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古代言情>我洛静静当虐文女主的那些日子>第9章 工具人的心得

大齐平嘉王女甩了大楚端王。

众目睽睽。千真万确。如假包换。童叟无欺。

当时场内静得明明车水马龙浩浩荡荡,却连呼吸都几不可闻,是真的一根针掉地上都听得见。

大家都很迷茫,还很恐慌,我发现南秋手都在抖。

奇怪的是,慕容晓又没有大怒,又没有大怒之下拂袖而走,他的反应非常冷静,冷静得让我这个静静有点慌。

他驻马在前,微低了眸:「为何?」

牙膏崽不动声色地向前了一步,微微挡于我身前。但是我推开他,甚至下了轿撵,立于他马前,抬头看他。

我声音清越,落地有声:「平嘉身负家国大任,亦野心勃勃,不甘屈身于王爷后宅之内!」

而慕容晓只是稳坐马上,只是定定看我良久。

「你不愿同我走?」他低声,「国政之大,齐地未必无人能扛,你何苦?」

他眉心也皱起来:「……洛静静,我非是要折你羽翼。」

「我只是……怕你在这里,过得不好。」

他翻身下马,立我身前。

「你若要青史留名。」他说,「我亦可许你。」

「旁的女子如何,我并不知晓,」慕容晓实话实说,「我原先尽忙于兵戈,并无心家事,当初……之事,也实是我欺负了你,我亦非那等迂腐之人,你若是不甘居于后宅,亦可出手前朝之事。」

「过往种种,是我欺负了你,以后再不会了。」

「我不曾想过未来夫人是何模样。」他说,「若是你,那便是极好的模样。」

说实话,我有点动容。

这是多么合格的一个前任啊!慕容狗子,你终于变了!

对一个女人低声下气地服软,恐怕是慕容晓这辈子头一遭,他明显挣扎了一下:「……若你暂时不愿与我同归楚地,亦可在大齐先行婚嫁之礼。」

唉。

傻狗啊。

我心里摇头叹气:慕容傻狗,你再怎么情深似海,照样屁用没有的。

怨就怨作者不是你亲妈,不把你当亲崽,你活在虐文里面,别说这生了,生生世世,你注定要跟你的心上人无缘无份。

不过还好,老子不算运气太差。要是你不叫慕容傻狗,而是叫沈知节或者蒋文旭,老子直接先一刀捅死你,管你哔哩哔哩巴拉巴拉。

我面上茫然,慢慢染上哀凄,我看着他,本是要哭的,却倏而笑了起来。

「你为何如今才说?」我怔怔地看着他,一时欢喜一时悲凉,「这样的话,你为何如今才说?」

「从前,我只是以为不管如何……总是可以靠你的。」我紧紧握住木雕扶手,指掌都捏得青白。

我不再哭,我哑声说:「可如今,不仅我只能靠自己,旁人也都指着望着我哪。」

「回不去的,我走不了了。」

他慢慢地握紧了拳,最终竟是答不上来。

片刻后,我欲要再言,这人却狼狈翻身上马只是哑声:「——无论如何,本王只当你是本王的未婚妻子!」

他似乎不想再让我说出什么彻彻底底划清界限而无法挽回的话,猝然:「本王——妃位空悬,待他日海晏河清,定来相迎!」

慕容晓话一撂下,扬鞭策马就走了,留下我们一群人站在原地吃灰。

牙膏崽始终站在一边,眼里明明灭灭,最终还是一言不发,只是也握紧了拳头。

这 flag 立得好啊,是主角的水平。

狗子,你娶不到了,你早死心早解脱,最好争取再娶她几个院子的美人,三年抱俩百娃。

这兄弟一骑绝尘去了,我再慢吞吞收了我的表演,爬上我的轿撵,一转头发现我的南秋小可爱居然站边上哭了。

卧槽!

我也慌了,感觉把小可爱南秋拉过来:「南秋啊,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殿下!」南秋哭得不能自己,「您太苦了……殿下!」

「其实也没有吧,我感觉还好吧。」我嘴角抽搐,给她擦眼泪,赶紧转移话题,「南秋我饿了,咱还不回去吗?」

南秋抽抽噎噎地去驱使轿夫了,这一波三折之后我艰难回府,刚想找南秋解释清楚,南秋又抽抽噎噎地去找管家安排晚饭了,男四也下落不明,就剩牙膏崽一个崽默默地在旁边给我倒了杯茶。

我差点把这个崽忘了:「天依,即明日起,你便搬回宫里去。」

牙膏崽手下一乱就把茶倒出来了,似不可置信,又恐慌无助:「……王姐?」

「没准备丢了你。」我笑着点他脑门儿,「你即日起就搬入东宫,待先帝丧礼毕,即着手安排你的继位。」

「只是这段时日,外祖请了陈老为你治学,国策军论,邦交孔论,你都该学,而且是恶狠狠地学,今日陈老已经及其弟子搬入宫里,明日你就闭关深造。」我戳他脑门,「懂?」

牙膏崽不情不愿:「公主府亦有空阁,亦可设席……」

我弹了他一个脑瓜崩:「说屁呢你,那老匹夫嘴上功夫最是能骂人,真把人请来了你是打算让他连姐姐我一块儿管啊?」

牙膏崽争取:「那我每日治学毕,亦可返回公主府,我一人在宫里……」

「你不是一个人。」我笑眯眯,「辛无双会陪你。」

被迫安排的牙膏崽:「……」

此时还不知道自己被突如其来安排了的辛无双:「」???

「而且不只是如今之事。」

我轻声:「天依,往后日日夜夜,你都将一人独住大齐王宫啊。」

「做王上本来就是这样子的。」我摸摸他头,「你住着大齐最大的房子,坐着大齐最高贵的位子,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牙膏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跟他面面相觑良久,他慢慢垂下眼。

「……自当遵从王姐之言。」

崽被打包扔进宫了。

我也搬进宫了。

无他,不是因为牙膏崽,而是因为赵王后一病不起,我搬进宫侍疾。

当初十几年形同废后冷宫一样,被先帝无视,被宠妃践踏,被各种打压,十几年,赵王后都悍然挺过来了,但是自从目睹先帝杀女不成被当场反杀,短短几日,大喜大悲各种刺激之下,赵王后倒下了,形容枯槁,只天天拉了侍疾的我的手唏嘘自己前半生。

我在她床头坐了半个月,我觉得我要是把她的人生写下来,就是一本集《甄嬛传》《金枝欲孽》《宫心计》《了不起的盖茨比》等于一体的书。

我都不明白这也有啥好讲的,就像我不明白为什么她口里的故人彼此厮杀攀咬,就为了这红墙内君王的一眼或者一面。

这算什么?

他看完了你,还会看别人;他永远有数不尽的花朵可以赞赏抚摸,而你只开一次就要凋零。

赵王后躺在床上,她看着我的愁眉苦脸就发笑,笑着笑着却哭了:「静静,是母后原先错了……这样的事情,其实本来就没有意思。」

「母后当初也是如你一般跋扈的性子,」她流着泪笑叹,「若母后不曾进宫,今天也当是三世之家的祖母了。」

「若是晴儿还在,看见你如今模样,必要骂我这个做母后的不中用,一步一步竟把她的孩儿拘成了这样的模样。」

「若是你三哥还在……」

女人再说不下去,闭上了眼,泪流了下来:「若你三哥还在……」

我跪坐在她床边,抬手一摸,我也流了满面的泪水。

因为这句三哥,我控制不住我的身体,洛静的眼泪也掉了下来。

我来的晚了,我没有见过这位太子三哥,但是这书里的三哥洛南宁,是个极好的人。

他忠君爱父,善待宫人,不溺美色,是个标准的贤良太子,但是他出生就体弱,他十七那年大齐突发了时疫,他首当其冲倒下了。

这一倒,洛静就再没了三哥。

若这样说,女主也太惨了些。

赵王后哭累了让人服侍着睡了,我告退后往外走,面上却仍泪流不止,才走了没几步,就看见灯火暗淡出站着一个小人,他穿了玄色的衣袍,金冠束发,站在那里隐隐约约也有了几分身长玉立的模样。

牙膏崽沉默地站在那不见光的暗处,轻轻上前牵住了我的手。

「王姐。」他看着我的泪痕,轻声,「我比不上世嘉柔孝太子。」

「但是我会对你好。」

他紧紧地握着我的手,脸绷得紧紧的,而话语却怯弱:「王姐,你不要哭,我也会对你好。」

我看了他很久,轻轻抱住他。牙膏崽在我怀里僵得像块石雕,我轻轻拍着这个石雕的背,轻声:「我知道,我知道。」

「是王姐无能。」我叹,「若三哥在此,天依会是这世上最快乐的小王子。」

牙膏崽简直变成了石膏崽,他僵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撸狗一样把他一丝不苟的冠发揉乱了,再牵着他的小手把他送回寝宫,他的寝宫也灯火暗淡,小小的牙膏崽闷声进了这片昏暗,就不见了。

这崽才当了多久太子就当自闭了,我寻思我得开家长会啊,我走出太子东宫范围,大吼:「辛无双!辛无双!」

辛无双跟牙膏崽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比较惺惺相惜,当即也就领了王宫暗卫头子一职。

我大声嚷完,原地没动,半分钟之后一身黑衣的辛无双悄然而至,翩翩跳下墙头,美艳绝伦,动人得像个半夜踏月而来的艳鬼:「静静为何事唤我?」

我开门见山:「那个姓陈的老匹夫平时都怎么教的?这都大半个月了!怎么把天依教得怂瓜兮兮的!」

辛无双挠头:「啊?你们大齐的王室男儿不一直都怪怂的吗??又不是一两天了……」

我:「……好像也是哦。」啊,我竟无力反驳,我恨。

「倒不如说是像大齐几代王室的胆气与魄力都集于平嘉你身上了,」他嘀咕,「陈太保好像也没怎么样,一定要说的话……他提起你三哥的频率比较高吧。」

男四看着我,忍不住露出笑意:「陈老提起先太子,必然要提及你,言你与你三哥,真真是最亲的兄妹。」

我哑然了。

辛无双也回过味来了:「许是现在太子年少艰难,听见这样旧事,念及双亲……一时就觉得心里难过吧。」

我没话说了。

我叹了口气,向他招招手,跟这个暗卫头子勾肩搭背:「走吧,今天你有幸,就你送本公主回宫吧,请你吃夜宵。」

辛无双贴心地挨了半边身子供我勾肩搭背,手臂绅士地虚扶我肩头,并不接触,还投诉:「平嘉,我当初见你第一面,只是觉得你美貌无愧六国之首,认你是个美娇娘,可你凶狠也是六国之内无人能敌,居然还一刀捅了我的腿!」

这傻孩子委委屈屈:「平嘉,静静,你如何是这样的性子,却配了这样的面容?」

「老子不救你,你早他娘的给慕容晓拖走斩成七八九段了!」我毫不客气,还吓唬他,「你看那林阁老,哎呦,当场去世都不带缓冲的!」

辛无双给哄得一愣一愣的:「也是……但是我暗地也给你解决了很多小麻烦了的!」

他自豪地告诉我:「我放话出去,你的命是我的活儿,现在都没杀手敢跟我抢货来找你玩了!」

我揉了把他的头:「厉害!不愧是辛无双!」

我隐约觉得自己一步步从一个绿茶婊走向了带崽日常,我就很懵逼,我哄完这个崽,又折进了东宫,东宫灯火低迷,我扬声:「夜色渐浓,何不掌灯?」

小黄门和女官闻我来跪下来告罪:「殿下千秋!是,是太子殿下说不喜强光……」

这又是什么癖好?我有点纳闷儿,还是让他们起来了。小黄门带我到了书房,这里倒是稍微亮一点,我看着里面埋头苦读的崽,不禁想起来老子当初埋头苦读的日子,这比较之下我自惭形秽,越发肯定这个牙膏崽不愧是下一代男主预定,连这么暗光线下熬夜看书也不影响视力,这不是主角 buff 是什么?

我就不一样了,我他娘的上课如上坟,一点也没有这个崽这么积极。

我敲了敲门,牙膏崽头都不抬:「不用夜宵。撤了。」

「王姐给你带的也不吃?」

牙膏崽很淡定:「王姐,我看见你跟南秋打手势让她去现端了。」

啊,拆穿现场。空手来的我一点也不觉得尴尬,厚着脸皮进去:「如今学到何处了?何不歇息?」

「王姐也未归宫。」这崽端坐于书案前,垂着眼低声说,「陈太保言治学在于勤勉荒于嬉。」

「得王姐垂青,天依不敢懈怠丝毫。」

我:「……」

我觉得我养的崽很努力。

我觉得我也应该很努力。

我灰溜溜地回了自己的宫殿,反省自己是不是个咸鱼,最后看了看镜子里面的红颜祸水天仙下凡,顿悟。

我现在都这么好看了!我要那么努力干什么!

早上我也拿着镜子沾沾自喜,那头南秋又敲我门来了:「殿下!林家来人入宫了!」

好嘛,林老爷子丧事办了半个月,终于办完了。我镜子一丢就迎了出去,殿里果然候着一身素缟的男二林致远。

「都说女要俏一身孝。」半个月没见这个婊气的兄弟,我忍不住嘴臭,「林相爷衣鞋素白,模样也很是动人啊。」

男二冲我微微一笑,然后动手脱了衣服。

我:「????」

好在这兄弟还不至于丧心病狂到在老子的宫殿里面当众扒光自己,在我懵逼的眼神里,他慢条斯理地脱下来那身全白的衣袍,随手放在了一边,露出里面原本穿的是月白暗纹衣袍来。

他姿态优雅地抚平衣袖,笑得温文尔雅:「我原也不欲穿这样晦气的颜色来见你,倒使你平白也晦气了,只是那群老辈实在是固执,你便行行好,嘴上饶了在下这一遭吧。」

瞧瞧,这小嘴儿情话说得多动听,我懒散地在主位上坐了:「瞧林相这话说得,林相是大齐肱骨,本宫万不好嫌了去。」

「只是不知道林相何谓范事来本宫这处?」我看了看日头,「再不久,本宫就要去陪太子用午膳,小孩儿难养,若误了时候,可就麻烦了。」

提及了这位半路杀出来的新太子,林相眸色深了:「臣此来,就是为了此事。」

我:「???????」

他站了起来,姿态清舒地向我一步步走来,我歪坐在主位上一动不动,就懒散地看他越来越近。

倒是南秋看见了很紧张,生怕这位新林家家主为爹报仇,突然暴起把我给捅了:「林相止步——」

我第一次喝住她:「退下!」

南秋不甘不愿地立在一边,焦躁起来。而男二身长玉立地站在我面前,眉眼清俊温润,不管是气度还是模样都像个顺风顺水长大的小公子,而不是一路逆袭上来的奸佞。

他就这样站在我面前,挡住了窗外投进来的所有光线,他的影子把我稳稳地罩住了。

而我就这样歪在椅子上看着他,没有什么表情,懒散得像没有什么骨头。

他声音极轻,又带着点说不清楚的亲昵:「有的时候觉得你不是平嘉,又有的时候觉得你合该是大齐唯一的嫡公主。」

我还是歪在那里,动都不动,冷眼看他,声音语调懒洋洋:「林相糊涂了,不是本宫,还能是谁?」

他只是顿了一会儿,也笑了笑:「是了,不是你,还能是谁?」

这位风姿无双的权相衣袍轻撩,就单膝点地跪在我脚边:「臣愿携林氏一族,为大齐新帝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而权相语气也轻柔:「只望殿下多为新帝思量,控严后宫,勿再复前朝之祸。」

事情有意思了。

牙膏崽都还没上位呢,这兄弟就来暗示我未来王后必须要姓林?

我还是瘫在那里,假装的讶异也有气无力:「呀,是本宫忘了,太子东宫可是连一位女眷也无呢!」

男二对我虚假的惊讶表现得很捧场:「长姐为母,殿下是理当为六殿下思量。」

「人都说长幼有序,本宫还待字闺中呢,」我厚脸皮用拖字诀,「幼弟就成家了,本宫脸上有点挂不住啊。」

男二一点也不买账,笑得温文尔雅:「殿下天姿国色倾国倾城,何愁不得佳婿?国不可一日无君,而六殿下年纪轻,朝里同僚都担忧殿下年轻气盛,许是娶了亲便也稳重了。」

是娶了你们的亲,你们的心就稳了吧。我皮笑肉不笑:「好提议啊!本宫也觉得甚是有理,只是六弟身子一向弱,却是希望他多养些时日再议。」

男二不急也不气,只是单膝跪在那里,身姿似鹤,只是笑意温和:「殿下,六殿下大了,你何不问问他的意见呢?」

「林相方才也说长嫂如母。」我微微抬眼看他,「这样的事情,本宫还是可以替他做决断的。」

「原来如此。」

林致远起身,轻轻掸去袍上灰尘,姿态还是清雅,正是如今大齐炙手可热的权臣模样:「臣今日若是使平嘉不快,还请莫恼,非臣本意,只是走到了如今这一步,哪里只有平嘉是被人迫使,本相也一样身置碳火之上。」

这一刻,我也分辨不出来眼前的这个人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也许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只是这样说:「今日此为,你心里不要怪我。」

我只是笑笑,对他说:「若你今日此来没有一丝一毫的自愿,全是被他人迫使,我自然不怪你。」

「林相,」我笑,「你敢如此说吗?」

这位大齐最年轻的相爷只是回头深深看了我一眼,又笑着轻轻叹了口气,走了。

南秋围观了全程打哑谜,一脸懵逼,现在才回过味儿来,炸了:「哪儿有还未继位就采选妃嫔的呀!荒唐!若当真这般做了,六殿下得落个什么名声!」

我打了个哈欠,仰面瘫在椅子上:「哪儿有这么简单,林家是打算送个皇后来在后宫里面跟赵家角力呢……权势是个好东西,谁沾谁变呐~」

「男人啊,」我唏嘘,「他才因为我死了老头,如今就打起我弟弟的主意了!哇,这是人嘛?小六才那么小!」

南秋一愣:「殿下,六殿下是不小了,若是在普通富贵人家,必已娶了正妻了。」

我:「……算了跟你说不通,那你看林相辛无双一把年纪不也单着。」

南秋是个实诚人:「辛公子素日行走江湖,不堪家室之忧倒是;林相虽无正妻,但是林家是世家大族,应有房中人伺候着。」

「六殿下处庙堂之高,而过于洁身自好,」她还有点忧虑,「怕是臣子们确实对殿下这个长姐有点意见。」

我丝毫不慌,我甚至嗤之以鼻:「那他们不痛快就憋着呗!他们还能上殿来打我一顿不成!?」

我,洛静静,嚣张. JPG

南秋还欲劝些什么,但是我没心没肺惯了,转头就把这件事情抛到了一边。世家们看我没心没肺,心里痛骂我狼心狗肺,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最后趁我去伺候赵太后的时候,对牙膏崽下了手。

林相入宫,秘密觐见六皇子,两人密谈了数个时辰,六皇子怒斥,林相请罪而出。

尔后牙膏崽把自己在东宫关了一个下午,终在傍晚来我宫中,还没说话就先跪下磕了个头。

「皇姐。」

他如此低声说:「吾愿娶世族女,纳良家子,充盈后宫。」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牙膏崽额头触地,声音平稳,「吾欲成家立业,还望皇姐准许。」

我眼皮都不抬,低头染指甲:「黄色的凤仙花染指甲好看吗?」

「……好看。」

「紫色的呢?」

「不好看。」

「既自知有明确喜好,」我悠悠吹着指甲上的花汁,「又为什么活得像匹种马,人家送什么花,你就往院子里拉?」

牙膏崽声都不敢答。

我笑着叹息:「有的人哪,明明自己就是庶子,受了一生的苦楚,现如今倒是不遗余力帮人家种起花草,制造起下一代的不幸来了。」

「既然你开了口,我不会拒绝你。」

我静静地坐在那里,笑意浅淡:「那就按你说的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