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的时间,对于沈寒梓来说却极其煎熬。
辉辉总算回了话:“还是没有人开门...而且电话也打不通。”
沈寒梓给简琳拨去电话,确实无人接通,这下她是彻底慌了神。
既然生病,会不会发烧晕了过去?还是病得下不去床了。
她着急忙慌给辉辉发去语音,“把门撬开,让季文进去看看怎么回事?”
现下也顾及不了那么多,简琳一个人在家晕过去都没人知道,哪怕最后无事简琳给她发脾气,也不能放着这实在不妙的可能不管。
辉辉弹来语音:“好好好!”
得亏辉辉全能,什么都能干,简琳家的锁芯很高级,花了不短时间才打开,门开了以后,季文着急进去,在各个房间走了走,并没有看见人。
季文唤道:“太太?太太?简老师?”
季文在室内到处晃荡,并没有发现简琳的踪迹,房间里衣柜敞开乱糟糟的,感觉走得很匆忙。
“人呢??”
辉辉不方便进入,只在门口观望,家里干净整洁,他道:“难道是出去了?”
“不是说生病难受吗?”季文面露疑色。
辉辉猜测:“那是不是去医院了?”
“有可能,但去医院看病肯定不少地方要用手机,不至于不接电话。”季文分析道:“这楼里过道都是监控,回去整出来看看什么时候出去的。”
“好。”
两人回到房屋后,辉辉在电脑上操作许久,看到监控画面后调转从此刻一直向前的画面。
一直到好几日前才瞧见简琳。
叮叮——
另一边沈寒梓等得着急,打来电话。
“喂,怎么样?”
“沈总,太太不在家里,我黑了监控数据,看到好像两天前被两个女人带走了,太太看样子好像很难受,我拍给您看看这两人你认不认识?要报警吗?”
电脑上暂停的画面辉辉总觉得眼熟,但是一时间没对上号来。
监控清晰拍到几人的面部,沈寒梓收到照片,沉默了一瞬,随即低声道:“我知道了,你们不用管,辛苦。”
“不辛苦,就是太太这是?欸,怎么挂了...”辉辉看向手机,稍稍无措。
季文戴上耳机继续工作,提醒道:“人家小两口的事,别多问。”
沈寒梓收到照片后就心绪迭起,这张图出现的两人令她精神紧绷起来。
原地转了两步,似乎在推测事情,好一会给郭白樱打去电话。
“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这个接不到...没事,她又给图片里另外一个人打去电话,幸好之前都有存过。
“嘟...嘟...喂?”
通了!!
“胡小姐,我是沈寒梓,我想请问一下简琳是不是在你那?”沈寒梓语气显得焦急。
对面沉默,没有声音发出,沈寒梓看向手机,确定在通话。
“喂?胡小姐!”她再次发声,这一声相较于之前能听出来明显的颤动。
对面总算传出声音来,“对,她生病难受,我就接过来照顾几天。”
“郭教授也在吗?”沈寒梓问,如果郭白樱在,那简琳定然不是重感冒这么简单...
“现在不在。”胡星雨的语气听起来很冷漠,似有不满。
“简琳现在怎么样,严重不严重?”沈寒梓询问道。
背景里似乎有一道若有若无的哼叹,跟着胡星雨轻快的语调,“没事,她被照顾得好着呢。”
这么看都不像好着,沈寒梓眉心揉成一团,说道:“她在边上吗,能不能让我跟她讲两句话?”
胡星雨道:“她睡着了,而且喉咙发炎,还是少叫她说话,等她醒了我让她给你发消息。”
沈寒梓语气渐软:“好,好,谢谢,麻烦帮忙照顾好她...”
“应该的。”胡星雨道:“好了,我还有事,先挂了。”
电话挂断,胡星雨多一句都不想多聊,看向在病床上缩成一团的简琳,心里躁乱。
“你真不告诉她吗?”
“她在那边日子也挺难的,告诉她有什么用,多一个着急的人而已。”简琳鼻息浓厚,语调不稳。
胡星雨白眼翻上天花板,她想多说也不会有人听,终于还是无奈劝道:“不提她了,来,先把药吃了。”
药到嘴边,简琳别过头,她的头发被卡子别起来,额边的淤青极其明显,上面虽然厚敷了一层药物,依旧可以看清伤处的颜色。
她只是一直抱着自己,目色无光,神色涣散。
还是尽量好好说着话,声音暗哑:“我没事,这种药吃多了也不好。”
胡星雨将水杯递到简琳面前,没打算叫简琳逃药:“你不想吃药就把这话跟郭白樱说,我只负责把药喂到你嘴里去。”
胡星雨将药倒在简琳手心,“幸好啊,你有把备用钥匙放在我这里的习惯,要不然指不定出什么状况,四年前吓我一次,这回我过去的路上心都出来了,还带着郭白樱还闯了个红灯。”
“这两天讲了三遍了。”简琳扯出笑来,“不会了,我现在也算有牵挂,不会做出过分的举动,你看我现在不是很正常吗?”
强行的辩解不如没有,胡星雨就差血液倒流,更加着急:“不不不你上回出事之前也这么正常,不行不行...吃药。”
咔擦~吱呀~哐!
简琳听到这声音倒是不敢推脱了,乖乖把药倒入嘴里,喝下一杯水冲服下肚。她心知肚明,她被安置在有关精神的科室病房,她不吃药是会被郭白樱强按着打针的。
郭白樱挎着白大褂出现在两人视线里,坐在床尾,看向缩在床头的简琳。
“今天检查的结果,有轻微脑震荡,验伤报告都出来了,可以准备起诉。”
“脑震荡?”胡星雨声音抬高好几个分贝,怒火中烧,“他妈的...你好好休息,上诉这个我在行,我认识的都是顶尖律师,绝对不放过那对狗男女!”
郭白樱索性坐得更近了些,她仔细打量简琳的脸颊,“脸上的肿消的差不多了,嘴角还有点,要再敷点药。”
简琳埋下脸,将自己抱得更紧,“那个药太疼了...”这回是真疼,可不带一点别的心思。
虽心知简琳的抗击,郭白樱还是好言劝诫:“可是不用这个药,这里会留有痕迹,以后都不好看了。”
要说对症下药还是郭白樱懂,简琳绝不会愿意在表面留下疤痕。
简琳瞟了眼床头的各类药品,害怕地望向郭白樱,她知道躲不过去,但内心还是被恐惧迅速席卷。
胡星雨接过郭白樱拿过来的药,举起四指放在耳边,向她发誓:“我一定会轻点的。”
上药的过程哪怕再注意,药物渗入皮肤里的感觉还是不好受。
疼痛还能忍受,但简琳控制不住泪腺发达,眼泪已经止不住,先是倒抽两口凉气,又冷静下来。
她开始没有办法控制情绪,时而呆滞,虽然大多情况下正常,但间歇性崩溃很是磨人。
“今天第四回 了。”胡星雨在郭白樱耳边小声告状。
郭白樱木讷一瞬,用最轻柔的声音去叫简琳的名字:“简琳。”
这一声叫简琳意识出来些,将眼泪擦掉,却又不受控落了下来。
胡星雨握住简琳的手掌,安抚道:“没事,我们肯定不会叫你平白受这份窝囊气!”
简琳点点头。听得进去,她都明白,只是像多年前一样控不住自己。
郭白樱扶简琳躺下,拉上被子,垂直目光看向她,轻轻问:“简琳,现在你是不是头好晕,好沉?”
简琳脑震荡,又哭了好多回,头怎么会不难受,她不能再让简琳继续把精神紧绷着,简琳需要大量的休息才行。
“嗯。”简琳哽住喉咙回应。
“我带你去另一个地方好不好?那里什么都想不到。”
“好...”
“那听我的话,我们先把眼睛闭上。”
郭白樱对胡星雨挥挥手,胡星雨会意,出了门去。
约莫快半个小时,郭白樱从里面出来,她眼里沉重,有挥不去的暗色,好一会才长长舒出口气。
“催眠过去了吧。”胡星雨忙问,近日简琳只能靠催眠入睡。
“嗯,应该能好好睡一觉。”
胡星雨直搓额头,在外面来回打转,替简琳憋屈:“这事弄得...她也是,这么大个事情就不跟沈寒梓说,人一出手那两货不跪地求饶才怪,偏不让讲......”
郭白樱倒是清楚缘由,替简琳解释道:“沈小姐创业定然处在最重要的节点,要事知道多半会赶回来,如果真的因为简琳分心导致出了什么差错,按照简琳的性格,一定会怨恨自己。”
“怎么就这么个个性,真是急死我了...”胡星雨忍不住暴躁,又想到简琳的遭遇,吐出一句:“什么倒霉蛋子,她帮了人家,被帮助的那人居然置身事外,说怕被那两蛮狠家伙报复?笑话!”
“简琳很勇敢。”这是郭白樱强调的评价。
胡星雨抱臂在前,想着剩下的事情,“那天到底还有什么细节?上诉得把过程摸索清晰才是,你看我告不死他们。”
郭白樱嘴角牵了牵,背手靠在墙壁边上,有些脱力,“我要是直接给她换了睡眠的药叫她回去就好了......怪我去得太晚,还好有人拍了视频,也有监控,大概就是你知道的那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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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倒叙事件。看一章可能有窝囊气,可以屯几天国庆之后看。(友情提醒~~) 感谢收藏评论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