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微光缓缓地点亮走廊,微风浮动带来了盛夏的清香。宫野明美站在门前深吸一口气拿出了钥匙,就在她准备拿出钥匙开门的时候,门却从里面打开了。

  宫野明美愣了一下,抬头看去只见降谷零疲惫的脸。

  “零君你又熬夜了?”她眉头微蹙,对于降谷零不爱惜身体的行为,她始终不赞成降谷零这种不爱惜身体的行为。

  降谷零颔首算是回答了她。

  宫野明美:“零君,工作再重要,也要保重身体不是吗?”

  “我知道了。”降谷零敷衍地回答,随后又说道,“不过你也不要光说我,你自己不也一样?这几天一直在加班。”

  宫野明美整理文件的手顿了一下,不过她很快就恢复正常了,转过头笑道:“我这可是正常加班,零君你可不一样,每天就睡三四个小时,你是真不怕把身体熬坏。”

  降谷零端着浓咖啡从厨房走出来:“没办法,最近实在太忙了。”

  “有苏格兰他们都没办法分担吗?”宫野明美询问。

  降谷零顿了一下,抬起头看向她,过了许久才露出一抹苦笑:“有些事情只能自己办才会安心。”

  宫野明美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把自己嘴里的“零君你就不能试着相信别人吗”咽了回去。他是知道的,零君的性格在某方面似乎过于固执。

  自从遭遇过妈妈过世,一直照顾自己的长辈因为叛逃离世,还有萩原君的复仇,让他一点点把自己封闭起来,怀疑与不信任早就成了他生命中的一部分。

  说句非常让人扎心的事实,自己和志保也没办法让零君信任。虽然零君再三保证他会对她们姐妹毫无保留,可是在他的潜意识中自己和志保依旧是被保护者,是弱者需要他的保护,需要他屏蔽外界的伤害。

  零君总是在背负着不属于他的责任,总是将那些苦难揽到自己身上。如果她和志保是菟丝子一样的人,也许会心安理得地接受这一切,可是她们不是。

  她们姓了宫野,就意味着承担了父母打开潘多拉盒子的后果。被人觊觎,被人厌恶,甚至要承担被杀害的后果。

  可是零君不是,他当年只是一个无意之间被卷入其中的无辜孩子。他不应该遭受这一切,他本来应该拥有一个光明的未来的。可是却因为她们一家陷入了这种地步。

  起初知道零君有喜欢的人的时候,她是非常开心的。虽然说“爱情能改变一个人”这件事情听起来匪夷所思,甚至可笑,但她还是希望这句话能够发挥作用,让零君能够去信任一个人,学会放下不属于自己的责任。

  她看着零君做计划,绞尽脑汁地想着怎么攻略苏格兰的时候,她的心里真的燃起了希望。然而当她看到零君说自己被苏格兰拒绝的时候,脸上竟然在某一瞬间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后,她才真正的意识到,要想看到降谷零走出思维的怪圈,组织必须覆灭。

  组织中无时无刻不在上演着背叛,报复,厮杀,在这样的环境中,主动对另一个人暴露自己,无异于就是把自己的七寸暴露给一个陌生人。像零君这样小心谨慎的人,他绝对不会做这样有风险的事情,而谈恋爱恰恰需要两个人对彼此坦诚相对。

  恍然间,她也发现了,零君不是不会恋爱,他只是不想暴露真实的自己。所以他塑造了一个完全踩中苏格兰审美点的人设,自己全心全意地扮演人设,用着虚假的表皮藏着真心却接近苏格兰。这样的话,苏格兰就不会拿着他的爱去肆意挥霍,做出一些不利于零君,不利于她和志保的事情。

  当时,零君告诉他们表白失败时,脸上出现的放松。大概是在庆幸自己可以继续用假皮包裹自己,不用向苏格兰坦诚。

  他知道爱情需要相互坦诚,但是他做不到。如果苏格兰答应了他,他反而会苦恼。可是苏格兰拒绝了他,他就可以继续一边爱着苏格兰,一边继续怀疑苏格兰。

  是的,零君就是矛盾的。宫野明美侧目看向靠在窗边小憩的降谷零,他的爱永远掺杂着怀疑,每一个接近他的人都会被他怀疑,有时候就连自己跟志保都会被他怀疑。

  但她并不怪他,因为她知道这一切都是被组织逼的。在这样畸形的环境中,即便以前是个正常人,成长在现在人也会变得扭曲。

  宫野明美看着自己的手,苦笑了一下,不只是零君,自己和志保都一样,我们早就变得面目全非了。

  这也让她明白,如果组织不从这个世界彻底消失。那么组织带给他们的阴霾就不会消失,被扭曲的性格就没办法被纠正,坠入泥潭中的人就没有办法获得幸福。

  “你们一直被波本的保护着,难道就甘愿一直被他庇护在羽翼之下?”黑麦的声音在脑海中回荡,“他已经非常疲惫了,你应该能感觉到吧。理智与情感反复较量,他迟早会被逼疯的。你已经意识到了不是吗?”

  黑麦目光锐利,仿佛所有的事情都没办法瞒过他的眼睛。这让她想到了琴酒,那个可怕的男人。窒息感扑面而来,她的身体不禁颤抖了起来。

  一只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过高的体温让她瑟缩了一下,她看向黑麦的眼睛。墨绿色的眸子,特殊的眼型,她这才感受到了血缘的奇妙,她与黑麦真的在某些地方很相像。

  “宫野,我知道你们也想脱离组织。我可以帮你们,FBI又能帮你们。”

  宫野明美看着黑麦的眼睛,一颗心脏怦怦地乱跳,撞得肋骨生疼。她想要反驳黑麦的话,可是却开不了口,因为她确实这样想过。

  加入她,妹妹还有零君安全脱离组织的话,会变成这么样子呢?他们会不会不再这么痛苦呢?“宫野我们合作吧。凭借我们的关系,等到事情结束的话,你会和你的家人们平安的生活在纽约。”

  黑麦的目光灼灼,诱发了她心中不切实际的想法,那个想法就像入侵物种一样,快速地攻占了整个心房。

  “姐姐,姐姐?”

  宫野明美回过神,才发现自己的妹妹正一脸担忧地看着她:“你怎么了姐姐?”

  “没,没事。”宫野明美隐瞒了真相,随口找了个借口说道,“这几天加班有些累了。”

  宫野志保蹙眉:“你们两个真是让人操心。”

  “抱歉,不过这是工作要求,我也没办法。跟零君的自愿加班可不一样。”宫野明美笑了笑,接着转移话题,“最近在实验室怎么样?”

  她是知道的,志保本来就要应对跟宫野家存在的矛盾的贝尔摩德就要费些力气。如今琴酒突然介入,让研究组的局势变成了二对一。志保恐怕要费不少的心力。

  “还好,”宫野志保放下咖啡看向窗外,脸上出现了放松的情绪,“应该是零君帮忙了,琴酒暂时被调走了。”

  “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宫野明美同样松了一口气,“难怪今天回家会看到零君那么疲惫。”

  宫野志保咋舌:“我就知道会这样。明明可以商量却偏偏一个人完成,所以说我才讨厌把自己的困境告诉他。”

  “零君也只是想要保护我们,不是吗?”宫野明美像以前一样宽慰着。

  “我不喜欢一直被他当成小孩子。”宫野志保深吸一口气,看向自己的姐姐,说道,“姐姐你也不想在某一天突然听到关于零君不好的事情吧。就像上一次苏格兰的事情一样,那可是差点要了他的命的事情,可是他却在事情解决后告诉了我们。”

  宫野明美垂下眼眸,长叹一口气,颔首道:“是的。我确实不想在毫不知情的时候,突然从别人嘴里听到那样的消息。可是,零君做到现在这个样子已经是极限了。”

  “那我是不是应该夸他有进步,至少他告诉了我们。”宫野志保冷着一张脸,继续说,“姐姐你有的时候太惯着他了。”

  宫野明美喝了一口咖啡:“可是要想改变一个人,靠说是不可能的。有些事情只有他自己领悟了才行,我们是没办法逼着他做的。大前提不改变,再说什么便都是徒劳了。”

  宫野志保哑了火,她知道,只要组织还在,就别想让降谷零改变想法。想到这里,她又觉得自己刚才只是在无理取闹。仗着自己有人宠着,就肆无忌惮地提要求。

  她自嘲地笑了笑:“看来宫野家要欠他一辈子了。有时候我也会埋怨妈妈,为什么要带着他一起进入组织,又为什么在临终前嘱咐他照顾我们。我不喜欢成为别人的枷锁。”

  “这大概就是命运吧。我们无力改变,只能接受。”宫野明美笑得有些苦涩,“如果没有我们牵绊,也许零君会更自由一点也说不定。”

  宫野志保沉默了良久,才说道:“如果组织不存在就好了。”

  宫野明美闻言一惊,她连忙查看四周,在确定没有组织的人后,才呵斥妹妹:“志保,你疯了?”

  “也许吧,活在组织里的人,有哪个人不是疯了呢?”宫野志保轻笑一声,“姐姐你知道吗?昨天晚上琴酒又用了爸爸妈妈研制的药杀了一个人。”

  宫野明美愣了一下,她看向宫野志保轻声叫了一声对方的名字。

  “明明是一个医生,却研究出了杀人的药。姐姐你不觉得荒唐可笑吗?”宫野志保看向宫野明美,情绪外露,“我不想啊姐姐。我不想启动爸爸妈妈的项目,我不想重蹈覆辙,可是我知道我不做的话,你会死,零会死……”

  看着妹妹崩溃的样子,宫野明美心中五味杂陈。她又何尝不是这样呢?每天夹在良知和活命之间,不只是零君快要被理智和感性的拉扯逼疯了,她也快要被逼疯了。

  宫野明美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结束这次见面的。她只记得妹妹很快调整好了情绪,又恢复成了自己往常的样子,轻声跟自己道别。

  看着妹妹的背影,明明很单薄弱小,却为了他们去了研究组。而自己呢,好像一直被零君志保保护着,什么都没有为他们做。

  她深吸了一口气,拿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在接通的那一刻,宫野明美说道:“我答应你们,但是你们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宫野明美看向蓝天心道,零君志保,这次一次我也要瞒着你们做一件大事了。如果成功的话,也许我们就真的自由了。不成功的话,我也不会连累到你们的。我保证。

  另一边的警视厅,诸伏景光和松田阵平还有伊达航对一对最近的情报。

  松田阵平靠在沙发里:“萩原那家伙无所事事惯了。最近也就只有泥参会那件事情了。景老爷你呢?”

  诸伏景光想了想说道:“除了通过泥参会得到了行动组所有人的照片以外,还有一点比较可疑。”

  伊达航和松田阵平看向诸伏景光。

  “琴酒最近常在研究组出现,而且他与贝尔摩德好像关系变好了。”诸伏景光思考道,“而且波本好像挺关注他们两个的。我猜琴酒和贝尔摩德应该联手或者准备联手针对雪莉了。”

  伊达航有些疑惑:“怎么又开始针对了。我记得你们上次说波本和贝尔摩德好像达成了某种协议了吧?”

  “那种地方出来的人,怎么可能讲信用。”松田阵平语气慵懒,但说得话一针见血,“我猜是波本和百利甜重归于好,让其他人感到害怕了吧。之前景老爷不也说百利甜和波本之前的关系非常好,但因为某种原因被人强行破坏了吗?”

  诸伏景光点头:“是这样。根据我最近调查,我觉得波本和百利甜的关系并不能用竞争对手这样单薄的词语概括。我认为在没破裂之前,他们是非常好的朋友和搭档,对彼此的信任度虽然到不了百分之百,但也在百分八十左右。”

  “我明白了,如果这两个人一直亲密无间,就会对其他高级代号成员造成威胁。所以两个人的关系破裂有高级代号成员推波助澜。”伊达航分析出了关键,“这个人恐怕我们也不陌生,就是贝尔摩德。”

  “就是这样,所以在看到萩原与波本再次联手,贝尔摩德担心这两个人联手报复她。所以决定先下手为强。”松田阵平又抛出一个问题,“但我不明白,为什么要从雪莉这里动手。宫野姐妹虽然是波本的死穴,但是两个人没有污点。”

  “不,有污点。”诸伏景光抬起头说道,“你还记得宫野姐妹和黑麦的关系吗?”

  “你是说贝尔摩德打算利用这点做文章!”伊达航转念一想,“等等,我还有一个疑问。贝尔摩德是怎么知道宫野姐妹与黑麦的关系的?”

  忽然,三人心中生出不安。难道贝尔摩德从一开始就知道黑麦的身份,在之前故意引而不发其实也是为了对方波本,但是碍于之后的突发状况,她暂且隐下了这步棋。

  而现在她捕捉到了某个时机,打算再次启动这步棋。将波本和百利甜一起打包丢出去?

  伊达航按了按太阳穴:“诸伏,你真是辛苦了。”这种处处是坑的组织,当真是危险至极。真是难为诸伏这些年了。

  “我已经习惯了。”诸伏景光笑了笑,“我们还是讨论一下,接下来要怎么办吧。毕竟我们现在利益是跟波本和百利甜绑在一起的。”

  松田阵平摆弄着手机,忽然问道:“你说,萩原和金发混蛋破裂的原因,是不是也是因为亲人之类的?”

  此话一出,诸伏景光和伊达航同时看向了他。

  松田阵平嘴角微微冲动:“一脸严肃地看着我干什么?”

  “只是好奇你为什么会这么说。”诸伏景光温和地笑了笑。

  松田阵平:“猜喽。能被人当做软肋的无外乎那几种,按照萩原当时的年纪来算,好像只有亲人这一条很符合。昨天晚上他提到过自己是被拐到组织的,在被拐之前是打算跟家人一起去游乐园的。”

  “他自己说的?”伊达航询问道。

  松田阵平当然知道伊达航再次询问的缘由,他是觉得百利甜说的话并不真实。怀疑罪犯是警/察天性。

  他稍稍回忆了昨天的热带乐园之行,萩原身上突然出现的感伤。虽然一开始以为他是装的,但是昨天晚上回去翻来覆去地想,去回忆那个似笑似哭的表情,总是让自己的心怪怪的。

  在朦胧的灯光下,萩原研二的轮廓被虚化,只留下金色的绒边。他用着轻快的语气讲述了自己的坎坷灰暗的童年。只是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一直亮晶晶的紫眸,变得暗淡了。

  就好像鲜艳的花朵失去了生命力,在玻璃瓶中等待着枯萎的命运。悲伤在眼睛中蔓延,却不会被人发现。人们总认为影子没有心,不会痛苦,不会难过,可是当靠近影子的那一刻,便能感到铺天盖地的孤独。

  不过这些只是他个人猜想,确实没有证据佐证。于是他耸了耸肩膀说道:“那就拜托班长查证了。”

  伊达航点头:“我知道了。不过百利甜的真名是这个吗?”

  “大概吧。”诸伏景光说道,“他称呼波本的时候称呼的是波本的真名,那波本叫他的也是真名吧。”

  “我知道了。我去户籍科偷偷调查一下的。”伊达航伸了个懒腰,“既然没事了的话,我们就散会吧。”

  三人点头,表示会议结束。伊达航因为搜查一课有事,就先行离开了。诸伏景光和松田阵平则是留了一会儿,处理完桌上散乱的资料再离开。

  就在松田阵平整理的时候,他突然听到诸伏景光的声音。

  “松田刚才是想说什么?”

  松田阵平抬眸看去,只见诸伏景光依旧在收拾东西,没有看向他。

  “我刚才看你欲言又止,所以猜你刚才想要说什么吧。”诸伏景光这次抬起头捧着一摞纸说道。

  松田阵平想到了自己刚才走神的样子,大概是被景老爷发现了。他倒也不喜欢遮遮掩掩的,于是坦白道:“在回想昨天晚上萩原的表情。”

  “有什么发现吗?”诸伏景光语气温和。

  松田阵平没有急着回答诸伏景光的问题,只是把自己的疑惑抛了出来:“景老爷你说组织的人是不是都非常会伪装?把假的演得像真的一样,你有过这种感觉吗?”

  诸伏景光歪着头思考了一下,同样坦诚回答:“有过的。有的时候觉得他非常可怜是迫不得已,但是有时候却又觉得可怜不过是他伪装的一部分,他的内核依旧是凶残的。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自己完全分不清对方对自己是真情流露,还是设计引/诱。”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该怎么办呢?”松田阵平虚心求教。

  诸伏景光笑了笑:“恐怕也只能靠直觉了。”

  松田阵平不解。

  “虽然说长久地跟某个人待在一起有可能一叶障目,对他产生滤镜,将他构造成一个完美的人,”诸伏景光合上文件夹笑道,“但是不也有句话叫做日久见人心吗?再会伪装的人,总有露出马脚的一刻。倘若他一直没有露出马脚,那他大概真的就是我们所认为的那样的人。”

  松田阵平似懂非懂。

  “松田是觉得百利甜也有我们普通人的一面?”

  松田阵平猛地看向诸伏景光,刚想问他是怎么知道的,但是想一想,诸伏一直跟波本接触,想必在某些时刻跟他感同身受。

  “是啊,景老爷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诸伏景光笑了笑;“确实是这样。对我来说,波本却是个矛盾的存在。他很温柔但也凶残,让人分不清他的本性到底是什么样的。”

  松田阵平心道,萩原研二那家伙不也一样。每天笑容满面,却时常露出一些负面情绪。让人捉摸不透他的情绪。

  “其实在加入组织之前他们不过是普通人,会流露出普通人的情绪也很正常。在极端的环境中,人总会披上假面保护自己,然后渐渐地在假面中迷失自己。”诸伏景光眉眼舒缓,不知道是在说萩原研二还是在说降谷零,“我想天生的坏种是很少的,我想赌一次。成功了,覆灭组织会变得十分顺利;失败了也没什么。”

  松田阵平挑眉没有说什么。

  “不过松田关于那些莫名其妙的记忆我有了点猜测。”诸伏景光忽然严肃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我们对波本和百利甜不正常的好感,跟那些记忆有关。”

  松田阵平回忆了一下,好像事情确实跟景老爷说的一样。自己片段记忆触发的时候,好像大多数是在萩原研二的身边。

  难道他们真的跟他们记忆有联系?

  降谷:混蛋黑麦,你离我妹妹远点!为什么要让他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赤井:……这好像是我的妹妹……

  改一下情节62章明美跟黑麦见面是在几个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