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开扣子。(感谢化作清风的深水~)◎
岳宴溪要禾谨舟帮她脱了风衣,禾谨舟还真就接过岳宴溪手里的扣子,继续往下解。
岳宴溪傻了一样,一动都不敢动,面前这个真的是禾谨舟,还是做梦做得太真了?
她嘴唇发干,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面前反常的人,在解到风衣最后一颗扣子的时候,喉咙有点痒,不自觉吞咽了一下,静谧的氛围中,一切声响都会被放大数倍。
禾谨舟将身子又俯低了一点,捏着岳宴溪衬衣领口的扣子,问:“这一件也要我帮你?”
岳宴溪从禾谨舟眼中读出不妙的意味,但还是答道:“你如果想的话,当然。”
禾谨舟忽然一改方才的温柔模样,眼帘敛了一些,说:“Elsa说她很想要你也送她一幅画,跟你画过我的那些一样的画。”
岳宴溪沉默了片刻,说:“把你送给别人,不大好吧。”
禾谨舟怔了一下,审视着岳宴溪的眼睛,想看看她究竟是懂装不懂,还是真的以为Elsa要的是展放在画廊里的成品。
岳宴溪大大方方地任由禾谨舟打量自己。
禾谨舟把话又说明白一些:“她想要你给她画一幅画,主人公是她的画。”
岳宴溪:“我又不是画匠,谁都能定制的。更何况,你既不是我的经纪人,也不能拿鞭子逼着我画画,Elsa为什么跟你要我的画?”
禾谨舟对上岳宴溪颇为无辜的眼神,被问得哑口无言。
但她现在确信了,岳宴溪是在装傻。
以岳宴溪的城府,如果连这种简单的话外之音都听不出,那这些年她们也就白斗了。
禾谨舟恼怒自己又被岳宴溪牵着鼻子走,直起身子,冷声说:“既然你不知道,我又怎么会知道?”
岳宴溪用手挠了挠自己十分忍不住想笑开花的嘴角,佯装淡定,说:“谨舟总是一副很在意Elsa的样子,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吃醋。”
“与我不相干。”禾谨舟绷着一张脸,耳朵却露出一抹可疑的淡红色。
岳宴溪气人的本事真是日渐长进了。
岳宴溪很有远见地挡在禾谨舟出门的必经之路上,否则人跑了可怎么办!
她继续解起风衣里白色真丝衬衣的扣子,望着禾谨舟,脸也不红地说:“刚才被谨舟凶巴巴的样子吓出了一身的汗,一冷一热地都要着凉了,恐怕还得谨舟帮帮忙才能洗干净。”
前阵子一口一个禾总叫得客气,现在提无理要求的时候,又谨舟谨舟叫个不停了。
禾谨舟倏然冒出熟悉的又被岳宴溪摆了一道的气恼。
岳宴溪见好就收,握住禾谨舟冰凉纤细的手,神色认真:“谨舟刚才可是说了,我去不了的地方,都有你推我去,我两只耳朵,不,连两只眼睛都听到了,你可不能抵赖。”
禾谨舟又被岳宴溪气笑,“你的眼睛倒是厉害,那能不能听到别人心里在骂你?”
岳宴溪:“谨舟何必在心里骂我,直接说出来就是了,我的眼睛也是爱听的。”
禾谨舟自知说不过岳宴溪,干脆默了声,但还是狠狠剜了她一眼。
以前岳宴溪猜不准禾谨舟心里的想法,所以总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把人吓走了推远了,现在总算是得了禾谨舟的一句回应,胆子也大起来。
有句话说“恃美行凶”,岳宴溪则是仗着轮椅“行凶”,说:“我独自去不了浴室,能不能请谨舟推我去?”
“很晚了,早点休息。”禾谨舟果然要往外走,幸好岳宴溪有先见之明地拦着路。
“原来你是在骗我。”岳宴溪叹了口气,“上市集团的总裁怎么言而无信呢?看来这家公司也不怎么样。”
禾谨舟倏然狠狠在岳宴溪腰上掐了一把,趁岳宴溪扶着腰来不及动作的时候,快步绕过那个碍事的轮椅,拿了包就走。
岳宴溪疼岔了气,看着那个动人的背影无可奈何,人前美玉一样的禾总,切开是黑的!
想着禾谨舟逃跑的模样,她唇角扬起一抹笑,跑得这么快,真跟兔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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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岳宴溪躺在能并排躺好几个禾谨舟的大床上,精神满满,没有一点困意,心脏亢奋得像是一口气灌了十杯咖啡,随时有骤停的危险。
“禾谨舟。”
岳宴溪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禾谨舟。”
没几秒,又念了一遍。
“禾谨舟。”
岳宴溪念着这个名字,眉眼乐开了花。
她又在心里回味了一遍禾谨舟说的话——
“你还想不想与我一起眺望远方相同的方向,一起,走想走的路?”
“你还想不想与我一起……”
“想不想一起……”
岳宴溪的嘴角都要咧到脸外面去,她曾跟禾谨舟说——“我想和你一起眺望远方。”
禾谨舟大概是记得的吧。
所以才问——“你还想不想与我一起眺望远方相同的方向?”
虽然不是什么多直白动人的情话,但每回想一次,心都要跟着麻一次,身上各处都要被蚂蚁咬一次,高兴得都要蹦到天上去。
于是,在不知道回味了多少遍之后,岳宴溪终是装不了端庄、得体、成熟、淡然,将床当成了蹦床,又扭又打滚,将被子翻得一团乱。
倘若有别人在旁边,肯定还是要佯装一下的,要是禾谨舟在,那更要装得云淡风轻没什么所谓。
第二天,去了公司,岳宴溪一点也不像个彻夜未眠的人,不仅眼下没有乌青,还春风得意容光满面的。
孙特助在一旁实在忍无可忍,说:“岳总,你想笑就笑,别憋着。”嘴都快抿成没牙老太太了!
岳宴溪:“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笑了?”
孙特助隔着眼睛指了指目击器官,说:“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岳宴溪点了一下头,大方承认:“我就是笑了。”
孙特助:“……”突然这么坦诚,还给我整不会了!
高兴成这样,准保跟禾总有关。
昨天晚上……
岳宴溪看着孙特助:“你在我办公室里不走,还有什么事吗?”
孙特助还是头一回见到老板这么控制不住表情,对着自己都能笑这么开心,在禾总面前不得开花了!再这么笑下去,脸都要抽抽了吧。
趁老板高兴……
“我去年就答应媳妇儿陪她出去玩半个月,一直还没时间呢,所以我想……请个假。”他说。
“半个月?”岳宴溪收起脸上的笑表情,只说了这三个字,让人摸不准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孙特助试探着说:“半个月太久的话,要不就十天?”
岳宴溪没什么表情地摇了摇头。
孙特助垮下脑袋,果然就算老板心情好,他也不能为所欲为。
岳宴溪:“半个月太短了,你下个月都别来上班了。”
孙特助一脸委屈:“不批假就不批呗,咋还想开除我呢。”
岳宴溪:“一个月带薪休假不想要?那算了。”
“要要要!那肯定必须绝对得要!放假回来工作肯定高效!”孙特助急得说了段Rap。
岳宴溪仍维持着好不容易调整好的冷面,说:“那就出去吧。”
孙特助立正稍息敬了个礼:“Yes,岳总瑟儿!不对,”女长官是:“Yes Madam!”
岳宴溪好不容易憋回去的笑差点破功,冲孙特助嫌弃地挥了挥手,眼神里写着:“快走快走快快走!”
孙特助冲老板做作地做了个颔首的动作后,以最快速度消失。原来老板心情只要足够好,他就能为所欲为啊!
感谢哈利路亚,感谢禾总玛利亚!
孙特助出去后,岳宴溪才终于又给恨不得飞到太阳上的唇角松了绑,任它想往哪里飞就往哪里飞。
但还没松一会儿,门口“叩叩叩”三下。
“岳总,禾总请您去她办公室一趟。”
岳宴溪即刻又将嘴角摁回去,在窗玻璃前看了看自己的影子,没有笑,很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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