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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起灵率先打破这种诡异的局面,他背对众人挡住吴邪,将裤子给他穿上,正要帮他拉拉链时,吴邪小声说他自己来。

  刚才被齐羽搞怕了。

  伙计们已经将齐羽捆好丢在一旁。

  吴邪按住张起灵的手,道,“先出去再说。”

  齐羽好意提醒,“喂,来个人帮我穿裤子啊。”

  胖子甩着白眼接下这个活,吴邪朝他嚷嚷,说把他的毛给夹一下,胖子笑着回了句好勒。

  众人回到裘德考营地处,吴邪将那两只红玉手镯交给他,裘德考接下,只不停地道谢。

  回北京途中,吴邪问张起灵,进六层前不是有问题要问吗,现在有时间了。

  张起灵道,“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吴邪望向他抓着自己的手,低头寻思着。

  闷油瓶有点不同,可能是一百年来的记忆恢复,也影响到了他的做事风格?

  回到北京,已是四天之后。

  令人惊讶的是,齐羽竟然有正规身份证,出生日期那一栏,印着1966年8月17日。

  这个特殊的日期,对别人来说可能没什么感觉,但吴邪知道它背后的含义。

  一切的终点,一切的起点。

  几人进了解家的禁闭室,小屋子里挤满人,通通注视着被困在椅子上的齐羽。

  齐羽笑了笑,“我只跟张起灵有话说,你们出去吧。”

  吴邪心头咯噔,前妻找上门?几天前,丈夫却将前妻与现任捉奸在床。

  门关上,众人在外等了一个多小时,张起灵出来时,只说给他找个好地方火化了。

  吴邪进门一看,齐羽垂着脑袋瘫软在椅子上,禁闭室里只有一小盏灯光,亮晃晃打在头发上。

  不用探鼻息,确实已经死了。

  诸多疑问,眼下只有张起灵知道了。

  当夜,齐羽的骨灰被送到新月饭店。

  又是一局鸿门宴,这一回的关注点是,张起灵。

  张起灵道,“我只跟吴邪有话说,你们出去吧。”

  胖子嚷嚷,“啥啊,别待会我们一进来,又死一个。”

  吴邪摇摇头,让他们先出去,小屋子里仅剩两人。

  吴邪走到张起灵身边,正准备问齐羽的事,却被塞进一个不怎么温暖的怀抱。

  他当场宕机。

  闷油瓶被人替了?

  下一秒,他又否定了这个结论,没有人能瞒得过自己。

  吴邪还在设想各种假设,张起灵松开他,揉了揉他的脑袋,“好久不见。”

  语气熟稔,带着一丝欣悦。

  吴邪不敢问出那个最狂妄最不可能的假设,他望向那张脸。

  他竟然在笑,不得不说有点帅。

  吴邪想问又止住了,再多看会,难得闷油瓶在笑。

  张起灵的笑慢慢收住,他握住吴邪的手,道,“我知道这几千年,你很累。”

  这句话不是他想听到的。但这句话又表明了,假设的真实性。

  果然,闷油瓶也在重开里。难道是因为失忆症,进了张家楼后才会想起之前的记忆?

  但之前那么多次,从古楼回来后,他从来没说过。

  杭州告别,每次他娘的都是我和这个世界的联系,似乎现在能找到的,只有你了。

  他妈的他都听了798次了,说的人怎么还不觉得烦?

  操。

  这他妈是什么事啊!

  吴邪皱着眉,但一直僵持下去,玩这种哑巴心理战,不是自己的风格,他忍着心里复杂的情绪,问“你也在重开?”

  张起灵摇摇头,叹口气,“你别想太多了,时机合适时,我会告诉你一切。”

  他果然知道重开!

  吴邪见他还要隐瞒,从齐羽那事开始压抑的火瞬间点燃,他挣开张起灵的手,揪住他的衣领,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颤抖,“张起灵!你他妈最好给我说清楚。”

  张起灵只是搂住他,拍着他的后背,道,“吴邪,都怪我。”