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隋接到了他父亲沈邵元的电话。

  “给我滚回家来,马上。”

  沈隋甚至没有任何的回答时间,电话就挂断了,但是他早就习惯了。

  他父亲本就认为他是个扶不上墙的纨绔,尤其是那个私生子秦裘被找到后。

  他父亲当然想把秦裘接回沈家,但是他母亲是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父亲没能如愿,就将怒火牵扯到他的身上了。

  母亲觉得是他的无用,才会让父母如此不在意这个家,无论何时见到他,都冷着一张脸,似是后悔生下了他。

  反倒是沈毅,比他这个当大哥的要好多了,有父母的疼爱。

  所以他恨秦裘。

  沈隋走进庄园内,管家还是和他印象中一模一样,不卑不亢的低头向他问好。

  “先生,在书房等您。”

  沈隋看到了在沙发上坐着的母亲。

  沈母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蹙起了眉头,“这么久没有回来,一回来就让你爸生气。”

  “什么时候你才能够像你弟弟一样,让我们省点心。”

  沈隋双手插兜,吊儿郎当的走进了电梯,没有和脸色极差的沈母搭话。

  沈隋随性的推开门,看到沈绍元端坐在书桌前,抬眸看到他,倒是一点都不犹豫的抄起烟灰缸就砸了过来。

  沈隋不躲不闪,任由烟灰缸砸在了他的额角处,温热红的刺目血流过他的面颊。

  他低眸看这地上碎掉的烟灰缸,唇角撤过一丝讥讽,“抽烟可是会缩短生命。”

  沈绍元用力的一拍桌子,见沈隋这股漫不经心的样子,气的眼中喷火,他指着沈隋,“你他妈给老子正经点!”

  “沈隋,你连轻伤检测报告都能帮人弄到,还真是长本事了。”

  沈邵元气的鼻翼一缩一缩的,手指发抖。

  “嗯,还行吧。”沈隋恹恹的垂下眸。

  “那个小杂种跟您告状了?”

  沈邵元看了沈隋一眼,被沈隋说出的“您”给刺激到了,“沈隋,他是你弟弟。”

  他咬牙切齿,满是警告。

  沈隋挑着眉尾,眼中尽是不屑,“您认他就行了,干嘛让我也人他?”

  “您做的这事情还嫌不够恶心吗?我为什么要容忍您的错误的存在?”

  沈邵元站起身来,嘴唇发抖,愣是半天没能说出话来。

  “滚出去,你要是再为难你弟弟,你就别再回来了。”

  “哦,您说沈毅?”

  “我什么时候欺负过他了?”

  沈隋在沈邵元把桌上的摆件扔过来的时候,先走出了房间。

  沈毅听到门发出巨大的声响,身子抖了抖,担忧的看着沈隋额头上的伤疤,“哥,你这……我去给你找药箱。”

  沈隋一把拦过沈毅的脖子,他笑了一下,将眼底的晦暗遮掩了起来,“不用了,这伤口留着有其他用处。”

  沈毅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沈隋,他承认他哥长得比他帅,但就是偶尔会“犯病”。

  “能有什么用……”

  沈毅看到沈隋唇瓣荡起的笑容,狠狠的怔住了,“你不会是想要……”

  沈隋按了按沈毅的头,“走了。”

  “你不吃个饭,都中午了……”

  沈毅看着他哥摆了摆手,没有要留下的意思,他轻抿住唇。

  也对,这里对他哥来说太过压抑了。

  就连老妈也迁怒与他哥。

  ————

  画室内,方芦擦了擦手,拿起手机,看到了沈隋给他发的消息。

  【受伤了,需要人照顾。】

  【】

  方芦放大了沈隋额头带伤的照片,又看了一眼自己的画板,轻叹了一声。

  【你在宿舍吗?】

  沈隋急忙给方芦发了一个定位,他握着手机,没有忍住的笑了一下,【需要我让司机去接你吗?】

  【……】

  【不用了,我自己过去。】

  沈隋这个等着他过去,连伤口都不包扎。

  方芦和同学打了一声招呼,并且把画室的钥匙留给了他们。

  ——

  沈隋住的柘梨苑属于江景楼,一百多平就要小一千万。

  方芦刚走到房门前,敲门的手还没有落下,屋内的沈隋就好似感知到了一般,先给他打开了门。

  沈隋穿着白色的长袖,面色微有些苍白,眉骨深邃的像是用笔墨点染,脸上的血迹被他擦去了,但是额角的伤口还没有处理,有些狰狞可怖。

  沈隋侧开身子,在鞋柜里找出来一双崭新的黑色的拖鞋,他习惯性的抄着兜,“你想要喝点什么?”

  他目光不停的在方芦身上停留,穿着白色连帽衫的方芦眉宇间的青涩更加明显了,像是高中生,肌肤白的好似能够反光,唇瓣浅粉,漆黑的眼眸又乖又呆。

  沈隋咽了咽口水,企图将嗓子里的瘙痒压下去。

  他瞧着方芦换下拖鞋,阔腿的牛仔裤腿下,纤细的脚踝被黑色的袜子包裹。

  很是涩气。

  “可乐,要冰的。”

  方芦也不和沈隋客气,而沈隋就喜欢方芦不和他客气。

  就像只有他一个人知道方芦“不乖巧”的另一面。

  沈隋将被可乐浸泡而发凉的杯子递到了方芦的面前,而不是方芦身前的茶几上。

  方芦下意识去接,不想沈隋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用冰冷的杯壁去碰他的手背。

  沈隋低沉的声音透露着危险,目光渐渐变暗,“知道我想对你做什么,你还敢一个人来见我。”

  他真的要憋疯了,方芦对他若即若离,他不是傻子,自然能够知道方芦在吊着他,每当他想要疏远的时候,方芦总会再给他一点甜头。

  方芦与他不一样,方芦是被捧在手心中长大的,备受父母的疼爱,所以想要什么,都是轻而易举。

  他需要自己争抢,很多的时候他根本不能够表现出自己的喜爱。

  方芦手指抵在沈隋锁骨上方将他给推开了,只要再往上三寸,就是沈隋的腺体了。

  方芦修长的手指接过杯子,另外一只手拽过沙发靠背上的外套盖在了沈隋两腿上。

  桃花眼中闪过一抹戏谑,他咬字很轻,却字字击在沈隋的胸口处。

  “沈少,遮一下,你反应也太大了。”

  作者有话说:

  希望这本不要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