刻面对来自头顶的威胁,他得想办法减轻诸伏那边的压力。

  松田阵平离开了自己所在的位置,立刻赶去附近的制高点。在越过障碍后,他看到狙击手。一身漆黑聚精会神地盯着某个方向,松田阵平知道,这人肯定是在瞄准景老爷他们,他按捺住心中的紧张小心翼翼地靠近。

  就在狙击手准备按动扣板的时候,他突然出脚踹飞了槍支。狙击手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有些接触不良,就在他愣神的片刻松田阵平立刻采取下一步行动。去抢狙击手的通讯器。

  但那狙击手也很快反应了过来,立刻一个翻身躲过了松田的攻击。接着就要联系上司,但松田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只见松田一招不成,立刻又出招,一拳打了过去,逼得狙击手侧首,他也顺势抓住了对方的通讯器,并碾碎了它。

  狙击手见通讯器被取走,自知陷入了孤立无援的状态,他现在只有两种选择,要不跑,要不就死战。要是低级代号成员的话,一定会为了晋升机会而跟眼前的人死战,甚至想要活捉这个意料之外的人。

  但卡尔瓦多斯是个聪明人,否则他也不会很快晋升到中级代号成员的位置。他很清楚能被组织选中的人实力不俗,而且光凭刚才到现在发生的这些意外,他就能分析出苏格兰和他的小情人是老鼠。

  虽然不确定是不会FBI的,但他知道这是一份比击杀波本还要重要的大情报。如果自己能将这个情报带出去,那么自己的地位一定会再晋升一步,到时候就会有更多的机会跟贝尔摩德一起出任务。

  想到这里,卡尔瓦多斯选择带着情报出逃。只见他用臂肘挡住了松田阵平的拳头,趁着对方蓄力的瞬间,他使出飞踢。迫使对方转攻为守。

  就在松田阵平用手臂挡住了卡尔瓦多斯的飞踢时,对方立刻蓄力踏着他的手臂,撑着他的肩头越到了他的身后。背后亮给敌人,一股冷气窜上了脊梁骨。

  然而对方没有纠缠下去的意思,立刻转身逃走。

  而松田阵平在庆幸的同时心里也一沉,聪明人很容易就能发现今天晚上的码头有三方势力,FBI一派,组织一派,还有自己和诸伏所代表的一派。

  那个狙击手一定猜测到了自己和诸伏的身份,如果让他把消息传出去,诸伏冒险布局这么多年的努力就都白费了。不行,自己今天晚上一定要拦住那个家伙。松田阵平暗下决心。

  然而大楼地势复杂,松田对这里不如对方熟悉,所以吃了不少暗亏。但好在他的侦察力不错,很快就将这座废弃大楼的内部摸了个七七八八。从此形式就发生了转变,原本是一边倒的状态,逐渐变成了五五开。

  在绕过柱子,松田阵平再次抓住了卡尔瓦多斯。两人又一次交战,松田阵平先发制人,出招凌厉,步步逼人。不一会儿,卡尔瓦多斯就被逼到了副手的位置进退两难。

  虽然不喜欢说那些事情,但他必须说道:“束手就擒吧。你应该清楚?跑不了的。”

  只见卡尔瓦多斯沉默了一会儿,忽然一道惊雷响起。原本束手就擒的卡尔瓦多斯突然暴起。松田阵平只来得及看到一道白光,接着就因为生理反应闭上了眼睛。

  糟了,松田阵平在心里暗叫不好。

  电光石火之间,他感觉自己被人从后面搂住了他。随着噗呲一声,温热的液体滴落在了他的手上。

  松田阵平睁开眼睛转头看过去,这一看让他心头一颤。只见萩原研二用自己的胳膊挡住了对方的攻击,锋利的刀刃划破了他的衣服,已划破了他的肩膀,鲜血染红了浅色系的衣服。

  百利甜怎么在这了?松田阵平的心里开始打鼓。

  “百利甜?”卡尔瓦多斯戒备地向后退。根据琴酒大人和贝尔摩德的计划,百利甜并不在其中。那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当然是听到了异动,所以我就来了。”萩原研二松开了松田阵平,慢慢地站在了松田阵平的身边,脸上带着笑意问道,“今天这里是怎么了?怎么这么热闹?”

  卡尔瓦多斯闻言心里一沉。说起来,百利甜最近跟波本有重归于好的势头。这一局是琴酒大人和贝尔摩德为了彻底扫除波本和宫野家准备的。如果百利甜不在乎波本,那他完全察觉到异动不来就可以。

  别看百利甜只是中级代号成员,但是组织里的人依旧不敢轻易招惹他。这人就像会读心术一样,只要跟他见过面,你心里想的东西全都会被他知道。而他也掌握了组织里大多数人的软肋,但他自己也同样有软肋。

  但从他们的角度看去,百利甜的软肋约等于无。因为你动了他的软肋后,他就会带着所有人同归于尽,那种疯狂是波本都不能比拟的。

  这也是贝尔摩德不打算利用波本的事情牵连百利甜的原因,她怕这个疯子真的会不顾一切拉着她坠入地狱。

  “你要帮波本?”卡尔瓦多斯试图劝百利甜不要掺和进来,“你应该知道黑麦和宫野家的关系,这件事情波本脱不了干系。现在已经证实波本和黑麦已经有联系,那波本就是叛徒,你应该知道组织对于叛徒是绝不容忍的。”

  萩原研二笑了笑:“所以呢?”

  听到这里,卡尔瓦多斯的心情更加沉重。如果百利甜是来捣乱的,他还能活。可是百利甜要是倒戈相向,那他今天恐怕跑不出去了。而他现在的话,无异于表明了自己站在了波本这边。

  “你们说证明了就证明了,未免也太托大了。”萩原研二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卡尔瓦多斯,“要我说,这也许是你们的联合陷害呢。就像当年你们陷害波本,使我们两个关系破裂那样。”

  在听到萩原研二的话后,卡尔瓦多斯的脸瞬间变得苍白起来。松田阵平心中了然,果然当年波本与百利甜破裂另有隐情。

  “不说那么多了,”萩原研二语气如旧,对着卡尔瓦多斯说道,“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永远留在这里,二是跟松田回去。”

  卡尔瓦多斯突然瞳孔猛缩,他看向百利甜的方向,恍然大悟:“你什么都知道。”

  萩原研二笑吟吟没说话。

  “看来你和波本早就已经成了条子的走狗了,”卡尔瓦多斯冷冷道,“你们不会有好结果的,组织不会放过你们的。你就等着你的——”

  还没等松田阵平听清卡尔瓦多斯接下来说什么,萩原研二就干净利落地卸掉了卡尔瓦多斯的一条胳膊。虽然萩原背对着他,但他还是感到了对方气势的改变。就好像烂漫的花瓣突然变成利刃,割裂敌人的喉管。

  松田阵平后退了一步心道,这才是真正的百利甜。华丽的外表像,是冰冷无情的利刃。

  “你果然还是怕。”卡尔瓦多斯痴痴地笑着,“百利甜你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无坚不摧。”

  萩原研二淡淡道:“我没有说过我无坚不摧。是你们自作多情而已。我的耐心有限,说说吧,你选哪个?”

  “我选——”

  作为爆/炸/物/处理班的王牌,松田对危险有一股超出旁人难以理解的警觉,而且百分之百是正确的。他在看到卡尔瓦多斯的表情发生改变后,脑海中警铃大作,他冲着萩原研二喊道:“快闪开!”

  在松田阵平感到危险时,萩原研二同样感觉到了危险。他松开卡尔瓦多斯的手臂快速向后退开,而卡尔瓦多斯却抓住了他的手腕,目光凶狠语气决然:“我选择让你跟我一起死!”

  拉扯中萩原研二看到了卡尔瓦多斯身上的炸/弹,他喊住要过来帮忙的松田阵平:“别过来!”

  松田阵平被萩原研二的呵斥惊得愣了一下,就在他顿住的那一刻,萩原研二被硬是拖着卡尔瓦多斯向楼下跳去。

  “别过来!有炸/弹!”萩原研二在坠楼的瞬间喊道。

  那一瞬间,松田阵平睁大眼睛,呼吸变得急促,一颗心脏近乎停止了跳动。紧随其后松田阵平便听到咚的一声,火光冲天。炸/弹的余波震动着楼梯,灰尘扑啦啦的掉落。

  这一刻,松田阵平感觉自己被绝望的浪潮拖入深不见底的海底,悲痛的嘶鸣在心底响起。灵魂深处传来的痛苦,让他不自觉地颤抖着身体。

  松田阵平却顾不得烟尘,扑到了楼梯扶手处,遵循着本能,呼唤着萩原研二的名字:“hagi——”

  “不过我倒是挺好奇的,你为什么会叫我hagi呢?”萩原研二坐在他身边歪着头看着他。淡金色的阳光落在他的发丝上,映得柔顺的发丝变成了浅棕色。俊美的五官在光影交错下显得格外深邃,一双紫色的下垂眼倒映着他的身影,让他心中产生了一些莫名的情绪。

  他别开头看着手里的胳膊,在确定没有渗血后,丢回给了萩原,像是转移话题一样地吐槽:“明知道右边受伤,还用右手,你是不想好了?”

  萩原研二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没办法嘛,我的惯用手是右手,就算有意更改也改不了身体的下意识反应嘛。”

  松田阵平:“……啧,你能不能不要像一个小姑娘一样,总爱撒娇。”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性格,你不能强行要求研二酱更改习惯。”萩原研二幽怨地看着他,“难道你是暴君吗?小阵平。”

  松田阵平:“……”每次都会被萩原倒打一耙,真是要命了。他按了按太阳穴,问道:“景老爷怎么样了?”

  “啧啧,你就知道关心你的好朋友。对我这个救命恩人不管不顾,你太没良心了小阵平。我要伤心了。”萩原研二嘟着嘴,竟然有几分诡异的可爱。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松田阵平眼角微微抽动,自己昨天晚上一定是烟尘吸入过多了,脑子都不清楚了。他竟然觉得这个恶趣味的混蛋可爱,自己是疯了吗?

  昨天晚上自己以为这个混蛋为了保护自己死了,正特比难过的时候,这家伙抓着铁栏杆感叹:“没想到小阵平你这么在乎我啊?研二酱好感动,但是能不能先把研二酱拉上去,再表达死里逃生的喜悦怎么样?”

  回想对方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松田阵平的拳头就硬了。他当时真是恨不得给萩原研二两拳,骗我好玩吗?萩原研二这个混蛋要敢说好玩,他现在就给他推下楼!

  一时间愤怒掩盖了心里的其他情绪,等到他踹走了萩原研二后,他才后知后觉的担忧起来。百利甜知道他很景老爷的身份,不会有事吧?之后他又开始对自己恨铁不成钢,自己的警觉性怎么像是被萩原研二吃了?

  想着想着,松田阵平心里就越来越烦。之后,这股烦躁就一直延续到了萩原研二再次出现在面前。

  “你现在活蹦乱跳的,怎么看都不像有事。所以,景老爷到底怎么样?”松田阵平一脸严肃地看向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败下阵来:“好吧,真是败给你了小阵平。苏,绿川没事,安室一直守着他,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真的?”松田阵平挑起眉头。

  萩原研二:“是真的。要是真的发什么的话,我根本就不会来啊。”

  松田阵平哦了一声。

  “小阵平你真是太不关心我了,”萩原研二委委屈屈地说道,“好歹研二酱一直在协助你们的说。”

  松田阵平睨了萩原研二一眼心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投诚别有用心吗?不过碍于昨天多亏他帮忙,他例行询问:“伤口多久能愈合?”

  昨天晚上萩原研二先是为了救他,肩膀挨了一刀;之后为了挣脱卡尔瓦多斯,又抽出小刀扎穿了卡尔瓦多斯的手,虽然扎掉了卡尔瓦多斯,但用力过猛把自己的手腕也划伤了;再加上他用受伤的手抓着铁栏杆,导致他的右胳膊伤痕累累。

  “大概需要一段时间了。”萩原研二叹了口气,马上又恢复到了原来的兴奋状态,他道,“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卡尔瓦多斯没有什么传染病。”

  松田阵平眨了眨眼睛,而后才反应过来。哦,确实有很多传染病是靠血液传播的。萩原研二的逃脱手段确实有点安全隐患。

  “你还真是命大。”

  “是啊。我的运气一向很好。”萩原研二笑道。

  松田阵平咋舌,只是客气一下,你还不客气了。他暗暗地白了对方一眼,随后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和他的身份的?”

  “你是说你和诸伏的身份吗?”萩原研二又丢出了一个炸/弹。松田阵平敢肯定他从来都没有提过诸伏的真实姓氏,萩原是从哪知道的?

  萩原研二见状笑了笑:“安啦安啦。知道那位的姓氏只是个意外而已,别紧张。还记得铃木顾问那次吗?我比安室早一步赶到三楼,所以听到了那个头目的话。”

  松田阵平回想起来那天以及那天以后,萩原研二不太正常的表现。他抿了抿嘴:“所以你把他拉走,是为了给我和他制造独处空间。”

  “是啊。你看我多贴心。”萩原研二露出求夸奖的表情。

  不知道为什么,松田阵平仿佛看到了对方身后疯狂摇晃的狗尾巴,好像他不夸奖就是犯了罪。他:“……”

  “松田!我们得去下一个区域排查了,走了!”前辈及时解围,松田阵平二话不说就起身要溜。

  萩原研二却拉住了他的手。松田阵平干巴巴地问道:“你要干什么?”

  只见那人眉眼弯弯,紫色的好似紫水晶一样折射出耀眼的光泽,声音好似棉花一样柔软:“我非常喜欢hagi这个称为哦,非常非常喜欢。”

  这样的萩原研二,让松田阵平忽然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

  “喜,喜欢就喜欢了。告诉我干什么了,我还有事,走了。”说完,松田阵平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看着松田落荒而逃的背影,萩原研二扑哧一笑。小阵平真是太可爱了。

  伊达航:……你们四个又背着我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